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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凤飞飞的那一张脸,谢小桃忍不住又多看了琅少几眼,“虽然都是假脸,但相比较之下,我还是喜欢凤飞飞的造型。”不是因为凤飞飞好看,而是因为习惯。习惯这个东西很可怕,一旦适应了,便很难轻易改变了。
琅少明白这是谢小桃在拿自己取笑,没有当真。“大晚上的,你不睡觉,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谢小桃没有回答,反而是问了琅少一个问题,“那你呢?”问完,又补充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琅少笑笑,复又抓住了谢小桃的手,“自然是带着某个不乖的小女孩回家喽。”
谢小桃无语凝噎,这个琅少怎么一直把她当孩子看待呢?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使他忘记男女有别的?
“你的手真凉。”琅少道。
何止是手凉?那颗小小的心更凉。然而,谢小桃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再一次将手抽了出来。
琅少没有再多做纠缠,“来吧,跟着我走。”他转过身子,向着前面走。
谢小桃应了一声,便是乖乖地跟在了对方的身后,一边走着,一边细细地打量着那道红色的背影。不管是男装、还是女装,这个琅少都对红色有着特别的钟爱,不过,也是这一身妖冶的红色叫谢小桃越发看不清对方了。很多时候,她都在想,琅少出现在自己身边当真仅仅是为了报恩而已吗?如果真是这样,这份恩情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还清楚了。细细算来,反倒是她欠他的了。
半晌过后,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明白琅少一会儿往东走两步,一会儿又往西走两步究竟想干什么。“师姐,你确定这样走就可以出去了吗?”
琅少摇头,“我也不确定。”他对着谢小桃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诡异,然后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我们迷路了……”
听闻此言,谢小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来果真是不能对琅少抱太大的希望,“你不认识路?”
琅少没有隐瞒地点了点头,“对啊。”
“那你来这里干嘛?”谢小桃又问。
“因为你来了,所以我也就来了。”琅少玩世不恭地回答,“原本我也是想着带你离开的,谁想到这里会如此难走!”何止是难走,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就辨认不清方向,又何谈走出去呢?
“那你还说带我出去?”
“我是想带你出去的,用实力证明我是个大英雄。”琅少认真地回答,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不过呢,事实证明,这英雄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当的。”
“是啊,当不好就容易变成狗熊!”谢小桃接了话,淡淡地扫了琅少一眼,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她早就该意识到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琅少的身上,因为对方从来都是一个不靠谱的人。
“我要是狗熊,你怕吗?”琅少笑着问,却是没有听见对方的回答。瞧着那在芦苇间艰难地迈开步子的曼妙背影,他忍不住地问,“小桃花,你在干什么?”
“当然是找出去的路。”谢小桃认真地说,眉宇间写满了倔强与坚定。要她认命,不可能!她不会向命运屈服,绝对不会!
看着那不肯放弃的人儿,一时之间,琅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认识的谢小桃一向如此,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难,都坚持着那份倔强,不肯屈服。“小桃花,累了的时候就停一停。”
“停了天就亮了!”谢小桃回答,用手拨开了挡在面前的芦苇,依旧没有看见出口。其实,她何尝不想停下来呢?可一旦停下来,那份对未来的恐惧便会再一次的袭上心头。
这时,一股悠扬的笛声从远处飘了过来,如同母亲的手一般抚慰平她躁动且慌乱的心。她停住了动作,身子不受控制地转向了笛声飘来的方向。没想到他居然也在……
263豁然开朗
笛声如水,随着微凉的山岚缓缓飘入了琅少的耳朵中。他站在原地,目光却是向着高处望了过去,那是荣王爷储沂轩所在的方向。
没想到,阿轩居然出手了。想着,琅少的唇角不自觉地浮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浅浅笑意。
他看向谢小桃,却发现对方又开始拨弄挡在面前的芦苇了。
“小桃花,你在干什么?”
