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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贤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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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只听一声尖叫,钱诗诗差点跳到莫语身上,“大哥,大哥!是大哥!”

有那么一刻,莫语的脑子是懵的,里面只有“嗡嗡”的声音,眼睛漫无目的的在马队里搜寻,心中念着:政然,政然……

终于在看到丈夫的那刻,她哭了起来——

李政然已经复职到校尉的官阶,并不用排在马队之中,而是跟几个银盔银甲的魏军军官在马队外围,正聊着天,眼睛却在快速搜寻路两旁的人群,在见到妻子那张哭得泪人般的脸后,禁不住勾唇苦笑一下。

同行的魏军官自然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尤其在发现他盯住某个点不放时。

因为正在行军中,而且马上就要上船,不能有丝毫停顿,所以李政然不好跳下马去拥抱妻儿,尽管他很想那么做。

莫语可不会放弃,抱着儿子,勾着女儿沿街跟着追,从东头一直追到西头,李政然实在不忍心看她这么跟着,抬起拳头假意咳嗽之际,对妻子的方向挥挥手指,示意她回家。莫语当然不愿意,等了大半年,好不容易能看到人,当然是多看一下是一下了。

李政然故意将脸沉下来,并把视线转向前方,不看妻子。

同行的魏军官不是瞎子,自然明白人群里那个抱着孩子的俏妇人是谁。军令虽如山,但也不外乎人情,过家门而不能进,可妻儿老小总要说上一句话,而且此番奔赴西北,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怎么说也得让人家夫妻说句话不是?

于是在渡头等待上船之际,一名军官对李政然附耳说了几句,起初李政然还不答应。

“没事,上船之前回来就行,我们给你打掩护,再说咱们都是校尉了,总不能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吧?”其中一位官阶高一点的这么说。

李政然对他笑一下,继而一闪——人没了!只剩一根马缰在半空摆荡。

那军官愣一下,笑道:“这小子纯粹假正经嘛!”

几个军官都呵呵笑了起来。

因为有人群围着,不好公然假公济私,李政然对人群里的妻子示意一下,莫语愣一下后,随即点头,勾着女儿往江边的柳树林里去。

李政然绕出人群,一路小跑到江边柳树林——

乍一见面,莫语又哭又笑,说不出半句话来。

“到底是哭还是笑?”李政然捏捏妻子的下巴。

这一捏,莫语可就哭得更凶了。

“好了,不哭了,孩子们都在呢。”用手指擦掉妻子的眼泪,“家里都还好吧?”

“嗯。”莫语急着点头。

李政然弯身抱起了女儿,再搂过妻子,在他们三人脸上各亲一下。

这一下让莫语看到了他右脸颊的伤疤,从耳垂下方几乎延伸到颧骨处,不禁抬手摸一下。

“被刀刮了一下,不深,不过可能要留疤,你不嫌弃吧?”

莫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摇头还是点头,脑子里一片混乱,有兴奋、有担心、有心疼,还有乱七八糟的不名情绪。

“我原来的那支骑军基本都打散了,现在临时调到了魏军任职,这次往西北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你们就留在这儿等我回来。”

莫语只顾着点头。

“另外——政昔和老虎我都见过了,我动用了点关系,让政昔去到了军粮供应处,基本不会上战场,老虎去了工事处,修筑工事,运造弓箭去了,应该也没多少危险,你回去跟家里说一声,让她们不要担心。”忍不住又交代妻子一次,“记住,在这儿等我回来,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到处乱跑,如今战况不稳,江北都不安全,知道吗?”

点头。

李政然倏尔笑了出来,“你能不能跟我说句话?”只顾着点头,完全听不到声音。

“我……不知道说什么。”莫语苦着脸,她有好多话堵在肺管里,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记得一定要回来,我一定在这边等你,哪也不去!”

“好,我一定会回来。”紧紧搂住母子三人,好想这么一直搂下去啊。

怎奈起锚声响起……

李政然把一对儿女放到地上,一人捏一下他们的嫩脸颊,刚直起身想跟妻子话别,就被她紧紧搂了腰不松手。

他只好由着她任性,并笑看着妻子身后的那对儿女,姐弟俩对父母的拥抱,一个笑,一个好奇——自那之后,李敬文对“爹爹”这两个字的认知就是一个会说话的、满身是铁的……东西!

