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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反不反,反正姐姐知道我的意思就行。”方采菱满不在乎地挥手,然后继续落井下石,“啧啧,姐姐你是没看到唐夫子都是怎么骂陆二的。唐夫子指着陆草包的鼻子说:‘陆骁,你当初在我门下读书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顽劣不堪。
《三字经》别人五天背下了,你半个月还背不下,写的大字呢,跟鸡爪子抓的一般难看,勉强读了两年坚持不下去了。老头子平日里没少告诫弟子人贵有自知之明,可你倒好,胸无点墨居然也敢给人代笔写书信,结果惹出那么大乱子。世上怎么有你这么蠢的人呢?你总归跟着我念了两年书,怎么就连‘忙’字都不会写了?’”
方采菱学着唐夫子气急败坏的口吻,唇红齿白的小姑娘模仿六十岁的老者,一手虚空点着人的鼻子一手做掳胡子状,那模样要多搞笑有多搞笑,偏她还一本正经地。
方采蘩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一指头戳在妹子额头上,嗔怪道:“臭丫头,陆骁倒霉你就那么高兴?看你这刻薄样儿!做人要厚道知道不?陆骁又不是故意的,连远哥儿都知道这事儿不能全怪陆骁柳掌柜自己也有错,偏你就不不饶地。
陆骁已经够倒霉了,于婶子将他狠揍了一顿不说,他家还给柳掌柜岳家赔了些医药钱。你没见这几日对面几母子个个垂头丧气的,说话都没以前高声了。”
“哼,活该,叫他们一家子欺负人!”方采菱仍旧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方采蘩头疼不已:“你怎么就这么爱记仇呢?欺负人欺负人,人家怎么欺负咱们家了?哪一回吵嘴咱们家落了下风?”
“还不欺负?于寡妇每次和娘吵嘴都仗着自己身板高壮,动不动挥舞着拳头一副要打人的架势,还有陆骁那张臭嘴更是可……”
“我的嘴再臭也比不得你方二!”背后忽然有人愤怒地大声叫嚷,两姐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好死不死地竟然是陆骥陆骁两人。他们手里提着篮子,应该也是来扯笋的。
很显然陆家兄弟将方家姐妹方才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陆骁气得脸通红,恶狠狠地瞪着方采菱道:“背地里说人坏话,你的嘴巴不是臭,而是恶毒!就没见过比你更可恶的女的!不过十一岁就这般尖酸刻薄,看往后哪个男的瞎了眼敢娶你!嫁不出去就让你那刁滑的寡妇娘养你一辈子吧!”
“你……你不要脸!”小姑娘平日里叫人说到将来嫁人的事情都会害羞,此刻却被死对头用这么恶毒的话说起这事,方采蘩气得浑身哆嗦,一时间失去了理智,捡起原先放在地上的长竹竿,刷地一竿子就冲陆骁扫了过去,嘴里骂道:“混账东西,咒我也就罢了,竟然还敢骂我娘,看我不打死你!”
陆骁虽然被自家兄长灌输了好男不跟女斗的观念,但十三四岁正是好斗的年纪,方采菱先动手,他自然不会避开。于是一手抓过竹竿大力一扯,方采菱哪有他力气大,被他这么一拉,一下给扯倒在地。
两个小的手脚太快,方采蘩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家妹子已经在地上了。“菱姐儿放手,你怎么能动手打人!”方采蘩一边急慌慌去扶妹子起来,一边劝她放下手中竹竿。
“放下,骁哥儿你疯了不曾!”那边陆骥一手拉住陆骁,一手在他握竹竿的手上一捏,陆骁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松。方采菱见状,立马啪啪啪几竿子打在陆骁腿上身上。
方采菱年小力气弱,竹竿又长,打在人身上其实根本不怎么疼,关键是被自己小的丫头片子给打了,男子汉陆骁自觉丢了大脸,气得嗷嗷叫,奋力挣扎着,嘶吼道:“大哥你究竟帮着谁,放开我,看我不打扁那心眼歹毒的丫头!”
“好男不跟女斗,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咱们走吧。”那边陆骥一边大声劝着弟弟,一边拽着他走开。这边方采蘩急得满头大汗,奋力去抢妹子手中的竹竿,厉声道:“放下竹竿,菱姐儿你怎么能这么疯闹!”
陆骁再不想走,可根本挣不过陆骥,愣是被生拉硬拽着弄走了。方家姐妹的竹背篓放在他们离开的地方,被愤怒的陆骁一脚给踹飞了,背篓里的竹笋立时四散。
“狗东西,竟然敢踢我们家的背篓,赔给我们,不然别走!”方采菱顿脚大骂,捡起竹竿作势欲追。方采蘩死死抱住妹子,怒道:“菱姐儿,你有完没完!”
