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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钦差大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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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月哭诉道:“这是我夫君。”

“那你们成亲多久了?”

“奴家成亲已经数年了,嘤嘤嘤,大人,奴家与相公十分恩爱,谁知却遭如此横祸,还请大人做主啊!”

重涛看了看跪在一旁的掌柜的,低声跟恒昱祺说了几句话。

恒昱祺点头,又问:“掌柜的,他们一家三口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掌柜的先磕了个头,道:“回大人,他们已经住进来四五日了,刚住进来的时候雨还未下呢。”

“雨还未下?”恒昱祺看向低垂着头不停嘤嘤嘤的秀月,问道:“我记得你刚才说,是担心家中老父母才着急在大雨为停的时候就要回去,怎么住进来的时候,却在还未下雨的时候呢?”

秀月丝毫不带慌乱,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柔弱道:“那是因为奴家孩子长途奔波,身体不适,所以想稍住一天,谁知道会遇到大雨……”她说着,立刻把那孩子搂在怀里,那孩子又大哭起来。

重涛笑着上前,把孩子从那女子怀中带了出来,道:“我看这孩子也吓坏了,不如让后厨炖个鸡蛋,哄他吃了睡一会儿。”

秀月一开始并不想放手,可是那小孩儿却抓住重涛的手不松,恨不得整个人都扎在重涛怀里。

“我这孩子怕是吓坏了,还是不劳烦大人了吧。”秀月脸色有些难看,紧紧抓着孩子的手臂,不肯放手。

“你这妇人也是有趣儿,一开始担心孩子劳累选了住客栈,然后又要在大雨天回家,反倒不怕孩子淋雨害病了?如今本大人的师爷好心帮你照顾孩子,又推三阻四,难不成这孩子不是你的?”恒昱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把这几人和看热闹的都吓了一跳。

秀月吓的一哆嗦,直接松了手。

重涛把孩子抱在怀里,坐到一旁。

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有人高声道:“莫不是这女子是拐子?想要从这男子手里抢了孩子卖去别处?”

“诶,真的说不定啊,看这女子长得也是好看,怎么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那孩子在重涛怀中瑟瑟发抖,两只小手紧紧抓着重涛衣领,恨不得把整个人都钻进他衣服里。

重涛轻轻拍打孩子的背,小声道:“好了,不要怕,莫要伤心了。”

那孩子突然摇了摇头。

重涛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又说:“待大人葬了你的父亲,你就可以和你娘亲回家了,莫要怕。”

“那,那不是我娘亲,也不是我父亲。”孩子哭的不停抽泣,“我不认识他们!”

他声音虽小,但是离的近的人都能听到。

恒昱祺浓眉一拧,怒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是个拐子?”

秀月表情开始惊慌起来,急声道:“不,不是的,我的孩子,他一定是被吓到了!若不是掌柜的毒杀我相公,宝宝怎么会被吓到!!”

“吓的连自己父母都不认识了吗?”恒昱祺冷笑,“你最好从实招来,这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这男子究竟是谁!否则这皮肉之苦,怕是你受不起!”

“大人,你这是要不分青红皂白屈打成招吗??”秀月尖声叫起来,“钦差大人伙同黑店掌柜要对我一个小女子用刑啊!!要屈打成招啊!小女子不服!!”

“好,既然你不服,那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秀娘子,你家相公是做何种营生的?”恒昱祺声音发冷,觉得这人真是不知好歹,非要被人强行死开面皮才认罪。

“我相公,我相公是做小买卖的。”秀月低声道。

“做小买卖?什么样的小买卖需要穿一身锦袍?里面却仍旧是粗布麻衣?”

“这是因为,是因为收了一些租子和欠款回家,想要穿的好一些而已。”秀月又开始抽泣,“我苦命的相公,刚买了一件好衣服穿了几天而已,就,就遭此横祸……”

恒昱祺勾了勾唇角,“哦?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你不给孩子买一些好衣服?你刚才口口声声疼爱孩子,却让你相公穿了锦袍,你自己也穿的花枝招展,却给孩子穿半旧的衣裳?”

秀月只是低着头哭,并不回答。

恒昱祺又接着问道:“你说你丈夫做小买卖,那是做什么买卖?”

