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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拥挤的景象,以此现象来说他们也都是没有被士卒所逼迫,都是自愿前来接迎大军的。
仿佛是见到了朱元璋的疑惑般,刚刚起身的韩汉忠那绷紧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些笑意道:“原本还以为这些姑苏百姓会不欢迎我大军前来,直到进城后才是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只是派遣了一些大军驻守城墙便是安定了城内……,微臣方才携大军前来之时,他们也都是自发的要来城门迎接吴王。”
见着朱元璋略带满意的笑容,韩汉忠胸口起伏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眯起了眼睛说起城内情况道:“虽然城内算是暂时安定了,但隐患还是存在的。就如那些逃散的张军来说,虽大半已经做了军中俘虏,但是还有一部分人逃散在了民间。这些溃卒又大多是百姓们的子弟兵,逃散到各自家中,百姓们拒不交付那些兵卒给抓捕给予了很大困难,所以他们今日前来恐怕也是为家中小子求情来的。”
不管那胜利者名声多好,这世间有哪个父母会狠心把自家小子送入敌军军营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朱元璋也怪不得他们。只不过任由着这些溃卒隐藏在城内,恐是里头有些忠于张家的激进分子到时再是煽动作乱,终究是有些不好收拾的。
上前扶起了民众前头那几个推崇出来的花白胡子的老人,但还没等朱元璋说出话来,那些老人又是连忙跪了下来,其中头人口中颤抖着断断续续说:“吴…吴王殿下,我等小…小民请求吴王您网开一面能饶得张大人一命,大人平日对我姑苏百姓不薄,我等无能只好在此请求吴王了。”
见着这一众百姓低的更低的头颅,朱元璋是不相信这些目不识丁又是有些胆小懦弱的普通百姓会不顾性命说这些话,这其中一定是有人站在他们后边出谋划策。
这些百姓们所求的也不过是救救他们自家小子的性命而已,见他们弄出如此复杂的波折来,朱元璋叹了口气大声回道:“都起身吧,张士诚之事本王自有处置,诸位不要被那些心中对吴国怨恨的人所迷惑了。至于你们各家之中的溃卒小子,既然是做错了事跟错了人,那就是要担起各自的责任来。如若明日自动卸甲到县衙自首报备,本王也不会不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说完,元璋看也不看那些神色各异的百姓,抬腿便是朝着城内走去。
进了城,因是知道城内安定,一时没有事物可做,所以朱元璋进城的第一时间不是去府衙,反而是向着那重重兵士守卫的监牢走去。
要不把城内这些隐患的势利驱除,朱元璋知道这姑苏城夺了下来还是如同虚设,大军不可能是一直驻守在城内,一旦军队退走他处县城,这些散布在百姓家各处的张军士卒在有心人的聚集下肯定是会弄出大事情来。
据着韩汉忠所说这些溃卒恐是有着三千人之多,要是在城内叛乱,再加上城外有外敌攻打的话,这姑苏城可真是岌岌可危。想到此处,朱元璋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方才百姓们的所作所为可能就是那战败转而隐藏在暗处张军势利的一个警告,让着吴王不敢轻易处死或为难张士诚。
要么把着姑苏城内的百姓青壮都给杀光,不然肯定是无法把城内所有的溃卒都给抓出来的,而要是强行抓捕城内青壮反而会惹起这好不容易有些偏向自己的百姓的怒怨,朱元璋想要的是一个安定的姑苏,而不是那时刻有可能发生叛乱的大城。
这让着朱元璋烦忧无比的局势也就是此刻蹲在牢狱之中的张士诚可解了,毕竟张家在这姑苏城不但积威甚久,也是施行过许多仁政,姑苏百姓们还是比较爱戴他的。要是这张士诚能够站出来说一些投诚于吴国的话,自己再是亲自出来承诺不会伤害那些士卒,想必那些百姓权衡之后也会让自家小子出来,让着文士们把他们登记在册,减少隐患的发生。
第一百八十八章瓦解张士诚的怨念
想来这张士诚被朱元璋夺了姑苏,往年一直被他压制在江南动弹不得,心中早就怨恨不已,能够见着吴王在城内焦头烂额肯定是不会帮忙的,而就是为了自保他也是不可能现在就让着姑苏安定下来。
朱元璋沿着有些萧瑟的街道向着东城监牢一路行走时,脑中也是想了许多,他现在唯一可持的也就是那张士诚亲眷和那张家军之中的士卒性命,以此作为要挟,虽然还有些把握不住这往日英雄现在在牢狱里是什么心思,但以张士诚有些柔弱的性子想必也是会权衡一番的。
