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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老头摘下了墨镜，狐疑的打量着我，眼神中带着几分迷茫。
“一年前！九龙和记通讯大厦，小巷。”我直直看着老头，随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晃了晃。
看到我手上的手机，老头恍然大悟：“是你！”
“是啊，伯父，这么看来我们真的是很有缘分啊！”总算老头的记性不是太差，还记得这码事。那件事说起来也没什么，但是如果往大了说，我当时完全可以报警，告他们欺诈。
“是啊是啊，那次的事真的是对不起，也谢谢你没有在小珍的面前揭穿我们。”老头干笑了两声，向着两个兄弟暗暗打了个眼色。坐在我身边地两兄弟急忙找了个借口。齐齐离开了大厅。
等到两兄弟消失后，老头眨了眨小眼睛，坐到了我身边。他忽然深深叹了口气，沉声道：“凌先生，既然我们都是老相识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只想问你，你是不是想要追求我们家小珍？”
“这……“我正要回答。老头却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了（三声）！其实我也是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凌先生，你不要说话，先听听我老头的肺腑之言吧。”
老头此时的表情似乎很有些伤感，两眼中似乎还含着泪水，他的嗓音转为低沉，缓缓道：“凌先生，你也应该看见了吧。这就是我的家。一个贫穷的家。二十五年前，小珍的妈妈在生下了小珍后，就是在这间房子里撒手人寰。从那以后，我是即当爹又当妈，苦苦把这四个孩子养大。后来，小珍十五岁地时候，因为工地上的一场事故，我地右手粉碎性骨折。再也不能干重活了。原本还指望小珍的几个哥哥姐姐能够扶起这个家，没想到他们一个个都不是东西，好吃懒做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没办法，那时才十五岁的小珍毅然赘学，靠她打工撑起了这个家。这十年来，她一边自己自习功课。一边没日没夜的打工。说实在，看到小珍每次那样的辛苦，我这当父亲的……咳……”说到这里，老头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擦拭着眼角。
老头的真情流露，让我对他地看法有了些改观。看来，这个老头也算良心未泯。只是我却没有想到，允珍竟然是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不过，我却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在这样的风雨中成长出来的女孩。应该早就与纯真这个词绝缘，为什么允珍总是给我涉世未深的感觉？
老头偏头看了我一眼。又是长叹了一口气：“幸好她妈妈在天有灵，终于让小珍有了份好的工作。而且也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两个小子说地何总经理。我老席并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只是我们家小珍辛苦了这么多年，我们这做长辈的虽然无能，也希望小珍能够有个好的归宿。凌先生，不知道你是不是听说过这么一句话，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万万不能。凌先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稍稍沉思了下，总算是把老头地话消化了进去，我还真差点被这老头给骗了。还以为他们真的是父女情深，说来说去，却又回到了钱财上了。
我点了点头，不经意的问道：“是的，我喜欢允珍。所以我想问下，如果我要和允珍交往，最低的经济条件是多少？”
“嘿嘿，也谈不上条件嘛！你也应该了解，我们也是想让小珍以后能过上吃喝不愁的幸福生活嘛！条件也不多，有房有车有存款就可以了。存款最少要有二百万打底。”老头笑吟吟地伸出了两个手指头，一提到钱，连他那双原本浑浊的老花眼也重新焕发出光彩。
吓！两百万存款打底，有房有车。我看这家人是财迷心窍，想要把允珍拿来当摇钱树。
