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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珍耐不住关切地问:“绾绾,最近可是害喜害得厉害?”
“还好吧,就是觉得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哪怕是吃了,也会吐出来。”萧绾绾如实回答。
陈玉珍拉起了萧绾绾的手,“真是辛苦你了,为了我们苏家的子嗣延续,叫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苏云绣的心思却不在上面,似乎在听见萧绾绾说到自己害喜的症状后,她的意识就已经飞到别的地方上面去了。过了好一阵子,她才缓了回来,试探着问:“是所有怀孕的女子都会吃不下去东西吗?”方才萧绾绾说的症状,她也有。
秦柳儿笑了,“这要看人,有的人反应大,有的人反应小。不过,不来月事倒是所有怀孕的女子都有的特征。”
不来月事?苏云绣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不太自然了。说到月事,这个月她好像还没有来过……
592游街示众
在等等,说不定只是延迟了而已,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苏云绣偷偷宽慰着自己,但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里很有可能怀上自己与段寒之的孩子,惊喜便渐渐盖过了惊讶。杨姨娘还在的时候就曾说过,女人最有利的资本就是尽快生下孩子,最好是一举得男。
想到自己,苏云绣便是控制不住地摸起了自己的肚子,仿佛里面真的有了孩子一般。在她窃喜之余,却是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当初杨姨娘在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建立在明媒正娶之上,就算不是也总应该有个名分,而她苏云绣显然还没有。
苏云绣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却是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有多反常。
看着苏云绣偷偷抚摸肚子的举动,谢小桃不禁生出几分疑惑来,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
日复一日,日月轮回,眨眼之间就到了清明,是一年当中最为重要的节日之一,对于祖先,人们总有那最虔诚的敬畏,侍郎府里的人也不例外,但因为萧绾绾怀着身子,陈玉珍不免会多出几分担心来,生怕会有什么闪失,因此今年的清明就过得极为简单,说是简单,可该有的礼数、礼节一样都没有少。从这一点上看,倒是不难看出陈玉珍的面面俱到。
祭拜过后,众人便是随着陈玉珍打道回府,一共三辆马车,为首的那辆里面坐着的是苏绍与苏景坤,其次是陈玉珍、萧绾绾与苏婉怡,最后则是苏云绣、苏云轻和谢小桃。
或许是因为少了那些不必要的繁文缛节,谢小桃只觉得这个清明过得极为顺利,一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只是在进了上京的主街时遇到了一些小状况——有罪犯在游街。
着了土灰色长衫的官吏押解着一名佩戴着手铐脚镣的犯人游街示众,所到之处,便会有百姓抄起手里的烂菜叶、臭鸡蛋砸向那个被枷锁紧紧禁锢的罪犯,口中还骂出了很多难听的话。
顺着声音,苏云绣将视线移了过去,不看还好,一看委实是被吓了一跳,极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会是他?
惶恐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苏云绣又是仔细地看了好一阵子,怎么看怎么都是同一个人,在看到第五遍的时候,也就再也没有了不相信的理由。刹那间,她的心凉了一半,眼前的景物也随之变得模糊起来。
“二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在察觉到苏云绣的异样后,谢小桃忍不住关切地询问道。
开始,苏云绣并没有回应,谢小桃只好再叫,一连叫了三四声,对方才缓缓回过了神儿,反应却是有些迟钝。
“啊?”苏云绣脑袋仿佛是被什么给掏空了一般,根本就不知道方才谢小桃都说过什么。
谢小桃又将视线移到了窗子外面,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那正在被官吏押着走的犯人,虽然已经被折磨得蓬头垢面,但透过那混着蛋汁和菜叶子的乌黑蓬发,还是不难看出对方的相貌,是一个并不难看的人,但至于犯了什么罪,就不了了之了。
“二姐姐一直都在看他,莫不是你们认识?”谢小桃试探着问。
这样的话才一被问出来就遭到了苏云绣的否定,那么强烈,强烈到恨不得立刻就与那人撇清关系,“怎……怎么会?我一个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会认识什么囚犯呢?”
