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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芍药是真同情萧湛了,像他那般的人物,居然在亲事在,被姑娘一再嫌弃,姑娘要好好反省了。
毕竟太后是皇上的亲娘啊,姑娘有太后撑腰,孝字当先,皇上也不敢忤逆太后啊。
芍药觉得做一桌子红烧肉还不够,要做十天半个月才行。
芍药敢想敢说,海棠一脸黑线,“你和萧表少爷有仇吧,连着吃十天半个月的红烧肉,估计往后都厌恶红烧肉了。”
芍药红着脸挠额头,讪笑道,“反正姑娘是要嫁给萧表少爷的,往后十天半个月下一回厨就成了呗。”
芍药说的小声,她可不敢惹恼安容,她怕安容打她。
连萧表少爷都不敢躲啊,她就更不敢了,芍药笑的见牙不见眼。
一天之内,萧湛帮了安容两回,安容不可能不投桃报李。
这不,吩咐芍药道,“去大厨房多领些菜回来,再让婆子把厨房好生收拾一番。”
芍药清脆脆的应了一声是,然后下楼办事去了。
安容则坐在那里,想一会儿给萧湛做什么菜答谢他比较好。
这厢,安容在厨房烧菜。
那厢,萧湛在和萧老国公说话。
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听了萧湛减少“路损”的办法,大呼妙绝。
不过鄙陋之处也不可忽视,萧大将军道,“这样一来,的确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路损,只是盐商运送粮食去军营的时间不定,只怕粮草时多时少,而且军中原本就有贪墨现象,难保不会在盐引上动手脚。”
军中贪墨大多是在官银上动手脚。
俸银是官银,护送到军营后,要融化,然后把大银锭子分成一个个的小银锭子。
就是这分开的过程,缺斤少两。
萧大将军最见不得这样的伎俩,每年,都会逮住三五个,杀之,以儆效尤。
可是,人的贪婪之心是禁不住的,如野草,这里不长,那里长。
萧老国公道,“贪墨一事在所难免,能免了粮草损失最好,一会儿我会把这办法写了奏折递给皇上。”
说完,萧老国公眉头挑了一挑,“湛儿,这主意不错,早前怎么没听你提起?”
萧湛不敢居功,“是安容告诉我的。”
萧老国公惊讶不已,“沈四姑娘想出来的?”
萧湛点头。
萧大将军眉头一挑,极少夸人的他都忍不住道,“当真是个妙女子。”
萧老国公有些惋惜,“可惜是女儿身,不然留在老夫身边调教,将来也能做湛儿的左膀右臂。”
“我可以自己调教,”萧湛道。
萧老国公摆摆手。伸手端茶盏道,“你就算了,我可不想一个活泼机灵的外孙媳妇变的跟你一般冷冰冰。她这样就好,没事了,你回侯府吧。”
萧湛脸有些皲裂。
他转身走了两步,想到一件事,回头道,“木镯变成了紫金手镯。”
萧湛的话音未落,萧老国公猛然一咳。没差点呛死过去。
“你方才说什么?!”萧老国公起身,声音带了些急切之色。
萧湛看着那茶盏掉在书桌上。将上好的宣旨然成淡黄色。
“木镯变成了紫金手镯,”萧湛重复道。
萧老国公忙走了过来,“亲眼所见?”
萧湛眉头点头,也没有摇头。“什么时候变的我不知道,但是确实成了紫金手镯。”
萧大将军便问,“可还有别的变化?”
萧湛摇头。
萧老国公摆手道,“不可能有别的变化,沈四姑娘虽然和湛儿定了亲,到底还不是我萧家人。”
最后一句,萧老国公说的有些惆怅。
看萧湛的眼神极其不爽,自己亲手培养的外孙儿,哪哪都好。怎么就死活搞不定一个姑娘呢?
霸王硬上弓不会吗?
血气方刚的年纪,都住在一个屋子里了,日夜相对。他就没点儿冲动吗?
萧老国公心疼,他把外孙儿教的太懂礼了,要是换做轩儿,别说生米煮成熟饭了,估计这么会都炸爆米花了。
这些心里的话,萧老国公是想说不能说。哪有外祖父这样教外孙儿的,为老不尊。
要是轩儿在。估计忍不住要教他大哥了。
萧老国公问道,“轩儿这会儿怎么样了?”
萧湛想了想道,“这会儿应该在大牢里教狱卒们怎么斗蛐蛐。”
萧老国公气煞了。
好好一个年,他不在家过,跑监牢里斗蛐蛐去,靖北侯到底是怎么教他的,把他一个好外孙生生给养歪了!
