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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太从穆太太口里得知这件事时,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恨不得跑去周家问问他们是不是瞎了眼睛,自己女儿哪一点配不上周琅了?要是你们觉得是谢老爷不给力,她都能直接给谢斓换个老爹!
谢斓无法体会谢太太的憋闷,还没心没肺的说着:“青年才俊中不还剩下个景岳将军吗?要不女儿去试一试?”
“武将凶险,万一你今后守活寡怎么办,那是个下下选。”
景岳确实不错,人才样貌都出挑。可惜他有五个兄弟,四个战死沙场,他是最后仅剩的一个,家中的老幺。谢太太这个人并不太信神佛,但事关女儿终身,难免忧心男方命太硬克妻。而且刀剑无眼,武将几乎都是拎着脑袋搏前程,一个不慎女儿成了寡妇怎么办?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嫁呢。
谢斓说:“要不女儿干脆抛绣球招亲吧,一闭眼,一扔,砸到谁是谁。”
谢太太做势欲打,谢斓笑嘻嘻的跑开了。
谢太太望着女儿翩跹离去的背影,心一时柔软了下来。这是她的女儿,从她“呱呱”落地开始,就被她和丈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千娇百宠的长到这么大,怎么在婚事上就总是无法如意呢?
到底差在哪儿了?
却说谢斓无事时去找刘菡外出骑马,说起选秀来,谢斓说:“等我二十岁还没嫁出去,估计母亲就绝望了,不会再逼我嫁人了。我打算到时候乘一艘画舫,到江南去生活。那边古迹颇多,我想四处逛逛,然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
“这个想法不错。”
刘菡答得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什么心事。“明日是我母亲的忌辰,我还要回王府一趟。想想要面对我继母那张脸就堵得慌。”
谢斓道:“若不然,我陪你回去。”
刘菡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万一我父王看上你,我还不想你做我继母。”
谢斓笑道:“我明日也送些祭品过去。”
刘菡道:“也好。”
至少她能在母亲灵前说一声,她并非孤单一人,身边还有一位知心好友相伴。
次日一早,刘菡的马车刚到吴王府,吴王继妃就得到了消息,冷笑一声说:“没出嫁的大姑娘就敢在外单住,谁知道平日都做什么,交往些什么人。”
刘宝珠恨恨的说道:“谁让她得了太后青眼,抓着郡主的名号不放,以为是个郡主就上天了不成?难怪快二十都没人敢娶,这样没羞没臊,不知羞耻的货色,谁敢要!”
刘宝珠是吴王继妃的亲生女儿,也不知道刘菡使了什么手段,愣是让她快及笈了也没能被册封郡主。致使她每次见了刘菡都恨得牙痒痒,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另一边,刘菡来到祠堂。祭拜了母亲之后,转身刚要离开,迎面就见吴王继妃和异母妹妹刘宝珠,被一群姬妾丫鬟簇拥着朝这边走来。
吴王继妃约三十岁光景,眉目略显凌厉,但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穿一身朱红绣鹓鶵的袍子,广袖滚着宽阔的镶边,嵌满了黄豆粒大的珠子。青丝挽成高髻,满头珠摇翠摆,乍一望去只觉得富贵逼人。
刘宝珠约有十四五岁年纪,略吊的眼稍和吴王继妃很像,显得俏丽刻薄。虽面上妆容略显俗艳,但因她稚气未脱,反倒显出一种别样的俏丽,令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她和吴王继妃一样,头上珠翠堆叠,身上穿着桃红纱裙,打扮得粉光脂艳。和身穿素服的刘菡相比,显然是两个极端。
刘菡眉峰略高,眼神却清澈无比。她平日爱穿窄袖的胡服,因为行动方便。今日为了祭拜母亲,她特意换了一件广袖素纱袍子,纤腰一束,乌发用一个白玉发箍高高束在头顶,显得人骨细腰纤,清丽绝俗,很有几分魏晋仕女骨秀神清的风范。
吴王继妃不阴不阳的说道:“哟,这不是郡主娘娘吗,今儿怎么有空来王府坐坐?来了也就罢了,也不派人知会一声。若传了出去,人岂不是以为我们不会待客?”
“我来祭拜母亲的事早就跟父亲说过了,他也准了。”刘菡淡淡回道。“招待就省了吧,我自便,你们随意。和你们说话,我还嫌脏了嘴呢。”
说着,甩袖欲走。
刘宝珠“呸”了一声,瞪着刘菡,尖声尖气的道:“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真是粗鲁,不知礼仪,见了嫡母竟然不主动过来请安,好没教养!”
