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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想要自己一个人走,除了能够安静地思考之外,纲吉也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里包恩没有跟在身边,其实也少了个麻烦,有他在的话,到时候说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来呢。
这个时候,她可不想和黑曜的危险人物闹僵关系啊。
刚才打算出门散心的时候,纲吉已经把提前做好的便当塞进了包里,现在估算了距离晚餐的时间,觉得应该还来得及去黑曜乐园问候库洛姆。
“不过,没有做三人份的……应该没有关系吧?”
她一边走,一边犹豫,翻出便当盒来掂量了一下。
“嗯,给库洛姆一个人肯定太多了,但是对城岛犬来说估计……啊,不管那么多了,现在只要希望他们不要拒绝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提起精神,朝着黑曜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
接近当初黑曜战发生的那块区域之后,远处响起了铛铛的铃声,大约是黑曜中学的放学铃声,不过,对于那些不良少年来说,这种东西的实际效用恐怕不大。
穿过那片树林,黑曜乐园的外围已经出现在眼前,纲吉放慢了脚步,侧耳倾听。
里面并没有什么太多动静,离得越近,就渐渐能听到城岛犬提高嗓门的说话声,偶尔惊动了林子里的小鸟,树叶一阵抖动,窸窸窣窣。
四周静悄悄的,树干上残留着很明显的抓痕和咬痕,并不久远,肯定是最近才添上去的。
本来就是脾气不好的犬科生物,自己效忠的老大不在,代替者又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几天,那家伙肯定发过不少牢骚吧,当然,柿本千种也一定会非常无奈地劝说他消停下来。
想到这里,纲吉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露出微笑。
临近门口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低头看了看便当,鼓起勇气,正欲跨出一步,却又顿住了。
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诞生了,就在这个时候。
似乎十分熟悉,但又有所不同……和骸的气息……不,和他的那种感觉不太一样。
一时间,纲吉心头涌出一股难以说清的异样感,因为太过于微妙,让她十分困惑,又踌躇,甚至忽略了胸口同时产生出的热度。
有那么一瞬间,眼前的景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晃动,失真,然后又恢复正常,在这个时候这种事情已经不足以引起纲吉的注意力。
她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前方,嘴唇微张。
“……”
刚想发出声音,却又仿佛被神秘的力量握住了喉咙,平缓地堵了回去。
熟悉的战栗感瞬间沿着脊髓神经蹿过,让她吸了口冷气。
面前的空气出现了短暂功夫的模糊,眨眨眼睛,还是一切正常。
从目的地那边而来的,从树丛后出现的身影逐渐靠近,然后一点点、仿佛是一步自然的方式变得清晰起来,开始转变为明黄色的阳光透过树枝落下,将阴影从脸部,肩膀,身上扫除出去。
纲吉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视线慢慢从上方往下转移,落到与视线平齐的地方,然后缓缓垂下眼睑。
“好久不见了呢。”
“……欸?”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个类似疑问的迟钝单音。
在那个时候,胸前的热量突然放大到能够灼伤人的程度,压迫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又出现了,那种大脑变得混沌,有什么东西在吵闹,刺痛得仿佛要钻出来一样得感觉。
背着阳光,她的眼睛无法像平时那样显现出十分的光彩,反而慢慢地变深变黯淡,直到她倏地闭上了眼睛。
力量仿佛也在同一时刻被从身上拔走了一样,腿发软,膝盖再也支撑不住上身的压力,于是,她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然后,被稳稳当当地接住,靠在柔软的面料上,仿佛有一阵雏菊干花的清新气息向她袭来。
轻微的笑声,压低的愉快嗓音……
纲吉竭力想要说出口的名字在唇边打了个转,变成空气溜走了。
然后,是一片黑暗。
第126章 。转变
“炎真君?还没睡吗?”
