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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密集箭雨解决了亲兵队长的烦恼,他以及他麾下的数百名士兵毫无抵抗力地被射杀在街道上。
“杀!”胡子一马当先,径直冲向阿悉兰达干。
阿悉兰达干正挥刀砍向自己的亲兵,欲杀出一条逃生的血路。胡子的吼叫让他胆颤心惊,回头看去,正是他曾经赏识的千夫长,狰狞着凶恶的面孔向他投出短矛。
短矛准确地穿透了阿悉兰达干的后背,将他带落马下。
“国君死了,国君死了!”
剩下的数百亲兵惊慌地乱叫乱窜,将恐慌传遍全城。李怀唐闪电一击,将阿悉兰达干斩首,迅速奠定了胜局,随着飞**与虎贲骑的将士进城,貌似坚固的西键城,崩盘的速度与土鸡瓦狗没什么两样。
天亮前,四座城门和城内各出要道统统被宁远铁骑掌握,城内的守军除了数百人见势不妙逃出城外,其余的要么被杀掉,要么沦为俘获,整个西键城几乎完好无损地落入了李怀唐的手上。
天色放亮,柳上月一觉醒来,发现李怀唐笑意盈盈地站在她的大帐门前。
“上将军有事?”柳上月睡眼惺忪,昨夜军营的噪音有点大,影响了她的睡眠。
李怀唐一脸正色,抱拳躬身:“恭请女王殿下入城!”
“入城?”
“对,西键城已经被你的美貌倾倒,我已经派兵将其占领。”李怀唐耸耸肩,摊摊手。
柳上月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巴,转头看向西键城方向,远远看过去,只见城头上原有带着拔汗那标识的旗帜已经消失。
直到入城,柳上月还不太相信这个事实。她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窗帘的缝隙看向李怀唐的目光很复杂。如果战争都那么简单容易,那他前前夫艰难地与阿悉兰达干混战这么多年岂非如同儿戏?
入城的队伍相当庞大,惊动了全城,尽管所有的居民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不过并不影响入城士兵的扯破喉咙式嚷嚷钻入他们的耳朵:拔汗那女王回来了!
李怀唐骑在战马上,陪伴在柳上月的马车旁边,他要告诉整个西键城的居民,是他李怀唐带着拔汗那女王回来的,从今以后,西键城的主人就是拔汗那女王。
让柳上月当女王并非多此一举,毕竟李怀唐是外来者,而且流寇马匪的名声只会让拔汗那人本能地抵触,对他有效统治西键城非常不利,相反,拔汗那女王的名声可以安抚全城,至少西键城的居民认为他们不是被陌生的势力统治,他们的头上还是以前的王族。
惊讶陆续有来,思绪万千的柳上月坐在马车里,听到了吕尚卿兴奋的声音。
“斩杀阿悉兰达干,俘虏两万余人,缴获兵器盔甲八万余件,粮食三百万斛,存栏汗血马母马和小马驹三千余匹,布帛……”
吕尚卿知道李怀唐的脾气,先禀告重要的物资,然后再说金银财宝。
此战,李怀唐几乎是全盘将阿悉兰达干的仓库完整地接过来。西键城地处费尔干纳盘地中心,土地肥沃,水丰草美,产出甚多,虽然有连年的战祸,阿悉兰达干的仓库处于半满状态,不过也足以让李怀唐乐开怀,尤其是所缴获的数千匹汗血马,更是让李怀唐喜出望外。
第305章 弃车保卒?
