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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位正当壮年的将军向自己行礼,高文举连忙还礼,开玩笑,虽说一品太平绅士这个虚头爵位可与三品官相比肩,而杨延昭如今只是个四品的团练使,但人家那可是实打实的军功,玩命换来的,和自己这个拿钱买来的玩意不可同日而语。但世上的事就是这么扯淡,不管你怎么玩命,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杨传永因为年少可以不顾忌这些,可杨延昭是一个在太宗朝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手,又怎能和儿子一般幼稚?且不说人家官比他大,文才比他好,就算啥玩意都不是,人家此次来可是依了皇命的钦差,礼数上当然不能有丝毫马虎。他那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倒真让高文举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一番虚头巴脑的礼节之后,高文举总算能坐下来和他谈正事了。高文举也不客气,他知道和军人打交道,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了当。于是几句开场白过后,马上话题一转就扯到正事上,他要尽快见一见那位正主韩平。杨延昭久经战阵,几句话下来,就发现高文举这个买过绅士头衔的状元郎的确不是一般人,直来直往的性子很对自己的脾气。不过他还是依着惯例问了一句,高大人一路劳顿,是不是歇上一晚,明天再见?高文举一点不含糊,执意要去见见,并且很诚恳的说了一句,那个韩平既然知道那么多契丹的事,估计能挖出不少料来,搞不好会涉及到紧急军情,岂可延误?
半个时辰之后,一口水还没喝过的高文举见到了正在养伤的韩平。看到高文举走进自己的房间,正在灯光下翻看一本不知什么书的韩平脸上露出一个很值得玩味的表情,很郑重的说道:”韩平果然没看错人“
高文举狐疑的问韩平,为什么非见自己不可,又有什么话非要讲给自己不可。韩平说自己只是为了保住性命罢了,他知道两国关系很差劲,害怕自己将情报说出来之后会落得个卸磨杀驴的下场。但他曾与高文举有过一面之缘,感觉高文举是个可以依赖的人,而且也有能力为自己将来复仇创造条件。他要用自己的情报来换取高文举的庇护,哪怕为奴为婢也无所谓。
这就让高文举有些拿捏不下了,他看了一眼就陪在身边的杨延昭一眼,貌似很随意的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韩平脸色一重:”我用遂城的安危和城内五万军民的性命来证明“
高文举和杨延昭对了个神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担忧,连忙接着问道:”此话怎讲?“
韩平向后轻轻一倒,靠在墙壁上努力的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字一板的说道:”腊月初八,契丹十万大军将来攻打遂城“
高文举和杨延昭顿时大吃一惊,因为现在已经是初五夜里了,距离腊八,仅仅剩下两天时间了。而如今的杨延昭,手头满打满算也只有不到五千兵马,这种情况,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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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机密情报
208机密情报
说起来,今年开春之后,契丹就在边境一带屯了二十万大军,搞的大宋全国上下都紧张了好一阵子,都觉得契丹这回又要南侵了,少不得又是一场大战。谁知道左等右等,过了几个月却等来了契丹使者通知他们将国号“辽”又改回了契丹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外交消息。而随后的事态发展也让大家摸不着头脑,契丹大军驻在原地纹丝不动,只是派出了外交使臣与大宋联络,搞的好像真的要和大宋搞友好睦邻居关系,大家和平共处一样。换了个国名,送上了国书,但并不代表着大宋就可以把这么个整日虎视眈眈的邻居当成可以信赖的朋友了,那二十万大军可不是摆在那里让你欣赏的,为了及时应对,宋军也做了相应的调整,而且还是下了大本钱,绝对的重视。
仅以临时成立的镇、定、高阳关行营战区为例。便布置下了步、骑混杂总兵力达到了十万人的大阵。以原延州路都部署傅潜为都部署,总领北面战事。以宿将张昭远为其副手,宦官秦翰监军,田绍斌、石普、杨琼三位能力出众的将领听其调用。其次东面和西面都有相应部署。可让人纳闷的是,契丹这二十万大军驻扎在边境一带居然出奇的老实,甚至连往日的常备项目打草谷也不见出现了。如此反常的情况更是让宋军上下揪心不已,但人家不来打,你总不能主动去约战吧,要知道现在的宋军早已非太宗北伐前的那种境界可比了,虽然人数较之前多了一番还不止,但战斗力却连之前的一半都赶不上。以昔日那种战斗力,太宗陛下御驾亲征尚且两次折戟,何况现在这些少爷兵?
