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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这短短时日里发生的事情,沐红鱼思绪翻飞,即便是从小经历过无数事件的她也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祁乐。
不仅看不懂祁乐,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将自己体内最重要的那口仙气灌到祁乐体内。
真的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吗?
南国行馆,一片肃穆。
李青山躺在床上,瞪着眼睛,就像是活死人。
他的气海废了,若是没有传说中的那几种神药修复气海,他的这一生再无修行的希望。
他的床边,坐着一名黑衣女人,其容貌清丽,正是他的姐姐,大唐的九公主,李锦衣。
“姐!帮我报仇!”李青山躺在床上,生无可恋,他的下半生,已经暗无天日。
李锦衣轻轻为李青山擦掉额头的冷汗,道:“完全没有对方的行踪,那人应该深谙暗杀之道。”
“祁乐那狗东西呢?”李青山咬牙切齿。
“听说也受了很重的伤。”李锦衣把被子提了提,“会不会是他?”
“不知道我不知道!”李青山要疯了,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无法再修行了,是一个废物了!
“姐!我以后还能修炼吗?”李青山欲哭无泪,若真是这样,他不如去死。
“父亲那里肯定有修复气海的药……”李锦衣轻声道。
“呵呵……姐……父皇的眼里还有你我吗?”李青山眼神暗淡,“我为什么会便成这样,被称为长安城最大的纨绔?因为我他妈不这样就只能死啊!前面几个兄弟,谁他妈都不是省油的灯,我若是不纨绔一点,不废物一点,唐皇的位子那么诱人,他们凭什么放过我?而你,又为什么会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李锦衣沉默。
“我越想越觉得祁乐那狗东西有问题,你让他们注意一下。”李青山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放心……你的仇……姐姐会给你报的……”
推门而出,李锦衣迎上了等在门外的李长生。
“怎么样了?”李长生揽过李锦衣的肩膀,关切道。
“以后可能无法修炼了……”李锦衣的脸有些发白。
“你父皇那里……应该有修复气海的灵药吧?”李长生不确定道。
李锦衣的身子向着李长生的怀里钻了钻,柔声道:“他的孩子太多……我们都还不够优秀……你的病真的没有大碍了吗?”
李锦衣抬起头,凝视着李长生的眸子。
她来到南国之前便知道李长生身体有问题,活不过二十岁,若是她真的嫁过来,那么下半辈子,就只能守寡了。
但她还是来了,义无反顾地来了,她要脱离那个如同地狱深渊一般的长安城,远离那个恶魔一般的父亲,尽管嫁过来就意味着孤家寡人,但至少还能有一些自由。
而现在,她不仅有了自由,还有一个男人,一个健康的男人。这都要多谢那个叫做祁乐的人。脸颊贴在李长生的胸口,李锦衣听着这个认识不过几天的丈夫的心跳,觉得自己灰暗了十几年的人生,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
宰相府,一片惨白。
张余元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装着自己儿子尸体的棺材,眼瞳黯然无光,跪着的老婆和儿媳妇哭得撕心裂肺,张余元晃了晃脑袋,一夜之间苍老了一百岁。
“老爷,祁三世子重伤,一直躺在家里,似乎还没有醒过来。”一名老仆在张余元的耳侧道。
“有人见过他吗?他的伤具体在哪里?”
祁乐三人在酒楼出的事,等到张余元赶到,祁乐已经被送回了家。
“不清楚,除了他母亲,没有其他人接触过他。”
张余元眼底一片血红,一股难以压制的暴戾在其间肆虐。
轰!
他抬手一掌,身侧的老仆立刻化作了血雾。
“不管是谁,不管你在哪里……老夫……定要诛灭你万万族!”
