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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寸头也没回:“他是想挨挨不上,单等着送了,就这样的还想守擂,不用你动手他也到时候了。”
谱上有言,前打一丈不为远,近打只在一寸间。
关键在步上。
第二十章 教师身子贵似金
第二十章教师身子贵似金
虽说秋日凉风至,但几近晌午确也是烈日高照,放眼看去四周白亮白亮的。
袁宅大门墩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了一窝蚂蚁,翻出了好几堆的细土,搬出搬进忙忙碌碌。
袁凤吟站在门洞里边,老刘站在门洞外边,俩人就这么站着,凤吟左一步老刘也横一步堵过来,俩人就较上劲了。门是藏富门,不大,门洞两侧放有长条凳子,就更不显宽了,大摇大摆地走,也就容过一个胖子,三个人并排就需要侧身了。老刘门口一堵,凤吟就没了门路,风吟不说话,老刘也不开口,就只能动手了。
凤吟知道老刘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不敢硬动手,进步往上贴,说是贴,但一动步就没那么温柔了,挺步就钻,走得正式鹞子入林势,鹞子入林侧展翅,膀臂翻转如避让枝杈就进了老刘中门,老刘身子一沉,貌似同样的式子,手扶手,肩闭肩硬是把凤吟包裹起来了,凤吟就感觉身子离地往偏里栽,但后手被老刘锁住又倒不出去,别说进退两难,就是动一动都不得劲,动一动老刘就勒紧一分,凤吟使劲绷着想出来,硬生一挣。老刘手一横凤吟打着转儿摔了出去,身子在地上蹭起一流尘土,当时就眼里冒光了,一蹦而起,他想起来前天夜里严七寸的身法步子,盘转起来,扣摆步往老刘身后绕。
刚一到位老刘只一沉身子,倒打一膀就把凤吟撞得歪斜一步,碰得长条凳子咯啷一声。虽然没使劲却也让凤吟脚下无根。老刘身子一旋,手分上下,又是一膀,上右步一裹又把凤吟用身子捆住,凤吟有点绝望了,但是凤吟聪明,他反应过来,按说自己的身法也相当灵活了,一般的擒拿根本锁不住自己,身子一走转就脱掉了,但老刘是把他的根本给拿死了,除非自己比老刘的功底还深,除非不让他贴近。可这是送肉上门,凤吟学老刘的动作身子一旋,手分上下指天插地,一缩一涨,老刘一紧没跟上被这一展将两臂挣开,随机老刘手臂翻飞,别住了凤吟的两臂一翻转又把凤吟包裹起来,这一次不等裹实一个横劲,掀着凤吟的胳膊又给扔出去了,噔一声撞在墙上。
凤吟贴着墙一吐噜稳住身子,几乎坐在了凳子上,一放身子展开臂膀撑开架势,想把老刘支在圈外,老刘还是束身而进,手分上下,只一动就钻进了凤吟怀里,凤吟学老刘用裹横之法,可惜老刘如鹞子入林一般,巧妙地打开了自己的门户,相比之下自己两条手臂就跟两条死木枝一般不听使唤,老刘在凤吟怀里打了个转,这一转连肘带手,连顶带撩,胸前裆里不知被打了多少下,又是一个横打,这次没发力,凤吟一个没站住就踉跄起来,但老刘高大的身躯一侧而近,凤吟有点恼怒了,举手就打,也没见老刘怎么挡的,似还是刚才的式子手一顺凤吟的手,就钻了进来,凤吟只感觉眼前一黑,手脚似被吸住一般,手不能回脚往上起,被拔了根了,老刘一膀子就栽过来,把凤吟顶在墙上。
凤吟开始连接快攻,但老刘胳膊似乎就那么随意一动,凤吟只要碰上,身子就被撮了起来发不出力。
凤吟这下没劲了,束手而立,看着老刘。
老刘轻举起手在眼前滚晃了几下,如同蛇形,一蹭一进,凤吟一下子就明白了,如蛇吸食;裹而不露,
