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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主任又寒暄两句就离开了,木棉坐下来,杨幌抬起头,“听说这次校庆会来很多大人物,你不喜欢的话,可以拒绝。”
木棉倒也无所谓,“没关系,其其格过几天就回新加坡了,下周我正好有空。”
杨幌点点头,想问什么,话终是在舌尖绕了一圈,又咽下。
听说木棉来了,荀朗和小方都挤进杨幌的办公室。
看到木棉手上戴的鸽子蛋,小方啧啧有声:“好大一颗钻石啊!连总真舍得!”
杨幌一听不乐意了,“我干女儿这么棒,区区一颗钻石就配得上她了?”
小方赶紧陪笑:“对对对,您闺女最厉害了,别说是连总,就算是中东王子来了,都得拿号排队等召见。”
木棉被逗得笑个不停,杨幌则满意的点头:“这还差不多。”
荀朗正在吃木棉带来的水果,笑嘻嘻的问:“木棉,你和连总什么时候生个宝宝啊!他一定会像妈妈,是个音乐天才!”
气氛顿时一僵,杨幌皱起了眉头,小方悄悄踢了荀朗一脚,又瞪他一眼。荀朗倏地反应过来,懊恼到不行。
木棉听着,轻轻微笑,口吻再正常不过,“我们两个都不急,还没享受够二人世界呢。”
小方忙说:“没错没错!二人世界多好啊!”
荀朗一脸歉意,他真是该死,说话怎么就不经大脑呢?!
“木棉……我……”
木棉笑得温和,坦诚道:“很多东西是强求不来的,我挺满意现状的,也不想去改变。”
杨幌“嗯”了一声,说:“现在只要我女儿开心就行!”
连清和过来的时候,天渐渐暗了。
“想吃什么,今晚我请。”连清和朝几人说。
小方眼前一亮,“我要吃……”
荀朗上前直接捂住他的嘴巴,微笑:“我们就不吃了吧。”
杨幌也说:“太晚了,你和木棉先回去好了。”
连清和也不推辞,点点头:“干爹,那我们就先走了。”
木棉挥挥手,然后和连清和坐进车内便离开了。
小方推开荀朗的手,一张斯文俊脸跨了下来,“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让连总请吃大餐呢,就这么错过了……”
荀朗道:“你好意思占用那两人的时间吗?”
杨幌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缓缓说:“想吃什么,走吧。”
小方一脸不可思议,“教授!这是真的吗?我没听错吧!”
杨幌收回视线,好笑的看他,“过时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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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驾车,车技愈发纯熟。
侧头看他一眼,他靠在座椅上,眼睛已经眯了起来。
“累了就先睡一会。”她说。
“嗯。”他含糊着应了一声后,呼吸便渐渐发沉。
原本是想出去吃晚餐,结果看他睡得那么熟,木棉便不忍打扰,直接将车子开回了家。
进入停车场,她解开安全带,侧身看他,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木棉怔怔地望着,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睫毛显得更加浓密,垂下来就像两排扇子。鼻梁挺直,清瘦的脸颊凹了进去,五官立体,唇微微抿着……
车厢内静得可怕,她却一直这么望着,忘了时间,忘了自己。
倏地,她的目光一紧,想也不想的就伸出手,探向他的鼻息……
温热,有呼吸。
她松了口气,嘴角情不自禁的扬起,笑自己的神经质。身子前倾,她轻轻的靠上他的胸口,此刻唯一安慰,是他的心跳声。
连清和醒了,睁开眼,看到趴在胸口的木棉,他微微一笑,“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木棉不想起身,始终趴在这儿,手指挑着他的衬衫纽扣在玩。
他习惯性的搂住她肩头,疲惫的又阖上眼睛,喃喃出声:“看来,晚餐吃不成了。”
她摇摇头,“那就不吃好了……”
唇扬了起,他闭着眼睛笑了:“你不可以不吃。”
她不说话,却将他的腰搂得更紧。
#
佲伶音乐学院校庆,以一场演奏会拉开序幕,做为此次特邀表演嘉宾,木棉压轴出场。
后台,木棉还在化妆间化妆,有人敲门,她随口应了声,“请进。”
门推开,居然是校长。
木棉转过身,“校长,”
校长笑笑,说:“木棉啊,有位老先生,想要见见你。”
“哦?是哪位?”