秀月结结巴巴道:“什,什么都做,针头线脑,胭脂水粉,或者一些吃食之类的……”

“满口胡言乱语!”恒昱祺哈的笑出声,“你的相公做胭脂水粉?吃食?秀娘子,你好好看看你口中相公的手,那双手是做胭脂水粉和吃食的手吗?那是一双田里干活的手!指甲内都是污泥!那个做胭脂水粉,做吃食的小贩,会有这样一双手?”

他说完,周围有胆大好奇的人凑上去仔细看那名死去的男子,片刻大声道:“对啊,这就是庄稼汉的手,这鞋子上还沾了泥巴,都穿成这样,怎么可能会是那些做胭脂水粉的小贩呢?”

秀月的脸色变得慌乱起来,眼神乱飘,吱吱呜呜道:“相公他,平日里也去做田地里的伙计的。”

“你的相公满手满脚的污渍,你说他是做胭脂水粉的小贩;这孩子明明说不认识你们二人,本官看他对本官的师爷都要比对你们还要亲近,你却说这孩子是被吓到了?若是一个孩子被吓到,竟然不去寻找自己的亲人求安慰,却找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秀娘子,你这一番话漏洞百出,还是好好想想再说吧!”

“那人她也不熟悉,是她在半路上遇到的!”重涛怀中的孩子已经止住哭声,似乎是觉得自己如今已经安全了,有人保护,而大了胆子,“大人,我娘亲不是她!我,我想我娘亲……”

“莫怕,大人会帮你找到娘亲的。”重涛端了桌子上的一杯水,递到这孩子面前,“你喝口水,跟大人说一下,这女子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这孩子岁数虽然很小,但是人却十分机灵。

他喝完水,结结巴巴的描述着,说自己跟姑姑姑父出去玩,但是走散了,后来被这女子遇到。说要送他回家,可是却带他来到这里。那男子也是这女子半路遇到的,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半夜里还睡在一起,装出夫妻的样子。那件儿锦袍也是这女子送给那男子穿的。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恒昱祺冷下脸,“拐卖孩童,坑骗谋杀他人,你身为一名女子却如此心狠,罪不可赦!”

“罪不可赦?”秀月猛然抬起头,看向恒昱祺,又看向周围所有人,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太可笑了,什么罪不可赦?这男子强迫与我,要与我做夫妻,不同意便要杀害我,我不过是利用他换一些钱财罢了!”她说完,又是一阵娇笑,“你们这些男人实在是可笑,平日里见了漂亮女子就走不动,见女子单身一人就要上前调戏,如今害人的被杀了,居然还说我罪不可赦?是,这孩子是我捡的,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捡了他吗?”

秀月哼了声,看向重涛怀中的那名孩童,露出个不屑的表情,“因为他爹跟他娘都不要他了,他被他姑姑姑父带去离家颇远的市集,直接扔在市集上。要不是我听到了那二人说话,把这孩子捡了,怕是他早就被卖去给人当牛做马了!”

第73章 案中案

“你在撒谎。”重涛的手指轻轻抚过孩童的脸颊,擦掉他脸上的泪水,目光带着寒意扫过秀月,“说的倒是义愤填膺,一副好口才。”

秀月表情一僵,有些羞怒道:“大人为何就觉得奴家撒谎了?可有证据?”

“跟我要证据?”重涛哼笑一声,“找个人把死者面貌画出来,待雨停了四下里张贴一下,既然他看上去是个种田的,那应该会有人见过。至于这个女人,就先绑了找个地方看着吧。”

“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秀月尖声叫起来,“奴家并无过错,若不是他强行要非礼奴家,奴家也不会用此下策……大人,莫不是你看奴家貌美,想要占为己有吗?”

重涛差点喷她一脸。

他瞅瞅这女子,再看看旁边坐着忍笑的恒昱祺,心说你还没有我旁边这位大人好看呢,我占你做什么?而且你一看就是风尘女子,老子若是想要找个女人,也会找个贤良淑德的良家妇女啊!

“死不认罪,咆哮公堂。秀娘子你要知道,杀人偿命这件事。既然你承认你已经杀了这名男子,就坐实了你的罪,还有何话说?”重涛板着脸,冷冷的看向秀娘子道:“我要关你,有错吗?”

