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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秦楚衣略显迟缓地回过了神儿,低下头看向手中的鱼肉,已经裹上了一层黑黑的颜色,“啊!居然糊了……我真是笨手笨脚的!”
“你又没有做过这些,烤糊也是在所难免的。来,你吃我这个!”谢小桃笑盈盈地帮着解释,复又将手中已经烤好的鱼放到了秦楚衣手中。
“那你怎么办?”秦楚衣试探着问。
还未等谢小桃说话,两只烤好的鱼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只来自琅少,而另一只则是来自储沂轩。
三人皆是一愣,后来还是储沂轩最先反应了过来,以半命令的口吻道:“吃这个。”但谢小桃却没敢接,他只好又补了一句,“我再去抓!”一边说着,一边将鱼强行塞到了那只白净的小手里,自己则是站起了身子,向着河畔走去。
“喂……”谢小桃正欲开口挽留,却被阿夏柔声打断了。
“苏四小姐别叫了,其实我家爷也是没有什么胃口的。”
“怎么了?”谢小桃不解。
“还不都是因为那无端出现的山洞!我家爷猜测是有什么人意图谋反,却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介入!”阿夏道出实情。
听得谢小桃不免有些激动。荣王爷打算介入了吗?那我是不是可以借着他的手,除掉那人渣呢?
345故意试探
就在阿夏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琅少便是已经明白了她的真正意思。只是,谢小桃当真会如他们想象的一般,知晓那山洞的秘密吗?不,在没有给太妃来落霞山守孝之前,谢小桃根本没有来过戚川!
琅少态度坚定地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可这样的坚定只维持了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又被新的疑问取代了。
可是,为什么小桃花能解开暗格的秘密呢?而且是一次都不带错的!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琅少心头,每次想起的时候都是一脑门子的官司,他实在想不通谢小桃到底是如此做到的。
而一旁的谢小桃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琅少的反常。
“那幕后之人藏得比较深,要揪出来谈何容易啊。”这一次说话的是鬼影,在坐的几个人当中,恐怕只有他是最有资格说这话的,因为他曾经埋伏了很长一段时间,“有时候想象,真恨不得在山洞附近埋一堆火药,将整个地宫炸个粉碎!”
“那就更抓不出幕后正主了!”阿夏道,用火药去炸,不但不能揪出幕后之人,还会打草惊蛇,这样的举动对他们而言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鬼影兀自笑笑,笑容勉强且干涩,“我也只是随口说说。”想到那人已经害过了那么多良家妇女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等蠢事呢?有道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今之计,他们也只能这样如守株待兔般的耐心等待着。
在他们说话之际,谢小桃也已经完全回过了神儿。经过长时间的挣扎,她决定放手一搏,把筹码押在储沂轩的身上,不管结果是输是赢,也总比这样奈何不了那人渣来得强一些。她转了转手中插着鱼的树枝,略显好奇地问:“能在山洞里藏了那么多金银珠宝的人,想必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可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应该是官员吧,而且还是身居要职!”鬼影不假思索地回答,从很久以前,他就一直这样认为的,甚至还在第一次见到储沂轩的时候,用一种半隐晦的方式提醒过他呢。当时谢小桃也在。他想,一定是当时自己说得不够明确,以至于谢小桃没有印象了,才会又郑重其事地问了一遍。然而,他却不知道谢小桃之所以这样问,其实是在引导众人。谢小桃明白眼下也只有这个话题才是最容易切入正题的。
阿夏并不完全认可鬼影的观点,见他说完,便是立刻补充道:“就算不是朝廷要员,那幕后正主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是谁的爪牙。”
谢小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不得不承认,鬼影和阿夏虽然同为聪明人,但还是阿夏考虑问题比较周全。如果不是谢小桃执念太深,一直都以为那个地宫幕后正主就是瑞王爷储沂烨,她也一定会如阿西这样一般去想。
看谢小桃好像是陷入了深思,阿夏有些按耐不住地问:“难道苏四小姐是知道了什么不成?”