☆、第9章 赔偿
“臭丫头,你有本事过来……”那边陆骁已然被陆骥拖远了,可他愤怒的叫骂犹自传入方家姐妹耳中,方采菱立马涨红着脸对着那边大声回骂:“你有本事回来,狗东西,赔我家的背篓,陪我们的竹笋!”
方采蘩再也忍不下去了,气得在妹子背上重重拍了两巴掌,厉声道:“闭嘴,你自己看看你这副样子,哪里像个姑娘家!陆骁没说错,你这嘴尖刻薄的性子不改,往后找婆家都难!”
“姐姐,你,你怎么也这么说人家,你到底是谁的姐姐!我给人欺负了,你不帮着我也就罢了,竟然还用别人骂我的混话来骂我!我,我告诉娘去,喊娘给我出气!”方采菱大感委屈,嘴巴一扁呜呜哭了起来。
妹子自幼就爱黏着自己,对自己素来信服爱戴,自己也很喜欢她。此时见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噼里啪啦掉起了金豆子,方采蘩说不心疼是假的。可这孩子这性子真是到了该纠正的时候了,这般牙尖嘴利不饶人,往后不光极端地不讨人喜欢,还很容易招致祸端。
想到这里,方采蘩硬起心肠一板脸:“你给人欺负了,是你先动的手好不?人家陆骁没动你一指头,明明是你打了人家几竿子,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姑娘家家的,这般凶悍强势,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你你想过没有?”
方采菱大声道:“陆草包怎么没打我,他把我扯倒在地还是姐姐自己扶我起来的姐姐忘记了?我先动的手,他不用那么混账恶毒的话说我我能冲他动手?”
方采蘩道:“你不背后说人坏话,人家会那么说你?今日这事还就是你先惹起的。幸好今日有陆骥拉着陆骁,不然这事岂能这么轻易地收场?”
方采菱道:“我怎么说陆草包坏话了,我说的是事实,又不是编排他,难道唐老夫子没有指着他的鼻子骂?姓于的贼婆娘和娘是死对头,她的崽子倒霉我高兴一下不可以啊。”
方采菱很是理直气壮,方采蘩却听得直摇头:“菱姐儿,你说你小小年纪,张嘴不是‘草包’就是‘贼婆娘’,用语太刻薄了,你这样子真的不好,得改你知道不!”
方采蘩平日里很少这么神情严肃,方采菱不由愣了一下,身上的戾气也消了一些,辩解道:“我哪里张嘴就说这些,也就是对陆家的人这样,对别人我才不那样说呢,不然娘早教训我了。人家廖太太昨日还夸我乖巧知礼,能干孝顺呢。”
“对陆家人也不要这样,因为旁人只从你的言辞当中判断你的为人素养,人家才不知道咱们家和陆家的恩怨。听姐姐的话,往后不要一见到陆骁就冷嘲热讽,他不先招你,你就不要去挑衅他。大人的事咱们小孩子本来就不该掺和,可你看你。”
方采菱毕竟崇拜姐姐多年,方采蘩头一回这么语重心长地跟她说话,小姑娘的态度总算有所软化,小声道:“他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跟他过不去了。”
自己的话妹子还算是听了一点进去,方采蘩松了口气,又叮嘱道:“方才的事情,不要告诉娘。”
“为什么要瞒着娘啊。”自觉怄了大气,方采菱本来打算回家跟老娘好生诉诉委屈,没想到姐姐竟然要瞒着老娘,方采菱生气又不解。
方采蘩一瞪眼:“你告诉了娘,娘肯定要去寻对面人家的晦气,然后又和人家又吵起来。你以为吵架是很好玩的事情,不要精力不怄气吗?娘一个人养大咱们三个孩子多不容易,从早累到晚就没一日清闲过,你就别添乱了行不行?菱姐儿,你好歹也十一岁了,该懂事了。”
姐姐虎着脸还真有些吓人,方采菱立马老实了,闷声道:“好吧,不说就不说。”
方采蘩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自己不叫妹子告诉老娘,但陆骁今日被妹子给打了,只怕一回去就会和于寡妇说。于寡妇那性子,十之*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她要是骂上门来,老娘最终还得知道。
