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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他吗?
她当然爱他啊。
所以这问题便也是无解。
她爱楚宇晨,所以她便可以,也不得不在心理上克服所有的不可能。
清冷,绝艳的脸上浮起了浅淡的笑,一瞬即逝,仿若昙花乍现,拍了拍柳妃的手背,杨楚若轻声说,“好了,今日也打扰你多时,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柳妃没有强求,唇角笑意深深,“好!有任何的事我不希望你压抑着,随意来我这,我为你排忧解难!”
杨楚若郑重的点了点头,“好!”
“小叶儿,送姐姐出雨轩宫!”
“是!”
小叶儿亦步亦趋地跟着杨楚若,走到外面之时,杨楚若淡声道,“不用送了,你且回去吧,陪着小柳!”
“皇后娘娘,脚下小心,!”小叶儿轻声提醒道。
杨楚若顺利跨过这台阶,停了下来,面容冷艳之中带着恬静,“莫要叫我皇后娘娘了,你跟小柳姐妹相称,便也叫我姐姐吧!”
看着杨楚若颀长的身影消失在宫墙尽头,小叶儿也久久立在原地,这位绝代佳人是真的将姐姐当做亲人的吧。
杨楚若刚刚回宫就被告知,水凌死于非命。
“什么?”杨楚若手中的青瓷杯砰的一声摔在了地砖之上。
“你说什么?”杨楚若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一把将跟她说这话的小丫鬟给扯到了面前,眸光迸发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小丫鬟被吓到了,哆嗦着说,“也……也就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梨花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水凌将军死……死于非命,然后……然后皇上也去了,还发了很大的火呢?”
一把松开了对小丫鬟的钳制,杨楚若的双手也重重地垂了下来。
对于水凌,其他人或许只知道楚宇晨跟他是从小一起长大,对他很是器重,但杨楚若却知那是亲兄弟一般的感情。
“皇上去了哪里?”杨楚若冷声道,面容上的悲痛也一闪而过,旋即已经冷静了下来道。
“皇上出了梨花殿之后,便……便无人知晓他去了哪里了?”小丫鬟还被杨楚若的气势给震慑到,低垂着脑袋老实的回答。
没让人跟着?自己一个人能去哪里了呢?
……
杨楚若想了下才拔足往门边走去,跟此刻进宫的风清扬撞了一个满怀。
“娘亲!”风清扬忙扶着慌张出来的杨楚若,不解道,“娘亲,这是要去哪儿?”
楚国第一高手遇刺之事他已然知道了,这刚刚回楚国不过几日的时间,楚国境内的顶尖高手变一一遇袭,死于非命,这刺客却在暗处,没有一丁点的消息,虽然极力封锁消息,但还是闹得人心惶惶,更像是一种挑衅。
虽然知道娘亲的功夫深厚,也有楚宇晨在一旁护着,不会有多大的危险,但他还是不放心,第一时间便赶来了。
却见杨楚若匆忙地要出去。
“裳儿,娘亲要去看看你的宇晨叔叔,你在这里等娘亲可好?娘亲这几日未曾见到你,也想念的紧!”杨楚若勉强镇定,迅速地说。
“好!娘亲你去吧!”风清扬相当懂事的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只觉得眼前一抹红痕扫过,然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硕大的广玉兰树下,一道孤寂的身影坐在树下,一身白袍格外的刺目,他身形俊朗而颀长,墨色的长发无力地垂在肩头……融入在这广玉兰枯木下,仿佛一副恣意的泼墨画。
让人不忍打破这样一幕。
身边放着十几个瓶瓶罐罐,酒气隔十几米都可以嗅到。
她知道他悲伤地时候肯定在这里?那么此刻他的心有多难受呢?
