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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要不我带人去查看吧。”牛奔主动请命。
秦寿却摇摇头，并不接受这个建议，派来监视的人必定功夫不凡，牛奔虽然天资不错，可是到底起步晚了，现在遇到普通士兵能一个打十个，可是遇到高手，就不够看了。
船队就停在江面，一动不动，尖刀营的士兵动作很快，审问的速度自然不慢，就按秦寿所说，宁杀错不放过，但凡有一点问题的，都被送去见阎王了。
最后只有一千多船夫逃过性命，这些船夫都是身家清白，能互相证明身份之人，当听到这船上的粮食是被送到北方给金兵时，这些普通的船夫更是悔恨不已。
随着审问结束，接下来就是安定这些船夫的心，只要粮食送到楚州就放过他们，这让船夫们心里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次出行竟然差点卖国了，这感觉真不好啊。
等到船上安定下来，秦寿跳上小船，向着小金预警的方向划去，高空中，小金盘旋在秦寿头顶，看到秦寿行动，也跟着往前飞，当快来到那只小船隐身的地方，小金再次鸣叫。
秦寿放慢小船，眼神像是一柄利箭射透黑暗，警惕的打量前方，木拓坐在船上，本能的压低呼吸声，听到有水声响起，身子绷直，长箭在弦，死死的望着前方。
“你小子真没用，我们离船队那么远，怎么可能发现我们，你就别一惊一诈了。”乌加耳不满的骂道。
正是这骂声，给秦寿指明了方向，秦寿的眼睛转向乌加耳的方向，可惜前面是芦苇荡，并不能看清里面的情景，里面躲了多少人秦寿一点也看不到。
只能从声音上判断，应该不止一个人，这让秦寿更加小心，划水的动作更轻了，一点点往前面靠近。
仔细听了一会，木拓放下手中箭，同样不满的回道：“乌加耳，你注意这是在长江上，不是在我们的大本营，你这种态度会害死很多人滴。”
“切，你就装吧，别以为你来卧底几年就比我强多少，不过是一只丧家犬而已，连经营多年的据点都能弄丢，你丫的就是一废物。”乌加耳骂道。
“你，乌加耳，你是在挑衅我吗？”木拓怒了，在金士虎身边多年，那些人哪个不是巴结自己，这乌加耳太过分了，不就是在战场上立了一点功吗？当年自己也没少立功，木拓一点也不服乌加耳。
当然乌加耳更看不惯木拓，觉得木拓太丢人了，竟然被别人追着打，跟个丧家犬似的。
“你们够了。”清仁缓缓睁开眼睛，对二人的争吵很不满意。
“清大人，请你带着我们前去杀敌，夺回我们的粮船。”乌加耳叫道。
“杀敌，你知道那里有多少敌人？敌人实力有多强？”清仁问道。
乌加耳一脸不服气的回道：“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们不过就是乌合之众，只要我们上场，定能夺回粮船，请大人出手。”
清仁横了乌加耳一眼，暗骂莽夫，那边的战斗打响的极快，一看就是早有准备，而且战斗结束的更快，还不等他们想好是不否出手，战斗已经结束。
这么快速的战斗，清仁心里作了一个对比，对方的人数应该在二千人左右，要不然没办法这么快控制战场，要知道船上镖师加船夫少说也有一千六七。
清仁自问他是做不到，所以才会隐身在此，不去搭救，听到乌加耳要求前去作战，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深深的看了乌加耳一眼，闭上了眼睛。
你！乌加耳被清仁的动作弄了一个大红脸，如果不是清仁功夫比自己高，乌加耳一定会挥动拳头让清仁知道谁才是王者。
听着他们的争吵声，秦寿很快就来认出了方向，小船缓缓前行，突然清仁双眼圆睁，大声喝道：“谁？”
“什么？”乌加耳被吓了一跳，顾不上生气，立刻抓起了脚边的弯刀，身子半蹲，警惕的打量四周。
木拓也抓住弓箭，长箭在弦，拉成半满，作好了射击准备。
秦寿坐在船上，静静的听着对面的声音，默默判断人数，听来听去，好像就三个人，想不通，明明就三个人怎么还能吵成这样，他们真的是金国派来的密探吗？
第375章 审问木拓
秦寿坐在船上不搭话，却听出了对面的人数，对这三人的职业素养严重怀疑，一点军人的冷静与沉默都没有，如果不是他们自己争吵，秦寿也不会这么快发现他们。
