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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孙青麟笑道:“我不那个意思,呵呵,真心讨教。”
边上几个师兄弟脸色有点不对,但都不敢说什么,孙青麟一直嚣张惯了,本来没在意,一看气氛有点不对,马上又打哈哈道:“不是不是,成仁兄咱不真动手,就是让我感受感受。”
袁三魁就转身开始找树不就柱子,转一圈没找见,只看见袁百禄在那呆呆地站着。
袁三魁就挽了挽衣袖,伸展了两下。这一展十指怒张,筋稍一领,浑身就起了精神。
孙青麟实际跟三魁有点像,在地面上也是放荡不羁,但是他比较油滑,不像山东人,但他又确实是有点直,没个分数,不是在耍小聪明。
袁三魁看出这点来了,所以讨厌他的德性,但也知道他心眼不坏,所以这才没爱怎么搭理他。
袁三魁想,反正也来了,有空去他师父那看看更合适,也就没想马上搞他。
孙青麟却没顾及太多,他发现这个风liu教师不像传说中那么有煞威,就有点得意,以为是被自己镇住了。
还客气起来:“袁老弟,你别真使全力,留着点,我也不打你,你推我胸膛,或者肚子。”
袁三魁道:“我那干什么。”
孙青麟道:“我就感受感受。”
袁三魁道“好吧”,就分开手推着他肚子跟胸膛按了按,根本没当回事。
孙青麟手扶着三魁的肘关节道:“你使劲。”
袁三魁就按进了几分,只感觉孙青霖的肚子开始鼓着,胯开始缩,后腿就支起来了,然后道:“推。”
袁三魁看他一脸认真,就听着推进,这一推孙青麟接着劲往上一拱,三魁的手就杠杆似的连过来了,脚就往上起,就这当空三魁想还推不推,不推吧,他没脾气,但就算领教过了,推吧,这小玩意儿又不值得扎马,有心想做个暗劲又显得自己不仗义,就有点犹豫了。
孙青麟拿着三魁胳膊,也防备着。
实际这个即便这样也很容易搞定,一推胯眼,就堆那了,上手一坠肩也就按那了,但毕竟是客,商议着来。
孙青麟就得意起来,开始用肚子压三魁的指节,往后挤着,三魁就退半步道,“领教了”。
孙青麟刚要讲解什么,敦子跑过来了,孙青麟这人也爱搞些婆娘的套路,也不着急,等着他们说完接着搞。
牛牛边上也暗喜,想着,你还美呢,不知道俺哥哥在故意拖你,一会就该哭了。
第十四章 道是有缘共一树
第十四章道是有缘共一树
敦子显然是怕出事,领了命令,见时候不对就该他上场了。
对袁三魁道:“成仁,万师傅找你,问问你行程怎么打算的?还跟我们走吗?”
一句话把二人拉开了,袁成仁就跟着敦子去找见了万恩行。
万恩行就问道,我们打算明天就赶聊城了,你有什么打算?”
这话显然是表示要分道扬镳了。袁三魁道,本来是打算访几位拳师,但看见孙青麟就感觉没什么劲了,所以打算去看看乐陵金丝枣儿,办点货。
万恩行一听就有点难色,那乐陵就在德州了,肯定是个借口,道:“成仁,你不是打算去找老猫猴吧?”
袁三魁道:“万老师,我真去看看乐陵枣儿,来一趟也不容易,别空了车。”
万恩行沉思片刻,还是不放心,道:“这边走得都是京杭大运河的水路镖,你也碰不见他。”
袁三魁道:“我知道,您老就放心吧。”然后又问:“那个孙青麟是个什么东西,你怎么那么给他脸?”
万恩行道:“诶,行走江湖不容易,混口饭吃,忍一忍就习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出门靠朋友,以和为贵嘛,忍一忍。”
袁三魁道:“这也算朋友。敦子?你跟那个什么大勇动手了没?他什么情况?”
敦子挠挠头道:“还是有交手的,不然我也不能那么轻易就让他把货扣了。当时我跟他都没带刀,一抱拳的空,他吱溜一下,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到我身后了,道“兄弟我在这呢”,我回身见他作揖,就故意过去一扶他,没想到我一扶扶了个空,他跟影子似的,摸不着实,贴着我一缩就转我侧身了,他转得时间看着我的胳膊,我回身不赶趟,又横不出肘来,就知道打不过他了,又在他地面上,不值得拼。他道前边不安全,镖车怕我看不住,就说先放他那放放,给个看管钱,让师傅去领。”
袁三魁又问万恩行道:“万老师,你怎么就请了这个秃头来?”
