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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之令-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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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绩擦一把嘴,好像被酒气冲了一样,皱皱眉头。

就在此时,众人忽而听到外面传来些纷乱的声音,讶然。还未及下堂去看,却见大门突然被撞开,一下闯进来好些人,皆是执金吾军士打扮。

胡商们惊诧不已,站着,面面相觑。

未几,一人大步而入。李绩在长安见过的人多,看到他,立刻认出来,是执金吾耿食其。心中大惊,执金吾乃是二千石的大官,平日,他们这些人也只能在其乘车出入京兆府时站在街上看一看,未想今日却见他登门!

李绩有很不好的预感。

几乎同时,他想到了徽妍,神色不定。但看周围,却已经被团团围住,走也走不得。

“此处可有蒲类来的胡商李绩?”耿食其看着他们,高声问道。

李绩闻得,连忙上前,向耿食其一礼,“小人正是!”

耿食其打量他一眼,道,“拿下!”

周围军士应声,即刻上前缚李绩。

胡商们大惊,有想把李绩拉回来的,有质问的,乱作一团。李绩唯恐连累众人,忙大声喝令他们安静,又转向耿食其,问,“敢问公台!在下何罪?!”

耿食其却不答。

这时,有人从后院拿着些木牍出来,呈与耿食其。

李绩看着,心中忽而一沉。

那都是他与徽妍的契书。

耿食其将契书接过来,看了看,未几,又看向李绩和那些胡商。

“全带走!”他命令道。

胡商们又是一阵惊乱,却不敌众多军士,未几,都被缚起。

门外,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乡邻和路人,军士们大声呼喝着,驱赶开路。

“吾都……吾都在那边……”李绩忽而听到有人用蒲类语小声问道。

立刻有人道:“低声……”

李绩往周围瞅了瞅,果然,看到吾都站在人群里。

心跳如擂鼓,李绩忙收回目光,装作不识,看着地上,被军士推搡着走开。

*********************

徽妍随着家人在后土祠中待了些时辰,午后,小童们玩累了,戚氏也体力不济,众人看着,便回府去。

路上,王缪和徽妍同车,与她说起王萦和刘珣。

她说得兴奋:“我看六皇子甚好,又似对萦有意,你到宫中,可否向陛下问一问?”

徽妍想到皇帝与六皇子的关系,苦笑,摇摇头。

“此事,我等还是缄默为好。”她道,“六皇子之事,陛下想来自有计较。”

王缪看她神色,道是她怕人说自家贪心不足,理解地笑笑,也不再提。

马车辚辚往家宅驰去,眼见要到建阳里,突然,马车停住,她们听到车外传来侍卫的呵斥声。

“……王女君……我要见王女君!”

有一个声音在喊,徽妍听着耳熟,忙撩开车帏,朝外面看去,却见是胡商吾都!

他被侍卫用刀指着,神色焦急,满头大汗,见徽妍露面,忙又嘶声喊道,“王女君!王女君救命!”

徽妍忙下车,令侍卫撤开,“出了何事?”

“王女君!”吾都几乎哭出来,向她道,“乞王女君救命!执金吾闯入我等家中,李绩等人都被押走了!”

徽妍闻言,亦是吃惊。

“你莫急,究竟出了何事?”她问,“慢些说,说清楚些!”

吾都擦一把脸上的汗,将方才执金吾如何来到,如何带走李绩等人简单说了一遍。

“他们进门时我便觉得不对,翻墙逃出去,混在人群中。”吾都眼睛红红,“我未在院中,他们说了甚,我也不知……女君!我等在长安皆客居之人,无亲无故,如今可帮忙之人,唯有女君!”

徽妍听着他的话,在他说执金吾耿食其亲自来抓人的时候,就已经感觉的事情不寻常。

耿食其她知道,那般高官,若是普通作奸犯科之事,他根本连过问都不必,更何况是亲自上门?

王缪在一旁听着,亦明白了大概,神色不定。

她扯扯徽妍的袖子,对她低声道,“此事你不可去!若你实在放心不下,我让你姊夫去问,执金吾府,他识得许多人……”

徽妍摇头:“此事是执金吾亲自操办,只怕连姊夫都过问不了。”

王缪一愣:“那……”

徽妍心中亦七上八下,正思索,忽而闻得一阵马蹄声,看去,只见一骑飞驰而来。

出乎意料,马上的人却是王缪府中的孙管事。

他神色匆忙,上气不接下气,向王缪一礼,“夫、夫人!不好了!主人在府中出了事!”

