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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听得微微一鄂,“送给二叔了?”
隔壁徐家,不是要变卖家产吗。本来就缺钱了,还送给二叔,这太奇怪了吧?
那府邸是父亲打算买了送给三叔一家的,到时候就算分家了,住的近,就不会生分了。
怎么徐家府邸就变成二叔的了呢?
四太太说。“可不是送的,房契地契都在你二叔手里了。这还能有假?”
安容转头去看老太太,发觉老太太的脸也有些难看。
她不想三房分远了,可是那是人家送给二老爷的,她总不好说,让二老爷让出来给三老爷吧?
二太太很高兴,她才不顾三太太和老太太的感受,笑道,“住的近好啊,我日日来给老太太您请安见礼。”
没人搭理二太太。
二太太有些讪然,脸皮燥的慌。
还好,这时候丫鬟进来道,“镇南伯夫人来了。”
三太太忙站了起来,努力挤出一抹笑来,“镇南伯夫人来了,我去前面迎接她。”
老太太点点头。
三太太出去,安容也跟了出去。
等出了门,安容便问道,“三婶儿,徐家为什么要把府邸让给二叔啊,是二叔挖的墙角吗?”
三太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三叔说,是徐大人跟他说的,说你二叔对他有恩,知道侯府要分家,就说把徐府给你二叔,不卖给你三叔了。”
三太太和三老爷知道侯爷一片心意,不想他为难,打算自己出钱买下徐府。
免得将来,二太太她们唧唧歪歪,说侯爷偏心,一碗水端不平,他们三房自己买,谁也不敢说闲话。
谁想,最后会落到二老爷手里去。
三太太的心啊,从知道这事起就挠的慌,偏二太太还在得瑟。
安容也不高兴,这意味着三房要分远了,最近一条街,没人愿意搬。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安容问道。
三太太摇头。
除了厚着脸皮要,别无他法。
可是她知道,无论她怎么求,二太太也不会让的。
安容陪着三太太去前院。
三太太有些纳闷,“如意戏班还没来,镇南伯夫人怎么先到了?”
等见礼面才知道,镇南伯夫人是来给安容道谢的。
江秋韵的脸用了安容调制的药膏,好转了很多。
虽然还罩着面纱,可是敷过粉后,不仔细看,发觉不了了。
是江秋韵要来找安容玩,把她娘拖着来了。
江秋韵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安容,早些时候,因为安容帮朝倾公主求情,江秋韵还很不高兴。
安容笑了笑,“应该的,换做是谁,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会不高兴。”
江秋韵放心的笑了笑,道,“我和弋阳郡主也是好朋友,她说了你好多好话,她说你现在也不怎么搭理顾家大姑娘了。”
安容轻点了点头,这是事实。
江秋韵就更高兴了,然后说起朝倾公主失踪的事。
顾家已经报案了。
两人聊的欢。三太太和镇南伯夫人也聊的来。
镇南伯夫人到后,紧接着就来些别的贵夫人。
安容没想到护国公夫人和庄王妃都来了。
三太太表示,请贴上没有她们。
安容想。应该是大夫人邀请的。
当着护国公夫人和庄王妃的面,没人问大夫人,但是人后,大夫人解释道,“我也是为了安芸好,到底护国公夫人是将来宣平侯世子的岳母,咱们武安侯府和护国公府拐着弯的亲。侯爷还帮护国公世子谋了差事,不邀请她来。说不过去。”
至于庄王妃,大夫人便是,是她送庄王妃走的时候,顺口邀请的。没想到庄王妃这么给面子,百忙之中还来了。
所有贵夫人都到齐了,如意戏班还没到。
三太太便有些急了,说好的时辰,怎么晚到了,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
现在人都到齐了,糕点果子也都上了,总不能干坐着聊天吧?
大夫人提议,让安容她们上台弹琴舞曲助兴。
安容想到被破坏的戏台。或许就是为了她们准备的,而不是如意戏班。
安容昨儿睡的晚,没有兴致去表演。
沈安玉爱出风头。第一个上了。
她弹了一首曲子,婉转缠绵,如泣如诉,着实不错。
再接着,便是沈安芙上。
沈安芙跳了一只舞,舞姿婀娜。舞袖回首,媚态丛生。
还有江秋韵。也弹了首曲子。
如意戏班迟迟不来,三太太和二太太就让那些姑娘上台表演。
安容坐在下面看着,老太太是想让安容也表演一二,安容摇头不去。
她安心的吃果子。
好一会儿后,才有丫鬟来报,如意戏班到了。
老太太有些不高兴,因为如意戏班晚到了整整一个时辰。
最让人可气的是,杨班主来了后,见到那么多贵夫人坐在那里,很是震惊。
怎么人全都到了?