鹞子入林,怀里转身。
老刘会意地一笑,拍了拍凤吟身上的灰土,凤吟有点扫兴地看着老刘帮他拍打尘土。
但凡接受过被老刘拍土这份好意的人,当时都不好受,除了凤吟,因此凤吟才真正学到了东西。
擂台上,一个与杨振亭个子相仿,但要瘦上一圈的人正在打一趟怪拳,此人虽然个头与杨振亭相当,但一扎架子,感觉矮小了很多,可浑身的健子肉却充满活力,豹子一般。
但再看动作,就不像那么回事了,大马步比杨振亭的步子还大,螃蟹似的,一趟拳下来横行霸道的,但迅捷异常,腿一拐一拐得却相当灵便,身子一旋出去老远,乍着胳膊,但始终平稳无起伏,跟小鬼一般,腿功异常的好。这一看就是河东过来的。
再看看台上,杨振亭脚踩着凳子蹭儿坐在阴凉处眯缝着眼睛看着,看来这是三局一休息了,擂主可以继续应战,也可以稍作休息由另外的人两两对决,三局后再战,中间交战如何,凤吟与老刘都没能看到。
此时奉举一甩脸就看到了凤吟,跟在老刘后边还是那副捉摸不定的神情,看着就欠揍,奉举鼻子哼哼了一声,紧了紧衣袖,袖子里硬邦邦的。
噔噌一声,有人跳上擂台,呵,挺漂亮一个小伙,大个子,细腰乍背,上了台一行礼,走三角盘旋步,老鹞子一般转起来,忽悠一下这边,忽悠一下那边,飘忽不定,胳膊一落弹起,一砸一送的,衣服在动作中被抽得啤啪脆响。
杨振亭的嘴唇抽搐了一下,从凳子上占起来,他是挺烦这种角色,挺烦实际也挺犯愁。
这个人是河南这边的,也是跑外做买卖的,估计是在外边学了这一手功夫。
一个进进退退门户严密,一个忽左忽右琢磨不定,一个如猛虎搜山,一个如老猿穿林。两人就远远近近地磨蹭起来,一个交错大,个子捡个破绽猿臂一舒,“啪”一下鞭子般清脆地直奔过来,拳不打定处,后手紧跟着追来,啪啪连抽,动作太快了,如果分解来看,招招歹毒,不是奔眼就是扫裆,顺路还直打心口,而且每一动看似大开大和,放长击远,但是出手刁钻难防,打得远却走得小角度,同时就防护住了自己要害。昨天小赛,伤在他这手上的大有人在,到现在还有下不开炕的,脸肿得跟被一窝马蜂蛰了一般。
本来杨振亭摩拳擦掌单等着今天跟他一战,感觉是个对手。凑巧中场一休息,被河东的人赶上了,他本来怕这小子输,今天台上近看,自己都有点冒凉气,就这一套快手下来,还真不一定架得住,他又开始希望河东的赢。
河东小汉子见来势凌厉,唰唰一倒步划两个半圈,身子退出老远,任大个子身高臂长愣是没够着他丝毫。
大个子缩小了身形幅度,曲腿吸腰,探着身子,开始一手一手地逗引。
小个子按说远打吃亏,但大马步一撑,大个子胳膊再长,不进到深度也伤不着他。
大个子的步子看似轻巧飘忽,但略显轻浮,是以下盘走位以手法为主,不抬腿没有攻击性,小个子步子虽说扎实坚固,但进退轻灵周身一家,一换步陀螺一般,勾蹬盘错。
就这样虚虚实实走了几个照面,大个子略显单薄了,无从下手,小个子矮着身子却也吃力不少,杨振亭握紧了拳头,胜负马上就要分出了,台下开始押酒。
说起押酒也挺有意思,有现场就开坛子喝的,几场下来都喝醉了。
但见大个子身子一探,一道白光掠过,身子暴长前手如钻,腿一个偷步后插过来,身子被带着打了个转后手变前手自上而下猛抽下来,一手不完后手追前手车轮一般又砸下来,身子硬拧回来,翻身又抽回来,啪啪啪啪瞬间劈下七八手,三环套月接三环套月,翻车辘轳接辘轳翻车,一下实在一下虚。
这招打出来就拼了命了,要招架的话那就送进去了,根本架不住,小个子缩身速退,两只小胳膊上下倒腾,貌似从拳缝中偷命一般,突然大个子身形一晃凌空飞处,“啪噔”一声摔在地上。
杨振亭神情一怔,怎么回事!
