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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鸾儿素来饭量大,林氏和施蓝不过吃了几串子就饱了,她却也不过才塞了牙缝。
“还有羊肉么,我自己烤了吃才过瘾。”李鸾儿叫丫头去厨房又要了羊肉给她串好拿来,她自己坐在炉前一边烤着一边与林氏还有施蓝说话。
说到兴起的时候,李鸾儿叫过贴身丫头瑞月道:“你去叫人回家说一声。叫大爷带着孩子们过来,难得今儿太太兴致好,我们也跟着噌顿饭吃。”
林氏听的笑指李鸾儿:“猴儿,我倒是很该撕了你的嘴去,叫你没事编排我。”
施蓝笑着起身:“儿媳乐意替太太效劳。”说完过去和李鸾儿笑闹一通。
李鸾儿又烤了许多的肉吃,吃完喝了一碗野鸭子汤,又趁着身上热乎劲出去折了一枝红梅过来给林氏插瓶。
这一闹腾便是一上午的时间。到了中午。果然严承悦带了四个孩子来了。
林氏瞧见辰逸兄弟四个早笑的眉花眼花,叫丫头抓了果子给他们吃,又叫到身旁一个个的问着。恨不能一时一刻不离眼前。
她倒也是真疼那兄弟四个,说起来原李鸾儿征战在外的时候全靠着林氏帮忙带孩子,林氏亲自照顾辰逸兄弟一冬的时间,后来又时不时的照料他们。祖孙感情是极好的,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辰逸兄弟可是林氏最先盼来的孙子,自与旁人不同。
那四个小子也亲林氏,都围在林氏身旁问好,童言童语说了好些话逗林氏乐呵。
一时间丫头端了果盘进来。上面放了红彤彤的苹果,黄橙橙的桔子,还有好些做的小巧精致的点心。并有四碗牛乳。
辰远兄弟三人都过去挑自己喜爱的吃,只辰逸坐在一旁不动弹。
李鸾儿一时好奇问了一句:“你在宫里吃了饭?你姨妈给你吃什么好东西了?”
辰逸笑了一声:“姨妈留饭。倒是吃了好些,如今吃不下的。”
他自觉笑容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李鸾儿到底是他亲娘,又怎么会瞧不出他笑容中的不自然,立时皱眉:“少哄我了,今儿这是怎的了?”
正巧辰迅抓了一把干果往辰逸手中塞着:“哥,吃果子。”
辰逸去接,一时没抓住叫果子掉到地上,这时候,不管是李鸾儿还是林氏或施蓝都瞧见辰逸手又红又肿,瞧着极吓人的。
李鸾儿一步上前抓住辰逸的手:“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回来不与我讲?”
问了一句又瞪向严承悦:“你当爹的怎么这般不仔细,都没瞧见儿子有什么异样。”
严承悦也觉无理,干笑两声:“今儿有些公事,所以并未……”
“再重要的公事比得过你亲儿子。”林氏也有些埋怨严承悦,一把将严辰逸拉到怀里,拿着严辰逸的手在嘴边吹着:“好孩子,怎就这样了,可疼不疼?”
严辰逸赶紧摇头:“祖母,不疼的。”
“胡说。”林氏板了脸:“都成这样了怎就不疼,不说你,就是祖母瞧了心里都疼的紧呢。”
施蓝也上前紧着瞧了两眼,又吩咐小丫头去寻了冰来给辰逸敷上,小心问辰逸:“感觉可好一点了,怎就成这样了,怎么弄的,跟祖母还有婶子说说。”
辰逸低了头总不说话,李鸾儿气的一瞪眼:“不说实话是不,等娘亲去宫里问你姨妈,问福豆。”
没法子,辰逸只能说了:“是先生打的。”
“他打你?”李鸾儿更加生气:“如何打你了?是福豆背不上书你替他挨了罚?”
