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妃连忙走过来搀扶,口中问道:“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南皇见她一脸关切之色,星眸流动,满满具是柔情,不似做伪,这才放低了声音,说道:“只怕酒有问题,我如今提不起力气来,怕是不能救伤,只能杀人了。”
他脸上笑容阴恻,目光缓缓在殿内众人脸上划过,看得每个人都心中发麻。这才一手撑住桌子,一手携了江黎墨站起身来。只觉得自己丹田中数十年的浑厚内力,所余似是不足三四成了。
想到有人趁着自己骤见江黎墨一时间心神失守,竟然给自己下毒,心中一股戾气生出,挥手喝退了众人,只留下柳妃和江黎墨二人在殿中。
柳妃看着南皇行动见了迟缓,心中知道药效已起了作用。可却听他说自己尚能杀人,心中有些疑惑不定,一时不敢动手。故意说道:“陛下,难道是有什么人想对咱们不利吗?”
南皇缓缓摇了摇头,伸手自己斟了杯酒,放到鼻端轻轻嗅问。又思忖了片刻,才说道:“酒中无毒……”
柳妃留意观察着南皇的神色,说道:“陛下要紧吗?可还有内力?”
难道是她?南皇见她问得古怪,心中升起了一股疑惑。猛然伸手抓住柳妃细嫩的脖颈,手上用力一捏,口中逼问道:“你怎知我损失的是内力?难道是你这贱人?”
柳妃难道一声不好,竟然在情急之下说走了嘴。双手奋力抓住南皇的手臂,想要拽离自己的脖颈,却哪里能掰动分毫。
她知道南皇素来机警,不敢在酒中下毒。这才以十香软筋散混在香料之中,又故意载歌载舞,让江黎墨与南皇谈笑,谁知南皇内力如此高强,既是中了烈性毒药,却依然有此武力。
一咬牙,将心一横,双手垂下一秉小巧的匕首从袖中滑落到掌心,向着南皇猛然刺了过去。
南皇冷哼了一声,一掌平平击出,只见柳妃的身子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正砸在了青铜熏炉之上。随着柳妃一声痛呼,那熏炉骤然倒地,殿内一时间香气大盛。
南皇浓眉紧锁,屏住了呼吸。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这贱人竟然在香中混杂了毒药,怪不得自己竟一时没有发觉。
豁然起身,一把拽住江黎墨,对他说道:“小林,你不要怕,这贱人虽给我下了毒,但我真气还在,只要走出大殿去,离了这毒源,不出半个时辰,自然能恢复如初!”
江黎墨袖中揣着匕首,此事也战战兢兢,想要拿出来又不敢,可不拿出来有听说他不过半个司辰即可复原。思忖了半晌,急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随着南皇跌跌撞撞走到门口,眼看这南皇就要打开殿门出去。若是再不下手,就没有机会了。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地上喘息的柳妃,知道她还没死,心中一定。
福至心灵,身子向后一躺,随着咕咚一声,整个人已摔倒在地上。
南皇看见江黎墨摔倒,果然停下了手中要开门的动作,几步走了回来,俯身将他抱起,江黎墨此时再也顾不得许多,装出亲昵之态双手抱住南皇的脖颈,在他背后掏出匕首来。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江黎墨浑身颤抖,一手紧紧揽住了南皇的脖颈,一手举起匕首。江黎墨手中举着匕首,却无论如何都刺不下手去。正自咬牙切齿暗自用力,突然间看见柳妃嘴角滑出了一丝鲜血,双眼死死盯着自己。
是死是活就这样了!江黎墨双眼一闭,手中匕首狠狠刺了下去。只听见南皇“啊”的一声大叫,不似呼痛倒似是遭遇了伤心事一般。
江黎墨只觉得手中匕首刺入南皇的后心,匕首入肉不过半寸,就感觉到南皇全身骤然一紧,结实的肌肉纠结起来,竟死死拦住了匕首去势。
南皇带着满脸不可置信看着怀中的江黎墨,口中说道:“你……你……小林,你是不是恨我?恨我当年没有救你?”
江黎墨只觉得一股血腥味直冲鼻端,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只道自己必然会遭遇与柳妃一般无二的下场,谁知道南皇竟然依旧对自己细声漫语。
江黎墨嘴唇抖了几抖,口中却说不出话来。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匍匐在地上的柳妃不知何时竟然用手臂支撑着身体,缓缓爬了过来。
南皇凝望着怀中的人,后背犹自扎着匕首,这样的小伤还不至于让他放在心上。只是眼前的江黎墨与记忆深处的陈林混合在了一起,深深疑惑为什么小林要扎自己一刀呢?
