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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她起床的人也不勉强,只是静静地立在床边候着。
林瑾姝躺了一会儿,终是心虚,掀开被褥子坐起来,娇嗔道:“书雪,你怎么跟法佛寺的大鼎钟似的,到点儿就喊呀!”声音里面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软软糯糯的,乍听起来,好似小女孩还在向自家大人撒娇一般。
听见林瑾姝撒娇似的抱怨,书雪也不答话,只是抿嘴而笑,上前几步,扶林瑾姝站了起来,伺候她穿好鞋子,又是一番梳洗打扮,才又转身去将打乱的被褥子叠好。
“奴婢本是正琢磨着要不要叫醒姑娘呢,想不到姑娘您就自己翻身了,奴婢一看这症状,就知道姑娘您准是醒了。”她叠褥子的手飞快地翻动着,一团乱的被褥子在她的手底下,很快就呈现出四四方方的形状,跟豆腐块似的,“奴婢见姑娘既然已经醒了,自是要将姑娘叫起床的,免得姑娘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就伤神了。”‘
在古代是不时兴睡回笼觉的,从养身学的角度来说,睡多了伤神又伤身,是以,林张氏虽然纵容林瑾姝爱睡懒觉的坏毛病,但绝对是不会应允她睡回笼觉的,这一点儿她交代下来,身边的丫鬟们也都是严格执行的。
“呵~”林瑾姝看着手灵活翻动的书雪,低头笑笑,没有言语。
她睡了一觉之后,觉得精气神都足了,还好这次没有在做噩梦,要不然这觉又白睡了,不过。。。。。。她既然没有再做噩梦,想来先前应该也是自己想多了,其实真的就没有什么事情。
这算不算是,庸人自扰。。。。。。
想通了这一点,林瑾姝像似卸下了心头的重负一般,有了精神,就想找人说话。
她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林张氏的身影,遂问道:“书雪,娘亲去哪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有看见她呢?”
书雪叠好被褥子,将它放在软榻的一角,转过身来说道:“今儿个下午,陆续又来了几位京里边儿的夫人,大家收拾妥当了,就给太太递了帖子,让太太过去玩呢。”
“哦?!大家都来了么?”林瑾姝坐在林张氏的梳妆台前,对着镜子照照,觉得好了,挥挥手让梳头的小丫鬟下去。她在心里面儿算算日子,今儿个十三,后天就是法佛寺的拜神大会了,京都里凡是有头有脸的夫人,也差不多都要到了。
所谓拜神大会,其实就是一大群人坐在大厅里,听主持方丈讲解佛经要义,完了之后又到法佛寺专供的大堂里享用素斋,最后就是各自组队求签,交由解签人解签,这一天基本上就完了。
总的来说,这拜神大会是很无聊的,不过除开拜神的那一天,其余的日子,倒是可以在寺庙里转悠转悠。大家可以或是欣赏美景,或是吟诗作对,或是嬉戏玩耍。。。。。。都是不错的选择。
一般在这个时候,只要你不干出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各家的母亲也不会特别的拘束自家的孩子。毕竟闺中女子可供玩耍的东西不就少,一年四季都锁在一方小院里,好不容易有一次放风的机会,大家也都是比较宽容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林瑾姝会喜欢来法佛寺参加拜神大会的原因,只要熬过了头一天,后面就有连着两到三天的好日子,这可比在家里自在多了。
“书雪,你说说都有哪些夫人来了?”林瑾姝忽的来了兴致,出言问道。
“听陶妈妈说,有鼎阳公夫人的,内阁大臣胡大人的夫人。。。。。。光是送帖子的就有十来家。夫人本来是想要先去拜访鼎阳公夫人的,可是临出门的时候,定远侯夫人来了,太太这才没有出门。因她们怕交谈声打扰姑娘睡觉,太太就带着定远侯夫人去了西次间的屋子。太太去前,还和定远侯夫人一起来看了姑娘,她们见您实在是睡得香甜,也就没忍心将您叫醒。还特别吩咐奴婢,若是姑娘睡到了晚膳时分还没醒就把您给叫起来。”
林瑾姝了然,若说这京都里边儿有谁和林张氏最要好,那就只能是定远侯夫人冯氏了。她们同是出身淮南望族,两人年龄相近,未出嫁前就是闺中好友,出嫁后又都是嫁到京都之地,更是来往频密,相互帮持。
