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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了去,好在这两位阴司留了通关阴条,也算是方便了许多,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
“这二人是谁?凭留阴条便能通关,怎会有如此权利?”
“无常二爷!”张瞎子拍了拍白世宝的肩膀,继续说道:“这二人奉旨勾魂,专爪奸臣忤逆之人,阴司官簿上既有名讳,往来阴阳两世界,黑白无常一贯无常。”
白世宝愕然,自小边听说过这黑白无常的段子,不成想今日见了本尊,心有余悸,稍作回身后,再回头寻那条阴狗时,却已经不见了那阴狗的踪影,急忙说道:“师父!那阴狗不知何时跑掉了!”
“由这阴狗去吧!过了这拱奈何桥便是酆都鬼城关口,我们自己寻路过去,等走时再唤它!”张瞎子将两位阴司给他的通关条揣好,镇了镇精神,迈步向奈何桥上走去。白世宝见这奈何桥由青砖铺成,桥下漆黑一片,似有青烟缭绕,由有浓雾遮盖,只听见水声湍急,阵阵阴风扫在身上,逼人的寒气透骨,刺鼻的腥臭味道钻心,让人作呕。
二人快步过了奈何桥,走到一处古城门下。白世宝见着城门青砖幽瓦,檐脊上雕琢的尽数走怪兽头,朱红大门镶嵌人骨,插有青红紫蓝黑白绿七色招魂幡,门前众多青面鬼使把守,城门左右立有两耸巨石,引朱墨之风,落刀笔之迹,刻有一副对子:
上联:真大胆!天堂有路你不走,阴曹鬼司你闯进来。
下联:莫回头!天作善事你不行,无间炼狱叫你忘形。
城门上悬有一口大匾,上书七个镏金大字:酆都阴曹鬼门关!
城门之下,有一身穿青衣官服,头戴一羽骓鸡尾毛的青脸鬼差,显然是个主事的头头,看见白世宝二人在鬼门关前观望,便警惕起来,走上前向二人问道:“站着!你们背地里做什么?”
“差官误疑,我二人阳寿已尽,阴魂飘散至此,望大人恩准,令我二人进关,待阎王判命后,好投胎转世。”张瞎子走阴不是一次两次,这类说辞也是揣了好几种,问什么答什么,只是没提遇见无常二爷的事情,因为现在还不到掏出通关阴条的时候。
“呸!休要瞒我!但凡平生作恶之人,脚缚铁索,都有鬼差押送,如何不见鬼差?”
“确实鬼差押送,半路时鬼差另行,命我们独自前来!”
“赴阴曹之人怎落得两手空空?”
“家中无人烧纸殡葬,落得尸身暴外荒野,的确身无旁物!”
“若有鸡鸭无论公母,猪头狗尾无论肥瘦,尽来孝敬于我!若没有,这鬼门关无法打开,速速回去托梦家人亲友,烧的买路盘缠再来入关,否则做了阴世孤魂野鬼也怪不得我!”
白世宝见这二人你一言他一语,一问一答,那阴差尽是有意刁钻不让他们入城,不由得腮上的皮肉微颤,恨不得照着鬼差脸上狠抽几个耳光;无奈这里是阴曹,自然不敢造次,叹气道:都是阴阳路上有‘三刮’如今还未入关就已经被刮了两回。
张瞎子见着鬼差不同情理,只好掏出无常二爷送的阴条,呈了上去,笑道:“先前无常二爷将这银条给我,吩咐见了差官能够给与便利!”那鬼差看了看银条后,转面笑道:“有无常二爷的阴条入关,为何不些拿出来?也免了这番口舌。”
张瞎子原本想留着这阴条,日后走阴时好留有备用,不成想这鬼差好言难劝,只好拿了出来,只是可惜了那几沓阴钱,若是单给这鬼差恐怕还会省下许多,算来算去,算是陪了。
鬼差收了阴条,示意守城众鬼将鬼门关打开,那扇巨大的朱红鬼门,被众鬼转动门栓,徐徐打开。城中黑雾漫漫,幽冥火烛之光若隐若现,阵阵阴风横扫出来,让白世宝打了个寒碜!张瞎子和白世宝交了各自的生辰八字,那鬼差也是未查,开门放行,白世宝跟在张瞎子身后迈步向鬼门城中走去。
第005章回阳路遇阻
通阴八法,初始其一,草木通阴,借物开眼。
距渑池城东方三十里处,位于棋盘山下,轩辕古庙,庙尊前有木刻人像,乃是树精二鬼,一鬼桃树成精,一鬼柳树成怪,轩辕教化成人,赐名高明高觉,长千里之眼,生顺风之耳;通阴之人,可借二鬼其躯,摘柳叶封眼,取桃木枝干,可见妖魅乱凡尘,可诛鬼怪堕阴尘。——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阴曹鬼城名义上是座鬼府,却不如说是一座鬼狱。城东有三座阴山,一座幽冥山,专门囚禁新亡魂魄,等待判刑之所;一座背阴山,算是刑狱,专做阴魂受刑之苦;一座通阳山,为那些受完酷刑之鬼等待回阳之用。城西有一排官府衙门,住着幽冥地府十八鬼王,座下有催命判官、无常二爷、追魂太尉、牛使马差、勾魂阴鬼等大小鬼差,府邸众多,尽数在这鬼城西侧。
城中正前方供奉一尊阴庙,庙中一尊泥塑法像,双手结印,坐卧黄土,凌云扶托,面露狰狞,有鬼魅恐忌之威,妖魔惧怕之颜,左右众神鬼塑像分伫两旁,均低于法像身位,示出尊卑之分,法像下方趴睡着一只怪兽,青面獠牙,身如猛虎,鬃毛如狮,头长牛角,不知是何物。
“师父,这怪物是?”白世宝见着怪物闭着双眼,似睡非睡,呼噜鼾声像是炸雷,震得地府乱颤。
“嘘,你身上有阳气,别惊醒了它!”张瞎子拉白世宝到一旁,悄声说道:“这阴庙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萨,这兽名叫:‘谛听’,世间忠邪善恶一听便知!”
