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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屠盈盈却笑道:“你堂堂八尺男儿,又有我的钱给你垫本,你不会自己创业呀?你就会卖力气?你这般样子,这辈子能发财吗?能娶上小媳妇吗?
哎哟,你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啊!
我估算了一下,我给你一根小黄鱼,刨去你花去买衣服等等打扮的钱,你至少还剩有七十块袁大头。
如果你租间店铺,花钱雇一名工人,进点啥货来卖,不就可以自己当老板了?”
吴淞气得七孔生烟,气呼呼地骂道:“我刚走上社会,啥也不懂,我怎么做买卖?滚!老子要工作了。”
他真的转身而去,不再回头。
老板及其家人登时瞠目结舌,还是老板机灵一点,他率先反应,马上小跑到屠盈盈跟前,陪着笑脸,点头哈腰,说道:“对不起啊,屠姑娘,下人不懂事,不会说话,请恕罪!”
屠盈盈“哼”了一声,转身而去,钻进轿车,在几辆轿车的保护下,乘车而去。
老板及其家人本来特别喜欢吴淞。
因为吴淞年轻高大,力气大,勤快,言语不多,不嚼舌头,不会闲言碎语,不发、牢、骚。
这个老板姓薛,夫妇俩养有三子一女。
他大儿子薛健,现年30岁,胆大,负责外出赶马车、四处收购大米;二儿子薛康,现年26岁,心细,负责卖米送货;三儿子薛平,现年22岁,书生气浓,负责帐房、挑米、分米、仓库;女儿薛安,现年18岁,刚刚中学毕业,帮忙打杂、做饭、洗衣、买菜、扫地、浇花。
他的夫人也姓薛,本是同村人,老实温柔,没文化,和爱女一起负责后勤。老大和老二都已经成家,两个女媳妇不和,所以,每天下班,薛老板和大儿子、二儿子等是分开居住的。
只有老三和小女儿和薛老板夫妇一起住在米铺后院里。
一家人相貌都不错,平平实实的生活。
小日子过的美美满满的。
薛老板还和夫人商量,如果吴水木确实不错,再观察一段时间,就把女儿薛安许配给吴水木为妻,然后,再赔点嫁妆,帮薛安和吴水木另外开一间分店打理。
可今天晚上,薛老板一家人不平静了:因为吴水木竟然和屠家有关系,看样子,还有什么仇怨?这吴水木和屠家有恩怨,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件。此人用不得哦!
他们一家怕了,赶紧的商量,要劝说吴水木离开大华米铺,别给薛家惹事。
薛安哭了,一人躲在小香闺里。
她18岁了,早会想男人了。这年代,十三四岁的姑娘出嫁,比比皆是。她18岁了,还没嫁,又没继续念书,已经算是晚婚的了!不过,她生活条件相对于农村里的那些小姑娘来说,要优越很多。所以,家里人也舍不得她太早出嫁,因而一直也没给她相亲。
吴水木的相貌及其表现,很让她满意。
她又曾无意中偷听过父母的对话,知道自己将来要嫁给吴水木的,芳心阵阵窃喜。
岂料,今天吴水木与屠盈盈扯上关系了。
完了!美梦如肥皂泡一般破灭了!
吴淞也曾听到过薛老板和其夫人的议论,对未来的小日子也很憧憬,毕竟潘今莲成为自己的“嫂子”,自己永远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现在胶岛城这座大商城里成一个家,那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他是平凡人,人生没什么大理想,参加工作了,就是想赚点小钱,娶个媳妇,生儿育女,过好小日子。
所以,吴淞更是勤奋工作,起早贪黑,还替代薛康送米,在寒风中踩着三轮脚踏车到处送米。
他送米又快又准确,态度也好,诚实。
18。出路
往往人家一个电话打来,吴淞就很快就会把米送到。ˇˇ。
他在大半个月的送米过程中,熟悉了胶岛城的大街小巷。大华米铺也赢得了无数人的尊重和喜爱,名声越来越好,生意越来越好。
现在,吴淞听到薛家议论要赶自己走,赶紧的跑到薛老板办公室,说道:“薛老板,小人安心敬业的在此干活,你凭什么赶我走?
