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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他却并没有责怪华裳的意思,显然对于老夫人的作派,他也看不顺眼。
“我是就事论事,又不是针对老夫人。”华裳耸耸肩膀,也就不再多说。
来到老夫人住的福庆堂,华裳随父亲进了内室,先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和腥臭味儿,估计是老夫人病着,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这味道必定是不好闻的。
老夫人躺着,盖着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一张蜡黄的、布满皱纹的脸,眼眶深深陷进去,像鬼一样。
“母亲?”百里恪也算是孝顺,并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来,过去轻声叫。
老夫人半闭着眼睛,哼唧两声。
百里恪问一旁的喜鹊,“老夫人怎么会忽然昏倒的,是不是你们没有服侍好?”
喜鹊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老爷息怒!奴婢们都是尽心尽力服侍老夫人的,可是老夫人总不肯好好吃饭,还总是发脾气,奴婢们也没法子啊。”
华裳心里有数,老夫人这是在闹脾气,寻存在感了。“父亲别骂她们了,我先给老夫人诊诊脉。”
“好。”
华裳坐下来,伸手搭上老夫人脉门。
刚诊没一会,老夫人忽然睁开了眼,待看清是华裳,猛地抽回手,哑着嗓子道,“不用你管!你、你哪里有那好心,要给我看病,分明是想我早死呢?”
百里恪忍着气,“母亲说哪里话来?华裳医术好,让她给你看看,总好过外面那些大夫。”
“我才不信!”老夫人喘着气,“她、她就是个歪心烂肺、没有心肝的!秋萍给她害死了,华羽给她逼死了,华绫也在她手里没个好下场,她就是丧门星,该死的是、是她——”
百里夫人和东丹天啸已到来,听到这话,一个生气,另一个则是暴怒。
敢这样说华裳,老太婆活的不耐烦了!
百里恪也气的脸发青,“母亲,你怎么说这话?华裳行事一向有分寸,秋萍和华羽她们会落到那样的下场了,也是她们咎由自取,怎么能说是华裳的错呢?”
老夫人愤怒地瞪着他,起了几次没有起来,骂道,“你、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就看着福柔那贱人好是不是?她在寺里待着就待着,你非把她接回来,结果、结果弄的家里死的死、疯的疯,家、家破人亡,你、你……”
她越说越气,一口气上不来,直翻白眼,已经是进气少,出声多。
“母亲!”百里恪再生气,可老夫人都这样了,他也不好再多说,“华裳,快!”
华裳扯过老夫人的手腕,诊了一会儿脉,道,“父亲,大夫说的没错,老夫人的确是心里不好,越是生气,就越严重,我看着她这样子,也支撑不了多少时候了。”
用现在的话说,老夫人就是血压高,心绞痛,极易诱发脑溢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上不来这口气了。
若是一下子没气了还好,万一气出个偏瘫什么的,又是父亲母亲的负担。
当然有丫鬟们侍候,倒也累着父亲母亲,可总是桩心事不是。
百里恪脸上露出沉痛的表情来,“这……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只能是用药调理,关键是老夫人自己要想的开,少生气,多做适量运动,或许还能延长些寿命。”华裳表示自己也没其他办法,“我开几副药吧,老夫人要不要吃,随便她。”
老夫人正好缓过一口气,还逞强叫呢,“谁、谁要吃你的毒药,你就是、就是巴不得我死……”
华裳懒得理她,出了屋子。
百里恪吩咐喜鹊好好服侍老夫人,也跟了出来。
“华裳,没事吗?”东丹天啸冷着脸,要不是岳母拦着,他早进去拽了华裳就走了。
华裳摇头,“我能有什么事,是老夫人……”
“随便她。”东丹天啸才不管这闲事。
百里夫人无奈道,“我知道母亲对我的回府一直不满意,却没想到她对我成见这样深,要是让外人知道,还以为我不孝呢,唉,真是……”
华裳劝慰道,“母亲别多想了,公道自在人心,咱们问心无愧就好,别人要说什么,让他们说去。母亲现在身子正要紧,别理会这些了。”
“华裳说的对,语凝,你只管养着,我会让人好好服侍母亲的。”百里恪也跟着劝。
一家人又回到前厅,说了一会话,宴席也摆好了,几人边吃边聊,并没有因为老夫人的事,而受到影响。
老夫人是自己折腾,他们除了尽上自己的一份心,也没什么好说的。
——
一大早顺德帝就把东丹天啸召进宫商议国事,华裳估摸着应该是商谈招待北冥国来使之事,也没多问。
东丹天啸不在,王府里也没有个能跟华裳说话解决的人,她是百无聊赖,到花园逛逛,边走边道,“流云,稍候你替我到豫亲王府送个帖子,邀我两个表姐过府来玩,整天的无事可做,闷死了。”
“是,王妃,”流云调侃道,“王妃嫌无聊啊?赶紧生个小主子呗,不就有事情做了?”