刘菡冷冷一笑,这对母女永远都这样粗俗不堪。不过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刘菡待要反唇相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的男子声音:“王妃,宝珠,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文安的吗?还不快滚回房去反省!”
吴王继妃吓得面如土色,当即拉着女儿行礼请安。吴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刚才的事竟让他给撞了个正着。
吴王沉着脸走了过来,语气严厉的说道:“回去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出来!”
吴王继妃冲吴王行了个礼,跌跌撞撞的拉着刘宝珠走了。
她今天就不应该露面,她怎么没料到吴王今日会来祭拜那个早死了多年的糟糠妻呢?
刘宝珠依依不舍的回头看着跟在吴王身后,一身红袍,风姿翩然的楚亭林,咬着唇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原来今日是有外人在,怪不得呢。
刘菡在心中微微冷笑,谁要敢在外人面前落了吴王的面子,那就自求多福吧。从前她也没少用这招整那对母女。
只是楚亭林这厮怎么会在王府?
刘菡挑了挑眉毛,走上前问道:“楚大人是来求娶刘宝珠的吗?”
楚亭林笑着向她一拱手,说道:“郡主英明,只是猜错了方向。楚某年纪不小了,怎好娶一位年纪能做楚某女儿的姑娘?因此特来同王驾千岁表明心迹。”
很显然,他还记得上次刘菡在温泉庄上对他的嘲讽。
吴王在一旁皱眉道:“文安,不可胡言。”
刘菡撇了撇嘴,没说话。
吴王祭拜过亡妻后因有事先走了。留下刘菡耐着性子看楚亭林祭拜。
只见他一会沉默祷告,一会撩袍下拜,一会神色虔诚,一会安静端肃,倒将刘菡看迷糊了。
不明真相还以为他是吴王妃的亲儿子,弄得还真是像模像样呢。
刘菡就这样看着他在灵前恭恭敬敬的拜了又拜,等出去之后,她说:“你又何必多管闲事呢?你瞧,我父亲对她们的处罚顶多是关禁闭而已,毫无损失,不过是做无用功罢了。”
从看到楚亭林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猜到吴王是被他引来的。
这个人特别喜欢站在一边看好戏,越热闹也好。
楚亭林笑道:“吴王是你的父亲,就算方才是你对她们母女出言不逊,吴王也同样舍不得处罚你。”
“楚大人什么时候转了性子,改学念经了?”刘菡的声音中不无讽刺。
楚亭林微微一笑,道:“郡主这是误会楚某了。楚某可是真心为郡主着想。”
他说:“楚某并不希望郡主和老王爷相互之间一直有误解。”
他顿了顿,继续道:“一个人若左手和右手各执一刀互搏,主人会希望哪只手胜呢?同样的,都是吴王重视的人,郡主如此不是在逼他选择吗?”
“当然,吴王是您的父亲,无论你怎样为难,他也总会原谅你,舍不得生您的气。”
刘菡握紧了拳头,说道:“你又不是我父亲,如何知道他不生我的气呢?”
楚亭林却冲她摆了摆手,笑得胸有成竹:“不谢。”
刘菡待要辩解两句,楚亭林却提出了告辞。
刘菡怔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他去的背影,半晌,忽然一跺脚,小声骂道:“不过是个小人罢了,你又懂什么?”
她回头望了一眼祠堂的方向,自言自语道:“你们又知道什么。”
☆、第20章 有病治病
谢斓万万没想到,竟会接到庞玉瑶的帖子。
自上次听说羽林卫将她送回庞府之后,约有三四个月没再听说过她的消息。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想要见自己。
见面地点还是上次二人偶遇的酒楼,谢斓初见她时吓了一跳,庞玉瑶忽然变美了许多!
卸去浓妆,淡抹胭脂的庞玉瑶五官虽未改,但气质却好了不少,整个人像是蜕变了的天鹅,清丽秀美,淡雅出尘。竟与从前大不相同!