校长侧过身,一位身着黑西装的老人走了进来。
木棉看看他,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这位是……”
“他就是段宝璋老先生。”
木棉恍然,“原本是段老先生!”
学校展厅有他的画像,是新中国第一批指挥家,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
她激动上前,“段老您好,我是商木棉,见到您真的很高兴。”
段宝璋仔细的打量着她,由上至下,最后,锁定她的眉眼,喃声:“真的很像……”
木棉没听清,眼光询问的看向校长,后者微笑道:“你和段老慢慢聊,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先出去了。”
校长离开,房间里只剩木棉和段宝璋,她忙让座,又去倒水。
段宝璋落座,目光片刻不离她,木棉将水杯放到桌上,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她退后一步,站在他跟前,恭敬的问:“段老,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端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眼神更是直接,他说:“我听过你的演奏会。”
“真的?”木棉受宠若惊,“我都不知道……我那时一定很差劲……”
段宝璋笑了,轻轻摇头:“你很优秀。”顿了顿,他说:“像你妈妈一样。”
木棉愣了,抬起头,诧异的望着他,“您……您认识我妈妈?”
段宝璋点头:“认识。”
木棉的神色略微变了,笑容无奈中透出一丝伤感,“真想不到,您会认识她……可是,我和她失散了,我有好多年都没有见到她了。”
父亲去世后,妈妈和弟弟妹妹就消失了,没留下只字片语。木棉不愿承认自己是被抛弃的,宁愿相信只是失散了,早晚会再相聚的。
段宝璋望住她,一字一句道:“那个女人不是你妈妈。”
木棉的面容僵了,“您说什么?”
段宝璋沉着声音说:“你的生母,叫段余馨,是我唯一的女儿。”
第249章 你是我的骄傲
木棉怔住,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段老,您一定是搞错了!我妈妈她……”
“你母亲是我的骄傲,”段宝璋在提及女儿时,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微笑,目光也跟着柔和许多,“就像你一样,她很喜欢大提琴,在音乐方面的造诣也很高。她有望可以承接我衣钵,我对她的期望也很高,想要将她培养成第一位女指挥家……”
“对不起,我想……您说的那个人,不是我母亲。”木棉礼貌打断,怎么也没办法将妈妈与段老的女儿联系起来。
段宝璋看看她,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只怀表,打开来,将里面的照片给她看。
木棉迟疑着看过去,照片里是个抱着大提琴的女孩,穿着白衬衫蓝裙子,模样秀丽,笑得十分开心。
“她是余馨,你的母亲。”
#
演奏会正在进行中,观众席前排坐的都是嘉宾。听闻商木棉会压轴登台,许多知名人士都欣然应邀参加佲伶的校庆。
杨幌低头看眼时间,木棉快要登台了。
这时,有人过来,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起初,杨幌也没在意,不经意的侧过头时,倏然一怔。
“杨教授,您好。”
聂咏儿恭敬的朝他问好,退却了曾经的青涩与羞怯,自信得愈发美丽了。
杨幌缓缓收回目光,转向舞台。
聂咏儿也没再打扰他,安静的坐在一边。
“还有在练琴吗?”
聂咏儿诧异回头,慢慢的又笑了,点头:“有空就会练。”
杨幌望着台上,声音淡淡的,“学了那么多年了,不能说丢就丢。以后,遇到问题了,可以随时回来学校找我。”
聂咏儿忍着眼中的翻滚,微笑着说:“嗯……谢谢教授,我会的。”
杨幌:“看表演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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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宝璋推开门,走到门口时,他顿住脚步,“你的母亲,会以你为荣的。”
望着那扇闭合的门,木棉僵硬的坐下,半晌都没能从他刚才带来的事实中恢复过来。
有人敲门,在外面喊着:“商小姐,还有五分钟就要上台了。”
木棉回过神,“哦,知道了。”
她慌忙整理下自己,抱起自己的大提琴,缓缓走出去。
推门,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人——
袭垣骞靠在走廊上,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夹着烟,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木棉又走了过去,将他的香烟掐灭,“这儿不许抽烟。”
袭垣骞抬头,变化无数的眸,落在她宁静的脸庞上,也渐渐没了初时的风起云涌。
“我顺路过来看看。”他说。
木棉“嗯”了一声,抿抿唇,说:“清和的事,谢谢你。”
袭垣骞扯扯唇角,“不用替他道谢,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他。”
前面有人在催木棉,她应了一声,又看他,“我要上台了。”
“去吧。”他说。
“你呢?”
