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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好状态,着实的不容易啊。
“这周家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严老爷子认真的看着严宛秀:“想来你也知道了,刚才在门口大骂你的那人便是周家小子招来的,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嫁过去指不定如何呢。”
严宛秀咬了咬牙:“爷爷,我想退亲。”
“说说你是如何想的?”严老将军虽然偏心严承悦些,可对于别的孙子孙女也是真心疼爱的,对严宛秀这个长孙女自然更偏疼些了,他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性子最是刚正豁达。不会因着名声利益什么的就出卖自家孩子的终身,他现在倒是完全替严宛秀着想的,且他活到如今这把年纪,该瞧的事情也都瞧了,难免就开通很多,并不因碍着规矩而强行替孙女做主,反倒是想听听严宛秀自己的主意。
严宛秀想了一时方道:“我出生在严家。自小便见不管是爷爷还是父亲或者两位叔叔都是一夫一妻恩爱不移。咱们家从来没有什么小妾通房之类的存在,便是母亲或者婶娘她们做了错事,咱们严家男儿也没有因此嫌弃。反倒耐心劝导,且对妻子很是维护,我便想着将来的婚姻也能像咱们家人这样美满,后来却想着这世上又有几家如咱们家这般的。我也便不再夺得望什么一夫一妻的,只想着将来的夫婿与我正妻的体面。给我足够的敬重便知足了,可如今周家弄出来的这些事也叫我瞧明白了,怕我若嫁到周家,连嫡妻最该有的敬重都得不到。即是如此,这婚事不谈也罢,只是叫爷爷为难了。”
严宛秀想开了。也不再哭泣,而是大着胆子认真的将自己的心事摊开来给严老将军瞧。她说话虽缓慢,可却极清晰,话音也重,敲在人心上,不由的对她又多了几分怜爱之意。
“难为你了。”严老将军点了点头:“你也莫说叫我为难的话,谁叫我是你爷爷,你是我孙女,我若不向着你还能向着哪个去,即是知道了你的想法,这事爷爷与你办了。”
严宛秀这才又笑了起来,李鸾儿见严老将军不再说话,赶紧朝严承悦递个眼色,严承悦会意,看向严宛秀:“宛秀,那位义忠侯世子你是如何想的?义忠侯家也托人与太太说过提亲的事,你若是愿意,便……”
哪知道严宛秀一听立时脸上变了颜色:“兄长休提了,周家我都不嫁,更何况义忠侯府那等混乱之家,我虽不太出门,可义忠侯府的事情也知道一二,那家有多杂乱我也清楚,我可不想去义忠侯府受罪,也不想牵连家中。”
严老将军听的难得的笑了:“到底是我严家女儿,就是深明大义。”
李鸾儿和严承悦一听严宛秀对义忠侯世子并没有什么多的关心,且拒绝的这样严正,立时松了口气,说起来,他们也不想和义忠侯府有什么瓜葛。
“成,你的心事爷爷知道了,这事啊,爷爷与你办去,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以后爷爷也擦亮眼睛,再与你寻一个好人家。”严老将军笑着摆了摆手:“你且回去好好歇着,叫人拿药膏子把脸上好好抹抹,大姑娘家家的别真损了颜面。”
林氏坐在这屋里身上一直如针扎一般,可为了宛秀她也得忍着,现在终于老将军放人了,她也赶紧站起来拉了宛秀笑道:“我带宛秀回屋,不瞧着她抹了药膏子我心里不安。”
严老将军摆手放人。
等林氏和严宛秀走后,严老将军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宛秀虽也是个好的,可却不及你们姑奶奶半点啊。”
李鸾儿听得此言倒是对严家那去了的姑奶奶好奇起来。
等严老将军又和严承悦说了好些话,两人告辞回屋之后,李鸾儿这才问起严家姑奶奶的事情。
严承悦听她询问,便耐心与她分说,却原来,严老将军那一辈还有一位妹妹,说起这位姑奶奶来,倒也算是个传奇人物。
严家本就是将门之家,这位姑奶奶自小也是最爱挥刀舞棍的,也算是个不爱红妆爱武装的人物,她长的好,且性子爽朗大方,当时在京城也是有名的闺秀。
