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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以前一样遗弃?
不,等等,军心不可违。一丝坏坏的笑意从李怀唐的嘴角闪过。
自从劫羊以来,李怀唐还没试过一次收获如此之多的牲畜。面对着近百万头羊只,上万头牛以及数千匹战马和牧马,李怀唐狠不下心来就地处理,代表着屠杀的手高高举起,却犹豫不决。
“上将军,我们派人将牛羊赶回去吧。”
亲兵李忠心闪烁着贪婪的目光,忍不住给出建议,他怕这个上将军像前几天一样,大手潇洒一挥,将丰硕的战果转化成高原的肥料。
是的,千辛万苦才换来的财富,没有谁愿意这样挥霍掉。无数期待的眼光集中在李怀唐身上。
“好,给你两百骑,你负责押运战果和护送伤兵回宁远城!”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想到,一个建议却引起这样严重的后果。李忠心慌慌张张地摆着手,拼命想与押运官撇清关系。
“这是命令!你想违抗?”李怀唐板起铁青的脸,他等的就是像李忠心这样的人,等他自告奋勇,才好安排这份差事。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被派回去,事实证明了,这趟游行多很前途。无论谁,如果遗憾地缺席了接下来的战斗,那么,在明年春天大军回到宁远城的时候,现在的同袍完全可能压过他们一头。这样的心思,李怀唐岂能不明。
不容争议,在同袍的暗喜庆幸窃笑下,在李怀唐的升官诱惑下,李忠心不甘地带着两百轻骑和数十万只肥羊和上万头牛马沿着来路返回,与他一起回去宁远城的,还有上千名各族妇人,商祺也混杂在其中。
这一次,李怀唐破天荒没有残忍地将两万余的部落联盟给屠戮个干净,上千名妇人俘虏是给将士们的奖赏,顺便成了路上的牧羊人。
经过李怀唐这几天扫荡,附近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力量,两百骑的主要工作是看管那些妇人俘虏和护送伤兵回去。
“嘿,你这竖子想偷懒是吗?赶快给我赶羊!”李忠心很郁闷,怒气都发泄在俘虏身上。刚好,商祺这个纨绔不务正业,一点俘虏的觉悟都没有,反而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商祺一点都不介意,见到有人与他说话,便毫不客气地搭讪。
“李将军,你们那个将军究竟是什么人?”商祺这才想起打探救命恩人的来历。与李怀唐的猜测一样,商祺是个胆大包天不计后果的人。在战火连天的乱局下,他居然敢走商碎叶,结果在半道上遇上一股马匪,财物被劫,人被俘虏贩卖给鼠尼部,莫名其妙地成了祭奠神灵的“牲畜”。也是他运气好,屠刀刚刚举刀面前,李怀唐就神奇地出现了。他对武力惊人的李怀唐很感兴趣,可李怀唐不给他机会,一直与将士们还有俘虏泡在一起。
“我们的上将军不是人,”
“啊?”商祺迷惑不解。
李忠心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跟着将军吃肉的好事轮不到他,他只好戏弄商祺消遣郁闷:“我们将军是神!你小子运气好,我看你长得还算端正,给你个提醒吧,有漂亮妹子的话,赶紧送来,攀上我们的将军,是你三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到时候富贵了,可别忘了我这个引路人。哈哈!”