小个子身子不停,嗖嗖划两个弧线追上来,大个子迷迷糊糊爬起来,刚一站住,被小个子一贴一甩,打个滚又栽了出去,这次看得清楚了,小个子的两手拉锯般端在腹前,还是一个马步。
大个子再站起来时,身子已经在擂台边上了,连被快摔两下竟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有点心怯了,换个法子继续周旋呢,还是认输,正想着小个子身子小鬼一般嗖嗖就过来了,到面前一换身形,大个子一害怕本能地躲了一步,这一脚踩空,从擂台上直摔下来,边上的人下意识一接没接住,摔了个结实的屁股墩儿,倒地不起。
凤吟想,无论这几种风格,都需要一个适合发挥的距离,若是老刘那种路数,站住了就让人无从下手,一碰就往起撮,一动就把人往里吸,往里吞,陷人与困境而无用,这种往里吞而不是往外放的拳风还是第一次接触,难道自己过去理解错了。
小个子就在擂台边摆了个古怪的造型,前手起顶肘捂住而过,后手插腰,跟个茶壶似的,引来满场大笑。
其实这就是七式拳的汤瓶式。
没管七小品怎么宣判,小个子一个旋儿转回步子,一拍大腿朝杨振亭招了招手。
杨振亭没等七小品招呼,一个高儿蹿过来,伸手就打。
谁都没有注意,就在台下西南角儿,几张陌生面孔正朝这边张望,相互一阵耳语,频频点头。
教师身子贵似金,岂能罢休。
第二十一章 二虎相争有一伤
第二十一章二虎相争有一伤
已经晌午了,但热情高涨,看样子还能打上好一会,人都是爱看热闹的,有了热闹看都顾不上吃饭了。这个时间,小商小贩就过来一排一排送吃的,看得过瘾也有胃口,有的主儿都喝了好几杯冰梨糖水了,打着饱嗝再买上一包花生。
不交代不太合适,西南角儿那几个人可以说是大个子的师兄弟,他们可并非想争个头魁什么的,过去保地盘争买卖要靠武力,可算是明抢暗夺,这几个是搞皮货的老客,想垄断这边的皮货生意,探清了实力好另下擂台。
那一场可不是这乡亲间比划比划可能比的,那是真玩命,要不说鱼龙混杂呢。
老刘拉了凤吟一下,暗示不要盯着人家看,凤吟又重新看着擂台。
杨振亭与小个子已经交上手了,这二位打起来又是另一番滋味。
马步对马步,短打对短打。
这两家实际都不简单,杨家过去就是教场子带走镖的,到现在也是,只是很少走远路了,西北不太平,有点罩不住。
家传的长拳,说长拳是动作连绵不绝如长江流水,而实际走得是近身的短打,短拳连环,这才连绵不断,不是一捶补一捶。逐步完善,形成了摔打一体的风格,以挨挤胯靠破坏对方根基见长。
但因为这一套打法不但需要根基扎实更机巧灵便,不是一般人就能利用好的,所以走出来只是刚猛霸道的风格,却少了内涵。在早先的传承中,有一套可以分解又能组合的对练套路,分开是一段一段的招式,合起来是相互拆招找劲的套路,但是因为双方功力不等,有时间出现技术差别太偏,走偏了原先的功能,越练越把对方当木头桩子打,反而死板了。
杨振亭就是这样,因功纯厚,一般人跟他对接不上,他打他师兄弟基本就是打沙包,日子久了虽说势大力沉,但有点一出不能回头的意思了。又加上这几年也没遇见什么对手,养成了自负的脾气,多年已无长进。
要不青面小伙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问题,东西不错,但卡位不对,失去了原有的机巧,不能将拳法发挥出来,而是靠本力支撑。
小个子也姓杨,叫杨振辉,上数八辈也是一家,也是开场子并保镖的,到了他爷爷这关了这买卖。
他家的拳小巧紧凑,根基要求颇深,这点是有远见的,他老太爷的时间实际就发现了一些问题,老辈练同一套拳的,就是一套对练,后来他太爷感觉子孙真正是练武材料的并不会多,但是要以武强身必然得放低门槛,去掉那些高深的东西而改进练习方法,于是他想既然短时间很难达到灵便神明的境地,不如直接横练,免得进入花招境地一无是处,于是开始改编。
他把大架子对接拆成七趟小对接,专门练习七个根本的技巧,然后通过不断组合,达到变化。
这样练起来可能死板,但容易掌握,能与身体很好的结合,日后加以实战磨练,容易功夫上身。
给子以根基,子自求发挥。
这样就跟过去的练法分了家,杨振辉的太爷继承了父亲的新拳,发奋图强,功力深厚,又加上天资聪颖,确实将此拳发挥到了一个境界,几次与老架子比试都争得荣誉。相比较,老架子层次高,但梯子矮,求粘连粘随地变化,而实际只是走招式,骨子里根本不能适应,发展下来一代不如一代,逐渐也变成了另一种风格的硬拳连招。
