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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嫡女-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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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婷见舒安夏带着浅浅的笑意,直接跃过她往园子里进,登时愣在那儿,她以前用这招欺负其他几个妹妹,哪回不是把人气得直跳脚,不是撒泼就是大吵大闹,这个三嫂怎么像是没听见一般,能那么平静地忽略她?一想到忽略这个词,顾云婷登时觉得颜面无光,回头看了看其他人的神情,她一咬牙,硬着头皮蹿上前一步,刚要伸手去抓舒安夏的手腕。

忽地,一股强大的气力从四面八方袭来,顾云婷还未等反应过来,她的整个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折翻了两周,众人只听见几声撕拉的响声,紧接着,是一个重物摔落在地的声音。

众人瞠目结舌,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个“狗吃屎”状趴在地上的顾云婷,她的衣服破成了几条,被划开的部分夹着血丝染上了外衣,众人咬着唇,一种畏惧的眼神立即袭上舒安夏。

舒安夏吸了吸鼻子,一脸无辜地回过头,看着顾云婷的样子,惊讶地往回走几步,“六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冷的天,你别趴在地上啊。”说着舒安夏就要弯下身子去扶她。

顾云婷惊恐地向后移了几步,自从请了陈阿婆来了之后,府内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怪事,刚刚母亲还说四姐姐无缘无故被火烧了,昏迷不醒,如今她又是这个样子。依稀记得之前陈阿婆说过,不要惹舒安夏,只不过她偏偏不信那个邪,哪里想到,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真看到了一道诡异的光。

顾云婷哆嗦着,一下一下向后爬。“我没事,没事,你不要过来——”顾云婷的声带都在颤抖。

舒安夏扬扬眉,“六妹妹你要小心啊。”舒安夏故意拉长音,说完一个潇洒的转身,就进了大夫人的“竹园”。

顾瑞辰怕她受欺负,所以从他们行房的那日起,顾瑞辰每日会传给她一些内力,虽然不多,但是收拾一个顾云婷倒是绰绰有余,只不过今日她实在没心情,这么一下,不过是小小的警告,至于顾云婷——一直存了害她之心的人,得赶快处理掉。

思忖间,舒安夏已经进了“竹园”的前厅,大夫人一见是她,赶忙让婆子扶着自己起身,迎着她就走来。

舒安夏轻翘唇瓣,缓缓地向大夫人走去,眼看着跟大夫人就有半米远,舒安夏福了福身。这时,大夫人的手一伸,赶忙扶起她,“别见外,快来让母亲看看。”大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捋了捋舒安夏额前的碎发。

盯着大夫人那强扯起的尴尬的笑容,舒安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碍于大夫人的面子,舒安夏仍然保持着“恭敬”的神态。

“刚刚园子里有点事儿,耽误了些时间,还请母亲不要见怪。”舒安夏张了张嘴,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平。

“没晚没晚,你的时间刚刚好,是她们来早了!”大夫人满脸笑意,抓着舒安夏的手愈发的紧了。

舒安夏嘴角不经意间狠狠抽搐了一下,此时此刻,她和大夫人俨然就像一对感情极好的母女,两人正卖力上演着“母慈子孝”的戏码,仿佛之前的不愉快和昨晚的事情,都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谢谢母亲体谅!”舒安夏“娇羞”一笑,既然大夫人跟她演戏,她就更要装得乖巧,刚刚顾玉婷不小心说了大夫人有事相求的话,看来大夫人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必然不是什么小事。

“跟母亲就不用客气!”大夫人拍了拍舒安夏的手背,叹了一口气。

舒安夏点点头,忽然学着顾娉婷的样子,往大夫人怀里一扑,“就知道母亲最好了!”

本来大夫人酝酿好了刚要开口,可是舒安夏这个举动,忽然让她身子一颤,这个动作是娉儿最爱的动作,而这句话也是娉儿在跟她撒娇的时候所说的话——她的娉儿——她的娉儿。

舒安夏就保持着这种姿势,倚在大夫人怀中又絮叨了一会儿,舒安夏和大夫人的感情,仿佛在瞬间突飞猛进。

这时,舒安夏缓缓抬起手,用指尖去触碰大夫人的皱着的眉头。

“母亲,您别蹙眉,蹙眉媳妇儿会心疼的!”

舒安夏的话音刚落,大夫人的身体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甩开舒安夏,慌忙弹起,“你干什么?”

舒安夏一脸茫然,“母亲,你怎么了?”

