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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仪郡主笑了笑,看着手指十指丹蔻,曼声道:“也正巧,我也是他三媒六聘,皇上亲自下旨娶进门的。这可怎么办呢?你要是说你是他的正妻,那本郡主又成了什么呢?”
周惜若听得这话心若刀绞,她自然知道眼前的美妇说的是真的。可是……为了儿子……
她咬了咬牙,抬头道:“我要见他!我要他给我一个说法!给我儿子阿宝一个说法!”
“说法?”敏仪郡主忽地仰头咯咯笑了起来,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她的笑令周惜若心中升起不安的预感嗉。
“你要说法?好,这就给你说法!”敏仪郡主笑得森冷,她一挥手,身后的家丁抬出来一盆水。
“哗啦”一声,在周惜若还未及反应前,偌大冰冷的一盆水就把他们母子两人浇了个透。她惊叫一声,下意识把自己的儿子护在身后。可是已来不及了,阿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水一泼,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周惜若顾不上自己,急忙心疼地把他抱在怀中,怒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
“这就是云和的说法!他说,休掉的妻子就如泼出去的水,从此以后他和你夫妻情绝,绝无反悔!”
敏仪郡主精致美艳的脸上皆是得色,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略微发黄的纸,冷冷地丢到了周惜若狼狈的脸上:“拿着休书滚吧!邵云和如今可是皇上亲封的郡主驸马,前程似锦。你,配不上!”
怀中的稚子还在哭泣,周惜若却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生气,她呆呆看着那一封休书跌落地上,缓缓摊开,那一行棱角分明,凌厉的字在眼前无限放大暗。
“邵门周氏,无才无德……”怀中的阿宝还在哭泣,身后是行人同情愤慨的议声传入耳中,这一切明明这么近,可是在她耳中听来却仿佛在天边。
她不信!她不信是这样!
这一封信怎么可能是他亲笔所写?!三年中虽他音信寥寥,但是她不信他就是这样贪慕富贵虚荣,甚至不肯回家认亲,抛妻弃子的薄情男人!
邵云和,邵家的唯一独子,那虽不常笑但是总是彬彬有礼的男人。两人自小认识,青梅竹马玩闹一处,从不红脸。及笄之后她就欣然嫁给了他。虽然他在成亲后第二天就匆匆进京准备应试,自己则在老家乡下伺候双亲高堂,夫妻情意看似不深,但是她有了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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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珍珠项链(二)
周惜若心若刀绞,阿宝在她的怀中大声地哭着,嚷着要爹爹要爹爹……
她猛的站起身来,身子簌簌发抖,看着眼前不可一世的敏仪郡主,似水明眸中殷红如血:“我要见他!我要他亲口说他不要我们娘俩!”
她一把推开敏仪郡主扑向那扇朱漆洪门,凄厉地喊:“云和,云和,你出来,你看看阿宝,他是你的骨肉!”
“云和,你可以不要我,但是你不能不要阿宝。爹娘死了,亲戚们都去逃难了。”她哭得声嘶力竭,泪水在清丽的面上纵横交错:“老家已经没办法活下去了。云和,你行行好,你看看阿宝,你不能这样……嗉”
敏仪郡主被她冷不丁地推开,气得柳眉高挑,一回头看见周惜若要冲入府中,厉声对家丁喝道:“都站着干什么?!把这个贱人赶走!”
郡主府中的家丁们这才醒悟过来,急忙一把抓住还在挣着向前的周惜若推到了街上。周惜若被推得踉跄跌在地上,街上脏污的积雪沾染了她一身雪白的孝服。
敏仪郡主还不解恨,上前狠狠一巴掌扇上她的脸,尖尖的指甲故意扫过她的脸,顷刻间周惜若清丽的面上几条血痕赫然在目。
周惜若被扇得眼前一片金星乱撞,耳中嗡嗡作响。阿宝看到母亲被打,顾不得哭泣跑过来挥动小拳头往敏仪郡主身上招呼,可是敏仪郡主哪能让他轻易得逞,一把重重推开他,尖声叫道:“造反了不成?!”
她身后的家丁丫鬟纷纷上前将她护住。周惜若只听得儿子阿宝“哇”地一声,心中一惊,急忙扑过去将跌在地上的阿宝护在怀中,凄然叫道:“你们不能打我的儿子!他是云和的骨肉!你们……”
她下一句还未喊出,背上就重重挨了一脚,原来是敏仪郡主暗地招呼家丁上前殴打他们娘俩。如雨的拳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周惜若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护住自己的儿子暗。
敏仪郡主杏眼中皆是深深的怨毒,心中的嫉恨在翻涌叫嚣,凭什么?凭什么这么个卑贱的女人竟然生得这么美,还有了他的儿子!