“它能听世间六道之事,嗅觉确是差的很远。”白世宝说道。
“什么意思?”
“我们离它这么近,居然没有嗅到我们的气味!”
“可不要小看了它,要知道每逢月圆之夜,它便去‘食月’,将月亮咬下半块,所以月圆之夜是我们走阴人的大忌,阳历和阴历相差数天,我们走阴是按照阳历而走,这怪物食月那日正是阴历和阳历重合的时候,万万不能走阴的!”
“我只听说过天狗食月,不成想竟然是这只怪物!”白世宝看着怪物鼾声阵阵,不由得惊叹道。
“正事要紧,我们快去找那刽子手的阴魂。”
张瞎子听见阵阵鬼哭惨嚎不绝,知道那些鬼魂受不住苦刑凄惨哀嚎,心知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拉着白世宝走到隐蔽之处,从怀众掏出一张符咒来,借着幽火焚了,口中念念有词,不消片刻已是满头大汗,咒语念罢,对白世宝说道:“那鬼在通阳山上等待还魂,我已用了招魂法将他叫来,他来之时会当你是张王氏,任凭他如何,切莫忍耐,待我好言相劝了结此事,我们好尽快返回。”
白世宝心中一震,想到自己来时是带着张王氏的生辰八字,只盼那恶鬼在这阴曹里,别真把我当成张王氏给活剐了便好!
须臾间,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血淋淋的人从远处飘散过来,怒着红眼扫在白世宝的身上,正要扑将过来,被张瞎子一把拦住,喝道:“且慢!我们是为调解前世恩怨而来,为何不听劝告?”
“冤有头债有主,我奉命刑法却被这妖妇告了诬状,我在阴曹遭受千刀万剐,苦不堪言,如今我要这罪让她也尝个遍!”这人正是刽子手的阴魂,只是现在皮开肉绽,不成人形,也不像鬼样。
白世宝见他满身是血,不敢抬头直视,躲在张瞎子身后听他说道:“阳间自有阳间的律例,虽说她告你丢命,却也并非事出有因,你当初收了她贿赂却没有给她报酬,这错也不能全怪罪于她;而你已经领了阴间刑苦,快要还阳之际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我阳间被斩命,阴间又受了苦刑,而这妖妇却在阳间快活,我怎能咽下这口气?”刽子手怒道。
“如今她年寿将尽,到阴司是受刀斧活剐,还是油锅火焚,任由她来承受,都是同样痛苦为何挣得早晚?她托我到这里寻你,就是想化解恩怨,让你毫无怨恨的转世投胎,愿意为你请佛超度,烧冥钱扎纸币供你享用!”
刽子手听到张瞎子这么说后,有些平复,面露纠结。张瞎子见状继续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既然已经受了阴间刑法,只待分配个好的时辰转世还阳,若是还不收手,被鬼差查到反而罪加一等!”
刽子手听后表情一惊,低头沉思半晌,说道:“如那妖妇答应我一事,我便饶了她,否则哪怕是无法转世投胎,变成厉鬼也要耗尽她阳寿。”
张瞎子一听这话有缓儿,急忙问道:“何事?”
“我阳世并未嫁娶,膝下无儿无女,她若肯为我操办一场阴婚,让活女与我结姻,待我享尽人生乐趣后,我便饶了张王氏的性命,无怨投胎!”
白世宝心想这家伙竟是个色鬼,人都死了还结什么阴婚?
