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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姒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
不管怎么样。今儿她来紫竹苑的目的,一是要拿到舒痕膏,二就是求的沈安溪的原谅和同情。
忍着心中的愤岔,沈安姒眸底酝酿出委屈之色,朝沈安溪走了过去,刚要伸手。
沈安溪往一旁一躲,一向柔弱的她,讥讽的笑道,“三姐姐还是离我远一点儿吧,呕吐腹泻那种死不如死的感觉,我尝过一次便够了。”
沈安姒顿时慌乱不知所措。
“六妹妹,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沈安姒红着眼眶道。
沈安溪嘴角的笑依然很冷,“我的原谅很重要吗,我的命连张请帖都比不上,如此贱鄙,不敢高攀你的姐妹之情,往后见了我,还请当做没看见,免得我侮辱了你那高贵的眼睛。”
沈安溪说完,重重的哼了一声,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她才不屑跟她说话。
安容站在一旁,去看沈安姒的眼睛,很明亮,里面夹带着各种各样的神情,有错愕,有羞愧,有后悔,还有寒意。
沈安芸站在一旁瞧热闹,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好了好了,今儿都是来给我送添妆的,就别置气了,”沈安芸笑道。
安容眼睛扫到地上,有丫鬟在捡碎茶盏片,安容笑道,“京都改习俗了,还是我太孤陋寡闻了,送添妆,需要摔茶盏,打丫鬟?”
沈安溪心情很差,接口道,“在哪儿呢,我要摔。”
沈安芸脸色顿时僵硬了起来。
不过瞬间又笑了起来,拉着安容的胳膊道,“四妹妹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咱们武安侯府‘沈二少爷’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啊,你要是孤陋寡闻,咱们只能算勉强认得几个字了吧?”
安容坐下,勾唇轻笑,“大姐姐,你当着我的面夸二哥不妥吧?”
沈安芸讪笑两声,笑说失言了。
老太太下令过,不许府里丫鬟主子妄议“沈二少爷”事,不就怕事情会泄密,败坏侯府名声吗,可这也改变不了沈安闵骗人的事实。
安容看着沈安芸,没有错过她眼底流露出的神情,心咯噔一下跳着。
沈安芸为了亲事,能百般算计,沈安玉抢她首饰,她转过头就把大夫人的事情告发了,祖母那时候也下过令,不许泄露一句,她听了吗?
没准儿哪一天,她会把“沈二少爷”的事闹得满城风雨。
安容想到那时的后果,心就凉了下去,跟着脸色也沉了。
沈安芸默然看着她,眉头稍蹙,“四妹妹怎么了?”
安容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来,“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流言毁了大夫人,却帮着大姐姐你如愿以偿了,流言蜚语的力量真是不能小觑了,我在想哪一天谁要是败坏二哥的名声,下场是二哥名声受损,传流言的人肯定会被祖母赶出家门的,大姐姐,三姐姐,你们信吗?”
安容说着,眼睛斜了沈安姒,脸上的带着纯和的笑容。
沈安芸和沈安姒背脊在发凉。
“四妹妹说的话,我们哪敢不信啊,二哥如今可是祖母的掌中宝,连三叔都不能管他了,谁敢说二哥的不是,那不是触祖母的逆鳞吗,只怕赶出家门都是轻的,我们又怎么会不信,”沈安芸笑道。
安容看着桌子上的牡丹纹茶盏,伸手转着茶盏盖,笑道,“信就好啊,就怕有那些自以为满天过海的人,自作聪明,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有些事祖母可以原谅一次,但不代表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祖母是一心为了侯府,睁只眼闭只眼,别真以为祖母是年纪大了,好糊弄,祖母说了,侯府是我们的依靠,但不是什么时候都会给你靠着,像那些毁侯府清誉,败坏侯府根基的孽障,侯府就当没有生过她,是丢庄子上,还是一辈子念佛诵经吃斋赎罪,由不得她选择,除了这些,还有白绫毒药……。”
安容说的风轻云淡,脸上的笑容一直就在,话还没说完,就笑道,“这碧螺春果然清香。”
沈安姒和沈安芸站在那里,双腿就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般,根本挪不动,就连脸皮都像是被冻住了,笑容也挤不出来。
沈安芸的心凉了。
祖母不给她嫡出的身份,成亲在即还禁她的足,只给庶女的陪嫁,多一钱也没有,祖母是放弃她了。
安容扭头看着两人,眼神颇诧异道,“大姐姐、三姐姐,你们脸色好苍白,怎么了?”