他指向后门方向,“我从那儿走。”
她点头,走了几步,又转头,“阿骞,”
“嗯?”他没抬头,敛着眸,在她模糊的视线里,身影开始层叠。
“我……”
负责舞台的老师仍在催,她终是什么也没说,朝他笑笑,“没事,我先走了。”
转过身,垂下目光,将有关段宝璋刚才说的话,再次埋进心底里。
袭垣骞望着她,眉头攒起。
木棉登台,全场沸腾,对于仅仅开过一场演奏会的她而言,她自身的传奇,为她的琴声,披上一层神秘面纱。
木棉落座,拿起琴弓,手腕上的掉坠,煞是可爱……
琴声响起那一刹,全场安静,杨幌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扬,手指也跟着在膝盖上打着拍子。
聂咏儿静静的听着,以专业者的角度来看,她的琴技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在飞跃,个人风格显著,感情充沛,像用生命、用灵魂在演奏。这样的演奏者不多见,比起那种扎实学了十几年,几十年的技术精湛的演奏家而言,她鲜活得令人印象深刻,琴声过耳不忘。
贵宾席上,段宝璋闭着眼睛聆听。
坐在旁边的校长,一时感叹:“真是想不到,木棉居然就是余馨的女儿。看到她,就像看到了当年的余馨……”
段宝璋缓缓睁开眼睛,“我不会再让她的音乐生涯毁掉了。”
校长侧头看他,“她的成就已经很杰出了。”
“不,”他断然道:“如果不是荒废的那十几年,她应该更优秀才对!”
“可是……”
“我要让她成为她母亲的骄傲。”
见他这样固执,校长叹息一声,劝道:“师兄,木棉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老了,就别再强加干涉了。”
段宝璋沉默片刻,说:“其它的我都可以纵容,唯独那个叫连清和的人……他会成为她音乐道路上最大的障碍!”
就像当年的商倪。
木棉的演奏得到全场最热烈的掌声,她站起身鞠躬致谢。抬起头时,看到了坐在前排的段宝璋,她一滞,匆匆避开视线,提着琴下台。
演奏会结束,接下来是在校大礼堂举行的晚宴,做为特邀嘉宾之一的聂咏儿,在听过木棉的演奏后,就要立即赶去下一个通告。有她的粉丝上前要签名和合照,她都停下来一一应允。
转过身时,看到了站在前面的杨幌,她犹豫了下,还是上前。
“杨教授。”
杨幌抬起头,望着曾经做为学生的她,抿了下唇,说:“别忘了你学音乐的初衷,也别忘了你为之努力的目标,这样,不管走多远,不论走到哪,心都有根。”微顿,他说:“还有,你永远都是我杨幌的学生。”
聂咏儿眼圈发红,她迅速低头,声音有些哽咽,“教授……我一直都想对您说声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杨幌摇摇头,上前拍拍她的肩,难得露出一丝微笑,说:“咏儿,你也是我的骄傲。”
聂咏儿浑身一震,诧异抬头,“教授……”努力了这么久,挣扎了这么久,没什么比一句“你是我的骄傲”,让她感动的了。
这时,经纪人上前,礼貌笑笑,然后凑到她耳边,小声催促道:“咏儿,再不走会迟到的!你也知道,现在媒体有多难搞……”
杨幌:“走吧,有时间就回来。”
眼眶一湿,聂咏儿立即戴上墨镜,朝杨幌鞠躬九十度,还像学生时那样,毕恭毕敬道:“教授,我先走了。”
“嗯。”
望着离开的聂咏儿,杨幌的脸上总算露出欣慰浅笑,像似放下了一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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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化妆间的门,看到呆坐在镜前的人,连清和扬扬眉,撑着手杖缓缓走过去,来到她身后,将一枝白玫瑰放进她怀里。
木棉低头,微笑:“很漂亮。”
连清和从镜子里望她,“今天不开心?”
