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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天良丧气的人勾搭在一起,合谋破坏侯爷的喜宴,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
输的一方要答应赢得一方一个条件。
那抬棺哭丧队伍就是二老爷的手笔!
后面那身怀六甲的妇人才是庄王妃的手段。
到底比二老爷弱了一筹。
庄王妃输了,二老爷才会借机动手动脚,庄王妃半推半就的顺从了。
好歹也贵为王妃,哪怕被贬了,也是郡王妃吧?
居然这样自甘堕落,和二老爷狼狈为奸。想必是对庄王爷死了心了。
庄王妃从来就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当日知道庄王爷玩娈童,她就连夜要回娘家,而不是替庄王爷遮掩隐瞒,不然庄王爷也不会身败名裂。
至于二老爷,安容提及他就觉得呕心。
四处给人戴绿帽子,都断了一只手了。还这么不安分。简直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估计也会像征服大夫人那样,让庄王妃对他死心塌地。
和大夫人,好歹还要顾及偌大个侯府。怕被人知道。
和庄王妃就容易的多了,庄王爷被罚守皇陵,他们可以胡作非为了。
想着,安容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吩咐赵成道,“派人密切注视二老爷。若是他和庄王妃往来密切,就把这事告诉庄王爷知道。”
庄王爷喜欢玩娈童,可不代表会纵容庄王妃给他戴绿帽子,她坐等这对夫妻狗咬狗。
赵成邪笑两声。纵身一跃,便消失在了人前。
从始至终,萧湛都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等到赵成走了。安容才望着他,“你怎么不说话?”
萧湛眉头一挑。笑问,“说什么?”
说什么?!
一句话,反问的安容哑口无言。
她决定了,今晚不再和他说话了。
安容气咻咻的迈步便走。
芍药懵懵的,不知道安容怎么就不高兴了,忙小跑追上。
萧湛在后面走着,他步子大,就算安容走的快,也甩不掉萧湛。
倒是安容自己,走了一天了,就算歇了好一会儿,可是多走一会儿,就走不动了,速度又慢了下来。
到这时,萧湛才道,“除了面对朝倾公主,其他人你都很正常,不用我帮忙,你都能应付。”
也就是,不犯傻。
安容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没差点喷出来。
不帮忙出谋划策就算了,还贬她!
不过忙了一天了,她一直没想朝倾公主的事,也没来得及和大哥二哥商议,这会儿要好好琢磨了。
这一回,朝倾公主给她和侯府带来的冲击,可比二老爷和庄王妃大。
二老爷他们是存心找茬,大家都知道,不过就是笑笑当成是热闹看,侯府上下心底堵那么三五天,也就没什么了。
可酒坊不同,酒坊给侯府和她带来丰厚的收入,还有酒水生意建立起来的关系网,现在都摇摇欲坠了。
商人,重的是利。
只要酒水质量一样,他们自然会趋向于便宜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总不能别人酒铺价格低,沈家酒坊价格高吧?
沈家势必要跟着降价了。
不过,安容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
她不想妥协。
朝倾公主能狠下心对她下毒手,她还狠不下心去查封她的酒坊?!
她是北烈公主,她在北烈开百十个酒坊,没人管她,可这里是大周。
如今战争在即,她为北烈挣钱,就能招募更多的将士,来屠杀我大周的百姓。
安容不想打战,可要真打起来,她的心自然是向着萧湛,向着大周。
只是查封这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办不到。
所以,安容求萧湛了,“能帮我查封朝倾公主的酒坊吗?”
萧湛有些诧异,安容此话,让他刮目相看啊。
他望着安容,深邃的眸底有抹笑意,道,“查封倒是小事一件,不过你觉得查封有用吗?”
安容不解,“为什么没有用?”
