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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曜回了房,见昨晚没等到自己回就睡着了的新娘还坐在桌边,原本正托腮,定定望着桌案一角的那盏烛台,似乎在出神的样子。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她猝然惊醒,立刻跳了起来的样子,心里忽然掠过一丝想笑的念头,自然,没真的笑出来,只是继续朝里而去。
明敏丝毫没觉察到他的心思,只是定了下心神,朝他迎了过去,勉强露出笑容,轻声道:“殿下你回了?”
萧曜停在了她面前,看着她,淡淡嗯了声。
明敏刚才一直在想先前的一幕。原本只是想与那个明显早熟的萧羚儿把话说开。并没奢望让他一下就打消对自己的敌意,只想试着看,能不能尽量替自己减少些往后在这座王府里过日子的摩擦。毕竟,这个继子身份特殊,不是一般人。他要是一直对自己持这样的莫名敌意,可以预见,往后她休想有好日子过。
但是没想到,竟会被自己的丈夫给听到了。
虽然,那些话都是实话。她即便不说,对方想必也和她一样,彼此心照不宣。但真从她口中这样出来被他听到,还是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片刻之前的事发现场,对着他当时微微皱起来的眉头,她还觉得自己丝毫不惧,反正问心无愧,说的也是大实话。现在想来想去,却开始有点后悔了。
那个半大孩子,他最后嘲笑自己脑子简单。或许他说得没错。自己确实过于冲动,脑子也确实太简单了。
她现在一点儿都不想看到他,甚至巴不得像昨晚一样,他回来后自己已经睡了过去。但是显然,今晚没昨晚那么好运气了。
见他对自己的问候表现冷淡,她决定顺其自然,随他好了。他要是生气了,质问她,她向他道歉就是。
她沉默了下来,眼睛看着地,等着他开口烈风断弦图全文阅读。
她听到他终于开口了,却不是她预想中的质问,而是一句:“不早了,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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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敏躺在床榻上,略微不安地等着丈夫的到来。没片刻,他便过来了。躺下去时,她闻到了来自于他身上的刚沐浴过后的那种带了些清爽的男人气味。和新婚夜时沾了酒气的那种味道迥然不同。
今晚,真的躲不过去了。
她微微闭着眼睛,屏住呼吸,两边睫毛使劲抖个不停的时候,忽然听到身畔的丈夫发出声轻笑。
她蓦然睁开眼,见他正侧身望着自己,神情里没了先前的那种严肃和淡漠,带了些闲适之意,目光里,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甚至还带了丝笑意。
他是在笑自己吗?
她的脸微微发热,洁白的齿轻轻咬了下自己的唇,干脆正要再闭上眼好躲开这叫她觉得尴尬的一幕时,忽然听见他似乎随口地问了一句:“现在做好成为我王妃的准备了吗?”
她的心一下跳得厉害,眼睛愈发闭得死死,脸已经红得像飘上了云霞。
过了一会儿,对方还是没有动静。
她虽然闭着眼睛,却也能感觉得到,他正在看自己,而且似乎,还在以看自己的这副窘样而取乐。
她忽然又有些气恼了。恼他得寸进尺,恼自己无用。只是,越在心里命令自己做出镇定自若的样子,她便越觉得不对,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去扯边上的被衾,拉了过来,便要把自己蒙头蒙脑地盖起来。
身边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一声毫不加掩饰的笑声后,伸手抱住了她,跟着另只手扯过了被衾,把自己连同她,一道蒙在了被下。
“别怕,不会让你疼你很久……”
唐王殿下在他小王妃的耳边,低低地这样道了一句。
第111章
明敏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未来玄界。'77nt。COM千千小说'
这个过程;应该说,比她原先预想的要好上许多。
和这个男人还算不上熟悉;但是比起新婚之夜彼此就是两个完全陌生人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至少;初时对着他的那种难耐拘谨,已经浅淡了许多。
他用轻柔的动作解她衣衫的时候,她还是习惯性地闭着眼睛,但不像第一夜时那样全身僵硬。而是照他的哄,尽量放松身体去接纳他。甚至最后,当他在她耳边;用异常喑哑的声命令她抱住他时;她也终于试着抬了双臂,搭在了他的背上,最后抱住了他的后背。
他并没骗她。确实像他先前对她说过的那样,她并没疼多久。起初的那阵不适过后,在他的引导之下,整个人渐渐仿佛陷入了一场陌生而迷离的梦幻之境里。
当一切都平息了之后,他让她枕在他的臂上,她便顺服地贴了过去,一只臂膀也不经意地搭在了他的腰身上,搂住了他。
虽然他没说,但她感觉得出来,他对自己颇是喜欢。
有了这种认知,这样亲昵地躺在他的身边,她心里觉得很是安宁。