“没,没事,”沈安芸摇头笑道。
沈安溪坐在一旁,听着安容的话,也觉得心惊。
沈安姒为达目的不惜害她,难保哪一天不会泄密二哥的事,四姐姐这是在给她们敲警钟呢,她们这个样子,明显是有过这样的想法!
沈安溪的脸又冷了三分,二哥如今奋进了,要是真泄密了,二哥绝对不堪重负,有多少人就是这样被逼疯的,沈安溪惊站了起来。
一屋子人望着她,沈安溪才发觉自己过于激动了,当即笑道,“有些人习惯把祖母的话当做耳旁风了,我还真盼着有杀鸡儆猴的那一天。”
沈安芸朝她走了过去,拉着她坐下道,“我们可不敢把祖母的话当作耳旁风,除非想找死还差不多,再说了,二哥是真才实学,更是帮着琼山书院解决了用水问题,更何况他是才正儿八经的沈二少爷,谁敢质疑?”
说完,她又给沈安溪奉了茶,转了话题道,“今儿都是来给我送添妆的,就别说不开心的话题了,我出嫁了,往后在府里的日子就不多了,姐妹之间,还是要互帮互助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后悔了,知道错了,就原谅她一次吧?”
沈安溪没有接她的茶,眉头冷淡道,“姐妹之间,互帮互助?除了四姐姐会傻傻的心软谁都帮之外,谁互帮互助了?”
“都是打着姐妹之情要互帮互助来要求帮自己而已,听多了耳朵容易长老茧,更觉得呕心,大姐姐往后还是别提了吧,姐妹之情,可不是对谁都有的,我记性很好,有些事一辈子也忘不掉!”
沈安芸端着茶水,沈安溪压根就不看一眼,她觉得手酸,更觉得自己是在拿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把脸都丢尽了。
她怕什么,她都要出嫁了,还想着帮沈安姒说情,好让她消消气,自己有必要怕她吗?
自己出嫁了,侯府鞭长莫及,她说的那些话,只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傻事,她会去做?
她不会,绝对不会。
既然不会,自己还顾忌她做什么?
沈安芸自嘲一笑,放下茶盏,笑看着安容,“四妹妹,你给我的添妆呢,辛苦跑一趟给我送添妆来,怎么半天也不拿出来,成了心的吊我的胃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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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砒霜(求粉红)
安容轻轻一笑,给秋菊使了个眼神,秋菊就把包装的极其精致的锦盒送上。
看着那么精致的首饰盒,沈安芸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打开。
只是看到发簪的那一瞬间,她眸底的光亮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喜欢吗?”安容故作不知的问道。
沈安芸嘴角微扯,笑道,“怎么会不喜欢,喜欢极了,只是看到这首饰盒和发簪,让我想起一个成语,买椟还珠,这首饰盒很漂亮。”
安容挑眉一笑,“原来大姐姐你喜欢首饰盒啊,我那还有很多,都是我珍藏的,你喜欢,一会儿回去,我让丫鬟再送两个来。”
这首饰盒是玉锦阁的,雕刻精美,图案栩栩如生,平素买也要十两银子呢。
用这样精致的首饰盒装一支算得上平平无奇的簪子,确实有些不大合适,难怪沈安芸会高兴再失望,还用买椟还珠来讽刺她,她读书少,听不懂。
沈安芸不懂安容用这样锦盒装这样一支簪子是何用意,反正这添妆她不甚喜欢。
“我还以为四妹妹你会把那匹云锦送给我做添妆呢,我可是着实盼了几天,”沈安芸开门见山的笑道。
“人生在世,还是有些期盼的好,不然活着多无趣啊,”安容笑回道。
沈安芸脸色尴尬,再不提云锦了,她是铁了心舍不得送她了。
沈安溪也把锦盒送上,这一回,沈安芸没再露出什么惊艳的表情,打开锦盒,见是一只白玉簪。还不是羊脂玉的,价值也就在五十两左右吧。
“谢四妹妹、六妹妹了,”沈安芸道谢,然后让丫鬟把锦盒收起来。
沈安姒被干晾在一旁,丫鬟用一种祈求的眼神,让她赶紧回玉兰苑,可是沈安姒狠狠的一剜眼。面带笑容的在安容身侧坐了下来。
“大姐姐。五妹妹给你送添妆了没有?”沈安姒笑问道。
沈安芸脸色微青,厌恶沈安姒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日我失手打翻了地毯。连累五妹妹烧了头发,还烫伤了手,她心里恼我呢。”
沈安溪转悠着茶盏,笑道。“大姐姐自己还说姐妹之间要互帮互助,怎么也不去给五姐姐赔礼道歉?”