柳妃咬着牙一步步爬到了南皇跟前,骤然深处双臂闪电般抱住了南皇的双腿,口中娇呵一声:“江公子松手!”手上就使出了浑身的力道。
江黎墨一惊,下意识的放开了环抱着南皇脖颈的手臂,感觉到南皇正抱紧自己的身子,顿时觉得无法再忍,双手用力推向了南皇的胸口。
这一下却正是顺了柳妃用力的方向。南皇今日先是给南陌离送葬,又初见了江黎墨,自以为是陈林失而复得,心中大悲大喜。又是开怀畅饮之后,此时已然有些模糊。突觉得身上和腿上一齐有力道袭来。
心中却只惦记着要抱紧了小林,他身无武功莫要摔坏了他。因此索性向后倒去,护住怀中的江黎墨,却忘记了自己后背还插着一秉匕首。
随着咕咚一声,南皇躺倒到了地上。后背的匕首触碰到大殿的地上,出发金玉相击似的一声来,匕首从后肩穿透了南皇的身体。
柳妃原地打了个滚,避开了倒下的南皇,此时已是气喘吁吁狼狈不堪。
江黎墨却始终被南皇护在怀中,并未伤到分毫,此时见一秉匕首从他肩头透体而过,紧挨着自己的脸庞划过,心中一惊,大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从南皇怀中跳了出来。
南皇骤然一痛,低头看着自己身体里的匕首,带着丝丝缕缕的鲜血从肩头穿过,离心脏不过几分的距离,若是再偏上一偏,只怕饶是自己武功高强,也是无可奈何了。
呼吸间都有着烧灼般的痛感。是小林要杀自己吗?
南皇没有理会自己身体内的匕首,反而提起一口真气冲地上一跃而起,口中发出悲愤的大笑声来,“哈哈……哈哈哈哈……连你也要杀我?来!都来,还有谁?你们都想杀了朕吗?”
“南皇!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殿门外传来女子的一声娇呵,殿门被一脚踢开了。
南皇眼中闪过一丝暴烈,随着清冷的寒风吹进大殿当中,旖旎的暖暖香气被吹散开来,南皇陡然觉得灵台一片清明。
口中长啸一声,双眸在殿外三个人脸上划过,“陈楚若、楚宇晨、惜月公主……很好,看来你们人来齐了?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上。正好给朕的大将军南陌离陪葬!”
惜月公主冷笑,“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是我们三人的对手吗?”
南皇不再说话,浑身一震,那匕首竟从他后背飞射而出,咣当一声跌落在了地上。三人都是一惊,想不到南皇对真气的控制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南皇出手如电在自己胸口大穴上凌空指点,之间随着匕首射出而喷薄的鲜血霎时间就止住了。
他一气呵成,动作行云流水一般。速度却着实惊人,等众人反应过来,他早就替自己处理好了伤口。只见他动作没有一丝懈怠,抽出随身的长剑递出,快如疾风骤雨一般,霎时间已经连刺了七剑。
三人连忙各出兵器抵抗,却依旧被他逼退了两步。
南皇哈哈大笑,大喝道:“就凭你们三脚猫的本事,也敢欺上门来?”南皇自知身上已经中毒,随时可能发作起来,体力更是远非往日可比,此时的危险胜过平时千万分。
口中虽然嘲笑三人,手中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一秉长剑挥洒自如,犹如暴风骤雨一般,招招很辣,都是以命相搏。
三人虽然都明白南皇此时的心思,无奈南皇手段太过高明。兵器才一相交,就感觉到一股浑厚的内力顺着剑柄直窜如身上,震得几乎要将兵刃脱手而出。
即使三人联手也难挡其锋芒,只能运起轻功来,以身法躲闪,不敢与他硬抗。三人心中都是同一念头,要尽力拖住南皇,拖到他身上的软筋散发作起来。
南皇自然也明白三人的打算,因此上一招比一招快,连连向着三人发起攻击。见三人躲闪时各向一方,心思火光电石般飞转。
当下不理另外两人,只将攻击对准了杨楚若一个。强大的气势笼罩开来,直逼得杨楚若头上冷汗森然,几乎没有了招架之力。
楚宇晨心中大急,欺身而上,想要救援,却见南皇手中虚晃了一招,口中高喝一声:“去!”陡然转身,高抬右腿狠狠踢了出去。
楚宇晨一心回护杨楚若,猝不及防,竟被踹的横飞了出去。幸而他应变静敏,凌空一番,这才双足落地,饶是如此,也是胸中闷闷生疼,后退了三步有余。
南皇疯魔了一般扬天长啸,只觉得同时与三人鏖战是难得得畅快淋漓。
此时他心中早已是腾满了怒火,正好借此一战尽数宣泄了出来。
刹时间四人插招换式,已缠斗了百余招,惜月被南皇一剑刺伤了腿侧,倒在了地上。楚宇晨与杨楚若二人心意相通,互相配合变化攻守,却因失了惜月公主相助越来越见落了下风。
南皇眼见两人已是大汗淋漓后力不继,知道机不可失,口中大喝一声:“拿命来!”手中长剑直取杨楚若的咽喉。
楚宇晨眼睁睁看着长剑一寸寸逼近杨楚若,心中大惊,此时却回护不及,双目充血,口中急喝一声:“不要!”