就这么着两军一直遥摇相望,却出奇的平静。眼看着今年就要过去了,天气又这么冷,而韩平这时候居然抛出了如此令人震惊的消息来,怎么能不让人意外,这个意外甚至远远超过了当日契丹二十万大军驻扎在边境本身之举给人带来的感觉。
高文举见他一脸郑重不似作伪,追问道:“你如何能肯定,他们一定会进攻遂城?为何又肯定会是腊八当日?”
韩平苦笑道:“其实这早就是既定之策了,我们此次出使汴梁,目的便是趁机与夏州约定一同起兵,如今夏州那边没能谈成,估计此次南下终将无果。但二十万大军云集于此,所耗非小,他们肯定会寻个法子找些补偿的。”
高文举不解的看了一眼杨延昭,后者露出一个很苦涩的笑容道:“遂城虽小,却是大军粮草辎重屯集之所,契丹人,这是摸准了咱们的脉络啊。不过我很奇怪的是,遂城所处并非最前沿,东有傅大帅十万大军枕戈待旦,西有代州信安军据天险以逸待劳,遂城虽小,但城高墙厚,也是易守难攻之地,他们为何会选这里呢?”
韩平平静的看着他道:“若是换了你来统兵,你会选遂城下手吗?”
杨延昭摇摇头:“遂城虽小,却是绝地之形。若是输了,便是契丹这等国力,也得大伤元气,此消彼涨之下,保不齐两国之间的关系就要掉个个,变成我攻彼守了呢。以萧太后的英明,她不会想不到此节关窍。岂会由得大军如此胡闹?太冒险了,只要遂城撑过三五天,东西两面都会有大军前来策应,到时候岂不被包了饺子?若真到了那步田地,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也不是没可能。我不相信契丹人会如此冒进,这是在拿十万大军的性命在赌博嘛”
只这一个称萧太后英明的说法,就让高文举对杨延昭又多了一层佩服,果然是传说级的人物,对敌方的人也丝毫不吝惜赞美之辞,由此可见,他并不像这个时代的普通人那样,只是一味的贬低对手,而是真正的研究对方,并且很客观的正视对方实力的。只有这样的将领,才称得上合格的将领,才不会因为个人的好恶而得出错误的判断,这是极为难得的。
韩平很明显对杨延昭的反应没有任何意外,只是很平静的接着问道:“若是遂城撑不过三五天呢?又或者,东西两面的大军都来不及策应或者不敢出兵呢?”
杨延昭稍一思索,猛然抬起头来:“你是说,他们会同时向东西两方出兵,但最终的目的,却是遂城?”
韩平点点头:“二十万大军一齐出击,又要让边军前后左右互相策应,如果不提前约好时间,可是不太好协调。至于为何是腊八,就要问杨将军你自己了。”
高文举纳闷了,他感觉自己的思路明显有些跟不上趟,又望了一眼杨延昭,希望他能为自己解惑。
果然,杨延昭脸色顿时变的难看了起来:“难怪你能如此肯定,原来我们的底细都已被摸清了。”
看到高文举还是有些迷糊,连忙补充道:“上个月底,有一批粮草辎重和军饷才刚刚送入了遂城大仓,这些东西的交接要到腊八才能有结果。各军前来领取的也得等到过了初十,也是为了与年底发饷攒到一起图个吉利。这也是军中惯例,只是今年各处所驻兵马较往年多了好几倍,物资自然也相应的多了几倍。”
高文举明白了,这也就是说,腊八这几天,遂城的大仓里是物资最多的时候,难怪人家要对这里下手了。连韩平这样的人都知道的这么详细,可以肯定,这个消息**不离十了。那么,眼下最关键的就是向东西两方的大军做军情通报,并请求出兵协助才是。可仅仅凭着一个契丹国的逃犯这么红嘴白牙的一阵白活就随意调动兵马,是不是有些太过儿戏了?可要是不通知,人家一打过来,凭着杨延昭手头仅有的这五千人,能撑得住吗?再说契丹人如果真的打过来,人家以骑兵为主,又是攻城方,完全掌握着主动权,到时候就算两边闻讯赶来,还来得及吗?