秀月抖了抖唇瓣,低垂下头,过了半晌才说道:“既然落到你们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便吧。”然后就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把秀月关进拆房,那孩童被唐八抱去暂时照顾。重涛半靠在床上,想着今天的闹剧,啧了声道:“我越想越觉得,今天这事儿也太夸张了。那个秀娘子好像脑袋有问题一样,一开始什么都不说,但是一诈就改口,最后又开始死不承认,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些人都这样,死到临头仍旧嘴硬,以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就能让对方放自己一条活路呢。”恒昱祺手里把玩着扇坠,表情呆滞,双眼放空,一副被闷出蛇精病的模样。

“可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重涛摸着下巴,疑惑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她想用肉体保住自己一条命的话,那么我说关押她的时候,她就不应该说那种话。当堂捅破之后,岂不是把这种机会也给扑灭了吗?”

“你看上她了?”恒昱祺警觉起来,几步走到重涛身边,跟他并排坐着,沉下脸瞪人,“若是良家妇女也就罢了,你……”

“你闭嘴,烦不烦啊!”重涛抬手就糊到恒昱祺嘴上,“胡说八道什么?我在分析案情呢!不行,我得再找那孩子问问……”

恒昱祺连忙把人圈住,道:“不用去,小八会把该问的问出来。”

重涛顿了顿,怒道:“小八都比你管用!放手!”

恒昱祺顿时醋劲大涨,把人丢在床上连亲带摸折腾半天,意犹未尽的看着床上那人红彤彤的小脸,哼了一声傲娇道:“不准你夸别的男人!”

重涛抬手掩面,心说自己真是日了狗了……

那女子被关在柴房两天,心态一直很好,该吃吃该睡睡,一点儿都没有即将被弄去监牢的惧怕感。

那孩童的事也问的差不多了,孩童说自己叫张柱子,家中他是最小的一个,上面还有个哥哥。他爹死得早,家里一直被娘亲操持,但是前段时间姑姑总是来家中,与娘亲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个人还总是吵架,吵的很凶。娘亲曾经哭着说不会把他送人,也不会改嫁之类的。但是前些日子娘亲生了病,姑姑说带他去买药,于是在马车上坐了一天。下来之后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再然后,就遇到了那叫秀月的女子。

秀月对他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反正这几天也没有饿着他,偶尔还会买几块糖给他吃。但是秀月反复说他家不要他了,让他认秀月当娘亲,然后再去弄一笔钱,就找个村子住下来。

一个四岁的孩子能记住这些也是不容易,估计是这些事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而且柱子也确实聪明机灵,发现重涛十分亲切的时候,就立马叫破秀月的身份,然后寻求重涛帮助了。

“现在要知道的就是那男子真正身份,以及这女子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我见那女子并不傻,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重涛看着坐在一旁吃点心的柱子,心里叹了口气。

这孩子的姑姑姑父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非要把这孩子丢出来呢?他们吵架难道是与这孩子有关?可是这孩子说不清自己家究竟在哪里,秀娘子知道却不说,让人着实烦躁。

窗外的雨已经小了不少,估计再过一天就能开晴了。

“我想再找那女子问一下……若是那女子真的有冤情,也不至于冤枉了她。”重涛认真说道。

恒昱祺啧了声,“你这个师爷,倒是比我这个钦差还要尽心尽职。到时候把这女子丢给这边的县官处理就好了,你何必操这么多心?”

“万一那县官是贪官呐?万一那县官真的贪图美色怎么办?”重涛虽然一个县太爷都没见到,但是却对这种职业产生了极大地怀疑。

“你可真是……”恒昱祺抬手隔空点了点他,“劳碌命!”

秀娘子又被带了来,虽然一身脏污,头发也略有些凌乱,但是仍旧挡不住那一身浓郁的风尘气息,和美艳的脸蛋。

她跪坐在地上,水蛇腰轻盈盈的扭向一旁,做出来一个及其挑逗的动作,眼尾不停的想周围的男人勾着风情。

门口处站着仍旧有些担心的掌柜,他生怕这俩大人被这小蹄子勾搭了,回头给自己盖个罪名,那就倒霉透顶了。

“秀娘子,我想,你应该是个聪明人……这年头聪明人不多了,而且也只有聪明人才能活得长久,不是吗?”恒昱祺端起茶盏,轻轻的抿了口清茶,看都不看向那女子一眼,“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秀娘子掩嘴一笑,柔声道:“那大人也是聪明人咯?”