走终还是要走的,这种方式的相见就像长跑时的偶然停顿,一旦停下来,再想跑起来,那可需要不小的毅力。

李政然不敢回头,怕自己会忍不住,少时离家时也很难过,却没有现在这么的难舍难分,自己成家有了妻儿后,方知责任和家对男人的重要,至少对他很重要。

——层出不穷的沙场历练和生死危难让他变得豪迈的同时,也悄悄滋长着恋家的情绪,这真是两个矛盾的极端。

牵回马缰,踏上军船后,这才敢回身遥望。

垂柳之下,白雪斑驳之间,一大两小的三个身影站在那儿,也站进了他的记忆,他必须靠着这个画面让自己生存,让敌人亡命!

“荆楚,你小子福气不小,娶了这么个标致的小媳妇,年纪不大吧?”同袍拍拍他的肩膀。

直到船转过一个弯,再也看不见渡头,李政然才转过身,背对船栏,“小我十岁。”

“喝!我就说看着这么年轻!可惜啊,跟了我们这种人,吃亏喽,一年到头不着家,要是摊上战事,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去,就算回去了,搞不好也会缺胳膊少腿的。”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叹道,“我家那婆娘跟了我十二年,见面的时间还不足一年。”

旁边一个年轻的道:“老黑,行啊你,不到一年,就生了仨小子!”

老黑大笑:“那可不,好不容易见次面,不得卯足了劲啊,小子,学着点吧!”

年轻的又凑到李政然身边,“李校尉,你家小嫂子可有姐妹啊?嫁过人的我也不在乎。”

李政然伸手摁一下他的脑门,“做梦还快点,我娘子只有兄弟三个,你要不要?”

一堆人呵呵大笑起来——穷开心呗。

李政然笑着笑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老黑,我前些日子让你打听的那个人可打听到了?”

老黑笑意未消,道:“是不是那个叫周图的步军校尉?”叹口气,“不用找了,胡集那一仗,你们齐营的驻地整个都被‘萨布尔察’的狼军给围了,那个混蛋造的,向来不留活口,我估计阵亡书再不久就能送到家……奶奶的!”

李政然望着江面沉默不语……

六十二袁喜岁

周图的阵亡书送来的那日;天色很阴沉,老天仿佛要塌下来一般。

隔壁的哭嚎声凄厉的让人寒毛直立。

李家女人想劝两句,可面对着周家婆媳俩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因为没有遗体;周家只能为儿子设一方衣冠冢,故乡是回不去了,干脆就埋在了当地。

腊月初八的前一天,一切丧仪诸事皆办好后,周家也终于消停了下来,婆媳俩都像无魂游鬼一般无所依附,新年自然也不会准备了,人都没了,还过什么年?

腊八这一天;莫语提了一包红黑绿豆过来探望。

周老太太在得到儿子捐烈的消息后,不许媳妇和孙子挂孝,口中一直念叨着她儿子没死。

莫语过来时,周老太太正破口大骂着:“你个小贱人,以为我图儿不回来了是吧?你妄想!我图儿活得好好的,你最好收起你那副贱样儿,别给我惹是生非,招惹野男人!”若非莫语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那么慈祥的老太太居然会有这么凶狠的一面,钳着手指,在儿媳身上狠狠掐拧。

莫语被惊在门口不能动弹。

“你们都滚!”周老太太指着门口的莫语,“我儿子没死,你们这些小鬼饿狼,当我不知道嘛!你们想跟这小贱人合起伙来骗我的钱!想得美,我就是死也要带走,一个铜板都别想拿到!”

莫语的一条腿跨在门槛上,始终放不下来。

袁喜岁只是哭,也没有起身迎客,到是蹲在墙角哭泣的周宇跑来莫语身边,抱着她的腿不撒手,估计是被吓到了。

莫语忍不住蹲身搂过小男孩。

“滚!滚!”老太太仍不停的骂着。

无奈之下,莫语只好先把周宇抱去了自己家,让乔乔带他一起玩,等再回来时,袁喜岁已经蹲坐到了院门旁,屋里的老太太仍骂个不停。

袁喜岁后脑勺抵着墙砖,对莫语凄笑一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贱?”

莫语扶着门边,没吱声,叹一口气后,弯身与她并排蹲坐了下来。

“我确实很贱。”转头直直看着莫语,“我羡慕你们的日子,羡慕你们的男人。”哼笑,“他跟你说过了吧,我做过的事?”