沈安芸云袖下的手攒紧。脸上却笑道,“祖母禁了我的足,我没法……。”
沈安溪咯咯一笑,“大姐姐。你比我大两岁,怎么还没有我了解祖母呢,祖母最希望瞧见的是侯府和睦。你要是去道歉,祖母肯定会破例你去蒹葭阁的。”
沈安芸气的胃疼。她又没有错,道哪门子的歉?
沈安姒则在一旁笑道,“五妹妹手指上还留着伤疤呢,除非帮她祛除伤疤,否则她才不会轻易原谅大姐姐你的,正巧,我听说四妹妹调制了一种极有效的祛疤良药,叫做,对,叫舒痕膏,大姐姐你带着舒痕膏去赔礼,五妹妹肯定会原谅你的。”
一盒子舒痕膏,她肯定用不完,肯定会给沈安姝的,到时候就不用她拉了脸面去苦求了。
她讨厌低三下四的求人。
沈安姒打的如意算盘,可是架不住她得罪了沈安溪,沈安溪可是一力站在安容身边的。
闻言,她先扑哧笑出了声,“三姐姐对五姐姐可真好,要大姐姐拿一万两去买一盒子膏药去赔罪,大姐姐哪来那么多的钱,难道要变卖陪嫁吗?”
沈安姒恨不得扇沈安溪巴掌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以前病怏怏的,多说几句话都要咳断气,没想到病一好转,就这般牙尖齿利了,活脱脱像极了她娘!
沈安姒心中有气,脸上还不敢表露,内院如今可是她娘在管,偏老太太还不向着她,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六妹妹,一家子姐妹还谈什么钱,太伤感情了吧?”沈安姒笑道。
沈安溪又笑了,这回笑的更是讥讽,“谈钱是伤感情,可我记得一个词,叫亲兄弟明算账,凡是一码归一码,分的清清楚楚的,这兄弟才能感情深厚,姐妹之间感情能值多少钱,三姐姐你大方,不如我去跟祖母说,把你的陪嫁拿一半出来给五姐姐买药膏,我拿一半出来送一盒子给九妹妹如何?”
沈安姒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脸都憋紫了。
笑话,你们三房就你一个宝贝疙瘩,拿一半出来,三太太还能不给你补上,况且,四妹妹救了你的命,还帮着三叔官升两级,更是帮着二哥进了琼山书院,你们三房给四妹妹一万两也是应该的,凭白叫她损失一万两!
是,沈安溪是故意的,她愿意掏一半的陪嫁给安容,她这条命还不值一万两了?
在别人眼里,她的命抵不上一张请帖,但是在爹爹娘亲还有大哥祖母眼里,她是有钱也换不回来的。
你不是大方吗,我陪你大方便是了。
若是只能嘴上说说,却叫别人去做,那还真是笑死个人了。
安容站在一旁,捂嘴轻笑,她没想到沈安溪还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你们这样大方,那我也不小气了,一盒药膏只收七千两,要吗?”
一屋子人全部望着沈安姒,沈安姒恨不得打了地洞去钻。
一群丫鬟撇撇嘴,三姑娘还真是个极品,叫别人别在乎钱,自己却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沈安姒舌头打结,满脸窘红,不知道怎么办好,扭头看着沈安芸,眸底露出威胁的意思。
沈安芸气的抓狂,却不得不出来打圆场,笑道,“三妹妹没了一半的陪嫁,出嫁的排场可就小多了,不是丢咱们侯府的脸吗?”
沈安溪扭头望着她,扑哧一笑,“大姐姐,你弄错了,三姐姐要是真拿一万两出来买药膏,那是好事,裴家可是千年的世家,最注重名声了,一个为了嫡妹祛除伤疤,不惜掏一半陪嫁的大家闺秀,是多么的高尚,可比那为了私心下毒害人的好上千倍万倍!”
沈安芸顿时哑然,她说不过沈安溪了,沈安姒下毒害她,是硬伤,不论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沈安姒知道今天是躲不开下毒害人的事了,索性坦白了,“是,我是鬼迷心窍害了六妹妹你,可是我呢,若不是我去了梅花宴,误中春药的就是你了,我的遭遇谁来体谅?!”
沈安溪站了起来,冷笑道,“别把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我没你那么倒霉,我也没有与任何人发生过口角,人家要害我的地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怎么,你委屈,还是你以为是大姐姐和人吵架,凭白连累了你?”
