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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以来,乔静姝鲜有有事求他,此时,想来她也不会那么不知分寸,否则,他也不介意让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想到上午孟闻天传来的消息,宗政瑾只觉得痛快,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剪除掉前朝留下的那些腐官的党羽,快五年的时间才彻底把权力集中在自己手里。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需要受制于任何人了。
舒贵妃抿唇一笑,“皇上听了可不要动怒哦。”
“爱妃尽管说,”没有承诺任何事。
从姝儿到爱妃,亲疏显而易见,一种无声的警告,乔静姝自然听出来了。
“今日臣妾闲来无事,在宫里随意逛逛,却没成想听见一阵琴声,皇上不要笑话臣妾,臣妾也就这点爱好了……”
宗政瑾听到这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聪明的女人他总是愿意多宠两分的。
“朕自然知道,姝儿的琴技堪称一流,鲜少有人可以弹出比你更动听的琴声了。”
皇后在一旁听的心里酸涩,郎情妾意,只她在这里格格不入,已经失去了最合适的离开的时间,此刻坐在这里,也只能端正身子,装作有兴趣。
“皇上可知那是谁在弹琴?”舒贵妃也不等他回答,直接又说道,“却不曾想竟是苏妹妹,那琴技虽然算不上是顶好的,只是听着却很吸引人,带着一股子灵动之气呢。”
宗政瑾陡然听到那个名字,心还是不可预见的颤了颤,这几日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也没有刻意的不去想,只以为没有多少特别的,只是如今看来,显然错了。
“是么?”
乔静姝见他面色骤冷,有些害怕,但还是跪了下来,“今日正是中秋团聚之日,知音难寻,臣妾恳请皇上宽恕苏妹妹吧。”
“皇后以为呢?”宗政瑾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转投看着皇后问道。
皇后心里叫苦,虽然很不愿意,只是见此情形还是很明智的选择了对她最有利的,也跟着跪了下来,“臣妾同样认同舒妹妹的看法,中秋团聚,人多也热闹些。”
这个借口虽然有些拙劣,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人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是她凭着对皇上的那两分了解,她说什么影响都不大,因为皇上显然早就决定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出来吧。”
皇后听皇上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就像是在说“今日天气真好”一般,似乎对这个决定根本不在意。
莫非自己猜错了?
“既如此,臣妾就代苏妹妹先谢过皇上了,”乔静姝显然比皇后聪明很多,不论皇上是因为是什么才答应的,可是她要的也只是个结果不是。
宗政瑾又闭上了眼睛,随意应了声。
“那臣妾先告退了。”
皇后也不多留,跟着说,“那臣妾也先去准备了。”
二人走出来,舒贵妃稍稍落后皇后半步,远处看来,只以为两个关系很好,说说笑笑,好一派和融的景象。
只近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如果是在战场上,只怕早已厮杀了几百个回合。
“本宫一直不知道原来舒妹妹也会上赶着去讨好别人,更何况是一个小小贵人,”皇后刚在殿内的时候,就看不惯她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
舒贵妃不在意的笑笑,“只怕皇后娘娘以后做的会比臣妾更甚,到时候不知道皇后娘娘会是何种姿态。”
“你……大胆!”
