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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公举-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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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的咬紧了牙关,挤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既是疲倦不舍又是释然轻松。

皇帝眉间凝满了无法言说的痛楚,他不由的动了动唇,最后却还是没能应声,只得轻轻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替太后捏了捏被角,起身出去叫人了。

其实,尚药局那头也说太后大约就这么几日时间了,这一会儿不仅齐王和泰和长公主都在外头守着,就连郑娥还有几个皇子公主也都被皇后和几个妃子带来了。小公主原还抓着谢贵妃的裙裾四处张望,见着皇帝从里头出来便撒腿跑了过去,抓着皇帝明黄色绣着五爪金龙的袍角,仰起头,声音天真又稚嫩:“父皇,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皇帝垂头看着幼女天真懵懂的眼神,想起先帝与太后之事,忽而觉得心间悲痛难抑。

先帝说“世间孩子都是上天所赐的宝物,无论几个都是独一无二的,需珍之爱之”,可他却到底还是没有做到,只好将这句话珍之重之的告诉给皇帝。所以,皇帝方才想要加倍的对儿女好,想要做一个慈父……

皇帝默然站了一会儿,开口叫众人入内,自己则是默默的弯下腰抱起小公主,轻轻的道:“因为父皇难过啊……”他稍稍顿了顿,搂着像初春花苞一样娇嫩柔弱的女儿,轻轻的道,“你皇祖母要走了,我们一起去送送她,好不好?”

小公主点点头,然后抬起头轻轻的在皇帝的眼睑边上摸了摸,小声道:“父皇不难过,”她把脸贴到皇帝的脸上,声音又轻又软,“芷儿陪着你呢,不难过啊……”

许皇后从后头过来,轻轻的抚了抚皇帝的肩头,表示无声的安慰。

皇帝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进去吧……”

第60章

皇帝怀里抱着小公主; 手里则是牵着皇后,落后了几步; 一直等到最后方才入了殿门。等他到了里面的时候; 太后正与榻边的几个人说话。

太后的目光缓缓的掠过榻前的儿女孙辈,颇多不舍,好一会儿才握着泰和长公主的手; 温声与她说话:“你自小便是个别扭的性子,只是都这般年纪了; 也该懂点事了。你和薛斌到底是亲母子,闹成如今这般模样; 叫旁人看了笑话且不提,日后又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真就一辈子也不见面了?”

泰和长公主不由垂下泪来; 哽咽着叫了一声:“母后……”

太后看着长女,心头一软; 忍不住便又道:“做娘的一辈子都是放不下孩子的; 我放不下你; 你也放不下薛斌……你记着; 可别再为难孩子、为难自己了。”

泰和长公主听到这里,再忍不住; 含着泪点了点头; 忍不住便埋到榻前大哭了起来——太后一共三子一女,因她是长女自小便颇受宠爱,只是她却一直不叫父母省心——先是靖康侯战死; 太后想她改嫁,她却硬撑着不肯;后来好容易嫁了张峤,她却又跟着张峤去了洛阳,好几年都没回来;便是如今,太后依旧还挂念着她与薛斌母子的关系……

太后怜爱的看了眼榻前痛哭的女儿,很快便又把目光转向边上的齐王,招了招手叫他俯身下来,低低道:“我现今不知怎的老是想起以前,你小时候只那么一点点高,聪明得很,早早就会踮着脚向我和你父皇讨糖吃,你父皇笑得起不来身,一口儿道‘这孩子真是个机灵的,他大哥那会儿还老实得很,不知要讨糖呢’……这一眨眼的功夫,你就这么高了,再不是那个讨糖吃的孩子了……”

齐王目中微有波光掠过,好一会儿才垂下头,轻声道:“再大也是您的孩子啊。”

“是啊是啊……”太后不禁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温柔的荡开来,只是她的笑声牵动气息,忍不住又咳嗽起来,“你如今也大了,我也不多说了。你既喜欢郑氏不愿再娶那便罢了,只是啊,那些个陈年旧事你也莫要再记在心里为难自己了。便是郑氏,她难道真就愿意你为她活成个庙里的和尚?你得学着放下,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齐王点了点头,认真道:“儿子明白。”

太后模模糊糊的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苦笑道:“罢了,你们兄弟姐妹全都跟先帝一个德行,嘴里说明白,又不改,那有什么用?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个娘的也不能看着你们一辈子,最后再说一遍也就算了。”她说到这儿,左右张望了一下,忽而将目光落在站在不远处的皇帝身上,笑了笑,“皇帝,你过来……”