李忠心认为是好心的建议却换来了白眼。
商祺怒瞪着肆意狂笑的李忠心。
自古美人配英雄,本无非议,被解救之时,如果对方提出这个建议,他肯定同意,可冷静下来就觉得很不妥。
如果是唐军的将军,让妹妹嫁与他倒也不错。可是,这个似唐非唐,似胡非胡的将军来路不明,行为野蛮,杀戮之气太重,可不能坑了妹子。不知不觉当中,商祺又进入了乱七八糟的状态。
“放屁,我家小娘天仙一般的人物,岂是你们这些胡人配得起的?”主忧臣辱。小厮商仁怒骂道。
“哼!”李忠心也没与他一般见识,不屑道:“只怕等你们看到宁远城,就得跪着哭着喊着要把妹子往我们将军的榻上推。还不知道我们将军要不要呢,要知道,我们将军的大小两位夫人,可都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不是李忠心心高气傲,他有骄傲的底气,宁远城的宏伟以及即将到来的繁华,足以让他目中无物。
“宁远城?”商祺笑着摇摇头,什么宁远城,可从没听说过,别不是一个小山寨吧……
行百里者半九十,李怀唐并没有满足于刚刚收获的战果,他要直捣突骑施人的老巢,让千里尽赤,让鲜血浇灌万人屠的威名。
从俘虏的口中得知,距离此地两百里外,越过东西走向的天山山脉,就可以进入楚河流域。多隆山口,是东西数百里的唯一进入楚河流域的天险。若不想经过这条道路,那么就得绕道向西,避开数百里跨度的天山山脉。
多隆山口,突骑施人有百骑驻守在这个天然的隘口上,他们唯一的主业是收税,副业么,不足为人道,偶尔打打羊什么的。
尽管只有百骑拦路,可是他们凭借着天险,李怀唐不付出巨大的代价是无法通过的。
奇袭,是唯一的办法。
夜色凉冰冰。沿着药杀水上游方向,一支两百骑规模的骑兵在急行。
第216章 奇袭多隆山口
这两天,突特的心情很好。作为镇守多隆山口的主将,突特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小麦堆里的硕鼠,一粒粒饱满的小麦任由他糟蹋,勒索过往的部落,抢劫商队,将该交给苏禄汗的税收中饱私囊,无恶不作,突特因此富甲一方,甚至中等部落的首领与他相比都自惭形秽。
欲壑难填,某些人的贪念是永无止境的,只要在道上,他就会贪得无厌继续各种勾当。突特正是这样的人,这两年他居然将黑手伸向了药杀水流域的部落联盟,不过,那些部落都很识相,乖乖地表示愿意进贡,美中不足的是,那些不可理喻的蛮子却坚决要求等到什么血祭仪式完成之后才来纳贡。想起就要送来的美人和醇酒,突特相当期待,心中有股蠢蠢欲动**。
“该死的,那些老东西怎么还不见踪影?”一个大胖子很威严地站在山隘口的望楼上,极目远眺,浓重的夜色挡住了他的视线,两名哨兵和数名亲兵恭敬地静默在他身边。
久居此职,突特的身材明显发生了变化,曾经策马草原,彪悍勇猛的他,如今却像个水桶,被一层厚厚的肥油包裹。可这并不妨碍他对酒色的强烈嗜好。夜色已深,他仍然还在焦急地等待,等待部落联盟送来的新鲜“礼物”,以消遣漫漫长夜的寂寞。
“将军,有,有火光!”站在突特身边的一名矮个子哨兵紧张地指着远处黑幕里飘忽不定的数点光亮,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拿起挂在胸前的牛角号,准备发出警报。
“慌什么,”一只胖乎乎的手打落哨兵手中的牛角号,语气镇定自若,颇有为将者的风采。
对于哨兵的大惊小怪,突特不以为然,这里是突骑施人地盘的腹地,突骑施人勇猛无敌,雄霸一方,威震四海,十数年来,未曾出现过任何敌人的踪影,就连彪悍的马匪也不敢到此讨生活。从这个隘口经过的都是毕恭毕敬的迁徙部落,还有唯唯诺诺的商队,作为唯一的强势者,突特早已忘记谨慎和害怕为何物,他很肯定,这个时候出现的人影无疑是约定的“纳贡”队伍。
“昆坚果然信人!走,你也随我接受礼物去,通通有赏。”突特没有怪罪这名哨兵的意思,反而有点欣赏他的责任心,想奖赏这名矮个子哨兵,哨望楼只留下另外一名哨兵就够了。
想起送来的妇人,突特的内心早被激动占满不容有他,在亲兵的协助下,他费力地走下望楼,满心欢喜地走向营砦大门。
黑夜中,一条小火龙在缓慢向着营砦大门接近,吆喝声,打骂声,牛马叫声混杂在一起,渐变得清晰可闻。
“开门,让他们进来!”突特威武地向守兵呼喝。
多隆山口的营砦建立在山口的狭隘通道上,居高临下,易守难攻。要从南面进入营砦,必须得爬上一道乱石铺就的缓坡。送礼队伍的部民明显是下了马,驱赶着牛羊和运送烈酒美人的驮马上来了。
“嘿,请告诉突特将军,我们是鼠尼部部民,奉大首领昆坚之命送诚意来了!”缓坡上传来如假包换,口音纯正的突厥语。
“哈哈,不错,昆坚果然够朋友。咦,你们还磨蹭着干啥?开门,快开门给我们的老朋友。”
虽然突特很富裕,可在这清一色石头的灰色世界里,美人是个难得的稀罕物,妇人倒是有,可多以歪瓜裂枣的形态存在,大大地倒了富翁突特的胃口。昆坚曾经信誓旦旦地表示所送礼物保管他满意,满怀希望,突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口中的老朋友究竟给他送来什么货色,最好就是妖冶的波斯的舞姬,或者大唐娇滴滴的小娘也不错。
“先把美人给我送上来!”突特毫不客气,直奔心中的主题。急切的脚步带着十数名亲兵出营砦相迎,当然,他所迎的是心目中的美人。
“敌袭!”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惊扰了突特的脚步,或许是肥胖多度的原因,突特反应迟缓,没有立刻作出相应的动作。
哨望楼上,剩下的一名哨兵在微弱的火光帮助下,隐隐看见一名弩手举着一把小弩对准他的将军,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呼。
可惜的是,警告声稍稍迟于已显现的杀机。
“送给你!”随着别扭生涩的回答,一支弩箭穿透重重黑幕,扑向火把围绕下的突特。
“噗!”
