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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却没想到,碧云竟然能自己脱身,真是出乎她意料。
“看来你还不能走,我们至少需要一天时间!”舒安夏淡淡道。
“放心,绝不走!”刚刚用晚膳的时候,是惠人亲自过来的,跟她说了许多,碧云也从跟惠人的交谈中,发现惠人依然念旧他们之前的感情,这让碧云欣喜不已,所以出于私心,她更想用更多的时间来说服惠人。只不过,以三少夫人的个性,似乎不会对背叛过的人机会了呢。
舒安夏轻笑了一声,电光石火间已经从原路子把皇帝带了出去。事情完成得比想象中顺利地多,但是舒安夏还是隐约有种不安。
熬到翌日清晨,就在三房小厮换班的时候,舒安夏悄悄在朦胧的空中放出了她和顾瑞辰之间特有的联系方式,一只“穿天猴”,就代表事情成功了。
顾瑞辰看到了消息,第一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了顾府,他只带了一小部分的精英队伍,策马而来,如今,顾瑞辰有手中有了真正的皇帝,就不再担心跟皇宫中的那位假帝博弈。
多日不见,顾瑞辰的下巴已经布满了青色胡茬,舒安夏心疼地望着他,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片片柔情。
正牌皇帝被顾瑞辰带走,舒安夏终于才能舒了一口气。
一天之内,顾瑞辰带着皇帝冲回了皇宫,直捣黄龙将假皇帝以及誓死效忠他们的皇家禁卫军全部砍杀。
一天之内,顾瑞辰以一敌百,创造了不可攻破的奇迹。
一天之内,顾府上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潜入府邸的乱臣贼子和南国奸细们,被顾瑞辰如数抓进,唯独留下了惠人。
一天之内——
用兵贵在神速。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顾府似乎经历了一场不小的动荡,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老太君转醒。
但是老太君醒来之后,似乎对于之前的事儿,十分模糊,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舒安夏心里咯噔一下,把过脉,脉相很怪。
舒安夏一直没搞明白,惠人为何会假扮三夫人,会选择顾府,难道之时简单的要跟她过招?肯定不是,是不是她忽略了什么?
皇帝回到宫中就开始一病不起,但是他也下了最后一道手谕,他死后,让燕离歌接替皇位。直到这个遗诏下来,舒安夏才彻底震惊了。
141谁是公主
新皇登基,百废待兴。顾瑞辰因为拥戴新皇有功,顾家不但得以保全,还封了顾瑞辰为“定北王”。皇帝驾崩,皇后经过假皇帝一事,被削掉了大半势力,新皇一登基,为了讨得好彩头,皇后索性直接交出她剩下的全部势力,直接到太庙去颐养天年。
太后成了太皇太后,因为皇宫内仍然有个半残的舒思玉,所以太皇太后依旧占据太后寝宫,并未离开。至于长公主,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儿,舒安夏不清楚,只是知道三皇子失势后,长公主一直扶持的九皇子在南国势力占据朝廷之时,不小心被暗杀了。这对于将所有的野心都放在九皇子身上的长公主而言,是致命的打击,燕离歌登基之后,再也没有听人提起过长公主。
“咚咚咚——”几声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舒安夏的思绪,舒安夏转头望过去,只见春梅满脸笑意地走进来,手中端着一个装满各色水果的托盘。
“王妃——”自从顾瑞辰被封了“定北王”之后,下人们都主动改口叫她王妃,但是舒安夏每次听到这个称呼,总会不由自主地蹙起眉。
“皇上还没加封,别乱叫!”舒安夏说的是事实,燕离歌登基之后,对所有的功臣进行了加冕进爵,而对于之前有罪或者反派活着之人,不但饶恕了他们所有的罪行,还给了他们两条路,一条是官复原职,继续在朝为官,假如他们不愿,就选择第二条——告老还乡,朝廷一次性给出他们原本年俸禄的十倍,作为体恤和补贴之用。
起初无论是皇后还是长公主一派的文臣武将们,都不愿意再为燕离歌效力,而此决定一出,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纷纷表示留在朝廷,除了个别年事已高的大人,其余毫无例外地全部留下。
