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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瘦了。”萧衡继续没营养的话题。裴小娘从宁远城数千里之遥到长安,能不瘦么?
“我,我累了,若是没什么事,我要回房休息去了。”裴小娘不忍此情此景继续,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正在泛起的绵绵旧情,毕竟曾经刻骨铭心过,岂能完全杜绝?
萧衡沉默了一会,忽然抓住裴小娘的小柔荑,疯狂道:“若兮,原谅我,我从前保护不了你,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认识了很多人,我们可以去新罗,去东瀛岛国,去他们找不到的地方,我们一起过,好不好?跟我走,好不好?”
裴小娘用力抽回纤纤玉手,噙着泪水望向萧衡,泣道:“为什么你一年前没有这样的勇气?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
“我?!”萧衡无言以对,悔恨交加。
裴小娘忽然一脸的解决:“我现在是李郎的夫人,我很喜欢他,愿意与他一起。你走吧。”
“不,我不!”萧衡发狂地抱着裴小娘,不管小娘的挣扎,嘴里喃喃地疯言疯语。
“放开我!”“放开小娘!”裴小娘羞愤难当,而水柔儿则拼命地扯打着萧衡,只是俩小娘力气太小,改变不了现状。
裴小娘此时最怕的是被她的李郎看见,她百口莫辩,可世事偏偏这么巧合,李怀唐不迟不早,正好出现,看到了令他火冒三丈的情景。
“混蛋!”李怀唐像拎小鸡一样,将萧衡揪起,毫不客气地扔到一旁。
“李郎,我,我,”裴小娘手足无措地看着李怀唐,却不知从何说起,通常遇上这样的事情,就算说得清,男主角百分百也听不进去。
出乎裴小娘的意料,李怀唐二话没说,将她护入怀抱,对着萧衡怒喝:“若兮是我的妻子,如果你再纠缠不清,休怪我不客气!”
萧衡落魄地从地上爬起,无视李怀唐的怒气,只是悲伤地看着裴小娘,心上人正紧密地贴在他人的胸怀里,甚至不愿将目光垂怜到他身上。
“哈哈,哈!”萧衡怆然狂笑,脚步踉跄而去。
“吓着没?”李怀唐轻抚怀中小美人的俏脸,关切之意全然落入裴小娘的眼里。
裴小娘点点头,不放心地问道:“李郎没怨我?”
李怀唐双手捧着裴小娘的脸蛋,笑着说:“何怨之有?玉门关前,给你捞上那条披帛之时,我就喜欢上了你这个痴情的小娘。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草一木尚且让人感怀,何况人乎?而且刚刚那人的表情告诉我,若兮小娘心里的人是我,她还在我的身边,永远都在我的身边。”
“李郎就不担心我变心么?”裴小娘扶着李怀唐贴在她脸上的手肆意地撒着娇。
李怀唐哈哈笑道:“不怕,李郎的家法厉害,将会扼杀一切不良苗头于摇篮之中。”
“李郎坏死了,又欺负若兮!”裴小娘跺着脚,粉拳带着娇嗔擂在李怀唐厚实的胸膛上。
“好了,别闹了,水柔儿要吃醋了。”李怀唐如是说,却一个偷袭吻向裴小娘的两片红润。
水柔儿瞪大了眼睛,亲吻的场面生动地首次展现在她眼前。裴小娘开始还惊慌挣扎,可在李怀唐强大的力量下,她渐渐地接受了现实,随之顺从地踮起脚尖,迎接陌生却又甜蜜刺激的唇挑舌逗。
两人忘情地贴在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怀唐感觉到有人在推他的手臂,定睛一看,原来是水柔儿,双目含羞,俏脸如同熟透的红苹果。
“呵呵,水柔儿也想是么?”李怀唐放过了微喘的裴小娘,一手拉过水柔儿。
“啊?不要在这里!”水柔儿死死地抱着李怀唐的身躯,不让他得逞。
“上将军,”好事总被打扰,裴清莽撞地冲过来,发现情况不对,尴尬地笑道:“父亲大人让我随你走一趟,将钱运到萧府。”
萧衡无故离开,裴光庭只好让他的儿郎裴清给李怀唐带路。两万贯铜钱重量达万斤,离开李怀唐的骆驼队,萧府不知道要派出多少辆马车才运得完,所以,萧嵩并不推却李怀唐的好意。
“李郎,我,”裴小娘瞪了一眼她的兄长,欲言又止。
李怀唐会意,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好好与父母团聚,我先与你兄长去办事,明天再来接你们。”