只是这位姑奶奶自小定了亲的,定的夫婿出身书香门第,是个清贵之人,严姑奶奶嫁过去之后本来到也夫妻恩爱,后来严姑奶奶老是生不出孩子来,那位姑爷便有些急了,开始一个个往家里抬侍妾,严姑奶奶倒也想得开,将夫妻之情丢在一边冷眼旁观。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姑爷命中注定了的,虽然抬了好几个通房妾室,可也一直没有儿女,到最后,还是严姑奶奶生下嫡长子来,后边那些姨娘才又生了一儿一女。
到了此时,那位姑爷对严姑奶奶已经冷了心,正巧生下庶子的姨娘又是个最爱装的,柔柔弱弱娇娇怯怯,愣是将严姑奶奶比的跟个母老虎似的,竟得了姑爷满心的宠爱,后来还大有宠妾灭妻之兆。
严姑奶奶是个最开通不过的性子,本也没指望什么夫妻恩爱到白头,现如今瞧见自家夫婿这样,冷笑两声便开始算计起来。
她先是拿捏住了那个庶子,又使劲搓磨那个姨娘,生生的将一个美人搞的跟个老妇似的,姑爷心中不爽与严姑奶奶理论,可严姑奶奶出身将门,虽是女儿身,可也不至于叫一个文人拿捏住,一通好打,将姑爷彻底的压服。
自此之后她便按压住府中的姨娘们,又将自己夫婿教训的服服帖帖,且专心教导儿子,等到她儿子成年时,眼瞧着那位姑爷因对她心中有怨,竟将怨气发泄到孩子头上,说什么都不与孩子的前途着想,严姑奶奶也干脆,你当爹的不管我当娘的不能不管,正巧那时候外敌出侵,严姑奶奶从内宅出来跨上战马拿起战刀出征杀敌去了。
她在边关一去三年,回来之时满身是伤,可也立了天大的功劳,凭着她这份功劳,为儿子铺平了青云之路。L
第四一四章训斥
李鸾儿翻了个身,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了些:“即然这位姑奶奶如此厉害,且她儿子听起来也是个英雄人物,怎的我嫁了来不只从来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呢?”
严承悦长叹一声:“姑奶奶如此英雄人物,却是……唉,命不好,我那位表叔经姑奶奶教养是个极孝顺的,对姑奶奶好的紧,只是他身子骨弱了些,后来竟是英年早逝,去的比姑奶奶还早,姑奶奶要强了一辈子,结果竟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等我那位表叔一去,姑奶奶便将夫家闹个天翻地覆,又查出来是她的庶子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便只说将庶子过继到自己名下,做出一副灰心状,等到别人都失了戒心,她就下毒将那庶子毒死了……”
李鸾儿认真的听着,听完了也忍不住替那位有绝断又命运不算太好的姑奶奶惋惜了一声:“可惜了,一世英雄人物,竟是嫁了那么个狗东西。”
“可不是么。”严承悦点了点头:“爷爷与姑奶奶兄妹感情很好,自姑奶奶去后,爷爷得了好几场大病,每到了姑奶奶祭日便要闷在房中一天,也因着姑奶奶的家事,爷爷便不喜父亲他们纳妾,倒将严家后宅弄的还算是清静。”
“也难怪爷爷听到周家小子那样行事就气成那个样子,恐怕爷爷害怕宛秀落得姑奶奶一样的下场吧。”李鸾儿一边想一边问。
严承悦一脸的忧虑:“爷爷是有些顾虑的,我也这样想着,姑奶奶那样厉害的人物在妻妾相争中都没落得好下场,宛秀可不如姑奶奶,万一碰到个狼心狗肺的。还不知道要如何呢,我统共这么一个亲妹子,便是宁可养她一辈子也不乐意她嫁了人受苦。”
李鸾儿倒也理解严承悦这番苦心,她也是有兄妹的人,她也乐意叫自家哥哥娶个贤良的嫂子,愿意叫自家妹妹日子过的好,每当听到官家后宫又多了美人。听到凤儿又受了什么欺负。她也心疼,也生气,直恨不得立时将凤儿带出宫来才是。可凤儿是个死倔的性子,认准了一件事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又不愿意勉强凤儿,只能自己私底下心疼。暗暗的替她想办法了。
将心比心,李鸾儿自己都这样疼妹子。严承悦这个当兄长的自然也疼宛秀,李鸾儿看的明白,不由笑了一声:“你也莫担心,宛秀是个外柔内刚的。再者,现在不是还没嫁过去么,一切都有转寰的余地。”
严承悦也笑了一声。伸手揽了李鸾儿:“且瞧着吧,严家有了一个姑奶奶那样的已经够了。我是不会叫宛秀受那种委屈的,便是宛秀将来嫁了人过的不如意,不还有和离一途么。”
李鸾儿点点头,依着严承悦小声说着话,没一会儿人竟是睡着了,严承悦瞧她睡颜,不由摇头笑了笑,抻过被子小心的盖在李鸾儿身上,又低头在她额间轻吻一下,便也闭了眼睛养神。