皇帝抱着小公主,走到榻前,半跪下来,轻声道:“母后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太后一双锐利的黑眸渐渐去了锐色,她似是忘了词,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挣扎着伸出手要去握皇帝的手。

皇帝眼眶一红,主动伸出手握紧了太后那枯瘦的手掌,柔声唤道:“母后……”

太后浑浊的眼珠子转到他面上,好一会儿才道:“是三郎啊……”

皇帝还记得:小时候,太后便是这么唤他的——他少时顽皮,爬树摸鱼全都会,跟个坐不住的猴儿似的,太后每每头疼的出来找儿子,等找着了灰头土脸的儿子,她便要挑高眉梢打量一眼,戏谑的反问一句道:“是三郎啊……”然后揪住了儿子,狠狠的揍了一通。

念及旧事,皇帝再忍不住,不由自主的把头低下去,贴在太后的手掌上,哽咽着应道:“是我,娘……”

太后面上带着模糊的笑,温温的道:“娘也知道你身上担子重,家事国事全都得你担着,人人都指望着你,想着从你手里得好处。你自己有时候心里也苦,还不能和人说……”她看着伏在自己手边的幼子还有他怀里的孙女,缓缓的道,“可你得照顾好自己才是,莫要叫你爹娘九泉下还要替你操心。许氏是你发妻,为你生儿育女,多年辛苦,莫要辜负了她;还有明宸,你对他也别总是那么严厉,你小时候先帝还都不怎么管你了,他是你的太子,总这么管着哪里行……”

太后絮絮的把几个孙辈念了一遍,抬起眼环视了一圈,目光微微有些漂浮,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接道:“你们都得好好的,我才能去的放心呢……”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声音几乎含在嘴里,模模糊糊的,“不说了,你爹、你大哥他都等着我呢……”

皇帝眼中又酸又涩,湿润的液体顺着眼角一直滴到太后的手背上,竟有几分的恍惚。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叫人抬到了榻上,穿着一身莲青色广袖襦裙的谢贵妃正守在边上,柔声道:“太后仙逝,事务颇多,皇后娘娘先代陛下去处理了,特意交代臣妾照顾陛下。”

皇帝定定的环视左右,好一会儿才重复道:“太后仙逝?”

谢贵妃面上显出几分痛色来,坐在榻边轻轻的搂住皇帝,把头贴在他的肩窝处:“陛下节哀,太后娘娘临去前还念念不忘交代陛下要照顾好自己……”她纤手轻轻的抚过皇帝的脊背,柔声道,“陛下万万保重才是。”

皇帝静了好一会儿,方才回抱住谢贵妃,他不由自主的用了力,手臂狠狠的勒着人,指尖按在谢贵妃的脊背上,那力道仿佛恨不能将怀中的人人整个嵌入自己的怀里。

那应是极痛的,可谢贵妃面上却不透分毫,仍旧是柔顺恭敬的模样。

许久许久,皇帝方才阖上眼,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正是十一月里的寒天,这一口气落在了冰冷的空气里便凝成一团白气来,氤氲的遮住了皇帝面上的神色。

太后这一去,宫里头原本为着万寿节而准备的那些个东西全都要撤下来了,宫人内侍连同各宫的主子也都换了素色衣裳,陪着十一月底的白雪,竟是满宫上下一片银白。

皇帝大约是悲痛过度,虽是没什么病痛却也提不起劲来,辍朝几日,竟有些躺在榻上起不来身的模样。皇后忙着处理太后故去的种种琐事,一时也没能留空照顾皇帝,只得轮个儿的那些个妃嫔或是皇子公主们去陪他说说话,省得皇帝悲痛过度,害了大病。

郑娥、二公主还有小公主年纪还小,又是女孩儿,平日里倒也只需要到前头哭跪,许皇后怕她们三个小姑娘年纪小受了冻不好,常叫了她们三个去陪皇帝说话,顺便劝皇帝用膳。

其实吧,皇帝也不是不想用膳,他心里明白得很,只是没什么心情,见着那一桌的菜便觉得没胃口,吃不下,所以这会儿便要人劝了。

郑娥劝饭上头倒是颇有些无师自通,一到饭点儿便去扯皇帝的袖子,娇声道:“萧叔叔,是不是要用膳了啊?我有些饿了……”她肌肤似雪,仰头说话的时候不由露出一段如玉般的脖颈来,几乎与身上穿着的那一身素服浑然一色。她那一对黑水银似的眸子又黑又亮,看着人的时候水润润的,倒是叫人不由得便软了心肠。