谢小桃手下的动作没有停,甚至连转头都没有,“我们顺着笛声的方向走,或许可以找到出去的路。”既然周围的路已经被芦苇挡住了,而他们又找不到出去的路,不妨就顺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走,说不定就能找到出去的路呢?
这样的提议得到了琅少的认同,他想站在高处的储沂轩一定是看见了他们迷路了,才会吹奏笛子的。
想到这里,琅少又向着高处看了一眼,暗自琢磨着:那个家伙会不会已经发现我是在故意作弄小桃花的了?
“琅少,你在干什么?”拨开芦苇是一件简单却很耗费体力的事情,谢小桃弄了半天也只弄了一点点的距离,却是把自己累得满头大汗,而在她身后的琅少居然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傻呆呆地站在当场,叫谢小桃倍感无奈。她可不想留在这里陪蚊子过夜!
“嗯?”琅少的意识渐渐回笼,才发现谢小桃正用一双写满了怨愤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连忙赔笑道,“其实,我刚刚忽然想到了一个更为快速的方法。”
“什么方法?”谢小桃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眨掉了刚刚的那一脸羞愤。
琅少却是犹豫了,略一沉吟,快速上前,挽住了谢小桃的腰身,纵身一跃,便是带着谢小桃在芦苇荡的上空飞行。“就是这个方法!”说着,他顿了顿,又道,“别乱动,乱动的话,咱们都会摔死!”
谢小桃无语,虽然很排斥与男人有这样的肌肤之亲,但还是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呆着。
微寒的风息中,一股栀子花的香气扑面而来,是谢小桃头发上的味道。这股味道,琅少闻了两年。他打趣道:“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桃花居然怕死!这样的话,那以后你再不乖,我就带着你往天上飞一圈!”玩世不恭的结果,自然就是换来了一记恶狠狠的目光。
谢小桃瞪着琅少,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我怕死,比任何人都怕!”
所以,但凡是想要伤害到你性命的人,你都会毫不客气地予以反击,就像小兽受到惊吓一样?琅少这样想着,嘴里却是问:“为什么?你的样子不像是会怕死的。”说着,他举了一个例子,“如果真的怕死的话,就不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的挡在楚衣的面前了。”
谢小桃淡淡一笑,“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想法?我的确怕死,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有未了的心愿,就这样死了,我会死不瞑目的。”
谢小桃明明说的是那样的认真,但不知道为何琅少就觉得十分好笑。他笑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愿会叫你连死不瞑目都用上了啊?”
谢小桃侧头,睨了他一眼,“很好笑吗?”问完这句话后,便不肯再多言一句。
见着谢小桃不说话了,琅少适才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过了。“小桃花,能同我说说你究竟有什么心愿吗?说不定我能帮你……”
谢小桃没有回答。
良久的沉默之后,琅少又问:“真的不可以和我说说吗?咱们可是朋友。”
“咱们是朋友不假,但还没有到交心的地步,不是吗?”谢小桃冷冷地问,然后继续道,“这个问题,就好像是我逼着你摘掉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样。”
琅少无话可说,他可以答应谢小桃的任何一个要求,但惟独这一点做不到。他的身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他害怕自己一旦摘下了面具,对方也会同其他人一样,拿自己当怪物看待。
两人缄默无声的在风中飞行,呼呼的风声从耳畔响起。琅少带着谢小桃落到了储沂轩的面前,而对方早已戴上了那张银色的面具。
谢小桃看了看琅少,又看了看储沂轩,淡淡地道了一句,“谢谢。”然后选择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见着谢小桃一派处之泰然的淡定模样,琅少又是生出了几分好奇,“你就这样坐下了?”
谢小桃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储沂轩的身上,根本没有看琅少。
琅少更加无语,“看样子,你是打算听曲儿了!可你不怕他突然出手杀了你吗?”