清仁耳根抽动，静静听着四周的动静，没有了，怎么会没有声音了？难道自己听错了，不对，肯定不会错，刚刚木拓不也听到了动静，难道真有敌人来了？
清仁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听得也更加仔细，气氛陷入凝固，风似乎都小了许多，秦寿不动，清仁也不动，全凭耳力。
“没有什么情况啊，清大人，你是不是听错了？”乌加耳收起弯刀，身子放松了，懒散的问了一句。
清仁瞪了乌加耳一眼，暗骂一句自大狂，不明白这种货色怎么会派来当卧底，他真的不适合，他就应该死在战场上，卧底这种工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
秦寿猛然抓起长剑，一剑横扫，对着乌加耳的方向挥出。清仁大吃一惊，立刻防御，可惜刚刚松了一口气，这会想防御竟然有点手忙脚乱。
噗！清仁喷了一口鲜血，乌加耳一声惨叫，剑气入体，倒在水中，生气全无。木拓吓得脸都白了，身子平躺在船舱内，不敢抬头。
秦寿划动小船，快速接近，遮挡清仁小船的芦苇已经被剑气斩断，形成一个空旷带。
看着划船前行的秦寿，清仁大喝一声，长枪横扫，主动展开攻击，嘴里大声叫道：“木拓，快点起来射他。”
木拓听到叫声，应了一下，这才缓缓起身，黑暗中，一艘小船正在快速接近，这可把木拓吓坏了，立刻抓起弓箭，搭箭在弦，准备放箭，但是秦寿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就看到秦寿手一抬，两指尖飞出一道白光，直奔木拓的脑袋，木拓吓得一低头，躲过这柄飞刀，可惜也只是躲过了这一柄，后面还有两柄飞向木拓。
清仁一看立刻挥动长枪前去抵挡，秦寿一手划船，另一只手快速扬起，又是三柄飞刀射出，直冲清仁的脑袋咽喉和心脏三处奔来，吓得清仁在挥出一柄飞刀后，赶紧回防。
只是清仁小看了秦寿的力气，当然清仁更加想不到的是秦寿看似出手狠毒，却故意控制了速度，并不想真的射死木拓，应该说在听到清仁喊出木拓的名字后，秦寿就收了杀死木拓的心思。
这些日子，秦寿一直在找木拓的下落，可惜当时自己身在临安无法顾及，木拓就是在那个时间点消失的，这让秦寿很不爽，现在听到木拓的下落，那叫一个开心啊。
噗，飞刀入体，刺破了清仁的心脏，清仁指着秦寿，身子缓缓倒下，木拓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就在这电光火花间，秦寿的小船已经来到清仁所在的小船前。
秦寿长剑一挥，对着缓缓倒下的清仁脖子斩去，正在缓缓倒下的清仁眼睛大睁，奇迹般转动身子，用肩膀生生受了一剑，身子落在水中。
看到这一幕，秦寿撇嘴，作为军医，他见过有人心脏长在左边，也见过天生两个心脏同时工作的，只刺破一个心脏并不能确定杀死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斩首。
身子一动，小船颠簸了一下，秦寿的长剑随后入水，对着水中清仁的身体又是一剑，清仁惨一声，水面一片腥红。
秦寿接着身子一转，长剑抵在了木拓的身上，咧嘴冲着木拓一笑，来到近前，伸手一点，接着秦寿一转身，提着木拓回到了小船上。
打了一个呼哨，坐在船上扬长而去，在秦寿的身后，留下两具尸体和一张小破船。
牛奔焦急的等在船头，眼神死死盯着秦寿离去的方向，直到呼哨声传来，这才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返回船上，秦寿命令道：“开船，往楚州方向前进。”
“是！”牛奔应下，立刻下令开船。
秦寿提着木拓进了船舱，寻了一处安静的房间，把木拓扔到地上，这才解开木拓的穴道，一拳砸碎了木拓牙齿，寻出毒药包，这才笑道：“木拓，你最好配合一点，要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人间极刑。”
“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木拓吓得紧紧贴在身后的木板上，眼睛惊恐的盯着秦寿。