韩平将这个重磅炸弹般的消息扔给杨延昭之后,便不再言语了,杨延昭再问了几个细节问题,确认了他的消息应该没错便匆匆离去了。他也很明白,韩平费了这么大的心思把高文举找来,绝对不会只是要当着他的面透露出这么一道军情这么简单,肯定还会有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事情要说。至于说到契丹来打劫遂城的消息,恐怕也是这家伙为了表示对自己父子的救命之情做的一点回报之举吧。这种情况下,自己当然还得是回避一下的好。
杨延昭离去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靠着墙壁坐在床上的韩平和坐在床对面那张椅子上的高文举四目相望,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两人对看了好一阵子,韩平突然一个骨鲁滚下了床铺,直挺挺的跪在高文举面前,一个响头砰的磕在地上,那一声响听得高文举直抽冷气:“你这是何意?”
韩平沉声道:“韩平出身卑微,今被契丹皇族王室污以叛国之罪,恐终生再无洗白之日,然平一生光明磊落俯仰无愧,忠君爱国之心天日可表无端受此污蔑,实难心甘此仇若不能报,有何面目苟活于世?然当此两国对峙之际,欲报此仇谈何容易平碌碌半生,阅人甚多,唯大人之风采气节为平所折服。伏念若图复仇雪恨,非大人不可图之。今平冒昧自荐为门下走狗,惟愿大人念平所受之磨难,怜念则个,只要雪了此仇此恨。平今生作牛作马为大人所驱,来世结草衔环再报大人恩德”
肉麻啊~饶是高文举这等脸皮厚到一定造诣的人,听了这番话也觉得有些面皮发烫。高文举很明白,韩平对他的认识最深刻的就是在禁宫中的那次会面,而那次见面中,他从头到尾几乎都没表现出什么正人君子的行为,用直白一点的话说,简直就是无赖的手段,尤其是在候宣的时候那番表现,更是称得上低俗。可现在到了韩平嘴里,就成了风采气节折服他人无数的英姿……这家伙不去搞传销真是亏了。不过他也很快就明白了韩平的意思,这家伙被耶律文那种小人暗算了,而根据他的认识,这个世界上,能对付得了耶律文这种小人的,似乎就只有自己这种无良人士了,事实上自己在这方面也有经验。这也就难怪他非见到自己不可了,说明他对其他人都没什么信心,同时也说明他对耶律文此人的认识很深刻,起码知道他的能力绝非一般人可比。
高文举并未第一时间就扶他起来,对于这么一个因为受了憋屈就要背叛自己国家的人,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托底的,但扪心自问,换了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又当如何呢?思考了半天,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汉人视契丹人如此,契丹人眼中之汉人亦是如此。在契丹那些贵族印象中,恐怕汉人也与他们不是一条心,那么想杀自然随手杀了便是。这种情况下,难道还要让人去对这么个野蛮的异族统治者效忠吗?而且这家伙貌似了解不少契丹人的底细似的,收到身边应该没什么坏处。再说人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来投奔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复仇而他不过一介书生,所谋所划,只要在自己掌握之中,他还翻不了天。既然这样,就不妨收下他再作计较。
叹息了一声,高文举轻声道:“你起来吧,你既已报信给了杨将军,也算是投效有功,只要我们撑过了这场劫难,我向你保证,只要有我一口干的,就绝不让你喝稀的”响鼓不用重槌,聪明人也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只要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自然知道要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了,否则也不配在自己手上混饭,更别提借机报仇了。
韩平闻言郑重的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方才起身,这便是认主的姿态了。这番仪式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正式的成为主仆关系了。
这位曾经的契丹高层精英在认主之后为新主子透露的第一条消息就差点让高文举掉了下巴:契丹军方的最高统帅,南院大王耶律休哥,那个被宋国上下深为忌惮的将军,曾经俘虏了杨延昭他老爹杨业的牛叉人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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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战神传说
209战神传说
“什么?”听到耶律休哥死讯的杨延昭完全震惊了:“那如今在契丹大军中坐镇的,又是何人?”
