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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f!”季如风不耐的低咒一声,真是该死,那些保镖离开的时候居然没有锁住门。
而语瑶已经从他身下坐起来,手臂缠住胸口,胡乱的整理着胸口的衣襟。她突然有一种想发生大笑的冲动,可泪却莫名的涌入眼眶,模糊了一片。
她和季如风算什么呢,被捉奸了吗?!
语瑶挣扎着从沙发中站起来,冷笑一声,“很抱歉,我这个客人将屋子弄乱了,今天打扰两位了,我该离开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向屋外走,却被季如风握住了手腕,“去哪儿?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呢。”
“季总真是见忘,刚刚不是还说伤口拆线之后可以慢慢活动的吗,我现在就应该去活动了。”语瑶说完,用力的甩开他的手,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季如风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心口突然微微的泛起疼痛。
“怎么,这样就心疼了?”左雅抽出一片纸巾擦下手,直起腰,嘲弄的一笑。
季如风剑眉深锁,目光极冷,面上却平静如初,不带半分情绪波澜。“左雅,你觉得这样继续下去,有意义吗?”
“也许没有,可是,我不甘心。”左雅来到他面前,泪眼迷蒙的看着他。
季如风深眸些微的涣散开,他在沙发上坐下来,优雅的点了一根烟,深吸了几口,吞吐着淡淡的烟雾,英俊的侧脸隐在雾气之后,模糊而复杂。
也许,有些事已经到了该了解的时候。结束,才能有新的开始。
他不急不缓的吸完了一根烟,然后,在点燃第二根的时候,清冷的说道,“左雅,我说过的,如果你有本事让我爱上你,那么,我可以不在乎你的出身,也不介意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甚至不理会家里人的反对,我会风风光光的娶你进季家大门。可是,八年了吧,你并没有在我心里留下过任何痕迹,所以,这场戏,也到了落寞的时候。”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结束我们之间的一切,然后和陆语瑶重新开始吗!”左雅情绪过激的低吼着,“为什么,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这场戏就必须落寞?季如风,一直以来,我只是你的提线木偶吗?”
季如风轻弹了下指尖的烟灰,俊颜依旧没什么表情与情绪。“是,因为规则一直由我来定。”
左雅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只觉得头脑有些发晕。
是啊,从始至终,他都是主宰者,而她甘愿的被摆布着。
他需要一个演员来配合他的演出,替他挡掉那些烂桃花,替他阻挡父母的逼婚,他选她,不过是因为她是一个听话的演员而已。而如今,他的女主角回归,他再也不需要她了。
这场戏落幕,可偏偏她这个演员陷得太深,无法从剧情中走出。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非常清楚,季如风出钱供她读书,给她想要的名利与荣耀,那些,不过是支付她的演出费而已。他给她的东西真的很多,多到让她自以为是的认为,他或许是有一点点爱上了她的。可是,他的冷漠与无情,却又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她,她想要的爱情与婚姻,季如风给不起。
左雅苦涩的点了点头,“好,我懂了,其实,真正该走的人是我。”她说完,拎起手提包,逃一般的向门外走,而季如风冷淡的声音却再次从身后传来。
“左雅,这次语瑶的车祸和照片事件与你有关吗?”
左雅突然顿住脚步,身体莫名的剧烈颤抖。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半响后,才淡淡的问了句,“如果有关呢?”
