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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孩子,历来都是如此,随着他慢慢长大,也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学会了隐藏喜怒哀乐,谨慎行事,可即便是这样,从小到大,也没少遭受各种谋杀,等他大了,怕我担心,有些事就不愿跟我说,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不敢表达出来,我算是他最大的软肋,我在宫里也帮补不了他什么,总想着不给他添乱,更是事事谨慎,可你看,还不是遭了道。”
宝春也只能叹气,这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的日子都不见得比谁好过,一个皇子活的如此压抑,克制,一个受宠的妃子却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度日。
“一年多前,我发现这孩子有了变化,脸上有了真心的笑容,每次来给我请安,总会时不时地提到你,说你医术怎么高明,怎么独树一帜,与众不同,说你怎么有那么多的新鲜想法,说你这个人怎么地风趣,一听你说话就让人开心,所以说,虽然我跟你见不过几次面,可却已经知道你很多事……”
“……我感谢你救了他的命,也要感谢你再次救了我的命,你是个好孩子,对朋友讲义气,对他也很看重,否则,也不可能想都不想就拿出雪莲来给我治病。”
宝春内心哀嚎,讲义气这点她承认,可谁想都不想?她想的心都疼了好吧!
这德妃跟她说这些,到底意欲何为?
说到这儿,德妃突然坐了起来,拉着宝春的手,“我发现这孩子跟你亲近,若是以后……希望你对他宽容些,让他少走些弯路,少吃些苦。”
母亲爱护孩子,宝春是理解的,可德妃这话,说的太过于……宝春有些不甚明白。
不但二皇子跟她亲,她也跟二皇子亲么,血缘上的哥哥,她承认了的哥哥,不用提醒,她也会对他好的,于是点头说,“娘娘也看出二皇子跟我亲?其实,不瞒你说,我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说什么宽容不宽容的,对自家亲人还能不好?”
德妃愣了,一副对方没充分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的表情,正要解释什么时,刘景推门进来了,“你们说什么呢?”
德妃忙收敛起情绪,又是一脸的温和,“没说什么,就是谈论病的事。”
宝春的肚子的确有些饿了,喝了一小碗银耳粥,然后,又给德妃行了针,趁着宫门还没关,便告辞离开。
至于毒谁指使下的,几人均没谈及,其实,没必要谈,谁心里没个大概。
宝春说,“药配好需要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你去我那拿儿。”
“好,到时,我让你刘川去,我就不去了,容易引起怀疑。”刘景想了想说。
宝春点了点头,知道他不想对方察觉已经发现了中毒这件事,估计想来个将计就计,况且,也可避免对方再下毒使坏。
走到偏僻的地方,宝春看了看刘景,踌躇道,“这有些事,有些人吧,你动挨打,你不动也要挨打,总之一句话,怎么都要挨打,若是我,肯定是要跳起来,先把对方打了再说,就是对方再强大,也有不挨打的一线希望。”
刘景停住脚步,看她,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想了想说,“你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理论,什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了简单而又有趣的事。”
宝春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说,“我想拜托二皇子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刘景说,“只要我做得到,肯定帮你办。”
“皇上命我父亲统兵,不日就要出发,不过,我听说管后勤筹备押送粮草的人还没定,粮草装备有多重要,二皇子应该比我清楚,一旦供应不上,那在外的军士,可就无以为继了……”
“你想让我争取这件事?”刘景问。
宝春点头,“我是出于私心,不放心在外面的将军爹,可从本质上讲,这也是胜负关键的所在,益国益民的事。”
刘景想了想,“明天,上朝时我会主动提出,就是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同意。”
宝春心说,皇上当然会同意,除非他想吃败仗,才会傻到交到邓家人的手里。
“沈小姐?”
旁边经过的人,突然唤了声。
宝春吓了一大跳,忙警惕地回头,“老白,你怎么在这儿?”