华裳瞪她一眼,“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取笑我?我要生就生,要你管!”
脸却不争气地红了。
说的好像她有多想生似的。
其实她知道,天啸很喜欢小孩,一天晚上想那个了,就说,“爱妃,咱们来做生小孩的准备工作”,搞的她想揍他。
当然她也很喜欢,尤其她占了人家这副身体,跟天啸那就是男俊女靓,天啸还是皇室血脉,她又是郡主的女儿,基因如此强大,生出的小孩肯定要很优秀的,她很期待呢。
第260章 东丹天啸的奇耻大辱
流云嘻嘻笑,“属下不是要管,王妃不是觉得无聊嘛,生个小主人,天天围着转,喂奶啊,把尿啊,换衣服啊,黑天白夜不好好睡觉,吵的脑仁子疼,王妃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华裳失笑道,“听你说的这样详尽,倒好像你生过了一样,很有经验嘛。”
流云一点不脸红,“这有什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照顾小孩子就是那样的。”
华裳笑个不停,两人边走边说,甚是热闹。
“王妃嫂嫂。”段无痕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笑着打招呼。
华裳上下看他一眼,“打扮的这样风骚,要去哪里招风引蝶?”
这货居然穿了件淡淡粉色的长衫,袖口襟口绣着暗色的花纹,衬上他俊美的脸,整个一“花花公子”。
流云差点笑出声来。
段无痕委屈地道,“人家这哪里是风骚,是有韵味、有内涵好吧?难道王妃嫂嫂不觉得,我这样很有魅力吗?”
“是很有魅力,”华裳赞同地点头,不等段无痕露出高兴的样子,接着就凉凉地说道,“这样粉嫩粉嫩的小鲜肉,直接到青楼去挂牌,客人绝对纷至沓来。”
流云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段无痕嘴角抽了抽,“王妃嫂嫂的意思,我就适合当个小倌?”
不带这样污辱人的。
“也不是,除了小倌之外,你还可以有其他的选择,比如牛郎之类的。”华裳继续打击他到死。
段无痕茫然道,“牛郎?那不是传说里的人物吗?”
流云在旁点头,表示认同。
华裳挑眉,“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我的家乡——”
“你不是京城人氏吗?”
“……我是说在我的老家,有一种说法,牛郎的意思就是……”华裳非常热心地解释了一下,“明白了吗?”
段无痕想了想,问,“牛郎跟小倌,有什么区别?”
华裳一本正经地说,“严格来说,区别不大,小倌是卖身给青楼,牛郎呢,跟青楼是合作关系,抽成要多一点。”
流云在旁冷汗滴滴:王妃确定不是在说非常污辱人的话题吗?
为毛段公子还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不过王妃嫂嫂就不用替我担心我,我相信依我的魅力,是不用到那地步的,连王爷都对我倾心有加,更何况是别人。”段无痕得意洋洋。
“对了,”说到这个,华裳来了兴致,“你跟天啸到底有什么宿怨?我看天啸好像很不愿意提起,是不是你抢了他的女人?”
“你别冤枉我啊,我可没有,再说王爷的女人就你一个,我抢什么抢?”段无痕白她一眼,接着又神秘兮兮地道,“你真想知道?”