不错,我和屠盈盈有丁点关系,就是半个月前,我帮她在码头拎过行李箱,她打赏我一根小黄鱼。
可也就几分钟的事情,然后,她不再是我的主子,我也不再是她的下人!这和我在米铺里打杂,有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薛家皆惊,瞠目结舌。
薛安大喜,破涕而笑,跑过来,也劝其父不要赶吴水木走。她说罢,红着脸,羞羞答答的。
薛老板只好答应。
吴淞继续卖力干活,希望能学到营商之道,能得到薛老板的信任。待吴淞走了之后,薛老板趁吴淞到店铺里打杂,便和夫人来到后院薛安的房间,关好房门。
这个举动,让薛安很吃惊。
薛老板低声说道:“乖女儿,爹看出来了,你喜欢吴水木这小子。爹娘确实也曾有过这么一个想法,要把你许配给吴水木。这小子诚实,高大,能干力气活,包你一生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
这话说的,让薛安芳心窃喜,满脸通红,欢喜无限。
但是,薛老板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爹和娘今晚看出来了,那个屠姑娘对吴水木很感兴趣。否则,她也不会劝吴水木自己创业,另谋出路。
你想想,吴水木在码头帮屠姑娘拎拎箱子,便得到了一根小黄鱼。这表明,当初屠姑娘归国的时候,她已经对吴水木一见钟情了。屠家有钱有势,咱家可是平头老百姓,惹不起屠家。但是,躲得起!你懂的!”
“呜呜呜……”
薛安闻言,失声而哭,落泪如雨,伤心欲绝。
薛老板夫妇不便再说什么,便离开了薛安的房间。
薛安哭了一会,痛定思痛,决定放弃这段短暂的感情。
她虽然也是商人之女,但是,这个家庭和屠家比起来,财力相差太远了。
从此,她对吴淞冷眼看待,热情不再。
不仅是薛安,薛老板一家,都对吴淞冷眼相待。
他们都盼望能以此来令吴淞知难而退,自动辞职。
吴淞忽然受到薛家的冷遇,心里很难过,渐渐的,也明白咋回事了。但是,他学想营商之道,而且,春节临近,如果此时辞职,这个春节就得吃老本了。所以,他忍着。
这个冬天,他不仅活得寒冷,而且连心都是冷的。
这个春节,薛家合家团圆,举杯碰杯,其乐融融。
而吴淞却躺在冰冷的柴房里,哆嗦着卷曲着身子,默默地落泪。他很想很想潘今莲,相思之苦,非一般人可懂。
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去找潘今莲?找到了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嫂子?还有,他在社会上还没混出一个人样来!
春节期间,屠家应酬多,屠盈盈也没闲功夫来烦吴淞了。吴淞有了闲功夫,不烦心,精力多余了,就整天想着潘今莲。冰冷的柴房,倒没让他感觉到寒冷。
但是,他却整天很苦闷:今莲在哪?她和大师兄生活的好吗?肚子大了吗?她怀的是大师兄的种?还是我的种?师父会不会找到今莲?会不会找今莲的茬?唉!
冬去春来。
这天,屠盈盈闲着无聊,又来米铺找磋。
她来买米,要十斤,而且,点名让吴淞送货。
她说罢,抛下一块现大洋,便钻进轿车里走了。
她明明有车,却还让吴淞送米,买的米不多,才十斤。很明显,她就是为难吴淞。
太欺负人了!
吴淞难受之极。
但是,他也得低头,认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啊!
可他提着十斤米,来到屠家,屠家却不开门。
屠盈盈隔着大铁栅门,告诉他,这米贱,不要了。
吴淞气恼地大骂:“屠盈盈,你吃饱撑着了,你闲着没事干呀?我和你有什么仇?你为何要如此这般来折磨我?”
屠盈盈笑道:“是啊!我吃饱了撑着,闲着无聊,玩玩你,挺好的,好过、虐、狗!你一天不自己创业,姑乃乃就玩死你。让你找不到工作!这胶岛城,哪家商铺敢不听商会会长的话?哈哈哈,我忘了告诉你,家父屠刚是胶岛城的商会会长。嘻嘻!”
吴淞气炸了,但是,屠家的保镖涌过来,组织人墙,拦着吴淞,连铁门都不让吴淞去碰,就别说吴淞想揍屠盈盈一顿了。而且,有的保镖还牵着大狼狗过来。
吴淞只好提着大米回米铺。
翌日,屠盈盈又驾车来买米,又点名让吴淞送米。
吴淞不去。
掌柜气恼大骂吴淞。
吴淞知道自己再也在大华米铺呆不下去了,愤然辞职。
他又无家可归了。
他去银行取出二十块现大洋,也不敢去住大饭店。
他就找了一家小旅馆入住。
大华米铺里。
薛健不安心地,说道:“爹,这大冷天的,你把人家小伙子赶出去,安心吗?他这几个月,在我们家米铺,分担了多少繁重的工作?”
