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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来,在种上青蔓子。
空间里的作物生长速度是外面的十倍,青蔓子在外面三年开一次花,而在空间里,只消三个多月就可以开一次,这样,每隔三个月,她便会多出一大笔的收入了!
娘没有因为爹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一盒胭脂埋怨爹,反倒说:“穷养儿、富养女,女儿原本就该富养的,只是不该只买一盒,该给薇儿也买一盒才好。”
穆仲卿怕采薇委屈,急忙解释说:“我原是想买两盒的,但这种润肤膏制作不易,几天才能做出一盒,今日恰好就只有这一盒了,我因想着薇儿过几天才回来,所以跟那觅芳斋的掌柜又预定了一盒,过几天才能有。”
说完,怕采薇不信似的,将他预定交付的十两银子的收据拿给采薇看。
采薇知道爹一向溺爱她们,又哪会不信呢?
因此,笑着将那收据推了回去,道:“女儿自然是相信爹的,爹不用多心。”
穆仲卿笑了笑,将那张收据叠了起来,收回到自己的顺袋里。
吃过晚饭,她早早的回了房间,一进屋就闪进了空间里,找进自己的闺房中去睡觉了,昨晚骑着白毛虎奔跑了一夜,今晚还得去收拾杜玉衡那渣子,因此,她须得抓紧时间好好补一觉才好。
空间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不同,外面的一个时辰,相当于空间的三个,因此,采薇在空间里睡了六个时辰,外面才刚过两个时辰而已。
睡饱了,她从空间里钻了出来,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快到子时,这会儿,家人已经睡下了,整座庄子静悄悄,沉寂无声。她潜到了院子里,悄悄的骑上白毛虎,直奔安国公府去了。
事先,鹦哥已经探明,杜玉衡今晚宿在书房里,因此,采薇轻而易举的找到了他。
氤湿窗纸,采薇看到杜玉衡正跟一个面皮白净的小厮在‘贴烧饼’,暗夜中,两团光溜溜的白肉起伏不停,不停的乱动,像粪堆里的两条白蛆,看得采薇直恶心。
“长眉,去,捏爆他!”
采薇转过身,不再去看屋里令人作呕的场景。既然杜玉衡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下半身,就毁了他的子孙根,看他以后还怎么害人。
长眉飞快的闪进屋子,片刻后,屋子里传来了杜玉衡声嘶力竭的声音,长眉跑了出来,迅速的回到了空间里,采薇则趁着独家人还没有赶过来,跃到白毛虎的身上,快速的离去了……
第二天一早,采薇吃过早饭,跟着爹和菲儿一起坐车去了城里,她打算先去‘穆记参行,’接收了自己的参行,再去‘觅芳斋’打听一下青蔓子的价格,如果价格合理,她准备大规模种植青蔓子,在转手卖给‘觅芳斋’。
到‘穆记参行’的时候,霍渊不在那里,采薇交代了司徒掌柜一声,让他派个人去请霍渊过来,自己则先去了觅芳斋办事,免得死等在这里耽搁时间。
觅芳斋离穆记参行不远,只隔了一条街,采薇步行,十五分钟就可以到达,途经一条巷子时,她还特意拐进去呆了一会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篮子,篮子扣着盖儿,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但却香得很,引得路人纷纷吸气,陶醉不已。
觅芳斋是一家百年老字号的胭脂水粉铺子,生产的胭脂水粉口碑极好,在大晋国很有名气,差不多所有官宦人家的小姐夫人,都在这里买胭脂,一些中下等人家的姑娘,宁可少穿一件鲜亮衣裳,也要省出点儿钱来,买一盒觅芳斋的胭脂擦,所以,这里的胭脂价格奇贵,却一直生意兴隆,经久不衰!
采薇提着篮子走了进去,却见里面熙熙攘攘,不少带着帽帷的年轻小姐穿梭其中,挑选着自己喜爱的胭脂,还有些贵气十足的夫人,带着丫鬟婆子,在货架上疯狂的扫货。采薇正站在一边儿观望着,一个觅芳斋的妇人迎上前来,快速的打量了采薇一眼,快速的根据她的衣着,估摸出她的消费能力,笑着招呼道:“姑娘要买什么?可用小妇人帮您介绍一下?”
采薇环视了一下觅芳斋的铺子,见里面装修得古色古香,一排排酸枝木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胭脂水粉,瓷盒的、玉瓶儿的掐丝珐琅的,甚至还有银钵的,一只只装着各色胭脂的盒子,错落有致的摆放在柜台上,没等走近,就能闻到那沁人心脾的脂粉香!