“知道?知道什么?”谢小桃并没入局,双眸迷离地看着阿夏,一张写满了焦急的俏脸便是映入了眼帘。这才发觉一定是自己的反应叫对方误会了什么,赶忙开口解释,“你们都不知道,我这一个局外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什么呢?”
阿夏兀自叹了一口气,和她预料的一样,他们果然是没有能够从谢小桃的嘴里打探出什么。
就在阿夏决定放弃的时候,谢小桃又忽然开了口。她以单手托住了下巴,很是随意地说着:“其实,我也挺好奇,到底是谁藏下了那么多宝藏和兵器的。”
这个时候,储沂轩也是重新打了一条鱼,迈着从容的步子走了过来。听着谢小桃说出这样的话,漆黑的眼睛里便是多了几分好奇,目光灼灼地凝视起她来。
四目相接,谢小桃并没有马上躲闪开来,反而是坦荡荡地看着对方,直到看清了那如黑曜石一般闪耀的眸子里自己的脸时,才缓缓收回了视线,继续刚刚还没有说完的话,“那么多东西,想必一定很不好打理。”
嗯?储沂轩好像想到了什么,但还是希望有些话能从谢小桃的嘴里说出来。他忽然笑了起来,用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问:“怎么,苏四小姐想去打理那批金银?”
“我倒是也想啊,只是那些金银注定不属于我,何况我也是个胆小的,就算借我十二个胆子,来路不明的金银也不敢用。”谢小桃自嘲地说,却是真一半,假一半,不,确切的说是几乎没有一句是真话。除了复仇之外,她对金银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而对于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女孩子来说,又怎么可能没有胆子用那些来路不明的钱财呢?只要有需要,只要她身边有那么一些金银,她干什么会犯傻不用呢?
听着谢小桃能如此自然地说出这样的假话,坐在她身边的琅少略略吃了一惊,但仍是装出了一副平静自若的模样,没有揭穿她。若说他最喜欢谢小桃哪一点,恐怕就是这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狡黠了吧?那样的感觉,活脱脱的就好像是一只俏皮的小狐狸。
“不过,倘若我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堆金银,要做的第一件是便是一一过目,立个账册什么的,免得以后丢了,都不知道。”谢小桃仍是维持着刚刚的姿态,好似无心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话音才落,众人便是恍然大悟,特别是阿夏和鬼影,终于想明白了问题的症结。
对啊,要存放那么一大批金银珠宝,怎么可能没有份账册名单什么的呢?阿夏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些金银珠宝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的。
察觉到其他人好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谢小桃便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至少她刚刚的那一番口舌并没有白费。
在谢小桃略略感到欣慰之际,阿夏的脑袋里却是在想着另外一件事。如果真的如猜测的一般,可那本账册会放在什么地方呢?
想了好半晌,阿夏仍是没有想到答案,无奈之下,她只好又一次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谢小桃的身上,奈何对方只是专注地翻动着手里的烤鱼,不再去想这些恼人的事情。
美好的时光总是这样稍纵即逝,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天近黄昏,是时候该回去了。
在亲自送走了谢小桃他们的马车以后,储沂轩的目光仍是停留在那片遥远之中,久久都没有收回神儿。
“主子,他们都已经走了。”长东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生怕自家王爷会这么一直站在原地,不知不觉站成了一座不会动的石雕。
储沂轩浅浅地应了一声,便是迈步上了属于他们的那辆马车,宝蓝色的车棚上坠着一串串同样颜色的流苏,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摇晃晃,很容易叫人联想到那些挂在牛羊脖子上的铜铃铛,只可惜它们不能发出声音,哪怕一丝一毫。
阿夏是在储沂轩钻进马车以后上去的,才一撩开车帘子,便是看见储沂轩斜靠在软垫上,凤眼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原本阿夏是想悄悄坐在他身边的,哪曾想才一坐下,那好似神仙一般的人物便是开了口。
“怎么样?可曾试探出了什么?”说话的时候,储沂轩仍是闭着眼睛,任谁也看不穿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听到这话以后,阿夏立刻惊骇地跪了下去,“爷息怒,阿夏知道在没有得到您的允许以前就擅自向苏四小姐打探……”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就被储沂轩的声音打断了。
“你是错了,回去后该受什么样的惩罚,不用本王再说了吧?”储沂轩反问,语气还如之前的那般平静。
“是,阿夏明白。”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理由,阿夏甘愿受罚,但甘愿归甘愿,有些话她还是要说的,“爷,苏四小姐有些话说的是没有错的。”说完这句话后,她特意看了储沂轩一眼,发现对方又是重新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着,便是壮着胆子,继续说了下去,“要安置那么一大批金银,一定会有账册名目。如果我们想尽快找到幕后正主,就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账册。”
沉默。在听见阿夏那样说了以后,储沂轩并没有及时作出回应,只是维持着刚刚的那份沉默,叫人几乎以为他是睡着了。
阿夏心头一沉,感觉储沂轩似乎不太热衷查这些,便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就在她几乎已经死心的时候,怎料储沂轩竟然缓缓开了口,“那你觉得账册会在哪里?”
