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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腰身带她避开那士兵的攻击。
两人终于安静下来,木泽放开木雪舒,坐在软榻上让那个士兵出去。
等那个士兵不明所以地出了帐篷。木雪舒便看着不发一言的木泽,木雪舒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小泽,不要再做错事了,这次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可我敢肯定,她的事情与冥铖无关……”木雪舒说出这话的时候,木泽的面色越来越阴沉,木雪舒说着说着不禁噤了声。
木泽冷冷地盯着木雪舒,抿着薄唇也不说一句话。
半晌,在木雪舒终于顶不住木泽的目光时,木泽幽幽地开口说道:“就算这件事情与他无关,那么父亲的死呢?芜兰的死呢?还有那两个孩子的死呢?”木泽每说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匕首一样刺在木雪舒的胸口上,那颗心早就千疮百孔。
木雪舒伤心地看着那个咄咄逼人的少年,闭了闭眼,“可是,怎么办呢?他都已经死了。”木雪舒悲戚的声音让木泽高大的身子微微一颤,“你,你说什么?”
木雪舒悲戚地睁开双眸,“他是我亲手杀死的,就在从云国回京的路上。所以,他不可能杀了杜若初。”
“怎么会?怎么可能,明明……”木泽不敢置信地看着木雪舒,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木雪舒叹了一口气,“所以,我这次来只是想告诉你此事另有他人所为,只是,他的目的不仅仅是你,还有刚刚称帝的小念泽。至于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慢慢斟酌吧,至于你带兵入京之事,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明日就会传遍京城,人人皆知。”
木雪舒淡淡地说着,看着情绪激动的木泽,心里抱歉她骗了他,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木泽就这样跳进火坑。
第073章 木泽的痛
木泽悲戚的看着木雪舒,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这件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看着木泽的模样,木雪舒心里也异常不舒服。
“小泽,我知道这件事情你肯定会心里很不好受,可小泽,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不定数。杜若初离开了,可你还有我,还有木家,还有如今的小念泽。”木雪舒轻轻地拍打着他越来越消瘦的脊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如今我们需要你,小泽,杜若初也不希望你这样堕落下去。”
木雪舒说着不禁悲从心生。他们姐弟都何其相似,都是痴情的人。就像是她的父亲,那个一生心心念念的只有母亲的人,都那么地执着着。
“小泽,这件事情不简单,你仔细想想看,芜兰,杜若初的死,你有没有想过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人所为?”木雪舒沉静地看着木泽,到底是经历地太少,木泽虽然聪慧,可从小就被木恒制止朝堂上所有的琐事,对于后宫更是了解的太少。
“我一直猜测此事若不是绝心圣主所为,怕是就与木家的仇敌有关。只是,爹爹在世的时候,与朝臣关系融洽,所以,我猜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后廷里的宫妃所为。”木雪舒说着,眼眸里一闪而过地冷芒。
“姐姐,你知道吗,当时她躺在我的怀里的时候,她说为了救我而死,一切都够了。”木泽却像是没有听到木雪舒的话一般,淡淡地开口,平静的神色让木雪舒心惊。他的眼里似乎已经没有了这个世间的一切,包括木雪舒,木家。
“姐姐,她说要我好好儿活着。所以,我活下来了,可这里却已经空了。”木泽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眼眸一闪而过的伤痛。
“小泽,你难道不要姐姐,不要木家了吗?小泽,你曾经承诺过要保护姐姐周全,难道这些都随着杜若初的死,一切都不作数了吗?”木雪舒愤怒地看着这样没有丝毫斗志的木泽,曾经那个阳光温暖的少年,怎么会变成这样。
“姐姐,我辜负了她的情,我就不该这样苟且偷生。”木泽看着木雪舒,平静地说道,那双眼睛里平静地就像一潭死水,无论里面丟什么,都没有一点点涟漪。
忽然,“啪”地一声,木雪舒抬起手重重地给了木泽一个耳光,“木泽。”
看着木泽迅速红肿起来的面颊,木雪舒还是心疼了。“木泽,你振作一些,杜若初她舍弃性命救了你,就是希望你好好儿地活下去,查明真相,为她报仇,而不是让你这么混混沌沌地混日子。”木雪舒的声音里多多少少带了一丝失望。
“姐姐……”
“木泽,你仔细想想这里面的关键,如今小念泽才三岁,若是今日你挥兵京都,是叛乱造反之罪,诛九族的大罪,木家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蒙羞,木家剩下的人都会被砍头,就连我也会被囚禁深宫,小念泽一人如何撑得起这大晟朝的江山。”木雪舒说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木泽像是稍微清醒了一些,沙哑的声音轻轻唤了一声:“姐姐,对不起。”
