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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列侯-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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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可如何是好!我实在拿不出3亿钱了。”

    “我有的办法,造纸术你交给我,我们窦家人先用,这3亿钱我们合伙替你付,以后造纸术传播的广了,我们再一点点把方子泄漏出去,谅平阳侯也不敢拿我们怎样。”

    窦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从兄早就眼馋着造纸业的暴利,只是苦于没有关系与平阳侯搭上线商谈交易,前些日子听说他用500顷上田换来造纸术,气的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然而没过多久他被平阳侯设套坑了,窦彭祖的心思一下就活泛起来。

    章武侯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平阳侯摆明就告诉他们既然得罪你就不介意狠狠坑一把,他已经骑虎难下没有其他选择,只好咬牙接受窦彭祖的安排,好歹这也算为窦家挣得一份赚钱的产业。

    ——

    PS:汉初的吕后、薄后、窦后论心计手腕都是顶尖的,窦漪房性格手段雷同吕雉和武曌,却是唯一可以得善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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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惊人的建筑

    眨眼间冬去春来冰雪融化,长安的早春并没有想象中的严寒,仿佛一夜之间西北风如退潮般一扫而空,温暖湿润的东南风顺着宽阔的平原吹入关中大地,雀鸟高飞欢快的叫着,辛勤的农人早早的开始耕作准备。

    在入春前,南庄的乡民迎来几十户河东住户,他们是平阳侯府从侯国里招来的佃户,几个小丫头梳着两个小发髻一口的河东腔特别有意思,开年没多久侯府里事务繁忙,甘父就主动辞去里正的职务,又主动让贤给原有者郑通。

    郑通这些日子忙里忙外操持扩建庄子的事,原本南庄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这不到半年多出上百号人让里墙就有些捉襟见肘,现在又多出河东的几十户新居民,原有的庄子和防护设施已经不够安排了,郑通就忙着拆土墙建房屋,尽量赶在春耕前把一切准备妥当。

    郑通忙了一会儿看看时辰,皱眉说道:“甘延逯这小子跑哪去了?放马这么会儿也该回来了。”

    “不会是跑到里正院子里私会姑娘了吧?”

    郑通牛眼瞪圆骂道:“许癞头,少在老子面前乱嚼舌根,小心我罚你去夯土垒墙。”

    许季吓的连连作揖求饶,村里的老少爷们笑骂许癞头无囊软蛋,他也毫不在意反而得意洋洋的炫耀当年服兵役因为不合格,被编入北军的辎重兵里混了一年多的光荣经历。

    虽然嘴上没说,但是郑通心里也一直在嘀咕这匈奴小子办事不靠谱,甘延逯这些日子一有空就往郑通家的院子里钻,几次被郑通撞到不以为耻反而作揖叫外舅(岳父),差点把郑通的鼻子给气歪了。

    女儿的婚约是甘父找共喜保的媒,背后也是得到侯府的默许,这么大的面子郑家人也没有什么不满意就顺利的定下来,才定下来没几个月,甘延逯就往郑家跑个没完,他爹甘父也是一脸的无所谓,匈奴的习俗里男女之事开放的很,订婚约就和夫妻是没有区别的,搞的郑家上下头疼不已。

    正想事的这会儿功夫,十几骑从庄头奔行进来,马上无鞍座也没佩戴马嚼子,就骑着一匹光板战马薅着鬃毛骑行,十几个年轻的骑士身手了得,翻身跃下放任骏马自行奔入村角的马厩,跳下来的人跳入大坑里跟着村民挖房屋的地基。

    下马的头人正是甘延逯,只见他被骂了一通也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地说道:“刚才我去了侯府,君侯叫我通知里正一声,咱们庄的水渠暂时不挖了。”

    “匈奴娃子刚才说啥?你说咱们庄的水渠不挖了?这怎么行!我得去侯府里问问去。”挑土的王老头顿时急了,扯上十几个正在干活的汉子就要走。

    水渠是一个村子里最大的事,没有水庄稼就没法浇灌,扛着挑子去别人家的水渠挑水还要被人甩脸色,若是碰上旱灾大伙都缺水就要械斗,老人们整日惦记着挖一条直通渭河的大渠,将来就不用一挑挑的水浇地了。

    甘延逯大嚷道:“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汉子们被拦下来,气呼呼地说道:“我说你这娃子说话能别大喘气吗?有话赶紧说了。”

    “君侯还说不挖水渠,要建水车和水排道,年前让大伙准备的竹子要用上。”