万恩行道:“也是路上碰见的,他就干这营生,就在东三府,四下走动,没不认识的人,牵线拉关系,四下给人调停矛盾调度货物之类,就干这个。”
袁三魁道:“弄了半天是个地痞。”
敦子道:“也不能这么说,他确实没占他叔叔他师父什么名头,确实自己有两下子。他那个手不一样,成仁你没看仔细,他那个左手五个指头是连在一起的,他练功夫苦,把指头挑破了,一直让四个指头长一起了,练个左手跟个铁爪子一般,几个关节跟铁铆儿似的,后来又往开了练,瓦扣型的铁砂掌,把砖立起来,他用手一扫,砖头上半截断了,下半截还立着,又快又狠。
他那个手跟倒钩似的,对方出一拳就回不去了,让他一扣回手一下就把嗓子插开了。
看他嘻嘻哈哈的,手上有功夫。”
“哦,”三魁点头道:“还真小看他了,不过光手上有活儿有什么用。他跟那大勇动手了么?”
“动什么手儿,他们都熟着呢,跟老猫猴一说就通了。”
“不是说老猫猴都亲自走镖,不在家么?”三魁问。
敦子忽然感觉说多了,看一看他他师父,万恩行没怪他,接着道:“他这种人,地面上的行情他透透的,包打听。”
袁三魁看着万恩行道:“这么说这个秃头,不在他叔叔之下?”
万恩行道:“没有但也差不多。他们家走得拳以变法刁钻,暗腿勾蹬为多,上下走合力铰错,连打带摔的,一上手也不好琢磨。”
袁三魁道:“那他怎么还玩那些小把戏?”
万恩行道:“这个人在这一段熟着呢,好像前一阵去京城跟人学了点什么内家拳,然后就这样了。”
敦子道:“成仁,你能不动手就别跟他动手。”
袁三魁一听不爱听了,道:“刚才我就想揍他,不是怕耽搁万老师的事我昨天就跟他试试了!他怎么不让我推他脚底,他再敢问问我两把刷子什么的我就给他搁进去,还想推我,碰着就得揍他,还跟他废话黏糊。”
袁三魁说着就转过脸往窗外瞪着,看万恩行没什么表示,袁三魁就有数了。
出了屋袁三魁溜溜达达又回去了,这个时候孙青麟就开始教几个人别的架势了,别说,还真有两手。
孙青麟见三魁过来,挺稀罕地迎上来,道:“成仁,我听说你叫风liu教师,呵呵,好那一口儿,赶傍黑儿哥哥带你出去转转,昂?”
袁三魁道,好啊。也没跟他称兄道弟,道:“青麟,耍点真东西出来。听说你手上有功夫。”
孙青麟就得以起来,道:“呵呵,操,成仁你还不知道,这功夫是浑身的,身手眼步法,哪一个能缺了?他们说我手上有功夫的是不懂武术。你不也叫铁扇子么?他们哪懂,表现在手上,功夫还在下边。”
又看一看周围道:“这得腰马合一,桩步扎实,手上才有劲,得让人推不动拉不动才行!成仁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袁三魁虽说看不上他不爱听,但知道孙青麟是这个脾气,也就有点以他为镜子,才想到,难怪那么多人也看不惯自己,原来是这样。三魁就和和气气道:“青麟,这么爱耍,耍一趟看看。”
“行!成仁你喜欢我就耍一趟,耍一趟出洞吧,这个一般我不当着外人练。”
说完孙青麟就拉开架势,道:“这趟拳走下来,脚底是踩出个北斗七星来,完全按魁罡步儿走的,你看着······”
三魁摆摆手道:“开始吧。”
从这来看,孙青麟还是个豪爽的人,见他大光头一甩,并步一蹲,两手按在身侧,身子呈三段逐次扭动,拳从口出,后腿一蹬,斜侧就走了一步,左手往上走,右手斜里摔,一个跪步玉环,又叫麒麟步。两手快速划两个圈,一倒腾,右边又斜出一步,后腿一跟一跪,左手下按,右手又是一摔,总是个钩手,看着还真像个螳螂。
然后噼里啪啦一阵勾搂摔打,脚上也是勾挂蹬错,上下翻飞,眼花缭乱。看着是靠着手快招多,腰一拧甩出三五手来,抽眼扫裆,七长八短,偷空子打要害;但仔细一看门道,就看出来了,这一套拳却是走的中段距离的手脚配合,那埋伏脚一勾,一绊,跪膝锁腿,暗藏险关,确实有一套。
但就外观看来也漂亮,步子一折一送的,身子摇摆着,一抖就是一串梅花,手似梅花朵朵,枝摇根固。
就看他那两膀甩出的劲儿,被那手稍上还真有皮开肉绽的可能。“刷啦”一下就摔出去了。
这好像叫什么有桥架桥,无桥引桥,光板摔碑手。能感觉到他实战时是怎么走叠肘扬滚,怎么克制对方的拳脚。
但袁三魁也看出问题来了,此套拳看着变化繁多,又主动进攻,但实际却是被动了,因为他走偏门,捆锁对方的腿,又分好几首捆打对方的胳膊,那就是得以对方的变化为准儿,实际是被动了。如果打出那个弹抖摔碑的劲儿,步子又肯定远,那套步法又只是接近对方,控制距离,却失了攻防。想起攻防,还得抬腿,貌合实离。
犯了招架十下八下,如果不着道儿,也就得凑小手虚实引逗了。
于是也难怪外界传来是靠着手快著称,那种情况下,也就是得快了。
一趟拳下来,最后一个动作,两手一圈,是个锁臂,偏马步蹲在那身子摇摇晃晃的,还真像个螳螂。
“成仁!怎么样?”