华裳眨眨大眼睛,点点头,“求告知。”
“这是我跟王爷之间的秘密哦,你真想知道?”段无痕也眨眨眼,卖萌。
华裳却一阵恶寒,她看得出来,段无痕是个危险人物,他只是故意装的不羁,其实武功超绝,心思缜密,留在幽王府,肯定也有别样目的。
只不过既然他不肯说,谁逼爷都没有用。
“你说不说?不说算了,流云,走。”
华裳不屑翻个白眼,你想说,我还不想听了呢。
“说说,我说,”段无痕赶紧拦住她,没正经地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嘛,天生丽质,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华裳和流云都露出“你敢不敢再自恋”一点的表情。
“……可我这么美的人,为什么就是个男人呢?为什么不是女人呢?”段无痕捶胸顿足。
华裳瞠目,“你、你想做女人?”
这货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段无痕似乎很不解华裳的震惊,摸一把自己的脸,“难道我长的不够漂亮?”
“不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华裳弱弱地抬了抬手,“算了,你接着说,这些跟你和天啸之间的仇恨,又有什么关系捏?”
“因为我想做女人啊,”段无痕小小白她一眼,表示你很笨耶,“可是变不成,我就男扮女妆,可是那些臭男人,见了我就爱动手动脚,人家扮成女人,就是弱质纤纤的大家闺秀,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救美这种事,当然要英雄来做啦。”
华裳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你、你该不会……”
“就是啊,”段无痕羞涩地笑,“当那几个臭男人要欺负的时候,王爷就从天而降,把那些坏人打跑了,保住了我的清白,我对王爷很感激呀,决定以身相许,报答他的大恩。”
华裳沉默了一会,微笑道,“我能打你吗?”
这个混蛋,居然玩弄她男人的感情?
难道他不知道天啸重情重意,爱较真吗?
要么不爱,若是爱上了,那就是一辈子,他居然欺骗天啸,该碎尸万段!
难怪了,天啸把他恨到骨头里,该!
段无痕怪叫道,“你、你这是妒忌!我都不介意王爷后来又爱上了你,你居然要对我动手?”
“又,又,又你的头!”华裳鄙夷地上下扫他一眼,“好像天啸真的喜欢上你了一样,他喜欢你了吗?你少自作多情。”
段无痕扭捏道,“那是我没让王爷得逞!我想把我们最美好的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结果有一回,人家正在沐浴,王爷就闯了进去,然后……”
东丹天啸做梦都没想到,他生平第一次动心的人,居然是个男人!
当时他还觉得唐突了佳人,想着万一段无痕要死要活,他虽然对对方还没有多么深的感情,也愿意负起责任,娶她为妃。
结果看到他平平的胸部,结实的肌肉,明显宽阔的肩膀,以及……他们同样都有的部分,他瞬间怒了,杀人的心都有!
尼玛堂堂幽王,居然差点爱上一个男人,这要传出去,让他情何以堪?
不杀了段无痕,他誓不为人!
于是那次,他卯足了全身的劲,用尽平生所学,要杀了段无痕,让这件事永远埋葬。
然而这一下动上手他才发现,段无痕武功之高,远远超乎他的想像,他追着对方围着京城狂奔了一圈,愣是没追上他。
然而更让他吐血的是,段无痕居然还敢回来!
不但回来,还赖在他的王府不走,每次两人说不上几句话,就要动上手,动手之后,段无痕还是继续赖着,简直莫名其妙。
可平常不打架,不说起那件事的时候,两人又像没事人一样,经常凑在一起喝酒,喝着喝着,又打起来,这事儿要是说给谁听,谁也不明白,他们之间,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你说,王爷对我,是不是始乱终弃,不负责任?”段无痕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弃,弃你妹。”华裳不客气地骂。
第261章 傻叉
段无痕眼里闪过一抹锐利,仍旧装的一脸哀怨,“王妃嫂嫂,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王爷始乱终弃的是我,跟我妹妹有什么关系?我没有妹妹呀,你在说谁?”
华裳嘴角不停地抽搐,决定不跟他说话,免得智商被拉低。“流云,咱们到别处看看。”
流云早笑的直不起腰来了,“是、是,王妃。”
“王妃嫂嫂,不要走啊!”段无痕还不依不饶了,胳膊一伸,把华裳拦住,死皮赖脸地纠缠,“话还没有说完呢!我不计较王爷又有了你,咱们姐妹可以和平相处,你生了小孩,我帮你带,我可有经验了我告诉你,小孩子是要哄的……”
华裳眉心隐隐抽痛,终于明白,天啸为什么每次见了段无痕,都想杀了他了。
这就是个欠收拾的好吗?