柔和的声音将站立在走廊中发愣的人影唤醒。
意识到这是奈奈妈妈的声音,炎真快速抬起头,又犹豫了一下,才说:“嗯……刚洗完澡,马上就去睡了。”
奈奈朝他靠近的房间里头瞅了一眼。
“今晚里包恩君没有回来呢,听说是去见朋友了。哎,纲君也是,那么晚回来,不吃晚饭就睡了,把客人抛在一旁不理……”她自言自语地念叨了几句,接着便向红发男孩微笑,“和蓝波那孩子一间房可能有点吵闹,委屈你了。”
“没关系的,伯母,”炎真摇摇头,低声答道。
走廊上投下的影子走远之后,他才重新抬起头,转向房门,咬了咬嘴唇,伸出手推开。
房间里关着灯,它的主人还保持着被送回来时的沉睡状态,非常自然地蜷缩成一团,靠着床铺内侧,没拉好的窗帘下露进来的灯光映照在褐色的松软发梢上,显得十分柔和宁静。
虽然奈奈那边用幻术对付了过去,但他仍然想知道她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
老实说,之前那会儿,炎真也吓了一跳。
在此之前,朱利拒绝得那么干脆,不留余地,他还以为他对彭格列首领完全没兴趣,能避则避才对,没想到会主动送纲吉回来,实在很出人意料。
更令人在意的是,他没有对睡在自己臂弯里的女孩进行任何有意义的解释。值得庆幸,那个小婴儿不在,碧洋琪又因为心上人的缺席而心不在焉,没有人发现异常。
“所以,到底出了什么事?”在朱利从窗口溜跑之前,炎真喊住他,语调微微下沉,“你该不会忘了爱迪尔海德的话,擅自动手了吧?”
“嗯?——喔,没有啦,”他回头嘻嘻一笑,随意地摆了摆手,“才不会做那种事呢,这只是个意外而已。况且,我才不会对小炎真的目标下手喔?那么,好好照顾她,我先走啦,拜!”
“……喂!你!”
炎真迟疑了一会儿,准备拧开台灯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借着屋外的光线,他悄声无息地走到床沿前,静静地注视着。
看得出来,纲吉睡得很沉稳,不会那么容易醒来,这也令他有些起疑:朱利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她变成这个样子?又或者是,在路上遇到了其他人的袭击……
他本来以为后面那个选项的可能性应该很低才对,但仔细想想,纲吉毕竟是彭格列的继承人,除了他们之外,肯定有不少敌人盯着,那天在木屋边的攻击就是个很好的证明。
不应该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放松的。
果然应该要一直跟着她才对。
炎真察觉到自己稍稍不安,有些浮躁的心思,他撇开头,想说服自己并没有什么。
但无济于事。
“纲吉……纲吉君……”
炎真轻声呼唤。当然,不可能有任何回应。不出片刻,他的眸光沉淀下来,变得深暗。
他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地按住纲吉的肩膀,慢慢扳动,让她从侧睡的姿势转换成仰躺,这个动作让他看清了对方的正脸,不知是因为睡姿的不舒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微微皱着眉毛,嘴唇也有抿起的迹象。
炎真确信这不是自己的动作造成的。
良久,他俯身靠近,手撑在枕头边,目光灼灼。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钟表德尔轻微转动声外,他只能听见自己趋于平缓的呼吸声,以及不那么平静的心跳。
没有别人,没有任何事物阻挡在他们之间。
这个时候,他们的距离是最接近的……只要他的手再往旁边挪动一点点,就可以触碰到那毫无防备的脸庞了。
“如果你——”炎真轻悄悄地开口,又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而停住了。
他咬住下唇,懊丧地闭了闭眼睛。
“如果,我……”
尾音最后消失在黑暗的房间之中。
×××
第二天一大早,纲吉来到学校的时候还不算太晚,风纪检查没有开始,铃木也刚刚到校,见到她后便径直走了过来。
“炎真没和你一起来吗?”她似有疑惑地询问。
纲吉摇摇头:“好像是一大早就走了的样子,我起来的时候,妈妈说他有急事先来学校了。”
“这样啊,”铃木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纲吉留在原地歪头想了想,然后被身后狱寺的高呼声打断思绪,一回头,银发少年正兴致冲冲地朝自己跑来,而山本慢一步走在后头,双手交叉搁在脑后,笑吟吟地望着他们。
“早安,十代目!”