周惜若护着阿宝,但是砸在自己身上的剧痛却越来越重,只能咬牙支撑,她把阿宝紧紧护在身下,眼泪簌簌滚落,硬是不开口求饶。围观的百姓只见郡主府门前一群壮硕的家丁在殴打一对孤苦的母子两,都纷纷聚拢过来,议论纷纷。
有愤怒的百姓已纷纷叫道:“怎么可以欺负人!”
“安王就是仗势欺人!”
“打死了人是要见官!难道就因为是郡主就可以草菅人命了吗?!”
义愤填膺的声音越来越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敏仪郡主看着一张张愤怒的脸,终是心虚地退后一步。
她看着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周惜若,忽地一想,冷笑道:“住手!”家丁们听得命令连忙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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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佛堂相见
周惜若已痛得几乎要昏过去,一缕血线沿着额角缓缓流下,她吃力抬起头来看着高高在上的敏仪郡主,抱紧阿宝,悲愤已经填满了胸臆,令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敏仪郡主看着她眼底的恨意,心中不由一缩,但是很快昂起头,冷笑一声:“你要找他不过是因为你老家遭了天灾活不下去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包鼓鼓的银袋,曼声道:“不就是为了银子吗?本郡主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这种贱民一般计较。看在你和他夫妻一场,本郡主可怜你们母子,拿了银子就滚吧。嗉”
她一松手,银袋中的银子颗颗滚落在周惜若的身边。敏仪郡主低下头看着周惜若血污中却不改清丽绝伦的脸,笑得阴冷:“带着你的贱种滚出京城!要是再来闹事。就别怪本郡主不客气!”
她说完,把银袋子里面最后几锭碎银丢在地上,转身傲然对家丁丫鬟们道:“回府吧!以后看见这贱人再来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她说着带着一帮人扬长而去。
四周的百姓见他们离去,这才纷纷涌上前来扶起周惜若母子二人。周惜若看着那扇朱漆红门决然关上,再看看阿宝抽抽噎噎的脸,忽地笑了起来。
她跪坐在雪地上,看着一地的碎银笑得泪流满面。
贱民、贱种……这就是她对他们母子的称呼。眼前这扇朱漆大门冷冷立着,隔门不愿见的他,是真的要铁了心与贫贱的过去一刀两断暗。
她掩了面,咯咯地笑,怀中的阿宝犹在哭泣,一声一声撕心裂肺。她抱着阿宝轻轻擦干他的眼泪:“阿宝,爹爹不要我们了。以后阿宝就跟娘过。好吗?”
阿宝虽小,但是敏感的他已知道了期盼已久的爹爹是真的不要他们了,他抽抽噎噎地抱着她:“娘亲,我们不要爹爹,他是个坏蛋!跟那个女人一样坏!”
周惜若连连点头,泪已成河。她忍着身上的剧痛吃力抱起他来,对周围好心的百姓深深鞠躬:“多谢诸位仗义直言,不然我们娘两今日就被打死了!”