众人皆是一惊。

“何事?”王缪忙问。

“一个叫赵弧的人,向御史告主人收胡商贿赂,助胡商霸市!主人刚回府,就被御史那边的人带走了!”

众人皆惊。

“御史?”王缪睁大眼睛,忙问,“那些人如何说?”

“来人与主人相识,还算客气,未说什么,只说要带去问话!”孙管事擦着汗,道,“主人说他很快便回,教我等莫惊,但小人还是不放心,故而来寻夫人!”

王缪神色不安,忽然想起了赵弧是谁,看向徽妍,“赵弧?不就是那……”

“我知晓是谁。”徽妍面色复杂,看着如今之势,却心意已决,对王缪道,“长姊莫怕,我自有计较。”说罢,戚氏也被此事惊动,却听得莫名,让侍婢撩着车帘,一直看着。

“出了何事?”她忙问,“那胡人是何人?我方才听孙管事说,叔容被御史带走了?怎会如此?”

“无甚大事。”徽妍道,“母亲,我送王子居次回宫,若大长公主那边问起,还请母亲代为答话。”

戚氏看着她,虽仍疑惑不明,却知道必是有了要紧事。

“母亲与你去。”她不放心道。

“母亲不必劳动,我去去便回。”徽妍道,说罢,向她一礼,又对侍卫交代两句,快步登上了蒲那和从音的马车。

**********************

皇帝在寿成殿上,听着耿食其禀报,面上看不出喜怒。

“……包括李绩在内,拘捕胡商九人,审问之下,皆识得王女史。”耿食其在案前禀报着,停了停,不禁看向正阅着契书的皇帝。

“说下去。”皇帝淡淡道。

耿食其忙道:“众人交代,与契书所述之事大约无差。胡商李绩为商队头领,王女史四五月间与李绩相识,而后,向商队供素縑,贩往西域牟利。一共三回,得二十六万四千……”

“那个叫李绩的胡商,招供不曾?”皇帝打断,问道。

“不曾。”耿食其道,“臣问他女史授财物之事,他只说不知,再问便骂,全是胡语。”

皇帝面无表情。

今日之事着实诡异。

先是申平在他面前撞柱猝死,皇帝下令彻查,却发现他所说的李绩却有其人,而后,在李绩的家中搜出这些契书。皇帝认得徽妍的字迹,娟秀别致,别人仿不来。证据摆在面前,皇帝才意识到,徽妍确实认得这些胡商,并且不是寻常交情。

此事还在查证之时,御史那边却有报来另一件事。一个叫做赵弧的长安货商,向御史揭发平准令丞周浚与李绩勾结,垄断行市,并有人作证,看到过李绩在周浚府上出入,往里面送钱。御史那边问是否即刻查问,皇帝思考一番,同意了,只令不得声张。

一事扯着一事,透着蹊跷,虚实真假,教人迷惑,可这契书却是明明白白。

还有那只虎魄。

皇帝看着案上那晶莹的物件,里面的白色小虫长着翅膀,死气沉沉,教他心底忽而一阵烦躁。

王徽妍,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就在这时,徐恩忽而上殿来,向皇帝禀报,说徽妍求见。

皇帝讶然,目光一动,未几,沉下来。

他让耿食其退下,对徐恩道,“宣入内。”

徐恩应下。

殿外天光明亮,锃亮的石阶反着光。没多久,皇帝就看到了徽妍登阶而来的身影。

如同他时隔多年,在朔方重遇时一样。从容不迫,风拂着她的衣袂,微微扬起。不知为何,皇帝忽然觉得,自己对她的事,或许知道得并不比当初更多。

他看着她上殿,听着她唤自己的声音,向自己行礼,目光深远。

徽妍虽然已经想好了要如何与他说清,待得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看着他平静的面容,心莫名地又变得忐忑。

“陛下,”她稳住心绪,开口道,“妾此来,是有事要……”

“要说这契书么?”皇帝将手中的木牍扬了扬,不紧不慢。

徽妍未想他竟拿到了此物,神色定住。

第72章

虽然早有准备,心还是忽而跳得飞快。

“陛下都知晓了?”徽妍轻声道。

“知晓不多。”皇帝将木牍放下,看着她,“朕从不知你还有这般嗜好。”

“陛下明鉴!”徽妍忙道,“陛下,妾归家之时,家境实窘迫!库中无余财可用,兄长还因奸人设计,欠下债务。妾无法,只得用朝廷赐下的财帛贴补,仍入不敷出,故而经商接济。陛下,妾自入宫以来,便已断了与胡商往来,未告知陛下,是妾罪过。李绩等人虽为胡商,却皆为纯良之人。胡商与妾交易钱财之时,妾在弘农服侍母亲,长安无暇顾及,便由周令丞代妾接手。所受钱财皆妾经商所得,陛下可将告发之人寻来对质,一问便明!”