    郑通才想起来前些日子在渭河边看到的庞然大物,在湍急的河水里缓缓转动着带动一个磨房不停的研磨米麦豆子等粮食,当时君侯就说要多建几座用来惠及百姓,如此庞大的东西具体有多大用处没人知道。

    从十一月冬季最寒冷的时候起,曹时领着府里的家吏穿梭在田间地头,2300顷毗邻渭河的上田可不是个小数目,原本毫不相关的几块地联成一体,首先要把道路阡陌重新规划,位置不合适的村庄要改造或迁徙,缺少丁户和劳动力的要从河东补充,一通杂事忙下来已经快到春耕的时节。

    “君侯,您给的1亿钱动迁款被花掉了大半,新建的村庄消耗大量的水泥急需补充。”

    “1亿钱建造款也即将见底,今年准备的谋划还有一多半没完成,我们也需要不少水泥,还要青砖。”

    “鲁不害申请的2000万钱研究资金被花光了,又向君侯再次申请1000万钱用于制铁研究,他还从我们这要走不少水泥去加固炼铁炉。”

    “君侯给的3100金到长安市面上收来3亿多荚钱,侯府特意开辟几个仓库储存这些劣钱,我们也想要点水泥多建几个仓库。”

    这几天开会的情形都差不多,一帮人围着他伸手拐弯抹角的要水泥,曹时被烦得不行说道:“水泥是给你们试试效果,剩下的全部拉到少府里做实验了。”

    家吏们很是失望,当初水泥从窑里拉出来的时候,不少人嘲笑这棕褐色的粉末没点用,结果水泥搭配青砖造出来的房子甚至要比积年累月制作的夯土墙还要结实。

    窦家人也挺有意思的,带着3亿钱来到平阳侯府里二话不说卸下铜钱,明说就是要拿造纸术的方子各窦家人用,3亿钱按照约定全部拿过来付款,内史府里还派来专差监督盘点铜钱,曹时看到这好事落到头上当然很高兴,于是侯府的基础设施建设资金一下暴增3亿钱,扩张造物的速度猛然提升好几个档次。

    曹时回到房间里没见到阳信公主,前些日子她向曹时抱怨府里无趣无聊,就建议妻子在长安城推销自家生产的女性化妆品,阳信公主果然喜滋滋的带着高岭粉和滑石粉去了宫中,最近几天忙的昏天黑地也没功夫说几句话。

    刚坐下来还没歇多久,宫里的内侍就来传召,太子要见他。

    马不停蹄的赶到太**,被指引着来到宫廷后面的花园,一群年轻人围着皮球玩着蹴鞠,汉家自开国时就有着玩蹴鞠的习俗,高皇帝的父亲刘太公就以斗鸡、蹴鞠为欢,这项起源自战国时代的运动不但是军中操练的娱乐运动,在宫廷贵胄之家也是习以为常的活动。

    “好!又进了一个。”

    刘彻跳起来为红衣服的队伍鼓掌助威,红衣队的对正俨然是韩嫣,另一边的白衣服的队伍垂头丧气,公孙贺拎着皮球懊恼的走回中线。

    先秦的蹴鞠规则是以球不落地为主,更倾向于个人颠球传球的技巧,所以动作幅度小节奏缓慢所以游戏性比较强,曹时看着新鲜也跟着鼓掌叫好。

    韩嫣又完成一记射门,洋洋得意地嚷道:“太中大夫一起来踢踢蹴鞠吧!”

    “我不行,这技巧来不了。”

    比赛很快结束,红队在韩嫣的出色表现下拔得头筹,刘彻命郭舍人给胜利者看赏,每个红队成员分到一块金饼,乐的个个喜笑颜开躬身拜谢。

    太子小的时候也是喜欢踢蹴鞠的,只不过年岁渐长束缚于礼仪制度,只能趁着宫中属吏不注意踢上几脚,平时就喜欢让手下分成两队打打比赛为乐。

    刘彻指着宫殿角落里孤零零的房子说道:“你在宫中筑的那座小屋已经彻底干了,今天做砸墙实验你这个当事人可必须得来。”

    “殿下的赌约还作数吗?”

    “作数,不就是派那个郎官张骞探索西域,这是小事一桩,你要是赌输了可得向韩嫣诚挚的道歉。”刘彻看着韩嫣充满了宠爱。

    曹时瞥了韩嫣一眼道:“臣没有意义,请开始吧。”

    “这事交给臣来做,臣惯用重兵器,出把力气还不难。”公孙贺与韩嫣递了个眼色,拎起铁锤猛地抡起砸在不起眼的小屋上。

    砰砰砰砰砰!