三太太性子急,颇有些埋怨的对杨班主道,“杨班主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该急出一头白发了。”
这可是不小的纰漏,这么多贵夫人瞧着,请了她们来,半天没戏看,这是三太太的笑话。
杨班主就不解了,“不是说让我巳时末来吗?”
三太太皱眉,“巳时初啊。”
三太太话音刚落,就听到轰隆隆一阵响声传来。
安容赶紧回头,就见到戏台子坍塌了。
戏台上表演的人,正是沈安姒。
她直接翻下戏台。
坍塌的戏台,直接砸她腿上。
安容直觉得那歇斯底里的叫声,能穿透她的耳膜。
怡安堂骚乱成一团。
安容注意到,大夫人就站几步外,似乎正朝戏台子走过去。
她错愕的看着沈安姒,眸底写满了不可置信,似乎对这一幕的发生有些不敢置信。
听到沈安姒的痛苦哀叫,大夫人再不顾的其他,赶紧跑不过,要一己之力抬起戏台子,解救沈安姒。
有夫人摇头,颇惋惜道,“沈三姑娘那双腿,怕是废了,可怜遭受无妄之灾啊。”
不用人说,沈安姒那双腿,只要长眼睛的都知道废了,那么粗的木棍砸下去,都能将人砸死过去。
沈安姒嚎叫了几声后,痛晕了过去。
跟她一起晕的,还有老太太。
好好的请人来看戏,结果却碰到这样的悲剧,还是大过年的,正热闹的时候。
老太太受不住打击,晕了。
几个婆子合力将坍塌的戏台子抬起来一点儿,大夫人和丫鬟把沈安姒拖了出来。
沈安姒的左脚血淋淋一片,叫人不敢直视。
右脚还好,虽然也被压了,但是没见血,应该伤的不重。
安容几乎可以断定,那是粉碎性骨折。
沈安姒会瘸一辈子。
ps:猜猜,是谁造成了沈安姒的悲剧?
第一章四千,第二章五千五,没有分开,所有木有第三更。
明天会分开哈~~
继续求粉红。
第二百八十七章青菜
武安侯府出现这样的变故,让人始料未及,虽然如意戏班是到了,可是这戏却是没法演了。
连戏台子都坍塌了,还怎么唱?
三太太抱歉的跟杨班主道,“今儿是没法登台唱戏了,麻烦杨班主来一趟了。”
杨班主很大度的笑道,“不妨事,今年不来侯府唱戏,还有往年,总有机会。”
安容对杨柳儿的恩情,杨班主铭记于心呢,没能唱戏,他也很惋惜。
三太太让福总管送杨班主离开。
还有那些贵夫人,三太太亲自送她们出府。
安容站在那里瞧着,眉头锁紧。
芍药就纳闷了,“怎么会这样,赵成大哥明明说戏台已经修好了,怎么还塌了?”
安容朝戏台走过去。
她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如赵成所说那般,戏台的横栏被人锯过,他又将它钉上了,任安容用手掰,都掰不断。
安容越发疑惑了。
若说是大夫人算计的,可是也要沈安姒同意才行。
依照大夫人的算计,沈安姒要自己走到戏台边,不小心踩到裙摆,往前栽。
刚好围栏不结实,沈安姒直接往下滚。
刚巧大夫人路过,然后伸手接住了沈安姒。
从大夫人殷切的救沈安姒来看,她要的就是塑造良好的形象。
可是现在的情形明显不对。沈安姒还没有撞栏杆,整个戏台就坍塌了,连大夫人自己都错愕不已。
显然还有幕后黑手。
而且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人不是和大夫人有仇,就是和沈安姒有仇。
这个人会是谁?
安容一路走,一路想。
再说沈安姒,她今儿算是倒霉到家了,侯府请了柳大夫和孙医正来,还有另外的大夫。
看过沈安姒后,都摇头表示。沈安姒这只腿算是废了。
竭尽全力医治,也不能保证能跟正常人一样走路。
在替沈安姒医治的时候。她疼醒了。
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质问大夫人,为何说的跟做的不一样,为何要害她!