阿夏愣了片刻的神儿,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要是真的知道也就好了。正值迷茫间,忽然看见储沂轩正饶有兴致地把玩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才知是那支还没有送出去的白玉发簪。
……
而这个时候,坐在马车里的谢小桃也是拿着属于自己的那支梨花簪,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花纹纹路。
她想:如果储沂轩真的够聪明的话,应该可以想到陆九爷。
戚川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儿大,除了将账册放在只做金银生意的铺子里外,还有哪里最合适呢?
陆九爷?谢小桃的唇边勾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浅浅笑意,说到底还不是储沂烨身边的一条狗?她还依稀记得,上一世的陆九爷是在她十六岁的那一年回到上京城,帮着储沂烨去打理府上的相关事宜的。想必那个时候,储沂烨就已经吩咐人将财宝和兵器秘密转移,随时准备密谋造反了。
346村妇翠娥
回去后,谢小桃仍是像往日一样过着简单的生活,做着简单的事情,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心底却是不自觉的多了一丝期盼,期盼着储沂轩能就着那山洞之谜而有一番自己的作为,以便帮着她把瑞王爷储沂烨那个人渣从幕后揪出来!
奈何,一连等了很多天,储沂轩那边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害得谢小桃是好一阵子的失落。然而,就在谢小桃琢磨着要不要跑过去再提醒提醒对方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算算日子,那应该是谢小桃他们踏青回来的第八天。那一天,荣王爷储沂轩一反常态的主动踏进了县衙的大门,委实是把县老爷吓了一跳。
县老爷心里打鼓,面前却强装镇定地问:“王爷,今儿个怎么有兴致到下官这里来了?王爷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差个人过来,下官自然会立刻前往的。”
说得比唱得都好听,若是储沂轩真的派人来请,只怕这狡猾的县老爷早就称病,用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将人给劝回去。
储沂轩又怎么会不知道县老爷的那点小算盘?不过是不想如此直接地揭穿罢了。他开口道:“不瞒李大人,本王是等得有些心急了。那采花贼的案子已经移交到李大人手中有一段时间了,不知你调查得如何了?本王要如何落笔呢?”
听闻这样的话后,原本还有些笑模样的县老爷,立刻垮下了脸,神情变得十分凝重,“这……还……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明明就是一起无法调查的无头公案,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太爷,怎么可能查的清楚啊?纵然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可也不能把那些见不得光的隐情公之于众吧?