辰逸摇头:“并没有,只是先生叫我们背千字文,每人必要背一百遍的,我早就学会了所以偷了懒,课上看了旁的书叫先生发现,这才挨了打,不只是我,福豆也挨了两板子,王令贪玩,挨打比儿子更厉害些。”
“旁的我不管,我只管你。”李鸾儿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又没贪玩,总归是在看书,他姓左的凭的什么罚你,他自己古板刻薄叫背什么一百遍,我儿子天才样的人物要照他的法子弄说不得要教成什么样子,他倒还有理了,改日我必寻他的晦气。”L
第五二七章辩驳
“你娘说的是。”
林氏搂了严辰逸红着眼眶咬牙道:“那左夫子实在可恨,这么丁点的小孩也下得去手,哪一日叫我瞧见他必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严承悦想说什么,只是看林氏和李鸾儿婆媳一致对外便将话咽了下去。
严辰逸咬咬牙小声道:“也是我不对,夫子打了便打了,祖母和娘亲莫要生气,以后我听夫子的话便是了。”
“你傻了。”李鸾儿气的直拿手戳严辰逸:“什么叫你不对,明明就是姓左的不是,圣人都说过要因材施教,他凭的什么就叫你们一样背书,明明你过目不忘出口成诵的,他偏要叫你背一百遍这不是浪费你的时间么,浪费别人的时间就犹如谋财害命,他都谋财害命了你还替他打掩护,我看你脑子也坏了。”
这通话说的满屋的人都惊呆了,那位左夫子也不过是打了严辰逸几个手板,怎么到了李鸾儿口中便成了谋财害命了?施蓝几乎是听傻了的,她也知道自家嫂子嘴皮子尤其厉害,只没想到这般的厉害,看来以后还是莫惹嫂子的好,惹了她旁的不说,光那张嘴就能将人说死说活的。
林氏想了好一会儿也点点头:“鸾丫头说的是,辰逸啊,你比你爹还要聪明,你爹小时候读书也没有那背一百遍的规矩,凭的什么你就得要这般辛苦,实在不成,咱们不进宫了。”
严辰逸听的一阵头疼:“祖母,娘亲莫怪,实在是夫子最要紧的是教皇长子,我们都是顺带的事,哪里会因着我们去耽误了皇长子的求学。少不得我们都得跟着皇长子的速度来。”
“福豆傻么?”
李鸾儿问了一句。
严辰逸摇头,李鸾儿笑道:“即是福豆不傻,想来读书的话看上几遍也是能背得过的,左夫子为何要叫他背一百遍,这分明就是想要为难你们,磨你们的性子呢,再者说。他要只是教福豆的话。你们怎样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差的,你们上课开小差他全当没看到便是了,做什么这样狠罚的。”
严承悦听的都是一阵无语。心说李鸾儿大约是这世上最难缠的家长了吧,只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过过,绝不敢说出来的,倒也不是怕打不过李鸾儿。实在是不忍叫李鸾儿更生气而已。
此刻,不只严家对于严辰逸挨罚心疼不已。宫中李凤儿拿着福豆的手,看着福豆手心几个红印也是心疼的直掉泪,口中直道:“且等着我与官家说说,叫他给你换个夫子来。”
而胡家和王家也同样如此。能进宫给皇子做伴读的都是家中最受宠的孩子,在家里众人都捧着,莫说挨打了。便是掉根头发都有人伤心,如今明晃晃的挨了这样的打。谁家不心疼的紧呢。
总归李鸾儿因着严辰逸的事情记恨上了左学道,她琢磨着哪时候寻个借口将那老小子堵了揍上一通,只这借口不好寻,时机也不好拿捏,只能在心里憋屈而已。
且说这日大朝日,李鸾儿因惦记着左学道,想着仔细瞧瞧这老小子到底什么道行,便穿了朝服去了,钦安门外文武站好,李鸾儿和左右相熟的大臣说话,说了几句便见刑虎和马涛神色间都有些不好,李鸾儿有些奇怪,忙问了几句,却是南边又起倭患。
如此李鸾儿更加奇怪,只问:“祝江那海军不是挺像模像样么,怎的又有倭人不长眼的来了?”
“防得了一时,防不得一世啊。”刑虎长叹一声:“海军倒是厉害,有他们在的地方海盗倭人都离的远远的,只是他们也时常巡查,一时看不到的地方,那倭人便趁空上岸烧杀抢掠一番,且等着海军来了就赶紧跑,或者有的直接跑到陆上寻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专等海军照看不到的时候出来捣乱。”
“可恨我等水性不好,若不然必去南边杀敌。”马涛咬牙恨声说道:“南边如今开了许多海关,每年得银无数,若是因着倭患出了差错,损失可实在大的紧。”
李鸾儿心里明白,马涛和刑虎家都有船队出海,每年从海外贸易中得来的利润是真的很多,要想叫他们放弃这一块,简直就跟割心头肉似的。
说起来,李鸾儿也舍不得海外贸易的利润,旁人家如何她且不知道,她家可是有个小钱串子的,甭看辰运年纪小,可说起赚钱的事来头头是道,严家的海船都是辰运安排的,每年这小子从这里边得的钱就是李鸾儿听了都要心动的。
想想若是海关一闭辰运损失了这笔收入,说不得要在家里撒泼打滚闹腾不已李鸾儿就头疼的紧。
她这里正乱想呢,德庆帝便来了,因着天冷,德庆帝穿的衣裳也厚实,坐在御坐上的时候远远瞧着跟个毛球似的,叫李鸾儿觉得有些好笑。
德庆帝即来了,便有人奏本,左不过是些吏治民生的折子,德庆帝几句话的功夫便都商量完了,这时候,兵部的人上奏南边倭患又起。
德庆帝大约也是听说了的,眉头不由皱起:“众卿都有何想法?”
