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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子摸着黑,在地上找蜡烛,突然听见洞中有人大声念道:“……阴阳道派,天玄之灵家,请鬼魂入体,借灵仙附身,尊咒神之灵,念咒术之厉,请鬼通神!”
燕子飞躺在一旁,隐约听见是白世宝的声音,顿时大喜道:“太好了兄弟,你还活着!”
李九子惊道:“是谁在说话?”
“快点燃蜡烛!”
廖三和听着白世宝念的这话感觉不妙,心里有些慌了!
哗!
李九子将蜡烛点燃,端着蜡烛向面前一照,惊得目瞪口呆。
那条大蟒蛇满身是血,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白世宝正坐在蟒蛇头上,用手摸着蟒蛇的獠牙,见到烛光微闪。白世宝猛地一抬头,一双眼睛充斥着血红,胳膊上青筋直暴,面色如同蜡纸,透着阴光。
燕子飞惊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白世宝突然站起身,将那蟒蛇勾月似的獠牙硬生生掰了下来,攥在手上,像是握着一把大铁锤,瞪着眼睛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将衣服一撕,露着肩膀咧着牙唱道:“雄鸡开口笑,母鸡不能叫,肉在锅中跳,饭在碗中泡,正食香火庙,被招来报道,叫这蟒蛇吞可不妙,拔了它獠牙,看它是哭还是笑……”
廖三和眉头一皱,心里暗道不妙!
心想:这白世宝在搞什么名堂?
第070章六丁神
人体五官,魂魄之相;神清者,尘月秋度,气浊者,浓云海雾;上视者傲;下视者愚;斜视者奸,怒视者恶;面怒而青,心奸如鬼,面喜而红,短寿如花;其面黑者,晦气时侵,其面青者,忧惊疾厄,其面白者,必主丧服;次名曰:面寿。——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话说白世宝的‘吹破煞’还真是未练到家。
但是第一次就能将这条大蟒蛇吹得‘破了相’也算是颇为不易,就在刚才这紧急关头,白世宝被迫无奈,又使出来‘请神决’,来赌了一赌。
燕子飞瞧着那条大蟒倒地身死,这边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见白世宝前言不搭后语,满嘴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还歪歪着脖子,咧着怀儿,半个肩膀和胸脯露在外面,东倒西歪的站立不稳,好像疯傻了一样!
燕子飞急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白世宝颤颤颠颠地走到燕子飞身旁,脸色一变,怒道:“呔!谁是你兄弟?吾乃真武大帝部将,六丁甲子神,值年太岁石叔通!”
“石叔通?”
廖三和在远处听到后,心中也是一震,惊道:“石叔通!”
没错!请来的这位神,正是六十甲子太岁,六丁神:石叔通。
阳间六十年为一甲子,每年天界派一位神仙出来值年,食禄人间庙坛香火,掌管祸福轮值,世间都称为:太岁!今年刚好轮值到这位六丁神,石叔通。
这石叔通成神忘不了吃,什么素瓜素果、肥肠瘦肉、清汤米酒,只要是能吃的,都逃不了他的神仙肚。一个时辰前他还在太岁庙食供果香烛,却被白世宝用了这么一招‘请神决’给‘请’了过来。
廖三和看的清楚,知道白世宝这是请了神仙来助阵,暗叫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想罢,廖三和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用手撕出两个小纸人来,一张平放在香炉上去,攥了另一张,回头瞧了李九子一眼。
这一眼瞧得李九子心里直发愣,心里暗道:“怎么着?难不成廖爷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
李九子感觉事情不对,约莫着被他猜中了,这边心里一慌,那边转身就要往洞外跑。可是没跑两步,身子却突然定在那里,眼睛瞪着发呆,就在他的后背上,不知何时被廖三和贴了那张黄纸小人!
只见廖三和咬破了中指,将血滴在香炉上,然后反手掐决,念了个咒法。
这时李九子的身子突然失去了控制,挺着腰,慢慢将身子转了过来。李九子心知不妙,急叫道:“廖爷!咱们可是一伙的,怎么先对我动起手来了?”
廖三和回道:“既然我们是一伙的,肉身就先借我用用!”
李九子哭喊道:“廖爷!那钱我不要了,你别这么耍我!”
“现在你不要恐怕还不成!”
燕子飞在一旁瞧着奇怪,心道:“难不成他们也作法请了神?”
白世宝将头歪了歪,盯着廖三和瞧了瞧,又看李九子正踉踉跄跄的迈着步子,呲牙一笑,说道:“呦!妙妙!这可是巫术的替身法!”