“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储沂轩挑起了眉梢,一脸冷肃地审视着面前之人。
在他面前,县老爷只觉得自己好像是那案板上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鱼,心肝脾胃肺全都已经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一滴泪自县老爷的额角淌落下来,他不敢伸手去擦,“这个案子比较……”
储沂轩并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李大人,这个案子调查的时间可是不短了。”
是,这个案子的确不短了,可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浪费在储沂轩身上的。偏偏县老爷却没有那个胆量说出这样的话与对方对质。
储沂轩把玩着手里的手把件,一派慵懒地问道:“李大人,还要给你多少时间才能把这个案子结了?”唯有快些把案子了结了,鬼影才算真真正正的安全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找他的麻烦。
“这……这……”县老爷不免吞吐起来,除非他能想到一个既不得罪面前之人,又不得罪一直藏在幕后的主儿的两全其美的办法,否则采花贼的案子就永远也了结不了。
就在他陷入为难之际,突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砰砰砰”的巨大响声——是有人敲响了县衙外面的惊堂鼓。
富有节奏的鼓声就这样毫无预兆的从外面一直传到了后院,震耳欲聋,仿佛要叫整个戚川的百姓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平日里,县老爷虽然最是讨厌有百姓敲响那惊堂鼓的,但如今却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才听见了那鼓声,便是立刻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对着储沂轩解释了一句,“王爷,外边有人击鼓,恕下官不能继续作陪了。”说完,迈着大步,向着公堂冲了出去。
看着县老爷那狼狈,匆匆逃离的背影,储沂轩的唇角不觉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却是只停留了片刻的光景,便是消失不见了踪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储沂轩紧了紧手中的手把件,将之握在了手心里,然后也是站起了身子,向着公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当储沂轩从后院走到堂前的时候,才稍稍安稳了一些心神的县老爷的心立刻又被提到了嗓子眼。他明白,储沂轩这是打算旁听。无奈之下,只好命人给其搬了一张太师椅过来。
坐好以后,储沂轩才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公堂上面,才发现敲响惊堂鼓的是一名身着粗布麻衣,扮相朴素的村妇,而她的身边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啪!”县老爷敲响了惊堂木。这一声脆响,便是向众人宣告,他要开始解决眼下的案情了。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询问道:“击鼓者何人,报上姓名!”底气十足,与之前面对储沂轩时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
跪在堂下的村妇也不害怕,坦荡荡地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家世,“禀告大老爷,民妇叫翠娥,是靠给人洗衣营生的。”
可能是给人洗衣不用时常抛头露面的缘故,所以县老爷对这号人物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不单是翠娥,在戚川,县老爷能叫得上号的村妇恐怕用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了,可见他平日里究竟是有多么的“爱民如子”。
“为何击鼓?”县老爷又问。
翠娥吞了吞口水,方才的沉静竟是渐渐被惊愕完全取代了,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大老爷,方才民妇去山上采摘野果子的时候,没想到会掉到一个洞里。出于本能,民妇便是努力地寻找着出口,哪曾想竟是无意间发现了一间堆满了金银珠宝的山洞!”
话音一落,便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特别是在外面围观的百姓,几乎都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金银珠宝?会在哪里?在什么地方的山洞?
见场面变得越来越热闹,县老爷只好又一次敲响了惊堂木,然后继续审问起那个村妇,“一间堆满了金银珠宝的山洞?有多大?”
村妇没有直接回答,一双眼睛便是在周围乱瞄着,经过一番丈量,才道:“那个山洞大概有两个公堂这么大,里面堆满了宝藏!”
这绝对是一笔大宝藏啊!围观的百姓都恨不得快些冲到那个山洞去!
县老爷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不由得笑了起来,“笑话,如果真的有那么一间山洞的话,你就不自己私吞掉,或是捞些油水,反而是跑过来禀告本县?”说到这里,他又一次敲响了惊堂木,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大胆民妇,知不知道随便敲响惊堂木的后果?本县现在就可以命人把你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啊?”翠娥立刻惊慌地伏在地上,为自己叫屈道,“请老爷明察,民妇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当时看见了那一山洞的金银珠宝以后,民妇的确是想过占为己有,可后来想想,那批金银数目实在太过庞大了,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安生,所以才来向老爷禀报的。”
“这话说给三岁小孩子听,他们都未必会信,你觉得本县会相信吗?”县老爷反问,眼底尽是讥笑之色。
这时,储沂轩却突然开了口,“李大人,先别这么武断。本王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