只是梁冯氏跟林张氏一样,出生富贵,嫁入豪门,执掌后院大权,却是在子嗣上十分的艰难。若说林张氏是年轻的时候求女不能,那么梁冯氏就是儿女福薄。
她先后生了四个孩子,却一个都没能站住,最后为了生孩子,还把自己的身体给搞垮了。
这期间多亏有林张氏等人的安慰劝解,她才放下心结,又一次活了过来。
不过这里面,定远侯对她的爱重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在重视子嗣的古代,一个男人若是能够为了顾惜自己妻子的身体而不要孩子,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何况还是定远侯这样的家族,树大枝多,人口复杂。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定远侯所要承受的的压力是一点儿也不必梁冯氏小的。可他就是那么坚强勇敢的顶住了压力,用他不算厚实,却有力的双肩,为自己的夫人撑起了一片天空。
当年,他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京都里,有人说他是个傻子,有人说他是痴呆,还有人说他软弱无能,惧妻如虎。。。。。。反正是说什么的都有。但是不管别人的言辞有多么的犀利,多么的尖酸刻薄,都掩不住里面浓浓的酸意。
对于更多的京都夫人来说,没有任何人不羡慕梁冯氏,羡慕她能有一个这样为她着想的夫婿。
再后来,梁冯氏是真心被自己的丈夫感动了,她为了保全自己的身子,更是为了爱重自己的丈夫,也就歇了生孩子的心思,不再和老天较劲,一门心思的呆在家里养病。在她养病期间,除了林张氏这般亲密的人,其他人是一律不见。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年,她的身子倒真的是养好了,人也变得精神了。只是子嗣一事始终成了她心头的一块病,自今都没能消除。定远侯府的那些族亲,更是借着此事,三天两头的上门闹事儿。这样的事情,前几年还闹得特别凶,不过后来被定远侯以铁血手段整治了几回儿,这几年,也算是消停多了。
不过林瑾姝倒是很喜欢这个冯夫人,她的性子很是和善,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都是在笑,总是能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她对林瑾姝也很好,可能会因为自己没有孩子的原因,她对于小孩子特别能产生亲切感。
林瑾姝小的时候,跟着林张氏到定远侯府去玩,有时还会在她们家呆上几天,当然这里面除了林瑾姝自己愿意多跟梁冯氏多加亲近以外,也不排除林张氏刻意为之,她想让林瑾姝多在梁冯氏身边呆呆,也能带走她心里面,因为没有孩子而带来的遗憾。
“书雪,走!我们去娘亲和干娘她们那里玩玩,我好久都没有看见干娘了,也不知道她的病好些了没有。”林瑾姝说完,也不等书雪反应,提起脚就往外面走去,好在法佛寺为京都里的夫人准备的房子都是有定数的,四合院的样式,出了门就能看见西此间的屋子。
林瑾姝欢快的走在去西次间的路上,心情很是雀跃。
书雪一路小跑跟在林瑾姝的后面,心里庆幸道,好在这会儿天已经进黑了,院子里有的也都是府上的仆妇什么,要不然姑娘这么跑出去,也不戴个围帽,被太太知道了,还不得削了她。
林瑾姝进门时,林张氏和梁冯氏正坐在一起谈话,两人两人带着淡淡的笑容,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这么高兴。
梁冯氏身后站着一个长的珠圆玉润,肤白赛雪的小姑娘,她比林瑾姝要高出一个头。看她的身材倒像个正当妙龄的少女,可看面相,却生嫩得很,应该和林瑾姝差不多大。她微微佝偻着个身子,神色很是拘谨。
这人是谁?!
林瑾姝搜索着记忆里的人物,却徒劳的发现,她对此人并无印象。她应该是干娘身边新进的姑娘吧!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为了定远侯府子嗣的问题,定远侯的那些族人没少折腾出事情,不是今儿个送自己儿子前来拜访,就是明儿个送自家的女儿前来探望。
不过。。。。。。这个少女能让干娘带到法佛寺来,想必也是有她的过人之处的吧!