“那你方才为何一直看着他呢?”谢小桃又问。
“我只是好奇是什么人被游街了而已,说起来,咱们这个上京城已经很久没有什么罪犯游街了。”苏云绣扯谎道,但也不全是在说谎。的确,这个上京城已经很久都没有被判游街的犯人了,因为很多罪行都是被下令斩立决。
“这样啊,看来是我多想了。”谢小桃闷闷地笑了笑,便是将注意力移到了别的地方。
见着谢小桃终于不再注意自己了,苏云绣适才偷偷松了一口气,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看似毫不在意的她其实早就已经是心乱如麻了。
……
翌日,从早上开始,苏云绣就在房间里来回踱着碎步,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
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啊?苏云绣一边用手绞着帕子,一边焦急地想着。一大清早,她就是派了身边的丫鬟去打探情况了,这都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却是不见回来的人影,叫她又是如何能够不担心?
就在苏云绣快要把绣鞋走烂了的时候,紧紧闭合着的门终于是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清晨她所派出去的那个丫鬟。
未等对方站稳脚跟,苏云绣便是快速迎了上去,满是急切地问:“怎么样?打探来了吗?”
丫鬟重重地点了点头,奈何口干舌燥的她一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结果如何?”
丫鬟吞了吞口水,勉强滋润了已经干涸的喉咙,觉得稍稍舒服了一些,才开口回答:“那人叫曾大勇,原本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了,就开始做起了骗人的勾当。这些年来,被他骗了的人已经多得数不清了。这一次,要不是他不长眼骗了某位朝廷大官的一户远房亲戚,只怕还没有那么快被绳之以法呢。”在这个丫鬟看来,被游街示众简直是太过便宜那个叫曾大勇的家伙了。
“曾大勇?你确定?”苏云绣不太敢相信,总以为是面前的这个丫鬟打探错了,“我问的是昨天那个被游街示众的犯人,不是别人。”
“对啊,奴婢说的就是昨天那个被游街示众的犯人,不是其他人。”丫鬟并不知道苏云绣为何会不相信自己,却也只能再次强调一遍。
曾大勇?不是应该是段寒之段大人吗?苏云绣还是不愿意就这样相信,哪曾想这个时候面前的这个丫鬟却是又说了另外一件事情。
“对了,二小姐。奴婢还打探来一件事,跟咱们侍郎府多多少少都有点关系吧,您就随便一听就完了。听说,那个曾大勇在牢房里为了能减轻刑罚,竟然跟官老爷说认识侍郎府的嫡出五小姐,还说什么与五小姐曾经私定终身。”说着说着,丫鬟便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直认为这是世上最为好笑的事情,“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咱们的五小姐怎么可能会看上他!别说私定终身了,就是连提鞋,恐怕都是会被嫌弃的。”的确,一向心高气傲的苏婉怡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得上的。
丫鬟只当笑话来说,却把苏云绣说得不自然了,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好像是手里什么打击似的。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那个段寒之,不,是曾大勇口中所说的全是真话。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被对方认成了嫡出的五小姐苏婉怡。这个时候,她好像是想通了一些事情——难怪曾大勇那么快就对她表露心迹了,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建立在嫡出五小姐的身份上面。
苏云绣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明明她都已经为对方奉献出了一切,可到头来得到的却是一个被残酷现实揭穿的谎言,亏她还这么死心塌地的耐心等待着,甚至还在为对方找理由,甚至肚子里还极有可能怀上了对方的孩子……
孩子……苏云绣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紧紧地揪着衣料不放,一双纤纤玉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呈现出一种极不自然的苍白颜色。
“小姐,你怎么对那个犯人如此感兴趣呢?”突然间,丫鬟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苏云绣无法回答,“随便问问罢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这个时候,她真的是需要好好待一会儿了,叫自己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那好吧,奴婢告退了。不过,二小姐的脸色看起来好像并不太好。”丫鬟有些担心。
“放心我没事。”苏云绣倔强地摇了摇头,不摇还好,这一摇反倒是摇出了问题。
顷刻间,天旋地转,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苏云绣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是踉踉跄跄地倒了下去。所爱之人,所托付的良人,所期待的美好,到头来才发现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假象,这样的结果有谁能够接受?纵然苏云绣再过坚强,也怕是难以承受。