“皇上找我家主子,远远看着就像你,我还没问你,你怎么这身打扮来这里?”白丁山扫向刘景的视线很是警惕。
“这个回头再说,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宝春下意识四下里看,果然他家主子就在不远处。
宝春看过去时,那人一脸的面无表情,根本没正眼瞧自己,反而是呵斥白丁山,“还不赶紧走,跟无关紧要的人费什么话。”
“哎,这……”白丁山看了眼宝春和刘景,无奈赶紧追自家不耐烦的主子去了。
无关紧要?她已经被划分为无关紧要的那拔人了?宝春默念了一句,脸上几乎无血色,这是记恨上她了。
也是,这的确是像那人的性格。
旁边的刘景,察觉到了什么,却是不动声色,什么都没问,反而是催促宝春,“走,我送你出宫。”
宝春跟着人出宫,出了宫门口,拒绝了他送自己回家,“我想一个人走走,二皇子不用送了。”
“那怎么行,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刘景皱眉。
“我这身手,有什么好担心的。”宝春坚持,“回去吧,我随便逛逛就回去了。”
待人离开,刘川说,“安平公主跟荣小王爷好像闹崩了。”
那意思就差没说,主子你的机会来了,赶紧把握时机。
刘景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然后什么没说,转身离开了。
啥意思啊这是?
刘川挠头,这是要上还是不上?你倒是给个准话,我也好准备助推啊,你看人家荣小王爷的手下,想当初,都扎根到了归济堂,任劳任怨,能追不到人么?
就是最后好像也没成,不过,该借鉴的还是要借鉴,不能因为对方是竞争对手,就无视。
“主子,你已经晚了一步……”
“事情无所谓早晚,看的是结果。”刘景的声音轻飘飘传来。
京城不愧是京城,夜市很热闹,很多人。
宝春慢慢溜达,一家摊子一家摊子地看过去,拿起东西看看,却都没什么兴致要买。
只是,在她看不见的身后,她所拿过的东西,都被人买了去,一样不拉。
白丁山抱着一堆的物件,愁眉苦脸,这谁家主子,真操蛋,就没见过这样的,买,买,买,刚才还对人家视而不见,还是小孩么,幼稚,任性!
宝春走累了,停在一个混沌摊上,吃了碗混沌才离开。
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有人对那混沌老板说,“照着刚才那人的来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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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一起快乐!
哦,对了,怕有的人小心肝脆弱,强调一遍,我的文的风格,大基调宠文,宠文,宠文啊!
第153章 将军爹重病!
荣烈负手,晃悠到了儿子的院子,刚一进去,就看到白丁山在书房外鬼鬼祟祟地,正扒着门缝往里看,走到跟前,拍了他一下,“看什么呢?”
白丁山的魂差点没吓出来,拉着老王爷来到一旁,小声说,“主子天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我是想看看他在干什么。”
“为什么关在书房里?”老王爷不解。
白丁山翻白眼。
老王爷突然哦了声,“对啊,我儿子刚不久被抛弃了,那他闷在里面干什么?抹眼泪?不会,这是女人才干的事,自残?也不会,身体都已经够残得了,因爱生恨,扎小人呢?”
白丁山越听越无力,内心哀嚎,老王爷你能想点男人该干的事么,你说的这些都是女人的戏码,女人,里面的是你儿子,不是你闺女,这是想闺女想疯了吧,再说,想也没用啊,人要服老。
“我儿子到底在里面干嘛?”老王爷不耐烦了。
“我那知道。”白丁山抱怨道,“我刚趴上去,您老就来了,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呢。”
老王爷颇为失望,又颇为好奇,就那么盯着白丁山。
白丁山被盯的心里发毛,试探道,“要不,我再去看看?”
老王爷没反应,还是那么盯着人。
到底要那般?白丁山想了想,“要不咱辆一起去看看?”
