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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花!”是琅少,尽管用的是那种女人独有的柔柔的声音。他急匆匆地跑到了谢小桃的面前,只一眼便瞧见了那高高肿起了香腮,心中泛起一阵苦楚,“是哪个混蛋把你打成这样的?”
谢小桃对着琅少莞尔一笑,玩笑着说:“人已经跑了,你就是想帮我报仇,估计比登天还要难呢!”就算是把整个落霞山都翻过来,可能也找不到那两个人了。
在他们说话之际,阿夏则是走到了储沂轩面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王爷。”
然而,这一声轻唤并没有能够将琅少的注意力从谢小桃的身上移开,仿佛只要有谢小桃在的地方,别人就休想叫他去看其他的。
阿夏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忖道:这个琅少,怎么在外人面前也不懂得给爷打个招呼呢?哪怕是做做样子啊。难不成真的希望自己和爷非同寻常的关系?
庆幸的是,众人只当琅少是只顾着关心谢小桃的安危,并没有如阿夏一般想得那么深。
“两个人?居然还是两个人?他们有没有说自己是什么人?”琅少义愤填膺地问,漆黑的眸子里是难以掩盖的怒火,熊熊燃烧着。
谢小桃摇了摇头,“没有。”她并不是没有试着去问过,但那两个人口风实在太紧了,无论她如何引导、设套,皆是没有能够套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鬼影也是仔细地瞧了眼谢小桃那张红肿不堪的小脸,忍不住插了一句话,“他们应该是寒月寨的方向逃跑了。”当然,他也只是猜测而已,他只是隐隐觉得那两人的身形有些像寒月寨里的人。
声音落下,琅少这才发现原来这里还站着另外一个人,才看了一眼,便是被那张被腐蚀得面目全非的脸吓到了。第一反应认为鬼影是采花贼,可转念又一想,如果对方真的是采花贼的话,又如何能够堂而皇之站在储沂轩的面前呢?他警觉地问:“你是谁?”
那般认真的模样落在谢小桃的眼中,勾得她不由得笑出了声。她知道琅少一定是和他们之前想的一样了,便是见怪不怪地解释起来,特别是强调了鬼影是秦楚衣的救命恩人的这一件事。
一番解释过后,琅少仍是将信将疑着,对着鬼影皱眉道:“真的是你救了楚衣吗?”
鬼影没有说话,似是以这样一种沉默的方式表示默认。
“那你救下楚衣以后,都做了什么?”作为秦楚衣的朋友,琅少有必要弄清楚这一点,只是未等对方开口,他便是将视线转移到了秦楚衣的身上,“楚衣,你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别怕,一切就实话实说,有我在,不会叫那小子造次的。”
明明是几句关心的话,听得秦楚衣却是不由得红了脸颊,她有些吞吐地回答道:“因为当时影受了伤的缘故,所以我们就暂时来到了这个山洞……”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了下来,只因为意识到无论自己说什么,怕是都会被他们误会。她有些紧张,琢磨着要如何解释。她想了一小会儿,“影只叫我一个人进山洞躲起来,然后就说去通知他人,来山洞里接我回去。后来,我就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跑出来一看,就看见了锦儿他们。”这话她说的有些心虚,毕竟是有欺骗众人的成分,同时还有几分愧对于鬼影。
面对着秦楚衣刻意隐瞒了自己在山洞里短暂休息的那一小段内容,鬼影表示理解,很是明白秦楚衣不可以为了他这样的丑八怪坏了女孩子家家的名声。
众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唯有琅少还在较真,狐疑地打量着鬼影,“真的是这样吗?”不要怪他以貌取人,面对着一张和采花贼神似的脸,他是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的。
谢小桃听得那叫一个怄,向着琅少移了一小步,“师姐,有你这样问的吗?难不成你是希望楚衣和他之间发生点什么吗?”她是不乐意对人动手动脚,否则定会在琅少的胳膊上狠狠拧上一把。
呃……琅少适才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一时情急,难免有些口不择言了。好了好了,都出来这么久了,两位嬷嬷怕是都等得急了,咱们先回去吧。”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对着谢小桃叮嘱道,“锦儿,回去以后,要是嬷嬷问起来,记得要说你们是被我们大伙一块儿找到的啊。”这也是在保护谢小桃和秦楚衣。
谢小桃自然是明白琅少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我们要保持口风一致,免得被嬷嬷怀疑。”
众人动身向着回处走,琅少本想说回去以后帮着谢小桃上药的,却是注意到鬼影也跟了过来,便是压低声音向谢小桃询问:“小桃花,莫不是你想带着这来路不明的人一起走?不会是打算安排在咱们的医馆吧?”