杨振辉的太爷功夫大,脾气也大,少年有成,心高气傲,与人交手从不留情,他外出吃饭都是半个屁股坐凳子,腿勾着桌子腿,抽了凳子人不倒,一较劲能把八仙桌别断。
因为教场子比武多,得罪人也多,虽然自己出类拔萃,但以为此拳练时较苦又很枯燥,儿孙中就少有出头者,以至于晚年相当落魄,儿孙撑不起门面,一把年纪还要不断与人比试,又加上年少时急于求成苦练硬功,落下来毛病,老了打不动时难免受人奚落,郁郁而终。
此后此拳断代。
所以到了今天杨振辉上来耍这一趟,都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只感觉奇怪,但是杨振亭的爷爷却嘱咐过他。
从这论,这一战就不是争个头魁那么简单了。
二人走了几个来回很是漂亮,实际那是按那套对接来的,比较客气,暗藏杀机。一趟对接下来,双方都有了数。
杨振亭明显感觉到这个同门的拳路生硬干脆,出手短促毫无连绵之感,已失真意,但爆发力猛又难以招架,空荡转瞬即逝。
杨振辉感觉到这个同门势大力沉但一触即变,虽说兜滚厚实但略显笨重,而且那种变化纯属画蛇添足,机械得很。
俩人一错步就挤在了一起,杨振亭腿在外往里套,挤住就拐,下边一锁腿上边就走双劈手,这叫下打吃根上走爬山,没想到这小个子腿一正直接给他硬崩开了,手上下扒拉让他手肘无法撑起,杨振亭借倒步换势抱步中门起手豁冲,硬往里闯,杨振亭想,你能扒不要紧,我接受就翻,从外劈你。
可惜只见杨振亭步子刚一落定,却猛然一滑一个趴叉跌倒在地,小个子早退出三步开外。
“奶奶的,这小子一退步勾住了自己的前腿,这借力一扯差点把胯给拉断了,好歹毒。”
杨振亭怪自己大意了,发展到今天,两种拳法以截然不同了,但自己是真传,不能输。
他振作精神,抱步中门,这次压住支撑,小心以对。
杨振亭想以功力取胜,走中拳撑顶,再找机会,所以一步中拳打过来,见机会换势,顺手拨簧。
但见拳来小个子并未后躲,反而一步踏来,双手一抚杨振亭的小臂,杨振亭出得本是撑拳,出手不会继续挺进,心想小子想牵我,上当了不是,继续往前撞,手往起穿,走鹞子穿林式,中途折回来就能捆住对方手臂,到时间一肘定乾坤,说得轻巧,实际就是一瞬间的机会。
这一瞬间杨振亭只觉得胳膊一沉被人双手压住,再出后手早已不及,身子被对方挤住一时无法变化,是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压一掀,胳膊就回不来了,敞着软肋被人一靠,刚要抽身已被凌空摔出,这才明白了刚才那白衣大个是怎么回事。
杨振亭不愧是苦练的功夫,一个调整,硬靠腰力把身子拽住了,可惜挨揍也挨在这了,小个杨振辉冲过来左右连拳直捣软肋,杨振亭以招架不住,坐倒在地,只感觉肋骨火辣辣地疼,他咬着牙站起来,手臂搓着肋骨,感觉还没断。
勉强扎住步子,小个子杨振辉没等他摆好门户,又是打着弧过来,膝盖碰膝盖,膀子碰当胸,但每一个接触点都很恰当,碰得杨振亭宽厚的身躯接连败退,好是狼狈。
到了台子边小个子一并步打了个震脚,双手合力一冲,手呈托天豹掌,贴着杨振亭的前怀直顶下巴,一个冲天炮将杨振亭干翻在地。眼看要栽下台了,小个子一把镐住杨振亭的右胸襟大马步走踮脚半步蹭,噌噌几下就拖到了台子当中,一合一开就将人甩开,自己还摆出个白鹤亮翅的姿态,杨振亭不省人事。
一些懂拳的就明白了,拳不在招而在劲,在内不在外,这杨振辉看似僵硬,实际却达到了一种巧妙灵变的境界,弥补了不足。而杨振亭看似刚柔相济,但实际的变化是假的,打得是个措手不及的组合而已。
于是一些看出门道而自谈不如的就没了想上台玩玩的念头。
谱上说,自己用功;一势一式;用成之后;合之为长;滔滔不断;周而复始;所以名长拳也;万不得有一定之架子;恐日久人于滑拳也;又恐入于硬拳也;决不可失其绵软;周身往复精神意气之本;用久自然贯通;无往不至;何坚不推也!
第二十二章 鹰捉四平足下抛
第二十二章鹰捉四平足下抛
讲这么清楚是因为这几个人将来都会再次露脸,还都不是一般的人物。看似一场庆收的活动,但各有各的心思,在某些人看来,这是一次摸清各户底细的好机会,方便来年的活动,但正因如此才叫悲哀,早已丧失了初衷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