大夫人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不过大夫人以狡猾出名,她压根就不承认这事。“三姑娘,我知道你腿残了,心里恼怒,可无凭无据,你就胡乱指责人,这应该吗,我怜惜你受苦,不追究你,但凡事总要讲证据。”
沈安姒拿不出来证据。当时说话的时候,连她的贴身丫鬟都不在跟前,这事只有大夫人和她知道。
沈安姒知道她这辈子完了。世家大族不会要一个瘸子做嫡妻,便是做妾都不可能!
裴家要来退亲,大家只会认为应该,而不会说裴家寡情。
将心比心,换做是你,你愿意娶个瘸子做嫡妻吗?
武安侯府好意思去祸害人家一个好少年。让他在朝堂上奋斗,家中嫡妻却给不了一丝的助力吗?
沈安姒嚎嚎大哭。哭声中满是脆弱、无助。
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
大夫用麻沸散将沈安姒麻晕。
三太太将客人送走后回来,老太太已经醒了。
“戏台坍塌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问道。
三太太自责道,“是媳妇办事不利,戏台子被人锯断,也没有好好检查一番……。”
其实这事与三太太无关,谁能想到有这样阴损的人,会毁戏台子?
不过三太太有话要说,“原本我是让如意戏班巳时初来,不知道是谁送了信去,让如意戏班巳时末再来。”
要是戏班子早到了,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
三太太敢肯定,谁让如意戏班晚来,谁就是害沈安姒的凶手!
很快,这事就查到了大夫人头上来。
好像顺利的叫人震惊。
有丫鬟出门办事,瞧见大夫人院子里伺候的妈妈的儿子进出如意戏班。
三太太将那小厮抓住,请如意戏班来辨认,确认是小厮传的话。
大夫人没有狡辩,她也狡辩不了。
她只说一句,“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害三姑娘摔断了腿一事,不是我做的,戏台也不是我叫人弄塌的,如有半句虚言,就叫雷电劈死我!”
说完,大夫人还放了一句狠话,“谁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叫我查出来,我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后大夫人主动跟老太太和侯爷提了个要求,她要亲自查是谁害了沈安姒的事。
不查出来,她下半辈子就吃斋念佛,常伴青灯了。
大夫人决绝的态度,莫说老太太了,就是三太太都开始怀疑了。
难道沈安姒摔断腿一事真的跟大夫人无关?
可是沈安姒和小厮都指认是她,她凭什么敢笃定还会有一个凶手?
大夫人跪在地上相求,二老爷帮着说情。
然后查罪魁祸首的事就落到了大夫人头上。
等出了松鹤院,回玲珑苑的路上。
芍药不解了,“大夫人敢发那样的毒誓,应该不是她做的,不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算计大夫人?”
安容勾唇冷笑,“侯府吃过雄心豹子胆的人几时少了?”
大夫人发的誓言看似凶狠,其实早将她自己摘除在外了。
她叫人锯过戏台子,不过只是锯了上面部分,戏台子会坏,但是不会坍塌。
沈安姒会摔,但是有她接着,就算没接住,摔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惨。
只能说,幕后的黑手不是一般的凶狠。
安容想不通。前世侯府除了大夫人和二老爷之外,还有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吗?
安容朝前走,走了几步之后。忽然顿住脚步。
“今儿瞧见小厮进出如意戏班的丫鬟是谁院子里的?”安容问道。
芍药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呢,只是在丫鬟中那么传开了,然后传到了夏荷姐姐耳朵里。”
安容眼神一凝,“去查,是谁院子里的丫鬟瞧见的。”
芍药有些为难。“怕是查不出来,丫鬟的嘴碎的很。你传过来,我传过去,哪还知道谁先说的啊?”
就像芍药她自己,上回传什么谣言的时候。都会说一句,“我听谁谁谁院子里的丫鬟说……。”
她算不得第一个人。
这是传流言的技巧,姑娘不懂。
安容拍了她脑门一下,“小厮是昨儿出府的,你去查查,昨儿都有哪些丫鬟出府了不就知道了。”
芍药恍然脸红,恨不得把舌头咬断才好。
芍药办事去了,安容独自回玲珑苑。
秋菊几个丫鬟在楼下伺候,颇有些不自在。因为喻妈妈一大清早就吩咐了。
这几日,没有她的允许,除了海棠和芍药外。不许任何一人上楼,将她的话当做耳旁风者,直接赶出侯府!