“替身法?”
燕子飞看到廖三和正用手指着香炉上的黄纸小人,口中念着咒,那张黄纸小人竟然从香炉上站了起来,然后慢慢地抬了抬胳膊……
这边李九子像是被廖三和操控在手上的那张小纸人,也跟着抬起来胳膊。
这时廖三和咬着牙,抬头看着白世宝,怒说道:“你是神仙又如何?还不是憋在肉身里?让你尝尝我这法术的厉害,看你能不能吃得消!”说罢,廖三和紧皱起眉头,双手决掐,念着咒控制面前的小纸人,站在香炉上飞了起来!
白世宝歪着头,舔了舔嘴唇笑道:“小菜一碟!”
李九子连连叫苦,身子不由自己控制,纵身一跳,正跳在白世宝的面前,还未来得及站稳,一挥拳向白世宝打了过去。
嘭!
白世宝呲牙笑了笑,并没有闪躲,身子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么一拳。
燕子飞急道:“神仙,我兄弟这肉身可不吃打,你要躲啊!”
说话间,李九子一拳接着一拳地向白世宝猛烈轰了过来,这次拳风凶猛,好像疯牛一般。白世宝不敢怠慢,侧身一躲,李九子卸不下劲儿,尽数轰在白世宝身后的墙壁上。顿时血肉横飞,骨节咔嚓咔嚓作响,似乎要被打碎了!
剧烈的疼痛直往李九子心里钻,还没来得及叫惨叫一声,眼皮一翻,就已经昏死了过去。
可是李九子这副身子却没有停歇,在廖三和的操控下,顾不及身上的伤势,紧接着又是一记飞腿,向白世宝的头上狠狠的踢击。
白世宝抬手急档!
啪!
一声骨裂的声响!
却也不知是白世宝,还是李九子的骨头断了!
白世宝被这位六丁神石叔通附在身上,失去了意识,身子任由石叔通控制,哪里会觉得痛苦?只见白世宝呲牙一笑,紧接着一拳轰在李九子的肚子上,李九子‘哇’地一声吐出来一口鲜血。
这一拳的力道可并非凡人能够吃得消的,只不过神仙的力道在白世宝的身体里卸去了一半,施展不出全力……
这时,豆大的汗珠在廖三和的额头上如雨似的滚落下来,廖三和脸色有些发青,双手紧紧地掐住法决,不敢有丝毫懈怠,操控着李九子的肉身向白世宝又是一阵猛轰!
白世宝没有闪躲,反而用身体和李九子来个硬碰硬。
轰轰轰!
顷刻间,俩人的肉身都是遍体鳞伤。
肿胀,乌青,皮开肉绽!
燕子飞心里急道:不成!哪里有这样打架的?这要是打完了,白世宝的身子也散了架!敢情白世宝请来的这位六丁神,完全不顾及他的肉身。这般折腾下来,白世宝的这身筋骨怎么吃得消?
燕子飞急忙向廖三和望去,只见廖三和正紧闭着双眼,在那里护住香炉作法,香炉上的黄纸小人飘在半空中……
“不成!我得赶紧搅了他的局,让他作不成法!”
燕子飞心里有了主意!
想罢后,燕子飞用手猛敲了敲腿,感觉略有些疼痛,不似先前那般麻木了,便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子。
燕子飞翻墙爬房全凭着腿上的轻功。
如今拖着两条麻腿,吃力地往前挪动着步子,眼瞧着马上就到了廖三和面前,却见廖三和好像察觉到什么,突然睁开了眼睛!
扑!
燕子飞来不及多想,一咬着牙,将纵身一跃,正好扑在廖三和的身上,挥手便将那鼎香炉掀翻在地。
廖三和手决一开,那黄纸小人也落掉在地上,不再动弹!
燕子飞回头一瞧,就在这时,李九子身形也晃晃荡荡地失去了控制。白世宝飞起一脚,正好踢在他的头上,李九子被踹的飞了出去,一头撞到墙壁上,眼皮一翻,吐了一口血,倒地昏死过去……
“糟了!”
廖三和心中一急,急忙用手去抓那鼎小香炉。
燕子飞眼明手快,将小香炉抢在上手,用力扔到一旁,向白世宝大声喊道:“快来绑了他,否则他又要作法!”
白世宝歪着头笑了笑,用脚背向地上那根粗大的蟒蛇牙猛地一踢,獠牙似飞刀一样,向廖三和直飞了过来!
扑哧!
