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江河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柳嫣然没再问。
二十分钟,车子在众多警车中停下。
柳嫣然跟在顾江河身后下车。
“你回车上去!”
“不回。”柳嫣然的兴趣已经被眼前的一切勾了起来。
顾江河看她一眼,最后到底只是落下一句:“跟紧我。”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民居。
刚踏上转角的楼梯,一道黑影猛然冲撞过来,柳嫣然还未回过神来,一柄到架上了她的脖子!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九章 :那个勺子上。。。。。。有我的口水
“都给我后退,否则我就杀了她!”面目狰狞的男人扼住柳嫣然的脖子一路退出去,明明是个犯人,却嚣张至极。
以前不是没有出现过罪犯挟持人质的事情,顾江河每一次都处理的极好,这一次,却显得有些乱了方寸。
手里握着枪,枪口指向那罪犯,却迟迟不敢扣下扳机。
男人一路挟持柳嫣然至一处空地,周围皆是拿枪的警察,只要一个开一枪,他就会立刻被射成筛子。
“都闪开,给我一辆警车放我离开,否则我一枪崩了这个娘们儿!”许是意识到自己此刻插翅难飞的境地,罪犯已经无法冷静自持,手里的刀随着手腕的颤抖在柳嫣然瓷白的脖颈间刻下划痕,有浅浅的血迹渗出。
柳嫣然呼吸急促的半闭着眼睛,用着求救的目光看向顾江河。
这一刻死亡离她这样近,她只是个软弱的女人,有理由害怕。
“顾队,怎么办?”所有的警员都看向顾江河,等着他发号施令。
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顾江河头一次感到心里这样没底,头顶是火辣辣的太阳,有汗顺着刚毅的脸部线条滴下,手心里也生出密密麻麻的汗,叫他几乎握不住枪。
他的枪法很准,可以准确的射中罪犯的任何地方。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把握,自己的枪会比罪犯的刀更快,他不敢赌,只因罪犯手里的人质是柳嫣然。
他不可能拿她的命去赌。
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接踵而过,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
气氛死一般的沉闷。
几秒,顾江河半阖了阖眼睛,沉黑的眼底一抹无力的光一闪而过,握着枪的手缓缓放下,他示意所有人后退:“好,给你一辆车。”
“顾队!!!”
所有警员都愣住了,这么多年,顾江河从未下过如此荒唐的命令,眼睁睁的放任罪犯从自己的眼皮子下逃走,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顾江河暗沉的眼眸无声地扫过众人的脸:“放人!”不轻不重的语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震慑力。
警员面面相觑,后退。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罪犯放肆一笑,扯着柳嫣然的头发朝着一辆车移去。
钻进车里,用力一甩,柳嫣然的身子被摔在地上。
“所有人立刻去追!”车子发动的那一刻,顾江河沉声下令。
警车声此起彼伏,顾江河快速跑过去抱起倒在地上的柳嫣然,视线触及到她脖颈间的伤口时,男人黑眸皱缩,朝着身后招手:“季礼,送她去医院。”
吩咐完毕,男人坐上车,追上大部队,一路疾驰而去。
―――――
柳嫣然脖子上缠了绷带,不能动,只能百无聊赖的盯着天花板,数吊灯上的花纹。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饭菜的香味儿。
她蹙眉:“医生?”
“你觉得医院的服务已经好到喂你吃饭了?”顾江河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传来。
须臾,一张俊气的脸出现在面前,带着些许尘土的气息。
柳嫣然眨眨眼睛:“犯人抓住了?”
顾江河拆开饭盒:“嗯。”
忽有一勺饭送到唇角,柳嫣然怔了怔,抬手,:“我自己可以来。”
“你确定?”男人挑眉,视线落在她包裹的跟粽子一样的右手上。
“。。。。。。”好吧,不确定。
柳嫣然张嘴,有些不习惯的吃下一勺饭。
这样的待遇她在苏沉言那里从来不曾享受到,三年来每次她生病住院,等待她的永远只有苏沉言助理送来的一束鲜花和一句冷冰冰的问候,她几乎忘了,原来被人照顾是这样的感觉。
“好吃吗?”男人一边把饭送到她嘴边一边询问。
柳嫣然还未回答,他已经自顾自用勺子盛了饭送到自己嘴里,现在已经是过了饭点,他还没来得及吃饭,这会儿确实有些饿了。
柳嫣然看着他的动作愣住,几秒,脸上悄然爬上一丝红晕,她看着顾江河:“那个勺子上。。。。。。有我的口水。”
“我知道啊。”顾江河说话间又将饭送到了她嘴边。
“。。。。。。”柳嫣然咽了咽口水,偏头:“我不吃了。”
“嫌弃我的口水?”男人邪肆勾唇,满身狂野的匪气。
柳嫣然不语,脸却愈发的红了起来。
“你不吃我就嚼了喂给你,你看是自己乖乖吃还是?”男人一双黑眸擒住她饱满的唇瓣,目光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精亮。
“。。。。。。”这个无赖!