“没有。”她笑着昂起头,说:“等我一下,我换衣服卸妆。”
连清和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桌上的宣传海报,扫了一眼。
木棉赫然就在海报中最显眼的位置,他勾勾唇,目光巡下,竟在出席校庆的嘉宾名单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木棉换好衣服出来,“晚餐要吃什么?我们买菜回家做好不好?”
连清和一点点抬起目光,“今天,有人找过你?”
看到他手中的海报,木棉突然明白过来,眉头一下子皱紧,不答反问:“他找过你?”否则,他又怎么会知道有关段家和生母的事?
连清和并未否认,朝她伸出手,木棉慢慢上前,握住了他的,然后坐到他身边。
他说:“关于这件事,你有自己的判断,我不会干扰太多。”
木棉握着他的手,大出她的手掌一圈,手指收紧就能将她的包了个严实。盯着它,她喃喃道:“他们为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呢?”
知道她指的是谁,连清和揽住她的肩,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他们只是不想伤害你。”
木棉失笑,笑容尽数苦涩,“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问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妈妈才会只带走弟弟妹妹,把我一个人扔下!我为此痛苦也怨了她好久……”深呼吸,抑制住流泪的冲动,“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我不是她亲生的。”
连清和收紧手臂,像要将她护在密不透风的堡垒里。
“清和。”她叫他,声音透着无助。
“嗯?”
“我该接受他吗?”
连清和垂下目光,沉默片刻,说:“他很想念你。”
他并没有将段宝璋说的话告诉她,只是说:“我们没什么道理,去怨一位处处都为你着想的老人家。哪怕,有些不一定是你需要的。”
木棉没再问,脸颊埋在他的胸口,双手扯住他的衣襟。这是她遇到困难时的习惯性动作,像只鸵鸟,寻求守护与安慰。
他也没说话,抿紧的唇变得柔和,就这样护她在怀里。
他了解的她,害怕孤独,渴望亲情。所以,突然出现的外公,对她无疑是惊喜,她不会拒绝的。
但是——
他不再多想。
只要她觉得幸福就好。
第250章 我们要个孩子吧
一天之间,许多邀约接踵而来。
木棉接电话接到手软,抬起头,问坐在对面的男人,“我是不是要红了?”
连清和从电脑前抬起头,口吻颇有些无奈:“你已经红了。”
“有吗?”木棉狐疑到不确认,“虽然,找我合影和签名的人比较多,工作也多了那么一点点,但我真的不认为自己红,我又不是明星。”
连清和扬起浅笑,阖上笔记本,说:“你是我一个人的明星。”
木棉抿着嘴笑,走过去,蹲下来按摩他的双腿,眸垂着,喃喃的说:“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啊?”
他微笑,抬手抚上她的发,“那是因为,以前你的眼神不在我身上。”
木棉抬头瞪他一眼,“干嘛,翻旧帐啊?”
“不敢。”
“连先生还有不敢的事?”
“当然有。”
木棉来了兴致,忙问:“是什么?”
连清和佯装沉思,最后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怕离开你。”
双手突然停下,她的眉也跟着蹙起,咬着唇,腾地站起身,瞪着他说:“明知道我不喜欢,干嘛还要开这种玩笑?”
深深望着她,他伸手想要拉住她,她却狠心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去,“连先生,你成功惹到我了,今天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了。”
她要走,腰间忽然一紧,硬是被人扯回去,直接跌进他怀里。
“木棉,有些事我们该面对了。”他在她背后,轻声说。
木棉抿紧唇,想要掰开他的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叹息一声,将她身子转过来面朝自己,望着她,眼眸黑漆漆的,像两道深海漩涡,“你都知道了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木棉却懂了。
她马上调开视线,侧颜姣美,眼角余韵却尽显哀伤。
“不知道。”她强硬的说。
连清和盯着她,凝视许久,唇角弯了,将她圈在怀里,淡淡的说:“那就不知道好了。”
哄她的口吻,让木棉难受到无法呼吸,她昂起头,硬是将眼中酸涩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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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深夜,电话铃声骤响。
连清和睁开眼睛,想要接电话,木棉立即起身,“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