大夫人盯着舒安夏那小兔般的神情,轻轻地摸了一下眉心,刚刚如针刺般的感觉不是幻觉,为何舒安夏摸她的时候会是这般?她是不是使了什么幺蛾子?

带着探究的神情,大夫人又看了看舒安夏,舒安夏依旧是刚刚的那副样子,没有惊慌却带着一丝不解和无辜。

大夫人咬了下唇,手指摸着自己光洁的额头,明明刚刚那种针刺般的感觉是从她的印堂传来,但是此时又没有任何疤痕。

因为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两人刚刚建立起来的其乐融融的婆媳关系,瞬间又降回了冰点,大夫人心里低咒了一声,也许是她忽然哪根神经错位,她怎么就不能忍忍?

此时的舒安夏更是把戏份发挥的淋漓尽致,轻轻地吸了几下鼻子,她的眼圈就开始泛红,一派委屈之色,“母亲还是不信任夏儿!”舒安夏故意把自称变成“夏儿”,说得大夫人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儿,如果不是刚刚额头针扎的感觉,她出于本能地迁怒于舒安夏,想必现在她也能跟舒安夏开口了。

这可怎么办,陈阿婆说了必须要贵尊贵之人的心头那块肉做药引,才能救娉儿,然而这个老三媳妇是个有思想的人,她不敢动她,想取她的心头肉,简直就是妄想。

大夫人死死地咬着下唇,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母亲这几日因为娉儿的事儿累的,有些恍惚,媳妇儿你别介意。”大夫人故意提起顾娉婷,按照常理来说,听得人一定会追加问一句,“顾娉婷怎么了?”然而舒安夏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大夫人的这句话说完,舒安夏就直接顺着大夫人的话,扯开了话题,“媳妇儿这几天也是恍恍惚惚,应该是没睡好,母亲,您看您还有事儿吗?如果没事,媳妇儿先告辞了!”

舒安夏眨眨眼,她最大的好处就是从善如流,如今大夫人说了,她就赶快趁机开溜,至于大夫人要跟她开口的事儿,就要等她找下次机会了。

大夫人的眼角抽搐了一番,原本想着开口的,结果几次三番让她给打断了,而现在她竟然要告辞了?

想到这里,大夫人心里觉得更加憋屈了,无奈地摆摆手。

舒安夏水眸闪闪,行了个告退礼,就向着门口走去。

刚刚的那一瞬间,她在大夫人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竟然是正的!她还记得前世的时候,她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写着,如果中了降头之人,她的眼中反射别人的身影是正着的。因为今日的大夫人表现的太过诡异,虽然牵扯到她要求她的事儿,但是她想象不出,一个平时那么趾高气扬的大夫人,竟然变得如此‘平易近人’,她当然不信,所以她在抚平大夫人深皱的眉头的时候,将一根极细的银针扎了进去。

如果大夫人好好的,那么过了明日,银针会自动掉出来,假如她真的中了降头……那就要想其他办法了。

就在舒安夏刚刚关上前厅门的那一瞬间,大夫人的里屋走出来一个人,她手抓罗盘、脚步沉稳、面色清冷。

“这个三少夫人太聪明了,让你没有开口的余地。”陈阿婆头也没抬,淡淡道。

“师太,那怎么办?一定要是她的心头之肉才能做药引吗?本夫人的不行吗?”大夫人焦急地问道。

陈阿婆摇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格,顾娉婷的病,不是一般的药就能治好的,没有药引,顾娉婷只能等死。”

大夫人一听“死”,脸上立即闪过慌乱之色,她绝对不能让她的娉儿死去,绝对。于是,她扬起眼,眼中的光芒无比坚定,“明天,我一定要亲自说出口。”

“你想没想过,假如她拒绝怎么办?”陈阿婆斜睨大夫人,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

大夫人茫然地摇摇头。

“所以,你在开口之前,就要想一个让舒安夏无法拒绝的方法!”

此时离开“竹园”的舒安夏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刚刚从“竹园”离开的那一刻,她忽然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不知为何,她本能地想到大夫人屋子里有死人,只是,她的感觉又告诉她,此事没那么容易过关。

她表面上顺着大夫人的话去说,实际做的时候,还是该如何做就如何做,但是那个邪气的陈阿婆,到底想在她身上要什么?