谢小桃淡淡一笑,“要杀早杀了,何必拖拖拉拉等上两年?”何止是两年,算起来他们认识至少有三年的时间了,只不过这三年来,只见过寥寥几面而已,所产生的交集更是少之又少,但奇怪的是,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谢小桃总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却无关乎情爱风月。
想想也是,琅少哭笑不得地坐在了之前坐过的巨石上,不再多说一句话。
谢小桃沉浸在他的笛声中,原本烦躁的心竟然慢慢恢复了平静。这一刻,她终于相信原来声音也是可以抚慰平人的心灵。
她静静地听着,奈何很快,一曲儿笛声便进入了尾声。看着储沂轩慢慢放下了笛子,她有些失望地垂下了眼帘。都说美好易逝,果真如此。“曲子真好听,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吹出来的吗?”
“用心、专心。”储沂轩回答,平静的声音随着风息飘向了远处,很快便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会中。
用心?专心?谢小桃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我可以试试吗?”第一次,她想去尝试一下笛子,熟料竟然遭到了对方的拒绝。
“你不行!”
“为什么?”谢小桃不解,“我会很用心的学的。”她只是想以后在心烦意乱的时候,能靠笛声来安抚自己烦躁的心。不是都说有志者事竟成吗,她会很用心的去学的,难道还不可以吗?
“因为你心中杂念太多。”储沂轩回答,“有些事情不是说你想就一定可以做好的,除非你能放下一切,只做这么一件事。”
放下一切,只做这么一件事?听上去很容易,但做起来却很难,特别是对于谢小桃来说。
“很多事情不是说你想,就一定可以做到的。”储沂轩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直接说不想教她就算了。”琅少在一旁接了话,然后开口劝慰起谢小桃来,“小桃花,别理他。这个家伙就是如此,跟着师父久了,说话做事也越来越像那个糟老头子了,总是喜欢说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说着,他弯下腰抓了一把土,“你再这样纠缠下去,说不定他就会说,这个世上很多事情不是说你抓住了就能拥有的,相反,抓得越紧越是容易失去,到最后极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呃……听着这样颇有禅意的话语,谢小桃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来净空师太的影子,因为对方也常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
净空师太说,人之所以常常觉得不快乐就是因为追求的太多,而真正肯塌下心、全力去做的却太少,以至于花费了时间却一无所获。
当真是如此吗?谢小桃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走进了一个怪圈子——想要把握住所有的机会,可苦苦追寻了很长时间,却仍是看不到任何希望。
“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做到的吗?”谢小桃向储沂轩询问。
“明确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储沂轩毫不吝啬地回答。
“最想要的?”谢小桃困惑,要认清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谈何容易?
“想想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吧。”
现在最想要的?谢小桃认真地思考起来,旋即终于想明白对方的意思。是啊,人在某一时期只能专心去做一件事情。而她却是太过贪心了,以为可以同时处理好所有事情,以至于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也依然一点成绩都没有。
她只是一个凡人,做不到面面俱到,为何不能把复仇这件事分成若干个目标,逐一完成呢?
“好了,我懂了。”谢小桃会心一笑,“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在你吹奏的时候……”她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就被对方的声音打断了。
储沂轩像是早已预料到谢小桃会问什么似的,主动开口道:“当你的技艺足够厉害的时候,自然就会吸引别人的注意。”
听着,琅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储沂轩今夜的这一番话是另有所指。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谢小桃,才发现对方又一次陷入了深思。
足够厉害,自然会吸引别人的注意?换句话说,当人足够强大,强大到叫别人觉得还有可以利用的价值的时候,自然就不会成为被人遗弃的旗子?
一番深思,谢小桃终于想明白了问题的症结,不禁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我足够强大了,苏绍他们会不会再一次主动接我回去呢?
想的同时,心里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对,我要叫自己强大起来,只有如此,才能叫自己更好的向着前方走下去!不但如此,我还要重新考虑以后究竟该怎样做才是最为聪明的做法!