她收回视线,笑道:“有劳姐姐,我要见你们东家,请姐姐代为通报一声。”
那妇人打量了采薇一眼,采薇今天穿着一件儿豆青色暗纹如意绣蔷薇的织锦长褙子,下头套一条月白色的镶玫瑰粉澜边儿的褶子裙,裙子的澜边上绣着精致的五彩蝴蝶,裙摆随着步伐摆动,那蝶儿若隐若现,仿佛能从褶皱中飞舞而出一般。
头上只是简单的梳了一个弯月髻,斜斜的在上面插了一只碧玉梅花点翠流苏长簪,下头点缀着几朵散碎的蓝宝石珠花。
这身打扮,既简约,又清雅,只是不显贵气,妇人打量完采薇,脚步没有动,只依旧保持着热情
动,只依旧保持着热情的笑意,道:“小妇人斗胆,敢问姑娘因何要见我们东家?”
这妇人明显的看人下菜碟,见采薇打扮得不够贵气,自以为是的以为采薇是小门小户的女子,便不将她放在眼里,越俎代庖的替东家问起采薇的来由了。
采薇不愿和一个伙计一般计较,便轻将自己臂弯的篮盖儿轻轻掀起,道:“我有许多蔓菁子,想问问你家东家收不收,若不收,我只找别家问问?”
妇人一见满篮子的蔓菁子,眼睛都直了,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毕恭毕敬的把采薇请到里间去用茶,自己则‘噔噔蹬蹬’的上了二楼去,向东家请示此事去了。
采薇坐在里间,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楼梯处传来下楼的脚步声。她回过头,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正从楼上缓步走下来。
男子一脸的儒雅之气,下来后,礼貌的向采薇拱拱手,道:“请问姑娘,你有蔓菁子?”
采薇点点头,指了指摆在桌子上的篮子,道:“像这样的花,我还有许多。”
男子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身子稍微向前一倾,掀开了桌上的篮子,却见满篮子的蔓菁子开得正浓,一朵朵紫红色的花儿,浓烈艳丽,上面还挂着晶莹的露珠,花朵个头大,香味浓,比他们花圃里种的那些青蔓子不知好上多少倍!
他拈着一朵金贵的蔓菁子,错愕的看了一会儿,接着转向采薇:“鄙人姓温,请教姑娘尊姓芳名?”
采薇道:“不敢,小女子穆采薇,给温掌柜请安了。”
温掌柜道:“在下可否冒昧的问一句,穆小姐的蔓菁子在何处培植出来的?是何人栽种培植?”
在生意场中,擅自打探生意伙伴的底细,乃是犯了商场的大忌,许是温掌柜看采薇年轻,也可能是那些蔓菁子太过诱人,所以让他连生意场上的忌讳都顾不得了,张口便问了出来。
采薇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意味深长的笑着说:“倘若我向温掌柜询问贵店胭脂的淘制方法,温掌柜会告诉我吗?”
温掌柜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精明的,便堪堪的笑起来,说:“不知穆小姐那里有多少蔓菁子,在下打算全部都收购了,每斤纹银六十两,现货现银,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他给的这个价码绝对不低,在采薇来此处之前,自己制定的心理价位就是五十两,因此,听到六十两的价格,倒是让她感到一阵惊喜。
不过,她却不能答应,在来此之前,她原是打算定期来此卖花的,但见觅芳斋的生意如此兴隆,便起了入股的念头,因此,含笑说道:“不要钱!”
“不要钱?”
温掌柜愕然,“那穆小姐要什么?”
“入股!”
采薇回答的很干脆,“三个月后,我每月都可以为觅芳斋提供一百斤的蔓菁子,但觅芳斋要归我一股!”
怕温掌柜拒绝,采薇又抛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我手里还有几株大晋国没有的奇花,若是温掌柜愿意与我合作,我愿意把那几株花送给温掌柜培育,或许温掌柜能凭它们大发横财呢!
温掌柜没有立刻答应她,他摸着下巴寻思了半天,才说:“觅芳斋乃是我家祖传的铺子,历经上百年,到我手已经穿了正正四代,我怎么能为了几朵花将祖业跟别人分了呢?”
采薇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找别家去合作好了,我相信,凭我每月一百斤的蔓菁子,到了别家至少能占到三成的股份!”
说着,她拎起桌上的篮子,屈膝向温掌柜告辞。
温掌柜矛盾极了!
