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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爆发。
当少女揭开面纱的那一刻,一切都悄然改变了。
风向变了;云层变薄了;头顶那盏小小的路灯亮了;十字路口的红灯变绿;夜班车迟了三分钟……
木棉闭着眼睛,看不见,听不到,只是拼命的想要抓住前方降临的那一道曙光!她知道,那是属于她的,多年前,她看到过,就在爸爸第一次送她大提琴的时候——
他说,木棉,这是属于你的。
现在,她想要再次紧紧抓住这道光,哪怕翻山越岭,跨越长河,攀上悬壁!
因为,这是属于她的光。
空旷的马路上,一辆跑车急速驶来。
停在了木棉居住的小区门口,车上匆匆下来一个年轻男人。车内的人赶紧叫住他:“骞哥!咱们下次什么时候再聚啊?”
“等我电话吧。”袭垣骞随口敷衍。
“别介啊!今天要不是我生日,想见你一面都难呢!”六指儿小声抱怨着,“骞哥,你都忘了我们这帮兄弟是不是?”
袭垣骞回头,好笑的看他:“别跟个娘们似的唧唧歪歪!赶紧滚回去,我有空的时候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那咱可说定了啊!我走了,骞哥,不妨碍你和嫂子春宵一度了!”
袭垣骞笑骂:“滚。”
车子开走,袭垣骞这才又紧张起来,刚迈开步子上台阶,倏尔听到了什么。
他怔住,仔细聆听一会,居然是大提琴的声音!就像似着了魔一样,袭垣骞竟顺着琴音的方向,从小区拐向了旁边的小公园,终于,他看到了背对着他坐在里面的女人……
眼眸里的瞳孔,慢慢放大,有丝难以置信。
木棉安静的坐在那儿拉着大提琴,投入的姿态,浑身忘我。流淌在寂静里的每一个音符,仿佛都有了生命,不是揪紧他的领口,就是掩住他的鼻口,让他难以呼吸。再不然,就是抓住了他的心,让他跟着她一块疼,一块想要流泪。
这是女人是木棉,可又不是他认识的木棉。
她就在眼前,可又离得他好远。
她是熟悉的,可又瞬间陌生。
终于,一曲终了。
木棉睁开眼睛,低下头,望着琴与弓,还有抖得不像样子的右手,她却如释重负的笑了。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她这才惊觉,独自在外随时都会有危险发生!
动作迅速的将大提琴装进琴盒,背起来就要走,却在看到眼前的人时,狠狠吓了一跳。
“阿骞?!”
袭垣骞望着她的目光很奇怪,隐约,有种控诉。
“你不接电话。”他说。
想到自己那么幼稚的举动,木棉歉意的笑了,“抱歉,我怕吵到云忆休息,所以将手机调成静音了。”
他的眼神直逼她,“然后,就大半夜的跑来这里拉琴?”
“嗯。”木棉坦然的应着,“睡不着,想出来透透气。”
她昂起头,伸了个懒腰,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微笑。昂起头看夜空,总是一眼就能找到北极星,笑容不自觉的又散开些。
袭垣骞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变了颜色的笑。
明亮的,有些刺眼。
他低下头,沉着声音说:“我从没听你提过关于大提琴的事。”
知道她小时候拉得很好,后来却不了了之,她没再提过关于琴的事,他也不会多问。生活的轨迹,就在彼此身上,余下的任何事,都显得多余。
可是,突然看到她拉琴的样子,他竟不认识她了。
那不再是他一个人的木棉了,她的背影,离他好远,不再是只要伸手就能触及的距离。
“嗯,有点想拉大提琴了,所以,今天就拖着云忆跑去买琴了。”
袭垣骞扫一眼她抱在怀里的琴,“今天买的?”
木棉犹豫了下,还是坦诚道:“琴是连清和送给我的。”
袭垣骞的眼神倏尔变了,紧紧盯住她,头顶那盏路灯忽暗忽明,时而将他的身影掩在阴暗中,时而又映出他被丝丝邪气缠绕的脸。
“这次的解释又是什么?”他站在原地,声音沉戾,依稀有丝轻嘲。
木棉蹙眉,抿了抿唇,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摇头:“我不需要解释。”
“不需要?”他扬眉,上前一步,目光犀利得直逼她,“你接受别的男人礼物,还接受得这么心安理得的?怎么,商木棉,你是怕我没钱买给你吗?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好了,为什么要接受他的?”