“挺好!”三魁说的是实话,确实很好。特别让孙青麟打到这个份上,淋漓透彻,一气呵成。
“成仁,我看看你看没看出来,都道我们是用指头捅人,说得有硬功,你怎么看?”
“捅眼扫裆还需要多大劲儿么?呵呵,那钩子是勾手腕打吧?”
“对了!成仁,你是行家!”孙青麟面露喜色:“我见了不少朋友,还就你一句给说点上了,就我刚才演练那个桩功,教我那家伙就没看出来,没看出正好,我就不用教他了。”
“呵呵呵呵”三魁笑着看着他。
“成仁,”孙青麟叫得还挺亲切,显然已经不把三魁当外人了,见他的大光头一点一点地透着得意劲儿道:“我跟你说啊,早先我没瞧得起这个,后来我越来越喜欢,这一手出去,啪啪啪,三变!省老劲了,打得时间顺手就拿了,都说头肩肘手胯膝足尾,咱这个还多个腕,这个叫秘肘,浑身八肘,等哪天我再打一趟八肘给你看看,你给指点指点。”
“成仁!”这孙青麟越说越得意,仿佛遇到知音一般:“这个功夫,得近身,越近越保险,这钩子一勾,跑都跑不了。”
“老哥,我感觉这个不算近。”
“什么?还有更近的?”孙青麟有点不信,“这再近肘子都起不来了。”
“就叫他什么也起不来!打人如吃奶你不知道么?”
“成仁,你别说笑,你让人家出不来,你自己不也出不来了。你还怎么伸手打人,先看一出手,再看一步走。你要有,你给我开开眼。”
袁三魁嘀咕道:“我又没说非用手打。”
孙青麟道:“我听说你有一对铁扇子,能不能教教我?”
其实这一阵孙青麟是真得好奇,真心求教,但袁三魁抹了他的面子:“我听说你为了练手上功夫,把手都废了,怕就练不了我这个了啊。”
孙青麟听着话锋不对,眼睛一眯缝,那只左手就空着手心捏在一起,这一捏就个小斧头似的。
袁三魁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
看来一会儿孙青麟转身走了:“成仁,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不练也不用这样。”
不欢而散。
古语道是,既然有缘共一树,挤迫一点又何妨。
第十五章 顿开金锁腾蛟龙
第十五章顿开金锁腾蛟龙
分别前万恩行千叮咛万嘱咐,又单独跟袁百禄嘱咐。当着孙青麟的面,他没明说不要跟孙青麟动手,只告诉袁三魁万事一定要三思而行,能忍当忍,又不输房子不输地的,别为一句口舌就恼,那不是大丈夫所为,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天下不顺眼的事情多了。
袁三魁道万老师你就放心吧。
万恩行指着牛牛儿道,成华这个孩子不错,好好带他,别乱。
袁三魁又道,万老师你就放了心吧。
孙青麟也道,万师傅你就放心吧。道成仁要到哪里玩他做向导,花销他全包了。
万恩行一咽唾沫,心道“就怕这个”。
不管怎么说吧,没有不散的筵席,太阳一露面,吃了早点就各奔东西了。
袁三魁的车已经随着油坊的伙计赶回去了,他们就雇了一辆,三魁跟孙青麟也有点不打不相识的感觉,但都摽着劲,就等什么时间找个合适机会开练了。
所谓物以类聚,臭味相投,二人还是走在了一起,这是一种特别的关系。
孙青麟道儿都熟,带着几人在济南游玩了几日,三魁也不爱看那湖啊泉的,一直盘算着怎么去找老猫猴。
几个人在街上游手好闲,逛来逛去,基本把特色小吃都尝遍了。其中有茂盛斋的全猪烤肉真不赖,那肉是五花带猪皮的,别具特色,皮香酥、肉软嫩,肥而不腻。
袁三魁吃着过瘾,就对孙青麟道:“这肉不赖,吃着过瘾,现在还差点素的,我听说德州的妓院非常讲究,是小四合院,夜里挂彩灯,吟诗作对都挺文雅的,还叫什么什么书院?”