西键城对于李怀唐来说都极为重要。从战略层面上讲,拿下西键城,就意味着他有了两座城镇,两城相距不远,互成犄角之势,战略回旋余地因此而大增,再一个,西键城在宁远城之西,是宁远城西去昭武各国最便利的通道,占据西键城,不但从此疏通商道,降低商人们的税负,而且还扩大了宁远城的影响,从此西域何人不知有宁远城?战术上,西键城所处的整个盘地是个大粮仓,宁远城附近草场已经达到了它的承载极限,要养育更多的人口和更多的战马就必须有更多的粮食,而西键城正是李怀唐的及时雨。
使新占的西键城恢复运作是李怀唐最为关心的问题,他知道首先要做的就是稳定人心,通过安稳渐渐让西键城的大部份居民,这样,西键城才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持续创造效益才是王道。
入城仪式结束,李怀唐马上将全城的贵族商人以女王的名义召请入宫。
全城有幸被请来的权贵有近三百人之多,能逃过潜伏在此的随风的犀利目光基本没有几个,没有来的贵族都已经进入了被灭族抄家之列,如阿悉兰达干的亲族,车臣的家族,还有四大金刚的家族等等。对于敌人,李怀唐的原则性很强,该杀的一个不会漏。
王宫大殿里,柳上月第一次坐上了一国之君的宝座,第一次面对那么多在她面前瑟瑟发抖的权贵。李怀唐站在她的左侧,威严地扫视着那些被强请来的“贵宾”。
“恭喜你们,从今往后,拔汗那有了第一位女王,美丽善良的女王。”
李怀唐环视的目光移动到了柳上月身上,向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鸦雀无声,诺大个宫殿,两百余人,愣是无人回应。
“难道你们有意见?”李怀唐冷冷地问道,威胁的意味浓重。
“没,没,没。”
众人赶紧表态,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有意见?谁敢!国君与他的重臣家族都被当作敬猴的鸡给无情清洗了,他们这些猴哪敢去撞刀口。
“平时你们如此怠慢国君会是什么后果?”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立马明白,“哗啦”跪了满地,杂乱地喊着“女王万岁”“女王饶命”这类的惊恐之语。
柳上月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知如何应对,以求助的目光看向李怀唐。
李怀唐道:“都起来,女王殿下让你们起来回话。”
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道谢,听得柳上月想发笑。她没想到这些平时道貌岸然,在人前不可一世的权贵富商居然也会有如此奴颜婢膝的一面。
“女王殿下今天请你们来,不是为了看你们的诚惶诚恐,而是想与你们约法三章。”
李怀唐换了一副面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可怕,只是他没注意到,大殿内敢看他的人聊聊无几。
“约法三章?”
大殿内的两百余人面面相觑议论声嗡嗡响。
终于人群里飞出弱弱的声音:“不知是哪三章?”
李怀唐一字一句道:“违法者究,守法者全,公证执法。”
“法?什么法?我们可以看看吗?”数名贵族壮着胆向李怀唐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李怀唐打个响指,殿前的两名士兵拿出一卷白麻纸,在众人面前展开。
“这?是大唐文字?”有商人认得纸张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惊奇地看向李怀唐,心里疑惑这位强势的将军是大唐天朝的武将。
“你见识很广,那就请你给他们念念!”
李怀唐朝那个认得大唐文字的商人点点头。他之所以使用唐文,那是为了复杂简单化,为了军政令的清晰有效,所有的命令文件通通使用唐言,以避免通译后的错漏和词不达意。
事实上,一个文明的发展壮大,没有主要通用的语言文字是不可想象的,深受其害的李怀唐打算将拔汗那大唐化,嗯,准确来说,应该是宁远城化,宁远城目前的布告全部使用大唐文字,语言也以唐言为主。宁远城民部议院新出的一项举措,准备在宁远城修一所学院,所采用的唯一语言也是唐言。
受到李怀唐鼓舞的商人对着被两名士兵展开的白麻纸,张口就念:“总则,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通过商人之口,一众贵宾都明白了白麻纸上的内容,众人的表情不一,不信者有之,不屑者有之,担忧者也有之。
李怀唐毫不在意,道:“这些律法条文都是宁远城民部议院所制定,代表着宁远城的名义,符合大部份人的利益。在宁远城,这些律法条文已经刻印在城中心广场的巨石上,人人习之,人人受之。”
“没错,”柳上月终于打破了静若处子的姿态,开口表态支持李怀唐,“我拔汗那愿效仿宁远城,将此条文同样拓印于王宫门前,从今往后,拔汗那的居民与宁远城居民一视同仁,均守此律法约束和保护。”
众人望向了李怀唐,他们知道,女王的宝座是建立在这位上将军的强大实力之上,他们在等待这位上将军的说法。
李怀唐微微一笑,道:“我是女王殿下的夫郎,夫妻本为一体,不分你我,女王的意志就是我的想法。”
因为有之前的协议在,李怀唐尽管说得有占便宜之嫌,柳上月却不好辩驳,俏脸通红,很鸵鸟地目光游移,远离李怀唐戏谑的表情。
“我将以布告的形式向你们保证,向全城保证,只要恪守律法,你们的人生安全就有保障,利益也会受到保护。可,如果谁胆敢挑战律法,后果你们自负,我说到做到!”
