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德庆帝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一想福豆到底是李凤儿生的。是李凤儿亲生的儿子,和李鸾儿也是有着血脉亲情的,自然会维护她们,便也稍稍宽了心:“父皇不会伤害你母妃他们的。父皇可不是旁的那些皇帝,总是疑心身旁的人,如今父皇心胸宽着呢。你姨妈不过是能打仗些,父皇还不至于容不下她。”
说到这里。德庆帝都想要叹气了,原先他才刚登基的时候也犯了和旁的帝王一样的毛病,那便是多疑多思,可这几年他也在慢慢的成长,越发的开通了。
说起来,德庆帝确是爱玩的皇帝,可他的心胸开阔,思想比旁的皇帝都开通,不然也不会闹着要开海禁的,且德庆帝是个极聪慧的人,他素来读史,自然也明白这天下没有哪一朝哪一代能够永世长存,最起码,没有一朝一代能长过千年,周以后,能有两百来载的朝庭就已经很是不赖了,德庆帝也明白大雍朝怕最多也不过两三百载,因此上,他便有了那种只要活着能够享受,哪管他死后洪水滔天的思想。
德庆帝也知道李鸾儿重情,只要李凤儿在一日,李鸾儿必然要护着他一日,就是他死了,有福豆在,李鸾儿说什么都不会去造她外甥的反,至于福豆以后,德庆帝表示那他就已经管不着了,因此上,他还真没有什么可防备的。
他处处和福豆说的是实话,福豆是个很敏感的孩子,自然也能感受得到。
福豆抬头笑着,一脸的纯真无伪:“福豆谢过父皇哦,父皇放心,福豆也不会叫姨妈伤害父皇的,父皇,福豆不喜欢别的母妃,也不喜欢母后,为什么父皇就不能跟姨丈一样只娶母妃一人呢?”
德庆帝听了干笑两声,无奈解释:“因为父皇是皇帝啊,你姨丈不是皇帝所以只娶你姨妈一人。”
“可是皇爷爷也是皇帝啊。”福豆想了一下又道:“皇爷爷也只娶了皇奶奶一人,父皇哄福豆,父皇坏,叫母妃伤心。”
“是父皇坏,伤了你母妃的心。”德庆帝搂着福豆,眼中有些哀伤:“只是,你母妃已经伤了心,父皇想暖也暖不回来了,福豆啊,父皇如今就只有和你亲了,你可莫要抛下父皇不管。”
福豆歪着头想了好久好久,才伸出小手环住德庆帝:“父皇坏也是福豆的父皇,福豆不会不亲父皇的。”
只这一句话,险些叫德庆帝掉下泪来。
他一瞬间想到他小时候,他的父皇也是如他今日疼爱福豆一样疼爱他,时时处处的为他着想,可叹时间过的匆忙,一忽间父皇就老了,然后病了去了,再没人那般懂他疼他了。
如今他有了福豆,他也会如父皇一样关心照顾福豆,叫福豆从蜜罐里长大。
“福豆啊,父皇给你换个夫子如何?”
忽然,德庆帝开口问了一句。
福豆立时欢喜起来:“好呀,好呀,福豆其实不喜欢左夫子的,父皇快些换了他吧。”
德庆帝想了一时又问:“换你姨丈如何,福豆不是很喜欢你姨丈么。”
福豆使劲点头:“福豆喜欢姨丈做夫子,表兄一定喜欢,胡岳和王家表兄一定也喜欢的。”
“那好。”德庆帝肯定的拍拍福豆的手:“父皇传旨,叫你姨丈做夫子。”
德庆帝说做就做,一忽的叫人写了圣旨传了下去,李鸾儿和严承悦这边还在烤肉,那边圣旨就到了,两人不得不停手接旨,然后看着那圣旨面面相视,很有几分无措。
李鸾儿有几分想咆哮的感觉,心中大骂德庆帝是个变态蛇精病,前脚她才痛打了左学道,后脚严承悦便成了皇子师傅,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旁人她李鸾儿野心太重,为夫谋皇子师傅的职位而下阴手么。
严承悦脸上表情也有几分精彩,不过稍后便恢复了平静,笑着安抚李鸾儿:“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说起来这也算是好事,最起码我是不会责打福豆和辰逸的。”
倒是严辰逸很是欢喜,严承悦最是疼孩子的人,不说打他,便是重话都不会说上一句,跟着严承悦读书,不要太幸福哟。
严承悦问明传旨太监,只说德庆帝叫他明日便进宫教导皇子,便请传旨太监喝了热茶,又送上装了银锭子的荷包,叫了车轿将他好好送回宫中。
等到屋中只有一家子人的时候,李鸾儿便有几分不高兴:“官家到底是何意思?”