林瑾姝思付着,上前去给林张氏和梁冯氏屈膝请安。
梁冯氏见林瑾姝来了,忙将她拉过去,笑着说道:“快过来姝姝,让干娘好好看看。”她拉过林瑾姝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摸了又摸,很是不满的说道:“姝姝,这怎么瘦了。瞧着小手小脸的,干娘看着就心疼。”最后这句话,却是冲着林张氏说的,语气里还带着微微的埋怨,好似在怪林张氏没有将林瑾姝照顾好一样。
林张氏微微的笑着,并没有出言答话的意思。她跟梁冯氏几十年的朋友,还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只有在最为亲密的人面前,她才会显现出这一面。
林瑾姝见林张氏不答话,笑着依偎到梁冯氏的怀里,撒娇道:“干娘,姝姝才没有瘦呢!姝姝这是长大了,长大了就要苗条,不然就不好看了。”一番撒娇的话,配着林瑾姝一拱一拱的动作,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一般,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睫毛一闪一闪的,又无辜又可爱,直接疼到梁冯氏的心里面。
“哎呦~我的姝姝呢!”梁冯氏对着林瑾姝的小脸一顿****,好半天心满意足了,才放开,说道:“我的姝姝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不管是胖还是瘦,都好看!”她说着,捏捏林瑾姝的鼻尖,继续笑着说道:“干娘觉着,姝姝圆润些更好看,你看现在这小脸都尖了,干娘看着心疼。”
站在梁冯氏身后的少女,看着林瑾姝和梁冯氏的互动,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好奇,一错不错的打量着林瑾姝。
林瑾姝也注意到了那少女的目光,拉拉梁冯氏的袖子,伏在她的耳边,小声地问道:“干娘,站在您后面的那个姑娘是谁呀?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呀?”林瑾姝伏在梁冯氏耳边说悄悄话的举动,明显很得她的心,她笑着拍着林瑾姝的说道:“这是你干爹一个族亲家的孩子,家里的人都过世了,我瞧着挺可怜的,就带了回来。姝姝叫她荃惠好了。”说完给两个小姑娘相互介绍了一番。
林张氏微笑着看着两个相互见礼的小姑娘,把梁荃惠也拉了过来,对林瑾姝说道:“姝姝,你带着荃惠到你屋里玩儿去,我和你干娘还有好些话要说,你们两个小辈在这里待着,听我们两个老太婆的话,听久了也不免闲得慌。你还是待着荃惠下去玩儿,也让我看看你这待客的礼仪学的怎么样了。”
林张氏这么说,完全是看在梁冯氏的面子上,既然这个叫荃惠的小姑娘能得到梁冯氏的认可,带到法佛寺来,那也算是过关了,让她和姝姝多多接触,也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想着,林张氏又笑着对梁冯氏说道:“这丫头,闹着说自己长大了,非得要学些东西,我就让人交了她一些,今儿个呀,正好派上用上。”
“呵呵~这是好事儿呀!”梁冯氏笑着搂住林瑾姝,“我的姝姝,这才几天没见,居然就成大姑娘了。”这话,把林瑾姝闹了个大红脸,很不好意思的拉着梁荃惠,给两位长辈行礼过后,就跑了出去。
直到走出很远,还能听见屋里林张氏和梁冯氏发出的一阵阵笑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四章荃惠
第七十四章荃惠(二更,求支持)
冬日的夜黑得早,才晚膳时分,路上就已经黑麻麻的了,还在道路的两旁都挂着灯笼,路面还算是看得清楚。
林瑾姝和梁荃惠两人,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向着林瑾姝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梁荃惠都是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走路。
林瑾姝不得不主动开口和她寒暄:“姐姐今年多大?”
梁荃惠声音如蚊子一般大小,呐呐道:“我,我今年十四岁了。”
“我猜的没错,姐姐真的比我大呢!”林瑾姝笑道:“我是上九日出生的,不知道姐姐是什么时候的生辰?”