“太好了!”在裴清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裴小娘仿佛换了一个人,毫无礼仪毫无矜持,放肆地亲了一下李怀唐的脸颊,然后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拉着水柔儿转身“飞”走。
第413章 天下熙熙,只为利来
龙武骑军营,传奇英雄李怀唐欲重金雇佣战士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牵动了许多人的神经,激起了许多人的**。 热书阁
追随英雄驰骋战场只是一个浪漫的梦想,没有谁会无缘无故作出毫无理由的举动,毕竟上战场不是过家家,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然而,英雄曰,凡是成为他雇佣军一员的,每人一次性给予一百贯的安家费,然后按月领军饷,作战按所立功劳获奖赏,死伤皆有补偿,最重要的是,皇帝将免除他们家庭的赋税徭役。
招募点前,尽管有口齿伶俐的将军骑士兵在高声吆喝,可龙武骑的将士们毅然将信将疑,基本上都是处于围观的状态,新事物的接受需要一个认识的过程,还需要带头吃螃蟹的勇敢者。
看着门可罗雀的冷清场面,胡一箭不无担忧道:“上将军,他们的热情不高,恐怕招不到多少人啊。”
李怀唐很淡定,道:“不一定,等等看。”
话音刚落,从围观的人群里挤出十数人,带头之人赫然是雷虎。
“上将军,我来报名!”雷虎激动地走到登记台前,在他身后跟着五名士兵,都是来加入雇佣军的。
李怀唐颌首向雷虎等人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等雷虎完成将军骑与龙武骑的双方共同登记手续,李怀唐给了雷虎一个熊抱以示欢迎。
雷虎抱拳道:“上将军果然信人也。雷虎值勤迟来,上将军请见谅!”
“无妨!时候刚刚好,正好为表率!”李怀唐呵呵指着黑压压的围拥者笑道。
“抬上来!”李怀唐向身后的士兵招呼,他要当众派发入籍将士的安家费。为了将八万贯铜钱运入军营,李怀唐再次动用了两千头骆驼和大量的马车,骆驼是顺便带来与李祎完成交易的,而马车则是借给需要运钱的未来雇佣军将士的,百贯铜钱可不轻,想独力取走百贯铜钱的人非疯即傻。
唐朝的一贯铜钱六斤四两,一百贯铜钱的重量需得数人分抬。不一会,三十六个麻袋子摆在了雷虎等六名士兵的跟前。袋子口全被将军骑的士兵打开,李怀唐有意地从每一个袋子里都抓起一把把黄澄澄的铜钱,清脆悦耳的铜钱声“哗啦啦”直响,围观的龙武骑将士顿时受到了视觉和听觉的刺激。
“这些属于你们了,每人分六袋!”李怀唐指着无数的铜钱,对着雷虎等人说道。
雷虎激动地拱手道:“谢上将军!”说完,动手将沉重的铜钱搬上李怀唐借给他们的马车。
一百贯的吸引力很大,诱惑着每一名被生活压迫得抬不起头的士兵。在众多的围观者中,有一个叫慕容鲲鹏的老兵,他原本隶属朔方军,去年才被抽调入龙武骑的,因为呐于言不善巴结,屡屡得罪上峰,故而至今还是一名士卒。
“老于,你家去年情况如何?”慕容的眼睛已牢牢地黏在那一袋袋的铜钱上,嘴上问着老于的问题看似无边无际。
老于是慕容的在朔方军时的袍泽,两人是生死之交。老于的双眼同样的火热,艰难地完成一个吞咽动作,道:“刚刚够税赋。娘的,若不是沾了龙武骑的光,肯定不够!”
唐朝时实行的是租庸调制,按李世民闹革命时的政策,每户按人口多寡以百亩为基数授田,税赋按人头征收,人们得到田地的同时,相应地,服役成了每一户的基本义务。随着社会的发展,人口的增加和权贵富豪的巧取豪夺霸占土地,可分配给农民的田地越来越少,百亩成基本了纸面上的利益,大多数家庭分到的只有二十亩,甚至十亩,可是无论他们分到多少,兵役却是雷打不动,赋税万年不变,十亩也好,二十亩也罢,均按人头征收,与之前的百亩授田比较,人们的税赋无疑加重了数倍,逃户隐户现象屡见不鲜,盛唐时农民起义也时有发生。
老于的家只有二十亩田地,所产或只能维持一家一年的吃喝穿,或只够沉重的赋税,如果不是老于作战立功有奖赏,调入龙武骑享受津贴,那他的一家老小只能通过西北风来补充能量。
老于家只是盛唐时普通人家的一个缩影,一个代表,而且,老于家比较起许多人家来说已经算是好的了,想想那些战死边疆或负伤致残的战士,他们是典型的流血又流泪,大多数人的家庭从此陷入了崩溃。
雷虎穿过围观者让开的通道之时,煽情地吆喝:“弟兄们,去宁远城有钱有肉有敌杀,还有什么比这更痛快的?是条汉子的,报名去,上将军说了,钱不多,只招八百人,迟了可别懊悔!”