“如果你们觉得律法苛刻,我允许你们离开去找你们理想中的乐土,可一旦留下,就必须无条件遵从。”
“拔汗那国的管理层永远向你们敞开大门,过几天,自然会有布告,告诉你们如何去应选,被选中者将有机会为拔汗那国贡献你们的智慧……”
诚如李怀唐所言,律法是宁远城民部议院的杰作,是各方利益妥协折衷的结果,宁远城的居民能够接受,西键城同样也不会例外。
两百余名贵族富商当下表示无意义,兵慌战乱的年代,生命财产有保障比什么都来得重要,至于谁是实际的统治者不重要,重要的是统治者能够给予他们一个安定的环境。何况,这位将军已经表态,他们也有机会成为统治集团中的一员,这是他们之中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理想。
与全城最有影响力的权贵们达成了共识,李怀唐接着就向全城发布告收取民心。
收揽民心的布告发出的第二天,一场亲善宴会及时举行,数百名西键城居民代表被邀请进皇宫。
宴会开始很冷场,不过酒能壮人胆,李怀唐劝了数轮酒,气氛逐渐热闹,居然有数位富商集体主动来向一起坐在主位上的柳上月和李怀唐敬酒。
“尊敬的女王殿下,我们敬你一杯,祝你青春常驻,与上将军白头偕老。”
柳上月嫣然一笑,道:“妾不善酒,浅尝则止,还是让上将军替我喝了这杯。”
“好,为夫的就替娘子挡下这杯!”
李怀唐不肯吃亏,喝酒顺便占嘴上的便宜。
“上将军海量!”富商们异口同声喝彩,接着又连续劝了三杯,而李怀唐则是来者不拒,豪饮不停。
酒过数巡,一名富商道:“不知上将军何时回宁远城?”
“哦?想赶我呢?”
“不不不,不是。”富商赶紧摇头,“我们只是担心,如果上将军离开西键城,这个,这个要是石国大军来了,我们可怎么办?”
富商们有意无意地看向柳上月,又看看李怀唐,等待李怀唐给他们一颗定心丸。毕竟,如果再有兵灾,谁也无法保证新的胜利者会否会纵兵掠夺或屠城,按他们对伊捺的了解,这似乎很难避免,而且,柳上月这个美人本身就是伊捺前的王妃,她就是伊捺大军的磁铁石。
李怀唐笑道:“伊捺不足为患,尽管放心,他们只要敢来,就回不去,你们要对女王殿下有信心。”
“是是是。”一众商人讪笑,却难掩心中的担忧。
又是一番牛饮……
柳上月不喜这种热闹,席间借故离开,她躲入了一间房子里歇息,不料却听到了门外两名路过富商的对话。
“……唉,我看我们要么是去柘枝城,要么是去宁远城,这里是呆不下去了。”
“是啊,伊捺也许不可怕,可他站在他后面的是突骑施人却不好惹,西键城前途堪忧啊,有道是君子还是不立危墙之下,早走早好。”
“嗯,我打算去宁远城。”
“什么?去宁远城?难道你以为宁远城能挡住突骑施人的铁蹄吗?”
“嘿嘿,这个老弟你就不懂了吧,先不说宁远城的商机和坚固的城防,就说上将军这一招,我服了!”
“啥招?”
“如果我没看错,上将军不日将撤回宁远城,把我们的女王陛下留在西键城,嘿嘿,其中可有大学问。”
“学问?”
“对,告诉你吧,上将军这是弃车保卒,什么女王,上将军立此女王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其目的不过是要将美人不露声色地送给突骑施人,这样,西键城与昭武第一美人将成为伊捺与突骑施人之间的矛盾,嘿嘿,只要他们之间有了裂缝,对宁远城的威胁自然大打折扣,宁远城无忧矣。”
“高,高,是在是高!”
……
房内的柳上月如五雷轰顶,两行泪水流淌在她忧郁痛苦的脸庞上……
第306章 借酒行凶?
李怀唐酒醒已是第二天的早上,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柳上月。美人憔悴不堪地静坐在胡床边上,呆呆地看着他,漂亮的双眼浮着一圈黑云,明显是一宿未眠。
“你,一夜没睡?”李怀唐很疑惑,忽然感觉身上不对劲,伸手一摸才发现全身衣服已经换了。
“你帮我换的?”
柳上月微微点头,情绪似乎很低落,满脸写满了忧愁悲哀,昨天两名商人对话的后遗症还在她的心中。
“我们,好像没做什么啊?”