杨楚若见自己全身都被南皇剑气笼罩,自知难以幸免,更是双眼一闭,手中长剑掉落在地。
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粒小石子凌空飞来,直击在南皇剑头,南皇那拔山举鼎之力在一块普普通通的小石子之前,却似三岁幼儿一般。
南皇只觉得那石子如同夹了风雷之势,手上一麻,长剑险些脱力而落,整条胳膊在瞬间就使不出任何力气。
几人都被这剧变所惊,一齐望向了石子袭来的方向。
只见一青衫少年站立在宫墙之上,一只手中垫着三五粒石子,另一只衣袖却是空荡荡随风摆动。
T
416:裳儿来袭
因未知小儿插手,原本禁锢杨楚若周身的武功散去,杨楚若也如坠云霄,一下子跌倒到冰瓷地砖之上,一道为温柔身躯将她拥揽入怀。
楚宇晨带着怜爱与急促的声音在杨楚若耳边响起,“若儿,你没事?”
“我无妨!”杨楚若轻摇脑袋,虽然并未受重伤,却也身子虚弱,唇角惨白。
可两人视线还是被那宫墙之上的小儿给吸引。一勾残月,衬的檐上青衫薄面男儿清朗似风。
他脚下轻盈似是柔软轻匐于瓦砾之上,晚风轻扬,他明眸皓齿,好不俊朗。
此人是……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猝不及防的心灵感应让杨楚若身躯一震。
“怎么?”楚宇晨眉宇一紧,揽着杨楚若的手也跟着一紧。看见杨楚若眉宇之中的震惊,不由也好奇,莫不是认识这小孩儿?
“你是谁?”南皇自是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居然轻松便破了他刚才的集中一击,也便来了兴致。
那青衫小儿便是风清扬,他定睛瞧了眼倒在楚宇晨怀中的杨楚若,清朗眉目之中划过一丝不可掩饰的心疼。
他来的不算晚?
不算晚?不然十多年分离便又成了今生永远的分离。
思及此对刚才伤她之人便多了几分不屑掩饰的愤怒和厌恶,清隽面庞浮现反差的情绪,嗤笑道,“来取你性命之人!”
又来了一个?哼,今日众人都来取他命?也要看看有没有这本事了……
南皇心中冷然,面上却是不惧反现玩弄之笑,反手龙纹玉掌在身边早已吓的腿软脚软的蒋黎墨脖颈处摸索、抚摸,全然不顾此刻蒋黎墨瑟缩而紧张的身子,只微微眯起眼角轻叹道,“小林儿,这一日终是来了,你终回到我身边,当日誓言——你说此生不会负我,不会独留我一人于世——你未曾忘记!只要今后你日日与我牵绊,我便一生守你身边左右,这些宵小之辈,我也让他们都魂飞魄散!”
这话只对眼前这“陈林”说所,气焰嚣张,全然不将在场众人放在眼中。
惜月公主见风清扬这青衫小儿刚才救了杨楚若,便知是来者是友非敌,也便集中了心思一心对付南皇,冷喝了一声道,“南皇,今日我众人众志成城,你一人孤军奋战,还肖想着活着离开这里吗?”
惜月公主本就气质卓越,加之此刻周身灵力凝聚,身上白衫在月夜下翻飞,一张倾城容颜上染上悲怆却绮丽美绝。
“这不是艳绝四方的惜月公主吗?两军交战这么多年这算是我们第一次碰面!当日就不该饶你一命?让你现在在朕的面前猖狂……”南皇美多说一个字,惜月公主的双眼之中的怒火便盛了三分。
南皇就是要看到惜月公主愤怒,情绪失纵……
他继续说,终年来威吓四方的冷静自持让他看上去丝毫不为此刻众人相逼之景象所惧,“你是来为了那杨家三少来报仇的?”