“嗯”孙青麟一听这个来精神了,这几天就看袁三魁有点闷闷不乐,难得袁三魁赞叹肉好,又主动问他话来,就热情回答,“绝对的!特别靠近运河那段,夜里那是灯红柳绿。诶我告诉你,咱先不玩,挨家假装玩,老鸨娘就会拉着姑娘走马灯似的让咱看,这个有意思!”
说着孙青麟还掏出堂子钱chun宫币,给三魁看。那是高级青楼用的特殊的筹码钱币,一个个chun宫小人用花哨而实用的姿态正在干着那事,刻画得是惟妙惟肖。
真是臭味相投,越亲越臭,两个人一拍即合,吃完了肉就直奔德州西关。弄得袁百禄跟牛牛一愣一愣的。
这孙青麟也是好拳之人,又难得碰见袁三魁这么个懂行的,这一路上是滔滔不绝夸夸其谈,跟三魁讲他的光辉事迹,一边比划着,就说出来拳中的门道,还真有不少阴险的玩意儿。
德州,神京门户,控三齐之肩背,为河朔之咽喉。地处鲁西北大运河畔,北拱京畿,南接藩省。因为运河纵贯其中也是南北调运的大码头了,集合各地粮食北上京城。
特别是西关一代尤为繁华,华物集散,官商富贾,文人墨客,熙攘往来,一河通,百业兴,漕运日盛,商贾云集,市场繁荣,货物琳琅满目,充斥街巷。
此地虽为山东门户,却近河北,沾染了京都的建筑风格,民俗风情。朝中为官者也不少,家宅绣得都是门台高,四角齐。受这个影响,其他建筑也就端庄大气。
孙青麟带着三魁他们指指点点,谈到此地妓院很多是清吟小班,很多姑娘都在京城学过戏,唱腔不含糊,也有品茶论书的,很讲究,很多掌柜的都经常出落其中,这里边研究熟了,谈生意就方便多了。一些中档的,就多为船工,伙计等人服务,虽然档次低点,但是实惠,偷摸的去一趟也很过瘾。
然后孙青麟又引着袁三魁往河边走,又讲大运河与黄河改道的事情,说此地历朝因为要保证南北粮食进京,就不得不放黄河之水支持运河,但黄河难管理,秋冬水潜又结冰,春夏弄不好又发大水,一年实际能跑船的时候不多,有时间碰见阴雨就得停好些天,这就耽搁了形成,了解这形成对商家,镖局什么的都非常重要,讲的时间仿佛那黄河改道就是他指挥的一样,好像每次整顿治理他都在现场。
路上行人也是形形色色,也有沿街叫买的叫卖的,打旗儿的算卦的,捏面人儿的变戏法儿的,牵狗的溜鸟儿的,三六九等尊卑不齐,交错往来,络绎不绝。孙青麟就指点着,这是什么什么行,那是什么什么行,这是什么什么人,那是什么什么人,仿佛他都认识一般。
一路上还真有做小买卖的向他点头哈腰打招呼。
孙青麟道,这边妓院都用堂子钱chun宫币,造得还挺好看的。
正吹着,孙青麟突然道:“那不就是大勇么!”
袁三魁顺着手指看过去,码头上正有一拨船只离岸,悠悠地往东北驶去。三魁快走几步就追过去,可惜船已经离开码头了,边上一艘小渡船也载了客人往河中行走,袁三魁大叫:“船家等一等!”
可能因为方言有别,也可能船家已客满,不打算回头,也不搭理,袁三魁就顺着岸边追,牛牛儿孙青麟紧随其后,袁百禄最后跟着。
“船家等一等!大勇!”袁三魁一着急这么喊了一嗓子,前边那六七艘大一点的船上,几个伙计听到了都回头观望,有的都拉开架势了,踩着船帮观瞧,穿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