木雪舒见状,态度也软下来了,将木泽的脑袋抱紧怀里,轻柔地说道:“木泽,悄悄地撤兵,不要让人发现,我们如今只能将计就计。那背后的人一定会露出马脚的,到时候你为杜若初报仇,我绝对不会拦你。”木雪舒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不然,你这样糟自己的身子,又有什么用呢?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你如今选择了活着,那就应该承担起自己肩上的责任,杜若初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可她也永远的活在你的心里,所以,她这样走了是幸福的,你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木雪舒拍了拍木泽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件事情没有人能够帮你,只有你自己能够帮你自己。”木雪舒说着,又低声叹了一口气,“小泽,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活着,不要太偏执于过去,珍惜眼前人才是正解。”
“姐姐,我这里疼。”将木雪舒的话听进去了,可他的心里却疼得窒息。
“人生总会在疼痛中才能学着长大,木泽,姐姐希望你能够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遇到所有的事情就退缩。无论如何,你的根还是在木家。”木雪舒说着便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仔细想想我今日说的话。希望明日能够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木泽。”
木雪舒说着打算就要出去,然而身后却传来幽幽的声音,“姐姐,你知道吗?她在死的前一刻说她很爱很爱我,深入骨髓,所以,她说她为我而死,她是开心的。”
木雪舒站定脚步,又走回了原地,和刚才一样安安静静地抱着木泽的脑袋,听他诉说。
“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曾经却因为我而屡次哭泣,而死前的愿望竟然是希望我忘了她。”木泽声音悲戚,让木雪舒的心里有些沉甸甸的,“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所以失去的时候才这么痛,姐姐,我后悔了,我应该早点儿给她披上凤冠霞帔的。”
木雪舒没有说话,两个人的感情,只有自己能够明白,可有时候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木雪舒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被,此时的木泽就像一个脆弱的小孩一般,木雪舒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木泽,以前阳光温润的少年变成如今充满煞气的大将军,可到底是经历地不够多,才不会想太多。
“她离开的时候,很平静,她不希望我下辈子遇到她了吧,可我下辈子还想跟她在一起,弥补这一世没来得及偿还的情债。”
不知道木泽就这样说了多少忏悔的话,木雪舒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木泽终于从木雪舒的怀里抬起脑袋,“姐姐,天色晚了,你赶紧去用膳吧。”
木泽的精神恢复了一些,心里这么说出来好受多了。
木雪舒舒了一口气的同时,点点头就离开了木泽的帐篷。
让门外巡逻的小兵带她去灶房,军营里的灶房很简单,所用的食材也不多,木雪舒看了看桌上放着的猎物,想来他们这几日猎来的食物,毕竟木泽这次带兵进京,是擅自行动,军中的吃食需要他们来自己安排。
木雪舒挑了一点点瘦肉,切成肉末,混着米粒简单地煮了一点儿粥。
木泽这几日没有好好用膳,想来也不敢多吃,木雪舒便只是一人盛了一碗,端进了木泽的帐篷,木泽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木雪舒想了想便从怀里掏出来一包粉末,撒在木泽的那碗粥里。
木雪舒端给他,沉静的眸子看向木泽的时候,莫名地有一丝压迫感。
“喝了它,你应该好好睡一觉。”木雪舒沉默地看着木泽,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大有木泽若是不接,她便不肯罢休之意。
木泽无奈,只能接过来,可他真的没有什么胃口。
“你必须喝了它。”木雪舒蹙紧了眉头,看着木泽接过粥汤,竟然放在一旁。
木泽微微皱了皱眉,“可是姐姐,我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不管你有没有胃口,今日你必须喝了它。”木雪舒的态度很强硬,等他有胃口恐怕就到他饿死的时候了。
“好吧,我喝。”木泽终于还是妥协了,拿起勺子慢慢地喝起来,很熟悉的味道,这野味儿虽然还是一样的食材,可木雪舒做出来却和军营里的那帮人做出来的到底不一样。看着木泽终于喝完了粥,木雪舒这才端起自己的那碗,随便喝了一些。
填饱肚子,木雪舒等着木泽睡着了,这才将他扶上床榻,褪了他脚上的靴子,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然而,木泽这一晚却睡得不踏实,梦里总是不断的出现那个场景。
木泽和杜若初几人骑着马,收到皇上的圣旨回京述职,却在洛城的城门下被告知皇上下了密令,杀无赦。
木泽还不明白状况的时候,四面八方射过来箭就像雨点儿一般,看来洛城城主不杀他不肯罢休。