“怎么可能?”
琅少松了一口气,但谢小桃接下来的话又是叫他紧张起来。
“他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去,至于住哪里,就要看王爷的安排了。”谢小桃淡淡道,话锋一转,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已经答应他,要帮他医治好脸了,虽然没有什么把握。”
啊?琅少并不太乐意,担心着要是被别人知道谢小桃跟一个与采花贼神似的人牵扯不清,该怎么办。当然,这种话,他并没有问出来,因为他清楚谢小桃和储沂轩都有自己的考虑。
储沂轩是怎么个想法,谢小桃有些拿捏不好,却是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说实话,她倒是挺好奇那个寒月寨的,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表现出过多的热情。不过好在,有一句话叫做来日方长。
334开口祈求
在储沂轩的授意之下,鬼影被安排在了一座不起眼的农舍,和一对老夫妇生活在一起,当然,他们也绝非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老人家。这些都是阿夏在领着谢小桃去农舍的时候说到的。
谢小桃原本以为这两个老夫妇都是身怀绝世武功的高手,哪曾想碰见的居然是同行,老爷爷名叫地龙,擅长使毒,老奶奶名叫天风,擅长救人。
阿夏还说,在谢小桃没有出现以前,就是由他们来负责帮着当时中毒的琅少做日常调理的,她家王爷见鬼影脸上的伤同昔日琅少所中之毒有几分相似,便是把他们夫妻二人拨来了。
说是帮着一起帮鬼影治疗脸上的伤,谢小桃却是明白,储沂轩多半是希望自己能够跟着这两位老人家学习更多的本领。她虽然手握着净空师太的行医手札,但论经验来说,还是太少太少了,因此有这两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在一旁指导,应该能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
很快,一天的时间就在不知不觉间悄然而逝。
踏着夕阳洒下的那片橘黄色的辉光,阿夏亲自送谢小桃回到了医馆,才一进去,一道婀娜的身影便是急切地迎了上来,是秦楚衣。
她向谢小桃开口询问道:“锦儿,怎么样?”
谢小桃对着秦楚衣打了一个眼色,“什么怎么样?采花贼的案情还是一筹莫展。”说着,领着对方向着房间走去。
直到现在,秋月和张嬷嬷都不知道鬼影的存在,若是她们这样贸贸然在院子里讨论,只怕会引起两位嬷嬷的怀疑。
踏进房间以后,谢小桃小心翼翼地掩好门扉,然后才迈开莲步,挪到了桌子边上。那里,秦楚衣已经为她倒了一杯水。
方才走了那么一路,秦楚衣也是明白自己有些唐突和焦急,居然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给谢小桃留。想到这些,她便是亲自将杯子端给了谢小桃,“锦儿,你先喝口水。”
不说还好,这样一说,谢小桃倒是觉得真的有些渴了。为了做好保密措施,她与阿夏并不是一直都乘马车前行的,几乎有三成的路都是用脚走的。
谢小桃接过了杯子,将里面的水喝光了。见状,秦楚衣又是倒了一杯。这一次,谢小桃却没有接,“已经不渴了。”
秦楚衣适才把杯子推到了一旁,重复了一一遍刚刚的问题,“怎么样?影脸上的伤有没有办法医治好?”
谢小桃不觉皱起了眉头,眉宇间散发出淡淡的忧愁。她摇了摇头,神情凝重地说:“影脸上的伤比我想象的要严重许多,而且时间又那么久,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虽然她可以确定鬼影的脸亦是拜水银灯草所赐,但他中的毒又和琅少当初所中的毒有着明显的不同。
琅少的毒比较烈,若是当初他们没有碰见佳甜,只怕这世上就不会再有这么一号人了,而鬼影的毒比较柔,症状发于表象,脉象却是正常得很,但奇就奇在,中毒之人的血竟然要比别人来得深沉许多,就好像放置了好几天的血一样,这一点是谢小桃在帮着鬼影清洗伤口时发现的。
秦楚衣不免有些失望了,连谢小桃都这样说了,那鬼影的脸就是多半治不好了,“难道老天爷真的舍得叫一个好人去背负他不该承受的罪名吗?”除非他们能够再找出一个与鬼影一样容貌尽毁的男人,否则那采花贼的罪名怕是一辈子都要跟着他呢。
见到秦楚衣如此模样,谢小桃将手附到了秦楚衣的手背上,宽慰着道:“你也别太悲观,这毕竟是第一天而已,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能治好了呢?”
