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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夏符东吃了一惊:“你在胡说什么,你们是结了婚的人,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种话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说出来投。”
夏明月一脸平静;“爸,我没有在胡闹。是真的结束了,你就不要再问了。”
“那……”夏符东欲言又止。
夏明月已经猜到他想问什么,明确告诉他;“韩霁风赢了官司,那两千万他一定会如实的交给你,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很了解他的为人,说过的话肯定会兑现。”
夏符东明显松了一口气。
接着劝说她:“无论什么原因,和霁风的事你都再好好想想。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只是结婚不是儿戏,哪能说完就完了。”
夏明月静静的听着,但凡有一种挽救的法子,她也不想和韩霁风一拍两散。
可是,有什么法子能化解杀母之仇?可以让韩霁风心无旁骛的跟她在一起。
她想了想,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在她和韩霁风之间有一道鸿沟,被仇恨填满了,非生死不能跨越。
夏符东见劝不了她,叹口气从楼上下来。
吴雪明眼瞧着她去找夏明月了。见人下来就问:“聊得怎么样?韩家的事,明月她怎么说?”
夏符东摇了摇头:“明月的脾气犟得很,问她她又不肯说,只说和霁风结束了。”
吴雪吐掉嘴里的葡萄皮,告诉他:“这事你不要管了,我说什么来着?如果不是明月对韩家做了什么过份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没有回头的余地。她既然不肯说,你也就干脆别再问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话语轻巧,这两天是真的愉悦。自从夏明星出事,她已经很久没这样开心过了。
夏符东只说:“管不了,真是管不了。”
“所以让你干脆别管么。”吴雪接着又说:“明日在我妈家也呆了一段时间了,我很想他了,这两天就把他接回来吧。”
夏符东说:“好。明日不在家,还觉得家里空空荡荡的,很不适应。”
张洁这两天有些心不在焉,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好在工作上没出什么差子。
所以林飞看出她情绪不对头了,也没说其他。
只张洁自己时不时盯着电话看一会儿,就像丢了魂似的。
这一天手头的工作多,下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走出来,大厦里静悄悄地的。
张洁站在门口发现下雨了。
埋首包里找雨伞。
“别找了,你迷迷糊糊的,什么时候有带伞的习惯?”
张洁蓦然抬头。
蒙蒙细雨中,梁义之打着伞站在那里。让张洁想起胡彦斌的那首《绝别诗》,还是学生时代梁义之唱给她听的。
晕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干净笔挺。
张洁怔怔的说:“你怎么来了?”
梁义之走近一步:“不来怎么挽回你?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张洁,你什么时候变成铁石心肠的女人了?”
张洁一脸平静的说:“我本来就是这样,只是你以前没有发现。现在既然知道了,还不赶快走远点儿。”
梁义之皱了下眉头:“走远了,找谁陪我一起吃饭。”
想想,他们在一起做过的最多的事就是吃饭。上学的时候是,毕了业依旧是。一对不折不扣的饭友。那时候觉得有人陪着吃饭是件很幸福的事,由其对方是他。可是,张洁忽然觉得不能再这样了。
她说:“以后我想一个人吃饭了。”
梁义之若有所思:“那多没有意思。”
“可什么才有意思呢?”张洁反问他,忽然变得愤慨起来:“梁义之,我觉得没意思,特别没意思。无论是跟你一起吃饭,还是面对你老婆的咄咄逼人,我都觉得特别没意思。”
她激动的冲进雨水中。
梁义之大步追上她:“张洁……”伸手捞住她的手臂:“如意跟你说什么了?”
张洁侧过脸去不看他。
程如意能说什么,不过就是骂她狐狸精。
张洁想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意,冰冷的雨水都缓解不息。于是怒火一直烧到心口上,她真的是受够了。什么都不想再维系下去。
“梁义之,你能不能别再来烦我了?”
梁义之隔着数重雨幕看着她。
缓缓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张洁的脸颊淌下来,她觉得此时此刻痛苦异常。
咬紧牙关说:“是,我是这么想的,早就这样想了。我现在讨厌死你了,不想跟你再有往来,也不想跟你一起吃饭了,劳烦你离我远一点儿好不好?”