见她进来,庞玉瑶冲她微微颌首,动作优雅的继续沏着香茶。她的神情十分专注,一凝睇,一顾盼之间,眼如秋波,盈盈婉转。
她倒了两盏茶,其中一杯交由侍女,捧到谢斓面前。
谢斓轻嗅了一下,又小小的抿了一口,心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庞玉瑶缓缓抬眸,看了谢斓一眼,说道:“你年纪不小了,婚事等不得了。”
谢斓心里一叹,这人一开口就全都露了馅。
谢斓也不接话,只是低头品茶。
庞玉瑶见她不紧不慢的,便说:“你不问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吗?”
谢斓懒得看她,平平的说道:“我只有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还请庞妹妹直言。”
她没有拂袖而走真的是看在多年教养的份上。
庞玉瑶高深莫测的一笑,说道:“周琅周大人的母亲最近常和我婶娘来往,她见了我堂妹庞蕊几回,竟赞不决口呢。”
谢斓不动声色的道:“无缘无故的,庞妹妹提周太太的行踪做什么?”
庞玉瑶勾了勾唇角,得意的道:“谢家姐姐明知故问,谢府和周府议亲的事在京里可不是什么秘密。当然,谢家姐姐年纪是稍微大了些,周家有所顾虑也算寻常。”
“庞妹妹不必绕弯子,若没什么话指教,我可要告辞了。”
“我希望姐姐入宫之后助我一臂之力。等我当了皇后,就给姐姐和周琅赐婚。”
谢斓笑着看了她一会,问道:“你不知道庾丽华吗?”
庞玉瑶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尖声说:“她来找你了?什么时候?”
谢斓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庞玉瑶咬唇,她就是打着让谢斓牵制庾丽华,她最终得利的主意。这可是她琢磨了很久才想到的办法。
毫无疑问,这次选秀选妃,她最大的竞争对手的就是庾丽华。
庾丽华是庾太后的亲侄女,常年住在宫中,打着侍奉太后的幌子,明眼人谁看不出她是冲着皇帝去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庾丽华地利人和都全了,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而今次选秀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太后自然是了乐见其成的。庾家身为外戚,也是近些年才抖起来的。先帝在位的时候,后宫皇后嫔妃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娘家强硬,庾家那时候就是个小可怜,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如今刚尝到裙带关系的甜头,哪里舍得放手?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靠着庾太后的关系,再弄一个女儿进宫当娘娘,这样庾家至少还能延续几十年富贵荣华。
庞玉瑶想着找一个妥当的人选助自己一臂之力,想来想去,都不放心。万一人家也想当皇后,最后在背后插她一刀,那她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她身体略前倾,压低声音说道:“反正我看你也不打算入宫,不如就帮我做事。等我做了皇后,一定会回报你。周琅不行,还有楚亭林,景岳,又或者你看中了那个青年才俊,我都能赐婚。这样好的机会并不是常常会有的,你可要考虑清楚。”
谢斓笑着说:“谢了,我还是喜欢顺其自然。”
庞玉瑶咬牙道:“连你也看好庾丽华?可惜人家有太后撑腰,用不着旁人帮着。你想想,若你想立功,那也得寻个合适的,能用得上你的才行!”
谢斓听得啼笑皆非,说道:“我这个人闲云野鹤惯了,实在对建功立业没兴趣。不过庞妹妹若有心,定然能找到期待从凤之功的人。”
她说完就告辞了,留下庞玉瑶干瞪眼。
哪知道庞玉瑶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发生的,已经超过了谢斓的预料。
她竟然接到了庾丽华的请帖!
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她想,不怎么与寻常闺秀交往的庾丽华下帖子请她做客,地点竟然是太后的慈安宫!
她现在是太后宫里的尚宫,帮着太后处理宫内事务,竟有权利请外人入宫?细想还真是令人咂舌。简直是差一点宣告“我一定能当上皇后了”。此举在庞玉瑶等人看来,无异于下战书。
在她看来,这场“后位争夺战”一定会异常惨烈,要是真入了宫,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呢。而她又何必趟这个浑水,搅入局中呢?
谢斓打定了主意,干脆托病没去宫里。
她又想着如何避免入宫,但还没想到行之有效的法子,入宫的日子就到。
入宫当日,也是巧了,谢斓早起时忽然腹痛如绞,几乎晕倒,吓得芳晴忙遣人一溜烟的跑去给谢太太送信。
谢太太得了信也吓了一跳,忙命人去请大夫。大夫来了诊脉,只道是肠胃不适。谢太太看女儿痛得在床上打滚,心疼不已,就急问那大夫:“姐儿都疼成这样了,真的只是肠胃不适?”