“提纯酒水的法子,朝倾公主知道,就算查封了酒坊,她还是可以再卖给别人,不会妨碍她挣钱,”萧湛的声音醇厚。
安容拧紧秀眉,“可这样,她也会损失惨重。”
萧湛嘴角上扬,“她不会损失,她是北烈公主,她在北烈开酒坊,有朝廷支撑,是垄断。”
大周的银子,对于北烈公主来说,是能挣一笔是一笔。
安容脸色微青,萧湛的话,她听明白了。
与其让朝倾公主去挣这笔银子,不如沈家酒坊来。
挣完这一笔后,以后沈家酒坊就和大家一样了。
要想酒坊生意好,还是要酿造好酒。
安容望着手腕上的玉镯。嘴撅了撅,要是能进木镯就好了。
木镯里什么都有,肯定有酿酒秘方。
回了临墨轩之后,安容和萧湛兵分两路。
她写信给沈安北和沈安闵,萧湛则想办法查封酒楼,给她争取时间。
信送出去后,安容打算回内屋歇息。
可是想到靖北侯世子。安容还是抬脚朝药房走去。
药房的钥匙。有两份。
一份在海棠手里。
一份在芍药手里。
芍药跟在安容身边,这会儿耸肩无奈了。
“奴婢忘了找赵成大哥取钥匙了,”芍药挠着额头道。
安容笑骂道。“还不去找海棠拿钥匙。”
芍药连连点头,然后一溜烟跑了。
没一会儿,芍药就把钥匙取来了,打开锁。推开门。
虽然连轩让安容帮忙调制整治人的药粉,可有些药材孕妇不能碰。所以大多还是芍药和海棠动手。
安容打算今儿再写几张方子,没办法,连轩催了。
可是走到桌子旁,安容就皱眉了。
药架被碰的乱七八糟的。毫无章法可言。
最叫人郁闷的是,瓶子里的药粉,少了很多。有些甚至少了一半不止。
安容皱眉了,“药粉去哪儿了?”
芍药在一旁装傻充愣。
安容瞪了她道。“药粉呢?”
芍药鼓着腮帮子道,“之前少奶奶不是让奴婢把钥匙给赵成大哥,让他取痒痒粉么,奴婢觉得朝倾公主医术太高超了,痒痒粉可能没用,就让赵成大哥把调制好的七八种药粉一样取一点,混合了再用……。”
不是说,药材之间会相生相克么?
这样混合的药,毒性会很强,她就不信朝倾公主还能医治。
安容脸色一变,“你有没有想过,混合毒药毒性强烈,可能会要了惜柔郡主的命!”
芍药背脊一凉,“不,不会吧?”
安容轻揉太阳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芍药撅了嘴道,“奴婢觉得不会,赵成大哥在庄王府呆了许久,肯定已经下过毒了,没听他说惜柔郡主有反应啊。”
老实说,这一点,安容也纳闷呢。
难道毒性相克,就没毒了?
安容决定等赵成送信回来,再详细询问一番。
很快,赵成就回来了。
安容问他,“你的毒下在哪里的?”
赵成有些蒙,瞥了芍药一眼道,“不是说下在惜柔郡主的脸上吗?”
安容,“……。”
看着安容凌乱的表情,赵成望着芍药了:你是不是传错话了?
芍药怒:我没耳聋,更不傻,药就是用在脸上的,绝对绝对没有下毒!
安容无话可说了,虽然那药最后是要到惜柔郡主的脸上,可也没这么直接的吧?
要这样的话,那还下毛线的毒,直接拿刀划两下,不更干净利落?
“那惜柔郡主什么反应?”安容问道。
赵成耸肩摇头,“没反应,睡醒了照样吃喝说笑。”
赵成没敢说,惜柔郡主的胃口好了很多,直夸朝倾公主医术高超。
赵成有些怀疑,那药是不是开胃的了。
安容泪奔。
要不要这么极端啊,毒居然相互克没了?
安容怒视芍药,画蛇添足。
芍药缩着脖子,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或许是毒性慢了些,明儿才反应呢?”
安容白她好几眼,“也有可能三年五载才反应,那时候黄花菜都长了好几茬了。”
芍药想笑不敢笑,憋得慌。
少奶奶应该说,那时候庄王妃坟头的草都长好几茬了才对。
赵成掩嘴轻咳,“要不属下再跑一趟?”
不就是下个毒么,又不是什么难事。
安容知道这事难不住他,只不过今儿天色已晚,他更是来回奔波,又不是铁打的身子骨,总要歇息的。
再者,与其下在惜柔郡主的脸上,还不如下庄王妃的脸上呢。
“你先去吃晚饭吧,”安容笑道,然后瞥了芍药道,“今儿药粉不调制完,不许睡!”
芍药委屈的撅嘴。
第四百四十五章预感
这一天,天气晴好,阳光明媚。
吃过早饭后,安容带着丫鬟去紫檀院给老夫人请安。
刚见到锦鲤戏莲紫檀木屏风,便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心疼声,是老夫人的。
只听她道,“让祖母瞧瞧,脸上怎么起了两个小疙瘩,疼不疼?”