等萧湛离开后。
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商议木镯的事。
萧老国公已经等不及想瞧瞧木镯最后能有什么,当年娘亲一手扶持,才有国公府今时今日。
心急如焚的他,决定给萧湛下点药。
萧大将军满脸黑线,“父亲,沈四姑娘和湛儿已经定了亲了,就算急,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吧?”
萧老国公白了萧大将军好几眼,“你懂什么,世上的事充满了意外,哪怕一丁点儿的意外,都要扼杀掉。”
萧大将军抚额道,“湛儿一身的伤……。”
萧老国公眉头一皱,颇不爽道,“他怎么就不能稍微争点儿气,气煞老夫了!”
萧大将军知道萧老国公的固执,说实话,他也想瞧瞧萧家祖传的木镯,到底有何奇妙之处。
为何只有沈四姑娘能戴上,旁人却不行?
刚出萧国公府的萧湛,忽然觉得后背脊有些发凉。
只有被人算计的时候,他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被萧老国公洗干净,送安容的盘子里,任安容戳扁揉圆。
萧湛翻身上马,马儿嘶鸣,他伸手勒住缰绳,牵动伤口,有些发疼。
他夹紧马肚子,朝前奔去。
走了没两步,远处传来一声口哨。
马儿便停了下来,身后是一声爽朗笑道,“湛兄,我的驯马技术不错吧?”
萧湛转身,便见阳光之下,两男子骑马过来,俊朗如星,倜傥风流。
正是裴度和瑞亲王世子莫翌尘。
裴度又吹了一记口哨,萧湛胯下的马便扬起马蹄。
萧湛紧紧勒住缰绳,才能不摔下马背。
心情不爽的萧湛,嘴角勾起一抹长笑。
他长长的吹了一记口哨。
裴度便勒不紧缰绳了,马儿像发了狂一般,载着裴度奔远。
裴度啊啊啊叫了一路。
莫翌尘,“……。”
这就是班门弄斧的下场,甚丢脸。
莫翌尘憋笑,抚额。
“湛兄,让他回来了,我们是奉父王之命找你有事,”莫翌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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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雷池
暮阳落山,光辉笼罩如细纱,天际晚霞弥漫,似是炽烈燃烧的火焰,绚烂明亮,叫人挪不开眼。
玲珑阁上,女子望着云霞出神。
她着一身素淡衣裙,亭亭玉立,身影袅袅。
肤白如玉,容颜明媚,翦水秋瞳里面闪烁着清澈光芒。
晚风有些大,吹的女子青丝飞舞。
丫鬟拿了披风来,帮女子搭在肩上,道,“姑娘,饭菜已经热过一遍了,再不吃,又要冷了。”
芍药话中有些哀怨,这都过了晚饭半个时候了,萧表少爷怎么还不回来吃晚饭啊,这要一直等下去,那饭菜一热再热,味道会差很多好么!
而且吃的太晚,宵夜就吃不下了,更重要的是,那是姑娘的心血啊,在厨房忙活了许久才做好的呢。
喻妈妈也过来请,“姑娘,饭菜叫厨房留了一大半,还不知道萧表少爷什么时候回来,姑娘先吃吧。”
安容点点头,决定不等萧湛了。
桌子上摆了六菜一汤,盘子很小,里面装的菜不多。
安容吃完,依然不见萧湛的人影。
安容就着灯烛纳鞋底。
夜,愈渐深沉。
海棠给安容换了根蜡烛,又将灯芯挑亮了一些,道,“姑娘,奴婢吩咐厨房准备了热水,你要沐浴一番吗?”
安容抬起头来,看着海棠的笑脸。
安容忽然觉得身子有些难受。惯常,哪怕是冬天,她也习惯两日沐浴一回。炎热夏日,就恨不得泡在水里头。
自打萧湛那天夜里忽然出现在玲珑阁,安容就没沐浴过了。
算来也有几天了,安容点头道,“多准备些热水,我要好好洗洗。”
海棠点头,转身下楼。
很快。海棠和芍药就端了好几桶热水上来,看着那氤氲的热气。安容就更迫不及待要沐浴了。
解衣,如水。
那种舒畅的感觉,如鱼得水般,舒服叫安容忍不住轻吟出声。
海棠和芍药在一旁准备暖炉。好及时给安容添热水。
海棠拿了个毛巾来,将安容的后颈垫着,安容闭眼睡去。
芍药瞧安容那舒服的样子,忍不住对海棠挤眉弄眼,还是她提醒的对,萧表少爷在屋子里,姑娘都不好意思沐浴了。
萧表少爷也是的,都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他沐浴的时候。姑娘都避着呢。
芍药低笑。
她一低头,海棠便望着她空荡荡的耳垂道,“你的丁香耳坠呢。怎么就戴了一只?”