季如风先是沉默,而两指间的烟蒂被狠狠的熄灭在水晶烟灰缸中。从他见到那些照片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怀疑左雅了。被王部长包。养的女人很多,并不仅那位知名女主播一人,左雅也曾是他的入幕之宾。
虽然左雅很低调,他也从不过问,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同为王部长的女人,左雅有那些照片不足为奇,而那些照片出现在语瑶的包里面,却很让人怀疑了。
很显然,左雅是想用那些东西,置语瑶于死地。王部长敢命人撞语瑶,只怕也是受了左雅的蛊惑,只是,后来应该是知道了语瑶是陆将军的女儿,多少有些顾忌,才改为派人去她家去翻找u盘。
如今想一想,季如风都觉得有些后怕,若不是语瑶命大,那场车祸中,她已经成了亡魂。
“左雅,仅此一次,我原谅你。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的。语瑶若有事,你十条命也赔不起。”
季如风看似优雅,眉宇间那一抹狠戾,却不容人忽视。他自认不是宽容大度的人,但顾希尧已经警告他不许再插手此事,左雅怎么说也是王部长的女人,他就卖姓王的一个薄面,既往不咎。毕竟,顾陆两家已经其中,事情若继续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左雅突然回身,讥讽的看着他,“我可没有十条命。”
“是啊,你没有,但你的家人亲戚算一算,应该够吧。”季如风随意的说道,姿态依旧极为优雅。但意思却表达的十分明确,如果左雅再敢动陆语瑶,他就让她全家陪葬。
左雅苦涩的笑,不停的点头。季如风,算他狠,连抛弃都如此的决绝。
左雅离开后,季如风拿出手机拨通了语瑶的电话,电话持续的响着,却一直没有接听,最后,只传来冰冷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季如风冷然的扬着唇角,些微的自嘲。想结束容易,而想要重新开始,看来却却太难了。
他叹息着起身,从沙发上拎起外套,快步向外走去。
而另一面,语瑶坐在小区的石阶上,目光茫然的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着。在离开公寓的时候,她并没有急着走进电梯,她什么都没有,没有钱,甚至连外套都没穿,脚上还趿拉着一双拖鞋。没有钥匙,她连自己的公寓都回不去。
她呆呆的站在电梯口前,站了很久,那一刻,她多希望季如风能够不顾左雅而追出来,只要他追出来就好,她什么都可以不计较的,或许是他给的温暖太多,多到她产生了依赖和不舍,不舍到可以原谅他的人生中曾经有过另一个女人。
可是,她要怎么接受,在季如风的心里,那个女人的位置比她更深更重。
语瑶觉得自己就像是孤魂野鬼一样,独自一人走进电梯,被困在狭小的空间内,只能仰着头,看着数字键不停的跳动,脑海中一片茫然与空白。
可是,走出了楼宇门,冷风遽然袭来,语瑶下意识的抱紧了双臂,连心都觉得冷了。那一刻,语瑶才发现,北京城这么大,她居然没有地方可以去,她这个样子,自然不敢回家的。大哥还在国外出差,语晨忙着和顾亦航谈恋爱,而朋友……她没有朋友,自从左雅之后,她就再也不需要朋友了。
她一个人躲在一旁的石阶上,冻得瑟瑟发抖,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左雅从楼宇门中走出来,一步一生莲,一如既往的优雅高贵。八年,左雅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傻里傻气的穷丫头了。
而季如风,他也不再是那个清俊如玉的少年。似乎停留在原地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夜渐深,气温越来越低,吞吐的气息都带着白色的雾气,语瑶冷的不停的发抖,身子窝成一团缩在石阶上,耷拉着脑袋,木然的盯着脚尖。而此时,眼前多出了一双黑色的纯手工皮鞋。
不知道是不是太冷的缘故,意识都冻得有些迟缓了,她缓慢的抬起头,季如风放大的俊脸毫无预兆的映入眼眸中。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大脑好像都停止了转动一样。
季如风同样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无论他说什么,语瑶都不可能听进去。没有解释,没有话语,他只是沉默的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温柔的将她拥入怀抱。
他将语瑶从台阶上抱起来,一路走进电梯,回到公寓中,语瑶趴在他怀中摄取温度,安安静静,不言不语,好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人一样。如果她大吵大闹,或大声质问,反而会让季如风心里好过一些,她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他更心疼。
语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隐约间,屋内还残存着左雅身上的香水味儿,淡淡的,优雅之中又带着一丝的魅惑,就如同她的人一样,致命的诱。人。只是这样的味道,却搅得语瑶心疼。
屋内的暖气开到最大,而语瑶的身体却冷的像冰一样,季如风依旧什么也不说,将她压在身下,温热的唇便吻了下去。