到了监牢门外,也不用朱元璋多费口舌,那原本就是在吴王亲卫中出去的看守牢狱的伍长一见元璋阴沉脸色前来,立马躬身驱逐开了挡在门前的兵士,问过是寻找张士诚的后便亲自引身把着吴王迎进了有些阴暗潮湿的监牢内。
在这监牢内朱元璋再一次是体会到了这江南的奢华之处,相比于别处监牢内那囚犯吃的如同猪食一般的伙食,这姑苏牢狱不但是修建的高大牢固,这吃的伙食也还不是一般的好,至少比着城内寻常百姓家中的饭食也是不差多少,所以在这监牢内的犯人吃饱了不闹不喊就躺在地上也是安静了许多,在这牢中坐牢混吃混喝可是比着在外面讨生活还要舒服一些。
牢房中间的通道上方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盏灯,随着那通风口处的大风扑进来,直让灯火摇摇欲灭,映得朱元璋本就阴沉的脸庞青渗渗的,让人一见就心生寒意。
随着前头一声不吭的狱卒停下脚步着手在那牢门上一阵摆动,朱元璋就是知道地方到了。望着这处的牢房也不是很大,但胜在干爽张士诚倒是选一个比较好的去处。
随着这厚实封闭的牢门打开,一阵清爽的凉风就迎面扑来,到底是昔日的王者,这住的地方也比着其余普通囚犯好很多,不但通风条件不错没有什么异味混杂在空气中,这牢房里到处都是干草铺地,墙头的一角还有着被褥整齐叠着。
朱元璋望着那牢房中间残存的酒壶与吃剩下一地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骨头,想来这张士诚在这牢房内过的生活还是不错,至少比着今日自己就吃过一碗粥的伙食要好得多。到底是前朝遗留下来的狱卒,这么照顾他们的老主也是应当的,元璋对着那站立一旁有些颤栗的狱卒笑了笑没说什么话,便也是抬步走了进去。
进入这牢房,朱元璋的视线左右扫了一圈,便是看见了衣冠整齐穿着华贵衣袍还是风度翩翩的张士诚正坐在那唯一照射进来的阳光处晒着太阳,仔细端详着他的面色只见这人兵败后被抓捕到牢房中还是面色如常时刻保持着自己的仪度,这么坦然面对着失败当真还是有着天下枭雄的气度。
一见他这样的气度朱元璋开始还有些担心他要想东山再起肯定是不会放弃这唯一的筹码,但是从着张士诚微闭眼睛安详的表情之中一路往下却是见着了他略微有些抽搐的嘴角,他是知道自己来了,在做样子给自己看呢。
朝着门外示意一下要他们去拿一些酒水来,朱元璋就是站立在牢房中间眼睛紧盯着张士诚那万古不变的表情,牢房之内顿时安静异常,只是从着元璋那原本有些阴沉的表情之中却是略微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听着外头那频繁沉重的脚步声和兵士盔甲不断撞击的声音,张士诚就是知道有大人物来了。方才牢门打开的一刹那,心中略微一想就是知道是朱元璋来了,来不及想太多,张士诚连忙闭上了眼睛做出一副泰然的气度,除了让这吴王不要小瞧自己这手下败将之外心中还是没有想好现在该如何去面对他。
连年面对着内忧外患,不但是要抵御外部的侵略还是要时刻提防着江南这些世家发生的动乱,年复一年来在张士诚不过三十余岁鬓角却是有了些斑斑白发,此时的他早已经身心疲惫,想来这诸侯做的还不如当年贩盐时的舒坦。本就没有做那九五的野心,这一下战败虽然有心做回田舍汉,但是在朱元璋的威逼之下又唯恐自己的性命不保,所以在此刻张士诚的内心之中却是矛盾的。
张士诚知道他现在唯一的筹码便是江南各处的守军与着这姑苏城中的军民了,但要想与着朱元璋交换免他一条性命又是没有什么把握,在他的授意下就是有着今日百姓们在城门处的那一闹剧,目的便是试探这吴王的态度。现在朱元璋没有回他的府衙而是先来了这处牢房,张士诚在内心之中立即就是有底了。
看来这姑苏城中繁杂的军民关系也是朱元璋心中一大病弊,想要得到整个姑苏也就唯有自己的出面才有可能!张士诚略微有些澎湃的内心之中刚刚安定下来,这时他紧闭着眼睛却是再没有听见了一点声音,虽是心中疑虑但他没有立即睁开眼睛,而是再过一会儿待自己考虑好接下来的话语,他才是微微眯开一眼,在这光线还有些耀眼的残阳之中张士诚睁开眼睛,眼珠之中顿时就是有些刺芒射来,眼珠昏暗之中一时看不清在这牢房之中的景象,不过在见着那中间一直站立着那熟悉的身影时,张士诚才是略微心安了一些。
但还没等张士诚开口说话,这时牢房之中却是先传来了朱元璋那爽朗的笑声:“士诚兄,我俩当日在高邮一别,数年之后却是只能在这牢房之中相见了……,本王还是时刻想起当年张兄冒险在金陵时乘船救下我与雪儿的往事,所以今日带了些酒菜来我们不醉不归!”