只听到廖三和一声惨叫,腿上被戳了一个血窟窿,蟒蛇的獠牙像是钉子一样,将他的腿钉在地上!廖三和拖着一条残腿,躺在地上哀伤嚎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滚而下,痛的他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燕子飞这才松了口气,挪动着身子靠在墙壁上,喘着粗气,抬头看了看白世宝。
这时白世宝却突然皱了皱眉鼻子,惊叫道:“糟了,这是谁家烧的鸡?我的赶紧回太岁庙去尝尝……”话音一落,白世宝眼皮一翻,身子抖了抖,栽倒在地上。
燕子飞惊道:“神……走了?”
白世宝慢慢恢复神情,微微睁开了眼睛。
“好疼!”
白世宝觉得浑身肌肉像是被撕裂似的,身子酸痛不止。
燕子飞爬了过去大叫道:“兄弟!你可算醒了!刚才你通了神威,请来了六丁神来助阵!”
白世宝点了点头,开口问道:“那狗奴才呢?”
“这狗奴才被你打断了腿!”
燕子飞将白世宝搀扶着坐了起来,向廖三和指了指。
廖三和躺在地上不断地哀嚎着,痛的衣服都被汗水打得透了,像是水洗一般。
白世宝怒喝道:“你虽无情,但我白世宝有义,念在你为我们白家为奴多年,我今天便饶了你,不过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要如实招来,若是不肯实说,可别怪我白世宝将你喂了这条大蟒蛇!”
这个时候廖三和哪里还敢硬撑着?
咬着牙点了点头称是。
白世宝问道:“我只问你买尸做什么?”
“这……”
廖三和一愣!
白世宝对燕子飞说道:“兄弟,去帮我拔了他腿上的蟒蛇牙!”
燕子飞说道:“好!”
廖三和慌了,急忙说道:“别……我说,我说!”
白世宝喝道:“还不快说!”
廖三和咬了咬牙,慢慢说道:“袁世凯的护国法师,也就是我师父边魁,命令我们在民间到处去收集死尸,然后作法炼制成行尸,他要为袁世凯组建一支行尸部队,听说这种行尸打不死,不怕火枪弹药,战斗力惊人,如今已经炼制了一百七十具行尸了!”
燕子飞惊道:“什么?行尸部队?”
白世宝心头一震。
当初和师父费了好大劲才降住了一个行尸,如今边魁竟然炼制了一百七十个!
第071章狐拦路
丧吊临人,变宫商为挽歌;流年运限,遇丧吊之星,入宅主墓,丧服之忧;四柱神煞者,乃为丧门、吊客、天狗、太岁;其命中不吉,流年犯之凶,可借羊刃来破杀气,则为横关,可避灾祸;此丧门名曰:丧服,又称:地丧。——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兄弟,你就打算这么放了他?”
燕子飞在地上跺了跺脚,感觉双腿的麻劲已经消散,大腿上又生了力气。一面搀扶着白世宝向洞外爬出来,一面心有不解的向白世宝问道。
白世宝回道:“都说:挠破了皮不解痒儿,杀了他一个小啰啰也不解恨!我要拿个‘大头’!”
燕子飞笑道:“兄弟这意思是要擒贼先擒王喽?”
白世宝点了点头。
燕子飞大喜道:“兄弟!我瞧着你还是先别回京城了,莫不如同我一起到天津寻那‘怪钱马五爷’,到时我们一起商量商量,人多好拿主意,看看如何才能杀了袁大头!”
白世宝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其实他的人头我不怎么感兴趣,我要的是那边魁的人头,我要拿他来为师父祭酒!”
“好!这事我一定助你!”
这时,二人走到土道上,燕子飞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初亮,约莫着已经到了辰时,四下里转了一圈,迟疑道:“咦?怎么连匹马影都没有?你那个狗奴才是怎么过来的?”
白世宝瞧着这空荡荡的土道上,只有他们那辆翻倒的马车和那匹死马,周围再没有任何东西,不由得心里也暗道奇怪:难不成廖狗子他们是被人送到这里的?
燕子飞想了想说道:“兄弟,莫不如我们在这里等等,或许能碰到好心人,捎带脚拉上我们一段路,只要进了城,我们就雇辆马车北上!”
白世宝摸了摸身上,银子丢了!再往胸口一摸,那本旧书和卷轴还在身上,总算让他舒缓了一口气。
心想:银子一定是被那李九子摸了去,好在他不识货,将这本师传的旧书留了下来。
白世宝扭头向燕子飞问道:“兄弟身上有银子?”
燕子飞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尸身丢在这里这么多天,身上的银子早都被人摸光了,哪里来的银子!”