文臣中许多迂腐的都蹦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请求德庆帝关闭海关,只说因为是大开海禁叫倭人看到巨利,如此才跑来劫掠的,又有御史台一帮子人上蹿下跳直指李鸾儿,说若当年没有李鸾儿妖言惑众不开海禁的话,断没有今日之祸,且李鸾儿一个女子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偏上朝听政是何居心,请德庆帝责罚于她。
原旁人说什么李鸾儿倒不在意,她早晨起的早了些,这时候还有些睡意,站在刑虎身后借着刑虎高壮的身体做掩护已经快要睡着了,哪晓得御史台的人竟然参她一本。
马涛在李鸾儿身后踢了她一脚,李鸾儿瞬间惊醒,四下瞧瞧没看出什么古怪来,才想要闭眼。却听得又有人冒出来要请德庆帝治李鸾儿的罪。
李鸾儿小声问了马涛几句,知道有人参她,不由一阵火起。
眼见得一个老头儿站在中间口中谍谍不休,只说什么阴阳颠倒,什么祸乱要起之类的话,还说李鸾儿行事太过阴狠,当初带兵杀入草原杀人无数。便是普通的鞑子百姓也逃不过她的毒手。着实太过有伤天和了,如今开海禁也是因着她,才有了这等祸事。必要叫德庆帝治罪李鸾儿。
“这老头是哪个?”李鸾儿问了一句。
马涛冷笑一声:“左学道是也,你儿子的夫子。”
倒也不怪李鸾儿不识得,原左学道学问极好的,只是一段时间身体有些不适便在家休养。再加上他也能沉得下心来做学问,并不慕什么繁华。在京城极少出现,李鸾儿并不认得他的。
一听是左学道,李鸾儿这便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当下也不管左学道说完没说完。立时拨开众人走了出来,几步走到左学道跟前,冷笑道:“左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了?我一没杀你娘二没坑你儿子。你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便是我当年杀鞑子的事也值得拿出来说说。我是杀了鞑子许多平民百姓,可那又如何?要说阴狠也不过是我的名声有损,就是作孽也是我一个人的事,犯不着左大人明里暗里的揪着不放。”
几句话的事,说的左学道脸都红了:“男人家议政你一个女人出来做什么。”
李鸾儿一笑:“我做的是大雍朝的官,拿的是官家的俸禄银子,如何就不能出来说话了?左大人这般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事来,我还记得前几年京中流民祸乱的时候,好似是我带人救了左家满门的,当初叫我救命的时候怎不说男儿家打打杀杀的我一个女人出来做什么?若真要说这么一句话,我保管掉头就走,就是你们家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一眼。”
“你……”
话说,这事左学道还真不清楚,那年流民之乱的时候左学道正好在江南某书院应好友之邀讲学,只知道祸乱平了,并不知晓李鸾儿曾救过他一家子的。
“这……救命之恩左某自当相报,只这朝堂之事不有混为一谈。”左学道声音小了一些,听起来倒有些无力。
“是呢,现在说的便是朝堂之事。”李鸾儿笑着对御座之上的德庆帝行了一礼:“陛下,臣是女子,唯有一身武艺倒能拿得出手,这朝堂之事臣虽不是很清楚,可臣想着家国天下,这国事和家事大约也是差不离的,臣于国事上不精明,可在家事上却比朝中诸位要懂一些的,臣有些想法若不讲出来,怕是心下难安。”
“英武侯有话便说。”德庆帝抬了抬手。
李鸾儿笑了笑:“咱们大雍地大物博,说起来便出一个大家族一般,儿孙出色,钱财众多,这海禁呢,便相当于一个家的大门,唯有开了门和旁的家族交往,瞧瞧人家的儿孙如何教养,别人有是怎么治家的,又有什么出挑的人物,另有什么长处短处的,如此相互交往取经,这家才能长治久安,才能长长久久的兴盛下去,若是整日关着门什么都不看不顾,一门心思的在家里窝里斗或者只知道吃喝玩乐,那这家离衰败也不远了。”