借酒行凶,霸王硬上弓这类的场面闪过李怀唐的脑海,否则难以解释柳美人为何在此悲伤地守了一夜。
依然是肢体语言,柳上月的茫然摇头让李怀唐莫明其妙,有点抓狂。昨天他醉得很厉害,如何躺到这里的一点记忆都没有,更不知柳上月的情绪为何突然变成如此。
忽然,李怀唐想到了什么,用力一拍脑袋,笑道:“我明白了,你是为打赌之事伤心吧?不就是去长安么?等我控制好拔汗那国,保证完成你的夙愿。”
原以为此保证一出,美人会欣喜若狂,可结果不是,柳美人依然不为所动,还是黯然忧伤。
“这?到底所为何事?”李怀唐看见了柳上月的眼眶里似有泪花在闪。
柳上月欲言又止,此时,房外传来了敲门声,是飞鹰的声音。
“你等等我,我就回来。”李怀唐歉声安慰柳上月。
门外,飞鹰带来了捷报,前天他被李怀唐委以重任,领军南下攻取费尔干纳城。见到飞鹰的数千骑军,费尔干纳城守军如临大敌,飞鹰赶出十数名俘虏将领喊话,再抛出国君的人头,费尔干纳城的抵抗意志迅速瓦解。
“好,干得好,兵不血刃又下一城。”
喜闻捷报,李怀唐颇为高兴。
“上将军,那么多的俘虏如何处置?”
费尔干纳城是拔汗那的第二大城镇,其规模和人口数量仅次于西键城,兵力也有不少,除去支援西键城的八千名士兵,全城还有上万将士,比飞鹰的轻骑还要多,飞鹰大感头疼。
“按之前的办法,甄选其中的悍勇之士,将他们融入虎贲骑和虎狼骑。如此两骑的兵力太过庞大,两骑再拆为三骑,成立一支守城军,名为虎豹骑。”
武骑军虽然不是正式意义上的骑兵部队,可毕竟也骡马化,所配的马匹骆驼是一个粮草消耗大户,供给是一个很大的压力问题,李怀唐不敢无限制地扩大武骑军的编制,唯有将虎贲骑与虎狼骑作为征战的主力,两骑的编制要压缩到合计两万五千人的规模,再配上相应的驮马骆驼,这个规模已经让李怀唐感到很吃力。至于多余出来的近三万兵力,李怀唐打算以退役的伤愈老兵和从两骑裁撤下来的数千士兵混杂其中,成立一支纯步军作为后备军,同时司职守城。
“嗯,这事我会让吕尚卿去办。尽快完成此事,我们也好撤回宁远城,说不定,那个伊捺,还有突骑施人什么时候会到。嗯,你们鹰骑辛苦点,多派斥候扩大侦巡范围。”
将飞鹰派出警戒,李怀唐匆匆退回房间找御寒衣物,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安排。
进了房门,李怀唐很惊讶,哭笑不得,柳上月刚刚居然靠在门边上偷听。
“我不要这女王的身份,不要呆在这,我要回宁远城。”
李怀唐还没发问,柳上月就迫不及待地提出要求。
“你,”李怀唐莫名其妙地看着柳上月,“你就为这事伤心?”
出乎李怀唐的意料,柳上月突然靠向他,双手紧紧地抱着他,放声大哭:“不要将我送给突骑施人,不要抛弃我,我是你的妻子,我愿意为你的妻子!”
卖糕的!此刻李怀唐倒成了受害者,不知所措地愣在当场,他最怕的就是美人眼泪。
“谁说要将你送给突骑施人?”李怀唐扶起柳上月,望着她的黑眼圈,心里浮起一阵怜惜之情。
“你休要骗我,我都听到了,你要回宁远城,把我扔在这里。”
柳上月抽噎着,脸如梨花带雨。
“妾身愿意委身于你,只求你不要让妾身再身陷囹圄郁郁寡欢。”
对于柳上月来说,伊捺府的数年经历是一个噩梦,而突骑施人更是则会是她的地狱,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落入突骑施人的手上,只是,她舍不得她的女儿,安洛儿。向李怀唐委曲求全只是她的权宜之计。
李怀唐一声不吭,一把抱起不作抵抗的柳美人,走向床第。怀中的柳美人很配合,低眉垂眼,温柔无限,模样娇羞任君采撷。
柳上月感觉身躯被轻轻放在床上,雄性强壮的身体就挨在她身边,温热的气息随着强有力的呼吸节奏在她的脸上流动,一阵粗糙从她的脸颊轻轻擦过,将泪痕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