老头见我没有反应，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凌啊，别发呆了。我知道你是为难，可是为了我们小珍的幸福，只好委屈你了。我看你这人也挺讲义气的，很对我地胃口，改天我叫小珍介绍她地好姐妹给你认识。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就看开点吧！”
为了小珍的幸福？我看是为了你们地幸福吧！看清了老头的真面目，我也不屑与他说话。
老头看了我两眼，拍了拍我的肩膀，长叹一声，重新坐回了他的沙发。
对于一个主角来说，冷场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所以，允珍适时登场了。允珍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围裙，走进了大厅。她走到我们身边，笑着向我们招呼道：“凌云，开饭了，你的肚子肯定饿坏了吧！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怎么你们都不说话？”心细的允珍，瞧了瞧我和老头，有些担心起来。
老头似乎是为了缓解刚才的那份尴尬，连忙站了起来：“没事没事！我们赶快开饭吧，凌先生一定是饿坏了！”
“哈哈，开饭了，我的肚子可是饿坏了！伯父，您先请！”为了免得允珍担心，我站了起来，热情回应老头的回答。
允珍看着齐齐发出笑声的我们，偏着脑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又转，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对于允珍其他的能力，我尚未了解清楚。不过，我至少已经明白了她的一个优点，这个身材娇小的女孩有着一手很好的厨艺。九十年代香港的主妇间曾流行过这样一段话：用美食勾住了男人的胃，也就得到他的心。别人我是不知道，不过眼前这一道道散发着浓郁香味的菜肴，却已经抓住我的心了。
中国对美味佳肴，古就有色、香、味俱全之说。允珍所炒的这些菜，香那自然不用说了，那芬芳的香气直惹得我食指大动。虽然在外观上确实算不上太好看，但有了允珍那穿着可爱围裙的陪伴，自然也就应了那句秀色可餐了。至于那味嘛，自然是要用心品尝了。
当然，人生如意时，总是会有人出来泼冷水的。允珍的两个哥哥走进了饭厅，看了看餐桌上的菜肴，金毛狮王忽然大声呼喝起来：“小珍，你是怎么回事？明知道我和爸不喜欢喝鱼头汤，还有，还有，这个排骨汤是怎么回事？我最讨厌喝骨头汤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允珍白了他们两个一眼，将一碗碗米饭摆上了桌，冷冷道：“今天就吃这个，不是还有别的菜嘛。真要不喜欢的话，那你们只好去吃泡面了。”
“金毛狮王”张了张口，却没有声音出来，悻悻然坐在了位子上。
鱼头汤，排骨汤，这不是早上医生嘱咐给我调养身子的那些饮食嘛？没想到允珍竟然还记得，竟然马上给我搞了出来。
“谢谢你！”我对着坐在了我身边的允珍，轻声说道。
允珍楞了下，右手拢了拢发丝，轻轻摇头：“凌云，你不用这么客气。只是我今天正好想要吃这些，就买了回来。”
看到允珍那渐渐泛红的耳朵，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拿起筷子开始品尝允珍的劳动成果。
“哎！等等！”允珍忽然拦住了我，将一根铜制汤勺递到了我手里，“凌云，你的左手受了伤不能端碗，还是用这汤勺比较方便。”
还是允珍心细啊！我欣然接过汤勺，开始大哙哚颐。
恩，恩，允珍炒的菜确实很好吃，比我老妈做的菜好吃多了。
能吃到好吃的食物，那可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啊！可是，人生不如意，十有啊！正在我吃的开心的时候，从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之传来的还有那破锣般难听的声音：“席老头，快点开门！我是牙哥，我知道你们在家，还不给我快点开门！”
听到这声音，老头与那两兄弟齐齐变了脸色，惶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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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汗，为什么大家都赶在国庆期间结婚呢？这几天，单是红包就送了五、六个，更别提其中还有两对是偶的铁哥们，害得我要全程跟进。故，拖延了这么久，实在抱歉！
第八十四章 不一样的开场白