蔓菁子是做胭脂最好的原材料,谁要是能得到大量的蔓菁子,谁就可以轻松的掌控胭脂的市场,现如今,觅芳斋虽然是京城中最有名的脂粉铺子,可很多后起的胭脂铺子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大有平分秋色之意,稍有不慎,觅芳斋这大晋国第一的名头就会易主,倘若这个小姑娘把这些蔓菁子拿到别家去,觅芳斋这大晋第一的名头肯定就保不住了;而且,小姑娘说她手里还有几株大晋国没有的奇花,若是在加上这几株奇花做噱头,一定可以将他的铺子彻底打压下去!
采薇轻移莲步,快走到门口时,温掌柜忽然出声:“好,我答应你!”
一切都在采薇的意料之中,她并没有惊喜,转过身冁然一笑,“温掌柜,我会让你知道,你做了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
和温掌柜谈妥了合作的事宜,采薇把一篮子的蔓菁子送给了自己的合作伙伴,轻手利脚的离开了觅芳斋,出门寻了辆马车,坐着车子直奔穆记参行去了!
到了参行,霍渊居然还没有回来,采薇顿时郁闷不已,问那司徒掌柜道:“大早上的,你们东家到底去哪了?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司徒掌柜道:“今天是我们东家的生辰,许是被人拉去吃酒了也未可知呢!”
今天居然是霍渊的生辰!
采薇不觉一阵尴尬,她并不知此事,所以没有给他准备什么生辰贺仪,她迅速的打开了内视,在空间里巡视了一圈儿,想找到一件可以用来当做贺仪的东西,可惜,空间里的东西大多是在律种马家和李知县家打劫来的,多半都是女人用的东西,也有几张古董字画,几只古董花瓶什么的,但是,她是空收进来的,所有
来的,所有的伙计都看着呢,这会儿她若忽然变出一幅字画或是一个大花瓶,不把人吓到才怪呢!
这时,她忽然看到了昨天菲儿给她的那个锦鲤戏莲的荷包,当下心中一动,不声不响的把那荷包从空间里取了出来,藏在了袖子里。
霍渊是大富大贵之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送他什么他都不会觉得惊喜,只有这种自己动手做出来的东西,才能彰显出送礼者的心意,咳,虽然,这不是她动手……做的…。
正讪讪的想着,门口忽然传来霍渊特有的温润的声音。
“采薇!”
采薇闻声望去,却在参行的门口,看到了霍渊芝兰玉树的身影,他穿着一袭紫色锦绣长袍,头上束着白玉镂空冠,玉冠上镶嵌着晶莹璀璨的蓝宝石,身姿颀长,风雅卓然。
采薇笑着站了起来,促狭道:“原来是寿星来了,我竟未曾远迎,请恕我怠慢之罪!”
霍渊也笑了起来,眉眼如画,声线低浅。“既知我是寿星,不知穆掌柜可备了寿礼来?”
采薇从袖子中摸出那只锦鲤戏莲的荷包,递了过去,道:“些许小物,还望寿星不要嫌弃简薄才好!”
霍渊的眼睛在见到那荷包的瞬间,倏地亮了一下,他接过那只荷包,细细的端详着上面的精致的花纹,不觉脱口赞道:“薇儿妹妹果然蕙质兰心,绣的荷包比宫里的绣衣局绣的都好,鱼儿跟活了似的,说着,不经意的抚摸了那荷包一下。”
采薇老脸一红,讪讪的笑道:“呵呵,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霍渊把身上原来佩戴的一只双鱼的荷包解了下来,递给了随喜,接着坦然的把采薇给她的这只荷包系了上去,笑看着采薇。
“采薇妹妹这是给我的生辰贺礼吗?”
采薇点头,“是!”
二人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向参行的里边儿走去,走到里间,在一副红木的桌案旁各自坐下了。桌子上摆着一套紫砂的茶具,茶壶里氤氲着袅袅的雾气,雪顶含翠的淡雅清香隐隐的飘过来,很是好闻。
霍渊一边儿给她倒茶,一边儿笑看着采薇。
“我记得之前有人曾答应过我,要给我绣一件儿东西做我为她筹备参行的谢礼,可这件儿东西怎么又变成生辰贺仪了呢?”
着小心眼儿的男人,采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说:“我原不知道今天是霍大哥的生日,所以……”
“所以没有备贺仪,就想把我当谢礼当成贺仪?让我想想…。”
霍渊摸摸下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不行,这样的话,岂不是便宜了你?”
采薇垮下脸来,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霍大哥,霍公子,您好歹是大晋国的首富,一件礼物而已,不要跟我一个小女子斤斤计较了好不好?”