舒贵妃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息怒,还请娘娘恕罪,今日这么一个好日子,娘娘可不要因为臣妾破坏了心情。”
皇后突然收起了脸上的怒气,冷笑,“本宫自然犯不着和你生气,比不上舒贵妃有闲情逸致去听琴,本宫还要回去处理庶务呢。”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乔静姝说的很淡然,一点愤恨羡慕的意思也没有。
皇后手指泛白,面上却是大度笑了笑,仪态万千的带着皇后的仪仗扬长而去。
“娘娘,你为何要帮苏贵人?”绿绮有些不解。
在她看来,自家娘娘已身居贵妃之位,在这深宫里,除了皇后,已经没有什么人需要忌惮了,更不需要冒着失去恩宠的危险去为一个小贵人求情。
舒贵妃其实也是在赌,她虽然能猜测到一点,可也只是皇上愿意让她猜到的,其他更多的,她就是在赌。
赌皇上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
好在,她赌对了。
是幸,也是不幸。
“今日帮她一次,雪中送炭总是不易的,想必她会记得本宫的好的。”
帮她,也不过是在给乔家留一条后路。
希望这次这个豪赌她会赢,输了就是全族人的命。
“娘娘心地善良,菩萨心肠,苏贵人来日肯定会报答娘娘的。”
乔静姝冷哼一声,“菩萨心肠?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本宫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
在这宫里,从来就没有什么人有菩萨心肠,因为这样的人,一般都活不久。
“是,奴婢谨记。”
醉云坞
“主子,皇后身边的慧林来了,”袭香走进走,说道。
苏静翕有些惊讶,意味不明的露了个笑容,“让她进来吧。”
“奴婢给苏贵人请安。”
“慧林姑娘快快请起,不知道今日前来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苏静翕使了个眼色,让代曼递了个荷包给她,问道。
虽然和皇后关系实在说不上是好,但是以她现在的境地自然不能在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面前托大。
起码在外人看来是这样,即使苏静翕自己毫不在意。
慧林眼里露出一抹赞赏,对方既然知情趣,她也好办事。
“皇后娘娘和舒贵妃一起为苏小主求情,皇上已经同意解了小主的禁足,今日晚宴,还望小主早作准备。”
说着又福了福身,指着后面进来的两个宫女,“皇后娘娘怕小主准备不及,特地让奴婢给小主带了些赏赐过来,衣裙首饰皆以准备好了。”
苏静翕眼神闪了闪,笑了笑,“婢妾先谢过皇后娘娘的体恤,明日婢妾定当亲自去拜谢皇后娘娘的恩典。”
“是,奴婢会帮小主把话带到,坤宁宫还有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慧林姑娘慢走,代曼,去送送。”
慧林自知代曼是苏贵人身边的大宫女,让她送她,也是一种体面,当下也不推辞,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主子,皇后娘娘她……”听瑶在一旁听的明白,心里也有几分透彻,“主子可要三思,皇后如今帮助主子必有企图。”
苏静翕深知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容易,心里一暖,“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听瑶环顾四周,隔墙有耳,“奴婢明白,只是主子……”
“你以为真的是皇后帮我们的么?”
“主子的意思是……舒贵妃?她为什么要帮咱们?”听瑶有些不解,自家主子和舒贵妃甚少有交集,关系一直都淡淡的。
苏静翕轻轻拨动茶盏,“我也不知道,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杜常在的事我猜也是她。”
“主子,如果是这样,那也说不通了,她告诉了主子那个消息,主子必定会做些什么,之后主子被皇上禁足,如今她又帮咱们解了禁足,前前后后,都是因为她啊……”
苏静翕懒懒一笑,“我被禁足可不是因为她,我是自找的,只怕她也没想到,我会主动向皇上坦白。”
听瑶对那天在紫宸殿内发生的事,具体如何是不清楚的,只知道出来后主子就被禁足了,如果是因为主子主动坦白招来皇上的怒火,那就更说不通了。
苏静翕见她一时不明白,有些好笑,听瑶伺候了她许多年,从来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想的东西有时候比她还透彻。
第二十一章 解禁
“你只想想,要是她是故意把消息透露给我们的,会如何?”
听瑶不傻,相反很聪明,一点就透,“主子高见,奴婢自愧不如。”
主子主动向皇上坦白,也许会招来皇上的怒火,但也只是一时的,以那个时候皇上对主子的情谊,总有会原谅主子的一天。相反,如果主子什么也没做,被人揭发出来的时候,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自古,这都是帝王最不能容忍的。
“那她这次为何又要帮咱们?这是不是也说明上次她是真心实意帮咱们的?”
“我不知道,我只肯定这个人不是皇后。”
虽然慧林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她,这是皇后娘娘的恩典,只是以她对皇后的了解,只怕皇后希望她被禁在醉云坞禁一辈子。
怎么可能会想到要放她出去。
送过来的衣服首饰,用的词也是“赏赐”,自然也是皇后的授意,警告她身份卑微,牢记恩典。
至于舒贵妃么?