这回有反应了,“既然如此,那就去吧。”一副你邀请我老人家,而我老人家素来平易近人,不好拒绝,很无奈的表情。
白丁山望着趴在门上的老王爷的背影,嘴抽了又抽。
透过门缝,两人看到的景象是,荣铮正小心翼翼地卷着一副画卷,卷好后,再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抽屉里。
只是,放进去,刚合上抽屉,就又拉开,拿了出来。
拿出来时,可不像放进去那般小心,而是一把拉了出来,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至于拿出来做了什么,门缝太小,看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就又见人回到桌子旁,小心翼翼卷好,小心翼翼放回,抽屉缓缓合上,然后,再拉开,重复之前的动作,如是反复……
门外的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均是一脸的震惊,眼神交流。
老王爷:完了,我儿子疯了。
白丁山:完了,我家主子魔障了。
两人均暗暗抹汗,你看我,我看你,眼神询问,那画卷到到底画的是什么。
正在两人震惊地你瞪我,我瞪你时,门枝桠一声,突然从里面被拉开了。
幸亏两人都身负武功,能及时收力,这才没滚进门里。
“干什么?”荣铮冷冷地看着鬼鬼祟祟趴在门口的这两人,其中一个还是他老爹。
偷窥二人组,均是一脸征愣,你看我,我看你,干什么,偷窥吧。
白丁山先反应过来,干笑道,“该吃晚饭了,我过来问问,在哪儿吃。”
老王爷忙接过去,“你母亲做好了晚饭,让我过来唤你去吃饭。”
荣铮扫视这两人,很明显不相信,这借口找的,那有唤人吃饭,鬼鬼祟祟趴门上的。
“告诉母亲,我在自己院里吃,就不过去了。”关上门,朝走廊那头走。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门被合上,却也无法。
老王爷说,“不去,不行,你母亲都说了,见你这段时间太过于劳累,特意煮了一桌子的药膳,要给你好好补补。”
白丁山满头黑线,太过于老累?说的是他家主子?
荣铮揉着太阳穴,“她做的那是药膳,分明是拿菜放药汤里煮出来的,要吃,你去吃。”继续往前走。
老王爷在背后喊了句,“不去也行,只要你能忍受得了,她拉住你哭。”
荣铮气急败坏转身,“你就不能管管你媳妇。”
老王爷耸了耸肩,“管她?好让她拉着我哭?”
荣铮瞪了自家老爹一眼,没法地掉头走出了院子。
白丁山和老王爷很有默契地都没动地。
看看人没折回的可能,便一致转向身后的门。
老王爷先开口了,“做个称职的好爹,是不容易的,有关儿子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忽视。”
白丁山点头,“做个称职的好属下,也是不容易的,要时刻关注主子的一举一动,以便想主子心中所想,做主子心中所做。”
两人互看一眼,达成一致意见。
悄悄推开门,步伐直奔那桌案旁的抽屉。
老王爷拉开抽屉,拿出了画卷,缓缓展开来。
“沈家丫头!”老王爷惊呼。
“沈小姐!”白丁山喊道。
画卷上的可不正是栩栩如生的沈宝春。
老王爷啧了声,“看这神韵,拿捏的多到位,观察的多细致,一看就是我儿子的手笔。”
“可不是。”白丁山也叹了口气,“主子现如今也就只能拿着画思人了。”
老王爷给痴心汉的被甩儿子心疼的不行,一连跌的叹气,扭头问白丁山,“我看那沈家丫头也不像是对他无动于衷的,狩猎时,铮儿送她红狐,不也收下了,也没见人有何为难之色?这才多会儿功夫,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若是因为铮儿的身体,不都有了解决办法?再说,那沈家丫头看着也不像个会嫌弃的人啊?”
“谁说不是。”白丁山也叹气,“自从狩猎回来后,就一直躲着主子,主子也找过她,可人家是铁了心肠,主子还被那饕餮给打了,你说女人怎么会有她这么狠心的,若换做别的女人,那能让主子一而再地碰壁,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沈小姐跟别的女人都不一样,就是对主子动了情,可是一旦有什么,也能毫不留恋地随时抽身,这应该叫做什么,干脆利索?拿得起,放得下?”
“这也变的太快了,不合情理啊?”老王爷一直想不明白。
“上次我们去宫里,还看到她跟刘景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当时主子不知道有多伤心,愣是跟了人家一路,她倒是放下了,可主子呢,照我看,这辈子都难,只苦了主子,王爷,你说,面对主子一片赤诚,那个女人舍得,怎么她就狠得下心?”
老王爷叹口气,端详画卷,突然指着上面问,“这是什么?”
