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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资源。而且,还说你们……说你们……”
木棉敛住颤抖的心神,“什么?”
“哎,就是有人看到你们在琴房里眉目传情,动作亲密,根本不像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再加上杨教授一直都是单身,遇到这种传闻就会变得跟真的一样。”
木棉的心沉了。
果然是这样。
“商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放弃啊!学校如果要调查,我是很乐意为杨教授做证的!”
木棉轻笑:“谢谢你。”
远远的,一辆黑色宾利驶来,就停在木棉跟前。
车门推开,连清和从里面下来,一件黑色大衣,内是白衬衫,雪白的颜色,将他的脸庞映得清雅脱尘。沉着内敛的气质,像在他身侧周围竖起了高墙,他不走出,别人也很难靠近。
几乎是在一瞬间,他投去的淡淡一瞥,就将对面的青涩少年秒杀了。
“清和?”木棉意外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顺路,过来接你。”他回答随意,听在木棉耳中,只是实事求是,但在其它人看来,这种程度的随意已是亲昵。
荀朗连自我介绍的勇气都失去了,几分钟前的心高气傲,被这个无时不透出成熟魅力的男人给撇得干干净净。他低头,匆匆说了句“明天见”,便头也不回的走进校门。
木棉望着他的背景,直觉这孩子是被连清和万年不变的扑克脸吓到了。
连清和的视线朝她怀里那束娇艳的花瞥了瞥,不动声色道:“你很受学弟的欢迎嘛。”
他的嘲讽,木棉听出来了。
她深呼吸,决定给他科普,“送花有多种含义,除了仰慕,还有敬佩,尊敬,问候。”
连清和的目光有丝趣味,“哦?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原来尊敬也是可以送这么骚气的花。”
木棉微愠,“哪骚气了?我就没见过比它更纯洁高尚的花了!”
见她被激怒了,连清和郁在胸口的那点不愉快竟散了。转过身,他又坐回车里,略沉的声音飘过来:“那就请商小姐和她纯洁的花上来吧。”
木棉,“……”
扭过头,隔着车窗看她,“送你去见彭导。”
木棉一怔,这才想起晚上的约会,也不杵在那儿浪费时间,她跟着坐了进去。
和她的花。
这么一大束红玫瑰和她一块塞进副驾驶座,着实不方便, 木棉一皱眉,想也不想就将花搁在后车座,这才宽敞舒服多了。
连清和从车镜中看了一眼,又将目光对准备道路两边,寻找就近的垃圾桶……
见过彭导后,夜已经很深了。
木棉一手托腮坐在副驾驶,侧颜美好,眼神晃过窗外琉璃一样五彩斑斓的色泽。
“今天在杨教授那边,还算愉快吗?”身边的问话,让她下意识怔愣。
想说并不愉快,但这是她面临的问题,她知道她若说出口,连清和一定会默不作声的替她全部解决。
所以,她选择避而不谈。
见她没有想说的意思,连清和也没追问,只是一手握方向盘,另一手伸过来,直接揉揉她的头顶。
对这个动作,他是娴熟到不行。
木棉哀怨的瞅瞅他,额前漂亮的流海已经被他弄乱。
“现在的你,比他们起步都要晚,放平心态,你不需要逼自己拿任何成绩,只要享受其中就好。”
木棉微怔,扭头看他,想他一定是以为她在学习中遇到困难了吧。
连清和挑高眉:“感动了?”
木棉垂眸,一抹柔和褪去了寒夜里的冷寂,“我只是想……如果爸爸还在的话,应该也会这样鼓励我的吧。”
连清和:“……”
爸爸啊……
原来是爸爸啊。
将她送回家后,他没有马上离开,坐在车内,打了个电话。
“杨教授您好,我是连清和,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恕我冒昧……”
车外飘起了雪花,在苍茫的夜色里,悠然自得的沉浮飘荡。
他望着快要被这片白色覆盖的大地,握着手机,漆黑的眸愈发深邃。但隐匿在这静谧之下的,却是一片波澜莫测。
车后座,是被她遗忘的红玫瑰。
#
下午三点,又是和杨老师约好的学琴时间。
木棉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主动打电话请假,谁知刚要拔出去,就有电话进线。
“在上面磨蹭什么呢?”对方的口吻,显然有些不耐了。
“连清和?”