且说这厢严老将军得了严宛秀的痛快话,又使人查了周家一次,得来的消息与严承悦查出来的也差不离,便深悔自己原先太莽撞了些,早早的替宛秀订下亲事,后来又没怎么太过关注周家,以致于落到如今这种不上不下的境地。
不过,严老将军到底征战沙场多年,最是刚毅果决,即是已经决定了与周家退亲,便也不迟疑,没用多少时候就请了周家老爷子来。
周家这边还不知道苗氏的事,更不知道鲁大锤受苗氏指点到严家门口大骂,一听严家有请,还以为是为着儿女婚事去的。
周老太爷听了下人回话,便是满脸的沉思,周老夫人坐在一旁脸上带了几分冷意:“哼,严家到底不是文人出身,一家子大老粗,便是女儿家的教养也不够,竟叫他家娘子被别的男人看了去,这叫咱们如何再娶这等女子进门,勤儿岂不……”
周勤一听他母亲如此说话,当下也气的红了脸:“简直是不守妇道,孩儿如何娶这等淫妇入门?今日她与外男相会,等进了门,还不知道如何给孩儿戴绿帽子呢。”
周老太爷一听这话立时拍了桌子:“成了,你们少说几句吧,严大娘子我也瞧过,素来是个好的,这事也怨不得她。”
“怨得怨不得且先莫说,总归是她失了贞节吧,咱们要真是将她娶进门来,难免咱们周家要沦为笑柄,勤儿以后还怎么出门,怎么有脸面见亲朋好友。”周老夫人尖着嗓子喊了起来,大有不依不饶的样子。
周勤也来了精神:“母亲说的是,爹,孩儿委屈。”
周老太爷长叹一声:“这事……严家娘子也有不是之处,可虽说她失了贞节,只咱们两家早就订下亲事来,总不能失信于人吧,勤儿啊,爹知道你委屈,可这事你得担着,总归是得将严氏娶进门的,不过,到底是她对不住你,等她进了门,你再挑几个喜爱的妾室,爹与你做主,叫你收房。”
周勤一听这话才又欢喜起来,不由想到苦苦守侯她的苗氏,就想着等严氏进了门,他就将苗氏抬进家门,以后他冷落严氏,对苗氏多加宠爱,给苗氏多些脸面就是了,想来苗氏也是愿意的。
周老夫人却还有些不情愿,不过瞧着周老爷子做了主,她也不敢多言。
周老爷子长吁短叹好一会儿这才起身换了衣裳,临走之前还对周老夫人和周勤道:“这次怕是严家要与咱们说好话的,且等着,我多向严家讨些好处就是了。”
周老夫人想到严家几世累积下来的财富不由心头一热。
要知道严家几辈子将门出身,不知道征战多少,发了多少战争财,严家库房中也不晓得有多少好东西呢,严家老家凤凰县的人都晓得严家金银满箱笼的,这次严家本有错,自家摆些谱,不定他家为了嫁女得赔进来多少好处。
那严氏又是没理的,等进了门自然由着自己这个当婆婆的拿捏,到时候,她的嫁妆还不都是自己的。
如此,周老夫人越想越是得意,把自己的想法与周勤说了一番,周勤也是喜出望外,盘算起了严宛秀的嫁妆来。
只是,周家一家打的主意虽好,可严家却也不会叫他们如意的。
那周老爷子周望到了严家,一见严老将军便先笑了起来:“亲家,如此主叫某前来,可是有事商量。”
严老将军也笑了,只是笑容里有几分冷意,正在得意中的周望一时也没发觉,他坐定之后接过丫头端上来的茶水啜了一口,摆起架子来:“老将军也知我周家家底薄了些,如今才刚买了一处房产,手头上金银不多,这彩礼钱恐怕……”
严老将军本还对周望抱了几分好感,想着这事大约是苗氏自作主张,与周家人无关的,只是气周勤太过贪花好色一些,可一听周望这样说话,便满心的恼怒起来。
他深悔以前怎么没瞧出周望如此不要脸来,自家宛秀不过是落水叫人救了,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周家不只使人来骂,反而想用这件事情来合捏严家,想着讨得更多好处,这等小人实在叫人气恨的紧。
一时间,严老将军又有几分庆幸,庆幸宛秀出了些事,倒是叫他瞧清楚了周家的为人,不然,要真等宛秀嫁过去了再明白岂不晚了,难道还要叫宛秀重复自家妹子的命运。
想到自家妹子那样好的女子便是毁在那种伪君子手里,严老将军越看周望越是不满,越是生气。
“周望。”
严老将军一拍桌子,将正等着严老将军服软的周望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茶杯都险些掉到地上。
“您这是怎么了?”周望一脸不明真相的看着严老将军。
严老将军倒是有些被他给气笑了:“谁家讨媳妇为着彩礼钱讨价还价的,没的丢死人了,即是你们周家拿不出彩礼来,这亲不结也罢,我们严家的姑娘也不愁嫁,没的倒帖别人的。”
一句话叫周望傻眼了,他原指望着严家给他服软,然后再许下多少好处的,哪里知道严老将军不按他设想的来,竟是大有要退亲的意思。
周望又怎么肯?