大夫忙起身拱手说:“确实不妨事,老夫开了方子,吃两剂药就好了。”
桂萼眼珠一转,心说正好姑娘不想进宫,这可不是个机会?于是开口说道:“太太,姑娘这病来得突然,可得好好养上几日。偏巧姑娘自今日起都要入宫陪伴太后娘娘,万一在宫中发病,也不知道该怎么请大夫看?”
“宫里做什么都不方便。”谢太太经她一提醒,也想到其中的不妥之处:“外面的大夫哪里入得了宫?就连御医也是要请旨才能进去的。”
想宫里就算是娘娘们病了都不能随意到太医院请人,女儿入宫说是陪太后,其实身份也就比宫女高不了多少。万一有个小病小灾的只能忍着,如果是急病岂不是要急死人了?
谢太太光是想想就心疼的不得了。
于是和大夫商量,要多开些药,防止女儿病情复发。那大夫也是识人眼色的,便说看不出小姐是否还有旁的病症,最好保守治疗,多吃几剂药,多多调养。
谢斓就这样理直气壮的抱病在家休养起来。
几日后,当刘菡得了信,跑来看她时,只见她半倚在床上,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还招呼她喝茶吃点心。
“这是母亲从老家请来的厨子,他师傅曾在宫中御膳房做过御厨,专管点心这一摊,一手牛乳糕做得出神入化,你快来尝尝看!”
刘菡拈起一块糕尝了尝,点头说了句:“不错。”见谢斓一脸餍足的模样,她笑了笑,说:“你也去外面瞧瞧,上面都快翻天了。”
“怎么了,可是宫里出事了?”
谢斓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如果说近来有什么大事,无外乎皇帝选妃人这一件。这件事牵扯之广,很可能改变朝中格局。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死对头的女儿当上皇后吧?
而想一步登天,青云直上的家族更是多不胜数。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大的事莫不过就是近来宫中的事。
刘菡道:“那日你不是病了没进宫吗?当天闺秀们都聚在太后宫里,皇帝去了,瞧了一圈没瞧见你,就问你怎么没来。人说你病了,皇帝听了很着急,问是什么病,打不打紧,当即就要宣太医院的掌院去给你看病。”
谢斓闻言,大吃一惊。
“这根本不和规制!”
本朝有相关规定,有资格请院判看病的,只有皇帝、太后和皇后三人。
“后来呢?”
“庾丽华就向皇帝进谏,说只有太后和后宫嫔妃才能有此待遇。皇帝这才收回成命。后来就更妙了,皇帝每次去太后那里请安,都要问一次你怎么还没痊愈。现在那些人一听到你的名字,估计都能磨牙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谢斓气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从来没生过这样大的气,脸都气红了。这家伙八成是想气太后,却把她拉出来当靶子让大家射,真真是狡诈又无赖!
刘菡不无遗憾的道:“我从前还以为皇帝喜欢你呢。”
“我看他八成有了中意的人选,这才把我拉出来当替死鬼!”谢斓恨恨的说道。
她何其无辜呀!
她这边咒着皇帝将来娶个母夜叉,那边端坐御书房内的皇帝就打了个喷嚏。他放下手里奏折,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徐内侍忙关切的问道:“可是殿内的冰山太凉了些?老奴这就让人撤下一盘。”
皇帝笑着说:“不必,朕倒是觉得是有人在骂朕。”顿了顿,他吩咐道:“你去派齐太医到谢安家里看一看谢大姑娘的病,如果好了,也该请她入宫了。”
近来也不知怎么了,好多人都托人找他打听谢家大姑娘的事,他耳朵都快长茧子了。徐内侍见皇帝提起,立刻答应遵旨,暗暗咂舌道:“这人还没到,名字就被皇帝提了好几遍了。等这位谢大人的千金入了宫,还有旁人的活路吗?”
他这样想着,行动上哪里敢怠慢,忙派人去太医院寻齐太医去了。
☆、第21章 真心还是假意
“这位就是官家反复提到的谢姑娘吗?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呢。”
这是谢斓入宫以来,第七次听见类似的话。如果能真声还原,有人的语气听着都能酸得掉牙。
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她发现自己要面对的是几乎所有女孩子的敌意,还真是有些令她始料未及。从前大家见了面都是姐姐妹妹的亲热叫着,彼此斯文有礼,优雅大方。若再稍微美化一下,称彼此一声“手帕交”并不为过。
但如今不过是进了一趟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