“给你三秒钟,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华裳忍耐着,毫不客气地恐吓。
“王妃嫂嫂,你不要这样嘛,人家是诚心诚意要跟你交好,你就一点都不感动?”段无痕嘻嘻笑,去扯她的袖子。
华裳才要怒,就听旁边有人大叫,“好啊,百里华裳,你居然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你对得起表哥吗?”
又来一个欠收拾的。
华裳头疼似地抚额,回头冷冷道,“虞回燕,容我提醒你,我现在是幽王妃,我的名字,是你能随便叫的吗?”
虞回燕跟聂姨娘一道过来,听这话冷笑一声,“你的名字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叫?怎么你也知道你的名字说出来,是一种耻辱吗,怕被别人听见?”
一个白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以往在京城,提起百里华裳,谁不是当笑话来说,现在不傻了又怎么样,那些过去,仍然是她洗不掉的污点。
段无痕脸上表情忽然变的冷酷,仿佛方才那个无赖不是他一样。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开口,似乎想看看,华裳会怎么应对。
流云眼神一寒,就要出手。
“耻辱?这话从何说起?”华裳手一伸,阻止流云,“虞回燕,我怎么看你好大的火气,是不是没个男人泄火,内分泌失调了?”
虞回燕呆了呆,顿时恼羞成怒,“百里华裳,你、你敢这样说我?”
什么内呀外的,她是听不懂,不过前面那句没男人泄火,她可听的懂,华裳分明是在嘲讽她,得不到表哥的爱!
华裳嘲讽道,“我说的不对吗?瞎子也看得出来,你对天啸一往情深吧?可惜,天啸对你根本就不感冒,像你这样要相貌没相貌,要内涵没内涵的女人,大街上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天啸脑子有毛病,才会看上你。”
“你、你——”虞回燕气的浑身发抖,从小到大,她走到哪里,不是被人讨好着,奉承着?
除了母亲是孝川公主,表哥还是幽王,要找她说人情、走路子的人多的是,还没有谁敢大声跟她说过话呢。
可是这个白痴居然把她骂的一文不值,凭什么!
聂姨娘眼里露出惊讶的表情,本来以为华裳才嫁进来,又知道虞回燕的身份,就算不是非要曲意奉迎讨好,至少也别反目成仇,要不然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可没想到,华裳竟然毫不客气地骂到虞回燕脸上,就一点不顾忌到已故的孝川公主,以及驸马的脸面吗?
看来,果然是个狠角,太后所言不差,她定要万分小心才行。
“我说的不对吗?”华裳眼神骤然一厉,“虞回燕,你给我听清楚,在幽王府,你只是客人,我才是王府的女主人,你以后见了我,必须规规矩矩行礼,尊称我一声‘王妃’,不要搬弄是非,也不要妄想其他,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身为尊贵的幽王妃,哪容旁人指名带姓地叫骂,当她这个头衔是摆设吗?
虞回燕却还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华裳如此说,是给她机会,她反而不屑地冷笑,“你是女主?王爷是我表哥,我不是客人,在幽王府,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管得了我!表哥都不管我,你凭什么!”
“男主外,女主内,”华裳冷冷道,“天啸不跟你计较,那就对了,难道要他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管这些内宅的事?如今我嫁进来了,这些事当然归我管,我怎么说,你们就都照着做。”
说着话,她扫一眼聂姨娘,警告的意思很明显。
聂姨娘明显是个老手,并没有露出惊恐的表情,而是笑着劝阻虞回燕,“表小姐还是别生气了,王妃既然这样说,咱们就先退下吧,要是惹王妃生了气,那就不好了。”
华裳赞道,“还是聂姨娘识时务啊,这几句话说的也相当有水准,虞回燕如果就此退下,就是被我压了一头,以后在我面前都没脸,你很明白依她的个性,是不可能就此团体的。她不退下,继续跟我顶撞,惹怒了我,你也正好试试,我的底线在哪里,心里就有数了,是不是?”
聂姨娘完全没料到,华裳居然会当面说破她的心思,她一时没想好说辞,狼狈万分,“妾、妾不是这个意思,王妃误会了……”
“误不误会,你自己心里清楚,想在我面前玩弄这些心眼,你还得再修修练修练。”华裳就是故意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