她渐渐觉到了疲乏,蜷在他身畔,闭着眼睛就要睡过去时,忽然听他说道:“我过两天,就要回北庭了。”
困意立刻消失。明敏睁开了眼。
“你应也知道,羚儿被立为皇太弟。作为他的父亲,我这一辈子,大约都不能长久停留于上京了。”
他望着她,慢慢解释道。
萧桓年幼登基,导致外戚专权,甚至差点生乱。立萧羚儿为皇太弟后,其父萧曜退居北庭,不得入朝,以此避嫌,这是以欧阳善为首的众多阁臣们所愿意见到的局面。
明敏知道,自己往后与丈夫应该也是聚少离多。她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只是有些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要出京了……
她压下心中油然而起的那一丝连她自己也辨不大清楚的滋味,道:“我知道了。”
他点了下头,继续道:“我可能暂时还无法带你一道过去……”
她一顿,随即微笑着,再次道:“我知道了。”
他看向她,安抚般地摸了下她垂散下来的长发,然后低声解释道:“羚儿……我从前有些忽略了他。他如今对我还心结难解。这会儿我要是立马带你去了,有些不便……你暂且安心留在这里。等再过些时候,我定接你过去……”
“我在那边,没别的女人……”
片刻后,见她不吭声,他带了些讨好之意般地,看着她的脸色,对她这样小心地道了一句。
明敏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应该说,这三天相处下来,自己的这个丈夫,比她原先预想中的,可算要好上许多。她算不上对他有多喜欢,但确实称不上讨厌。现在忽然得知,他没几天就要走了,而留下她的缘由,是因为他不想因为她,而和自己的儿子再起冲突……
她理解他的难处失心前夫,求复婚。
一边是骨肉至亲,一边是新婚才不过处了几天的妻子。换作谁,都会先考虑儿子感受的。但是……
她其实,倒宁愿这个男人不必向自己解释这么多,直接告诉她他的决定就行了。那样的话,她现在感觉可能会更好些——虽然现在,她也称不上感觉有多么的糟糕透顶。
这个看起来聪明的男人,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女子的微妙心思。
明敏迎上了他带着歉色的目光,笑得很是漂亮,第三次重复这句话:“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仍照他的意愿那样,躺卧在他的臂弯里,但那只原先搭在他腰间的手,却在不经意间悄悄地抽了回来。
“我困了。咱们睡觉吧……”
她闭上眼,喃喃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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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新婚才没几日的唐王殿下便又要离开上京,动身去往北庭了。
王妃自然是要留下的。比起北庭苦寒之地,上京就是个锦绣之乡。更何况,王妃留下来打理门庭,这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他动身离开的时候,明敏带了另两个女人送他至二门。她们泪眼婆娑的,瞧着简直恨不得跟了去才好,她这个王妃自始至终,态度倒都维持得恰如其分。
是不是往后,再也看不到新婚头几天里,她在自己跟前会表露出的种种任性和小动作了?
唐王殿下看了一眼自己那个神情端庄的小王妃,想起今晨起身在房里最后与她道别时,她也表现得这样中规中矩——就是一个王妃该有的样子,心里忽然愈发地堵了。
他远远地,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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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琅亲自远送自己的兄长出城,过了候亭,见他目光再一次投向自己身后城池的来路方向,心中明白他在看什么,暗叹口气,面上却笑道:“二皇兄放心。羚儿如今愈发懂事了,学业骑射也是日益精进。太学里师傅们无不交口称赞。还有二皇嫂,虽初来乍到,但春儿与她颇投缘,往后也会时常往来的,二皇兄不必牵挂。”
萧曜终于收回了眺望的视线,苦笑了下,望着自己的兄弟道:“多谢弟妹照拂于她。还有羚儿,从前是我无暇归京照管,如今却是没有机会留京与他相处。这次回来,我见他确实比从前稳重了不少,全仰仗三弟你的教导之功。往后更是离不了你的助力。为兄在此先谢过了。”
萧琅忙阻了他的谢礼,道:“羚儿是我的侄儿,便如亲儿子一般,一切都是应该,二皇兄何须这般郑重。倒是二皇兄你……”
他望了眼萧曜的北去之路,茫漫尽头,春风不度。
下一次,不知何时才是归期了。
“羚儿,他迟早,一定会谅解你的。”
他最后,这样对着自己的兄长说道。
萧曜哈哈一笑,“三弟,实话说,为兄好生羡慕三弟灵魂侵袭。所谓因果互为,做哥哥的,过往已经不可再追。往后,羚儿若肯谅解,那是我之幸,若不谅解,那是我之命,强求不得。千里送行,终须一别。三弟留步,为兄先行去了!”