韩平道:“是萧太后本人,临时统领的是她的族兄萧达凛……将军,你怎么了?”
方才还很镇定的询问对方军情的杨延昭突然就变的失魂落魄了,两眼空洞无神的望着挂在迎面大墙上的地图,脸上的表情极度复杂,充斥着失望、沮丧、欣喜、悲哀、失落、无助……等等,若非高文举就站在他对面很清晰的看到了这一幕,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如此复杂的表情居然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脸上。)
韩平问了一声,见他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也就沉默了。而高文举也没有出言相扰,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的好,毕竟,那个契丹人奉之若神明,宋军畏之如虎儿狼的耶律大王,是他的杀父仇人。让这位将军难得的失神一次,也由着他吧。
当听到韩平透露出耶律休哥死讯之后,高文举深知此时的一军统帅对战局影响颇大,不敢马虎,连忙揪着伤势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的韩平直接追到了杨延昭的中军帐中。此时,正在研究敌情的杨延昭尚未歇息,见到两人此时前来,情知事态非小,赶紧喝退了左右,亲自为二人奉上了热茶,谁知一杯茶还没喝完,韩平就迎面砸给他一个将他直接击晕了的重大消息。
隔了许久,杨延昭才悠悠的回过神来,而此时,他的双眼已是热泪盈眶了。韩平见状连忙轻声问高文举道:“大人,我二人是否回避?”他也知道杨业的事,印象中,一般人在听到杀父仇人死了之后,都少不得要祭告一番,这时候,有外人在场多有不便。
杨延昭却听到了这句问话,露出一个很尴尬的笑容摇摇头道:“不必了军情紧急,也顾不上那许多了。”说着又摇摇头一脸惋惜:“怎么就殁了呢?可惜了……”
韩平愕然:“将军……您不是应该盼着他……”自己说到这里也觉得好像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赶紧收了口。不过心里的想法却并未有丝毫改变。
高文举也是一头雾水,且不论私仇,就以两国关系来说,敌方阵亡一个重量级将领,那也是利好消息,怎么就可惜了呢?这却从何说起?
杨延昭看到二人的表情,毫不掩饰的举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脸肃穆道:“不瞒二位,耶律元帅是我杨延昭生平佩服的第一人可惜,再无与他交手的机会啦。”
两人恍然,原来这是高手的寂寞之感,正是传说中的惺惺惜惺惺啊。
然后,杨延昭接下来却又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依然猜错了:“但我所叹,却并非此事。我是可惜,契丹失了此人,必将导致大乱。而大宋失了如此一个对手,也必将迎来连绵不断的战争。无论两国之立场,耶律元帅乃是世间伟丈夫,真正的军人没了此人,两国之间的平静必将不再,大战将起,生灵涂炭在所难免,这才是我真正可惜的原因。”
韩平望了一眼高文举,马上很主动的起身一拱手:“小子愚钝,敢请将军解惑。”高文举很欣慰,这家伙果然很上道,知道什么时候替主子说话,有前途不过这种小人也要越发防范才是,否则一旦让他得了势,难免不做出些李至那样的事来。
杨延昭示意两人坐下,一脸神往的说道:“耶律元帅,官出身,但他在战功却当世无匹虽然他是我的杀父仇人,但那是两国交兵,胜败本就寻常事,我也怪他不得。并且,那次北伐,实是我大宋主攻,他也是尽忠职守,并非私人恩怨。你们现在都清楚,大宋与契丹两国之间的兵力相差多少或许没人说的清,但这十几年来一直是契丹主攻,大宋被动防御却是铁一般的事实。而二十年前,这种情况恰恰相反,总是我大宋主动出击,而契丹被迫防御。将两国之间形势彻底扭转的,正是耶律休哥有此人在,契丹便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堵在我们收复燕云十六州的道路中央。太宗某日曾感慨说,休哥不死,燕云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