等安容上楼后,楼下小丫鬟就开始揣测了,“你们说喻妈妈不许咱们上楼,是不是和姑娘纳鞋底有关?”
丫鬟猜肯定是安容不会纳鞋底。喻妈妈要帮她,又怕回头丫鬟碎嘴。让威长侯夫人知道,回头小世子出了事,会责怪安容。
秋菊觉得丫鬟说的有理,姑娘确实不大会纳鞋底,让她七日内做完,有些不大可能。
只是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着实不大好受。
不过幸好还有半夏和白芷陪着她。
安容上楼,便问到一股子香味儿,她忍不住嗅了嗅鼻子。
上楼之后,安容朝桌子望了一眼,桌子上只一套青花瓷茶盏,再无其他。
安容扭头望去,只见萧湛正在吃饭。
六菜一汤,三荤三素。
比她的伙食还要好。
安容险些气出内伤。
更要命的是,萧湛请她一起吃。
安容气的直捂胸口,她就没见过这样请客的,在她的地盘上,霸占了她的床,还自己先吃了。
“我不吃!”安容气呼呼道。
随即又想起一个问题,“谁给他送的饭菜来?”
这话是问海棠的。
海棠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有人敲书房的窗户,奴婢过去的时候,只有两个食盒摆在地上,没瞧见人。”
安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太过分了,萧国公府送饭都送到玲珑阁上了,怎么就不捎带把萧湛拎回去?!
安容撇了那桌子一眼,道,“那饭菜肯定是给我的,下回别胡乱送人。”
海棠勾了勾唇,没有说话。
萧湛拿了张纸条子给安容,上面九个大字:饭菜是给萧表少爷的。
字体苍劲有力。
安容彻底内伤。
萧湛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眸底崭亮,恍若星辰耀眼,“坐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安容不搭理他。
“不想退亲了?”萧湛使出杀手锏。
安容扭眉看着他,眸底满是质疑,他怎么可能忽然就想通了呢,总觉得是在骗她的。
“你真同意退亲?”安容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萧湛眸光落到他对面的碗上,清淡淡四个字,“吃完再谈。”
安容犹豫了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和萧湛面对面吃饭,安容觉得很别扭,尤其是他还给她夹菜。
安容举着筷子,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决定礼尚往来。
她给萧湛夹了根青菜。
安容打定主意,萧湛不吃她夹的菜,她就不吃他夹的菜。
免得他说她不懂礼数。
萧湛看着他给安容夹的菜,全是她喜欢的。
而她给自己夹的,却偏偏是他最厌恶的菜。
他不信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巧合。
萧湛眉头扭紧,“你是不是查过我最不喜欢的是什么?”
ps:老萧的青菜生涯从现在开始o(n_n)o哈哈~
第二百八十八章然后
安容微微挑眉,眸底带笑,但是脸上却满是迷茫的看着萧湛。
“你不喜欢吃青菜么?”安容装傻问道。
萧湛没说话。
她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方才他问那话的意思,明摆着就是不喜欢才说的。
安容便笑了,“给你送饭菜来的暗卫明显办事不利啊,主子不爱吃的才还端来做什么,只是给你看么?”
安容对端菜来的暗卫本来很随意,但是那张纸条来惹人气呢,什么意思嘛,这是她的闺房,她还能没饭吃,抢他主子的饭?
安容才不会承认她方才有过这样的想法,正是因为被戳破了,所以更恼了。
总之,这是你的暗卫给你送来的饭,自然都是你可心喜欢的,我给你夹哪个都成。
谈不上打探过你的喜好。
萧湛被安容问的语咽。
低头盯着碗里的青菜,眉头渐渐皱陇。
这菜好像不是给他准备的。
至少不全是给他准备的,不然暗卫不可能端青菜来。
萧湛再扫桌子一眼,几乎可以笃定了。
暗卫是依照安容的喜好上的菜。
安容心情很好,用筷子夹了块肉丁,塞嘴里,轻轻的咀嚼着,然后望着萧湛,那清澈的眸底就一个意思:我可是给你面子吃了,你总不至于不给我面子吧?
“你至于么,我给你夹的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