梁义之安静下来。
两人从大学到现在,吵过无数次架。每次她发脾气,他都是乐呵呵的,哪怕被她说成没脸没皮。可是,事实证明这一招真的管用,或许女孩子就吃这一套,否则叫什么口是心非。
但是,今天张洁的情绪有些过激了,这在以前还从来都没有过。
梁义之说:“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我就离开。”他将伞塞到她的手里,转身就走。
张洁望着他的背影,其实这样的画面一点都不陌生,无数次她都是这样看着他的。一想到他就要走远了,很快就什么都看不到。心里一阵惶恐,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雨伞在手中摇摇欲坠,须臾,不堪负重的落到地上。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将漆黑的室内照得通亮。
韩霁风撑头坐在地板上,时间太久,久到双腿麻痹,失去知觉。
他从最初的悲痛中回过神来,一颗心终于不再难过得想要发狂。
洗过澡后开车回公寓。
路上接到苏婉清的电话。
张口问他:“霁风,你还好吧?”
她每隔一两个小时就要给他打一次电话,每次都是关机。也知道他不在公寓,那天从山上下来,他就直接回大宅去了。只说他想冷静一下,那之后再打他的电话就关机了。
苏婉清几次想去找他,都被蒋承宇拦了下来。
“给他一点时间,难道你忘了韩叔叔去世时他是怎么样的了?”
苏婉清当然没有忘。
那时候韩霁风就是几天没有上班,将自己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再出来,恢复如常。上班,接案子,辩护……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想到那些,到底耐下心来。只时不时给他打一通电话,看他什么时候能将自己成功修复。
没想到打通了,不由欣喜异常。
韩霁风声音异常冷静:“我很好。”
苏婉清又问他:“你在哪儿呢?”
韩霁风说:“我在开车。”
外面风雨交加,苏婉清要他专心开车,不再跟他聊下去。
没想到等韩霁风回到公寓的时候,苏婉清也到了。
“霁风……”
韩霁风淡淡的抬起眸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
现在的韩霁风看起来又和往常有什么不同?
水墨色的衬衣衬得整个人英俊挺拔。
苏婉清静静的打量他,顿时放心不少。又问他:“你吃饭了没有?”
韩霁风说:“正准备回来吃。”
他那样子就像刚刚加班回来,哪里像经过生离死别的葬礼。
韩霁风请苏婉清到上面坐。
一转身,怔在那里。
苏婉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难掩的愤怒。这本来是韩霁风的老婆,最该人和他同甘共苦的人。可是,宋晓雪去世,她却至始至终没有出现。不知多少人背后对此议论纷纷。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反倒出现了。
☆、(103)我很想你
夏明月是想一辈子不再出现在韩霁风面前的,正如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东西是咬咬牙不能够舍弃的。然而这一回不行,失去了,就会魂不守舍,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一路不回头的走下去。
下楼的时候再度受到吴雪的嘲讽:“韩家容不下你,你就赖在夏家,夏明月,你还真是没脸没皮。”
夏明月连同她吵架的心情都没有。
吴雪不肯轻易放过她:“你这个才叫名副其实的报应,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转眼就被别人抛弃了。夏明月,你的结果或许比你那个妈还要悲惨。”
“伤天害理?”夏明月冷笑着看向她:“原来你也知道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是有报应的?既然知道,那就好好的等着,等着有一天不得好死。”不等吴雪发飙,接着又说:“我没被任何人抛弃,所以你也不用得意的太早。”
“没被任何人抛弃?你气死了韩霁风的妈妈,你觉得他还会跟你白头偕老吗?”