这个“他”当然是指李政然。

莫语仰头看向门旁枣树上的枯枝,“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苦笑,“所以我说你该小心,这世上太多我这种人,自己过不好,就希望抢别人的好日子。”

莫语转脸与她对视:“如果因为你抢,他就去了,那我的好日子也不是真的好日子。”

“你就这么相信他?”

莫语低眉苦笑,“有很多事不能想得太清楚,我是只要有希望,就会尽力去做,保得住就保,保不住……也没办法。”

袁喜岁叹一声,“如果我有你这么好的运气,也许我也会努力。”

“人不会一辈子都倒霉,总有翻身的时候。”

摇头,“我已经走投无路了,若不是有小宇,我早就不想活了,活下来干什么呢?”没人疼,没人爱的。

“再等等。”她只送她这三个字。

袁喜岁对着阴沉的天空凄笑,良久后才幽幽道:“你知道么?已经有人来给我说媒了。”

“听出来了。”周老太太的话铮铮在耳,“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不像你,男人留了钱给你安家,我什么都没有,哪里都走不掉,这辈子恐怕就得这么下去了。”

“如果……真得过不下去,你会不会考虑……”改嫁?从她这个外人的角度来说,袁喜岁改嫁可能会好一点,就像她刚才说的,周图把钱都给了亲娘,袁喜岁在这个家里怕是很难走出阴影。

袁喜岁的双眸直直地盯着远处的某一点,“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婆婆那个样儿,怎么可能让我改嫁?”

说得也是,出嫁从夫,连改嫁也由不了自己说了算。

“她是认准了我这辈子翻不了她的手了。”

莫语也不知道该给她出什么主意,劝她改嫁?这种事由不得媳妇。劝她带着儿子走?那太缺德,毕竟不能留老太太一个人,再说这么个世道,她们孤儿寡母的又能去哪儿啊。

让人伤神的归宿!

腊八之后没几天就进了新年。

除夕这日,隔壁的周老太太终于没再大呼小叫地辱骂儿媳,难得清静的一天。李家婆媳、姑嫂五人围着桌子包饺子,作为家里现存的唯一一个男人,李政亦自然要把体力活全包下来,搬木、劈柴、清洗门窗,一众的孩子也跟着他,不知道是帮忙还是添乱。

“我昨天去买面粉时,见到梁家那个二郎了。”赵絮嫣最爱闲话。

“他回来啦!”钱诗诗的眼神里极尽羡慕。

“是啊,都瘦脱相了。”赵絮嫣丝毫没觉得这话会不会引起婆婆的惊心。

莫语在桌子底下踢她一脚,用眼神示意她看看婆婆的脸色,赵絮嫣清清嗓子,赶紧改口,“他跟隔壁的周家媳妇一起走着。”

钱诗诗本还在担心丈夫,一听说这话后,不禁皱鼻,“寡妇门前是非多,他也不知道躲躲。”

赵絮嫣叱道:“要我说啊,躲什么,干脆改嫁给二郎算了,反正一个没男人,一个没女人,正好!还省得在家受那个恶婆婆的气了。”

吴氏瞅一眼二儿媳,“人家的事,别管那么多。”她身为婆婆,可不希望儿媳学这种忤逆家长的事。

“娘,你没见那周老太太是怎么对媳妇的。”赵絮嫣做个掐人的手势,“都是这么对付的,搁谁头上都受不了。”

吴氏清清嗓子,“周夫人也是,再怎么说也给他们周家留了后,教训归教训,整天这样可不行。”

“可不,娘你肯定不会这样。”赵絮嫣。

吴氏立即挺直腰杆,“那是,怎么说也不能动手是吧?”为儿媳的信任而高兴。

莫语与钱诗诗对一眼后失笑,老二家的终于是说了句婆婆爱听的话。

“他大嫂啊,你跟那周家媳妇熟一点,一会儿下了饺子,你去把小宇带过来,瞧把那孩子给折腾的,都瘦的没样儿了,这周夫人也真是,再怎么节省也不能饿着孩子呀。”

“嗳,我知道了。”莫语答应着。

因为是除夕,所以今天的肉饺子不限量,可把孩子们给乐坏了,一个个吃得小肚子浑圆,撑得直打嗝。

近傍晚时,莫语送小宇回隔壁,他们与周家只有一墙之隔,周家是独户,所以租了个小点的院子。

莫语领着小宇刚出自家院门,迎面就碰上了梁二郎。

可能是见面的地点有点尴尬,梁二郎一见是莫语,赶紧把头低下来,像做错事的孩子。

莫语在惊讶之余,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落落大方,“梁兄弟回家啦?”自从政然跟他叫“梁兄弟”后,她也跟着一同改口。