皇帝见她这般模样便也跟着软了心肠,抬抬手便叫传膳。

等饭菜上来了,郑娥一会儿道:“外头雪好大好大呢,要喝热汤才舒服,萧叔叔你也喝一点?”一会儿道,“这个点心甜甜的,很好吃的,分你一块要不要?”,吃到一半还要到探头去看皇帝的饭碗,小小声的道,“萧叔叔你怎么吃得比我还少……”这般一来,倒是劝得皇帝配着菜汤吃了一碗饭,也算是好的了。

等吃完了,郑娥又小大人模样的与他提议道:“要不起来走走吧?以前萧叔叔就和我说吃完了要走走消食,不能偷懒躺在榻上的……”

皇帝见她这般懂事,倒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了想便叫人拿了头蓬、鹤氅来披上,亲自牵着几个小姑娘起来走一走。等回来的时候,小公主年纪最小,体力有限,不一会儿便犯困了,所以皇帝也就先哄了她去睡,然后再叫人抱着她回谢贵妃的蓬莱殿了。

郑娥与二公主则是不依不饶的拉着皇帝的袖子,叫他给她们读了几卷书,乖乖的趴在榻边说着话。大约是因为她们之前都有午睡的习惯,说着说着便又困又乏,上下眼皮也跟着打起架,不一会儿竟就陪着皇帝一同睡下了。

等到晚上许皇后忙完了回来,果是见着皇帝躺在榻上睡着了,边上还搂着两个姑娘——左边是郑娥,右边是二公主。他眼下虽还有青黛之色,可睡颜安稳,看上去倒是太后仙逝之后,难得的安眠。

许皇后看着看着,不由抿了抿唇露出笑容来,然而还未等她出声唤人起来,忽而喉中一痒竟是咳嗽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累着了,她这一咳嗽竟是没个完的,哪怕拿了帕子掩在嘴边,也依旧有殷红的鲜血随着她断断续续的咳嗽而涌出来,一点一点的涌出来,沾湿了嘴边的素白手帕,犹如落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的红梅一般醒目。

第61章

许皇后眸光微微一黯; 正要把手上那张帕子收回袖子里藏好的时候却觉得眼前一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天旋地旋; 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夜里,许皇后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立政殿里,皎皎的明月悬在光秃秃的枝头; 星辰黯去,银白色的月光如同流水一般的从雕花木窗里淌入; 流了一地,如水银一般冷而亮。

许皇后不由得转了转眼珠子; 很快便看见了靠坐在榻边阖眼休息的皇帝。

皇帝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的苍白与憔悴——他的皮肤本就十分白皙,乌鸦鸦的眼睫搭在皮肤上,黑白分明。正因如此; 他眼底的青黛更是无法掩饰,嘴边的胡渣似乎也没处理; 冒出一点青色的头; 只一眼就能看出他内里的苍白与憔悴。

在所有人的眼里; 皇帝似乎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永远都如钢铁一般的坚不可摧,从无半点的虚弱。可实际上; 他亦是人; 也有这般的时候。

许皇后凝视了许久,竟有几分心酸:纵是这几日三餐如旧,可皇帝的确还是瘦了; 五官的轮廓看上去更加凌厉,白皙的皮肤底下几乎能看见青色的血管……而且,自从皇帝登基以来,她已许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皇帝了。

这般想着,许皇后不由伸出手去,轻轻的抚过皇帝的面颊,指腹抚过柔软温热的皮肤,就连心都跟着软了下去。

这一点的动静自是惊醒了本就是浅眠的皇帝,他就像是极警觉的野兽,一把按住许皇后抚着自己面颊的手掌,抓在掌心里,然后睁开眼与许皇后对视,轻轻的道:“你醒了?”