说到这里,李鸾儿长叹一口气:“只咱们这个家太兴旺了,钱财物品也比别人家多,所以开了门难保有人不会惦记着,也难保有人不会使坏,所以必得受这样那样的伤害,可也不能因为受到一点伤害就吓的不敢开门了吧,如今便是这个道理,这倭人就是坏人,惦记着咱们家的好东西,咱们要是因着这么点子祸患就将已经打开的大门再度关上,旁的人家又怎么看,说不得要笑话咱们胆小怕事,以致于瞧不起咱们,以后更会将主意打到咱们身上,再过些日子,更大的祸患就要临头。”
李鸾儿认认真真讲明白了这点话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就看眼前这么大一块,可也知道这么个理儿,怎么诸位大人博古通今眼光又长远,竟是不明白么。”L
第五二八章真情
“你,你……妇人之见。”
左学道甩了甩袖子,一副羞与李鸾儿辩论的样子,李鸾儿却知他这会儿怕是说不出什么话来的,就得意一笑,对着左学道挥挥拳头:“再胡言乱语可休怪我拳下不留情面。”
这句话直气的左学道险些晕倒过去。
“好了,好了。”德庆帝笑着打起圆场来:“英武侯莫与左卿一般见识,他到底年纪大了,哪里抵得住你一拳的。”
李鸾儿一笑:“既然陛下说饶过他,那便饶了吧。”
“陛下……”
左学道还要说什么,却见德庆帝一摆手叫他下去,之后便起身道:“既然倭人能到我大雍地界来抢劫,那我大雍海军也能打过去报仇,传旨给祝江,叫他带海军先去倭国做上一票,挑那富裕些的城市,最好黄金白银多些的大城池洗劫一番,也叫倭人吃吃痛。”
德庆帝已经下定了决心,文武百官说什么都不理会,直接甩袖子下去。
李鸾儿瞧着德庆帝一走,便也要出宫去,却不想此时一个小太监过来对李鸾儿道:“皇贵妃娘娘请英武侯过去一遭。”
李鸾儿便去寻了严承悦叫他等上一等,便跟着小太监去了永信宫。
一进门就见李凤儿一脸的愁容,李鸾儿过去问了一句:“这是怎么的了?突然叫人给我送信过来,可是有谁欺负你了?”
李凤儿抬头强笑一声:“姐姐,我只是心疼福豆,前几日福豆叫左先生打了,那手肿的笔都握不住,我瞧了心里不舒服。”
说起福豆挨打来。李鸾儿就想到自家的小子,恨声道:“你当就你家福豆挨了打么?我家辰逸也挨了好一顿手板,福豆怎么说都是皇子,就是挨两下也不是很疼,辰逸手都不像样子了。”
“辰逸没事吧?”李凤儿听了立时询问:“我这里还有上好的药膏你带回去与辰逸用吧。”
“不必了。”李鸾儿摆了摆手:“你是不是想求官家给福豆换个夫子,官家不同意吧?”
李凤儿点头:“姐姐猜的正准,官家不想换了左夫子。我却怕他迂腐。以后福豆几个再挨打的。”
李鸾儿一笑:“他不准就没法子了么,没事,我想个法子必叫官家不得不换了左夫子。”
“姐姐。”李凤儿先是一喜。随后便是心疼之色:“都怪我无用,总是连累姐姐,明明姐姐知书识礼,如今却弄的跟泼妇似的。若不是为着我,姐姐又何必如此。”
“说这些做什么。”李鸾儿脸一拉。满面的阴沉:“你是我妹子,我怎么都得护着你些,再者,就是不为你。为着严家,为着我家四个小子我也必得这么做的。”
李凤儿却低头掉起眼泪来。
李凤儿心知肚明她的皇贵妃是如何来的,还不是她家姐姐牲牺名声换来的么。
跟在德庆帝身边这么多年。李凤儿如今也知道一些德庆帝的脾气,更知道不管是哪位帝王多疑便是本性。她姐姐李鸾儿得了天大的功劳,再加上她兄长镇守山海关,又有富哥儿如今出了仕,若是任由李家这般发展下去,恐有功高盖主之嫌。
为着李家,为着李凤儿能够在宫里安安稳稳的,李鸾儿只能自毁形象做了德庆帝的一条狗,无论德庆帝想要开海禁还是看哪个大臣不满意了,李鸾儿便能上前咬上几口,更甚者时常在朝堂上大打出手,不晓得得罪了多少人,正因着李鸾儿装成一副刁蛮任性又没有城府的样子,才叫德庆帝对李家安了心,李家兄妹一个傻一个疯,只李富一人独木难支呢。
也正因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