“谁啊？”允珍奇怪的看了三个家人一眼，正要站起来开门。席老头向着两兄弟飞快的打了个眼色，笑着向允珍挥了挥手：“小珍啊，你今天忙了一整天，赶快吃饭吧！牙哥是你两个哥哥新认识的一个朋友，让他们去看门就可以了。哼！”
老头的一声咳嗽，顿时将呆站的两兄弟唤醒。耳环哥哥干笑着帮衬道：“对啊，小珍，你有客人在，我们去就可以了。”说着，两个人急急忙忙走出了饭厅。由于走得过于匆忙，弟弟金毛还绊倒了一张椅子。
席老头的眼皮很明显地跳动了两下，随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一边举起酒杯向我说道：“凌先生，我们不要被这两浑小子搅了兴致，来，我敬你一杯！小珍，你也一起来啊……”
允珍依言举起酒杯，奇怪的看了看席老头手中的啤酒杯：“爸，你不是最讨厌啤酒的嘛。怎么拿起了哥哥的啤酒杯？”
“哈……哈……”席老头低头看了看，连忙将啤酒杯放下，拿起自己面前盛满了白酒的陶瓷小盅，干笑了两声：“刚才没注意，给拿错了。来，何先生，我先敬你一杯！”
“何？先生？”听到席老头的话，我端着酒杯的手不由僵在了半空，这老头不会是成心想给我难堪吧？前面才叫我凌先生，这后面就给我变成了何先生？该不会是变着法子想要提醒我。只有那个姓何才是他们席家的正宗女婿？
“爸！人家姓凌，不是姓何，你怎么叫人家何先生啊！”允珍放下酒杯，不满地看了席老头一眼，大概她也和我产生了同样地念头吧。
“啊……你看，我这真是老糊涂了。凌先生，你千万不要误会啊。为了表示歉意。老头我这就先干为尽了！”席老头愣了下，尴尬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将杯中的酒一口喝掉。
看席老头的样子，似乎也不是有意那样说，我当然也是一口干了。刚放下酒杯，席老头就站起来为我斟酒。我连忙也站了起来，客套道：“伯父，这怎么好意思，应当是我为你斟酒才对。”
“没事没事。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席老头一边应着，眼睛却不断向着饭厅的门口瞟去。
“伯父，你怎么了？”我好奇的向门外看去，饭厅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允珍似乎也察觉到了她老爸地异常，忙出声问道：“爸，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席老头连忙将眼睛转了回来，又是两声干笑：“哈哈。我没事，来，我们再干一杯吧！”
席老头越是那样极力的掩饰，我心里越是感到奇怪，看席老头那心不在焉地样子，该不会是跟刚才地那阵敲门声有关吧？
似乎是为了回应我的猜测。只听一声巨响，一个人影猛的滚进了饭厅。
“哥！你怎么了！”允珍惊叫着将那个人影扶了起来。却不正是那个耳环哥哥，只不过现在他的脸颊胖了不少，还有两行鲜红的液体从鼻子里滚滚涌出。
我正要帮允珍去扶她的哥哥，却听饭厅门口传来一声暴喝：“我操你xx！”接着，一个黑影夹着劲风从我眼前掠过，重重砸在了饭桌上。一时间，饭厅里响起了一阵阵清脆的响声。这一眨眼间，我还没动过几筷子，允珍精心烹制地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已经全部贡献给了土地公公。
再定睛一看。这个天外飞仙却是那个金毛弟弟。这个还算彪悍的金毛小子。这时却是直直躺在饭桌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在他白色的体恤上，清晰的印着一个黑色的大码脚印。
金毛咬牙切齿地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一丝猩红的液体由嘴角缓缓溢出。看来，踢在他胸口的一脚可是满了力道啊。
我靠！今天这演地是哪一出戏？先是《三堂会审》，接着又来了个《鸿门宴》。眼看着现在大概又要来一出全武行了。今天遇见的这都叫什么事啊！看着洒满了一地，翡红翠绿的香喷喷菜肴，我的心头一阵火起，怎么说，这也算是允珍给我做的特殊爱心便当吧！可怜我的肚子啊，那才填了一分饱啊，允珍特别为我炖地汤偶可是一口都没沾啊！我的眼睛直直盯着那尾完整的红烧鲤鱼，可惜啊！
还没等我感慨完，一双大脚从鲤鱼身上踩过。那尾鲜红诱人的鲤鱼顿时粉身碎骨，壮烈成仁。我抬头怒视，这双脚的主人却原来是席家老头啊。席老头一脸惶惶神色，一边将金毛扶下了餐桌，紧张的问道：“老三，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哪里？”