许皇后本是想要与他笑一笑,只是扯了扯嘴角却觉得有些艰难,只得微微点了点头,应道:“嗯。”

皇帝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掌中,轻轻的揉搓了一会儿,才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并没有说是什么事,可话一出口他和皇后都知道说的便是许皇后的病。

许皇后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微一扬,眸光温柔,慢慢的笑起来,语声十分的柔软,仿若玩笑一般的应道:“有几年了,原还想着迟些儿告诉你,没想到竟是叫你先发现了……”

皇帝一听就知道许皇后这是在欺君——倘不是这次意外晕倒,叫他发现了,也许到了最后许皇后都不会开口告诉他这时。他不由蹙了蹙眉头,本是想要沉下声音,可话到临头却又忍不住软了软:“……总有办法的,尚药局那些人倘若这次再装死,朕就真叫他们去死。”

许皇后却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头,将他蹙着的长眉慢慢理开,语声柔和:“尚药局的医官治的是病,却也救不了要死的人——生死大事,本非人力所拦的,陛下若要为此事而怪责旁人,反倒是臣妾的不是。”

皇帝有千言万语全都叫许皇后的话给堵了回去,隐约有什么梗在喉间,又酸又涩,倒是叫眼眶隐隐发热。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平息了胸膛里躁动不休的心跳,好一会儿才道:“总也要试一试。”他顿了顿,垂眸去看许皇后,眸光坚定,一字一句的道,“我们说好了的,要做一世夫妻,要一起去江南看花鸟山水……”

说到最后,他竟是有些无语凝噎,只是用那双犹如朔夜星子一般的眸子看着许皇后,眸光似水。

许皇后的黑眸中有波光一闪而过,许久才道:“是啊,说好了的……”她已有几分叹息的模样,忽而弯了弯唇角,掀开一角的被子,小声道,“陛下上来躺一会儿吧?”

皇帝沉默片刻,还是随了她的意愿上了榻。随即他又伸手脱了自己的外衣,窸窸窣窣的衣声在暗夜里显得格外寂静。

许皇后只是含笑看着他,莹白的月光洒落在她的面上,就像是照在绝好的水晶上,剔透而明亮。她的笑容依旧是那样的温柔美丽,一如当年初见,一如这过去的许多年……

这一刻,皇帝忽而觉得有一根针,又长又尖的针从他心尖上一直戳过去,血肉模糊,疼痛难忍。他把衣物扔到地上,俯身搂住皇后,几乎有些语无伦次:“慧娘,要是连你也走了,那我,”他第一次丢开朕这个自称,第一次有些生疏的剥开钢铁一般的外皮,显出柔软的内在来,“那我,该怎么办?”

十四岁时,他随许瑾之去许家,初见许慧娘便心生好感。后来知道太后有意叫他娶王家表妹,他有些不乐意,便堵着气抢在前头求了先帝。

十五岁时,他们定亲,有天晚上他偷偷跑去看她,蹭的满脸都是灰,她躲在屏风后面笑,笑过了却又给他递帕子擦脸。

十六岁时,她嫁过来,他们彼此约定要做“一世的夫妻”

……

那个十四岁时初见的少女一转眼便成了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亲、他的皇后,不知不觉间早已融入他的生命里,如血肉、如手足一般不可分割。

然而,天意如刀,生生的要从他胸膛里的那颗心上割出一块肉来。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皇后这一病仿佛真如山倒一般,再撑不住。

尚药局那里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只说是要静养,皇帝便胆战心惊的守着人,拘着皇后不叫她起来。皇后便也随了他的心思,只把手头的事一半分给贤妃,一半分给谢贵妃,自己则是躺在榻上养病。皇帝也跟着在立政殿守着她,同起同卧,当真如民间夫妇一般。有时候,皇帝实在忙不过来,便叫人把折子搬到立政殿,呆在立政殿里理事,许皇后赶都赶不走。

萧明钰则是得了皇帝的许可又搬回宫里头,早晚来与许皇后请安。

先是太后仙逝,再是皇后重病,一时之间后宫上方仿佛浮着一层阴云,叫人胆战心惊。

郑娥年纪尚小,对于死亡的认知还不算完全,可是她方才亲眼看到太后过世,再是目睹皇后重病,只觉得有块石头压在心口,竟是有些喘不过气来。有时候,她半夜做了噩梦惊醒过来都生怕皇后会出事,想要去正殿瞧一眼却又给窦嬷嬷等人抱回床上,百般安慰。

萧明钰亦是睡得不太好,皇后的病他亦是隐隐有些预料,可人总是不愿意相信他们不愿发生的那些事,他亦是没有想到自己的预料竟会成真。而许皇后的病也叫他再次响起夏芜娘的那句话——

“你最亲近、最心爱的那些人总有一天都要一个个的死光……哈哈哈,萧明钰,你才是那个活到最后却活得生不如死的人……”

或许,夏芜娘的话也并非诅咒而是真的。

萧明钰只要一想起这个便觉得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惶恐与惊惧:如果是真的,那么许皇后也许真的会死?那,许皇后之后还会有谁呢,他的兄弟姐妹,又或者郑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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