上次听闻衍庆阁出了事,她起床梳洗的时候,听瑶的房间里出现一支镂空雕花水晶钗,并一张小纸条,“小心佩儿“,她自然立即拿给她看。
没有选择直接呈现在苏静翕的面前,是不便下手还是让她放松警惕,不得而知。
那只钗子算不上稀奇,只是阖宫上下,她喜好水晶早已人尽皆知,只怕一提起就能让人立即联想到她。
而那只钗子,她也确实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所以,她才让小福子去找了佩儿,以家人威胁,后来才会发生佩儿改口的事。
而今日之所以联想到舒贵妃,纯粹是整个宫里,有权力有能力做到这件事的人真心没有几个,皇后与她交恶,之后更是想尽办法把罪名往她头上安,贤妃淑妃,显然也不是,至于湘婕妤之流的,应该不会为了帮她乐意留下把柄,也是留下一个分她们恩宠的人。
剩下的,最可能的也就是舒贵妃了。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们小心些就是,我可不想再被禁足了,”说着起身进了内室。
听瑶叹了口气,主子,这两次禁足,不都是您老自己愿意的么?
“现在我先歇息会,到时辰了叫我。”
慈宁宫
太后坐在书案前,正抄着佛经。
“太后娘娘,祺贵人过来了,”刘麽麽走进来,站在一边小声说道。
良久,太后放下笔,“让她进来吧。”
“婢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湄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太后接过刘麽麽递过来的青化寿字茶盏,喝了一口问道。
上官湄的性子本来就急躁,入宫前,父亲反复告诫她要沉稳,不要莽撞,入宫后,太后也一直拘着她,没有给她什么优待,皇上更是除了第一次让她侍寝后,就再也没有宣过她。
何况那次并算不得是侍寝。
“外祖母,湄儿想你了,来看看你还不成么?湄儿给您做了一点点心,您尝尝,“上官湄深知自己的优势,在这宫里,真正能够为她着想的只有面前的这位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太后活到这把年纪,看人早就不是用眼睛看了,心里有些嘲讽,但是转念想到自己那个唯一的女儿,不管如何,这都是有着她的血脉的人。
“你这些日子可有什么感悟?”
上官湄面露一丝委屈,“外祖母……”
这些日子,她过的真的算不上是好,夜夜空闺,那些奴才虽然不敢怠慢她,但是她知道他们心里是瞧不上她的。
就算有太后,没有皇上,一切都是空的。
“你也该好好改改你的性子,要不然哀家也保不了你了,”丑话也得说在前头,这般急躁的性子在这宫里是活不长的。
“外祖母,湄儿已经改了,湄儿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外祖母,你可要帮帮我啊,”上官湄依偎在太后身边,撒娇道。
太后尝了一口她递过来的桃心酥,点了点头,“你是哀家的孙女,哀家自然会帮你,只是你也要识时务。”
一番话连敲带打,上官湄小脸僵了僵,很快就恢复了本来的面容,“湄儿知道,湄儿定然不会辜负外祖母的好意。”
太后见她如此知情趣,赞赏的看了她一眼,“那就好。”
醉云坞
“主子,你真的要穿皇后着人送来的衣裙啊?”
“穿,为什么不穿?这匹料子可是很难得的啊,”苏静翕坐在梳妆台前挑选首饰,回答着听瑶的话。
代曼急了,“主子,你……”
“好了好了,好代曼,好听瑶,你们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苏静翕笑出声,”这件裙子真的挺漂亮的啊,皇后娘娘的心意我自然不能辜负。”
一袭粉霞锦绶藕丝罗裳衬的苏静翕面色红润,袅娜少女羞,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简单的百合髻,清纯动人。
“主子,可要扑点迎蝶粉?”