思忖着,她已经回到了“睿园”,刚刚推开门,那两间铺子的管事们,一齐转过头。

舒安夏一愣,登时脸色一沉。

121挨个收拾(1)

几个掌柜见是舒安夏,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他几人“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唯有二掌柜,表情愤愤的瞪着舒安夏。三掌柜扯了一下二掌柜的袖子,二掌柜才不情愿地低下头行礼。舒安夏没有说话,假装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一般,静静地走到房子中央,坐下。

另外几个掌柜始终垂着头,舒安夏不开口,他们也不起,两方人就这么僵持着,春梅微微蹙着眉,左看看右看看,脸上闪过些许复杂。

这时一直经营铺子的二掌柜实在不耐烦了,用眼神斜瞥一眼大掌柜,那眼神的意思好像是说舒安夏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还是个女子,有什么好畏惧的。

大掌柜没有回应他,而是继续低着头,舒安夏沉寂了半响,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各位叔伯免礼。”舒安夏说着,给春梅使了个眼色。

春梅点点头,给几位掌柜拉了椅子,这时“睿园”的两个丫鬟过来上茶,二掌柜始终一脸的不服气,对于京郊的铺子,原本就是舒府的产业,一直都是舒府的人在打理,前阵子,老太太平白无故就将铺子给了六姑娘母女,算个什么劲儿啊。他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么白白拱手让人,他真是不服气。

“这几本账本可都是各位叔伯检查过的吧?本夫人在上面看到有各位叔伯的盖印!”舒安夏将称呼用得尊敬,语气却一点都不尊敬,她故意自称“本夫人”就是要告诉他们,她此时可不是什么任人欺凌的舒府六小姐,而是顾府的少夫人,如果想恣意欺凌,他们还要掂量掂量。

果真,首先听明白的是那个一向精明的大掌柜,他垂着头的眼眸闪闪,黑瞳中一片波涛汹涌。

其他几个掌柜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那个二掌柜对舒安夏的话更是嗤之以鼻,连续哼哼了几声,舒安夏扬扬眉,瞧了春梅一眼,春梅把她标记出来的几本账本纷纷发到几个掌柜手上。

半响,大掌柜一边接账本,一边扬起眉,清冷的声音出口,“叫叔伯可不敢当,您是主,老奴们是仆,老奴们不过是做自己该做的事儿!”

其他几个掌柜纷纷点头,就在这个空挡,三掌柜已经将账本打开,他黑眸一扫,登时冷汗涔涔,脸色大变。

二掌柜看得那些花花绿绿的符号,倒是没看懂,本身他就不管账,最头疼的就是看账本,所以索性他扫了一眼,就直接把账本合上。

大掌柜盯着账本良久,没有吭气,但是再抬起头的瞬间,黑瞳中的波浪更凶猛了,舒安夏暗暗观察了几人的表情,心中也大致有了谱。

她轻轻地端起手旁的茶碗,茶盖刮了刮碗边,发出淡淡的茶的清香,舒安夏轻笑着,视线落到大掌柜身上,“怎么样,三掌柜,您是否看出了什么端倪?”

一旁的三掌柜一愣,一听叫到他,本就紧张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从始至终这个六姑奶奶都没看过他一眼,他本来心里窃喜以为没事,哪里知道随后就叫到了他的名字!

“没——没什么!”细密的汗珠从三掌柜的额头冒出,他的心乱窜得恨不得跳出来。

舒安夏轻浅一笑,就在三掌柜以为自己过关了之时,舒安夏手腕的茶碗“嗖”地一下飞了出去,直接摔在三掌柜的面前,三掌柜一个哆嗦,险些做到地上。

“那么大的朱漆字,你竟然敢说没看出端倪?看来你这个专门管账本的三掌柜,也当到头儿了。”舒安夏气势凛然,虽然表情淡淡的,但是让人无法忽视。

三掌柜啰嗦着,频频向大掌柜投去求救的眼神,之前人人都说舒府的六姑娘是个废物,怎么如今也就嫁了个人,就变得这么厉害了?是不是大掌柜的消息有误,还是她们忽略了什么?

一时间,他五味俱全。

大掌柜斜睨他,给了他一记安心的眼神,随即缓缓开口,“六姑奶奶好威风,三掌柜管账目,为人刚正不阿,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舒府有最刚正的品评,所以六姑奶奶不用恩威并施,老奴们会做好分内的事儿。”大掌柜这句话说得滴水不漏,直接戳穿了舒安夏的目的,又把话说得十分到位,意思就是奴才做好了奴才的事儿,主子也要做好主子的本分。

“按大掌柜的说法,是本夫人无理取闹,冤枉三掌柜咯?”舒安夏扬起秀眉,将额前的碎发掖到耳后,随后凌厉地看向大掌柜。

“这是六姑奶奶说的,并不是老奴说的。”言外之意,你还算有自知之明,我就是这个意思。

“放肆!”舒安夏“腾”地一身,直接抓起一本账本,就像大掌柜脸上甩去,“这么大的朱漆字,你们竟然敢给我装阿三,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上个月,蚕丝料进了五百六十丈,布匹进了千余匹,我去看过原货,以原货的水准,至少能卖出两千三百两银子左右,然而你的账目上只有一千五百两?”