待张士诚适应了这阳光站起了身来,见着圆润脸颊的朱元璋已不如当年精瘦的样子,当年的一介小卒不过数年到现在的一方霸主。心中在蹉叹的同时也是在暗暗警惕,这人出了名的狡诈今日却是只聊当年往事却丝毫不提现下的时局,张士诚与着朱元璋盘腿坐在稻草之间时心中已经暗暗计较,既然他不提这姑苏他也是只把话题往风花雪月上扯,现在的局势是对他有利的,看谁也能耗得过谁。
与这张士诚闲扯了半个多时辰,朱元璋却是有些把持不住了,倒也不是因为这沉不沉得住气的问题,实在是因为这大军在这姑苏城不能够停驻太久。只有先把这姑苏彻底的安定了,已经汇合一起的二十万吴军才是能够继续南下趁大胜之势把着现在独木难支的方国珍也给灭掉。
在朱元璋心中国事终究是要比私事重要一些,这张士诚要是没了兵权让着他在金陵做个富家翁也不是不可以的,只不过这条件就是要改改了,在这江南所有不安定的因素全都是要踢出出去。想着在那城外军营之中满满关押着十多万的战俘,不能大肆杀人也就是只有用那样的办法了。
随着张士诚最后那声感叹停息下来,这牢房之中安寂许久,朱元璋满眼肃然的望着他张口说:“酒肉食尽,话也不再多过言语了,如若张兄还是想与我朱元璋同为相好兄弟,就是再听我一句劝,出头让着这城中百姓们安定下来,到时你我之间的矛盾也是能够快速化解。”
张士诚喝尽碗中那残余的最后一丝酒水,面颊陀红借着一些酒意也不再弯弯绕直接说:“既然吴王肯拿我当兄弟,张某人自然也是不会不识抬举,想当年我在贩盐时也就是靠着这一些识情趣讲义气从而聚集了一多帮肝胆相照的好兄弟,然而…然而就是为了这虚无缥缈的王者之位却是妄送了他们多人的性命,这位置除了洗之不尽的鲜血外却是也是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所…所以只要吴王能够保全他们的性命,让着我等兄弟能够团聚,不说姑苏就是我江南境内城池也都是能够双手奉于吴王!”说完,张士诚自己也是有些泣不成声起来。
起身轻手拍打他的背部,如有所感般朱元璋也是眼中含泪的不断安慰着他,面上一套心中却是在暗暗思量着他方才的话语。说到底两人做上位者已久,这些演技也都是无师自通的,说到伤心处眼泪也就是自然下来了。
连番大败这姑苏城都是被自己夺取,朱元璋知道张士诚心中是有些退意了,除了牵挂那些士卒性命之外,他更为关心的却是他自己的性命。毕竟人都是自私的,特别是这种性命犹关的时候,自己安全都还没有安定之前,谁是会有那个闲心情去管别人的死活,但是有一些脑袋抽筋的个别人除外。朱元璋相信这张士诚是没有这种胸怀天下的气度,既然如此他更加考虑的是他自身安全的问题。
事情捋清楚了,朱元璋心中也是有了一些底,一见张士诚抱膝痛哭,元璋也是立马眼中含泪的哭丧道:“……士诚的一番话语也是让着本王想到了自家兄弟战场浴血奋战的场景,生死两难之间那断胳膊断腿更是常事,所以说只要陈兄能够劝降姑苏军民,并是能让江南各地的守卒投降,免去各处的兵灾之祸。不但是本王,就是这些军民也会万分感谢张兄的,到时你们兄弟也好安然无忧的生活在一块了,永远也都不会有分别之苦。”
一听朱元璋确实没有要杀自己而平定江南的意思,但要说是让这些不稳定的张卒继续存在这江南也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自身难保也是顾不得其他的了,见好就收之下连忙搭了一个台阶下去道:“既然吴王能够这般体恤我江南士兵,我张士诚也万万没有违抗的道理。不但是这江南所处的军民张某会去劝降,就是现在分守各地的张士信与着李伯升丞相我也会帮忙劝降,避免江南处于一片战火之中。”