苏静翕接过来闻了闻,香气清新,“算了,你主子我天生丽质,不需要这些粉来修饰了。”
听瑶笑出了声,“是是是,主子肌肤赛雪,貌如西子,无人可有主子这般的美貌了。”
“呵呵,你真有眼光,”苏静翕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笑着应承道。
主仆三人笑着打趣,屋内其乐融融,气氛一片和谐。
泰和殿
“苏贵人到……”太监尖声唱到。
苏静翕步履从容的走进去,几十米的红毯,一步一步,蹲下行礼,“婢妾给各位娘娘请安。”
“苏贵人请起,”舒贵妃在这里位分最高,自然由她说话。
苏静翕起身,也没有环顾四周,直接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周围隐隐约约的响起一些议论,她更加不予理会。
即将见到那个人,真是有些兴奋呢。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殿门口响起太监的声音。
所有人皆跪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就是古代的封建等级制度,不论皇上有多宠幸妃嫔,真正在这种场合,能和皇上并肩出现的人只有皇后。
皇后,才是他的妻,她们,只是妾而已。
“平身,”宗政瑾站在台阶上面,挥了挥手,说道,”今日为家宴,众位不必拘礼,好好玩乐才是。”
“是,”众人皆应是。
说是可以不用拘礼,只是谁也不敢真的不拘礼,谁真的听信了今日也就是他的死期了。
“皇上,臣妾看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先行去观景台吧,众位妹妹也可以先赏赏月,”皇后看了一眼下首的人,笑着说道,心里不可谓不高兴。
皇后的尊荣这个时候才是真的能体现出来,不论底下的这些人平日里是如何夺尽她夫君的宠爱,可是说到底,她们如何也是越不过她的。
她才是皇后,她才是他的妻。
“嗯,移位去观景台吧。”
观景台虽然名为观景台,却也不是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台子,该有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少,苏静翕随着众人往前走,只能看见前面人的裙摆,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宗政瑾走在前面,脑海里浮现刚刚匆匆一瞥的身影,粉红色的衣裙,脸有些模糊的闪过,没有看的真切,但是他却知道那个人是她。
落座后,“这十五的月亮就是圆,嫔妾看着啊,似乎与平时总是不一样的,”湘婕妤娇俏的朝着上首的人说道。
“是啊,臣妾瞧着也是不一样的,”皇后接过话头,对湘婕妤,她还是乐意给几分面子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想尽办法吸引在场唯一的男性的注意,尤其是对那些平时甚少见到天子尊容的妃嫔来说。
“可惜杜妹妹不能姐妹团聚了,”贤妃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杜常在,突然提起这个话头。
湘婕妤顺势问道,“这却是为何?”
贤妃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舒贵妃,面露尴尬,吞吞吐吐,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宗政瑾闲来无聊,无可无不可,“有话但说无妨。”
贤妃有了这个由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杜才人冲撞了舒贵妃,被罚跪,却是伤了身子,今日还在静养呢。”
“是么?”宗政瑾懒懒说道。
舒贵妃也摸不透他的想法,应道,“确实如此。”
皇后正高兴,准备说点什么,再添点醋,就听见皇上不疾不徐的来了一句,“既然是她不长眼冲撞了姝儿,就让她继续静养吧。”
皇后贤妃皆一愣,完全出乎意料,皇上连缘由都没有问就直接选择维护舒贵妃,到底是杜才人在皇上心里太不重要,还是舒贵妃真的被皇上放在了心底?
皇上的这一句静养,可没有说一个时限,杜才人,等于是废了。
之前还在得瑟,众人也只以为她之后真的要走大运,毕竟能从舒贵妃手里抢人,这么多年以来,可是第一次。
苏静翕只把目光移到了上首一瞬,见他正在含笑和舒贵妃说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这边,只好默默的专注于自己面前的月饼。
她最爱的栗子味月饼,此时吃着也是不错的。
第二十二章 赏月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宁良娣突然说道。
她坐在苏静翕上首,苏静翕余光见她正惆怅的望着月亮,嘴唇蠕动,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见有人说,“宁妹妹可是思念亲人了?”
这话又是在给人上眼药了,苏静翕听着觉得好笑。
“丽姐姐慎言,既然入了宫,婢妾早已是皇上的人了,这宫里也就是婢妾的家,皇上也是婢妾的亲人。”
“是啊,出嫁从夫,自然应当是这个道理,”苏静翕也跟着说了一句。
相比于宁琇莹,苏静翕显然更讨厌的是郁洵美,带刺的玫瑰,美是美矣,可惜那是对男人而言。
“什么时候苏妹妹也偏帮宁妹妹了,怎么我不知道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