“是啊。”梁二郎依然不敢抬头直视她。

“回来就好。”莫语笑着,眼神在看到他左手少了两根手指后,有些哑然,不过也没开口问,这种有关心嫌疑的话还是少说吧,“回去代我们给大伯、大娘拜个年。”送客,因为没话可讲。

“嗳,好,那——我回去了。”

莫语侧过身给他让路。

小宇自始至终瞪着梁二郎不说话,对他似乎很有敌意。

“怎么了?”莫语搔搔小男孩的后脑勺。

“讨厌他,就是他害我娘被奶奶打的。”小家伙指着梁二郎远去的背影。

莫语无心去探别人的私事,咬一下唇,道:“小宇啊,婶婶想请你帮忙想一件事。”

周宇乖乖的点头。

“映蓉姐姐跟映彤姐姐为了一根玉米棒子吵架,如果让你断案,你会把玉米给谁呢?不能掰两半喔。”

不能掰两半?这可把小男孩给难住了,如果是乔乔姐姐跟她们争,他自然会断给乔乔姐姐,因为他跟她比较熟嘛,可映蓉和映彤他就不知道了,“不知道。”

“是吧?”莫语笑笑,“那你想想,奶奶跟二郎叔叔,你也不知道谁对谁错,所以你怎么能随便就不喜欢人呢?”

“唔。”虽然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好像没得反驳,奶奶跟二郎叔叔对他来说,确实没有亲疏关系,奶奶不喜欢他,二郎叔叔也不讨厌他……

“走吧,回家了。”在心中暗叹,这么小的孩子要面对这样一个家,真难为他了。

梁二郎的归来似乎让袁喜岁的生活改变了一些,这个一板一眼的老实人用他不求回报的怜悯让袁喜岁重新燃起了希望。

尽管婆婆的辱骂更加肆无忌惮,但她却越来越充耳不闻,一日三餐做好了放到老太太面前后,梳洗干净就出门去了,反正老太太腿脚不好,也追不上她。

她经常带着小宇去梁家帮忙做活计,再傻的人也看出来是什么意思,何况梁大娘那么精明利郎的人。

正月刚过,梁大娘借着出门买米的功夫来李家串门子,其实是专门来了解隔壁周家的状况。

“人倒是不错,也能干,长得也清秀,可——”梁大娘怕隔壁听到似的,压低声音对吴氏和莫语道:“我听说她那婆婆是个厉害人。”

吴氏与儿媳对视一眼后,为难道:“儿子刚去,心里不舒坦,嘴上难免留不住脾气。”

梁大娘叹口气,“唉,要不是老二家的那个忘恩负义的,二郎也不会弄到今天这样。”梁大娘自己坦白了家丑,“去年二郎送他媳妇儿回了娘家,本来打算把他们一起带回来的,结果——她带着娘家弟弟和亲娘跟同乡的一个财主跑了,嫌我们在海边的日子太清苦。”

原来是这样——

“本来也打算再给老二娶个大姑娘,可这东奔西走的,家当早就尽了,这二郎的年纪也不小了,总得找个媳妇吧?我就是担心这周夫人不答应儿媳改嫁。”

吴氏叹息,“是有点难,老太太就一个儿子,让媳妇走了,家里可就没人了。”

“是啊,所以我说呢,要是真能成,我家二郎先在周家住一阵子,等老太太去了再回来,反正我们家里还有个老大。”

“大娘,你真能这么想啊?”莫语为梁大娘的想法赞叹不已,如今这世道,能这么想的父母真是凤毛麟角,就是她婆婆这种读过书,自认通情达理的人都做不到。

梁大娘为莫语的赞叹失笑,“我这做娘的没本事给儿子娶媳妇,如今他自个找到了,我总不能拦着他吧,再说他在周家也离我们不远,就是不住在一个屋檐下而已。”何况那周老太太一身病,年纪也比他们大上许多,待个五六七年也就差不多了,有什么舍不得的?

“既然你能这么想,我看事情就好办了。”吴氏也觉得这件事有门。

“那——李夫人,就麻烦你帮我提提这事——”

“……”呀?

六十三郎将军

随着春归、夏至、入秋,烟雨镇的渡头越来越热闹;街上不再是清汤寡水的冷寂;慢慢变得热闹起来——听说胡人已经被打到了燕北;老百姓终于可以收拾一下残屋断瓦正常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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