薛康也很生气,说道:“爹,咱们这么做,不道义啊!”
薛平酸迂地仰天长叹:“呜呼唉哉!世人笑贫不笑娼啊!”
薛安羞羞答答地说道:“爹,我代你去找水木哥回来!”
薛老板一把拽住女儿,骂道:“你发什么疯?老子还没把你许配给姓吴的穷丁呐!去,睡觉去!”
薛安又羞又怒又愤又无奈,低头落泪。
薛夫人将爱女搂入怀中,瞪了薛老板一眼。
薛老板拂袖而去。
春天,乍暖还寒。
吴淞多花了一块现大洋,向老板要了一盆炭火,在房间里取暖。工作又丢了,怎么办?才出来三个月,没赚到什么钱。三个月,仅赚到九块现大洋。加上屠盈盈给的,总共才七十九块现大洋。
如果再找不到工作,这钱就会越来越少。
19。创业
吴淞坐在炭火前,陷入了沉思。
忽然,他也想到:难道屠盈盈真的要帮我创业?她真是好心?她之前所作所为,都不是为了折腾我?都是为了促使我出来创业?
嗯!也许吧!
也许她说的有道理。
我每月三块现大洋的工钱,不花费,一年也就赚到三十六块现大洋,十年就是三百六十块现大洋。
这叫发财吗?
而且,我不可能永远找到包吃包住的工作。这还得感谢苍天护佑,我没生病。若是病了呐?三块现大洋就没了!
现在,老百姓看病可不容易!
娶媳妇之后,还得生孩子,坐月子,供孩子念书,孝敬岳父岳母。如此算来,三百六十块现大洋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老子永远都是穷人。
唉,不行啊!这日子不能这么窝囊过下去。
人穷志短,会永远让屠盈盈瞧不起的。
想想,连常遇冬这样的二三流打手也瞧我不起!杜胜昆这样的黄包车夫,也瞧我不起!不就是因为我穷吗?
嗯,穷则思变!我一定要在胶岛城混出一个人样来。
宋疆大哥也说过,没钱没官,想那小师妹也没用,不能给她幸福,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想有何用?见到了又如何?带给她和大师兄的,却是一个包裹,一个负担!
嗯!搏一搏!我不是会武功吗?我不会利用自身的优势,开一间武馆来呀?这样又省成本钱,又能赚钱。猓�
于是,吴淞干脆在棚户区自己开一家小武馆,就用他身上所剩的二十块现大洋,花了几块现大洋,租了一套破大民宅带院子的,花了几块现大洋购置了一些桌椅和床铺。
然后,他贴出收徒告示,请人写了一块匾牌:快刀门!
收费不贵,包学会基本套路,只需要一块现大洋。
前来围观的人很多,尤其是那些码头工人,都认识吴淞的,都知道吴淞武功了得,都想跟着吴淞学功夫。但是,一块现大洋对他们这些穷人来说,仍然是奢侈的。
真正报名的,没有一个人。
半个月过去了。
仍然是每天来求教的人很多,但是,报名交学费学武的人没有一个。
吴淞甚是苦闷,没想到看别人营商,似乎很好赚钱,轮到自己经商开武馆的时候,不仅一分钱没赚到,而且,还赔本。这房租已经交了大半年的,还购置了颇多的桌椅,添置了厨房设备,请来了厨子和丫环。这都得花费的。
大半个月过去,仍然没人来报名,连厨子和丫环都不想干了,无精打采的,都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
金品楼。
杨立铭听说吴水木辞职自己开武馆,又无人去报名,不由仰天大笑起来。
李添财骂道:“现在看来,姓吴的,肯定是自己作主的,并不是屠家在背后罩着他。开武馆,得先去拜码头啊!其他武馆不会放过他的。既然如此,老子就可以动手了。”
常遇冬在一旁,既不劝,也不吭声。
杨立万摆摆手,说道:“李香主,你别光想着报仇。吴水木也帮过咱们。你若是去打他,斧头帮的人会笑话咱们忘恩仇报的。说不定,斧头帮会趁机拉拢吴水木那小子为他们所用。这件事,过去几个月了,反正也是从码头工人的保护费那里开支的医药费,就算了吧。再者,其他武馆也没人上门踢馆,这说明,吴水木那小子,背后的靠山,仍然是屠家。全城的武师,包括小日笨的黑龙会馆都在看着屠家的动静!”