哼，秦寿缓缓蹲下身子，眼神盯着木拓的眼睛，问道：“当初是谁进的神剑山庄盗取神剑？”
木拓的眼神闪了一下，低头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想找神剑，你应该找肖夏规才对。”
“呵呵，看来你不肯配合呢，那我就让你先尝上一道开胃小菜吧。”秦寿阴笑两声，银针出现在手中，对着木拓的身上刺下一针。
木拓的眼睛随着银针入体狠狠的一缩，接着就是疑惑，眼前这个宋人是在虚张声势，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只是念头还没转完，骨头里传出痒痒的感觉，木拓忍不住伸手抓挠。
怪了，这痒痒怎么越挠越挠啊，不对啊，怎么全身的骨头都在痒啊？木拓眼睛又瞪得老大，双手不停的四下挠，身子扭曲，不时的在地板上搓动，跟个爬行的蛇似的。
“这滋味好受吗？这只是开胃菜哦，你好好想想知不知道我在问什么？”秦寿抱着膀子笑道，眼睛盯着木拓的眼睛。
“我，我真的不知道，求你放过我好吗？”木拓忍不住求饶，当他看到秦寿的眼神一点动容的迹象都没有，心里顿时明白，今天自己怕是没有活路了。
想到这里，木拓一咬牙，张嘴想要咬舌自尽，只是他的动作只进行了一半，才发现自己嘴里已经没有牙齿，想死也死不了。
“你还是老实交待吧，要不然我会让你承受比这更难受千倍的滋味。”秦寿压低声音说道，脸上现出狰狞之色，凶光毕现。
木拓闭上嘴，不看秦寿，把头转向一边，眼神打量房间，想要寻找死亡的方法，只是看了一遍，才发现这个房间真干净，连个带尖的东西都没有。
看到木拓的表现，秦寿接着说道：“想不到，你还真不怕死啊，不过在死之前，要不我先给你解放下体如何？听说皇帝身边缺少一位倒马桶的呢？”
第376章 李彦先
秦寿看到木拓有寻死的念头，立刻拿出一柄飞刀，慢慢贴在了木拓的小老二上，脸上现出阴险的笑容，眼睛微眯，盯着木拓的表情变化。
木拓是真的想死，可是木拓更不想变成一个不完整的男人，这是对男人最大的侮辱，想到自己死前还要遭这罪，顿时眼睛红了，眼泪滚出眼框。
“说吧，说出来你还是完整的男人。”秦寿眉头一挑，似笑非笑。
木拓的眼神迟疑不决，眼珠子转了一圈，刚想开口，秦寿的刀子一动，把木拓吓得脸色惨白，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紧张的盯着秦寿，不知道这位爷又在玩什么呢。
“别撒谎，我听得出来。”秦寿压低声音，眼神幽森射出利芒。
木拓咽了一下口水，这才颤巍巍说道：“我，我不知道他是谁，我知道金士虎尊他为上大人。”
“长相？”秦寿冷冷吐出两个字。
“他头很大，个很矮，四肢偏短，嘴角有一颗蚕豆大小的黑痣，长着一对招风耳，眼睛又细又长，我知道的真的不多，平时都是金士虎伺候他，我们都没机会拉近他。”
说完木拓抬起眼角，悄悄打量秦寿，身子小心翼翼往后挪动。
秦寿在心里作了一个大致描绘，这人应该是地行孙一类的小矮人，这个特点倒是很显眼，再就是嘴角上的黑痣，上大人，嗯，秦寿默默记在心里，眼神斜视木拓。
“你，你，你不能伤我小弟弟，我知道的都说了。”木拓的神情很紧张，生怕秦寿手里的飞刀刺向自己下面。
盯着木拓看了一时，秦寿收起刀子，起身走出房间，向一位尖刀营士兵交待两句，走向船头，木拓的惨叫声在秦寿身后响起，秦寿只是略一挑眉，脚步不停，继续前进。
在楚州城外，金国士兵如狼似虎，发起一阵又一阵的猛烈攻击，城墙内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赵立站在城头上，目光冷俊，面沉似水，心里却忧心忡忡。
城内的粮食不多了，弓箭快没了，铁石之物也不多了，现在老百姓家里能用作攻击之物的也都搬上城头，可是还能坚持多久呢？求援的信已经报了许久，却一直等不到援兵。
赵立看不到希望，但是作为主将，他却不得不坚守，哪怕看不到希望，也要一次又一次鼓动将士与城内百姓，共同御敌。
秦寿的粮船顺风而行，速度很快，这天秦寿站在船头，前方传来消息，在淮河上遇到宋兵封锁河面，前面已经无法通行，请示秦寿指令。
站在船头，眺望远方，远处的战船上绵旗飘扬，上写一个大大的李字，秦寿略微一想，心里有了猜想，如果所料不错，那应该是李彦先的部队。