皇帝看着她,目光深邃。

“你入宫来见朕,就是为这个李绩求情么?”他忽而问。

徽妍道:“并非求情,妾此来拜见陛下,乃是为向陛下澄清此事,以免再生误会。”

皇帝却不着急,片刻,道,“你不问问朕是如何知晓的么?”

徽妍一怔,看着他神色,只见仍是平静。此事,她其实也一直在疑惑。好端端的,皇帝怎会突然将她与李绩的关系挖出来?还有赵弧,竟同时去告发周浚,傻子才会觉得这是巧合。

见她不答,皇帝继续道,“申平你可识得?”

申平?徽妍心中诧异,颔首:“识得,是漪兰殿中服侍的内侍。”

“你今日见过他么?”

“见过,他送王子与居次到妾府中。”

“他死了。”

徽妍一惊:“死了?”

“撞柱而死,死前,他正从宫室之中带走你的物什。”皇帝说罢,看徐恩一眼。

徐恩颔首,忙将一只布包放在徽妍面前,打开。

徽妍看去,只见那布包里面宝光四溢,全是自己的首饰。

她诧异不已,再看向皇帝。

只见他也看着她:“申平说,此皆你授意,还说你教他拿给李绩。”

心中好像被什么捶了一下。

徽妍睁大眼睛。

“这……陛下!”她忙道,“这是诬陷!妾与李绩,在入宫之前便已无瓜葛!且这些首饰乃陛下所赐,妾即便与李绩有私,也断然不敢以御赐之物相赠!陛下若有疑问,可……”

徽妍说着,忽而打住。她想说皇帝若不信,可以找当事者来对质。但她想起来,申平已经自尽了,死无对证。

脊背忽而生起一片寒意。

“朕亦是此想。”只听皇帝道,“可申平已亡,朕只得去寻这个叫李绩的胡商。”

徽妍望着皇帝,踌躇不已,惶惶不安。

“陛下……那申平所言,陛下信么?”她问。

“朕不信,但亦是此人,朕才知晓你还瞒着这般事。”皇帝看着徽妍,“今日你既来了,不若再说说,除了这个赠你虎魄的胡商李绩之事,还有何事朕不知晓?”

心好像忽然踩空了一样,徽妍望着皇帝,一股羞愤之气蓦地冲起。

“并无别事。”她声音发冷,“陛下何不去问问那申平身后主使之人,或许他比妾知晓得多。妾经商之事,虽未曾告诉过陛下,可方才所言,句句是实。有罪无罪,陛下如何断定,妾皆不敢置喙。然陛下得知此事,并未召妾问对,却往闾里拘捕李绩等人。陛下目中,妾可是欺君无信之人,连问也不值?”

皇帝听出了她言语中的怒气,道,“朕拘捕李绩,乃是因他与血案牵连!有人在御前暴毙,放在何时不是大事?李绩之事乃死者亲口,朕要彻查,自当要将涉事者拘起一一问询!此事也会问到你,只不过朕还未召你,你便来了,却反来质问?”

“妾不敢质问陛下!”徽妍道,“妾方才所言,皆出于澄清是非之愿!李绩等人不过胡商,与妾亦早无瓜葛,还请陛下明断!”

皇帝冷冷道:“羁押断狱,乃光禄勋与廷尉之职。此事涉及人命,自当按律行事,查清之后,若李绩等人确实无辜,自当放归。”

徽妍被这话堵住,望着皇帝,少顷,深吸口气。

“既如此,妾亦是疑犯,不得置身事外,妾亦当往廷尉一并受审。”她低低道。

“王徽妍!”皇帝忽然拍案而起。

他忍无可忍,几步走到她面前,双目逼视,压着怒火“你莫有恃无恐,欺人太甚!你真以为朕不敢拿你?!”

徽妍的面色发白。

“妾不敢!”她的声音微微发抖,却仍好不退让,“妾自从跟随陛下,虽受陛下恩宠,却从不敢忘乎君臣之义。妾一应所有,皆陛下所赐,陛下若收回,妾亦无怨!”

皇帝气急,正想再斥,忽而看到她泛红的眼圈里面,渐渐蓄起了水光。

她望着他,似乎在等着他说话,双眸却睁得大大的,满是倔强和无助。

心中揪了一下,皇帝忽而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干瞪着眼。

“徐恩!”他突然吼道,“送她回去!无朕旨意,不许她踏出家门一步!”