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温度都是暖的,将她整个人团团围困。他的吻比刚刚还要炽。烈,肆。意的纠。缠着她的小舌,用力的吸。允着她口中的甜蜜。他双臂紧缠在她腰肢间,抱得那么用力,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入血脉,嵌入他的生命中。
语瑶睁大了美眸,木然的盯着头顶的某一处,呆呆的,不反抗,不迎合,也不决绝。就那样维持着不变的动作,任由他为。所。欲。为。
但很快,季如风就有些慌了,他发现无论他如何的拥吻着她,都无法融化她的冰冷与僵硬,在她面前,从未有过的无能为力。
“瑶瑶,和我说句话好不好?哪怕一句也好?”季如风用手掌托起她的小脸,额头与她相贴。合着。
而语瑶虽然看着他,目光却是呆滞的。在那一双翦水的瞳眸中,季如风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是不是腿上的伤口疼了?还是冻坏了?这么任性的跑出去,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已经零下十几度了。”他心疼的低喃着,却好像对着空气说话,语瑶根本不给他任何的回应,连眼珠都不转动一下。
季如风无奈的揉着她软软的发丝,不由得叹息。怎么这样傻呢,乖乖的在走廊中呆一会儿就好了,跑到外面去做什么,还穿的这么少。
他敢光明正大的通过她的家里人站在她面前,其实就是想告诉她,他是认真的想要给她一个未来,可她不懂,她一直都不懂他的心。他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都装着写什么。
烦躁间,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被语瑶遗落在沙发角落中的白色手机嗡嗡的震动着。
语瑶好像突然间被解咒了一样,快速的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是语晨打来的,姐姐温柔的声音淡淡传来,毫无预兆的,语瑶瞬间放声大哭,似乎将所有的委屈与疼痛,通过这样的方式,统统的宣泄出来。
她这样一哭,语晨都慌了手脚,没过多久,就赶到了公寓。开门的人是季如风。
“你将语瑶怎么了?”语晨冷着脸,出声质问。
季如风自然无法解释,并且,他也不需要对一个外人解释什么。“你去看看瑶瑶吧,她晚上还没吃饭,厨房里有饭菜,热一下可以吃。我出去给你们买些饮料。”
冰箱里什么都有,他自然不需要买些什么,只是一个离开的借口而已,并且,在离开之前还不忘警告一句,“陪陪她就好,不许将人带走。”
语晨笑的有些微嘲弄,“困得住人,也要困得住心才行。”
季如风离开之后,语晨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语瑶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姐姐的肩膀上,合起眼帘,一串泪珠扑朔的落了下来。
语晨叹了声,从盒子中抽出纸巾递过去,温声问道,“受委屈了?”
语瑶擦掉了脸上的泪,声音仍带着些哽咽,“姐,你觉得我现在像不像小。三?”
“胡说什么,季如风又没结婚。男婚女嫁,再正常不过。”语晨轻笑着点了下她额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多了,语瑶只会越加胡思乱想。“饿了没有?我也没吃呢,一起吃饭。”
语晨说完,脱了外套,直接走进厨房,饭菜倒是丰盛,鱼肉蛋都有。在微波炉里转一下就可以吃了。
很快,饭菜酒杯摆上了桌,语晨玩笑道,“伙食还不错,看来季如风没虐待你。”
语瑶拿着筷子,却没什么胃口,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难道亦航哥一直虐待你?”
语晨脸颊一红,“还有心情跟我贫嘴,看来没什么大事,我看我是白跑一趟了。”
“再大的事,日子还不是要继续过。当年如风走了,孩子也没了,我一个人不是也挺过来了吗。”语瑶淡无表情的说。
语晨握着筷子的动作一僵,目光担忧的看向她,“语瑶,孩子的事,你真的打算隐瞒他一辈子吗?季如风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其实,他是有权利知道的。”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让他缅怀惦念吗!”
“瑶瑶!”语晨语重心长的叹了声。
语瑶有些牵强的挤出一抹笑,声音懒懒的,撒娇道,“姐,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啊,饿着呢。”
“好,先吃饭吧。”
两个人吃完了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从新闻联播到无聊的偶像剧,语瑶姿态懒懒的,偶尔和语晨聊两句,却绝口不提离开的事,看来,她还是舍不得的。
玄关处发出轻微的声响,顺着声音望过去,季如风已经回来了,手中拎着几瓶果汁。
既然季如风回来了,语晨自然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她穿上外衣,拎起包便准备离开,语瑶将她送到门口,嘱咐道,“回家后如果爸妈问起我,就说我挺好的,我不想他们担心。”
语晨一愣,然后红着脸,低低的说,“我,我不回家。”
“什么?”语瑶眨了眨眼,神情些微的错愕,“你和亦航哥,已经同居了?”