与弩手的期待完全一致,营砦前,传来劲弩入肉的沉闷音,硕大的目标没有任何的躲闪动作,也没能阻挡弩箭的强大动能,当场后倒。
李怀唐将手弩抛下,弯刀出鞘,一声怒吼,奋不顾身地扑向近在咫尺的突骑施人。
与此同时,站在哨望楼上的哨兵惊恐地发现,凑到自己嘴边上的牛角号居然哑巴了,不,是他吹不出气来!一支羽箭恰到好处地插在他的喉咙里,堵住了他憋在胸膛里的一股气……
毫无征兆发生的变故,吓住了营砦前的十数名突骑施人,主将突特不知为何就潇洒地后倒,看样子动作很利索,很漂亮,难以想象这样的身材也能完成如此高难度的动作。士兵们禁不住要想:难道是将军要在美人面前故意显露他的能耐?
直到李怀唐的弯刀闪耀着火光,出现在他们眼前,狰狞的脸庞明白无误地告诉他们,来者凶猛!非友乃敌!
“敌袭!”突骑施人终于确定遭到袭击了。
弯刀划过,光亮刺眼。一颗头颅,一只手掌,一个牛角号的混合体冲天而起。很遗憾,矮个子哨兵只完成了一半的本能动作,就带着不甘倒在突特的脚下。
“杀!”李怀唐怒吼,又挥出极其凶狠的一刀,正在慌张躲避的一名突骑施人痛苦地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跪倒在地,鲜血顺着他的双手汹涌流出。
身处营砦后的两名突骑施士兵慌乱地推着营砦的大门,企图将袭击者以及数名幸存的同伴挡在外面。
“放箭,干掉他们!”李怀唐一边砍杀,一边呼叫身后的弓弩手。营砦门前的缓坡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乱石,加上还有近十名突骑施士兵挡在前面,尽管他们是用慌乱的背影在阻挡,可李怀唐还是一时无法控制大门。
“嗖,嗖,嗖!”
利箭的破空声越过李怀唐的头顶,准确地将两名恪于职守的突骑施士兵变成刺猬。木门被推到一半,留下可容数人通过的缺口之时便嘎然停止。
夺取大门已无悬念,李怀唐加快脚步追上像兔子一样乱窜的逃兵,交叉两道弯刀划痕,轻松地放倒两名腿慢的突骑施人。
“杀!一个不留!”李怀唐无情地冲杀着,兴奋地叫唤着,不但是给部下将士的指示,更多的是要将恐慌带给敌人,黑夜中喊杀声的威力超过了弯刀的作用,不知所以的敌人很多都是被这种催魂音给吓得肝胆俱裂,从而崩溃四处逃窜。
对于将士们来说,李怀唐的这个命令代表着收获军功行动,人人奋勇争先。
“杀,鸡犬不留!”百余名宁远铁骑将士兴奋地越过李怀唐,举着手中的弯刀,争先恐后地要去切割代表战功的头颅,不管是倒下的,还是在站立的。
没有任何的预警,喊杀声骤然惊动突骑施人的营帐。数十名突骑施士兵慌张地从帐篷里冲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袭击者仿如天降,杀气腾腾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二话不说就霸道地将锋利的刀锋问候向他们脆弱的颈脖。砍瓜切菜般的屠杀,在黑夜的火光中惨烈地进行着,短短几个呼吸间,此起彼伏的凄厉喊叫声达到了最热烈的程度。
宁远铁骑的将士们自觉分成十数组,默契地追杀已成放羊状态的逃敌,可怜的突骑施人安逸久矣,连逃跑的意志与动作都稍显迟缓,纷纷倒在血泊中。
限于地势所制,突骑施人的营帐都扎于两侧的山坡上,比较分散,也正因为如此,突骑施人才没被瞬间杀个干净。李怀唐这时已停下脚步,放眼四周观望,只见光明部将士举着弯刀在搜寻借着地形逃窜的幸存者,大局似乎定鼎。
所剩无几的逃兵中,一名举着火把狂奔的突骑施人引起了李怀唐的注意,别人都是在往山腰逃命,而他却向着一处绝路跑去。李怀唐疑惑地将目光移到这名突骑施人狂奔方向的尽头,那是一处明显突出的高台,与哨望楼相隔百步,比哨望楼还高。