柳嫣然瞪他一眼,张嘴。
顾江河满意的点头,你一口我一口,一顿饭吃的情趣十足。
门忽然被人推开来,顾江河的手正停留在女人的唇边。
“那个,顾队,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季礼看柳嫣然一眼,看顾江河一眼,面色很是微妙。
顾江河落落大方的放下手:“是。”
“。。。。。。”季礼小心翼翼试探道:“那我这就走?”
“不必了,什么事?”顾江河放下手里的饭,倚在椅背上。
季礼面上笑意微敛:“那犯人嘴硬的很,问了一下午,愣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兄弟们寻思着,是不是给他整点儿酸爽的尝尝?”
顾江河交叉的十指微动,视线淡淡的落在柳嫣然的伤口上,眯眼,黑眸晦暗难辨,微勾的唇角透出一丝挺狠的笑意:“整,给我往死里整。”
季礼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上有八卦的神色浮现。
顾队从来没有假公济私过,办事向来光明磊落,对这个女人,却似乎有些不一般。
他黑眸转了转:“顾队,这是。。。。。。大嫂?”
“你很闲?要不要我把你调去整理档案?”顾江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带着笑意的目光扫过他的脸,有一丝威胁。
“咳咳,不闲,我这就走,这就走。”
门再一次被掩上。
顾江河收回视线,病床上女人偏头不看她,耳垂上却带了一丝浅浅的红。
季礼的声音,挺高。
“还吃吗?”他心情极好的问了句。
柳嫣然满脑子都是季礼的那句大嫂,几秒,不答反问,转移话题:“你的职业是警察?”
“刑警。”顾江河扒拉一口饭。
柳嫣然忽然觉得有些丢脸,今天上午,她还当着他的面说要报警。。。。。。
罪名怎么可能成立?
她有些气结的闭上眼睛,她居然被这个男人摆了一道!
―――――
依云山。
傍晚时分,街灯一盏盏亮起,跨海大桥灯火嘹亮,从落地窗看出去,景色极美,苏荷端着一杯水出神的看着窗外,想着怎么跟江逸尘套近乎。
屋内忽然响起一阵欢快的狗吠声。
苏荷喝水的动作一顿,苏沉言回来了。
小苏早已叛变,整天有事没事就喜欢黏着苏沉言,一天当中最欢快的时刻就是苏沉言踏进家门的时候,所以狗吠声响起的时候,就是苏沉言回来的时候。
她无奈的摇摇头,下楼。
饭香味儿四溢。
男人将西装外套挂好,挨着她在餐桌旁坐下来。
“明天上午跟我回一趟老宅。”低沉好听的男声毫无预兆的落下。
苏荷咬了咬嘴里的叉子:“前天才刚刚回去的。”
“明天回老宅有事。”苏沉言语气淡淡的。
什么事还要带上她?苏荷到底是对苏沉言还有些抵触。
皱了皱眉头:“我能不回去吗?”
苏沉言放下手里的刀叉,正色看着她:“缺谁都行,唯独缺你不可。”
“什么意思?”
男人一双黑眸望进她的眼里,似水柔情:“明天,我准备跟苏慕云宣布咱两的事。”
苏荷愣住,黑白分明的眼底浮现无数复杂的情绪,几秒,才紧紧的攥住拳:“苏沉言,你是不是疯了!”
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他怎么能弄得人尽皆知?