煽动开始在围观者的心里发酵……
“老于,我们报名!三年而已!”慕容咬着牙跃跃欲试。
“你?!罢了,豁出去了!干了!”有慕容在前壮胆,老于干脆将心一横。眼前是一个机会,与其在此得过且过,等他们从龙武骑中退役,家里失去最重要的生活来源,还不如放手一搏,先取得百贯收入再说,按现在的物价,百贯至少可以让他们这样的家庭十数年生活无忧,如果再置上些田地,基本这辈子凑合着可以渡过。
慕容成了第七位报名者,老于随后,他们俩的决定和行动成了蠢蠢欲动士兵们下决心的开关,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继而是成片;“哗啦”一声,报名者忽然成群涌出,变成无序状态挤在登记台前。
“排队,排队!”将军骑的将士们费力地维持秩序,可却无法控制混乱的场面。
李怀唐跳上无数的袋子堆成的铜钱山,喝道:“不听令守纪者,一律不接受报名!”
在将军骑将士们的强行驱赶下,队伍行成了一列长龙。遴选很特别,根本无需技能展示与比较,胡一箭等人的目光很毒辣,对于每一名报名者,他们只是盯着看上数眼,言语可以有很大的欺骗性,可目光不能,通过他们的眼睛,胡一箭可以判断出报名者是否上过战场,是否见过血杀过人,没有人可以在他凌厉目光的逼视下骗过他的眼睛。
八百个名额很快用完,而报名者的队伍不但没有缩短,还在加长。
“上将军,让我们报名吧,我们跟随你打突骑施人去!”
“是啊,上将军,给个机会吧!”
……
哀求之音无数,听着于心不忍。
李怀唐站在桌子上,面对着热情的龙武军将士,道:“诸位的热情让我很感动,可是我的钱用完了,实在对不住。不过,诸位不用灰心,明年,明年还有机会!”
幸运加入雇佣军的莫不欢天喜地去领取百贯铜钱,错失机会的只有在羡慕与妒忌的目光中等待明年的机会。
招兵之顺利出乎了李怀唐的预料,居然提前一天完成了计划。感到意外的还有信安王李祎,他是来与李怀唐完成骆驼交易的,他带来了李怀唐所需要的三千把角弓和数量庞大的箭矢。
龙武骑军营里的热烈应募场面落入了李祎的眼里,他开始感觉到不妥,他开始思考,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无数的唐军基层将士为了区区一百贯而远离家乡到异域作战?
行军作战李祎是一把好手,可是涉及到政治,他无能为力,就算他想通了也没有办法,与此时大唐深埋于强盛表面之下的各种隐患一样,其根源在于土地兼并严重,而且日趋激烈,虽然皇帝李隆基明面下旨禁止权贵吞噬农民的土地,然而,整个大唐听到的只是隆隆的雷声,不见雨点,除了堂而皇之的圣旨以外,没有任何的实质措施来保护农民的利益。
李祎没想通,与他同来的齐济善却看出了问题,他对忧心忡忡的李祎道:“士兵们家里所分配到的土地少,而赋税相对沉重,李怀唐开出的条件对他们无疑很具吸引力。去宁远冒险淘金,总比将来的穷困潦倒要好。”
本来李祎还想以龙武骑的津贴反驳,齐济善的最后一句堵住了他的嘴巴。土地才是农民的根本,津贴只能解决一时,而且龙武骑以外的将士呢?他们的收入更微薄。
李怀唐接收李祎运来的武器,忙得不亦乐乎,八百名新招将士的弓箭一下子就解决了,剩下来的刀具和棉甲要等回到宁远城才能配备齐全。长安两市有刀具出售,可数量不多,买一两把还可以,却不能大规模收购,否则会被认为居心叵测从而带来麻烦。
听到一旁李祎与齐济善的对话,李怀唐不以为然:“解决土地问题不难。”
“哦?李郎子有何见解?”齐济善饶有兴趣地看向李怀唐。
李怀唐道:“首先是开疆拓土,将土地赏给立功将士,鼓励移民;其次鼓励工商,一座大的工坊可以吸收数百,甚至上千人,一座矿山需要上万的劳力,商业运输需要的人手更多;最后是修筑道路水利设施等。”
“开疆拓土?”李祎两眼冒光,他的老本行是军人,当然向往李怀唐这个很热血的建议,“依上将军看,我们大唐首先拓谁的疆土呢?”