说完,她顿了一顿,又笑了,“千般算计才如愿以偿的去参加梅花宴,最后出了事,却叫人来体谅你,我从来不知道三姐姐你的脸皮会这么的厚,真不知道裴家七少爷是倒了几辈子血霉,才要娶你,我同情他!”
“你!”沈安姒气的满脸通红。
沈安芸彻底晕了,她以后再也不惹沈安溪了,一张嘴说话也太不饶人了吧,针针见血,字字诛心。
沈安芸怕沈安姒会被气晕,到时候口没遮拦,要丫鬟赶紧送她回去。
丫鬟也怕了沈安溪了,三姑娘下毒理亏,说到天边去也不会有人可怜她,还是避着点吧。
可是沈安姒气的五脏六腑都在疼,扭头看着安容,柿子捡软的捏,“四妹妹,你为何要救我,何不让我死了干净,我死了大家才能称心如愿!”
说完,沈安姒扑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哭的很大声,很委屈。
屋子里的事,丫鬟早去禀告了老太太,老太太派了夏荷来看看,谁想还没进门就听到沈安姒的哭声,还有外面丫鬟窃窃私语声。
夏荷迈步进屋,跟她一起,甚至比她更快一步的是芍药。
芍药迈步走进屋,规规矩矩的给安容见了礼,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小包。
“姑娘,砒霜买回来了,”芍药笑的贼兮兮的。
安容乐了,憋的腮帮子疼,这一边有人不想活了,砒霜就送上了桌,真是渴了有人送水,困了有人送枕头来。
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芍药啊。
安容打开药包,担忧的看着沈安姒,“之前我救你,五妹妹就说你会恼我,我觉得她说的有理,就让芍药买了砒霜回来,你要真想死,就吃了它,我就不算救你了,要是不吃,往后就别再怪我了。”
砒霜就摆在桌子上,夏荷要上前阻止,被芍药拉着了。
“你可别做好人,往后三姑娘怪我们姑娘,你可担待不起,”芍药道。
夏荷头疼,心想,三姑娘要是真吃,她就是扑,也要扑过去把砒霜给抢下来,可是芍药拽着她,那力道,夏荷黑线,这丫鬟吃什么长大的?
沈安姒看着安容,捏了捏拳头,伸手去拿药粉。
手打着颤,她想争那一口气,可是她害怕,她怕死。
药包都到嘴边了,最后还是被她给扔了。
雪白的药粉散了一屋子都是。
“你们都逼我,你们都逼我!”沈安姒哭着咆哮。
安容无语的看着她,伸手去碰茶盏盖,那上面有砒霜的粉末。
安容沾了一些起来,伸进口里,轻尝了一口。
嘴角是一抹灿若春菊的笑容。
第一百六十九章补救
一屋子丫鬟惊呆了,尤其是夏荷,脸都吓白了,那可是砒霜!
“味道不错,芍药,中午吩咐厨房用这个面粉给我做面,”安容笑着吩咐道。
说完,安容望着沈安姒。
沈安姒面如死灰。
沈安容竟然拿面粉试探她!
“你太过分了!”沈安姒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去死了。
安容耸肩一笑,“我听过一个故事,叫东郭先生,他救了一只狼,最后却险些葬送狼腹,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我也不做东郭先生。”
沈安溪也跟着沾了一点面粉,笑道,“真的味道很不错,要吃面粉死,估计也是撑死的,四姐姐,你好坏,想让人家撑死,还只给这么一点儿。”
安容故作恼怒,“你想让我得个‘用面粉逼死庶姐’的恶名,被人耻笑吗?”
沈安溪咯咯捂嘴笑,“是不是耻笑我不知道,反正会笑掉人家大门牙的,好了,大姐姐出嫁在即,要好好休息,咱们去祖母那儿吧,这里这么闹腾,祖母肯定担忧了。”
说着,沈安溪瞄到一旁的芍药。
芍药双眼放光,一脸夸我啊,夸我啊,我就是这么聪明的表情。
沈安溪用帕子捂嘴,四姐姐的丫鬟好好玩,她想要了怎么办?
芍药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她就知道三姑娘肯定会寻死觅活的找四姑娘要东西,正巧喻妈妈要做糕点,大厨房送了面粉来。
她灵机一动。
就有了面粉版砒霜了。
还省下了买砒霜的钱。
几人出了内屋,身后就是一阵乒里乓啷的摔东西的声音。
安容轻松肩膀,今儿心里好舒坦。心情甚好。
身后,夏荷瞪着芍药,“方才你都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