“我说过我要和你结婚,而且”男人静静的看着她:“我已经和柳嫣然离婚。”
苏荷微张着唇,瞪大的眼底,是难以置信。
他要和她结婚,要背负多少骂名?哥哥和妹妹,就算不是亲生也会叫人诟病,况且是苏家这样的豪门,这条路多难走,她想都不敢想。
男人却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荷儿,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别害怕,我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你只需要相信我。”
苏荷看着男人坚定的眼神,那双黑眸里,寻不到一丝虚假,一丝欺骗。
这来的太过突然的幸福,是否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她不确定。
不确定,却不舍得推开他。
有时候明明知道陷得太深会无法抽身,却还是一头扎下去,只为这过程的美好。
懦弱的她,贪恋这一刻他给的幸福。
许久,她抿唇:“好,明天我跟你回苏家。”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章 :荷儿是你的亲妹妹
翌日,天是朦胧的灰。
黑色的宾利在老宅门口停下。
苏荷跟在苏沉言身后进门,刚进去,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四个人,苏母和苏慕云占据一方,江逸尘和辛恬占据一方,相谈甚欢。
屋内是袅袅升起的茶香,有着沁人心脾的味道。
“回来啦。”二老看见两人高兴得很。
“哥,姐。”江逸尘隔着老远就朝着两人挤眉弄眼。
辛恬则在一边微笑着。
一家人很随性的聊了一会儿,便到了饭点儿。
老宅的饭菜很丰富,一顿饭吃的热闹,苏沉言很意外的叫阿莲从地下室拿了红酒上来,帮苏慕云斟了一杯:“爸,我敬你。”
苏慕云受宠若惊,有了皱纹的脸上是不敢置信的惊喜,许久,才大笑,举杯一饮而尽:“好,好!”
苏沉言也仰头喝尽一杯酒。
苏荷坐在他身侧,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手心里沁出了一层冷汗,从今天踏进老宅的门口,她的一颗心就一直吊着,七上八下的,透着隐隐的不安。
直至此刻,这种感觉更甚,她几乎要打退堂鼓。
手却倏的被男人紧紧握住,她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碰触她细腻肌肤的酥麻,心头猛地一颤。
要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长睫微颤,有些忐忑的看向男人的侧脸,阳光下,男人的面上风轻云淡,有着运筹帷幄的冷静自持,不知怎的,那颗砰砰乱跳的心,稍稍平息了几分。
“爸,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苏沉言放下酒杯,开口。
苏慕云笑米米的看着他:“什么事?”爸这个字儿,他有多少年没听过了,现如今再听到这熟悉的称呼,欣喜的几乎忘乎所以。
苏沉言牵着苏荷站起身来,十指紧扣:“爸,我跟荷儿准备结婚。”
苏慕云一愣,脸上的笑意僵住:“怎么。。。。。。这么突然?”
苏沉言起唇,话还未说出口,“哗啦”清脆的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在空气中突兀的响起。
所有的视线都看向沈秀云。
沈秀云一张脸白的像张纸,血色尽失!
她手指颤抖着,一双眼睛失神的看着两人,像是疯了一般。
苏荷从苏沉言手中抽出素手,担忧问道:“妈,你怎么了?”
沈秀云胸口剧烈起伏,几秒,才近乎癫狂的嘶吼出一句:“你们不能结婚!”
“为什么?”苏沉言的眉头蹙了起来,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沈秀云身子颤了颤,有眼泪就从眼里涌了出来:“因为荷儿是你的亲妹妹啊!”
一句话,如一道平地惊雷,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思绪炸的四分五裂!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空气里撕开一道口子,有一种叫做震惊和悲哀的东西源源不绝的泄漏出来,整个天地间一瞬间一片灰暗。
亲妹妹,亲妹妹,原来竟不是假的!
苏荷瞪着眼睛,泪水却从疯了一般从眼眶掉落下来。
整整四年,爱也爱了,睡也睡了,到最后,才发现那个深爱的人是自己的亲哥哥。
多么不堪的乱伦,多么触目的真相。
苏荷忽然笑了起来,那笑悲凉而诡异。
她跌跌撞撞跑出门,想要逃离这真相。
苏沉言素来冷静镇定的面上也是错愕的神色,而苏慕云,也早已忘了说话。
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真相就这样浮出水面,却是这样的血淋淋。
沈秀云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版软软的瘫下去,眼神看着空气,失了焦距,一遍遍的摇头,不停的流泪:“造孽啊,真是造孽!”