“官家如今越发的脾气古怪叫人捉摸不透了。”严承悦也有几分苦色:“也不知他到底打了什么主意,甭管官家在想什么,这事左不过对咱们有些好处,也莫要多想了。”
李鸾儿点头:“唯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第二日天上还有雪片子在飘,严承悦早早的起身换了衣裳,又去叫辰逸吃了些点心喝了热粥坐上马车进宫去了。
李鸾儿在家无事,便带着几个丫头笑闹,她拿了笔给丫头画绣花样子,丫头们在边上做针线活说笑,一个丫头说起汪家来,只说汪翰林如今也不叫汪翰林了,改为汪司狱,却是因着官家叫他在刑部查案特封的一个官职,如今这位汪司狱日子是真的苦极了,每日里刑部许多积年的案子堆在他眼前,叫他做些风花雪月的诗文还成,判案,简直就是笑话,当真是为难他的,可苦主又时不时的寻去,叫汪司狱每日城烦恼,如今都瘦的几乎不成人形了。
说起这位汪家,又说到那牡丹汪家,据说汪家小娘子说好了婆家,再过些日子便要嫁人的,所说的夫婿也是寒门学子,如今虽只是个举人,可据说很有几分才学,怕是能考中进士的,另外,这位汪家的女婿长的相貌真真是好,若是放到魏晋时期,那也是掷国盈车万人空巷的。
李鸾儿听的只是笑笑,心里想着果然这位汪小娘子是个彻头彻尾的颜控,嫁人只寻那等长的好的。
正巧孙氏也在一旁教丫头们绣花,李鸾儿看看孙氏,孙氏抬头一笑:“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汪小娘子,若没有她,说不得我如今还在厉家做牛做马,哪有现在的痛快日子过。”
见孙氏是彻底的看开了,李鸾儿也笑笑:“说的也是,说起来这世道虽对咱们女子不公平,可咱们也不能自暴自弃,须得自强自立才成,但凡咱们能立得起来,又有谁能打得垮的。”
说到这里,她瞧瞧四周那些个丫头,一个个的嘱咐:“我也与你们白说几句,以后你们也自当好好的,万莫因嫁人而失了本心,甭管什么时候,得学会对自已好,你们且想想,自己先就对自己不好了,瞧不上自个儿,还有谁肯对你好的。”
一众丫头均点头称是,李鸾儿笑着低头又开始描起花样子来。
屋中一片肃静的时候,突然外边传来一个拔高的声音:“大奶奶,杨家派人来请大奶奶,说是杨家奶奶要生了。”
“梅丫头要生了?”李鸾儿猛的站起身:“什么时辰发作的?”L
第五三一章点将
“才发作不大一会儿。”
杨家来的婆子站在当地小声回禀:“亲家老爷老太太还有大爷大奶奶都去了,只我们家奶奶疼的难受,心里没底的紧,想请您过去给压压镇。”
说起来,如今京里倒是有个传言,据说是妇人生产的时候寻一个杀过人见过血煞气极重的压镇,任何邪祟都不敢出来,妇人生产也会顺利一点。
只这煞气重的除了武将也没什么旁人,哪家妇人又能请到武将坐镇呢,起码男女有别么,因此上,李鸾儿便很是吃香,好多相熟的人家都想请她过去坐坐,只李鸾儿不敢开这个口子,怕应了这家那家不去容易得罪人。
可李梅这便不一样了,李梅是她妹子,无论如何她得过去瞧瞧的。
打发杨家来的婆子回去先回个话,李鸾儿便披了件大衣裳带了两个丫头轻车简从去了杨家。
她过去的时候李梅正大声惨叫,李鸾儿听的皱眉,站到窗外喊了一声:“没事别胡咧咧,这会儿用完了劲儿一会儿生产的时候该没力气了,多疼也给我忍着些。”
果然,李梅叫的声音叫了点,秦氏满脸担忧的过来:“鸾丫头啊,这会儿子把你叫来也着实不该,只梅儿这丫头只有你在身边才能安心,少不得劳累你了。”
李鸾儿握住秦氏的手:“婶子说的什么话,梅丫头那是我妹子,我能不担心她,莫说这会儿子,便是深更半夜的我该来还是得来的。”
杨家太太也过来给李鸾儿道了谢,李鸾儿笑着和她聊了几句。不一会儿,便听到产房里婆子们的喊叫声:“奶奶,再使些力气……”
紧接着就是李梅一声惨叫,吓的秦氏险些闭上眼睛。
李鸾儿也忍不住跟着忧心,听着李梅叫声越发的惨烈,李鸾儿大声问:“怎么回事?”