安容饶过紫檀木屏风进去,便瞧见老夫人在看萧怜儿俏丽的脸蛋,问道,“是不是上火了?”
这话问的是萧三太太。
萧三太太摇摇头,道,“不知道呢,瞧样子不像是上火。”
老夫人皱了下眉头,“什么叫瞧样子,你又不是大夫,能瞧出来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萧怜儿撅着嘴坐在那里,道,“祖母,不碍事的,不用药过两日也就好了。”
萧三太太吩咐丫鬟去请大夫,然后道,“你乖点听话,要是脸上留疤就难看了。”
萧怜儿碰着鼻尖红疹,鼓着腮道,“哪有那么夸张的。”
说着,瞧见安容,萧怜儿笑道,“就算毁容了,不还有大嫂的舒痕膏吗?”
安容笑着上前,福身给老夫人和几位太太请安。
提及舒痕膏,萧大太太想起昨儿在侯府听到的事,问安容,“我听说庄王妃还了你两盒子舒痕膏,还是朝倾公主亲手调制的,可是真的?”
安容点点头,“确有其事。”
老夫人听了便道,“我看庄王妃被庄王爷的事打击惨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那两盒舒痕膏,能不用还是别用。”
安容想说那药膏应该没事。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点了点头。
坐在一旁的花梨木雕花椅子上,听老夫人和几位太太说话,偶尔萧锦儿她们也接上两句。
安容么,都是带着耳朵听的。
说着说着,就说到玉锦阁上了。是萧四太太先提及的。她问萧三太太道,“玉锦阁的生意,昨儿好转了些吗?”
像是被戳到什么痛处了一般。萧三太太的脸色瞬间就青了下去,手里的绣帕轻动,语气不爽道,“什么好转。昨儿武安侯娶妻,文武百官大多都带了夫人去道喜。哪有时间去玉锦阁买首饰,希望今儿生意能好转些。”
躺着中枪啊,只要萧三太太一提玉锦阁,她就心跳不规律。
安容低头翻白眼。她已经对萧三太太无语了,你抱怨就抱怨,能不能别用那种不高兴的眼神望着她啊。这关她什么事啊?
萧大太太接口道,“昨儿和那群贵夫人闲聊。她们都说玉锦阁最近的首饰很逊色,我也没有去瞧瞧,到底逊色成什么样了?”
萧三太太青了脸色道,“确实逊色很多。”
本来生意就不景气了,国公爷还特地让最好的师傅连夜给安容打造了一对玉簪,简直气死她了。
再这样下去,萧三太太觉得自己的压箱底能掏个七七八八。
想想,就后悔的头疼心痛,偏又不知道怎么办好。
萧三太太想起萧三老爷对她说的话,眼神拧了拧。
萧三老爷让她给安容赔个不是,说几句软话,看她能不能把玉锦阁的生意重新接过去,这几日的损失三房依照一天一千两赔上,不然安容和萧湛吃亏。
让她赔不是?她哪里错了?!
要真赔了不是,岂不是在安容跟前狠狠的扇了自己几巴掌,说自己抢铺子经营权麻溜,然后抢着去送银子吗?
可要是不赶紧把玉锦阁脱手,她会更后悔。
萧三太太纠结的拧紧眉头。
很快,这个话题就被岔开了,老夫人问萧大太太道,“皇上还有几天过寿?”
“算上今儿,还有八天,”萧大太太回道。
老夫人点点头,“给皇上祝寿的寿礼,非同一般,要尽心准备才行。”
萧大太太点头称是。
老夫人又看着安容道,“你和湛儿成亲的时候,皇上认了湛儿做了义子,往常,皇上过寿萧国公府送一份贺礼就行了,今年,你和湛儿怕是要单独送一份,可要用点心儿。”
安容赶紧站起来,回道,“安容一定用心准备。”
等安容坐下,萧二太太则道,“皇上大寿过后,宫里就要筹备选秀了,咱们国公府要不要参加选秀?”
这话一出,屋子里就陷入了静谧。
几位太太都凝眉不语。
一般选秀,四品官家未嫁的适龄女儿都要进宫。
国公府,几位太太的女儿,都符合要求。
以国公府的权势地位,犯不着把女儿送进宫去谋什么富贵荣华。
尤其是皇上年纪不小了,都是能给萧锦儿她们做爹的年纪,肯定选不了妃的,十有*是指婚给几位皇子。
只要萧锦儿她们进宫,肯定会在宫里掀起不小的风浪。
哪位皇子不想要萧国公府的支持?