在楚州之困中，也只有李彦先带着军队前来支援，在历史记载中，他最后带着一家老小战死在江中，这次秦寿不想历史重演，要想顺利达到楚州，看来要借此人的力量啦。
秦寿立刻命人带上自己的书信，前去求见，而在军中大船之内，李彦先也得到了消息，对这次突然出现的船队作出多种猜想，但是情况不明，李彦先也不敢轻举妄动。
很快尖刀营士兵送来秦寿书信，展开书信一看，李彦先大喜过望，立刻带着众将跳上小船，来到外围观看，看着上面高高挑起的大旗，斗大的秦字迎风飘扬。
大旗下，是一位黑脸壮士，身着青衣，腰配宝剑，青衣壮士之后，是一队站立整齐的黑衣壮汉，个个精气神十足，腰杆站得笔直，目不斜视，气势如虹。
秦寿看到有小船从军营驶出，立刻站在船头，远远拱手，大声说道：“临安郎中秦寿，见过诸位将军。”
“真的是小神医。”
“是啊，我认得他，我手里有他的画像，听说医术绝世无双。”
“哈哈，等他进来，一定请秦郎中看看我的老腰，这老腰可是见天的折磨我。”
“……”
在李彦先身后众参将兴奋的指着秦寿议论纷纷，这里面有人认得秦寿长相，再加上秦寿长得太有特点了，一眼便能认出，李彦先更是高兴的直拍大腿，老远传出哈哈大笑声，命令小船请秦郎中进入中军大营。
至于秦寿身后的船队，那得检查后才能进入军营，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秦寿自然不会有意见，如果李彦先一见自己立刻请船队进入，那秦寿反而要权衡李彦先的能力了。
进入大营，李彦先再次拱手称谢，实在想不到秦寿会带着众人前来送粮，而且还是百万旦粮食，这手笔前所未有。分宾主落坐，秦寿与李彦先客套一番，很快进入正题。
秦寿眯着小眼睛，向李彦先打听楚州的情况，而李彦先也得到了部下回报，船队上装的确实是粮草，确定秦寿是真心前来援助，喜悦之色爬上脸颊，对秦寿更加客气。
虽然军情需要保密，但是想到楚州情况及秦寿前来目的，自然不好拒绝，便把楚州的情况向秦寿略作描述，楚州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可是自己却被困淮河中，想要前去支援，奈何敌军挡道，也只能干着急。
秦寿从李彦先的表情中看到了危机，便向李彦先寻问这里的战事，听到李彦先的困难，秦寿的小眼珠转动起来，敌人封锁河面，想要战胜突围并不容易，但是也不是没办法。
金国人的弱点就是不善水战，如果能诱敌深出，然后船出小船诱惑他们，在船上堆放易燃之物，用火攻之，嘿嘿，那自然可破敌军。
秦寿把自己的想法与李彦先讲出，李彦先大喜，招来诸将，坐在船厅内商议具体作战细节，众人脑洞齐开，提出各种意见，最后决定借助风势，使用了火箭、火砲等进行远攻。
当敌军阵形一乱，再率大军杀出，而且金国的水手多是宋人，还可以在作战中劝降，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秦寿偶尔提出一个小小的建议，引得李彦先拍手叫好。
对秦寿刮目相看，没想到眼前这位小小年纪的小神医，不仅医术好，脑子更好使，秦寿提的意见非常中肯，可谓一针见血。
第377章 入城
一场大战即将发生，秦寿与李彦先并肩而站，看着一队战船冲出，上面的士兵表情凝重，双眼通红，已经作出了战死的准备，他们就是这次大战的赶死队。
李彦先指着对面的敌军说道：“对方船队上有精兵强将，如果直接拼杀，我们会损失惨重，唉，可惜上次爆掉黄河没能成功阻止金兵南下，反而让我损失惨重。“
说到这里李彦先的眼睛红了，现在他的部队也只有几千人，面对来势汹汹的金兵，除了死战已无他法，他空有一腔热血，却无法冲到岸上与好兄弟并肩作战。
秦寿听到李彦先这么讲，瘪瘪嘴，李彦先其实也是一位有能力的人，他所守的海州金兵去一次败一次，这才折道走了楚州。
此次前来援助，因为所带粮食不多，兵士在食不果腹的情况下依然坚持不退，万众一心，同样军人出身的秦寿还是很佩服李彦先的，只可惜这家伙运气不怎么好。
秦寿挑眉看着岸上，小声说道：“如果我们的奇兵成功，今天就是凳岸之日。“
“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