木棉怔怔地望着他,眼神里的委曲与受伤,像把刀子,扎上了他的心。
他心软了,想像之前每次那样,不论她怎样都会原谅她!就算她亲手拿刀扎他几下,都没关系!
可是……
那个拉着大提琴的木棉,距离遥远得令他害怕。
他硬生生转过头,不去看她。
“把琴还他,你喜欢的话,我再买新的给你。”
身后没有回答。
他又扭头,表情显得烦躁,“听到没有?”
这一次,在他面前一向恬静温驯的木棉,却直视他的目光,慢慢摇头:“不要。”
袭垣骞怔住,这是第一次,木棉对他说了不,很坚定的,说了不。
他愤怒了,捏紧了拳头,走出阴影,来到她眼前,迫人的身高充满了压迫感,视线紧缠她:“为什么?因为是他送的?”
木棉抱紧了琴,昂起头望着他,“你关心的,只是谁送的。而我看到的,只是一把琴,对于喜欢大提琴的人来说,是可以抛弃所谓面子,也渴望拥有的一把琴。”
“我管它什么该死的琴!”袭垣骞终于愤怒了,他一手按住木棉,另一手就要去抢,“只要是那个混蛋送的!你就不许要!给我!”
木棉紧紧抱着,充满失望与质疑的眼神,一瞬不瞬的凝视住他。
无言的,像在审判。
一字一句的,她说:“阿骞,你有想过,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吗?”
只是这把大提琴吗?
第113章 现在开始,由我来守着你
袭垣骞按住她的手,猛地一震,看着她,眸底瞬间掠过一丝惶然。
木棉依然搂紧琴,就这样望他,“我唯一喜欢着的,悄悄放在心底的,你知道是什么吗?”不待他回答,她摇头失笑:“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木棉退后,退出被他气息延伸的角落,背上琴盒便往回走。
袭垣骞杵在原地,垂着头,自心端裂开来的缺口,将早已堆积在那里的恐惧,源源不断的释放出来。
那感觉,像被再次抛弃。
背着沉重的琴盒回到家,木棉小心翼翼的放在墙角立好,脱了外套,直接钻进温暖的被窝里,可她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窗外方向。
他走了吧?
她拒绝了他的要求,他那么生气,所以,应该走了吧。
将被子拉过头顶,她强迫自己睡觉,才闭上眼睛,悠扬的大提琴声就回荡在耳边。
木棉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意外的好觉。
天明,寒意都有了亲切感。
木棉起得早,准备了早餐,叫了云忆几遍她都爬不起来,无奈,将早餐摆在桌上,留了字条,她出门了。
十二月,快要进入数九寒天,格外的冷。
木棉走出小区大门,想要过马路,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门口的人。
他蜷缩着身子,靠在墙边,头埋得很低,看不清脸。
“阿骞!”木棉快步过去,手接触到的地方就像摸上了块冰,冷得扎手。
听到她的声音,袭垣骞迷迷糊糊抬头,视线对上她时,马上就反手抓住她的胳膊,冻得发紫的唇,嗫嚅着,缓缓出声:“我……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木棉看他,再坚硬的心,这会也都化了。蹲下来,双手捧住他早已冰僵的脸,“你在这里一整晚,就为了告诉我这个?”
他慢慢点头。
木棉又气又心疼,“你傻不傻?这么冷的天,会冻死人的!为什么不上去?”
袭垣骞低下头,“你们睡觉了。”
“那你可以打电话啊!”
“打了,你没接。”
“……”木棉这才想起来,手机一直都是静音状态,现在都没调整。
她气得上前,用力捶了他一下,“阿骞!你成心的!”成心让她心疼,让她连想要埋怨数落的话都说不出来!
袭垣骞却笑了,脸上是暖意,“我做错了事,惹你生气了,受到惩罚也是应该。”
木棉马上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想要给他围上,他摇头,“我不冷。”
“别逞强!”木棉瞪他一眼,动作有些粗鲁的把他拉近,将围巾缠了几圈。黄色围巾,戴在他身上,竟也颜色鲜亮得好看。
顿时,带着她体温的热度,如重新笼罩在头顶的阳光,连他掩于心底里的仄陋都被照亮。
“快回家,”木棉说:“要赶紧洗个热水澡驱驱寒气才行。”
袭垣骞一听,朝楼上方向望了一眼,小声说:“你家不就在这儿嘛。”
“云忆还在睡呢。”
袭垣骞是真的闹心了,付云忆好像跟他杠上了,每每想要和木棉单独相处,有点进展时,这女人总是能见缝插针的横在中间!