李怀唐脱口而出:“黄河九曲之地,幽州之东北辽东之地,新罗百济之地,岭南之南百越之地。”
“不妥。”齐济善道,“黄河九曲乃圣上于开元初封赏给金城公主的汤沐之地,为吐蕃人控制,我们如何能出尔反尔取之?”
帝王和当权者的脸面永远高于国家的利益,这让李怀唐很无奈。他想了想,道:“要不等我去向吐蕃人取,然后送还圣上?”
“妙,甚妙!上将军忠勇可嘉,我等楷模。哈哈!”李祎大笑。
齐济善瞠目结舌了一会,却不置可否,意味深长说道:“九曲之地水草丰美,可养育数十万之众,不知道可以为关中土地减轻多少负担。”
李怀唐一脸的严肃,道:“如果圣上不反对,我愿意效仿碎叶镇之举,还九曲之地于大唐。”
李祎道:“此事还需要圣上首肯。嗯,上将军刚才说的辽东之地本来是我大唐领土,今为契丹三十六部所据,辽东荒芜之地不宜农耕,倒适合游牧,利于胡人,我大唐能败之,却难以占之。”
齐济善接着说:“新罗百济乃大唐属国,宗主之国如何能无故讨伐并占领附属小国的土地?而且,战端一开,钱粮耗费巨大,期间的运输还需民间服徭役,得不偿失,不妥,不妥。”
“是啊!就算占领,其地已属原住民,我们哪来土地?”李祎没有齐济善那么迂腐,嘴上同意了齐济善的说法,却明目张胆地与李怀唐讨论起占领之后的事宜。
确实,在以往的对外战争中,大唐费力不讨好,付出远远要大于收获,战争的成本都强加在国民头上。但是,在李怀唐的脑袋里,战争还有另外一种打法,一切只为获利,长远的,眼前的,统统不能放过。
接下来李怀唐之言让齐济善当场口瞪目呆。
“与大食国相比,大唐的道路实在太糟糕,我想主要是缺乏了契丹人,新罗和百济人的努力,他们与我们相比,明显不适合耕种,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发挥他们的长处,为大唐的道路和水利建设多贡献力量。而他们的土地,正好适合大唐的移民。这样,对双方都有利。”
李祎皱着眉头,道:“你是说将他们变为奴隶劳力?这,这怎么可能?我大唐礼仪之邦,如何能做这样的事情?”
齐济善满脸黑线,反驳道:“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又曰:以德服人。胡人也是人,我们该教化之,感化之,使其闻经史子集,知书识礼,天下自然大治。”
李怀唐苦笑,道:“舅舅所言,怀唐不敢苟同。饿鸡赶不走,饿人不知羞。尚且吃不饱穿不暖,谁还之乎者也?除非舅舅让胡人都吃好穿暖了。可是富足如大唐都未能让其国民免除无饥寒之忧,何来粮食衣物给外人?教化,感化,这个子,那个子,都上千年了,如果真的有效可行的话,天下又哪来那么多兵戈?”
李怀唐说完,又转向李祎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王爷大将军不屑为之,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代劳。”
李怀唐心里很鄙夷,为政者不从家国角度出发考虑问题,偏偏死要面子讲啥礼仪,须知国家民族的利益永远至高无上。土地矛盾都如此尖锐突出了,高高在上的皇帝权贵却目光短浅只顾切身的利益,不积极去想办法解决矛盾,却还在空谈什么道义,道义的对象只能是国民,而不是不纳一个铜钱税赋的外人,退一步来讲,国家有难之时,还不是无数朴素的国民义不容辞地承担起责任,赴汤蹈火付出生命代价来捍卫民族的尊严?至于那些外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才不会管你死活。善待外族而不善待国民的政权只会被人民抛弃,被历史遗弃。
李祎严肃地看着李怀唐,感情有点复杂,欲出言辩驳,想了想,毕竟此人是在为大唐着想,无可厚非,就权当学术讨论吧,于是问道:“据老夫所知,辽东与新罗之地不宜农耕,上将军的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