周家如今正在走下坡路,一日不如一日,且周勤虽然也算是聪明,要眼界手段心计都不成,哪里比得过严家小辈的能干,周望原打算叫周勤娶了严宛秀,然后再得了严承悦这个厉害的大舅子的帮衬,也好叫周家再上一个台阶,自然不愿意叫这门婚事黄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周望傻傻的问了一句:“咱们两家的儿女亲事早就订下了,难道您是要反悔。”
“哪里是我严家要反悔,我瞧着是你周家不守信用。”严老将军越看周望越是生气,深恨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与孙女选了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人家:“今日我寻你来是想问问你我严家到底如何得罪你周家了?是杀了你爹还是强了你娘?是抢了你儿子还是夺了你老婆,叫你们这样作贱我严家?儿女亲事本是你们周家求上门的,到如今你们若是不愿意我们严家也不硬巴着,大家好聚好散,没的用这等下作手段来,好生没脸。”L
第四一五章相思
“老将军这是何意?”
周望被严老将军骂的也有了几分火气,全素来温和在满京城的官员当中脾气好是出了名的,可严老将军军伍出身,骂人的时候什么粗鲁的话都说得出口,周望碰到严老将军就真真是秀才遇到兵,不只说不出理儿来,且连一句话都回不了口,因此,在严老将军骂完后,他是真的火气大升。
“何意?”严老将军冷笑一声还未说话,周望便站起身道:“周严两家早就订下儿女亲事,眼瞧着这亲就要结下了,可老将军家的孙女却不明不白被人占了便宜,我们周家还未说什么,怎么老将军反倒是非不分责骂于人呢。”
周望若不说严宛秀被人占了便宜还好,一说这话,严老将军真是恨不得将周望一脚踢出家门,他恨恨的一拍桌子:“周望,收起你们酸腐文人那一套来,什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什么三从四德的,老夫最是瞧不惯的,我孙女掉到池子里就不该人救?就得瞧着她活活淹死不成?什么叫被人占了便宜?不过是义忠侯世子仗义救了我孙女罢了,两个孩子清清白白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了这么腌臜之事,我严家素来行事大气,有什么说什么,我不觉得我孙女怎么着了,你要是真觉得这是短处,这亲事不结也罢。”
周望被严老将军给说的一时答不上话来,若是严家藏着掖着,他说不得还能拿着这事拿捏一番,可严老将军大大方方的讲了出来,且认为这没什么,难道他还能硬揪着不放?
严老将军瞧周望的样子。不由更是冷笑起来:“我严家人一没偷二没抢,就是我孙女有什么的你们直言便是了,怎么背后阴人,你家小子竟指使人到我严家门口大骂,妄图败坏我严家门风,周望,你们安的什么心?”
“什么?”周望这次是彻底的傻眼了:“我家勤儿这几天可没出过门。哪里能指使人……”
“是。你家小子没指使人,可是,你家小子养了外室你不会不清楚吧。”严老将军起身走到周望跟前:“周望。咱们结交了这么多年,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最是迂腐不过的,且你家内宅如何你怕也从没理会过吧。你家小子那外室可养了许多年了,如今怕不晓得多少人已经知道。偏你还蒙在鼓里呢。”
“不可能,不可能。”周望根本不信,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勤儿性子随我,最是周正的。绝不可能养外室,老将军,您可不要污赖好人。”
“哼!”严老将军哼了一声。拍了拍手:“将人带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