“那……你送我回去。”袭垣骞一手揽着她的肩,将整个重量都移到她身上,“我腿都僵了,根本没法走路。”
木棉睨睨他,“我替你叫车。”
袭垣骞理直气壮的说:“万一我在车上晕倒了呢!”他靠着她,头往她肩上拱,“你就送我怎么了!还怕我吃了你啊!就算我吃了你,难道不应该吗?”
他懊恼的说:“我都多久没有……”
木棉脸一红,赶紧捂住他的嘴,“这里是马路!你说那么大声干嘛?”
“那你送我回去。”
木棉被他缠得没办法了,站在路边,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袭垣骞扬扬嘴角,和她一块上了车,直接就靠在了她身上,说了句“真暖和啊”。
木棉侧头,视线对上他年轻英俊的面容,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伸手轻轻抚上,“别再做这么傻的事了。”
他闭着眼睛,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吻了下,“木棉,别生我气……”喃喃的,他说:“我会学的,学着为你考虑,想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想你喜欢什么。”
他侧过身,整个人都拱到她怀里,双手缠上她的腰,低声说:“昨晚,我真的嫉妒得发了狂。”
因为,连清和似乎比他更懂她。
他又收紧手臂,缠着她,很想就这么把她勒进身体里,无论他走到哪就带到哪。
木棉没说话,目光柔和的望着他,手指在他的发间穿行。
随便他三言两语,说什么她都能原谅!她对他的纵容,有时连她自己都觉得震惊。她可以对身边所有人都苛刻,唯独阿骞,独享了她的自私。
如果说袭垣骞是杀人犯,那她一定就是帮他放风的那一个;他是恐怖分子的话,她也是帮他递枪的那个。
出租车停在袭家大门外,下了车,木棉明显有些迟疑,袭家对她而言,是个禁忌。可转念又一想,连大提琴的禁忌都能被她打破,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于是,木棉坦然了,神情也放松了。
袭垣骞蓦地扯住她,皱着眉,“陪我去酒店吧。”
他在学,站在她的立场去看去听去感受,所以,他明白这个地方会令她感到不适。
“不用。”木棉释然一笑,自信的模样,令她整个人看上去都有所不同,“除非你不想邀请我去你家。”
做为男人,袭垣骞会情不自禁的被吸引,可是做为爱人,这样的她无形中又给了他压力。他怕她太过美好,太过耀眼,会引起太多人窥视觊觎,他自私的,只想独占。
木棉扯着他的手,望着这幢豪宅,边走边说:“你姓袭,这里是袭家,我不可能逃避一辈子。”想要在一起,该面对的就不能逃避。
感受到了她的力量与坚定,袭垣骞将她的手牢牢握住,只要她不怕,他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程湘刚好要出门,与走进来的两人撞了个正着,看到木棉时,她惊讶不已,“你怎么来了?”
袭垣骞的脸色沉下,牵住木棉的手,冷笑:“她来还需要经过你首肯?什么时候,袭家的事,都得你做主了?”
程湘瞪着他,再气也得忍着,轻蔑的瞥一眼木棉,冷嘲热讽道:“你想带谁回来,我倒是管不着。只是,别忘了人家商小姐的身份!不能因为你们俩的那点龌龊事,坏了公司的生意和你爸爸的声誉!”说完,头也不回的甩门离开。
袭垣骞气得不轻,要去找程湘,被木棉拦住,清明的眸不见丝毫怒色,“你第一天认识她吗?她有说过什么好听的话吗?别被不相干的人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她他妈说别人我不管,说你就不成!”
木棉垂眸,扯住他的大手,“阿骞,这个人是你弟弟的母亲,你可以不在乎她,但鹤鸣吗?”
袭垣骞拢了拢眉,戾气没那么重了。
才出了门,程湘就马上打电话,“二哥!袭垣骞把商木棉那小贱人领回家了……”
电话那端,还在情妇家里的程二哥,立即从床上坐起来,“太好了!这次咱们终于逮到机会翻身啦!”