木棉怔过后,立即跑去阳台,推开窗户朝下望,果然看到了停在马路边的车。
“你怎么来了?”她问。
连清和没回她,而是说:“听说杨教授最不喜欢人家迟到,给你五分钟准备,再不下来,我就上去。”
木棉扯扯头发,越是浮躁,越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了。
时间过了五分钟,可还是不见人。连清和解开安全带,推门下去,对于履行对她的“承诺”,他向来热衷。
才刚踏进小区,就看到从楼内跑出来的人。
一件黑色及膝羽绒服,将她整个人都包起来,显得分外娇小。头戴一顶银色绒线帽,顶端一颗硕大的毛茸茸的绒球,甚是抢镜,随着她的跑动,一颤一颤的。背后是大提琴,看上去十分沉重,随时都有将她压趴下的危险。
他勾动唇侧,走过去,直接将琴接过来拎在手中,“你迟到了。”他说。
木棉喘息着,“电梯坏了,我走楼梯下来的。”
他有些意外,不是因为电梯坏了,而是意外她把她的话放在了心里。
他的眼神低柔几分。
“你怎么会来呢?”她问。
他自然的将她护在身侧过马路,然后将琴放在车上,再拉开车门,等她上来,“和杨教授的学院有个合作要谈。”
木棉动作一滞,扭头看他,“什么样的合作?我怎么不知道?”
“这么想了解我的事?”连清和笑了,身子探前,目光执着,“我只允许我女人事无巨细。”
木棉的眉头抽搐两下,低下头就钻进车里。
对于一个严于律己的人来说,偶尔的放纵调情,是真的很具有杀伤力!
连清和将惬意的笑,一直保持在唇边,愈发找到了弄逗她的乐趣。
很快,两人来到佲伶音乐学院。连清和拎着大提琴,和裹得像枚粽子的她走在校园里,成熟稳重的冷漠气质,悄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没有直接去琴房,却在办公大楼前停下,他扭头说:“你先在这儿等一下,我马上出来。”
见他真的有事要做,木棉也没多问,点了点头,直接就坐在了旁边的花坛上等。
已经三点半了,教学态度一向严谨的杨老师,竟没打电话催过她,可见现实问题的严重。木棉已经做了打算,哪怕不能再跟杨老师学习了,她也要去找严主任做下澄清!
“商小姐?”荀朗的声音充满惊喜。
刚到三点时,他借口去琴房晃过,可是没看到人。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缘分”二字,足以被年轻人用作任何解释!
他马上过来,热切的问:“你怎么坐在这里啊?不去上课了吗?”
木棉笑答:“我在等人。”
“等谁?杨教授吗?”荀朗忙说:“要我帮你找他吗?”
“不用……”
看到出现在大门内的人,她站了起来,“他出来了。”
荀朗回头,见是连清和,一张白嫩的俊脸就像被晒红了,纳纳的说:“哦,你……你在等你未婚夫啊。”
昨天见过后,荀朗便上网查清了他的身份。
在听说了庄典典的未婚夫是位跨国企业高层后,脑海中就定格在又老又刻板,唯利是图的商人形象上。这反而激发了荀朗的自信!至少,他年轻,他热情,他真挚。
可是,见过真正的连清和,荀朗被打击得仅剩下了一丁点骨子里的骄傲与自负。
连清和在和严主任及副校长说话,眼神瞥了过来,看见站在木棉旁边的荀朗,眉梢挑了起。
副校长说:“连总,举报的事您别在意,做为校方,我们一定会彻查清楚的!不会让商小姐名誉受辱!”
严主任也说:“没想到杨教授是您和商小姐的干爹,这个误会太大了!”
连清和缓缓收回视线,不紧不慢道:“真是误会也就算了,但如果有人别有居心,故意往我未婚妻和干爹身上泼脏水,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个自然。”副校长义正言辞道:“我们查清后,会给连总及商小姐一个交待。”
连清和又说:“另外,资助的事,就请二位领导代为考查好了。这与公司无关,是我的个人行为,所以也不希望大肆渲染和报道。”
严主任点头:“明白。”说着,他有感而发道:“现在像连总这样的人,真的太少了,我代表那些学生向您表示感谢!”