……
祁乐只觉得气海内有一团火在燃烧,但其释放出来的,却是一股柔和的力量,温养着他全身,使得他的四肢百骸,经脉窍穴都在发烫。
祁乐的气海在疯狂地旋动,将这股暖流涌动到全身。
祁乐开元境八品的境界开始松动,然后毫无阻碍地破入了第九品。
然而这股暖流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祁乐的经脉里横冲直撞,直接推开了修行的第二道大门,使得祁乐步入了灵冥境,最终稳定在了灵冥境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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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吃火锅
这几天上凌晨安静得有些可怕,这是暴雨前的宁静,一股山洪海啸正在酝酿,一旦爆发,不知道要殃及多少池鱼。
上陵书院的考试被推迟到了六月初一,原因书院没有说,但祁乐隐隐猜测,应该和沐红鱼的消失有关。
毕竟她已经好几天没露过面了,来到南国,她有很多活动,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便是作为北冥圣殿的代表,接受通过上陵书院考试的学子觐见,为他们祈福。
但现在,她不见了,祁乐一直待在家里装死人,对于外界不甚了解,但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压力压在上陵城,空气凝重得可怕。
北冥殿的圣女失踪了,这可不是小事情,若真的出了大问题,整个南国都将给沐红鱼陪葬。
沐红鱼失踪的消息南国的高层们都已经知道了,祁瑾已经几天没落家了,他们似乎要把整个上陵城掀翻天。
而在普通民众的眼里,都以为这是在搜寻杀死张有余,重伤祁乐和李青山的凶手,闹得整个上陵城人心惶惶,风声鹤唳,原本夜不闭户的城池一到晚上,便院门深锁,灯火低垂。
而使得整个上陵城混乱不堪的俩个人此刻却无比惬意地躲在小院里,晒着太阳。
“怎么样?这是我用三夜水和烂青稞酿出来的。”
祁乐看着沐红鱼,就像是个等待表扬的孩子。
沐红鱼躺在摇椅上,神态慵懒,正在品尝祁乐酿的酒。
面前的小桌上已经放着好几个空空如也的酒杯。
“不错。”沐红鱼面色有些熏红,祁乐的酒,每一样她都很喜欢,“你是怎么想到把它们两个搭配在一起的,这种味道……简直是绝配!”
“哼哼!”祁乐得意地一笑,神秘道,“这可是秘密,现在可不能告诉你。”
“小气!”沐红鱼嘟了嘟嘴。
这次祁乐经受的无妄之灾,全靠着沐红鱼的一口仙气,不仅化解了因果术,还使得祁乐的修为破入了灵冥境二品,算得上是因祸得福。
但为什么会遭受这因果线的纠缠,祁乐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因果术威力巨大,寻常修士是不可能发动的,而且你中的因果术,很明显已经被时空削减可绝大部分的力量,否则我这口仙气,救不活你。”
“你的意思是?”祁乐还是很疑惑。
“应该是一名大修行者隔着无尽距离对你施展术法,你的身上,一定有和此人有因果的东西!”沐红鱼分析道,“或者说你最近得到了什么功法?”
祁乐眉头轻皱,在思索。
沐红鱼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再往下,便是祁乐自己的秘密了,她无意得知。
“再尝尝你这个用玉米酿的酒吧。”沐红鱼拿着酒杯自己去祁乐的小酒窖里寻找“宝藏”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便是三天。其间除了皇帝亲自来看过祁乐,询问过出事当晚的一些细节,便是祁锦玉在门外大叫,想要进屋看看。
今日,她又来了!
“祁乐!祁乐你快开门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好了!你快开门啊!”祁锦玉一直怀疑祁乐根本就没事,因为她有时会看见周玉一脸淡然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哪里有一丝担忧的表情。
祁乐和沐红鱼正在煮火锅吃,红汤烧得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
沐红鱼坐在一旁,眸子亮晶晶的,早就等不及了。此刻听到祁锦玉再外面大叫,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她还是被祁乐推进了屋子里。
“祁乐!告诉你,今天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来了!”祁锦玉敲门。
“长安,你小子没事儿吧,本少爷为了看你死没死,可是特地推迟了去军队的时间啊!”这是牧云飞的声音。
“祁乐,你不会真的伤得很严重吧?”这是李朵儿的声音。
“算吧,我们不要打扰他养伤了,只要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就好。”这是赵含景的声音,她的声音有些暗淡,这几天没少为祁乐担心,特别是当她知道祁乐那天和自己分开之后,之所以会去那里,遭受这场劫难,是因为他准备去给李青山道歉。
这都是因为自己啊……赵含景很是痛苦,若是祁乐真的有什么事,她应该怎么办,怎么面对祁家人?虽然她今天进来的时间侯府里的人就没有给她好脸色看,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祁乐一定不能有事啊。
赵含景在心里默默祈祷。
“小玉,说过多少次了,你哥现在伤的很重,不能被打扰,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进来!”周玉赶了过来,开始赶人。
“伯母……我们只是担心祁乐……”赵含景柔声道。
周玉看着赵含景,叹了口气:“赵小姐还是请回吧,我们祁乐不用你担心。”
赵含景眸光黯淡了不少,一旁的牧云飞和李朵儿都欲言又止。倒是祁锦玉鼻子微微扇动,忽然叫道:“还说有事!我都闻到火锅的味道了!”