不想了,这些糟心事想着就烦人,方采蘩强压下心头的担忧,道:“天不早了,咱们别扯回家了,赶紧过去将那些笋子捡起来赶紧去赶鸭子吧。”
陆骁那一脚将背篓里的竹笋踢得四散,姐妹两个只好一一捡起。有些笋子被踢到了茂盛的竹林草丛,她们也懒得捡了。方采菱看着比原先少了一些的竹笋,暗自将陆骁骂了又骂。
原本打算多扯些,中间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即使离原定目标差得远也算了。方采蘩背背篓,方采菱提篮子,姐妹两个往下游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下游自家鸭子活动区域,方采蘩道:“你先回家去,我赶鸭子。”折腾了半天,方采菱也觉着有些累了,立马听话地自己先走了。
方采蘩将背篓放在岸上,开始大声唤着鸭子。鸭子们嘎嘎着游拢来了,方采蘩站在跳岩处数着鸭子,发现没少,正打算将其赶上岸,对岸陆骥却来了。
陆骥提着一篮子竹笋,迈着大长腿蹬蹬蹬几步就冲到了方采蘩跟前,木着一张脸将竹篮往方采蘩身前重重一放,道:“这是给你的,拿着吧。”方采蘩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陆骥见她老半天不做声,只管瞪着自己发呆,不觉有些羞恼,瓮声瓮气地道:“骁哥儿起先不是踢飞了你家装笋子的背篓嘛,这是赔你们的。还有,他不该那样说你妹子,我已经骂过他了。”
闹了半天,陆骥这闷嘴面瘫是来致歉的,方采蘩意外且感动,想到方采菱的恶形恶状,她又深觉内疚,讪讪地道:“不是,陆大郎,那个,其实今日这事是我妹妹不对,我,我替她向陆骁赔不是了。至于赔偿笋子更是谈不上,陆骁只是踢飞了,我们后头都捡起来了。”
“终究是他踢飞了你们家的背篓,我说赔给你们就赔给你们,你将这些拿去吧。”陆骥一副我赔定了你了,你不拿也得拿的架势,说完后转身就走。
这家伙,真是可恼又可爱!方采蘩哭笑不得地盯着他的背影喊道:“陆大郎你站住,笋子我收下可这篮子你得拿走啊,我们两家这样子,我可不方便去你家送还。我的背篓就在那边,等我把这笋子倒进去将篮子空出来你拿回家吧。”
陆骥显然原先没想到这茬,被方采蘩这么一说,脸不觉红了。老老实实地停了下来。陆骁提来的是满满一篮子竹笋,方采蘩提着篮子不免有些吃力,过跳岩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
“给我,我来提。”陆骥似乎看不下去了,奔过来一把抢过竹篮,轻快地迈过跳岩走到方采蘩放背篓的地方。然后抓起篮子将那笋子尽数倒了进去,竹笋太多,背篓根本装不下,好些掉到了地上。陆骁一一捡起,然后将其硬□□背篓。
方采蘩赶着鸭子走近一看道:“太多了,都冒出来了。我可没那么大气力背得动,陆大郎你还是自己拿回去一些吧。”
陆骥却还是那句话:“我说了赔给你就赔给你,哪有拿回去的道理。”这货怎么就这么倔呢?方采蘩满头黑线,开始怀疑陆骥根本不是来赔偿致歉的,而是心怀忿恨故意来对付自己的。
“我给你背回去吧。”方采蘩犯嘀咕的功夫,陆骥已经弯腰将背篓背起大步往前走了。这小子这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吗?方采蘩愣了好一会后才赶着鸭子跟了上去。
眼看着就要到方家院门口了,陆骥应该是怕叫胡氏撞见,将背篓放下之后,埋着头咚咚咚折身往回走,明明从前面走直接过跳岩一下就可以回到自己家。
陆骥经过方采蘩身边时,方采蘩向他道谢,他只是嗯了一声,一个字都不肯多说。方采蘩被这货的闷嘴葫芦属性弄得彻底无语,忍不住冲着少年大步而去的背影狠狠翻了个白眼,暗骂道:“臭小子,你以为沉默寡言就叫有个性啊,有本事彻底装哑巴姐就服你!”