木泽一时大意,身后一支劲道十足的箭向他射过来,他一时间来不及躲开,只能斜侧过身子,尽量避开要害,然而,箭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却落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刺进血肉里的声音那么明显。
与此同时,一个柔软的身子跌落在他的怀里。
“若初,若初……”木泽一时间像傻了一样怔怔地看着怀里面色苍白的女人。
然而,怀里的女人却痴痴地笑了,她很少听到木泽这样亲昵地唤她的名字。
“木泽,快,快,快离开,离开这里。”杜若初艰难地说着,有些力不从心,她知道这支箭有毒,她很庆幸这支箭没有射到木泽的身上。
“好,好,若初,你坚持住,我带你出去。一定要坚持住。”木泽神色慌乱,没有了一贯的从容不迫。
“别,别担心,泽。”杜若初使出全身的力气抬起手臂轻轻地抚上他越来越俊美的面容,“泽,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活着。”
“若初,不要说傻话,你,你一定会没事儿的。”木泽心里恐慌。
“可惜,来不及了,”说着,杜若初将身上所有的内力聚集在手心里,一掌将抱着她的木泽推了出去。“泽,答应我好好活着。”
木泽只能看到她的嘴唇蠕动。
无数的乱箭一根一根地射穿她单薄的身子,鲜血顺着她的身子淌在地上,妖艳至极。
“若初,”空气中传来一声木泽的悲鸣,杜若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第074章 梦魇之痛
再后来,他在那些羽箭够不到的地方停下,落在地上的时候摔得很疼,可这点儿疼怎么能与心中那种痛彻心扉的疼能比。
木泽疯了一般像杜若初的方向跑去,可不知道是谁将他打晕了。
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张还算是床榻的床上,因为这张床只有一块儿很窄的木板用几块儿大石头支撑起来的,床铺也只有一片编制成的草席,一块打了很多补丁的床单。
木泽脑子里突然清明起来,若初……
想到那个视他如命的女子,木泽的心又提起来了,手忙脚乱地下了床,鞋也没里记得穿,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外面是用篱笆围成的小院儿,木泽迷茫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忽然,他看到一个农妇端了一个菜篮子从门口进来,木泽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冲向那名妇人。
然而,农妇是个哑巴,无论木泽怎么问她,她都吚吚哑哑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若初呢?告诉我若初在哪?”木泽一次又一次执着地问着这一句话。
农妇无奈,放下菜篮子拉着木泽的手腕,像另一个茅草屋走去。
进去的时候,这个房间里比他刚刚住的那个房间稍微好点儿,可至于房间的布局他没心情看,也没看头,木泽一进去看到的就是床榻上面色苍白,安安静静地靠在床沿上的女子,她的身上的箭还留在身上,木泽心里异常沉重,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像那个女子走去,她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衣服上的红色也不知道是原本的颜色还是鲜血的颜色。
好像是费尽了力气,木泽才慢慢地走至她的身旁,缓缓地蹲下伸出双手想要抱抱她,可他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木泽的眼泪源源不断地从那双平静的眸子里流出来,他很少流泪,就是当初他的父亲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流泪。可这一刻,他哭了,哭声渐渐变大,到后来的嚎啕大哭。
“若初?若初……”一声又一声悲戚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就像是嘶吼一般。
“别,别哭。”忽然耳边儿传来女子微弱的声音,虽然很小,小的被他的哭声淹没了,可他还是听到了,擦了擦眼泪,看清了女子苍白的面容上,微微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那双风情万种的眸子虽然有些涣散,可到底是睁开了。
“若初,若初,你醒了,你,等等我,我,我这就去找大夫。”虽然他的心里知道杜若初救不活,可他还是怀着那么一点点希望。
然而,他的动作却被女子制止了,不知道她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竟然抓住了木泽的衣摆,木泽像地上倒去,摔在一旁。
不解地对上那双含了笑的眸子,杜若初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声音比之前更为低弱。
“不,不要去,我,我恐怕,不行了。”每说一句话都要消耗她很多力气,“我,我坚持,到,到现在,只是,只是想再看看你。”杜若初向木泽的方向升出手臂,木泽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我,我很,很开心,还能,还能见到你,为我哭。”杜若初她已经很满足了,“只是,可,可惜了,不能亲眼,亲眼看着你,你为我披上嫁衣。”
杜若初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抚上木泽的面颊,“我,我只想,只想问一句,你,你爱过我吗?”