周玉面色微便,厉声道:“什么火锅,赶紧走,不要在这里打扰你哥休息!”
“嘎吱。”
门开了,露出了祁乐的脑袋:“娘,让他们进来吧。”
“你看!我就说嘛!”祁锦玉高兴得蹦了起来。
赵含景暗淡的眸子立时一亮。
周玉无力地拍了拍脑门,道:“你这小子!”
……
院内,火锅咕咕地开着,祁乐带着笑意为祁锦玉等人弄着油碟。
“哥……你真的没事儿?”祁锦玉小心翼翼地问道,此刻她也看出了事情有古怪,自己这么闯进来可能要坏事,“不如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没事,不用担心!”祁乐倒是很淡定,李朵儿和赵含景都是第一次见到火锅这种东西,很是新奇,祁乐分别给她们弄了油碟,两个人立刻开始尝试起来。
“来,干一杯,庆祝你还没死掉!”牧云飞举杯,就是说话有点难听。
“你什么时候去军队?”牧云飞能够推迟去军队的时间,这都是担心自己,祁乐很是感动。
“现在看到你没事儿了,后天就走。”牧云飞吃到了一块很烫的肉,正在呵气,眼珠一转,笑道:“长安啊,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赵含景三女都是放下了筷子,一脸好奇地看着牧云飞。
“我是进不了书院了,但你小子肯定能进去啊!这次凡是通过考试的修士可都能得到北冥殿圣女的接见啊!你们都见过圣女吧,我的天,真的太漂亮了,仙女一样的人物啊!祁乐,你小子一定要为我们南国的少年争口气,把圣女殿下泡到手!”
牧云飞唾沫横飞,李朵儿的嫩白的手立刻就揪到了他的耳朵上,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牧云飞!这是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啊!”
自从那晚在桥上一会,两人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突破,前天两家家长坐在了一起,给两人订了婚。
“啊哟!朵儿快松手,我这不是看祁乐最近状态不好,开导开导他,给他一个奋斗的目标嘛!”
李朵儿瞥了一眼身边的闺蜜,她当然知道牧云飞这是在开导祁乐,但是谁又来开导赵含景呢?
“圣女殿下的确是天之骄女啊,但她身边环绕的,可都是第六罗隐这般的绝代天骄啊。”赵含景吃着菜,不咸不淡地道。
牧云飞讪讪一笑,也知道自己的这个玩笑开大了,沐红鱼是什么人,是跺一跺脚整个大陆都会颤一颤的人,她的眼光会有多高?
祁乐虽然在这个上陵城还不错,但是放眼整个大陆,可就太平庸了。
“所以人呐,还是能吃到什么就吃什么不是吗,不要看着天上遥不可及的天鹅流口水。”赵含景抿嘴一笑,给祁乐夹了一片肉。
“唔……我哥是谁……他可是……”嘴巴塞得满满的祁锦玉不服,想要夸一夸祁乐,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嘴巴里的汤汁流出还不自觉,双目直愣愣地盯着祁乐的屋子。
所有人的动作戛然而止,如出一辙地微张着嘴巴,震惊地看着祁乐的屋子。
只见一道俏丽的身影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极为娴熟地在厨房里找到了碗筷,然后坐到了祁乐的身边,丝毫不在意祁锦玉等人的目光,兀自夹起一块肉,一口吞下,满足地呻吟了一下,像是在向祁乐撒娇:“很好吃啊,以后我想吃你还要给我做。”
第47章 百鬼抬棺
天空阴沉,乌云密布,绵绵细雨在天地间织布。
宰相府一片肃穆。
今日,是张有余出殡的日子。
一口漆黑的棺材,其上缠绕着血色的经纬线,像是鲜血在其上流动,鬼魅、摄人心魄。
一路沉默,十六黑袍人抬着这口棺材,一路出了城。
雨越下越大,张余元跟在队伍之后六七丈的所在,黑色的道袍遮盖了他的面容,雨水沿着他的帽沿淌在脸上,分不清到底是水还是泪。
一路行进,队伍很快进了北雁山的一片竹林之中。
漫天纸钱飞舞,在瞬间被雨水打湿。
此地只剩下了两道身影。
“动手吧。”张余元没有一丝感情地道。
他的身侧,立着一名形容枯槁的老者,眼窝深陷,整个人皮包骨头,面上全是老年斑,更没有一丝血色。
他张口,喉咙机械地轻轻响动了起来,不带一丝情感:“大人决定了吗,动用此法,公子将永世不得超生。”
“用吧,我要看看,凶手到底是何方神圣。”张余元的眼神第一次这么的明亮,澄澈。
枯槁老者向前一步,露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左手。他的左手,竟然没有一丝血肉,只有骨骼。白森森的骨头上有一些黑点,就像是幽魂的眼睛。
“幽冥者,天地之灵限,夫三生永固,六道成屠。魂兮,归来!”