南皇冷哼了一声,眼波流过阴狠,连抚在蒋黎墨脖颈上的手都不自觉地加重了两分,蒋黎墨早已在惊恐之际忘记了疼痛,只是全身还是不争气地抖动着。瑟缩着。
“他是不是被你囚禁……才至那般……”残破不堪?不得人样?痛苦如蝼蚁?惜月公主艰难启口,心中不若是万剑而过,千疮百孔。
一声狂肆的大笑从南皇的胸腔处爆发出来,笑声气壮山河,却疏忽而过,转而眼中阴狠闪烁,嘴角勾起狠辣,一张脸早已狰狞,“是又怎么样?当日他害我林儿死于非命,莫说是囚禁他,他恨不能让他下去给我小林儿陪葬,不过……就这般饶恕了他?是不是太便宜了他?所以我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一日一日的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不死不能……”
“你莫要说了!”杨楚若打断他。
南皇到底能一统南国多年,必是有两把斧子,熟摸人心,轻轻松松便抓住了人的软肋。
“怎么了?惜月公主不是热血女儿吗?心痛了?难受了?这便是他该受的,让我小林儿死,他便也死不足惜,让他这样死了,便是便宜了他!”南皇的声音突然拔高,脖颈处也青筋必露。
他的亢奋却也彻底点燃了惜月公主和杨楚若的怒火。
杨三少是两人最亲近之人,南皇此刻的每一句话对死者的不敬的话对两人的打击都是巨大的。
往事不胜思!南皇的话自是勾起了她心中的痛。
杨三少是她此生无法淡忘的痛楚,需耗尽心历将之掩埋于心,此刻却被南皇三言两语挑拨,挖掘……重新血淋淋地摆在了眼前,便犹如是将她的一颗心给撕裂了开来,她眼中顿时就炸起红泪。
“南皇,拿命来!”惜月公主高呵了一声,便聚了全身的灵力于手中的长剑之上,卷起冷风,朝着南皇呼啸而去。
殊不知,此刻愤怒于外的惜月公主并不能将自己的内力发挥到最大,相反因为情绪不稳,到是让她此刻的招呼破绽百出。
南皇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提起内力将原本被风清扬弹开的银剑用内力震起,左掌抵挡惜月公主的攻击,右手运气将长剑刺入惜月公主。
“惜月公主,当心!”杨楚若担忧叫喊道,挣扎起身便要朝南皇与惜月公主之间阻隔开来、
杨楚若这一系列举动再鲜明不过,无非是想要帮惜月公主挡下南皇的一剑,就似刚才为了她挡下一掌的楚宇晨那般。楚宇晨看出来杨楚若的意图,只是杨楚若的行动快于思考,带到楚宇晨思量过来,不仅没拦下杨楚若,反而被杨楚若引起的内力掀翻在地。
他知杨楚若是为他好?不想见他受伤,可是他何曾希望她受伤?
杨楚若,你不可如此残忍。
眼看着杨楚若和惜月公主之间总归有一人要身受重伤,一道青绿色的光波卷着巨大的灵力似飓风席卷而来,冲开了南皇的进攻。这股力量似带着天地灵气,无波无痕,偏偏看似无痕却内力巨大。
惜月公主和南皇被冲击到一边,两人皆似是两片寒冬落叶,在枝头旋转,终于跌落。
南皇内力深厚,在快跌落到地砖之上时,掌心驱动内力,一股力量让他纵翻两圈,只堪堪大退了好几步,便站稳了;而惜月公主则由玛从后揽住,两人生生被震出了好远,冰瓷玉砖上被撕裂出四条裂痕……蜿蜒而去。
一道带着寒意的纤细胳膊从杨楚若的腰身上圈束而去,在空中轻旋两圈,红衣与绿罗衫在半空之中卷起风景,然……两人一同落地。
风清扬已比杨楚若高出半个头,稚嫩的脸上满是真挚与忱挚。、
“母亲?可无碍!”一道清脆小声似溪涧泉水流淌进了杨楚若的耳中。
瞬间震颤五脏,脑中如滚入奔腾的万马。
这声音低低的,混战之际,只有两人可以听清,杨楚若却足下如灌千金,动弹不得。只带着撼动心魂的震惊的眸子死死地看着眼前的青衫小孩儿。
他有着令她来自心灵的熟悉的面庞,只刚才的那一声“母亲”她双眼之中便似涌过这数十载以来,风清扬是如何慢慢的从蹒跚小孩儿长到如今魁伟少年的?
他没死,他没死!
清扬没死!他还活着。
他是她的孩儿?她杨楚若的孩儿。
……
南皇深深地眯起了眸子,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