杜若初说着气息越来越薄弱,木泽慌张地拉住杜若初的手,“我爱你,若初,我爱你,你好好儿的,我们就去成亲,好不好,若初。”
“木泽,我,我满足了。”可我也不行了,下一世,我们别再遇见了。因为我累了,爱你好累。
杜若初看着木泽俊朗的面孔,眼角掉落一滴清泪。
终究,两世情缘不过是镜花水月。杜若初的眼睛闭上了,可她的手还紧紧地被握在木泽的手心里,木泽锲而不舍地搓着她冰凉的手,“若初,若初别睡,别睡好不好?”
上天不知道是不是也感受到他们悲戚的心情,渐渐阴沉下来,不过转眼间,豆大的雨点儿噼里啪啦地打落在地上。
“若初,别睡好不好,我,我这就带你去,为你亲手披上凤冠霞帔。”说着,木泽小心翼翼地避开杜若初身上的羽箭,将她抱起来,颤颤巍巍地向外面走去,站在一旁的农妇阻止了几次,可看到木泽阴沉的面孔,农妇缩瑟了一下,也不敢再拦着他们。
木泽抱着杜若初一步一步地走进雨中,消失在这小小的院落。
不知道就这样走了多久,两个人的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也不知道是谁身上的血,混合着雨水流落在地上,二人走过,被雨水冲散了。
“将军,”身后不知道是哪个部下喊了一声,木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一步一步地走着,他眼里此刻只除了怀里的女子,其他的都容不下。
木泽走至一家裁缝店,掌柜的看到木泽面上的肃杀之意将嘴边儿的不满咽了下去。
“客,客官,你们要买衣服吗?”掌柜地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给我和他做两件嫁衣,她喜欢拖地长裙,速度快点儿。”木泽说着从身上还没有脱去的衣服兜里掏出来他所有的积蓄放在桌上,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保持着抱着杜若初的模样。
掌柜的见状,自然知道他现在就要,可他们的店里总共就有那么多人,现在做根本就不可能嘛。
掌柜的虽然叫苦不迭,可看到这样的木泽还是不敢开口。而且,掌柜的偷偷地瞥了一眼他怀里的杜若初,吓得面色苍白,赶紧离开了这里,招呼店里所有的人放下手中的活计,专门赶制两人的嫁衣。
掌柜的无论怎么赶制,还是用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下来,外面的雨还是没有停息的意思。
木泽从掌柜的手里接过那两件嫁衣,先将杜若初身上的羽箭折断丢在一旁,他没有完全拔出来,或许,他下意识地还相信杜若初是活着的。
将这儿的人赶出去,木泽仔细褪下杜若初身上的红色衣衫,将做好的嫁衣给她披上,很认真地系好衣带。
木泽等整理好杜若初身上的嫁衣,才将自己身上的战甲褪下来,穿上属于自己的那一套嫁衣。
然后木泽抱着杜若初又离开的那家衣店。掌柜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