“阴婚这事有为天道,阳世间谁家子女肯和鬼魂结阴,死后合葬?”张瞎子表情严肃,怒说这刽子手蛮不讲理,这事丧天害理怎能强求?要知道,结阴婚需要纸糊冥器,女方陪送的嫁妆也都是纸活,女方手捧死者遗照拜祭天地,最后焚化共葬一处,这种事情若是双方都是死者好办,只需用红绳结姻同葬便好,只是一死一生最为难办!
“此时不答允我,便无须多言!”刽子手怒说道。
白世宝在旁听后,心里捉摸着:这张瞎子能够扎纸糊钱,为何不糊个纸人,勾眉画眼,烧了侍奉给他,也好让他了却结姻的想法?
于是便趴着张瞎子耳边嘀咕了一阵,张瞎子听后一笑,心里暗自称赞其白世宝机敏来,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法子,顿了顿喉咙对那刽子手说道:“待我回去为你糊扎个美人,烧了给你,也好让你阴曹有个伴侣,侍奉疼你;结姻一事太过复杂繁琐,若是寻到有愿意陪嫁的人恐怕也要三年五载,那时你岂不是等的阴寿都尽了。”
那刽子手一听高兴的笑道:“也成!”
张瞎子说道:“恐后无凭,立字为证。”拿出一张黄纸来,让那刽子手在上面写了誓,蘸着血迹画了押,一番过后整理妥当,这事总算告一段落。那刽子手的阴魂欢喜地飘走,回去等信儿去了,剩下这师徒二人收了字据,便往阳间回返。
张瞎子丢了一块血馒头,不多时那条大黑狗果然跑了回来,带着师徒二人回阳。二人穿过城东背阴山,行走在一片阴森山麓之间,白世宝见这并不是来时的路,便向张瞎子问道:“师父!怕是走错了路,这道怎么没有见过?”
“没错的,阴间就是这样,有去路,没来路;我们跟着这阴狗就能回阳!”
白世宝点了点头,跟在张瞎子身后行走,一路上聊了许多走阴之事。张瞎子倒是有意收白世宝为徒,一路上小心戒备之事都说的十分详细,白世宝也认真的记下在了心里。
常人都说去了趟阴间便是死过一次,白世宝竟跟着张瞎子走了一趟阴,也算是死过一回,此时与鬼城渐行渐远,胆子也大了许多,感觉这前所未见过的世界反而令他兴奋和好奇,这种变故比有规则的赌局更让人猜不透,也更富有刺激。
“师父,你为什么要做这档子营生?”白世宝问道。
“所有行当都是因为有人需求,活人死人阴阳两隔,自然便有了我们这种买卖。”张瞎子回道。
“我平日里街巷游走,什么事情都有所耳闻,却从来不知还有走阴的高人。”
“世间之事千奇百怪,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有些心地不善的道士借死人肉躯炼尸……”
“炼尸?”
张瞎子话说道一半突然停住,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将白世宝按倒在地,捂住他的嘴巴悄声说道:“别出声!”
白世宝趴在地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见有哭声,还隐约伴有铃铛的声响在远处慢慢传了过来。白世宝凝神望去,一位白衣老妪弯着腰挑着一盏纸灯慢步走来,形同鬼魅,声如孩哭,甚是骇人。
这老妪走路姿势十分奇怪,脖子向前探得很长,走一步停一步,脑袋顿了顿后,点了点头,又继续往前走。待走到白世宝身旁时,白世宝眼睛瞪得溜圆,浑身冷汗直冒,这老妪脸色蜡黄,目光迷离,眉心处有一胭脂点,白发在头上挽扎圆髻,盘在脑后,身材瘦小干枯,上身穿了件白色葬衣,下身穿了件绿色肥裤,赤着双脚踩在地上,留下一道“丫”字脚印,这老妪的双脚竟然是一双鸡脚!
就在这时,那只大黑狗突然跑了过来,用嘴巴舔着白世宝的手,乞讨着血馒头吃,白世宝脸色变得阴沉,那老妪似乎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将蜡黄的脸转向了他们,眼睛眨了眨,然后突然一笑,说道:“你在干什么呢?”
白世宝吓得浑身直哆嗦,嘴巴被张瞎子死死捂住,发不出一点声音来,身旁的那只大黑狗看了看那老妪,突然连声哀嚎,夹着尾巴惊吓的跑掉了。
老妪又盯着白世宝看了一阵,说道:“挡路的阴狗,吃饱了就走!”像是没有看到这师徒二人一样,挑着昏暗的纸灯,继续向前走去,边走便唱着哨子:“阳时亮,阴时阴,鸡婆喂你醒神汤;醒神汤,喝光光,只叫鬼魂僵,神心伤,妖魔病殃殃……”
白世宝后背上的汗水将那件纸糊的寿衣浸透了,浑身发冷,瞪着大眼睛直到那老妪走远了才舒缓下来,正要向张瞎子寻问,只听张瞎子说道:“糟糕!这是通明鬼,负责报晓的鬼差,它铃铛一响,阳间公鸡便醒过来报晓!”