只是,所有人都封赏了,唯独她——其实对于封赏舒安夏并不在意,但是对于顾瑞辰正妻之名,她必须势在必得。因为“定北王”的封号旨意已下,对于北国历代律法和位份晋升原则等,王妃之名及其位份,必须由皇帝来册封。而且,之前也有过几次不好的先例,比如“岭南王”还是四品官员之时,夫妇伉俪情深,后因岭南王救驾有功,皇帝直接将其列为皇族。晋升为王爷之后,因为原本的正妻是庶出,身份低下,一道圣旨,就将她变成了侧妃,而皇帝又给指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女人作为新的岭南王妃。
但是,她作为舒府嫡女,是顾瑞辰明媒正娶之人,不存在身份低下的问题,所以,燕离歌迟迟不下旨册封,才让她觉得奇怪。
想想最后一次见面,燕离歌看她的眼神,舒安夏没来由的,心里烦躁起来。
原本满脸笑意的春梅,盯了舒安夏好一会儿,她主子脸上一变再变的表情,让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终于,舒安夏伶俐的眼珠子不再转动,才让春梅舒了口气。
春梅舔了舔唇,略带戏谑的口气,“你不是王妃还能是谁,难道还能凭空跳出来一个什么公主什么的,比您的地位还高吗?简直是天方夜谭!”春梅一边说着,一边将果盘放到舒安夏身前。
听到“公主”二字,舒安夏愣了愣,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怪异的想法,她神色一变,定睛看着春梅,“惠人还在水牢吗?”
那日之后,所有能抓出来的南国奸细,都被当场处决,唯有惠人留了下来,抓去了水牢,但是一想起惠人,她总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说不上来,也许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春梅张了张嘴,一脸的为难之色之后,摇摇头。
“那她在哪儿?”舒安夏心里虽然咯噔一下,但是脸上却没有显示出来,惠人的这厮倒是能折腾,她还真想看看她能折腾到哪儿去。
春梅的脸色更难看了,顿了顿,不知该怎么说。
舒安夏叹了口气,尽量让她觉得平和。
春梅犹豫了半响,终是缓缓开口,“原本她是在水牢里关着,不知道为何,忽然皇上下了一道旨意,把惠人接到了宫里,并且待为上宾。现在整个大街小巷都有一种传闻,说什么南国公主在北国皇宫,受上宾礼待。”
“咯嘣”一声,舒安夏捏碎了刚刚到手里脆枣,她的双手越攥越紧,脆枣中仅存的水分,从她的指缝滑出来,流淌在她的手背上。
“王妃——”春梅试探地出声。
“别再叫王妃,如果被有心人听去,指不定治个什么罪,去门口候着,等王爷回来再说。”舒安夏淡淡吩咐,脸上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春梅担忧地看了舒安夏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出了门。
自从被封了“定北王”之后,顾瑞辰就越来越忙了,整日都看不见人影,燕离歌更是夸张,三天两头地叫顾瑞辰,就像是着了魔一样。
“着魔!”忽然想起这两个字,舒安夏的心中翻腾起了层层浪。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那个易容在顾府潜伏的惠人,那个用人去练什么蛊毒的惠人,早已不是那个天天跟在她身后,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的惠人了!她——
舒安夏一直静静地坐着,知道茶冷了,换掉,又冷了,再换掉。周而复始数次,直到月黑风高,她依旧没等回顾瑞辰。
春梅担忧地看着舒安夏,“王妃——”舒安夏斜睨她,眸光中闪烁着红色血丝。
春梅悻悻地闭上嘴。
“别再叫错了,出去吧!”舒安夏的声音很轻很轻,紧锁的眉头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又像是……
“三少夫人,您还是早点歇息吧,晚上降了温,您这样坐着会着凉的。”春梅还是改了称呼。
“出去吧——”舒安夏依旧是那句老话。
“三少夫人——”
“别让我说第三遍!”舒安夏的声音倏然变冷,水眸中迸发出凛然怒气。
春梅瑟缩了一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床铺,将杂物收拾好,抱着就出去了。
房内的舒安夏,双手不自然地又收紧了半分,她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不知道多久,今日的一切,都让她不得不再冷静思考。到底,惠人算不算对手。
从皇宫那日开始,她发现了惠人的秘密,到之后,惠人假意混进府,再到后来,在顾府内直接交手,她几次都跟惠人擦肩而过,当然也有除掉惠人的机会,她不知道她是心软,还是真想借着惠人去找出她背后之人,总之,三次,她放过了三次能对惠人下手的机会。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姑息!