白丁山凑过去,看了半饷,“像是戳出来的?主子这是……”
老王爷心更疼了,都心理畸形了,“都因爱生恨了。”恨的将沈家丫头都戳成了麻子脸,“不行,我待去找沈家丫头说道说道。”
事不宜迟,第二天老王爷就去了归济堂。
宝春一听说镇荣王府的老王爷来了,愣了半饷,顿时身心俱疲,老王爷这个时候来,绝不是看病,或者闲聊的。
兰香见自家小姐这幅模样,便问了句,“要不回绝了他?”
“那不是别人,是德高望重的老王爷,怎么回?”宝春吩咐,“你将人领到后院里,我洗洗手就来。”
老王爷也不拐弯抹角,上来就直奔主题,“丫头啊,荣铮这孩子,没让我们教好,性子暴躁,我行我素惯了,他若是那里做的不妥,在这儿,我代他跟你道歉……”
宝春那受得起,连忙起身施礼,“老王爷千万别这么说,这是要折煞晚辈呢……”
“坐,坐。”老王爷赶紧让人坐下,“我这儿子,虽说性子暴躁傲慢,冲动起来不管不顾,不知道为别人考虑,但只要他看中了的,就会一心一意,掏心掏肺地对你,不说我儿子有多优秀,但大荣朝,还是很难找得到的……”
宝春低头,默不作声。
老王爷看她一眼,端起杯子,喝口茶,“我荣家乃是神力一族,荣家历经数千年,自有自己一套利用神力的功法,荣家子孙凭借此功法,均能寿终正寝,只是到了荣铮这儿就不行了,体内神力过于强大,光靠荣家的功夫无法压制,我们一直都在找寻办法,后来得到了饕餮的消息,六年前他闯进了幽灵山,只是恰好病发,过了六年,终于找到了进去的路径,不管怎么说,饕餮是找到了。”
宝春捂着杯子,“要是需要,我会让小酒去帮他……”
“你这孩子,我说这些不是为这个。”老王爷放下茶杯,“以我荣家的骄傲,还不至于为了……我想说的是,有了饕餮,他的生命就无碍,你不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再说,饕餮虽然强大,可万物均有其弱点,知道它存在的觊觎的人不在少数,你们带着它,安全就是个问题,我荣家保证你们的安全,这点还是能做到的。”
“还有小酒那孩子,我们对他好,并不是看在谁的面上,我们是真的喜欢那孩子,打心底里亲他,就好像是自家亲孙子,这点你绝对放心。”
宝春心说,他本来就是你亲孙子,您能不觉得亲?
就在这时,熊孩子揣着大毛回来了。
老王爷看到他,眼睛一亮,招呼道,“小酒,快来这儿,让爷爷看看,这孩子几天不见,是不是又长高了?”
“他这个年龄正是长个的时候。”宝春说。
只是,小酒并没有像以往乖乖地过去,而是死鱼眼斜了老老王爷一眼,哼了声,没停,迈着小短腿,进了屋,一直没出来。
被甩脸的老王爷傻眼了,“这,这,他这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心塞极了。
儿子不被喜欢,怎么他也不被喜欢了?
不喜欢就罢了,看那气呼呼的小模样,还恨上了?
他做什么了?被嫌弃的老王爷落寞极了。
刚才还说对他会像亲孙子般,合着人家根本就不要?
看到老王爷失落的样子,宝春不知道该说什么,叹口气道,“王爷,我和他之间不合适。”
老王爷为帮儿子去找沈宝春,不但没帮到儿子,还把自己弄伤心了。
小家伙都不喜欢他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自从军队开拔后,胜仗就不断从前线传回,丢失的城池也陆续收回,情势一片大好。
照这情形打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能凯旋而回。
将军府的人,自然都是喜悦的。
只是有的人就未必如此。
皇后的宫殿。
太子气急败坏地走来走去,“马上,这沈暮云就要得胜归来,这么大的功劳,无人能阻止得了,他进一步地掌控军权,一旦军权被他掌握,那我们还有什么底气,刘景管理后方粮草,功劳自是不容小觑,先不说父皇的态度,去外面听听,老百姓都在夸他,只知道有二皇子,却不知道有我这个太子,我这太子的位置,都不用别人废除都形同虚设了。”
皇后哼了声,“老百姓才不管谁当太子,关键还是你父皇那里,群臣那里。”
“父皇?”太子提高了嗓门,“上次安阳的事,连您都被禁了足,父皇的心从来就没在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