她忍着心底的悲苦,回头看着那扇朱漆大门,咬牙道:“没有了他,我们也会好好过下去的。”她说着抱着阿宝转身就要走。
“这位小娘子,把银子带上吧。”围观的人为她捡起散落一地的银子,好心的上前劝道:“攀龙附凤的人是没有良心的。他做了郡主驸马是决计不会回头的。只是你们母子两人还要过日子,这些银子……就收着吧。”
他们递上方才敏仪郡主丢在地上的银子,一双双淳朴的眼中皆是同情。周惜若只觉得脚上仿佛灌了铅一样有了千斤重。她不想要这银子,可是为了寻亲,她已变卖了老家的房子还有几亩薄田,千里迢迢来到京城,盘缠早就花完了。要不是真的无路可走了,她也不会这样带着阿宝冰天雪地里跪着求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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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凤峪岭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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悌
“惜若。”身后传来温景安的声音。他唤住她。
周惜若转头看着他。他那双温润的眼眸中是她未曾见过的痛苦。
他看着她,慢慢道:“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女子跟我说,无论世事如何变化,她在我的面前始终是当初纯洁善良的周小娘子。惜若,不要这样好不好?这是在作孽,神佛是不会原谅你的!天下的百姓是不会原谅你的!皇上知道后更不会原谅你,无论你的初衷是什么,这一步走过,你将万劫不复!”悌
周惜若茫然抬头,对上佛堂中那眼眸低垂悲悯的佛,两行清泪缓缓从眼中滑落。温景安慢慢上前,看着她无声哭泣的美眸,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她,喃喃道:“不要这样,惜若。不要变成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人,那不是你,也不应该是你。”
谀
周惜若伏在他的怀中,泪水不听使唤地滚落。泪光模糊中,她看见温景安痛惜的眼眸。
温景安看着她,清俊的面上泪水缓缓滑过,他终于一字一顿地道:“我爱你。我不愿意你这样。”
“可是必须有人这样做。”她看着他,泪水簌簌滑落:“为了齐国,也为了皇上,还有为了冤死的阿宝。我必须这样做。就算是将来我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我也心甘情愿。”谀
周惜若凄然一笑:“若重来一回,我一定不会进宫。这条路,真的太苦太难了。”
温景安猛的睁大眼,看着她。
周惜若轻轻抚过他的脸,泪水滚落:“我都听见了,听见了你在酒醉之时对我说的话。景安,你为什么那么傻呢。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晚了,都晚了。她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注定了一路血雨腥风,注定了无法回头。她的怨恨要用血来洗,她的仇要用仇人的失败来祭奠。这一场即将发生的杀孽她决意一人背负。
温景安看着怀中泪水涟涟的倾城女子,终于低下头猛的吻住了她颤抖的唇。迟来的爱意在沉默中爆发,他深深地吻住她的唇,泪水渗入口中,苦涩难当。周惜若哽咽一声,不禁环抱着他,他身上有好闻的墨香,温柔的爱意是她一辈子都期盼的幸福。
可是晚了,都晚了,时间不能倒回,世事无法改变。
周惜若猛的推开他,冷声道:“记住凤峪岭,安王必败!”
她说着匆匆逃离了佛堂。温景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慢慢跪在了地上,痛苦地捂住脸。
……
御驾在华严寺盘恒几日,周惜若在第二日便命高僧们做起超度法事,超度阵亡将士的亡灵。法事要做足七七四十九天,她无法在寺中那么久,于是每日便清晨一早就在一旁跪地随着僧人一起诵读往生咒,可以一整天不吃不喝,直到法事结束。
住持方丈从未见过这么虔诚的宫妃,不禁赞道:“莲嫔娘娘的诚心感天动地。”
周惜若淡淡一笑:“也许虔诚只不过是因为心中有愧,住持方丈实在不必夸我。”
住持方丈听得她言语奇怪,便不敢再深问。
龙越离也渐渐觉察出她的异样,皱眉问道:“惜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未曾与朕说?”
周惜若轻叹一声,道:“臣妾只是觉得在佛门中那么清净,便想多念一会经文。”
龙越离嗤笑一声,狭长的深眸中皆是不屑:“佛门会清净吗?世间处处皆逃不开凡尘俗世的污浊,这样虚妄的谎言你竟然也相信。”
周惜若失笑,放下手中的念珠,慢慢依在了他的怀中:“是啊,皇上说得是。身负罪孽的人依然活得很好,也不曾见了神佛惩罚了他们。这一场法事,做的不过是聊以安慰罢了。臣妾太傻了。”
龙越离皱眉看着怀中的周惜若,心中只觉一股奇怪的感觉升腾,眼前的人明明就在怀中,可是为何,他却觉得她的心神已经不知所踪。
御驾回宫,周惜若回到了云水殿中,却时常出神。晴秀见她闷闷不乐,想方设法想要逗了她开心,周惜若却依然不得展颜。
晴秀顿时泄气,问道:“娘娘到底为什么事不开心。”
周惜若看着她清纯的面容,沉默了许久,才淡淡道:“我没事。只是在等一件事的结果。”
晴秀好奇问道:“是什么事呢?”
周惜若只是不说,依旧沉默。晴秀又追问了几遍依然不得其所。晴秀见她神色黯然,正打算再过几日再问,可是过了三日后,一件大事如一道晴天霹雳,令整个齐国都陷入了惊慌之中。
凤峪岭破!