“那又怎样?”白世宝不解地问道。
“公鸡辰时报晓,说明我们耽误时间过多,已经到了辰时,天亮十分若是还没回到阳间,我们魂魄可就再也进不了肉身了!”张瞎子一脸严肃地说道。
“啊……这可如何是好?”白世宝惊讶道。
第006章五鬼扛棺术
天幻阴雨,阴气大盛,阴物避请,魅惑而来,凡屋檐之下,灶台之上,切忌烧香,恐扰阴物避祸,食禄人间米粟;房中圆镜,颠倒闭合,切忌梳妆,恐惹阴物对镜画皮,镜中幻象皆属阴物作祟。——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白世宝见阴狗被吓跑,这鸡婆正摇着铃铛要去阳间报晓,辰时将至,若是晚了半步,魂魄无法进入肉身还阳,阳间不收,阴间不留,剩下孤魂飘荡无依,到阴曹也报不上因果,岂不是一辈子要做孤魂野鬼了?
“被那刽子手耽误了时辰,遇到了鸡婆去阳间醒神,这趟阴真是走邪了。”张瞎子将手中剩下的血馒头丢在地上,抱怨的说道。
“那鸡婆已经不见了踪影,若是再不追的话恐怕就追不上了,只是脚上拴着这么一条铁链,跑起来实在是不方便。”白世宝用手掂了掂栓在脚上的铁链,一脸着急地说道。
“这红绳在阴间时会变成‘栓魂锁’,魂魄很轻,不用这铁锁拴住,魂魄会飘散在空中,再者即使你卸下这栓魂锁也追不上它。”张瞎子说道。
“我见它走走停停,为何追不上呢?”
“这鸡婆可是报晓的阴鬼,别见它行走迟缓,一步胜过我们十步!”
“我白世宝今天算是走了霉运,好端端的赌输了阳寿,又陪你走阴交代这儿了。”白世宝瘫软在地上,后悔当初答应张瞎子一起走阴,为了增寿反而提前丢了性命。
张瞎子抬头望了望天色,拈指掐算一番后,向白世宝问道:“你身上可有铜钱?”
“铜钱?”白世宝从怀中掏出那最后一枚铜钱说道:“这可是我最后的一年寿命,你现在就要拿了去?”张瞎子面露笑意道:“还有时间,现在正是卯时一刻,阴消阳长之迹,灵气大盛,我要通灵作法,希望能够借阴鬼之力送我们还阳!”
白世宝听后大喜,将铜钱递给张瞎子,见他用筷子插在铜钱孔里,竖在面前,掏出三张黄纸灵符,饶着铜钱摆成个圈,脚踏着七星罡步走出个阵势来。
白世宝不解其意,问道:“您这是要起坛作法?”
“起坛?没有那么多的法器在身,只是布场而已,我用这术叫做“五鬼扛棺术”,一会我们平躺在地上不要动,我唤出五鬼来扛着我们去撵那鸡婆,希望够在它之前回到阳间!”
白世宝愕然没有想到张瞎子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用铜币做诱饵,召唤五鬼来扛棺,借用阴鬼的脚力去追赶鸡婆,只是不知被这鬼怪抬着的感觉如何。
这时张瞎子步伐完毕,盘膝而坐,双目微闭,暗念起咒语来,顿时阴风狂扫,枯叶飞沙被卷的漫天都是,四周黑压压一片浓雾,看不清方向。少顷咒毕之后,张瞎子仰面一倒,大叫一声:“走着!”
白世宝平躺在地,斜着眼睛看前方吹吹打打飘来五个白面阴鬼来,最前方吹喇叭的阴鬼脸上涂了红腮,走到二人面前,弯腰将插在筷子上的那枚铜钱拿走,串在了腰间钱坠上,在地上拾起一章黄纸符咒来,那上面被张瞎子写了方向和地址,那阴鬼瞧了瞧后吞在嘴巴里嚼碎了,然后示意身后四鬼抬其这师徒二人。
白世宝感觉肩膀和双脚被二鬼拎了起来,像是身体被阴风托付起来似的,师徒二人被这四鬼扛在肩上,涂了红腮的阴鬼抄起喇叭吹奏起来,调子尽是吹丧殡调,四鬼脚步踩着调子,忽忽悠悠的跑动起来。
白世宝紧闭着眼睛,将身体绷直,听见阴风在耳旁呼啸而过,感觉像是腾挪在半空中之中,飘飘浮浮,竟然感觉眼神发困,要睡着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