264破门而入
经此提醒,一直处于迷茫状态的谢小桃终于是豁然开朗了。这一刻,她终于想通。只是要如何叫自己强大起来,抑或说叫别人明白,她不只是一个会绣花的小女孩,却是成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不过好在,她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可以努力。她发誓,一年以后,当给太妃的守孝期结束,一定要苏绍和陈玉珍像当初去庵堂寻人那般地来戚川接她,不,一定要比以前更为郑重才是——她要风风光光的从侍郎府正门走进去!
谢小桃一边想着,一边为太妃的忌日做着准备。当然,最忙的要数秋月了,毕竟是太妃身边的老人,数十年的朝夕相伴所建立起来的感情,自然不是他们这些做小辈的能理解的。
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琅少居然也被活脱脱累成了狗,至于原因嘛,其实也不难猜——对于一个一直被人伺候着的少爷来说,突然被当做下人使唤,拿这拿那,还东跑西跑的,能不累才怪呢。
不过好在,在众人的精心准备之下,祭拜之礼总算是圆满地落下了帷幕。
清晨,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打在了有方砖堆起来的大通铺上,明明已经照到了琅少的脸上,却是没有将之唤醒。
大铭公主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琅少毫无品相可言的睡相,不由得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这样睡觉的。
她走到了床边,径自坐了下来,审视着琅少的皮相来,怎么看怎么也没有看出来一点女孩子该有的模样。
这种人真的是锦儿的师姐吗?居然连被子都不懂得盖好,要是叫其他人看见了,岂不是连名节都没有了吗?大铭公主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了。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手背上有些痒,伸出另外一只手挠了挠,不想竟然闹出了一个活物——蚂蚁!
“啊!”她大声地叫出了声音,同时从床上跳了起来,“救命!”
睡得正香甜的琅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声惊醒,一个激灵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在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后,也是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间里?”他下意识的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子,退缩到了床的最里边。
大铭公主还处于惊吓状态,“你的房间里有蚂蚁!”
“蚂蚁怎么了?见过毛毛虫吗?还有蟑螂!”琅少端着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反问道。
毛毛虫……蟑螂……一时之间,大铭公主的脸都被吓绿了,便是不再把这间房间当做房间了,“天啊,这里还是人住的地方吗?”
琅少汗颜,自动忽略掉大铭公主的这一句话,而是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好端端的,公主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同时也在庆幸自己昨晚因为太累的缘故而没有洗澡,故而是穿着中衣睡的。若是什么都没有穿,加上睡相又不怎么好看,刚刚的那一会儿工夫,还不都得被人看光了去?
“别说,你是为了抓蚂蚁,所以才这样不经别人的允许就破门而入的。”琅少再一次追问。
“什么破门而入啊!本宫进来以前可是敲过门的!”
“那公主可有听见同意你进来的声音?”
大铭公主舔了舔嘴巴,“没有……”当时,琅少睡得像一头猪一样,连敲门声都听不见,又怎么可能会及时做出回应呢?“不过呢,这门是敲着敲着自己就开了,本宫以为……所以就进来了。”
琅少抽了抽嘴角,暗忖道:是不是这个小公主在宫中跋扈惯了,所以才喜欢私闯别人房间的?
“不过本宫没有想到,你睡觉的时候居然不关门!”大铭公主用手捏住了下巴,歪着脑袋想,“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嘛,又在这荒山野岭的,若是有什么歹人经过,你岂不是就要……”
听闻此言,琅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既然大铭公主这样说,就说明对方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份起疑。他这样想着,裹在身上的被子也没有刚刚的那么紧了。
“公主说的是,不过山中不比皇宫安全。我之所以不锁门,也是为了出行方便。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就可以第一时间冲出去了。”琅少解释着,至于真假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
大铭公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啊,锦儿有你这样的师姐真好。”不过转念又想想,到底要多大的动静才能把这位睡得如死猪一般的人儿从梦里叫醒呢?
琅少呵呵一笑,又问道:“公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