得了这句保证朱元璋也就安心了下来,只不过他一听到张士信这人又是想到张士诚那另外的两个兄弟来:“呵呵,士信此人在那常州大败以来,肯定是恨我入骨吧!别急着否认,如若本王两个兄弟也是战败被俘,在敌营中生死不知之间肯定也是会心忧无比的,这张士德与着张九四兄弟两人现在还安然在这金陵之中,吃喝之间本王也是没有亏待过他们。”
一听张士德与张九四两人还安然活在世上,这两兄弟被朱元璋俘虏之后就是了无音讯,还以为是朱元璋为了立威都给斩杀了,所以张士诚与着张士信两兄弟从始至终才是如此仇视朱元璋的原因。这两个兄弟能够失而复得,张士诚在安心之下也是放开了许多,对向元璋之时也是没有了芥蒂,就如同两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叙旧一般,两人说话之间也是有说有笑起来。
朱元璋眼见着张士诚虽是满脸笑意,但他脸上还是有一丝隐藏不住的忧虑,元璋知道他是在顾虑什么,无非就是那些兵士们的人身安全而已,毕竟他身为姑苏的昔日旧主要是把那些军民哄骗了出来,自己再是对那些兵士来个快刀斩乱麻杀光了他们。不但是张士诚的名声有损,就是朱元璋自己都是难免落下一个嗜杀的名头。
至于这些兵士处于江南不稳定的因素,朱元璋早有过考虑,所以一见着张士诚露出忧愁之色便是笑道:“士诚还不必为那些兵卒忧虑,本王说到做到肯定是不会杀害他们的。但要是任由这些人安然处于江南只怕张兄你也是不信,所以说本王有一个好主意与你探讨一番。”
说着元璋便从那厚重的袍服内掏出一卷短小的卷轴来,把着卷口打开露出一张略微有些古旧黄意的花卷,朱元璋对着张士诚笑了笑把着这画轴就在这监牢的地面上扑了开来。在这展开绵长的画卷之中,张士诚才是清晰看出这是一卷标注详细的地图,从着南洋至北方塞外这天下之中的每一州每一县都是详细标注了上去。
眼望着朱元璋随身携带的详细地图,想着吴国上下正在讨论军国大事之时,自己只怕还不知是在哪个小妾的床榻上寻欢作乐了,想到这张士诚那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也不禁微微一红。果然成功都是有各自道理的,张士诚见着这幅军事地图上不断标注着的江南各处的形势,可不是与着自己所在各县布置的兵力一样么。自己家里的局势已经被别人摸得明明白白,嫣有不败的道理?
想着此处张士诚也是释然了许多,面对朱元璋时心中也没有了那多股的不服气,自己终究也就只是一个花花公子而已,能够聚拢团结一些部下还行,但是要是统御一国文武、统御十几二十万的兵士那就是万万不能的。这不光光是才能气魄的问题,自己的行为习惯也是占了大部分的因素。
朱元璋把着他随身携带的秘密地图在张士诚的面前徐徐展开,所为的不过就是让他死心而已。所发出的讯息也莫不是:自己已经把着江南各处形势都给探查清楚了,甚至有些地方的情况比你都还要清楚,我们两人之间对待军国大事的态度想比的已经很明显了。复辟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想了,以后就安安分分的做一个富家翁吧。
坐在地图边侧,抬眼看时见着张士诚一脸灰败之色但是很快便是恢复如初了,朱元璋知道他是明白自己发出去的讯息了,为了两人的面子也就不再去点明出来。
脸上略带着笑意,朱元璋用着他那糙厚的手指指向地图东北方一角说:“这些兵士都是我汉人组成,要是白白损耗在江南等地岂不可惜?以本王看来,把着这些前朝兵士都给送迎到这些目无尊上的番王小国去开疆拓土才是正理,汉人总比那些异族人要可靠的多,所以说本王是绝对不会无端杀害这些兵卒的,甚至江南等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