“这……”一个产婆回话:“杨家奶奶胎位不正,孩子的脚先出来了。没法子只能塞回去正正胎位。”
“这可怎么办啊?”秦氏吓坏了。抓着李鸾儿的手浑身发抖:“梅儿啊,你可要挺住,娘在外边守着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娘怎么办啊。”
李连树蹲在地上抱着头不说话,李富也是左右转着圈,李鸾儿左右瞧瞧看不到杨远青。不由问了一声:“杨姑爷呢。”
杨母颇有几分尴尬:“他早吓坏了,这会儿子叫人已经抬下去了。”
若不是如今李梅正是艰难时刻。李鸾儿说不得也得笑出声来。
说起来,杨远青对李梅倒是真好,自李梅嫁到杨家以后,杨远青瞧她便跟瞧着心肝宝贝一样。谁都不能说她一句不好听的话,便是杨父杨母但凡对李梅有几分意见杨远青都能急眼,如今李梅生产这样艰难。杨远青自然担心,可这吓昏过去李鸾儿还是头一遭听说呢。
听说杨远青吓的昏死过去。李鸾儿不由想起一件事来。
这杨家是庄户人家出身,虽说现在日子过的好了,可还保留一些庄户人家的习性,便是每个杨家的媳妇进门得先干三天活计,比如做饭洗碗扫地缝衣之类的。
李梅虽也是庄稼人出身,可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好些活计都做不好了,她嫁过去第一日早起给杨家人煮了一锅粥,等到杨家人都上桌吃饭的时候,杨母瞧那粥稀的能照出人影来,不由埋怨了几句:“这粥倒是真稀。”
李梅颇有几分不好意思,才要说若是不好的话她重新做,却不想杨远青当下便道:“稀不稀的倒也好喝,我喝着好的紧。”
一句话,杨母便也不再埋怨,等饭后李梅收拾碗筷,端了一撂碗去洗叫杨母碰上,杨母怕她一回端的多了碎了碗,也就指点两句,杨远青这时候正是新婚燕尔,又哪里肯离开李梅,自然也帮着收拾,李梅在前他在后边,他走过来就听到杨母说李梅的碗撂的太高了些,便赶紧笑道:“撂的是高了些,不过撂的结实着呢,娘不用担心。”
杨母听的心里真真不是个滋味,只是瞧儿子这样护着媳妇,再想到媳妇的家世,便也忍了下去,其后李梅无论怎样,杨家任何人对她稍有意见杨远青便得跟你分说个一二三来。
李梅嫁到杨家这几年的功夫瞧着旁人家儿子女儿一个个出生,她和杨远青什么都没蹦出来过,说实在话,杨父杨母对李梅还是有些意见的,只是念着李梅娘家靠山太硬,仗腰子的人太厉害了并不敢如何。
只是过了两三年的功夫,杨远青因着弄出高产的粮食来,比如红薯,比如玉米,且如那双季多产的稻子,还有高产冬小麦等,这功德太大了些,被官家升了官,如今是户部左侍郎,这是实职,另外又有一个一品大学士的虚职。
不过娶了李梅三四年的时间,杨远青从一个六七品小官成了一品学士,这跨度也实在大了些,叫谁听到都得吓一跳,杨父杨母瞧着自家儿子官路顺畅,因想着世人都说李家姐妹不只长的好,且个个都是有福的,如今想来也确实如此,怕杨家的福份都是李梅给带来的,如此,并不敢再提什么子嗣的事,更不敢给杨远青纳妾。
李鸾儿将这些都瞧在眼里记在心中,实在是对杨远青有些佩服的,要是这里边没有杨远青的功劳,打死她都是不信的。
一时间,李鸾儿想了许多,耳边又听到产婆的叫声:“这回胎位正了,杨家奶奶,快些,用力。”
又过了约摸半个来时辰,一声婴儿啼哭声传来,不论是杨家人还是李家人都是大松一口气,甚至于秦氏都喜极而泣了。
一个产婆推门露出脑袋:“恭喜杨老爷杨太太,贺喜李家老爷太太,杨奶奶生了个大胖小子。”
“好,好。”杨家两位老人一迭声的笑着:“赏,赏……”
这时候,屋里的另一个产婆高呼:“还有一个……”
瞬间,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那头杨远青刚醒过来挣扎进院,一听还有一个险些再度昏过去。
一直到了夜色暗了下来,李梅才又挣扎着生下一子,孩子一落草,她便脱力昏睡过去。
凭是谁都没有想到李梅三年没动静,这一生便是一对大胖小子,不只杨家人乐坏了,就是李连树夫妻也是欢喜的紧。