这时门口一个翩然的黑影而至,舒安夏扬了扬眉,“进来!”
门被推开,黑衣服立即抱拳行了个礼。
“人找到了吗?”舒安夏轻声问道,今日听到春梅所报的消息之后,她就派人去请她的母亲倪冰,然后去了她大哥所在的属地,竟然早就没有了他们母子的身影,这一时间,让舒安夏更加疑惑。
因为当初惠人买进府,是她母亲做的主,那么也就是说,倪冰才是最了解惠人身世之人,然而,倪冰竟然无故失踪,这让她更加头疼,所以直接动用了府内最精干的暗卫,对她进行追踪。
“找到了!”顾瑞辰训练的暗卫,说话向来不拖泥带水。
“在哪儿人?”舒安夏扬扬眉,眼中终于有了一丝闪烁。
“南国皇宫!”
暗卫的话音落下,舒安夏原本阴沉的脸,更加沉了,惠人——秦烈舞——惠人。舒安夏沾着茶水的手指,轻轻在桌上落下这么几个字,她呆愣地看着周而复始的“惠人”两个字,心里荡起了一种难言的感觉。
翌日一大早,顾瑞辰回到府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清冷的身影,静静地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摆着一盘散掉的棋子,香炉内的檀香已经烧完,剩下星星点点的火光,琉璃茶碗调皮地洒落下来,水溢满桌子。
“丫头——”顾瑞辰心疼地叫了一声,大步上前,长臂一伸,一把把舒安夏从座位上捞起。
“你——一夜未眠?”顾瑞辰看着水眸中满是血丝的舒安夏,一股难以压抑的感觉从心底涌出,他猛然收紧双臂,恨不得把舒安夏揉进他的身体里。
舒安夏扯起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夫君整夜未归,我又怎能安寝?”
顾瑞辰动了动嘴,看着舒安夏有些苍白的面庞,再想想昨夜和燕离歌的唇枪舌战,心底一股难掩的钝痛从心底涌遍全身。
昨夜,他跟燕离歌要求,立即册封舒安夏为王妃,然而,燕离歌态度决绝,说南国大王密函,为了保持两国友好,要向我们北国讨要一个人,去做他们的驸马,而十分悲催的,南国选中的人,竟然是他!
顾瑞辰诧异以为南国知道了他的丫头的真实身份,然而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下人们却把原本关在水牢的惠人,压了上来,顾瑞辰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所说的南国公主,竟然是惠人!
他一直都没去查过惠人的身世,也没去问过什么,因为从秦三元说了他妹妹特征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从本能上认定,他的丫头就是南国的公主,然而,此时的惠人,让他愣了,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因为什么,惠人的脸上竟然有跟当初舒安夏的脸上一模一样的胎记!
142悲凉离歌
看着顾瑞辰的表情,舒安夏轻轻地扯了一下嘴角,“相公,还记得我最讨厌的是何事吗?”舒安夏眨眨眼,泛着红血丝的双眼,天真地看着顾瑞辰,让顾瑞辰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难过。
“欺骗”——
“欺骗”——
几乎是异口同声,舒安夏和顾瑞辰说了这两个字。
是的,舒安夏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欺骗。
舒安夏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但是她的表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是喜是悲。没来由的,顾瑞辰一阵心慌,他猛然收紧双臂,将舒安夏牢牢地困在怀中。
舒安夏没有出声,任由他抱着,但是却没有回报。
半响,顾瑞辰叹了口气,原本他不想跟他的丫头说的,虽然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但是这种事情,本是该由他这个男人来解决的,然而他的丫头太聪明,他实在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想到这里,顾瑞辰收紧手臂,半弯着身子,将整个头都放在舒安夏的肩膀上,然后缓缓开口,“这件事的起初,是我跟皇上联手——”
顾瑞辰开始幽幽跟她讲整件事情的经过。这件事情的开始,是从燕离歌知道自己的身世的那一晚。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已近子时,因为更长公主因为娶妻一事很不愉快,燕离歌迟迟没有安寝,左思右量之后,燕离歌还是决定去跟长公主道歉,答应听从她的安排娶她想要的媳妇。
然而,就在燕离歌刚刚走到长公主的园子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个男人的人影,燕离歌呆愣了一下,这么多年,虽然他父亲去世,但是长公主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恪守礼仪,别说是男人亲自来,就算平日里在她房中,也鲜少有下人敢提起某个男人。