“早安,狱寺君,还有山本。”
走到身旁后,山本习惯性地伸出手想要搭住她的肩膀,被狱寺眼疾手快地挤开了手臂的位置,他只得停下动作,顺手改换成抓头发。
“对了,阿纲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我到你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没人了,还以为自己搞错时间了呢。”
“抱歉,”纲吉歉意地说,“昨晚大概是没睡好,早上起来以后精神不太集中,一不小心就……”
这话说得并不完全对,她确实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又不觉得是很大的问题,只是觉得被狱寺注意到的话肯定又会大惊小怪的,所以想避开他们自己先过来。
而另一方面,尽管有能够一起上学的同伴是好事,但身边这两位过于优秀的男孩子总是让她感到压力很大。特别是在学校和周边的区域,一直以来被其他人微妙的视线看着很是不自在。就算纲吉本身没有特别去关注闲言碎语,也还是不可避免地听到点什么。
国中一向就是少年少女心日益增长爆发的时期,被人误会也是难免的,虽然不想因此和朋友们保持距离,但如果可以,一个人上学也算是让她好好松一口气的机会了。
毫无意外,狱寺又再次为自己“没有及时发觉十代目的微恙”而痛心疾首、万分自责,恨不得当场五体投地切腹谢罪。在很清楚他这几天几乎无间断地守在周边,而自己的睡眠不足(或者别的什么小问题)实在不是什么要紧的情况下,纲吉不由手足无措,不禁朝山本投去求救的目光。
收到信号,还处于旁观状态的山本才回过神来,弯了弯嘴角,将狱寺的肩膀扳开,刚要说什么,却被他猛然锤手心的动作吓了一跳。
“既然如此,只能这样了!”
“欸?”
狱寺露出了坚定的,显示着“我刚刚做出一个重大决定”的表情,把另外两个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在继承式到来之前的最后一天,身为十代目左右手的我必须加强守卫工作,扩大巡逻范围才对!”
“扩大范围?”纲吉正有不妙的预感,山本却立马顺着他的思路问下去,她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比如说呢?”
“嗯……把十代目的房间内部列入范畴?”
“……”
“……”
在纲吉和山本的注视下,这位尽职恪守的左右手的脸慢慢地、悄声无息地涨红了。
有了这一段插曲,纲吉暂时把炎真的事情忘在了一旁。不过,在这天后来的时间里,她还是留意到他无缘无故变得古怪起来的举止行动。
始终避免和她的目光接触,下课后就不见了踪影,即便是在走廊拐角遇到也会立马逃开,感觉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见自己一样,纲吉实在搞不清他在想什么。
而随着下午的时间逐渐度过,她渐渐不再有空余的心思了。
和九代目约定见面的时间是放学后,纲吉确定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去拒绝,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不安,前一夜睡得不安稳的后果也变得愈发明显。
当太阳穴也开始隐隐作痛,产生晕晕乎乎的感觉的时候,纲吉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前一天不小心吹风而着了凉。
想到这里,她反而松了口气:有更多的借口能够避免继承式的话,无论怎样都是一件好事,里包恩那边也不会不好交代。
……
放学铃终于打响,班里的学生三三两两地离开。
先是西蒙家族的几人告辞离开,在教室外守了一天的了平和山本去参加各自的社团活动,随后,狱寺怀着对第二日的期待向她道别,欢欣雀跃地离开学校。
教室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而里包恩今天还没有出现过,没有催促,没有奇怪的监视,静悄悄的一切让人觉得,这难得的独处时光也还不错。
纲吉看了看手表,距离去酒店还有一段时间,也许她可以去找点事情做。
想是这么想,但实际上,当纲吉磨磨蹭蹭地走出教学楼,站在校门口的时候,也没想好自己能够去做什么,转悠了一圈,结果遇上巡逻归来的风纪委员。
她当然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面的云雀,此时就算想躲也来不及了,因为对方也很清楚地看到了她。
“你怎么还在学校?”