只裴三娘子惦记着李梅,忙吩咐厨下的人给李梅熬补汤做些吃食。
杨母一听裴三娘子叫做吃食,立时笑道:“该弄些吃的,快些去,弄些梅丫头最爱的,待她一醒来便给她端过去。”
又笑:“哎呀,这回我家一来就是两个胖小子,还不得叫别人眼气死啊,梅占头真真是我们杨家的大功臣,又有福气又能生,远青啊,你可得对梅丫头好一点,要是叫娘知道你但凡有一丁点对不住她,看娘打断你的腿。”
杨远青赶紧答应一声,伸着脖了往屋里张望,真真是极想瞧瞧李梅如今怎样了。
杨母也知他的心思,瞪他一眼便拉着秦氏还有李鸾儿和裴三娘子一处进了产房,先瞧了李梅,见她只是累坏了,旁的倒还好,便也不再担忧,只叫人赶紧收拾干净,又叫人将另一个屋子庄铺铺好,等李梅能动弹的时候将她挪过去。
随后,几个人开始逗弄才出生的小宝宝,见那两个小子虽是双胎,可长的却丁点不瘦,个子也不小,白白胖胖的甚是可爱,几人都是眉开眼笑,爱的什么似的。
李鸾儿瞧过外甥便跟杨家人告辞,和李连树一家一处离开杨家,坐着马车回了家中,这时候严承悦早已经回来,叫厨房做好了晚饭,见李鸾儿进门就赶紧叫人摆饭。
两人对坐,一边吃饭李鸾儿一边讲笑话似的跟严承悦说起杨远青昏倒的事情,笑道:“实在没想到他长的五大三粗,瞧着便是个胆大的,不防媳妇生孩子都能将他吓成这样,甭提了,当时我险些笑出来。”
严承悦看她一眼:“你生产的时候我也吓坏了,若不是咱们家儿子出来的快,我怕是还不及妹夫呢。”
李鸾儿听了这话脸都红了,白他一眼埋头吃饭。
一晃眼的功夫到了年根底下,严家各处的帐都收了上来,李鸾儿专腾出几日功夫查帐,将帐册对好,又给各处买卖管事发了赏银,庄户们也都安顿好了,便开始往各处送年礼。
一直折腾到腊月二十才算能清静下来,原想着今年安安生生过个好年,却不想,南边一处临海的地方送了加急折子,只说临近年节倭人也不消停,又洗劫了沿海的一个镇子,死伤百姓百多余,实在是触目惊心。
德庆帝发了一通火,叫祝江加紧练兵,又想着此时冬日不能出海,若不然必打到倭国去活捉了倭皇。
只是,大雍这边不易发兵,可也不知道原先藏在哪里的倭人接二连三出现,时不时的洗劫一个村子,叫人实在恼火的紧。
德庆帝着实没法子了,这船不能飘洋过海打到倭人老家去,难道在陆地上还怕了倭人不成,便派出几位大将带兵去沿海各处巡查守卫。
李鸾儿便被德庆帝点中了,同时还有赵大福并刑虎、刑德并马涛一众。
如此,李鸾儿这年便不能消停了,严承悦得知李鸾儿要到南边巡查,也跟着德庆帝请命要跟去帮忙布置,严承悦因想着总归是腊月,严承悦也不必再到宫里教习,便恩准了。L
第五三二章准备
再有几日便是除夕,这几日京城大街小巷人山人海,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过年的东西。
更兼要煮肉、蒸馒头、蒸年糕、杀鸡宰羊,自然人人忙碌,也只有小孩子拿了鞭炮在街巷里欢呼雀跃,一门心思等着过新年。
就是这样的日子里,青雀大街上一队队将士疾行而过,前边高头大马上坐着的自然便是将领,后边就是他们所带的亲兵。
骏马、闪亮的盔甲、威猛高大的将军,叫一众行人看的心中羡慕不已,只觉威风,想着一辈子骑在这样的马上围着京城转上一圈便是立时死了都满足。
将士们不见人影之后,就有许多人聚在一起闲聊,只说年节底下了怎么还要打仗么?
那消息灵通的自然便卖弄一番,只说南边又起倭患,官家派了这些大将去平乱的,又有人说这回那些倭人怕是要倒霉的,官家可是将许多厉害的将领都派了出去呢,旁的不说,就是英武侯和平虏将军哪个是吃素的,去了南边,不晓得得杀多少倭人。
还有那消息更灵通的只说过了冬海军船队就要开赴倭国给他们教训了,甭以为就他们国家有船,就他们那小破船还敢跟大雍朝的大船比,先前那是咱们想着自己是大国,不乐意跟他们一弹丸之地的小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