舒安夏的话说的气势超然,如烟水眸中迸发出慑人的光芒。

三掌柜手指一抖,滚烫的茶水从杯口涌出,落到他的指尖上,他的手猛然一收,脸上一派慌乱之色。

这时给大掌柜倒水的丫鬟恰好挡住了大掌柜的脸色,舒安夏微微蹙眉,视线上移,这才看清,倒水的丫鬟竟然是青画。

青画垂着头,将大掌柜的茶杯蓄满之后,便向二掌柜走去,这时,舒安夏才能看到大掌柜的脸,他的脸色如常,不知是刚刚那一刻青画身体的遮挡让他调整了自己的心绪,还是大掌柜原本就是个深沉冷静之人,总之,她在大掌柜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心虚。

沉寂了半响,大掌柜嘴角一扯,“每期的货质量都不同,购买的对象也不同,六姑奶奶只看到了一进一出应该有的利润,可有把运货过程中的损失算进来?另外,各个大户人家的情况不同,对于没有在铺子买过东西的新客人,我们是按照正常的布匹和丝绸价格来卖,而对于那些一直在我们铺子买布匹的大户人家,我们当然要做到适当的赠与,这个部分,自然也是成本。”大掌柜说得慢条斯理,语速虽慢,却头头是道,让你找不出纰漏。

舒安夏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出说辞,嘴角的笑意更大了,“按照大掌柜这么说,是本夫人挑错理了,既然是有赠与和压低价格,为何账目上并没有体现?近三个月的布匹售卖情况,我昨日都翻过一变,绝大部分都是散户购买,大户人家只有两家是我们的老客人——京东陆家和城西黄家,最不巧合的是,京东陆家李管家和城西黄家的钱管家,都曾经是顾府朱管家的门生,本夫人昨日就找他们聊过,对于布匹和蚕丝,没有一分的降价,以至于他们已经找好了其他几间铺子。”

舒安夏话音一落,凌厉地扫向三掌柜。三掌柜双肩一耷拉,脸色已经完全如黑炭一般,他咬着牙,好像一个死刑犯等死一般。

大掌柜一听舒安夏这话,一直沉稳的脸上也闪过一抹复杂,他实在没想到事情会有这么多的凑巧,但是转念一想她现在所处之地,他也不得不叹气,只要有顾瑞辰在,有什么事儿是办不成的吗?

暗暗地憋了口气,大掌柜选择了沉默。

一直坐在一旁的二掌柜,本来就对着舒安夏有所不满,但是看着大掌柜和三掌柜那副表情,似乎又有他不明所以之事,所以他索性就闭了嘴,结果舒安夏这话一落,大掌柜和三掌柜都是那副为难的神情,登时就让他火蹿了三丈。

“平日里铺子亏损,我们兄弟几个累死累活的,好不容易把铺子弄的有了起色,你这个坐享渔人之利的人竟然来指责我们?你算什么?”

舒安夏眯起眼,“放肆!”说着,她给一直站在门口的春梅使了使眼色,春梅响指一打,就进来了几个小厮,小厮们手中抓着铁棍,一派气势汹汹。

二掌柜一看,火儿更大了,“腾”地一下站起来,原本想冲着舒安夏而去,却不想,大掌柜从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这里是顾府。”

二掌柜憋着嘴,愤恨地瞪了一眼舒安夏,狠狠地一甩袖子。

“几位叔伯不要误会,叔伯们都是长辈,夏儿怎敢造次?”舒安夏轻笑着,又恢复了“敬称”,“只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铺子虽然是舒府的,但是早已就划到我母亲的名下,我受老太太和母亲的委托,实在不能掉以轻心,今日几个叔伯都说无错,那么本夫人只好将这件事公事公办,交官处置了!”舒安夏说完,给几个小厮使了使眼色,小厮们忽地一下蹿上来,直接抓住三个掌柜。

一直心里压抑着又无比紧张的三掌柜,在小厮的手碰上他胳膊的瞬间,他终于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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