“二小姐……”
……
苏云绣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明明头痛欲裂,却是不敢叫丫鬟去请大夫给自己瞧瞧,一来是她们这间院子是府上月俸最少的,而她苏云绣花钱向来大手大脚,这个月早早就已经入不敷出了,二来则是因为她的肚子,她真的害怕会被对方查出来就是怀了孕。
到时候,她该如何和全府上下交代呢?还有现在最为棘手的问题应该就是这个肚子了,万一真的是孩子,只怕等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显怀,想瞒都瞒不住!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苏云绣越想越觉得害怕,怕着怕着,终于是决定去外面走走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偏僻的药铺可以替自己解决那最不想叫它发生的麻烦。想着,她从首饰盒里取出了几件平日里不舍得戴的饰品,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中。
593五钱红花
不过是短短一日的功夫,宽敞的大街上已经再也看不见昨天曾大勇游街时的迹象了,而苏云绣却是闷闷不乐的,掂量着手中荷包的分量,比她所预料的要少了很多,毕竟那几件首饰都是她曾经用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如今却是被典成了死当,而且当的是相当便宜,她又如何能够开心起来?
苏云绣将荷包小心收好,不知道怎的,忽然想起与某人分别多年后的第一次相逢。那个时候的男子温润如玉,优雅地帮她拾起了掉在地上的荷包,并叮嘱她要好好收着,别再弄丢了。
那时候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到叫苏云绣以为自己真的找到了归宿,不曾想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精心粉饰的骗局,换来了一场谎言被揭穿后的悲切。
信步走在街上,苏云绣一直都端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走着走着,一块匾额忽然映入了眼帘,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济世堂。
苏云绣有些犹豫,但想到这间药铺还算偏僻,便是撞着胆子迈步移了进去。
“小姐,您是来看病的,还是来抓药的?”见着有客人上门,正在柜台收拾着东西的伙计立刻面带微笑地迎了上去。
苏云绣的神色显得很是拘谨,犹豫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两个字,“看病……”
“是什么病?”伙计又问。
苏云绣没答,也无法回答。
“那是有什么症状?”伙计仍是对着苏云绣展现出一脸的热情。
苏云绣却是急了,“我要是知道自己生了什么病,还用到这里来吗?”
这一声吼叫伙计一下子就知道了苏云绣的厉害,不过他并不害怕,相反只是同情和可怜。通常情况下,对自己病情支支吾吾的,多半是害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
“那这位小姐,您先坐,我们大夫正在内间配药,容我去叫。”伙计招呼着苏云绣坐了下来,而自己也是进了后院,向着正在整理药材的许大夫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说的时候还不忘加上几句如“那女子脾气臭得很”之类的话。
在听完伙计简单的介绍以后,许大夫便是清楚自己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还素未蒙面的病患。
许大夫拍了拍手,拍去了上面的细小粉尘,便是迈步朝前厅走去。走过去的时候,他也没有同苏云绣多说什么,直接要对方把手放在桌子上,准备帮其问脉。
诊脉的过程安静至极,但对于苏云绣来说却是格外难熬。她是害怕知道结果的,但同时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去了解,唯有早些知道真相,才有早一步做出应对措施的可能。
过了一会儿,许大夫终于将手从苏云绣的腕间移开了。
“大夫,我这是害了什么病?”苏云绣忐忑地问。
“小姐这是……”
“咦?还真是二姐姐啊?方才打老远就瞧着背影像你,就抱着好奇的态度过来瞧瞧,不想我还真是没有看错!”谢小桃笑着说,眉宇间是一副稍稍有些惊异的模样。
苏云绣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见熟人,而且还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谢小桃,整颗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却是故作镇定道:“只是觉得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所以才过来看看。”
这话一出倒是提醒了谢小桃,“二姐姐这是来瞧病的?生了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生的什么病,苏云绣自己都还没有问出来就是被突然出现的谢小桃打断了,然而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再问下去的勇气,“我还能生什么病?无非就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病而已,吃两服药就能好了。”
“头疼脑热?二姐姐此言差矣,越是小的病,其实越应该得到我们的重视,否则等变得严重了,可就后悔莫及了。”谢小桃顺着苏云绣的话语说了下去,却是什么不中听,就偏偏选择什么来说,“二姐姐,你看的怎样?要不要我再帮你瞧瞧?”