然而低头看着满背篓的竹笋,方采蘩又忍不住对少年竖起大拇指。陆骥这家伙,即便两家交恶了两年,方采蘩还是对他生不出多少厌恶之感。没办法,人家年岁不大,但人家做事讲原则为人有担当,道德品质过硬,凡是认识他的人都会夸他。所以那么多姑娘对他芳心可可,固然是因为他生得俊,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人品性好。
这么扎扎实实满背篓的竹笋,方采蘩背起来太吃力,便大声喊着方采菱拿篮子来取出一些减下重量。
“咦,怎么一下有这么多了笋子了,原先明明离背篓满还差好多,这么一会子功夫,姐姐不可能扯了那么多吧?”方采菱正在剥着自己原先提回家的竹笋,听到方采蘩喊她提篮子出去很是不解,但还是提着篮子奔了出来,待看到背篓之后不由惊呆了。
☆、第10章 路遇
方采蘩道:“自然是我扯的,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方采菱撇嘴:“骗人,这么一会子功夫,姐姐怎么可能扯那么多笋来。”
方采蘩笑了笑,将陆骥赔了竹笋还致歉的事情告诉了妹妹。“对面人家也就陆大郎还不错。哼,姐姐还说我不该想动手打人,你看连陆大郎自己都说陆二不该那样说我。”方采菱一下又来劲了。
方采蘩瞪了一眼过去:“你这丫头还真是冥顽不灵啊。陆大郎替陆二致歉是人家仁和宽厚,并不是说你就没错了。况且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就冲人家向咱们致歉这一点,你就不该再纠缠这事了。”
“谁老纠缠了,不过背着娘和你说说罢了。”方采菱悻悻然,抽了一篮子竹笋先行提进了院子。
接下来的一两天,方采蘩一直担心于寡妇因为陆骁被方采菱打了这事来寻麻烦,不想对方一直没见什么动静。方采蘩联系陆骥所为,想着他也应该跟自己一样,警告了陆骁不叫他和于寡妇说那事儿,所以于寡妇没来寻自家的晦气。
廖大户三闺女的绣活交货完毕,胡记绣庄的人也累得够呛,为此胡氏特地放了大家半天假。正好方家菜园子里那一小片辣椒苗也长高了该栽种了,胡氏就带着方采菱先回了家,留下方采蘩带着伙计看守绸缎铺,顺便等方志远下学一道回家。
单留下大闺女和儿子,胡氏有些不放心,中午走的时候特地叮嘱方志远不要淘气,下学了不要耽搁马上回铺子,路上要听大姐的话,方志远点头答应。
结果越怕出事越出事,方志远下学的时候不小心跌到了沟里,脚给扭了一下,走路稍稍快一些就喊疼。去郭家洼倒是有一张牛车,赶车的大叔,篾匠郭老黑方采蘩也认识。可那人十七岁的儿子郭林倾慕方采蘩,他家媳妇米氏也和村里人隐约透出想让儿子娶方采蘩的话。
胡氏假装不知这件事,其实却很是气恼,直念叨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东西,不过是小小郭家洼的一户殷实人家,乡下村夫,也敢打自家闺女的主意。为此胡氏再三叮嘱方采蘩离那户人家的人远一些,无论如何都不能坐他家的牛车。
郭林随了他爹郭老黑,肤色较黑,五官也稀松平常。方采蘩虽然谈不上颜控,但郭林的模样绝对达不到她对自己未来另一半的基本要求。更不要说这人大字不识一个,性格为人等方面也不是方采蘩喜欢的类型。所以即便没有胡氏的告诫,她也会对郭林对他家的人退避三舍。
不能坐牛车,姐弟两个只好慢慢往家里挪。偏偏出城不久,郭老黑的牛车就跟了上来,上头坐着郭林,父子两个刚去城里卖了篾货回家。
“远哥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走路一拐一拐的,可是脚伤着哪儿了?”老远地郭林就大嚷着。方采蘩叹了口气,勉力挤出笑脸应道:“啊,没,我们家远哥儿的脚没伤到哪儿。”“没伤着哪儿怎么走路这幅样子?”牛车靠近,郭老黑盯着方志远的脚疑惑道。
方采蘩拉着弟弟的那只手使劲捏了捏。方志远也是被胡氏多次告诫过不要坐郭老黑牛车的人,方采蘩的暗示一下就领会了,这孩子立马仰头冲郭老黑笑道:“多谢老黑表伯关怀,我的脚真的没事,不信你看。”方志远说完跳了两下。
郭林问:“于家表姑和菱姐儿呢,怎么就你们两个在啊?”“哦,我娘和我二姐先回家栽辣椒去了。”方采蘩还没来得及说话,却给方志远抢了先。
方采蘩暗自感叹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还真是实诚,没教过的地方就不知道耍心眼了。不过这事也确实不好撒谎,因为老娘和妹子提前回家郭家洼的人应该都看得到。
胡氏和郭家洼的人打交道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带着笑,但她骨子里就透着几分精明,郭林本能地有些怕她,她在的时候郭林是不大敢搭讪方采蘩的。如今得知胡氏不在,郭林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立马道:“既然就只有采蘩妹妹和远哥儿两个人走,那还是做我们的车回去吧。”
“是啊,横竖咱们这车坐得下。大郎,快将车擦擦,蘩姐儿爱干净,别弄脏了她的衣裳。”郭老黑忙不迭地吩咐自己的儿子。
方采蘩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