连清和却淡笑摆手,视线调转,说:“我未婚妻喜欢大提琴,我这也算是私心吧。”
严主任会意,轻笑:“所谓爱屋及乌啊!连总与商小姐感情这么好,再加上杨教授为人一向正直,那些无中声有的举报,还真是令人厌烦!”
几句话,严主任算是代表学校表明了立场,连清和微笑致意。
连清和走向木棉,荀朗早就离开了。
他眯着眸,声音寡淡,“他又来找你干嘛?”
“碰见了,随便聊两句。”木棉此刻关心的却是他和严主任,“你找严主任有什么事?”
连清和盯着她,似笑非笑,“我记得,我刚刚有说过,凡事我只向自己的女人报备。”
木棉有些窘迫的红了脸颊,“非要这么清楚吗?”
他点头:“嗯,非得这样。”
木棉干脆得转过身,“那好,我不问了。”
连清和又好气又好笑,气她的死不承认,气她的孩子气。
他迈开大步,几步跟上去,取下她背上的大提琴,拎在手里,说不出的洒脱与风度。
“你跟着我去哪?”她问。
“去见杨教授。”
木棉侧过头,狐疑的看他,半晌,她又收回视线,“清和,我也说过,我自己的事我能解决,你不用再帮我的。”
帮得越多,欠得越多,她还不起。
他失笑,眸底却没了笑意,他不喜欢她刻意划清的界限,像在时刻提醒他,也提醒自己要保持距离一样。
“你怎么解决?跑去找他们解释你和杨教授什么事都没有?都是好事者的诬陷?”
第148章 陪堂
“为什么不?”木棉有点意气。
连清和冷笑:“有些事可不是单靠你一张嘴,上下牙床一碰就能搞定的。”
木棉不吭声了,对他的话,心里也是明白的。
连清和一手拎着琴盒,另一手烦躁得想要从兜里摸烟,想到什么又顿了下,最后只是嚼了颗口香糖。
薄荷味的。
“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他说:“我也没要你还。”
木棉别开脸,“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他扭头又看她,口吻没那么客气了,“商木棉你是不是逼我今天就把你给办了?”
木棉惊呆,错愕看他:“连清和!”
“用不着叫那么大声,我也听得清。”连清和朝前走,略有丝慵懒的开口:“你整天想东想西的,生怕沾到我一点人情,就算我跟你说多少次不必考虑都没用!那没办法了,我只能把你变成我的女人,这样一了百了,省得麻烦了。”
木棉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连清和嘴里说出来的!
明明很se情,又不会让人觉得下流,这感觉很糟糕,像她面对他时的无力,糟糕透了。
两人走进琴房,杨幌已经等在那儿了,望着两人,眸底都是笑意。
“清和,谢谢了。”
木棉怔着,杨老师叫他“清和”?两人的关系已经这样亲近了吗?
“不客气,我应该的。”连清和待他十分尊敬,侧头朝旁边的女人瞥一眼:“叫干爹。”
木棉:“诶?”
杨幌直摆手:“不用不用,这也是为堵悠悠之口,不必那么认真。”
连清和则不这样认为,他望向木棉,“杨教授是你的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认他做父亲,也是应该。况且,杨教授膝下无儿女,你可以代为尽孝心。”
木棉登时明白了什么,她点头,对杨幌恭恭敬敬叫了声:“干爹。”
这一声,似乎一下子触到了杨幌心底最为柔软的角落,他的眼圈微微红了,掩饰性的别开脸,胡乱的应一声后,顿了顿,他说:“以后还是叫老师吧,都习惯了。”
“嗯。”木棉心里安定踏实不少,既然认了干爹,那便是亲人了,那些个流言蜚语,也显得不值一提了。
侧眸去看连清和,与他目光擦过,然后调开视线。
她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柔情,也明白,他这么做不单是要帮助她和杨老师,最终目的是想多一个人关心她,心疼她。师傅再上心,也不及为人父母的毫无保留。
他的用意,她岂会不懂?
但她对杨老师,也是同等的心,他年纪越来越大,身边确实需要个人照顾着。女学生什么的,身份敏感,总不及女儿来得自然。所以,她顺着他的意,认了杨老师做干爹。
连清和破天荒的推开繁忙公事,没去公司,留在这里陪她练琴,木棉今天的状态却不好,总是被杨幌皱着眉教训:“运弓错了!弓子太紧,手臂太绷,食指压得那么用力干嘛?你跟弓子有仇吗?”