“呃,那个,其实,我只是……散心?”纲吉不太肯定地答道。
“很草食风格的兴致么,”云雀瞥了她一眼,准备从她身旁离开的时候,抛下一句,“尽快回家去。”
“欸?”
“不是么?”他停下脚步,“这几天那些聒噪的家伙都在说什么守卫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吗?外面对你来说不安全吧,虽然,在学校范围内你是不可能遇到袭击的就是了。”
纲吉慢了一拍反应过来,很不想承认,但也只能点点头:“确实是,不过那是因为明天的继承式……不过,我已经决定——”
“我不会去的。”
“……哈?”
“我不会去和你们群聚的,”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云雀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侧过身去,冷淡地催促,“你赶紧回家吧。”
纲吉疑惑地看着他大步离开,后面的风纪委员连忙跟上。她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还不敢确定对方是不是在为她的安全着想。
×××
“糟了。”
这是纲吉看到自己手机屏幕上显示没电信号后的第一想法。此时,她正位于学校附近一条商业街的书店内,刚把秋名的新书装进包里。
已经离约定见面的时间差不了多少了,她懊恼地想,早知道就不应该跑来这里,一不小心就看书看入了迷,结果把时间忘得干净——给九代目和他的守护者留下自己的坏印象,是她绝不希望的。
纲吉赶紧系上书包的扣带,匆匆忙忙往回跑,跑到一半,才记起自己应该给里包恩打给电话说一下情况。
“唔,快来不及了,”她看了看手表,现在这个时间,山本他们的部活兴许还没有结束,去找他借手机打个电话吧。
她在岔路口前临时改变了方向,朝通往学校后门捷径的方向跑去。
远远看见棒球场的时候,那里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了。
“不会吧?他们今天这么早就结束了吗?”纲吉停下脚步喘了口气,又向四周望了望,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部活室上。
也许他们还没离开。不管怎样,纲吉还是倾向于相信,热爱棒球的山本总是会留在最后才走。
随着越走越近,她不免有些奇怪,更衣室的门是开着的,但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忘记锁门了吗?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纲吉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走到门口前,正习惯性地想要伸手握住门把,突然目光一滞,仿佛全身流动的血液都凝结住了地呆在原地。
『……?!』
『山本……』
骗人的吧……
不可能,这种事情……
几个小时前还笑容满面地和自己道别的好友,此时却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简直就像是博格怪的恶作剧。
那一瞬间,纲吉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地上已经形成了一滩惊心动魄的血迹,深红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空气中流动的浓厚的血腥味向她证明了这一切并非是幻觉。
纲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样走到他身旁的,回过神来时,膝盖已经失去支撑身体的力量,摇摇晃晃地滑倒在地上。
她伸手抓住山本的手臂,极力压制着颤抖和心中不受控制涌出来的恐慌感,好像这样做就能阻止他不再流血,不再持续地流失生命力一样。
本能地想要出声呼唤,张开嘴,却只是狠狠地抽了口气,一个音也发不出来,视野中那铺天盖地的可怕颜色让她有一种自己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扼住喉咙喘不上气来的错觉。
这种惊人的出血量似曾相识,意识到这一点,纲吉愈发地恐惧。
“不……”
她不断地深呼吸,想减轻眩晕感,却依旧被那类似缺氧的窒息感包裹着无法挣脱,头疼也恰在此时发作,并愈演愈烈。
“不要……”
他的手还有温度,恍惚间,纲吉确认了这一点,怔怔地看着从手间流淌而过的已经变得黯淡的血液——她为了支撑住自己身体而下意识地按在地上,忘记了自己对它是多么的害怕。
不过,现在已经不会再起到更多的刺激作用了。
过分的冲击反而强迫造成了某种意义的平静——无法尖叫,也哭不出来,浑身没有力气,动弹不得,连脑海都是一片空白。
纲吉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来挽救眼前已经陷入极度危险状态的少年。
不,已经够了。
不想要,再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伤害,残杀,已经看得够多了……
快点住手。
黑手党也好,别的什么人也好,快点……
“山本,谁都好,快点来救……”
纲吉埋下了头,弯下腰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