梁荃惠听了,也对着林瑾姝笑笑,很是腼腆地回道:“我是正月初十。”
“啊,姐姐要是再早出生一天,就足足比我大一岁了。”林瑾姝很是惊讶。
梁荃惠红着脸,点点头,样子很是腼腆。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还好这时林瑾姝的房间也到了,林瑾姝亲自撩了帘子请梁荃惠进去。。
梁荃惠却站在那里死活都不肯进去,嘴上着急的说着:“怎么能让妹妹给我打帘子呢?你。。。。。。你快放下来,我,我来打。”说完就要上去强林瑾姝手中的帘子。
林瑾姝无语,这人怎么。。。。。。
不过她也只得顺势放下了帘子,对着书雪使了个眼色,笑着对梁荃惠说道:“姐姐,莫慌,没事的。你是干娘带过来的姑娘,在我的院子里,就跟在自家院子里一样,不用跟我客气,自管把这儿当自己家里就行了。”一番话很是有效地缓解了梁荃惠的紧张,把她眼睛里面的那股子湿意,也给逼了回去,总是挤出来个笑脸。
林瑾姝见状,这才松了一口。
书雪得到林瑾姝的暗示,自是机警地上前,将那帘子撩开。
林瑾姝见梁荃惠激动地情绪得到缓解,说道:“姐姐,我们快进去吧,外面儿怪冷的。”
“恩。”梁荃惠经得林瑾姝的提醒,这才带着众人进屋里去。
“我还不知道姐姐的乳名呢?姐姐不妨告诉妹妹,也省得妹总是姐姐,姐姐的叫,这样反倒生疏了。”林瑾姝同梁荃惠在东次间临窗户的的软榻上坐下。
书雪忙给梁荃惠上茶。
梁荃惠望着自己跟前的白胎粉彩渔家乐的茶盅,好似陷入了沉思一般,良久之后,才低声说道:“我在家的时候,母亲都是叫我惠娘的,妹妹要是不嫌弃,就叫我惠娘好了。”
“哦,惠娘!”林瑾姝很快的接过她的话头,直接喊出她的乳名,“惠娘的乳名真真的是好听。想必伯父、伯母定是对慧娘你寄托了最美好的愿望。惠乃慧也,这是集聪慧和蕙质兰心于一身呀!呵呵~”
梁荃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腼腆地说道:“妹妹真是会说话,怪不得大伯母那么喜欢你。在家的时候,她总是在我们这些小辈跟前念叨你。说你聪明哦伶俐。。。。。。我能叫你姝姝么?我刚才听见林夫人和大伯母都是这样叫你的。”说完,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林瑾姝的脸色。
林瑾姝点点头,笑道:“当然可以了,我以后叫你慧娘,你以后就叫我姝姝。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梁荃惠见林瑾姝并无盛气凌人的气势,也并不像住在大伯母家里的那几个姐姐说的那般刁钻、可恶。她心里悬着的那口气,到此时,总算是放了下来。她就怕和林瑾姝相处不好,回头乳娘知道了,定是要骂她的。
她还记得自己被大伯母选中跟着来法佛寺伺候时,自家乳娘脸上的表情,她当时笑得长满皱纹的脸都跟熨帖了一般,整个人好似年轻了好几岁,就连走路都是带着轻飘飘地感觉。
夜间她们回到自己房里。。。。。。
“我的姑娘,您总算是熬出来。”乳娘一双如橘子皮一般的老手,为她拆珠卸妆,“老爷、太太要是在天有灵,一定会为您高兴。”说完,双手合什,闭上眼睛念了一句:“老爷、太太保佑姑娘。。。。。。”
她看着乳娘的动作,很是不解。
她不就是跟着大伯母去一趟法佛寺么,为什么乳娘会这么的高兴,甚至可以说是,已经到了激动地地步。
“乳娘,为什么你们大家都这么高兴?”梁荃惠蹙着眉头,“今儿个大伯母说让我陪着上法佛寺的时候,三叔伯家的荃琳还瞪了我一眼。不就是出去一趟拜神么?为什么你和大家的反应会这么大?这里边儿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乳娘一副慈爱地目光看着她,笑笑说道:“我的姑娘不懂没有关系,乳娘觉着当家太太就是喜欢姑娘您单纯腼腆的性子,不像那几个,一个一个都跟成了精似的,也不看看府里的当家太太是什么人。她们自以为是的耍些小手段,当真以为当家太太不知道么?我呸。。。。。。”她说着,就对着那几人房间的位子装模做样的吐了一口唾沫。
“乳娘。。。。。。”梁荃惠赶紧着拉了拉她的衣袖,“您不要这样,多不好呀!”
乳娘被梁荃惠一劝,这才说回脸上的不忿,“姑娘您就是心善、性子软绵,前几次要不是那几个使诈,您又这么会。。。。。。”
“乳娘,不是的。。。。。。”梁荃惠着急了,赶紧着解释道:“不关姐姐们的事儿,是我自己不小心,后来要不是姐姐们把我弄回来,我现在没准儿还在那躺着呢。”
乳娘看着自家姑娘一脸的着急,不为自己着想,光想着别人对她的好,这以后可怎么办哟。。。。。。自家姑娘啥都好,就是性子太过于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