他上马,与萧琅抱拳告别,随从呼喝声中,一行人马随即往北疾驰而去,再未回头。
萧琅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北去官道尽头之后,转身返程。策马经过距离候亭不远的拱桥边时,看见杨柳从畔停了匹马,萧羚儿一身常服,正立在马侧,目光望着北去的那条官道。
“羚儿,你既然来了,为何不肯现身?你父王,他一直在等你。”
萧琅难掩讶色,翻身下马,朝他走了过去。
萧羚儿收回目光,看向萧琅,道:“三皇叔。我到了这里后,远远看见他和你说话时,忽然又不想过去了……”他停了下来,随手扯下近旁风中摇曳的一条杨柳枝,负气般地用力在手中缠扯。嫩柳叶被揉碎,洒落了一地的青碎。
萧琅凝视他片刻,拍了拍他的肩,道:“倘若有下次,你想现身,再现身便是。三叔告诉你,你父王,他永远不会嫌迟的。”
萧羚儿停止了手上撕扯柳条的动作,抬头望着萧琅,见他正朝着自己微微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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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的一天,明敏受邀从魏王府回来后,看见继子萧羚儿正端坐在上房外的一张椅上,瞧着似乎在等她。见她回来了,也没朝她见礼,只微微动了下头,就此便算招呼了。
她对此也没什么不快。倒是自从萧曜离京后,这些天都不大碰到他,这会儿忽然见他摆出特意等着自己回的样子,心中有些不解,略微戒备地道:“世子可有事?”
萧羚儿面无表情地道:“你收拾收拾,去北庭。”
明敏惊讶地看着他。确定他不是在拿自己玩笑后,道:“我不去。”
这下轮到萧羚儿露出讶色,睁大了眼望着她:“你不去?”
明敏道:“你父王离京前,叫我留下的。京中也不错。我原本还怕过来不适应,如今瞧着却挺好的。”
萧羚儿微微眯了下眼,从椅上站了起来,盯着她看,似乎在考校她这话里的真实意思。半晌,忽然冲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到了她跟前,压低声道:“我父王是不是叫你不痛快了?你是要和他拧上了?”
明敏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终于道:“没有的事!你别胡说!”
萧羚儿哼了声,“看不出来,你脾气还挺大啊——”忽然像是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越拧越好,叫他也尝尝挠心肝的滋味……”
“你说什么?”
明敏听不大清楚他在嘀咕什么,问了一句。
“没什么!”萧羚儿忽然撇下她,转身便大步去了。
明敏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一阵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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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羚儿找到了绣春鲁路修之帝国粉碎者最新章节。听他说了一通好话,绣春笑道:“说吧,想我帮你做什么?”
萧羚儿嘿嘿一笑,挠了下头,随即低声道:“三婶,麻烦你叫人去封信,叫我父王把他那个公主接去!”
绣春惊讶地望着他,“怎么了?”
萧羚儿皱眉,现出一副厌恶之色,“我一瞧见这个公主就不爽快。她在家里,叫我怎么安生过日子?干脆叫她去北庭找我父王好了,我也落得个眼不见为净!”
绣春狐疑地打量他,“真的?”
萧羚儿面不改色。
“自然是真的!我过来,就这事。三婶你忙,我也要入宫去了。这是我带给齐儿妹妹的玩意儿,前两天答应给她抓的,”他变戏法般地从身后拿出一个青草编的蝈蝈笼子,里头关了两只跳来跳去的大蝈蝈,“三婶你帮我递给她,说我过两天得空了,再来带她出去玩!”