在他们长公主府里,有且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他。
然而,今日他竟然看到了男人?燕离歌不可思议地揉揉酸涩的双眼,定睛又看了看,长公主房中的人影已经不见,但是摇曳的油盏下,反而让整个屋子变得更加暧昧。
燕离歌咬了咬牙,不由自主地,双脚跟着又近了几分。
练武之人的耳力向来比其他人要好,如今的他修炼了心的心法,吐纳几次之后,声音就愈发的清晰。
北风呼呼地吹着,大学簌簌地下着,燕离歌的心也越来越冷。从小到大,长公主都没有给过他一个好好的笑容,从来没有为了他的事儿,操过什么心,他心中的钝痛,就是不但失去了父爱,而且也从来得不到一分母爱。
然而,此时的长公主,跟平日里的她大相径庭,不但说话温声温气,而且语气柔柔的,俨然一副慈母的形象,燕离歌咬了咬牙,以为自己幻听,于是方轻了脚步,整个人都靠在屋子前,并且捅破了窗棂连接处的一个小孔,顺着小孔,他看到了长公主眼中,从未有过的温柔和慈爱。
燕离歌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房中的那个男人,竟然是九皇子!
“小九,你以后不许再深更半夜这么任性跑到这儿来,安贵妃和太后都在宫里盯着呢,被抓一次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长公主一手轻柔地抚摸上九皇子的头发,另一只手,将九皇子的头轻轻揽过。
燕离歌瞠目结舌,无法消化眼前的状况,他死死地咬住牙,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乱伦?”当时燕离歌的脑中,轰然冒出来的,竟然是这个想法。
然后很快没多久,燕离歌就明白了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
“娘,难道你不怕我频繁出现在长公主府,会让表哥怀疑吗?”毋庸置疑,九皇子口中的表哥,自然就是燕离歌。
“有什么怕的?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何况还是怀疑?”提到燕离歌,长公主的眼中是满满的不屑。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跟表哥毕竟这么多年的母子情了。”九皇子的言外之音就是,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母子,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养一条狗,这么多年来都会有感情了。
“哼,他那么不争气,根本就不值得拥有我的母爱!”长公主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哼道。
外面的北风吹得更大的,夹杂着雪沫子,全部塞入了燕离歌的脖中,但是燕离歌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凉气,因为长公主的话,比万年寒冰还要冷上几分,让燕离歌那么一个聪明的人,在雪中呆若木鸡。
“娘”多么可笑的一个称呼,他最渴望,却叫了几次都被长公主责令警告,绝对不准再叫的称呼,竟然让九皇子给用上了,他们二十多年的母子情,却抵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九皇子。
“娘亲把母子情看得那么淡,那么儿子——”九皇子一听长公主如是说,话说到一半,似笑非笑地向门口燕离歌的方向扫了一眼。
虽然外面的燕离歌现在出于快崩溃状态,但是听到“母子情”三个字,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当然不是,你知道吗,这个天下最离不开的也是最奇妙的,就是血缘。圣人们所谓的血浓于水,不是随便说说,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当然视你如珍宝!燕离歌不过就是你的代替品而已,众然安贵妃知道他是她的儿子,也不敢轻举妄动,得罪了本宫,她全尸也给不了!”长公主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转而摸上了九皇子的头,“等到时候你登上了皇位,燕离歌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长公主幽幽地说着。
九皇子扯起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就知道娘你最好了!”说着,九皇子长臂一伸,就将头埋入长公主的怀中,长公主欣慰地看着她怀中的儿子,心里泛起阵阵暖意。而门外的燕离歌,却是彻底的僵硬了,不是因为天气的冷,而是因为他的心死!他那个从小崇拜的母亲,将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幻化成一句话——在九皇子登基之后,没有利用价值。
更为可恨的是,长公主竟然是威胁安贵妃,让他们真正的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