“烽火台!”李怀唐忽然惊觉,一把夺过站在他身边亲兵手中的角弓和箭壶,大步流星朝哨望楼狂奔,单手搭住横木借力,敏捷如过树的健猴,只见身影一闪,便出现在哨望楼上,然后他深呼吸两口,镇定自若地弯弓搭箭,箭头指向与烽火台靠得越来越近的突骑施人。
“嗖!”羽箭带着弓手的自信,劲道十足地在半空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准确命中目标。目标明显是负伤了,向前踉跄两步,却极其顽强地支撑着没倒下,在李怀唐的惊讶中,突骑施人迸发出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火把抛出。一把火把在空中翻滚,在它经过的弧线轨迹上流下尚未消逝的火光,落点恰好是烽火台上。
李怀唐失望地放下手中的弓把,等待着烽火台滚滚的浓烟。与李怀唐一样,受到重创尚未断气的突骑施人也在等待,迟迟不愿倒下,不肯闭目。
奇迹发生了,时间在消逝,两个不同心态的人死死地盯着烽火台,各自的呼吸声可闻,然而烽火台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刚刚那根火把落入的是一汪水潭。
“该死的马奴,又没放马粪进去!”突骑施人忽然明白了,悲愤地倒下,临死前,还在喃喃地诅咒。他忘记了,是他的主将突特下的命令,今天的干马粪全部都要用来生火烤羊温酒和夜间取暖。在这片光秃秃的石头山上,干马粪比羊肉还要珍贵,突特才舍不得浪费在十数年从来都没点燃过的烽火台上。
世事难料,谁也没想到,天险的多隆山口,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看起来坚固无匹的防线如同在洪水面前的疏松黄土,一冲即溃,无影无踪。
在白天的一战中,李怀唐不但收获了无数的牛羊财富,还从胆气尽丧的俘虏里获取了一个无比重要的消息,驻守多隆山口的敌将正在等待昆坚送去的“礼物”。
奇袭的计划自然而然顺水推舟地从李怀唐的脑海冒出,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山道隘口就这样向他敞开胸怀。
“将军,一共九十九颗头颅,没有活口。”亲兵六猴子腰间挂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兴奋地出现在李怀唐面前。
“没有活口?”
李怀唐眉头直皱,意识到刚才的命令有点过了,刚刚那道命令主要是担心有漏网之鱼点燃烽火,黑暗中,李怀唐也不知道烽火台在哪里,万一出现差错导致敌人增援,又或者在下一道隘口处加强防备,那就前功尽弃。将士们非常忠实也非常乐意地执行了他的命令,可是,问题来了,据白天那些俘虏说,多隆山口南北都有突骑施人驻守,没有活口,就不能知道北面山道的尽头究竟有多少守军,地势如何。
“继续夜袭?”
李怀唐望向北面重重的山影,又回头看看身后方向。为了避免产生太大的动静引起突骑施人的注意,大军带着大量的牛马远远地落在后面,等待李怀唐得手的消息。
“哈哈,这里居然躲着一名活口!真是太强大了!”黑暗中,豹子忍俊不禁的声音在肆无忌惮地回荡。
一名浑身上下沾满马粪,散发着熏天臭气的马奴被刀枪驱赶到李怀唐的面前,在李怀唐见到他的时候,一块干马粪正好从他那猥琐的脑袋上掉落下来……
第217章 烽火连天
晨雾缭绕,空气清冷,隐隐的金戈铁马声似乎还在回荡。 热书阁 河谷的一块巨石上,坐着一个魁梧的身影,面对着哗啦啦的河流,一支银质步摇靠在他的鼻子前,呼吸深而缓,仿佛是在唤起回忆中的甜美气息。
“上将军,又是一场大胜。斩首千余,俘获牛羊马匹无数……”
李怀唐睁开眼睛,从回忆中惊醒。
从俘虏的口中获悉,多隆山口以北,只有一座烽火台,看守烽火台的不过一伙老弱,过了烽火台,便居高临下面对辽阔无边的热海。和平太久并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