萧羚儿把蝈蝈笼子递了过去,转身飞快去了。
晚上,萧琅回家。晚饭过后,一家三口都在禊赏堂里。绣春陪在萧琅身边,齐儿趴在一边的地上,手上捏了根草,专心致志地逗弄着蝈蝈。
绣春提了白天里萧羚儿找过来的事。见萧琅也面露讶色,便笑了起来。
“羚儿这孩子,说话总是弯弯绕绕的。我估摸着,他要送走明敏是借口,心里必定是不忍你哥哥一人在北庭,这才故意这么说的。”
萧琅也笑了起来。想起那日送别兄长时的一幕,心里忽然颇感欣慰,点头道:“这就好。往后只要有心,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是啊,”绣春也有些感喟,“明敏是个不错的女孩。但愿你二皇兄能识她的好,往后相知相爱共渡一生,也不枉这桩千里一线牵来的姻缘了。”
“娘,什么是千里一线牵来的姻缘?”
齐儿忽然插口,认真地问了一句。
绣春和萧琅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萧琅起身,过去抱起了女儿,亲了口她的脸蛋,笑眯眯道:“等爹爹的小郡主长大了,自己就知道了!”
第112章
天元十一年,草长莺飞的春日。(77nt。 千千小说网)这日天光明媚;城西;林木蓊郁的皇家狩林里;一阵马蹄疾驰声中,林间驰骋来了一匹金辔玉鞍的乌黑骏马。
跨于马上的;是个二十五六年纪的青年男子,生得俊逸非常。两道剑眉斜挑向上;倘若含情微笑;那双凤目里必定艳色流转;令见者无不心醉。只可惜,他的一张脸庞之上却寻不见丝毫的温暖痕迹;漂亮的眉目间带了种天生般的凉寒。身上玄色猎装普通;与他胯…下的金辔玉鞍似乎有些不相称,但整个人,却隐隐散出一种君临天下、舍我其谁般的霸气。
这青年独骑于密林之中,一侧臂膀衣袖处镶着黑色皮革的地方悬了张大弓,忽然发现前头草丛中似有异动,看见一只野羊现身,勒停马匹,弯弓搭箭,正要朝着猎物射箭,身后忽然咻地一声,另支羽箭已经早他一步,朝着那头野羊射去。只是那发箭之人力道不够,射到一半,箭簇如折翅般的鸟,颓然落地,却早惊动了野羊,立刻撒蹄,转眼便跑得没了影阴间那些事儿最新章节。
必定是她来了。倘是旁人,谁会胆敢这样抢在他前头放这样的蹩脚箭?
马上这男子的面上,现出了一丝笑意,眉宇间的寒冰之色终于融解了下来。却没回头,只低下头去,收回自己的弓箭,口中懒洋洋地道:“齐儿,你又捣乱了!”
他的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一个少女骑了匹红色的马,从后追了上来,笑眯眯道:“皇帝哥哥,羊儿好好地在那里吃草,没招你惹你,你干嘛要杀它?”
这少女十五六岁,一身嫩绿春衫,眉目如画,清丽绝伦,粉嘟嘟一团,叫人看了,恨不得就想伸手过去捏一把。
她便是当今魏王的独生爱女乐福郡主萧齐儿,如今早褪了小时的婴儿肥,长成个美貌的妙龄少女。她口中的唤的这个皇帝哥哥,自然就是当今的天元皇帝萧铮,小名唤作羚儿的那位。
十一年前,年仅十四岁的萧铮登基为帝。上位伊始,便展现出了卓越的天子才干。善用诤臣良士、养息天下子民,继续抚平边境,如今四海来朝,大有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的太平盛世景象。不仅如此,作为一个帝王,他也深谙拱卫王权的驭臣之道,宽济与诡辣,在他手上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到如今积威深重。满朝文武,对着这个因了幸运眷顾从而少年登基的年轻皇帝,无不心悦诚服,甚至诚惶诚恐。
这个皇帝,对人向来深沉,心机难测。唯独对这个堂妹萧齐儿,却是宠溺异常。见她跟踪在后,故意吓跑自己的猎物,也不着恼,理好了弓,抬头只道:“你的箭术没半点长进!”
萧齐儿道:“可我的骑术不比你差!皇帝哥哥你敢不敢再和我比一下?”
她的骑术,是来自突厥的唐王王妃亲自教授的。她此刻身下的这匹小红马,就是唐王王妃的爱马乌云的后代。特意从北庭送到上京里,为萧齐儿祝贺十六芳诞。送来还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