芍药一惊,忙伸手去摸两只耳垂。
果真只戴了一只耳朵!
芍药把那只耳坠取下来,瞧了一眼,顿时就有些急了,“我不可能粗心的只戴一只耳坠,肯定是丢了。怎么办,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芍药很着急。几乎可以用急的活蹦乱跳来形容。
海棠知道芍药对丁香耳坠的宝贝程度,她们一同进的侯府,几乎是无话不谈。
要是芍药丢的是手上这一只,她估计还无所谓,但是丢的那一只,是她娘留下的。
据芍药说,她还有个姐姐,比她大一岁,比她长的漂亮些,当初先被人牙子瞧中。
姐姐心疼她,要将母亲生前留下的唯一的遗物,一对丁香耳坠丢给芍药,让她在饿极的时候,能唤口馒头吃,保住性命。
当时,情况紧急,姐姐来不及给芍药,芍药亲眼瞧见其中一只耳坠挂在姐姐打了结的头发上。
芍药那只,是从地上捡起来的。
这耳坠,是芍药对家的念想。
也是芍药对姐姐唯一的想念,她留着耳坠,就是想着有朝一日,或许就有机会和姐姐破镜重圆。
偏偏一只耳坠没法戴在耳朵上,芍药卖进侯府,拿到月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耳坠补齐。
芍药动静有些大,安容睁开眼睛道,“你又没有出过侯府,耳坠应该在府里,今儿都过去哪些地方,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得到。”
海棠也宽慰芍药,让她别着急。
她是四姑娘的贴身大丫鬟,大家巴结还来不及呢,再者,那丁香耳坠样式很普通,而且色泽并不亮堂,侯府里的丫鬟其实并不稀罕,何况还只有一只呢。
芍药要下去找,安容见她那么急,便对海棠道,“你也下去帮她吧。”
海棠望着安容道,“姑娘沐浴怎么办?”
安容摇头,“没事,我自己能行,芍药要是找不到那只耳坠,估计今晚都睡不着了。”
海棠也知道安容说的对,帮着把暖炉挪近一些,让安容能拿到,这才转身下楼,去帮芍药找耳坠。
安容摇头一笑,继续闭眼。
楼上,静悄悄的。
一刻钟后,安容觉得水有些凉了,便起了身。
等擦干身子后,安容去拿衣裳,却发现往常放衣裳的地方,空荡荡的。
海棠急着去帮芍药,忘记给她准备衣裳了。
安容只能裹着浴巾,去取衣裳了。
谁想,安容刚饶过美人倚榻的屏风,就听到书房有动静传来。
安容怔了一秒,便瞧见萧湛的身影。
隔着珠帘,安容顿时手忙脚乱了起来,她这副样子若是叫他瞧见,还不得活活羞死?!
情急之下,安容赶紧转身要找地方躲起来,想着等芍药她们回来,她再出来。
谁想,一时没注意脚下,踩浴巾上了。
砰的一声响,安容砸地上去了。
疼的她是呲牙咧嘴,欲哭无泪,恨不得就这样一跤摔死了干净。
她明明想躲着的。却偏偏倒霉透顶!