苏云绣可不认为谢小桃会这般好心,毕竟因为上一次的事情绿屏至今还都没有迈出过花槿阁的院子一步呢,虽然直到现在谢小桃都一直没有明确表示过什么,但她也不会相信那件事就真的莫名其妙被揭了过去,更何况如今她怀没怀孩子,还尚未得到确定,又是如何能够叫对方来医治自己呢?
苏云绣拒绝,“不用了,方才都已经看完了。”说着,她看向了一旁的许大夫,“大夫,劳烦你一会儿开完药,送到侍郎府上去吧。这是酬金。”她从荷包里掏出了一锭银子,便是向着外面走了起来,说是走,倒不如说是逃。此时此刻,她只想快些逃离谢小桃的视线。
看着那急急忙忙离开的背影,谢小桃只剩下幽幽的一声叹息。这个苏云绣,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否则也不会走得那么匆忙!
就在谢小桃目送着苏云绣离开的功夫,许大夫已经提笔写了药方,写好以后,他将方子交给了一旁的伙计,“按着这个抓药。”
依言,伙计接了药方,向着柜台走去。
两人的说话声,叫谢小桃慢慢收回了视线,她看向了许大夫,“不知道我二姐姐得了什么病。”
出于医德,许大夫并没有明说什么,却是没有阻止谢小桃去拿伙计手里药方的行为。
谢小桃认真地读着许大夫所写下的方子,便是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按照方子上的内容,应该是治疗气血不调的。气血对女人来说尤为重要,可单是一个气血不调应该还不足以叫苏云绣感到害怕,非要背着人来求医。
谢小桃想了好一阵子,终于是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之处——如果现在的苏云绣已经不是完璧之身,那一个气血不调,的确是足以叫她惶恐好一阵子了。
想到这里,谢小桃的唇角便是挽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她想,这应该是老天爷赐给她帮绿屏报仇的好机会。
“许大夫,我觉得这方子里好像缺了一味药。”谢小桃开口,朗声道。
“缺了一味药?烦请四小姐赐教是缺了哪位药。”许大夫的态度十分恭谨,对待医术,他一向都保持着那一颗求知若渴的热忱的心。
谢小桃没有回答,而是在方子上写了一味药,然后又对他们说道:“待会儿送药的时候,再帮我带五钱红花吧,等我空下来自然会去二姐姐那边取的。”说完,向许大夫告了个别,便是缓缓离开了药铺。
看着谢小桃离开,伙计有些不明白地问:“许大夫,四小姐添的这味药会不会猛了一些?”
“药效猛不猛的,也要看计量,她给的计量那么小,不会出问题的。”许大夫解释。其实,他根本不担心谢小桃所添上去的那味药会出什么问题,相反是那五钱红花好像是有其他用途。他若是预料的没有错,不久之后,沉寂了许久的侍郎府又该热闹起来了。
……
下午的时候,济世堂的伙计去侍郎府给苏云绣送药,因为是高门望族,闲杂人等是很难有机会进去的,所以伙计也只好将药材交给了门房。
门房是个热心的人,拿着药就朝着苏云绣的绣禾居走去,才行至花园,就是与迎面走来的习秋撞了个正着。
“你这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习秋随口问了一句。
到底是当家主母陈玉珍身边最为看重的大丫鬟,对方都已经开了口,门房也不好隐瞒什么,如实道:“是别人给二小姐送的药。”
“送的药?”习秋心生疑惑。以往府上小姐生了病都是把大夫请进府里来的,抓药也是由专人去做,怎么这一次苏云绣会是这样的反常?出于谨慎,习秋