只要萧国公府不遗余力的支持,便是个庶出皇子,想登上太子宝座,也有七八分可能。
这样的诱惑在,只怕那些皇子们会争的头破血流。
想到那些可能,老夫人就有些叹息,摆摆手道,“这事你们不用操心,有国公爷做主。”
这事便没人再提了。
安容坐了会儿,便起身告退。
刚出了紫檀院,就听到身后有青翠欲滴声唤道,“大嫂。”
安容转身回头,便瞧见萧怜儿迈步走过来,速度要比寻常时候快上三分。
安容秀眉轻挑,不知道萧怜儿找她是有什么事?
莫非是为了脸色的两个小红疙瘩?
萧怜儿上前,恭谨的福了福身子。
安容笑问道,“你找我可是有事?”
萧怜儿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才道。“是有些事,大嫂,我代我娘给你赔个不是,希望大嫂大人有大量,别和我娘一般见识。”
安容微微讶异,忙摇头,“你不用赔不是。我没有怪罪三舅母的意思。”
萧怜儿惭愧道。“我娘性子就那样,容易迁怒,但并没有什么坏心。父亲和我经常劝她,可是娘亲性子执拗,改不过来。”
安容只笑不语,不知道怎么接话。除了说不见气外,还真无话可说了。
不过。她来应该不只是为萧三太太道歉赔礼吧?
安容望着萧怜儿,只见她挣扎,几次欲言又止,便笑道。“有话不妨直说。”
萧怜儿尴尬一笑,道,“我娘有些钻牛角尖。把昨儿玉锦阁生意不好的缘故,算在武安侯娶妻上头。我知道不应该,可娘亲也是怕被人笑话她管理不善,爱面子的缘故,希望大嫂别心里不痛快……玉锦阁现在生意极差,我娘根本没办法让玉锦阁起死回生,大嫂,你能不能重新接管玉锦阁?”
萧怜儿一番话,说的很通情达理,隐隐有大义灭亲的架势。
让安容甚是惊叹。
敢这么说亲娘不是的,她还是第一回见到呢,不过萧国公府的家教原就与人不同,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让她接管玉锦阁生意合适吗?
当初,萧三太太可是抢的辛苦啊。
安容想了想,摇头道,“三舅母才接手玉锦阁没几天,距离一个月还早呢,我见她信心十足,你这样拆她的台,我怕你回去要挨骂。”
萧怜儿摇头如波浪鼓,“不会,我娘已经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了,只是她皮薄,不好意思张口……。”
听了萧怜儿说萧三太太皮薄,安容嘴角不自主的抽了下。
她觉得国公府几位太太,就属萧三太太的皮别具一格的厚啊。
她嫁进来也不过几天,她就被国公爷数落两回了,也没见她有反省的苗头啊?
这要还叫皮薄,那她的是不是能用薄如蝉翼来形容了?
安容轻咳了咳,道,“我不能擅自接手玉锦阁,要不你去问问国公爷的意思,只要国公爷让我接手,我就接手。”
萧怜儿咬了下唇瓣,安容这话算拒绝,又不算拒绝。
她可以接手玉锦阁,但不会从萧三太太手里接,只听萧老国公的。
不过,这总比干脆了当的回绝好。
萧怜儿福身朝安容道谢,“谢大嫂体谅。”
安容笑笑不语。
身后,有丫鬟小跑过来,喘气道,“表少奶奶,武安侯府二姑娘找您。”
安容微微一怔。
沈安芙来了?
芍药双眼冒光,等萧怜儿和丫鬟走后,就忍不住笑道,“少奶奶,二姑娘来找你,肯定是庄王府出事了。”
只要庄王府出事,那肯定就是惜柔郡主的脸了,那她就没有好心办坏事了。
芍药很兴奋,她自诩是绝好丫鬟,怎么可能把事情办杂呢?
安容一脸黑线,白了芍药几眼,“肯定不是这事。”
芍药撅着嘴,“那可说不一定,奴婢有强烈的预感,惜柔郡主要倒大霉。”
她的预感,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她不信会在惜柔郡主这里失灵。
安容满脸黑线,迈步回临墨轩等沈安芙。
是不是庄王府倒霉,见了她不就知道了?
回了临墨轩,安容喝了一盏茶,丫鬟便将沈安芙领了进来。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湖蓝色裙裳,下面绣着白鹤,身姿窈窕,步伐从容,只是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眸底还带了些不情愿。
安容眉头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