秦楚衣却是没有半点儿的开心,神情还如刚刚一般凝重。她用另外一只手盖住了谢小桃的手背,紧紧的,似是夹杂了很多期待,“锦儿,如果治不好……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治不好的话,你打算就这样放鬼影回到落霞山,叫他继续过着那种漂泊无依的生活吗?”想到鬼影终日都要东躲西藏的,秦楚衣的心情便是益发的沉重了,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在心口上。
谢小桃微微一怔,旋即又故作淡若地回答道:“这件事还得要问问他本人的意愿,如果他选择回去,我们谁都挽留不住。”
秦楚衣紧紧抿住了下嘴唇,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过了许久,才极尽艰难地说:“锦儿,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就算医治不好他,我也希望你能留住他。”祈求之意,溢于言表。
苦苦哀求的声音并不太大,却是如古刹飘荡的洪钟声,撞击着谢小桃的心灵。曾经,她一度以为秦楚衣不会开口求自己做任何事情,可如今却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改变了。尽管只有短短的两三句话,但谢小桃明白其中还隐藏着其他,“你好像很关心他的样子?”
关心?是关心吗?秦楚衣兀自垂下了头,有些心虚。“他救了我的命,是我救命恩人,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真的是这样的吗?”谢小桃并不相信,“从那天在山洞外碰见,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楚衣,事情真的如你说得一般简单吗?”她并不反对知恩图报,但若是为了报恩不惜以自己的身体来挡剑,那这样的报恩方式未免有些极端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秦楚衣觉得再隐瞒下去,恐怕会与谢小桃之间生出隔阂,便是壮着胆子,坦白道:“其实,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他曾经不止一次救过我的命。”
“所以呢?”谢小桃继续问。
“所以,我一直都觉得亏欠他,如今刚好有这么一个机会,我想一并还清了。”秦楚衣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呼——谢小桃缓缓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事情还没有她想象得那般糟糕。想想也是,像秦楚衣那般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的女子又怎么可能轻易喜欢上一个在外漂泊的浪子呢?更何况还是一个如鬼影一般丑陋的男子!她并非是以貌取人,而是真心觉得像秦楚衣那样如花般娇艳的美人应该找一个懂得疼惜她,并且能够疼惜她的人生活一辈子,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好男人。
“锦儿,你能答应我吗?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帮我把他挽留住,好吗?”秦楚衣又一次开口哀求。
看着秦楚衣这般执着的模样,谢小桃终于是心软了,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我尽量吧。”
……
半月之后,在阿夏的引荐之下,鬼影被带到了医馆,最先吸引住众人目光的还要数戴在鬼影脸上的银面具。
张嬷嬷有些疑惑地问:“这人是?”
阿夏微微一笑,“嬷嬷,这个是王爷给安排的车夫,他叫影。”之前在医馆当差的那名车夫已经死了,要是随便找个外人来,难保不会再生事端。
“可是,他怎么戴着面具啊?”秋月也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好像是不放心他。
“小人相貌丑陋,王爷害怕吓到你们,才叫小人戴上这么一个面具的。”鬼影开口解释。
这样一说,秦楚衣便是明白了鬼影的脸并没有被医治好,虽然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则是欢喜。她并不知道谢小桃是如何说服鬼影同意留下来的,但还是由衷地感谢她与储沂轩能够给自己一个报答的机会。
“这样啊。”秋月说得敷衍,显然是不太放心鬼影。她很想要求对方将面具摘下来,看一看究竟有多丑,但碍于阿夏在,便是不好直说。
阿夏又怎么会看不出秋月的这一点小心思,笑着道:“嬷嬷大可放心,在来之前,王爷可是特意交代过,不准影把面具摘下来的,相信不会吓到两位小姐的。”言外之意是告诉众人,倘若影真的把面具摘下来,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有了阿夏的这一句话,秋月就是再想要求什么,也得生生将那些话咽到肚子里了。
“别看影容貌生得丑陋,但身手却厉害得很,相信有他在,不会再发生上次那种事情了。”阿夏复又补充道,借此转移秋月与张嬷嬷的注意力。
琅少朝着鬼影走了过去,用一种质疑的目光打量着他,“你会武功?”