“把位不对!左手拇指握得太狠了!你是想要捏断还是怎么的?放松!放松!”
“木棉,你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想到外头反省去,现在就不用拉了,可以出去了!斯特拉迪瓦里要是知道 ,你把他的琴蹂躏成这样,一定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杨幌的脸绷着,教学时,俨然严师形象,“中间部分重来!”
木棉脸上火烧似的,明明已经练得很顺畅的部分,可今天就是一遍一遍的出问题!她深呼吸,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重新拉奏,不去看坐在对面的那个被窗外明媚阳光照得明晃晃的男人。
真的是碍眼!
连清和没有故意看她,随手翻看着大提琴的教学材料,在听到杨幌像训小学生一样训木棉时,嘴角情不禁的扬起。
纸张翻动,哗哗的声音,像极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她在紧张,他知道。
好不容易结束了教学,离开时,杨幌还绷着脸,拿卷成卷的书,朝着她的头上就敲,“不专心!下次如果再这样,你就别想碰琴了,给我站一堂课!”
木棉低下头,乖乖表态:“我下次会改的。”
她一抬头,撞上旁边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脸窘得迅速胀红,这么大了还被老师像小孩子一样的训,这家伙一定笑话死她了!
两人走在校园里,一前一后。
“这没什么好丢脸的。”连清和盯着她低头快步走的身影,轻笑出声:“不过,杨教授骂起人来倒是挺有意思的。”
木棉不理他,兀自生着闷气,要不是他在那儿打扰了她,她怎么可能会被骂?
肩上的重量突然消失,抬起头,看到连清和顺理成章的将琴盒接过来,拎在手里。他本来个高腿长,拎着半人多高的大琴盒,倒也不觉得突兀。
他走在前面,木棉望他半晌,原本还堵在胸口的一团气,悄悄化作一声叹息。
她耷拉着脑袋,跟在他身后,磨磨蹭蹭的出了佲伶。
车上,他说:“蔓菁……好像怀孕了。”
木棉冷不丁怔住,可很快,又恢复神情,“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侧头看她,“你高兴?”
木棉沉默了。
付云洛就像是埋在杨蔓菁和她心里的一颗定时炸弹,想到他就沉重得很。
静滞几秒,她说:“我希望,蔓菁姐能幸福。”
连清和驾着车,沉着声音:“我也希望。”
她注意到,他在说这句话时,因为眯紧双眼,眼梢显得极为生硬,加表情都是阴鸷的。木棉心里隐隐担忧,竟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别为了不值得的人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连清和半晌没说话,在红火的时候,骤然出声:“你在担心我?”
木棉果断否认:“没有,我只是在提醒。”
“基于什么立场?”
“朋友。”她眼神清澈。
他扭过头,眉梢挑着:“我不缺朋友。”
木棉做了个绵长的深呼吸,“那就当我没说好了。”
她知道他想听什么,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整个等待红灯的过程,他都望着她,目光清凛,带着审视与轻嘲,“知道弗洛伊德的弗洛伊德的心理防御机制吗?在压抑与否定之后,接下来就是退化。”
木棉闷了几秒,问:“什么意思?”
他扬起浅浅的,无意味的笑,“你压抑对我动心的事实,否定对我的感情,结果只会是使你退化到爱人之前。也就是说……”他回过头,盯着木棉,一字一句的说:“你对袭垣骞的感情也不再确定。”
第149章 她的感情,她来支配
木棉咬着牙瞪他:“你凭什么说我对你有感情?”
车子拐了两个弯,停在她家楼下,他侧身:“问我凭什么?好,我告诉你,就凭这个……”话落,他倏地就拉过来她,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像要证明什么,双唇印上她的!
他吻得炽烈,在她没来得及反应时,舌头就探进去,强势攻占。
木棉滞住呼吸,第一反应竟是脑海一片空白……可是,待她下一秒清醒过来慌乱推他时,唇上突然一痛,他也已抽身。
木棉捂着被咬痛的唇,又羞又怒的瞪他,“连——”
“你要的证明,我给你了。”他勾着唇,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