    连砸十几锤下去,粘附在墙壁上的石灰簌簌落下来,露出了被铁锤砸破口的方大青砖,公孙贺抱着铁锤脸色有点难看,这十几锤使出吃奶的力气还是不见墙倒屋塌,距离最初的设想已经有很大的差距。

    守在一旁的南军卫士们不停的拿眼睛扫着小屋,乍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的房屋竟然有如此惊人,眼前这位太子舍人的力气着实不小,三十斤大铁锤舞起来每一锤都可以给全副武装的士兵脑袋开瓢,寻常人住的夯土房子十几锤下去铁定是墙倒屋塌,即便是宫里千锤百炼的夯土城墙挨十几下也会有不小的损伤。

    刘彻盯着小屋两眼发亮:“继续砸你的,一定不要停下,直到把屋子砸塌为止。”

    公孙贺无可奈何的拎起大锤继续,乒乒乓乓砸了几十下才把房子砸出一个大窟窿,又是一通猛砸用了几十下让大洞塌陷的越来越大,直到整面墙倾塌下去屋顶也掉落好大一块,此时所有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太子舍人公孙贺已经累直不起腰来,丢下大锤气喘吁吁地说道:“这破屋子怎么这么难砸,寻常边地里的夯土城墙也没见过这么结实的,要是再厚实二三倍换上攻城锤也不见得落得好处。”

    刘彻拎起铁制大锤在另一面完好的墙壁上敲了几下,震的两手发**断又把锤子丢出去,收拾建筑残骸的郎卫士兵们翻出废墟里的砖石忽然目瞪口呆,超过九成的大青砖依然完好无损,叠落起来俨然又是一面墙壁。

    “何止如此,我还从没见过这么结实的房子,更加没见过这样造型的房屋。”刘彻忽然拽住曹时的胳膊,严肃地问道:“假如我在边境的长城换上此物,匈奴人还能越境过关杀入汉地烧杀掳掠吗?”

    ——

    PS:以为是黑科技的书友,请度娘“罗马砂浆”,事实上上古时代先民嫌弃巨石制造的房屋太耗费人力物力,我们的先民也可以制造出宏伟的石制建筑,土木制作的长乐未央可以不用一根钉子全靠榫卯对接,如果把这种智慧用在造石制建筑上,古埃及的建筑也不是很难做到。

第60章 左贤王旗

    阳春二月,正是边地草长莺飞的季节,强劲的东南风吹遍草原,驱赶走盘旋在天空中最后那一丝寒意。

    陈掌缩在低矮的树丛旁眺望着山下,相隔十几里的善无城外旗帜飘扬,林立的战旗不同于红黑色的汉军旌旗,而是杂乱无章的鹰旗,豹旗,还有牛羊马之类的旗帜表明匈奴各个部落的小王在军阵之中,一字排开的帐篷毡房将善无城团团围住,雁门太守已经被围了十天。

    “匈奴人来了!”

    “匈奴人为什么来?”

    “为什么是二月就过来?”

    “为什么围住善无城?”

    年轻的骑士们匍匐在稀疏的树林中发出疑问。

    不能怪他们多想,按照匈奴人的习惯,每年八月夏末牧草泛黄秋高马肥的季节,也是汉地收割粟米庆祝丰收的时节,匈奴人会赶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对汉地发起劫掠行动,冒顿单于那会儿开始每年都是如此,循环往复从不停歇。

    汉匈和亲以后,大规模战争被单于禁止,但小规模的劫掠却屡禁不止,匈奴羁縻的小部落虽然打着匈奴的旗号在左右贤王帐下,实际上各行其政各自为战,只有左右贤王召集才会募集大军,索性左右贤王就放任自流,草原各部依据自己的打算与其他部落合作入汉地打柴。

    可是匈奴人从没有在二月初就发兵入寇的惯例,草原上牛马经过漫长难熬的冬天掉膘非常严重,马力和载重力只有巅峰时的六七成,强行骑马出战还会继续掉膘,直到战马骨瘦嶙峋亦或是活活的累死。

    匈奴人如此反季节,反常态的袭击,而且是以围住郡治善无为目标就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按道理匈奴人越过杀胡口南下,一定是直奔马邑劫掠聚集在此地的商人,无论是牛马还是粮食铁器全部抢走,本地居民无论男女全部掳走,至多把匈奴看来最没用的老人抛下来了事。

    “古人云,事出反常必有诈,咱们可不能乱动。”

    召孟似笑非笑地说道:“哟呵,你小子也会掉书袋了,可以啊!再念几句兵书给我听听。”

    “我就只会这一句。”陈掌尴尬的揉揉脑袋,引来骑手们善意的笑声。

    一场生死拼杀,还有半年多的历练,陈掌和他的伙伴们从什么都不懂的新手变成游刃有余的老骑兵,每天除了睡觉之外大部分时间骑着马到处跑,慢慢炼就出颇为不俗的骑术,战马低速时也敢拉弓放箭炫耀几手骑射术,虽然准头依然不高就是了。

    “陈家小子,你说有多少匈奴人越过口子杀进来?”