缓缓走进,楚宇晨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杨楚若的接近,一杯清酒猛地往嘴里灌去,清酒顺着他唇角下滑落到了胸口的衣衫上,一直滑落到袖口……
杨楚若一把从楚宇晨的手中抢走了那酒瓶,猛地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酒,楚宇晨这才发现了不知何时杨楚若已经坐在他的身边了。
两人一句话都没说,杨楚若将喝了一口的酒水又递到了楚宇晨的面前。
楚宇晨也接过狠狠地灌了一口。
两人便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始终没有一人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先开口的人却是楚宇晨。
他微微偏过头,看向杨楚若,目光温柔却带着混沌,显然虽然内里深厚,但喝的太多,到底还是喝醉了,“若儿,我以为你不愿意理睬我了!”“傻瓜,怎么会呢?”杨楚若将楚宇晨的脑袋按到了自己的胸口,纤细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楚宇晨墨色的黑发。而此刻高大挺拔的身子就这般蜷缩在杨楚若的怀中。
杨楚若只觉得胸腔内也泛起阵阵酸涩,不由得苦涩不已。
宇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就算所有人离开了你!我都会在你身边……
“若儿,若儿……若儿……”楚宇晨一遍又一遍地叫唤着她的名字,杨楚若紧紧地攥着楚宇晨的手。
十指相扣,楚宇晨终于在杨楚若的怀中渐渐沉睡。
看着楚宇晨俊秀如谪仙的面庞下泛起的淡淡的青涩,她知道他心中到底承受了多么大的痛楚。
这是个在皇权与富贵繁华下都不会被染上尘埃的人,却独有情深义重,楚宇晨便是这样一个男人,这世间最重轻易地男人,也是她杨楚若的男人。
再次醒来,脑袋传来巨大的痛楚,清晨的阳光也从窗外折射了进来。
楚宇晨痛苦地翻身,手摸到的地方确是什么都没有?楚宇晨一下子就惊醒了、
他猛地翻身坐起,却看到梳妆台前,一道纤细的倩影,红色的衣衫松松垮垮地套在了身上,露出白皙而纤细的肩头,长到腰下的发丝似黑瀑。
“你今天真美!”楚宇晨翻身下床,慢慢走到梳妆台前,从身后圈住了她。
镜中的她面容如画,眼角眉梢都是桃红,点点便摄人心魂。
“帮我画眉!”杨楚若将手中的眉笔递到了楚宇晨的手中。
楚宇晨如坠凡尘的俊逸面庞上浮现起淡淡的柔情,拿过眉笔,专注地在她的眉眼之间,那种温柔和专注是来自于心底最深刻的爱意。
“好了……看看,镜中之人是不是更美了!”楚宇晨放下手中的眉笔,将杨楚若推到了镜子前。
两人谁都没提水凌的事,却似都知道彼此的内心,在清晨共同醒来,一心只有对方。
“今日跟我去见见我七哥,可好?”杨楚若脸上挂着平静地笑,难得展现出似水柔情,将自己柔软的腰肢送入到楚宇晨的怀中。
几个哥哥里,唯一活下来的便是七哥了,这么多年了,她知七哥早已淡出朝堂与江湖,与百草过着平淡的小日子。她替七哥感到欣慰。
“好,听你的!”楚宇晨吻了吻额角的发丝。
杨楚若不若其他女人那般能言会道,她从来不说,总是以行动来纾解他的情绪。比如现在,说是去见七哥或许是杨楚若真的想念她的七哥了,但或许更多的是想要给她排忧吧。
大臂一收,将杨楚若紧紧地锁在了怀中。感受着彼此带来的温暖与亲密。
426:废尽后宫,独宠一人
以七哥的性子,明知道三哥在南国,七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去南国的,可是她们在南国这么长时间,七哥都没去过南国,此次惜月公主回国,故人近在眼前,七哥也没去找惜月公主叙旧,让她着实担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回来第一个举动,她便是探寻七哥的消息,这才知道,七嫂有了身孕,且身子不大舒服,数次有滑胎的现像,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七嫂怀有身孕本来是喜事,毕竟这是她们杨家第一条血脉。
可她不懂的是,七嫂平日里身子也挺好的,怎么会一怀孕就重病躺在病床上呢?
没能前去南国,没能见到三哥最后一面,这绝对是七哥这辈子最遗憾自责的事情,七嫂不可能不知道七哥有多想去南国的。
太医查了,得出的结果,确是她中毒了,此毒极其霸道,却不会伤及孩子,只是对母体有影响,但若是调理不当的话,则可能一尸两命。
那毒生长在深山野岭里,平日里并不多见,连皇宫也寻不到,七嫂怎么会中那种毒呢?
最想要七嫂性命的,便是宫玉秀,可如今宫玉秀已死,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想要她的性命?