“嗯。”语晨点了点头,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娇羞。
“哦。”语瑶应着,表情温温的,什么也没多说。她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团糟的,又有什么资格去过问语晨的。爱情这个东西,没有道理可言,也没有合适与不合适之分,只要语晨觉得幸福就好。
她目送语晨走进电梯,看着红色的数字键不停的跳动,脊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一直沉默着,似陷入了沉思。
季如风从屋内走出来,将手中的外套轻搭在她身上,“进去吧,别冻着了。”他说着,手臂揽上她腰肢。
语瑶侧身躲开他的触碰,唇角冷讽的扬着,心都是冷的,还会怕冻着吗。“我想回我自己家,孤男寡女,继续住在一起并不合适。”
季如风盯着她的目光极深,忽而就笑了,“陆语瑶,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儿晚了,八年前我们不就已经住在一起了。那时候你可没告诉我不合适。”
“八年了,季如风,你还想和我纠缠到什么时候!够了,我累了。”语瑶说完,直接走回自己的公寓,砰地一声,紧闭了房门。
隔着一道房门,季如风高大的脊背半依着墙壁,目光极深。而屋内,语瑶的身体顺着门板缓缓的滑落,跌坐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小脸埋在掌心间,隐忍的哭泣着。
而此时,语晨正开车行驶在千万顾亦航别墅的路上,途中,她接了个电话,顾亦航说晚上有应酬,让她早点睡,不必等他。
“少喝点酒,多注意身体,我,等着你。”语晨娇声娇气的说道。
电话那一端,顾亦航笑的有些暧昧,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话筒轻吻了一下,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语晨被他弄得有些心猿意马,电话已经挂断了,脸颊却已经烧得通过红。他应酬是常有的事,而语晨起初并没有等他的习惯,必定她也有工作。只是,顾亦航每次醉醺醺的回来,都会将她弄醒,也不管她愿不愿意,都会要她一次。
之后,语晨便习惯了每晚等他回家,两个人缠。绵一番之后,相拥入眠。
她将车子一路驶入别墅,拎着一袋子水果,如同往常一般,踩着高跟鞋走进别墅,她低头站在玄关处换拖鞋,突然发现自己的粉红色棉拖鞋不见了,正是疑惑之际,客厅中突然传来一道女人柔媚入骨的声音,“亦航,你回来啦……”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方文雪穿着吊带性。感蕾。丝睡裙,站在客厅中,脚上穿着的正是语晨的那双粉红色拖鞋。
见到语晨,文雪同样的震惊,然后,啪的一声,语晨手中的钥匙划出掌心,掉落在地。方文雪的目光定睛落在那串别墅的钥匙上,顿时就明白了。
她随手从沙发上拎起一件外衣套在身上,莲步轻移的来到语晨面前,目光有些轻蔑的从语晨身上扫过,讥讽的扬起笑,“又年轻,又漂亮,这张小脸,这具年轻有活力的身体,别说是男人,连我看了都有些心动。哎,男人真是一天都耐不住寂寞,原来亦航也不例外。只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亦航居然对自己公司的艺人下手。”
语晨紧咬着唇,沉默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似乎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你们已经离婚了。”
“呦,知道的还挺多。”文雪不以为意的笑,身体懒懒的靠在鎏金墙壁上,伸手轻拢了下发,虽然三十多岁的年纪,却保养的极好,一举一动,姿态撩。人。
“离婚了可不代表就没有感情了。从小到大,亦航什么都顺着我,这婚是我要离的,如果我想复婚,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文雪说话间,点燃了一根修长的女士香烟,淡淡的吞吐着烟雾,很有一种历经沧桑的风尘味。在她面前,语晨不仅年轻,也显得稚嫩了很多。
但好在,语晨还算沉得住气。她脱掉高跟鞋,赤脚走进屋子。
“谁允许你进来的!”文雪变了脸色,挡在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