    陈掌迅速地回答道:“两万五千左右,城外至少有两万人。”

    类似的提问几乎每天都会遇到,主要是骑士的考察眼力和判断力,优秀的骑兵既是既是弓箭手也是优秀的斥候,用最短的时间判断人口牛羊数量是边地非常重要的生存技能,知道有多少牛羊就可以确定一个部落有多少人口,根据得出的数据来判断是交易、合作还是突袭。

    当初冒顿单于就曾欺负汉使不懂内情,弄一丁点牛羊和老弱病残来**刘邦出动大军北伐匈奴,结果造就了著名的白登之围,如果汉使仔细观察和分析,又或者找到熟悉内情的人侧面了解打听,绝不会轻而易举的上了冒顿单于的恶当。

    从那以后,边地来往的骑手都要练习眼力和判断力,看牛羊多少知道大致人数,还要分析数字的可靠性和是否有欺骗性,匈奴人用牛羊增减可以玩出类似增兵减灶的技巧,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入圈套生死两难。

    召孟摇摇头,指着几个部落的点说道:“城外有两万二千人,至少有五千人正前往马邑,后半夜我听到骑兵移动的声音,从时间和发现的马蹄印可以确定不少于五千人连夜向南移动。”

    陈掌怔然愣住:“马邑?那岂不是打到我们的地方了?我们要回去救援啊!”

    “笨蛋!要你提醒早就晚了,早在咱们出发前,徐家监就准备行囊向南去代郡避难了。”老骑手们抓住机会狠狠的嘲讽陈掌,其他新手对这样的场面早就习以为常,说错话做错事被骂都属于小事,草原上的人脸皮都很厚,脸皮薄在这里生存不下去。

    虽然大家都在说笑,可眉眼间的忧色却没有减少,匈奴人来的太快太急也太出乎意料之外,即便经验丰富的召孟与徐完也只来得及收拾家当避难,别说匈奴人派出五千铁骑无法抵挡,就是五百匈奴精骑也足以纵横马邑无敌手,成队的匈奴骑兵能发挥出两三倍的战斗力。

    侯府商队骑士可以用120人对80个匈奴人,成功杀死匈奴人50多人,己方损失30多条性命的骄人战绩,可要面对五百匈奴骑兵的时候,能杀掉五个匈奴人就算商队的本领超凡,其中还得有两三个是召孟一己之力杀死的。

    集群作战与散兵乱战不是一个概念,一波集群突击绞杀马邑商队骑士的主力并不难,可想而知匈奴人派出五千骑兵是下了多大的狠心,不把马邑抢的底朝天是绝不会收手的。

    骑士们叹息道:“有经验的商队提前撤了,那些不懂事又不服人的商队全部都得完蛋,马邑没有三五年的时间难以恢复元气。”

    山林里忽然传来急促的鸟叫声,召孟立刻回了相同的叫声,过了一会儿从远处的角落里钻出一骑,卫步广翻身下马禀告道:“我在长城埋伏了十几天,终于看清楚口子外的匈奴人主力,那面狼旗是左贤王的旌旗,我不敢靠近仔细看,粗略估计至少有三万精锐骑兵在口外,除了与口子内的匈奴人信使来往,云中郡方向也有信使经常出没。”

    随手画了张草图,匈奴人左右攻击云中雁门的示意图,顿时让在场的每个骑士的心里凉一截。

    “匈奴人要大举进攻?”

    召孟断然否定:“那必定是左贤王本部精锐,左贤王没有进口子里说明他没有撕破脸开战的准备,一旦左贤王的狼旗出现在汉地,匈奴单于距离我们也就不远了,所以不用太担忧。”

    左贤王通常是匈奴单于的继承人,必定是匈奴单于皇族挛鞮氏出身的亲眷,现任军臣单于的嫡子于单太年轻而当不起左贤王的大位,因而左贤王依然是军臣单于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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