杨楚若莫名的有一种大胆的猜测,也很想让人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但每次她又生生的忍住了。
她在想些什么,七哥七嫂夫妻恩爱,百草待七哥,她绝对相信是真心的,她无端的怀疑百草做什么。
“在想些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头顶传来一声好听的声音,杨楚若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到楚宇晨目光担忧的看着她。
杨楚若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什么,好久没有看到七哥了,怪想念他的,我们回来以后,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七哥。”
“你是否在想,七哥为何没去南国,百草又为何突然中毒?”楚宇晨淡淡道,“若儿,有些事情捅破便没什么意思了,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来得好。”
杨楚若一怔,将楚宇晨的话细细想了几遍,见他一副见怪不怪,安之若素的模样,心理多少猜到了些什么。
她的七嫂,果然有她的私心…。
她不想七哥出事,所以故意服毒,留下七哥吗?
杨楚若心理五味杂陈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按说,百草这样做,她也能理解,她也是喜欢七哥,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留住七哥,让七哥不至于去南国,而送了命。
只是她依然很郁闷,这种被设计,被瞒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而且,没能见到三哥一面,七哥这辈子永远都无法释怀,这比让他死还要难受千万倍。
杨楚若还没有到杨七少府邸的时候,一道圣旨平空爆炸,将整个楚国的人都给吓得呆若木鸡。她们刚才听到了什么?废黜后宫?整个后宫,从高等的妃子到低等的侍寝采女,全部出宫?
亘古以来从不曾有过这样的事,只为了她吗?那个一身红衣飞扬妩媚之极的女子。
后宫的妃子们像是被人抽掉了脊椎骨一般,软软瘫倒在了地上。欺霜赛雪的皮肤上再不见一点血色,她甚至说不清楚自己是羡慕还是怨恨。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多少女子的心愿。曾经也是她的,只是从她入宫之日起就断了这份痴念,她知道那不可能的,世上的哪一位君王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她不过是他后宫中的一个女人,一个和成百上千属于他的女人一模一样的,毫无差别的女人。
她断了这痴念,从此再也不提起。默默把自己放在角落之中,她也争斗也用心机,可所求的不过是他能多看她一眼。
可竟然有人做到了,有人能让皇帝为她废黜了整个后宫……
冰雪渐渐消融,春日已不远了,可她却不会再有什么春天了,整个御花园,偌大的后宫,从今日起,一个女子独享这一切。
昨天,她还在花园中看着那红梅朵朵映雪而放,计算着还有多少时日那御园中的牡丹才会绽放。她爱这些花,它们给她寂寞的宫廷生活带来过如此多的安慰。
那么多那么多清冷的夜晚,一寸寸的光阴在身边滑过,她只能静静伫立着,等待着被遗忘,等待着红颜老去。
可她呢?她是君王的独宠,她独一无二,她站尽了芳华。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怨恨谁,是怨帝王薄情吗?可他对她又是何等样的深情,她应该怨她吗?可回眸一笑百媚生,令六宫粉黛无颜色又何尝不是她的心愿?
木然的抬起双眸,才看见那些昔日里的姐妹如今正同她一般,瘫坐在地上,嚎啕痛哭者有之,哽咽难抬者有之。
才不过一瞬的光景,所有人脸上的笑颜都不见了。她只觉得脸上一片冰凉,抬手摸去,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泪流满面。
“我不服,我不服!陛下!陛下!您亲口赞过我容颜娇媚,您亲口赞过的啊……”
这是谁的声音,她茫然的用目光四下搜索着。影响中,所有宫妃的声音都秀美婉转,仿佛是黄莺儿,仿佛花底泉。何曾有过这般的凄厉!
可不服又能如何呢?不甘心又能如何呢?