恒昱祺不动声色,他放下茶盏,淡淡的看了秀娘子一眼。

秀娘子见对方不给反应,也无趣的抿抿嘴,又道:“这雨一直未停,估计大人甚是无聊,不如我给大人讲个故事听吧。”

秀娘子见这屋里的人没有什么异议,便开口讲了起来。

一开始还是一个在画本里很常见的故事。

贫困才子在青楼遇到佳人,两人私下许了终身。可是这才子却突然重病,花光了自己用来考试住宿的积蓄。佳人自然替他着急,拿出压箱底的银钱首饰帮才子治病,送他去考状元,然后静待才子归来,替她赎身。

才子确实归来了,但是也是带了家眷归来的。有大官见状元郎一表人才,长相俊秀,便许了家里千金。大官千金与青楼佳人比起来,那才子自然会选择前者。可是佳人不干,她写信与那才子说,愿意以妾身份嫁过去,只求能在一起。

才子自然是不愿意的,他与千金新婚不到一年,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能允许一个青楼女子坏了自己的好事?

佳人见对方如此无情,大怒之下就说若你不娶我,我便将当初接济你之事说与你夫人。而且我这里还有你当年书写下的情诗和说为我赎身娶我为妻的字据。

这下,才子吓坏了。他好不容易考上状元,娶了娇妻,摆脱了贫穷,前途无量,怎么能让一个青楼女子毁了自己呢?于是他便书信一封与那女子说,不是我不娶你,而是如今刚娶妻就抬妾不太合适。我先找人将你接进入京城,寻一处宅子,换个名字住着,待三年,家中娇妻有了孩子,我便抬你进门。

女子听了觉得也很合适,她还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一个青楼女子嫁给状元郎,总是会让人诟病,对那才子将来也不是很好。但若是妾就方便多了。于是那才子托人送了些钱财过来,加上女子自己积攒的银钱,而且女子岁数也有些大了,青楼的妈妈就允许她赎了身,放了出去。

女子得了自由,想要立刻奔到自己喜爱之人身边。后来终于接到才子的一封信,上面说让她去某个地方,然后才子的哥哥在那里把她接了,护送到京城来。女子大喜,离开自己呆了许多年的城镇,然而却在离开之日,捡到了一名孩童。女子觉得这也许是天意,让她能有一名孩童陪伴,以后无论是当儿子养着,还是做家生奴婢都合适。

后来,她就见到才子的大哥,那大哥是农民,一家人吃苦耐劳培养出才子一人,却听说有人要败坏才子名声,自然是不允。女子见大哥穿的破旧,就掏钱买了一件锦袍与大哥穿了,两人相携要去京城,半路大哥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女子开始不从,但是那大哥却说,你若跟了我,还能有一命活着,若是执意要去京城,等着你的怕并不是好事。

女子一开始并不相信,可是却在大哥零碎的梦话中得知,才子是要让大哥半路把自己杀掉。女子在大哥醒来便质问大哥,大哥支吾半天,终于承认了。

女子心灰意冷,后来发现大哥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撒进她的饭碗里,便知道大哥动手了。而她做的,不过就是将两人吃饭的碗调换了一下……

第74章 不见棺材

秀月这番话说完,旁听的都觉得这女子十分可怜,就连掌柜的也觉得实在是太可怜了,他觉得这件事自己不想追究了,让这女子就走了吧。

恒昱祺侧身问坐在身边的重涛,“你怎么看?”

重涛嗤的笑出声,道:“故事不错,可是我不信这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恒昱祺一愣,他看看一脸苦笑的秀娘子,再看看敛目喝茶的重涛,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

重涛叹气,看向秀娘子道:“秀娘子,若你真的不说实话,那就只有送去衙门审问了。”

秀娘子理了理鬓边乱发,冲着重涛嗔道:“大人,奴家可是句句属实。”

“好一个句句属实……那我问你,你口中的女子,说的可是你自己?”重涛放下茶盏,问道。

秀月一愣,掩嘴轻笑一声道:“自然是奴家自己……”

“一派胡言!”重涛冷声道:“那我再问你,你与那名男子,可是有了……肌肤之亲?”

秀月立马一副垂泪的模样,神情变化迅速无缝切换,简直让重涛自叹弗如。

“那人逼迫与我,奴家为了找到负心郎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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