“略通皮毛而已。”鬼影谦虚地回答道。
“皮毛?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皮毛通了多少。”说着,琅少作势便要与鬼影过招,却是被谢小桃及时拦住。
谢小桃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琅少的手臂,“师姐,你打算干什么啊?这是王爷安排的人,你还要怀疑什么啊?”
琅少恍然大悟,“也对,王爷亲自挑选的人应该不会有错。”
声音落下,张嬷嬷和秋月也是彻底消除了顾虑。这人既然是由储沂轩亲自挑选的,甚至还委派了侍女阿夏送过来,就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看不见真容就看不见好了,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坏人。
就这样,因为有琅少莫名其妙插了这么一杠,鬼影便是顺利地进入了医馆,顶替了车夫一职。
然而,他们是不怀疑了,却不代表外人也是同样的想法。
335九爷之言
清晨,暖暖的阳光照耀在绿叶之上,折射出璀璨的光亮。经过一夜雨水的洗礼,每一片叶子都仿佛绽放出了笑脸,很是欢愉地享受着这片温暖的感觉。
房间里,连翘帮着谢小桃梳妆,为配饰的选择发起了愁,“小姐,您今天还出去吗?”
“嗯?”谢小桃有些不解,“有区别吗?”
“您要是出去,奴婢就帮您打扮得漂亮一些。”连翘展着笑颜解释。
“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出去,你就可以偷偷懒了?”谢小桃故意打趣道。
连翘赶忙解释,“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瞧着铜镜中那般紧张的人儿,谢小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逗你玩的,你都跟着我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分不出这点意思呢?”不知是不是因为上一次遇险时,连翘将那块石头塞给自己的缘故,谢小桃对连翘的态度比以前更好了,偶尔也会开几句玩笑,就好像同绿屏一样。
不过,连翘到底和绿屏不一样,即使谢小桃都这样说了,仍是会觉得忐忑不安,低垂着脑袋,接不出半个字。
对此,谢小桃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没办法,连翘就是这么一个胆小的人,比起在侍郎府时那般唯唯诺诺的样子,她其实应该感到知足才是。
谢小桃将视线落在了桌子上,依次从那几支发簪上扫过,都是一些朴素的花式,且多是一些素淡的颜色,正好符合她们为太妃守孝的要求。
她信手拿起了两支簪子,一支为祥云造型,而另外一支则由白玉雕刻而成的梨花簪。她拿捏不好的向连翘征求意见,“别愣着了,帮我看看,这两支戴哪个好?”
连翘这才敢抬起头,盯着那两支发钗看了半晌。其实,就是两支一块戴都没什么,偏偏她家小姐是个不喜欢过多装饰的人。选来选去,她最终选择了那支梨花簪,“这个吧,雕刻得那么精细,自取回来后,还没有见小姐戴过呢。”
没有戴过吗?谢小桃诧异,转念想想才发现真的是那么回事,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这支发簪应该是很久以前,托付给陆九爷雕刻的,当时还是琅少帮着拿回来的,只是拿回来以后就一直被安置在盒子里,无人问津。
想到这支发簪是出自陆九爷之手,谢小桃便是多看了几眼,是三朵并蒂而开的梨花,雕刻得惟妙惟肖,仿佛风一吹,便能闻见阵阵花香。
“真是好手艺!”谢小桃忍不住开口夸赞道。不论是雕工,还是造型的编排,都可以称之为上乘之作,任谁看了,都不会想到这曾经是一块碎裂的坏玉。
连翘并不知道其中的玄机,单纯地附和道:“是啊,这技艺都可以和上京城的雕刻师媲美了,要是凤小姐不说,奴婢真的就以为这是从上京城带过来的呢。”
“是啊,这等人才放在这小小的戚川,委实是可惜了。”谢小桃认同道,一个念头突然从不知名的地方蹦了出来,“连翘,帮我找件衣服,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