这一道千里加急的战报在凌晨时叩开齐京,直奔皇宫,最后惊破了甘露殿。宫中那一夜敲响了三短一长的警钟,整个皇宫彻夜无眠。甘露殿中烛火一直燃到了天亮。早朝比任何时候都早。龙越离一反常态没有端坐御座,而是在御阶上急急来回踱步。楚太后也破天荒凤驾前来,坐在御座之后,一道明珠帘放下都无法遮挡她面上的惊慌与一夜间的苍老。
底下朝臣们议论纷纷,每个人神色惊恐不安。秦国挟恨而来,十几万大军不知怎么的就踏破那道从未攻破的险
关,长驱直入,此时凤峪岭恐怕真的已是落入了秦军之手。
凤峪岭之后一大片齐国土地呢?怎么办?该怎么办?
“说啊!朕等着你们说啊!”龙越离一拍龙椅的椅背,终于怒道。十二梳明珠玉冕上,明珠乱颤。此时此地他也再也顾不得帝王的威仪庄严。
帘后的楚太后有气无力地道:“皇帝稍安勿躁。”
龙越离猛的回头,冷笑一声:“此时此地母后还要让朕稍安勿躁吗?安王叔败了!齐国万里江山就只靠着一个人,焉能不败?安王!安王!母后现在还能依仗安王吗?!”
他厉目看向底下畏畏缩缩的众臣,嘲弄问道:“还有谁可战?除了在青谷岭浴血奋战的郁家军,还有谁可战?”
底下群臣唯唯诺诺,往日高功颂德的臣子们纷纷噤声。
龙越离见他们如此,冷笑连连:“素日里你们结党营私,阿谀奉承,当朕是傻子。如今秦国要打进来了!你们的荣华富贵梦都统统该醒了!”
他看着群臣之首沉默不做声的温景安与邵云和,终是厉声道:“左右两相,随朕去商议!还有兵部尚书和侍郎!”
他说完愤而拂袖离开。
朝臣们被龙越离一阵责骂,纷纷灰溜溜地退下。邵云和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温景安,忽地笑了笑:“温相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安王会败。”
温景安神色冷凝,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年轻时的安王骁勇善战,运筹帷幄。如今十年已过,安王已老,刚愎自用,怎能不败?”
他说完,快步随着龙越离而去。邵云和薄唇一勾,随着他慢吞吞地去向御书房。
朝堂的消息传到了后宫,后宫中人心惶惶。周惜若一早起来就听得云水殿中的宫人们议论纷纷,胆小的宫女都纷纷哭了。凤峪岭之后皆是齐国重地,不少宫人都是从那边来到齐京卖身做了宫奴。如今一听闻家乡有可能被秦国铁骑踩在脚底,都异常惊恐。
沉重的气息在宫中各处弥漫。像一块巨石压在众人心口。
周惜若起了身,林嬷嬷伺候她更衣梳洗。周惜若问道:“兰香她们呢?”
林嬷嬷叹了一口气:“都哭成了泪人,兰香是褚郡人,那边离凤峪岭不过百里,她哭得最难过。其余的与兰香交好的宫女们也一个个边劝边哭,都无法做事。”
周惜若垂下眼帘,半晌才道:“把她叫来。”
兰香前来,周惜若看着她跪地哭泣,长叹一声:“别哭了,也许……不会那么糟糕。林嬷嬷,你去库房拿一百两给她。就当……就当……”她忽不知该说什么。
兰香泣道:“多谢娘娘体恤,但是……若是家中父母遭了不测,奴婢要这么多银子也没有用啊。”
周惜若一怔,半晌才喃喃道:“是啊,人若没了,要银子有什么用。”
她怔忪一会,忽地道:“嬷嬷,为我更衣梳洗,我要去御书房!”请书友记住本站搜索来的书友请收藏本站哦
第一百六十六章 应对之策
龙公子一撇薄唇,懒洋洋靠在软垫上,支了额角,曼声一笑:“人心隔肚皮呢。温大学士,朕要说多少次你才不会把所有的人都想得那么好呢?”
被他称为温大学士的年轻男子抬头斯文一笑:“是啊,皇上教训得极是。人是有许多面的,比如说皇上您……”
一口一个皇上,一口一个学士。这雅间两人一个就是当今齐国的少帝,刚即位不久的龙越离,另一人是上一届的状元郎,时任龙渊阁大学士的温景安。两人年纪相仿,虽是君臣却时常结伴出游。今日凑巧到了这茶楼品茶,竟让他们看到方才那一幕。
温景安故意不往下说,对面的龙越离的面上顿时多了几分悻悻之色,他看了看楼下街上行人已散去,无趣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