苏沉言看看乱成一锅粥的现场,看看苏荷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起身,追了出去。
―――――
找到苏荷时,是在路边的长椅上。
她屈膝,把脑袋埋在膝盖里,削瘦的肩膀轻轻抽动,有木槿花落在她的发间,身上,再随着她的动作飘零下去。
男人无声的站在树下,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口阵阵刺痛。
许久,走过去,在苏荷身侧坐下,伸手揽过她的肩膀。
苏荷缓缓抬起头,便有大颗的泪滴从长睫坠落下来。
当她从模糊的视线中看清男人的面容,忽的触电一般,缩着身子逃到了座椅的另一端。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或许会遭到质问,或许会遭到阻拦,却唯独没有想到,苏沉言会是她的亲哥哥。
想到他们曾经做过的那些亲密的事,她就恨不得把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抽干,那些和他有着同样基因的血液,叫她觉得那样的耻辱,不堪。
他的碰触,像是毒蛇一样可怕。
男人眸光闪烁,想要再一次靠近。
她却近乎惊恐的看着他:“别过来,苏沉言我求求你别过来。”
苏沉言抿唇,眉头深深蹙起:“苏荷,别人的的看法就那么重要?亲兄妹怎么了?有谁规定亲兄妹不能相爱!”
亲兄妹怎么能相爱,这有悖伦常!
她瑟缩的看着他,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她要远离他!
她从长椅上酿跄跑下,路边拦了一辆车,逃的无影无踪。
苏沉言坐在长椅下,忽然有雨滴在额头,男人一动不动,只是固执的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渐渐绵密的雨丝里,男人的眉间像是隐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一身白衬衫,染上枯败的紫色花瓣,身上透出一丝从未有过的颓败和落寞来。
―――――
聂小阮张大嘴看着脸蛋上淌着水的苏荷:“小荷儿,你这是。。。。。。”
苏荷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唯有眼泪混着雨水流下。
聂小阮慌忙拉了她进来,这个点儿她爸妈已经睡下,客厅里一片寂静,唯有惨白的灯光散发着刺眼的光。
进洗手间拿了毛巾,把苏荷带进卧室,关上门。
一寸一寸擦拭她湿漉漉的头发,又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
苏荷坐在床边,呆呆的,像是没有魂魄的提线木偶,任由聂小阮摆弄着。
放下毛巾,聂小阮摸摸苏荷的头,一双黑眸正视着她,试探性的问了句,语气很是小心翼翼:“怎么了?苏沉言又欺负你了?”
苏荷咬唇,一双红肿的眼睛没有焦距的落在空气里,一整天,今天整整一天她都在外面晃荡,直至夜深,直至雨下了又停,她才发现,她没有地方可以去。
有苏沉言的地方,她不能安然存在。
只要看着他,嗅着他的呼吸,那种针扎般的难受感觉就会袭上心头,这现实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提醒着她所有的疯狂和肮脏。
最后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聂家门口。
房间里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苏荷没有回答,气氛压抑的像是末日的来临。
聂小阮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伸手握住苏荷的手,刺骨的冰凉。
缓缓将她拉进怀里,手轻拍在她的背部:“小荷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许是一个人坚强了太久,许是这温暖的感觉熟悉的叫她落泪,苏荷咧唇,忽然就低声哭出来。
她把头伏在聂小阮的肩膀,嗓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阮阮,他是我亲哥哥,苏沉言是我亲哥哥。”
―――――
苏沉言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一点一滴一滴砸在玻璃窗,绽开冰凉的花,迷离又颓然。
男人垂下的手指间是一支燃了一半的烟,青烟袅袅,一截烟灰摇摇欲坠,办公室没开灯,男人高大的身影浸在无边的黑暗中,生生透出一股绝望的颓唐。
他不知站了多久,一支烟燃尽,烟灰徐徐落地,指尖传来被灼伤的痛意。
男人蹙眉,松手,烟蒂落地,抬脚,拧灭。
再一次拿出打火机,“嗤”的一声,有绚丽的火光窜起,男人隐在黑暗中的脸被照亮,俊朗的线条,微蹙的眉,那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男人眯眼吸一口烟:“进。”
于静推门而入,办公室的黑暗令她有一瞬的不适,蹙眉。
当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开来,她才看到那背对着她的身影,和那道身影脚边扔了一地的烟蒂。
眼底有光颤动,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沉言,他素来是一个自控力极好的人,就连抽烟都很有节制,今天,却意外的反常。
原因,她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