金毛还算是有点骨气，很光棍地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丝，狠狠瞪着门口，一边回答老爹的问话：“爸，你放心！我没事！”
一个雄浑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接上了金毛的话茬：“席老头，你儿子是没事，不过你可就有事了！而且，我可是把话撩在这了，今晚你如果不能给我一个满意地答复，那么你一家五口就准备上明天地社会版头条吧！”
另有一个声音急忙从后面接了上来，就象是唱双簧一样：“老大，上什么头条啊！”
“啪！”似乎是谁的脑袋被拍了一巴掌，接着那个雄浑地声音暴起了粗口：“我操。还能上什么头条？我让你准备的汽油有没有带？”
“老大，你吩咐的我那里敢不带。”
我闻声抬头，只见在饭厅门口。正站着一帮凶神恶煞的大块头。一个站在最前面地高大男人，身穿一件黑色西装，西装里面是一件花衬衫，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脖子上所戴的一条有指头般粗细的金项链。看他露出的一口大暴牙中，四个门牙都是金色的，大概他就是那个所谓的牙哥吧。
狂晕，这些黑社会也太没有创意了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是这一副老土地打扮。我翻了翻白眼。却正好看见了他身后的一个小弟，手上拎着两个大大地汽油塑料桶。呵，看来他们是要来真格的啊！
允珍悄悄后退了一步，微微倚靠在我身上，猛的叉起双腰，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随随便便就闯进别人的家里，我警告你们哦。你们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允珍的声音虽然大声，我却能感觉到她倚靠着我的身体正在轻微的颤抖着。
看到允珍，那个大暴牙眼睛猛地睁大，连嘴里叼的香烟都掉在了地上。看到老大没说话，大暴牙身后的一个小弟猛的冲了出来，冲着允珍骂道：“我操你个小xx，竟然敢骂我们老大！”
可惜。这个小弟的马屁似乎是拍错地方了，大暴牙猛的一挥拳，把那个小弟揍了回去，狠狠骂道：“诶！操，你懂不懂礼貌啊！对一个美女还这样大呼小叫的，给我滚到后面去！”
接着。大暴牙转过身来，和颜悦色地向着允珍点了点头，很温柔的对着允珍鞠了一躬：“美丽地小姐，有没有吓着你？我这些手下都是粗人，还请你多多见谅啊！请你放心，我们虽然是黑社会，但是却是文明的黑社会，我们不会做出什么粗鄙的举动的。再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呵呵。”
对于大暴牙反常的举动。允珍吓得直往我怀里钻。我右手一带。将允珍拉到了我的身后，直直看着大暴牙。缓缓问道：“牙哥是吧？请问你这时候来，有什么事情？”
大暴牙又叼了一根烟，向着席老头所在地方向努了努嘴：“什么事情？问问你们老爹吧，他的心里可是最清楚的。”
看到我们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席老头的喉头抖动了两下，脸色惨白的上前两步，露出一脸很卑微的笑容：“牙，牙哥，您这是？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嘛，我们之间的帐应该，应该都已经算清楚了吧！”
“算！算尼玛个屁！”一听席老头的话，大暴牙狠狠将嘴上的香烟扔到了地上：“我说，席老头，你是不是看我牙哥好欺负，尽在糊弄我？你说地那个什么航空公司姓何地，我派小弟过去，他妈都是说什么出差啊不在啊，你真当我是笨蛋啊！今天，我们就把这帐给我算清楚了。你说吧，你和你这两个儿子在我们赌场欠下的那十五万，准备怎么还？”
“十五万？”席老头张了张嘴巴，有点目瞪口呆地感觉：“牙哥，我们不是只欠了您8万块吗？就算是加上这几天的利息，最多也不过是12万块而已啊。”
“我操，你说什么？你以为我带一大帮人从澳门坐船过来不用钱啊！少说废话！你就说，这笔钱准备怎么还吧！要不然，你的女儿长得挺漂亮的，让我带回去，只要在葡京做一个月小姐大概就可以还清了。嘿嘿。”说到这里，大暴牙的眼睛不断往允珍的脸上瞟去。
允珍把头一缩，紧紧抓住了我背后的衣服，躲在了我的身后。
虽然躲在我的身后，但是我却还是能感觉到允珍的情绪很激动。她猛的跺了跺脚，带着哭音喊道：“爸！你不是答应过姐姐，你再也不去赌了嘛！没想到你这次竟然又欠了这么多钱？而且，你竟然还叫他们去找昌钰拿钱？爸，你到底在搞什么？”
“小珍，爸爸也不想啊，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