夏明月侧首瞪着她。
怎么办,眼睛酸得厉害。她推开吴雪向外走去。
此时正在下大雨,外面黑蒙蒙的一片,只听到哗啦啦的雨声。雨水溅到了她纤细的小腿上,冰凉的触感。
夏明月望着远处的路灯,散着昏黄如月的光,大雨锋芒一样落下来。
她捧着自己的脸颊想,她的确是遭到了报应,刚刚感觉温暖一点儿,觉得命运不是特别残酷。眨眼就收回了一切。而她只能像只蜗牛似的,缩在壳里,不知如何面对整个世界。
可是,她这样想他。
几天来,夏明月觉得要把自己逼疯了。看似一切有了了断,实则她的心里一刻也没有放下过。或许非韩霁风手刃她,她才能够死心,彻底不再做任何的遐想……
夏明月没回去换衣服,就直接冲进了雨幕中。
所以,此刻的她格外狼狈,睡衣已经湿透了。长发披散,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滴。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隐在散乱的发丝下,泛着不正常的白,真跟女鬼一样。
一张口,竟然唇齿打颤:“霁风……”
想说跟他谈一谈,可是,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谈的。
这样一想,竟是无路可走。
或许她不该来。
夏明月站在那里看着他。
韩霁风清峻白皙的脸颊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定定的看了她许多,转身上楼去。
夏明月跟着他上楼。
两人同时保持沉默,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韩霁风拿钥匙开了门,伸手按开灯盏。换拖鞋前从鞋柜里拿出另一双崭新的递给她。
夏明月站在门口没有动,她说一句话就走。
韩霁风换好鞋子后,转身看她站在那里,问她:“怎么不换鞋?”
他的声音平和,一如往常。
夏明月说:“霁风……”
“快去洗澡吧,你都湿透了,很容易感冒。”韩霁风打断她的话,转身将车钥匙扔到茶几上。
“霁风,我有话对你说。”
所有的懦弱在见着他的这一刻消失殆尽,即便是场决别,同样需要勇气。
韩霁风神色匆忙:“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霁风,你不要这样,我是来跟你说对不起的……”每次宋晓雪对她恶语相向的时候,都有杀了她的冲动。可是,当宋晓雪真的死了,又有说不出的愧疚。夏明月从来没有觉得这样对不起一个人。
“够了,你别说了。”韩霁风忽然变得激动不已,抬手将茶几上的杯子扫落在地,破碎后发出清脆的响声。见夏明月一脸怔忡,不由变了口吻:“明月,你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别说……你都湿透了,我去放洗澡水,洗过之后早点儿睡。”
他又说:“我很想你了。”
韩霁风快步去了浴室。
夏明月忽然不可遏制地心疼起他来,紧紧的咬着唇。她真是造了孽……
浴室里韩霁风一边放水,一边伸手进去试温度。
夏明月站到他的身后说:“你别忙活了,我马上就离开。”
哗啦啦的水声中,他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半晌,回过头来说:“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声音温润如玉,有讨好她的嫌疑,就像他做错了事,所以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讨好她。
夏明月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刻意装傻。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他的仇人么?
“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韩霁风沉湛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夏明月,你不要太残忍。”他一字一句,眸内星光如闪,再清明不过的一个人,定然什么都一清二楚。何况宋晓雪不会姑息她,即便在垂死挣扎的边缘,也会将她的罪行公布于众,所以看护肯定一早就告诉他了,宋晓雪是被她给气倒的。
夏明月微微眯起眼睛。
料想之外的,韩霁风伸出手来抱住她,有那么一个瞬间,夏明月觉得他像个孤苦伶仃的孩子,竟说不出的可怜。
他将下巴埋进她的肩窝里,低低说:“这么多天你去哪里了?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我身边。我不知道哪里招惹到了你,让你这样不高兴。连东西都收走了,家里空荡荡的,我无比难过。夏明月,你从来都是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来不顾虑我的感受是怎么样的。”
这就像个失忆的人,像一切恩仇都遗忘了。更像个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人。固执的相信这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他所有的难过与悲伤只愿呈现给她一个人看。
不需要隐瞒,也不需要伪装。疼了痛了,都可以喊出来。然后被她小心的容纳分担,他就不再那样难过了。
韩霁风的表现让夏明月心神恍惚,在来的路上她甚至想,他们或许会有一场激烈的争吵,韩霁风想杀了她都不一定。
可事实证明,她通通想错了。他不仅没有讨伐她,还将他的弱软呈给她看,要她知道现在他有多么的需要她。
夏明月没能离开。
韩霁风洗澡的时候也是拉着她的手不放开,洗过之后给她擦头发,再用吹风机帮忙吹干。然后拉着她到床上去睡觉。
夏明月就像一个反抗无力的木偶一样被他牵着。甘愿纵容他的一切,这时候竟说不出半个“不”来。
当晚的韩霁风睡得特别沉,高大的身躯在她身体一侧微微蜷缩。即便睡着,亦紧紧拉着她的手。夏明月稍一动弹,他就像受惊的小兽,蹙起眉头。
几天来韩霁风所有的困倦一下涌上来了,仿佛只有现在,在她的身边他才能真正的睡一个好觉。
早上,吴雪下来吃早餐。见餐厅里只有夏符东一个人,假惺惺的问:“明月不下来吃早饭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夏符东说:“我让阿姨上去看看,阿姨说明月昨晚出去了,一夜没有回来。”他有一点儿开心的说:“不用担心,她能去哪儿啊,肯定是回家去了。年轻人,闹了别扭说合好合好了,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吴雪握着汤勺的手一怔,顿时不可思议。
脱口说:“怎么可能?”