他果断道:“小妹,你马上给老太婆打电话!剩下的,交给我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他挂上电话,甩开缠上来的情妇,马上拔出另一个号码,“是小王吗?呵呵……有条新闻线索,你去跟一下吧,咱们按老规矩算……”
程湘按照二哥的指示,给婆婆拔去电话。
“妈……我找您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您啊,您不在家这两天,就没人敢管您那个宝贝大孙子了,这不,他刚才把商木棉都给领回了!商木棉现在是连清和的未婚妻,要是搞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传闻,可是咱们袭家跟着遭殃!我呢,也是好心通知您,您自己看着办好了。”
程湘这会的心情别提有多爽快啦,她就等着看袭垣骞怎么丢人现眼!看那个老太婆还怎么得意起来!
这端,袭老太放下电话,冷静的想了想,吩咐身边的司机:“让聂咏儿马上过来。”
“好的,夫人。”
此时此刻,环宇总经理办公室。
连清和才到公司,手机便响了。
“连总,我是《X报》的小王啊……”
连清和站在办公室中央,眸目沉着,“什么事?”
“刚才程家那边给我打来电话,说……说商小姐这会在袭家,和袭垣骞在一起呢,让我去跟线索。”
连清和眯起眸子往外瞥,窗外没了阳光,是阴天。
“你尽管去。”他说。
“啊?连总,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我哪还敢啊!”
连清淡然道:“你不去,他们自然还会找别人。”
“可新闻怎么办?”
“看到什么,写什么。”
连清和往门口走,直接交待:“10点前的安排全部取消。”
袭家,木棉看着袭垣骞开始发红的脸色,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立即说:“阿骞,你先回房休息,我给你放洗澡水。”
木棉刚走两步,被他扯了回来,皱着眉头,他定定地望住她,说:“明明不喜欢这里,为什么还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你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为我这么做的吗?”
木棉抬眸望他,平静的说:“我从没拿身边这些,和你做过对比。”
所以,他是唯一,无从委曲。
袭垣骞握住她的手臂,目光愈加深刻,“现在开始,由我来守着你。”
第115章 他们在做着什么
袭垣骞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动,想到那天早上,床单上的那抹刺眼的红,他又僵硬着点下头。
木棉这次没说话,而是盯着他,清凛的目光,居然让他抬不起头。抬起手想要去碰触她,可没勇气。
袭垣骞之前对女人的问题一直很随意,反正不是心里的那个女人,和谁在一起也都无所谓了!你情我愿的事,何来愧疚?即便是现在,他对聂咏儿也没半点内疚!
但他容忍不了的是,他的错全都一股脑的惩罚到了木棉身上!
因为他知道,她有多疼。
木棉盯了他许久,眼眸里晃动着的波纹开始不规则的扩散,好像塘底的鱼儿被惊搅,在四处逃窜。
她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一晚了。
“你打算怎么做?”她仍是冷静的问。
聂咏儿心里咯噔一下,头压得很低,不敢去看商木棉。
袭垣骞咬牙出声:“除了钱,其它的都没商量!”
“啪”
一记耳光打在了袭垣骞脸上。
他没动,还是站在她面前,表情连丝变化都没有,心甘情愿的,任她打任她骂。只要她不疼,他都随她!
“这一耳光,我是替咏儿打的。”木棉一字一句的说:“袭垣骞,你别忘了,你是男人!做错了事,就得承担后果!”
聂咏儿的眼泪在晃动,“木棉姐……”
木棉一眼不曾看她,只是死死盯着袭垣骞,“阿骞,我说过,你做任何事,我都可以原谅你!我不是随便说说的,只要是你,天大的错我都可以包容!而且,我会和你一块承担,不管是怎样的结果,我也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她的话,令袭垣骞的脸色一点点发白,眼神里有一丝慌乱。
木棉深呼吸,克制住胸口掀起的翻滚,“阿骞,像个男人那样解决问题,别让我……瞧不起你。”
袭垣骞摇了摇头,退后几步,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怔愣着望她:“木棉,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你想我怎么做啊?娶她?然后让她生下肚里的孩子,再叫我爸爸?!”
他的质问,无疑像把刀子,扎进木棉千疮百孔的身子。
很疼,很疼。
可再疼,木棉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