霍渊却摇头,正色道:“非也,非也,大富商之所以为大富商,就是因为斤斤计较,该争之利绝不让半分。若霍某不是那斤斤计较之人,今日遇到女子先让半分,明日遇到老者在想让半分,生意也就无从做起了,妹妹说是不是?”
采薇见他不松口,瞧着一定要再多要一件礼物才肯罢休的样子,心中郁结,瞪了他半天,终于在他轻颤的浓密的睫毛下瞧见了笑意波荡的促狭来,才觉察出被他戏弄了,不觉憋了口气,她“啪”的一拍桌子,‘嚯’的站起身,“好,不就是一件礼物吗?我去给你买!”
说完,竟真的拔腿向外走去。
霍渊见她真的要走,急忙起身快走几步,拦在了她的面前,笑道:“罢了,还有正事没办呢,一件礼物而已,明天再说也不迟。”
采薇却是满脸正色:“不行,我今儿一定得先给霍大哥把礼物买了,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说完,绕过霍渊,就要出去买礼物。
霍渊无奈,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说:“不用买了,你若当真过意不去,待会儿中午请我吃顿饭好了!”
采薇莞尔一笑,道:“好,就在你们霍家名下最有名的聚福德吃!”
在霍家开的酒楼里请霍渊吃饭,这不明摆着想吃霸王餐吗?
霍渊无奈的笑着说:“好,如此就多谢了!”
两人办理了参行的交接手续,清点了货物,参行的掌柜司徒长歌带着几个伙计和打杂的,来拜见了新东家。
采薇拿赏了司徒掌柜和伙计们几个金锞子,又勉励了他们几句,眼瞅着已近中午,便和霍渊出去吃饭了。
不过,采薇并没有去她说的聚福德酒楼,昨天在聚福德得罪了太后的侄孙子,好容易逃出来,今儿在傻傻的一头撞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因此,她特意吩咐赶车的把车子赶到八福酒楼,到自家去吃。
对霍渊来说,吃什么东西都无所谓,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就好,因此,全程都微笑着不置一词,任凭她折腾。
车子在八福酒楼停下了,采薇带着霍渊进了酒楼,穆仲卿见采薇和霍渊一起回来的,也没说什么,只招呼着他们进里间去吃饭了。
他和娘子杜氏早就看中了霍渊,巴不得采薇能转过弯儿来接受霍渊呢!
采薇把霍渊安顿在一个比较华丽的包间儿里,自己去了厨房,打算露一手,亲自给他做一道水煮鱼吃。
霍渊对口腹之欲并不在意,但听采薇说要亲自给他做吃食,便
做吃食,便欣然同意了,坐在桌边儿满满的期待起来……
农发布庄里
碧姨娘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顺利的进入到了采菲学习女红的后院儿。
自从上次菲儿捡到她丢的那包首饰,碧姨娘就经常过来和她说说话,送她些礼物什么的,菲儿虽然不喜欢被外人打扰,但伸手不打笑脸儿人,何况人家还是来报恩的,因此,便只在面子上淡淡的,也不好不理会她。
可惜,碧姨娘就像没察觉出菲儿不待见她似的,还照样乐此不疲的往菲儿这里跑,今儿送来一锅鸡汤,明儿送来一件首饰,那热情的程度,简直堪比孝敬主子的奴才似的。
今儿她来,给菲儿带来了一把女子用的湘妃竹琵琶头折扇,见到菲儿,便笑容可掬的说:“姐姐又来叨扰妹妹了,妹妹可不许烦我。”
说完,将那把湘妃竹的琵琶头折扇递了过去,道:“如今是一天比一天热了,这把扇子妹妹留着扇凉吧!”
菲儿接过拿把扇子,见那扇骨上竟有暗红色的斑点,乃是湘妃竹中最好的,且那扇子的做工及其精细,扇骨上还镂刻着富贵花鸟图。
在俢嬷嬷身边儿呆了一段时间,她也算是长了一些见识,知道这红湘妃竹扇乃是奇货可居,仅这一把扇子,就值三四百两的银子。
她自认为和这位夫人的关系可没好到这种程度,她可以接受她的鸡汤或者是不值钱的小首饰,但这三四百两银子的贵重礼物,她万万不能收,因此,便将那擅自扇子推了回去,说:“霍夫人,无功不受禄,这么贵重的礼物,菲儿不敢收,还是请霍夫人收回去吧!”
碧姨娘“嗨”了一声,顺手又将那把扇子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