李添财侧目而视杨立铭。
杨立铭点了点头,说道:“再观察三天,如果屠盈盈没去快刀门看望吴水木,说明屠家和吴水木闹翻了。你也可以剁了吴水木喂狗。”
“是!”李添财闻言,高兴而去。
但是,三天一过,情况巨变。李添财报仇无望。
屠家大宅。
屠盈盈闻说吴淞开武馆半个月了,连一个徒弟也没收着,不由哈哈大笑。众保镖丫环,都是一阵愕然。
屠刚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屠盈盈笑罢,沿着家中的庭院,来回的散步。
然后,她又拿枪去操场打靶,接着是骑马,绕着庭院和操场跑。累出一身大汗,她回到客厅落坐,丫环送上乃茶。
她品味一杯乃茶之后,心道:看来,吴水木这小子还是听我的劝的。他真的自己出来经商了。
可是,他还没学到位,不知道开武馆,得拜码头的。
那些老武馆不来捧场,吴水木孤家寡人的,谁会来学武?而且,还要收一块现大洋,这么贵!穷家子弟,连吃饭都有困难,谁会来报名学武?
屠刚回到客厅,见她浑身是汗,也不更衣,盘腿坐在沙发上,托腮沉思,便奇怪地问:“盈盈啊,你又在想什么新花样去折腾那个吴水木?
去年十月,你说你只有二十一岁。可是,现在过完春节,又是三月了,你已经二十二岁了。算是大龄未婚女青年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屠盈盈回过神来,俏脸通红,讪讪地说道:“爸爸,你都单身十几年了,你不怕,我怕啥?哦,对了,我看卢市长那个离了婚的妹妹卢俏俏喜欢你,她才三十岁,风韵犹存,挺好看的。不如,你考虑一下呗!要不,家里的丫环,你挑一个?公司里的女职员也可以啊!有不少是大学生呐!”
屠刚闻言,气得七孔生烟,怒道:“屠盈盈,你疯了?有哪个女儿这样说自己的父亲的?啊?老子告诉你,你一天没嫁,没给老子生小外孙,家财没分,我就一天不纳妾。哼!”
他气呼呼的走开了。
每次他想劝说屠盈盈,屠盈盈都拿他的再婚来说事。可把屠刚给气坏了。
鲜花拥绿而来。
梨花洁白,桃花粉嫩,在海风的吹拂中,飘着花香。
街头熙熙嚷嚷,车水马龙,各种肤色的外国人、长毛鬼子都有。春天的胶城,百花绽放,绿柳依依。
大华米铺前。
薛安搬来几盆鲜花,堆放在米铺大门的两侧。
20。徒弟
薛建站在柜台前,看到父亲不在,便低声对二弟薛康说道:“听说吴水木那小子开的武馆,收不到一名徒弟!咋样?咱们是不是帮帮他?反正,修习武术,咱也不吃亏。而大哥我经常要出门收购粮食,走的夜路多,难免遇到鬼!我还真想练两手刀法!必要时,至少可以自保啊!”
书呆子薛平走近过来,摇头晃脑地说道:“快哉!大哥言之有理!外国人为何总是骂我们是东亚病夫?就是我们没有精气神!身子骨差不说,连爱国的精神都没有!现在开始学武术,强身健体,还可壮我胆威!”
薛康笑道:“既然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行啊!让妹妹看店,我们一起去找快刀门武馆,拜师学艺!”
薛建笑道:“姓吴的小子不是说要收一块现大洋吗?咱家不富,但也不穷。每人给你两块现大洋,感动他一下,让他把真功夫教授给咱们!”
“哈哈哈……”
兄弟三人大笑起来,打开柜台的抽屉,拿了六块现大洋,便出去了。薛安摇了摇头,偷偷的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补充回柜台的抽屉里。
城北棚户区的“快刀门”武馆,一名厨子俞明和一名丫环秦珠都向吴淞辞职。
他们俩知道武馆办不下去了,也没必要在此服侍吴淞一人。没人交学费,没人报名学武功,以后,武馆连薪水也会发不出的。谁愿意打白工?
而且,吴淞苦闷的很快也会撑不下去了的。
可就在此时,屠盈盈敲门进来。
吴淞一怔,呆呆地望着屠盈盈。
屠盈盈掏出一根金条作为学费,对气呼呼的吴淞说道:“你也不用仇视我,我其实呢,是好心,是想你自己创业。现在,你创业了,我支持你。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