幸好有地毯,不然非得要砸疼死不可。
再说,萧湛跃窗进书房。觉得屋子里静的有些不对劲。
他发觉书桌上有幅画,就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觉得画中人有些眼熟,正要迈步过去呢。
就听到有砰的一声传来。
萧湛忙扭头看过去,便见到一红绸裹着个散发美人,肤白莹润,只一眼。脑中便想到一个词:出水芙蓉。
她低着头,瞧不清楚脸。萧湛知道那是安容。
怕她摔疼了,忙迈步过去。
谁想,摔倒在地上的娇人儿,正做缩头乌龟状。倒着爬。
许是自己压倒了绸缎,爬到一半,就没法继续了。
趴在那里,恨不得挠透地毯。
萧湛,“……。”
萧湛很不厚道的笑了,他明白安容怎么倒着爬了,她那是因为将自己裹的太严实,起不来了。
只能爬。
除了向前爬,只能往后爬。
安容死死的趴在地毯上。两只雪白的胳膊暴露在外,在萧湛如火的目光中,泛起潮红色。凌乱的头发,缝隙中,安容瞧见一双绣着仙鹤的靴子站在她跟前。
一只大手伸过来。
安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一句话,“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萧湛先是一鄂。也不去扶安容了,他蹲了下来。笑着拨弄安容有些湿透的头发,“还有心情开玩笑,应该是没摔坏。”
萧湛知道,地毯上,就算摔了,也不怎么疼,他想看看她怎么起来。
安容死死的咬着唇瓣,她觉得她的脸皮瞬间厚了好几寸,好像不当是脸皮,浑身都厚了几寸,低着头,安容轻声道,“能给我拿床被子来么,我有些冷。”
安容说着,还抽空望了安容一眼,见他眸底有笑,安容忙把脑袋低了下来。
结果才低下,安容就炸毛了。
因为萧湛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胳膊,那带着茧子的手滑过她泡的娇嫩的肌肤上,极其的敏感,像是直接触动安容的脑神经,她的脸瞬间涨红,把胳膊收了回来,努力爬起来。
安容挣扎了两次,就放弃了。
不是她要放弃的是,而是她感觉自己方才爬的时候,把绸缎整个的往下拉了,胸……自己都看的见了!
安容想起那日帮萧湛包扎伤口,胸被他碰到的情景,整个人又火热了三分。
她能感觉到自己挣扎的时候,萧湛的眸光从她胸口滑过,像一团火,炙烤着她。
“你能不能转下身?”安容轻声道,声音柔软,似乎还夹带了些妩媚。
“不能,”萧湛勾唇一笑。
说完,萧湛伸出胳膊,直接把安容抱了起来。
萧湛把安容抱向床榻,安容脑袋有一瞬间的当机,在萧湛把她放下时,安容挣扎道,“身上都是灰,我要再洗洗。”
安容挣扎的有些厉害,萧湛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胸前有不少伤口。
安容每挣扎一下,他伤口就疼一下。
安容反应过来,再不敢乱动,红着脸任由萧湛把她放下。
不知道萧湛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收回手时,从安容露出一半的小山峰上滑过。
安容满脸羞红,像极了天边的火烧云。
本来该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安容,愣是脑袋空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好,就那么瞧着萧湛。
萧湛也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不合时宜,尤其是安容还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望着他。
脑袋一抽的他,居然又伸手去碰了安容胸一下,等萧湛反应过来时,耳根红透。
面具罩着,看不清他的脸,但脸色可想而知有多红了。
萧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他甚至控制不住,又轻轻的捏了一下,像刚刚蒸出锅的馒头,白嫩有弹性。
不论是无意,还是有意,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安容愤怒了。
安容羞愤之下,一巴掌扇了过去,萧湛的脸没感觉,安容的手疼了。
疼的安容眼泪都出来了,想想,自己用力扇大铁块是什么感觉。安容只觉得手骨头碎了,手心甚至都麻了。
安容眼泪直飚,是疼的。也是气的。
她从来没想过,她会被萧湛轻薄,方才第一下,她可以当他是无意为之,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提。
他居然还捏,安容现在恨不得去撞墙了。
安容一把拉过被子,死死的捂着脑袋。
萧湛已经傻了。看着闷头哭泣的安容,萧湛尴尬不已。“我不是故意的……。”
萧湛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安容哭的更凶了。
他居然说他不是故意的,难道是她逼他的吗?!
萧湛眼角直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好像说不是故意的,他自己都不信。
谁还能强迫他不成?
屋子里,静的有些可怕。
被窝里,安容一抽一泣。
安容不是穿越女,她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虽然有前世的经历,也曾经嫁过人,夫妻之间的事。她都知道,甚至自诩比萧湛还要精通。
可那是夫君,夫妻之间的亲密接触。在安容的认知里,那是理所应当的,就算有时候不愿意,她都不应该拒绝。
她是和萧湛定了亲,也知道退亲的希望很渺茫,可一日没有嫁人。没有拜天地,两人就要克己守礼。不能越雷池一步。
本来留萧湛睡在她床上,安容的神经都是紧蹦着的,生怕叫人发现了,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她相信萧湛的为人,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前世就不为女色所动,在安容的心里,萧湛是一个顶好的男人,如果清颜不是她的朋友,不是对她有恩,她不能忘恩负义,萧老国公那么喜欢她,她不会再纠结反抗。
可结果呢!
他居然有轻薄人的浪荡子行径!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