一缕一缕的黑气从老者的骨节间冒出,其中一根猛地刺进了张余元的眉心,而剩下的绝大部分黑气,也是齐齐涌入了装着张有余的棺材中。
“已故亡魂兮,汝之冤屈天地可鉴,夫若轮回不顾,前生可怜。魂兮,归来!”
大雨如注,天地一天墨黑,有闪电撕裂天幕。
黑气将此地笼罩,原本沉定的棺材忽然开始剧烈抖动起来,一股浓郁的死气冒出,在顷刻间将此地化作了鬼域。
鬼嚎声骤然从十方响起,阴煞气息乱卷,天地一片凄寒。
虚无在晃动,有殷红的血渗出,像是苍天在泣血。
棺材板咔擦一声,弥漫上无数的裂纹,黑血在流淌,轰的一声,棺材盖直接崩溃,张有余的尸体猛地坐了起来,其原本闭合的眸子遽然睁开,射出两道神光。
与此同时,汇聚在棺材四周的无尽黑气蓦然实质化,无数的小鬼桀桀笑着围聚了上来,像是无数的蚂蚁在搬运食物,棺材被猛地抬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黑气凝聚成小鬼,它们没有面庞,只有一双双冒着红光的眼睛,随着老者的一指,它们立刻张牙舞爪,扑向了距离棺材三丈七的所在,那里,有一道阵法,里面困锁着九十九个婴孩。
全都是不足百岁的新生儿,很是粉嫩,此刻被锁在阵法之中,它们拼命的哭喊着,哭声却被阵法隔断,此地远远观去,就像是在看一出默剧。
小鬼呼啸间齐齐冲入了阵法,从婴孩的眉心钻了进去。
整个阵法之内,立刻化作了炼狱,血雾弥漫,红黑色的电芒闪烁,无数的小鬼在瞬间将九十九个婴孩吞噬一空。
“凝!”
枯槁老者目光如电,随着他的轻叱,那无数的小鬼开始互相吞噬。
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唯一的一只鬼王。
此时身上已经缠慢黑气的张余元昨目闭合,眼角渗出了一滴鲜血。
枯槁老者抬手一抓,握住这滴鲜血,口中轻念着法诀,这滴血,立刻开始震动,夸张而又收缩,直到其上出现了一道鬼面印记,老者将这滴血甩出,融入了那唯一的鬼王眉心。
鬼王立刻开始扭曲,时而化作凶兽,时而化作鬼魅,鬼哭狼嚎在此地响动,漫天大雨瓢泼而下,如怨如泣。
“大人!”老者凄厉一声叫,左手的骨骼寸断,层层分解,形成了一道灵印,按在了鬼王的眉心。
张余元张口一吸,这只鬼王伴随着黑气被他吞入了肚中。
他缓缓抬起左手,五指在虚无凝握,一股无形之力自其掌心爆发,牵引着张有余的尸体。,使得张有余的尸体缓缓地站了起来,如同被重新赋予了生命。
“告诉我,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张余元口中振振有词,张有余的眸子里射出两道黑色的芒灌入张余元的双目。张有余死前五十息内眸子里所映照的一切,全部反映在乐张余元的脑海之中。
片刻,光华敛去,张余元缓缓闭上了眼睛,在回忆着刚才看到的一切。
“道歉啊,我没有错,我道什么歉?我觉得你应该给赵含景道歉。”张余元的脑子里不断地回忆着祁乐当场说的这句话,看到在事发那一刻祁乐淡定的模样,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
“若你真的是有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