徐恩在一旁,早已经尴尬不已,听得皇帝如此言语,更是汗颜。

再看向徽妍,只见她仍望着皇帝,神采却已是黯淡。

“不劳陛下驱赶,妾自会离去。”她声音带着些疲惫,说罢,向皇帝伏拜,“妾今日贸然前来,实失礼,陛下恕罪,妾请辞。”说罢,叩首起身,转身朝殿外走去。

徐恩看一眼皇帝,忙遵着他方才的命令跟着出去。

皇帝瞪着徽妍远去的背影,面色不定,好一会,走回案前。

才坐下,突然,他伸手往案上用力一扫。

只听噼里啪啦的,案上的物什横飞落下。

外面的内侍和宫人闻得动静,忙走进殿来,见得这般,忙伏跪一地。

“都出去,朕无事。”皇帝却道,声音冷然,“去召廷尉过来。”

*****************

徽妍入宫之后,戚氏等人回到家中,心中一直安定不下。

孙管事来见王缪之时,戚氏听得明白,回府之后,立刻问王缪事由。王缪再隐瞒不得,只好一一相告。

戚氏听了,看着王缪,又看向陈氏等人,吃惊不已。

“徽妍……竟去经商?”她问,“怎会如此?她堂堂女史,经商做甚!”

“徽妍亦是无法。”陈氏苦笑,“姑君,徽妍归家之时,恰遇田荣来讨债,若非徽妍出手,伯钧便只好变卖舅君留下的田产。”

戚氏睁大眼睛。

陈氏与王缪对视一眼,又将当时家中的困境一一说出。

戚氏听着,惊得不可置信。

“那些叔伯,竟敢如此欺负我等孤儿寡母?!”她怒道,痛心疾首,“匹夫!为何不告知老妇!老妇若知晓,定然个个骂回去!这些无良之徒!老妇何曾亏待过他们,做出这等失德之事!竟还有脸登门讨要好处!”

“姑君又不是不知晓伯钧为人,最是良善宽和,叔伯有求,怎拉得下面子推拒?”陈氏劝道,“事后,伯钧讨要不成,亦想过告知姑君,可姑君那时恰又身体不适,伯钧唯恐姑君动怒伤身,便不敢提了。”

王缪道:“母亲,徽妍经商,故是不好,却也是无法。前几年年景不好,田地薄收,家中又有几十口人要养,兄长已是尽力维持,却仍是艰难。若无徽妍,只怕田产和仆婢都已经卖了好些。”

戚氏叹气,不禁动容。

“如此说来,却是徽妍在维持家中生计?”她又心疼又愧疚,“我还总埋怨她往外走……”

“母亲当时不晓,这也怨不得。”王缪叹口气,神色担忧,“只是陛下如今亦知晓了,不知要作何想。”

戚氏坐立不安,望望天色,已是不早。她焦急起来,唤来曹谦,教他去托人找王恒,打探徽妍在宫中究竟如何了。

曹谦应下,才要出门,徽妍却忽然回来了。

众人皆喜,忙围上前,却见她神色低落,眼角上带着泪痕。

众人一惊。

“怎么了?”戚氏忙问,将她拉过来,“陛下如何说?你姊夫,还有那胡商……”

徽妍摇摇头:“他们皆无妨,只是今晨宫中出了命案,又遇奸人告状,廷尉和御史查问罢了。”

众人听她这么说,心稍稍放下,又忙问她事情细由。

徽妍虽心绪纷乱,但还是大略地说了一遍,众人更是惊诧。

“你私授李绩财物?”王缪气得发笑,“这主使者到底何人,这般无见地小瞧人!你还有十二万钱放在他家中,授财物做甚!且那些可是御赐之物,这般明目张胆拿走,一不小心就能被人看到,岂不愚蠢!”

“只怕就是想让人看到!”王萦气得捶案,“若真有人指使,那可着实阴毒。”

陈氏忙问:“徽妍,陛下如今查问得如何?可有了着落?”

徽妍摇头:“廷尉和光禄勋还在查,一时了结不得。”

“怎会了结不得,二姊都对陛下说清了,陛下可是陛下……”王萦嘟哝道,话没说完,被王缪扯扯袖子,瞪一眼。

众人还想再问,戚氏看徽妍神色,道,“徽妍入宫一趟,也累了,且去歇息吧。”

戚氏发话,众人也不敢再多言,安慰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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