她带着泪水的脸上勾出一抹决绝的笑意,身旁的丫头见她仿佛痴傻了一般,心中不忍,低声劝道:“灵才人,咱们走吧……”
是啊,是该走了,不走又能如何呢?可她又能到哪里去呢?15岁入宫,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啊,她整个青春岁月,她最美好的年华。
扶着侍女的手臂,灵儿站起身来,却一个趔趄又栽倒在地上,随即眼前一黑,只觉得有无数的金星在眼前摇摆闪烁,再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灵才人,灵才人!”侍女的声音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飘入耳中,让人分不清楚是真是幻。
猛地,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入耳中,“陛下,你不能这样啊!”她只觉得心中噗通噗通一阵乱跳,睁开了双眼,却见一抹娇艳的月白色跃入眼帘。
那是与她交好的凝儿吗?她迟疑着去看,却见那抹月白色的身影竟猛得往前一扑,额角便重重撞击在了石凳上。
随即,鲜血迸溅……
点点滴滴的血落在了她月白色的衣衫上,浅浅的月色,带着朦胧的质感,银色的丝线在上面绣出朵朵梅花。她见过这衣裳,走动时,那梅花就活了起来,仿佛在风中摇曳一般。
如今血水沾染,是红梅白梅交错绽放。那抹身影被几个宫女拉住了,半晌才发出哭声来,她这才放了心,扶着侍女的手站立了起来。
走吧,我们走吧。她心中五味杂陈着,震惊着,羡慕着……
那个女子,原也美得教人惊心动魄啊,她心中真是羡慕她啊。绕过一众犹自跪在地上的嫔妃,她的长裙曳地,迤逦而行。
一张张痛哭的脸庞看在眼中,却让她莫名生出一份悸动来。谁道君王薄情,谁说一入宫门深似海?
有人做到了,那个女子,她做到了。
嘴角的笑意慢慢在脸上蔓延,不知为何,她竟然从心底祝福起两个人来。他肯为她如此做,一定是爱她爱到了难以自拔吧?
回忆着他英俊的面容,想象着他眼眸深处的痴情,羡慕……
她着实觉得羡慕……
灵儿的位分低,住的也离御园远些,反而临近了外面的朝堂。她刚走到自己的宫门口,却听见墙外一片纷纷议论之声。
“大劫难!大劫难啊!从古到今,帝王痴迷于女色,从来可有过好下场的?”一个苍老的声音中含了无数的悲伧,有似是怒不可遏。
“这话不对,我看未必不是好事。若是迷恋妩媚祸国的妖孽,自然是劫难了。可她分明文物全才,论智谋,论品行,论武功,都不亏为君王唯一的爱人。”
另一个声音显得年轻了许多,看起来他是支持陛下的决定了?
墙外的众人立刻就分成了两派,有人支持,有人反对。但无论支持还是反对者,对于这样一个决定,都显得无比震惊。
“如此一来,朝中的格局,就又有变化了!”一个沉着的声音压过了所有人的。
就如同一把盐撒进了滚烫的油锅之中,顿时之间,百官的议论声又是纷纷响起。
此时,他们心中的震惊比后宫那些那些女子更为强烈。
帝王的专宠对于朝堂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样突然发生的状况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让他们觉得无所适从。
但最突出的,还是震惊!
不可置信!陛下竟然真的做了!明黄色的圣旨还高高供奉在香案上,传旨太监那尖利的嗓音还在耳中回荡。
每一个人心中的震撼都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样的旨意,这样的专宠,何曾有一个女子得到过?
“她值得他这么做?”一个声音中带着疑惑,他不曾见过那位被帝王所独钟的女子,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所有的人却都在霎时间静默了,值得吗?不值得吗?感情这种事从来谁说得清楚呢?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陛下觉得她值得!他愿意为她如此做!
百官讨论了半晌,却说不出了所以然来,旨意来的太突然了,旨意中的内容也太过令人震撼了。他们还需要消化这道圣旨的时间。
逐渐有人开始告辞,向着宫外走去,这样的事,想来不用了三天,就会天下皆知吧?
也许这就是他想给她的,他想让她知道的。
天下人作证,他的爱只独钟与她一身。没有人能够分享,没有人能够有资格与她争夺。他是她的,一如她是他的。
灵儿站在宫墙边上,听着百官的议论声。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明明已经散朝了,却还聚集在宫中不曾离去。
身旁的侍女忍不住催促了一声,“灵才人,我们走吧,陛下下了旨意了,在不回去收拾东西只怕就来不及了。”
灵儿点了点头,缓缓迈过了宫殿的门槛,抬眼打量这个她居住的多年的小小宫苑。她亲手栽下的花儿还在,她养的鹦哥儿还在廊下用嘴梳理着毛发。
一切都与昨日一模一样,可从今日起,一切都不会再相同了。
默默走进了屋中,却看见一个小宫女脚步匆匆的跑了进来,“灵才人,家里送信来了。老爷说想让您想办法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如今外面朝堂上,都乱成一团了。”
灵儿回头对着小宫女笑了笑,“我如今上哪儿打听去呢?你不知道我也要离宫的吗?”
“好姑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