韩霁风怎么可能原谅她。
夏符东抬眸看了她一眼说:“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是夫妻。”
吴雪瞬间没了胃口,放下手里的勺子说:“我不饿,你自己慢慢吃吧。”
她起身上楼去了。
夏符东一脸莫明其妙:“没吃两口呢,怎么说不吃就不吃了。”
吴雪回到房间,关上门打电话。
接通后说:“我要反应一件事情……”
夏明月晚上想了很多,睡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早上一睁眼,韩霁风起来了。夏明月先去衣柜里找了件衣服穿上,然后从卧室里出来。看到韩霁风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这一切原本都是她曾拥有的,之前以为彻底失去了。所以,这一刻眼睁睁的看着,就感觉像在做梦一样。一切都是虚幻且不真实的,甚至怕自己一出声,便碎掉了。
直至韩霁风发现她,问她:“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吃早餐。”
夏明月被韩霁风拉到餐桌前坐好,早餐很丰盛,每一样都是韩霁风亲手做的。
可是,她食不下咽。只时不时的看着他,看他有什么不同,是不是下一秒就会跟她算总帐。
韩霁风把菜夹到她的碗里。
“想什么呢?吃饭也是三心二意的。”
夏明月说:“没有。”
韩霁风飘飘说:“一会儿把东西拿回来,以后别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不得不说,这一回夏明月确实动了恻隐之心。她不想离开,无论如何不想失去他。不管什么原因,如果他不怪罪她,能让她再回来,当然再好不过。
跟她料想的出入实在太大了,回来的路上夏明月还是感觉像做梦一样。
只觉得不可思议。
夏明月回到夏家时,吴雪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见人进来,一脸洞悉的表情。
她没有理会她,直接回房间整理东西。其实很好收拾,先前没有心情,箱子还都原样的摆在那里,压根没有打开过。只几件随身的日常用口被她很快的收了起来。然后拖着箱子下楼。
才走到大厅。
管家带着几个警察走进来。
径直走到夏明月面前说:“你是夏明月吧?我们是警察,怀疑你跟宋晓雪的死有直接关系,跟我们走一趟吧。”
☆、(104)谁来救她
夏明月被带到警察局。
如果宋晓雪的死并非意外,就成了公诉案件,确定和夏明月有关的话,她将免不了承担法律责任。
夏明月对这一切心知肚名,脑子里嗡嗡的。她将一切都想明白了,只是想不明白,公方是怎么得知的?
一个令人万念俱灰的想法呼之欲出,如果真是那样,算是彻底将她给伤透了。是她见过的,最狠戾的报复方式。
对方显得有些不耐烦。
审讯室中,男子从桌子后面绕过来,问她:“你要现在交代还好些,别等我们查出来,到时候你的罪行只会更重。”他操起手臂:“宋晓雪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夏明月一脸默然。
从进来到现在,她还一句话也没说。
知道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