白世宝不解地问道:“那你用什么钱来雇马车?”
燕子飞从怀中掏出几块大洋来,用手掂了掂,转面一笑,说道:“你那位狗奴才身上的银子倒是不少,刚才一近身,我从他怀里摸了几块大洋,正好可以雇辆马车!”
“……”白世宝不知该怎么夸赞燕子飞。
燕子飞搀扶着白世宝靠在翻倒的马车上,让他歇息一阵。
这时突然听见远处有马车碾着沙土的声音。
轰隆隆!
车轮急速的旋转,压得石子咯咯作响。
燕子飞大喜道:“兄弟,快瞧,来了位赶路的车把式!”
白世宝转头望去,一匹棕色的骡子正拉着一辆平板马车向这边疾奔,马车上坐着一位瘦弱老头,穿着黑色的皮袄,两手抄在袖子里,胳膊肘上夹着一个马鞭,坐在马车上似醉非醉,似睡非睡地半眯着眼睛,好像在打着盹儿。
燕子飞瞧着马车近了,蹿到路旁,大喊拦道:“老爷子!稍我们一程如何?”
吁吁!
老头被惊醒,慌忙勒停了马,瞪着眼睛看了看燕子飞,问道:“这是怎么了?”
燕子飞急道:“老爷子,我们是过路的商贩,没成想在这里遇到了大虫,把我们的马咬死了,还伤了我的兄弟,向顺路搭您的车去前面的镇子里……”
老头抖了抖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围着翻倒的马车转了一圈,又看到白世宝身上的血迹,摇着头说道:“啧啧!你们在蒙我,我瞧着可不像!”
燕子飞急道:“老爷子,这话说的,我何苦骗你?你瞧这马肚皮都被大虫给剥开了,连肠子心肝都被吃的光了!”
老头笑道:“嘿嘿,我过的桥比你们走的路都多,你可蒙不了我……你们是逃兵吧?”
白世宝和燕子飞相顾一愣!
白世宝向燕子飞急忙挤了挤眼睛。
燕子飞尴尬地笑道:“老爷子真是好眼力!实不相瞒,我们真是逃兵,不是我们没有骨气,是我们队伍被打散了……”
老头点头笑道:“早猜到了,还想蒙我!”
燕子飞赔笑道:“我兄弟俩逃到这里车坏了,人伤了,寻思着老爷子能够帮帮忙,做做好事,捎我们一程!家里还有亲人们等着我们哩,我们可不能死在这里……”
说着说着燕子飞眼睛真就红了。
老头摇了摇头叹道:“哎!真是不明白,好好的世道,打什么仗?弄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不说,还到处都是死人……算了!什么也别说了,我拉你们一段吧!进了城你们再自己想办法!”
燕子飞大喜,拱手向老头谢了谢,然后跑过来搀扶着白世宝上了老头的那辆马车。
唾唾!
驾!
老头一挥马鞭,在半空中打了个鞭响,将马车赶了起来。
这时燕子飞在身后向老头搭话,问道:“老爷子这么一大早,这是要去哪里啊?”
老头抿了抿嘴,说道:“去拉趟死人!”
白世宝躺在马车上,听到这话后,顾不及浑身酸痛,突然坐了起来,心中惊呼道:什么?拉死人?难不成这老头是廖三和雇来拉他们尸身的?
白世宝急问道:“老爷子,你这是去哪里拉死人?”
老头回道:“前面的三十里的山坳里!我都拉了好几天了,前几天那里打了仗,足足死了几千个官兵,我们收了钱财帮他们尸体拉回去葬了!”
燕子飞听后瞧了瞧白世宝,悄声说道:“难怪我们当时遇到了阴兵借道,原来他们在这里收魂!”
白世宝点了点头,又向老头问道:“老爷子是谁付钱叫你收尸的?”
老头扭过头看了看白世宝,笑道:“这小伙子问的,还能有谁?当然是这帮官兵的头头了!敌人要他们的尸身有什么用!”
白世宝心里踏实下来了,心想只要不是廖三和的师父边魁就好!
白世宝想到这时,抬头向前看了看,突然惊道:“小心!”
老头急忙回头一瞧,在前方土道上,有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不紧不慢的漂移着!白世宝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瞧,竟然是一只肥大的狐狸正蹲坐在道上,在这狐狸身后足有四五只幼崽,排着队过道。
燕子飞惊道:“哎呦!撞了邪!”
老头大叫道:“嗨!快瞧儿!老狐仙!老狐仙!”
白世宝急道:“小心,别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